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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来情去情随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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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个友好的招呼笑:“这么晚怎么来了?”
  “你不也是这么晚才回来吗?”夜子炫斜睨我一眼,淡淡说着,随即低下头去喝手中的茶,举止优雅得体。
  我回来这么晚应该不关他的事吧,瞧他那神情,好像我背着他干了什么一样,看得我心里不'炫'舒'书'服'网',好似我要受他的管束:“我有我的自由。”走过去,把糖人轻轻地包在手绢里放在梳妆台上。然后再绕回去拿桌子上的茶壶和茶杯,倒了一杯润润喉。
  夜子炫微有些诧异地看着我:“自由?”
  忽然想到这是个君主制的国家,什么章法规定特别多,尤其是对女子,要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还要注意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对,就是传说中的三从四德,谈自由何其难,更何况如果他的身份真的是我猜的那样,那说自由更是天方夜谭。在他看来,口口声声强调自由的我是疯子吧!咽下一大口茶,把杯子放在桌上,耸了耸肩,不以为意:“是的,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顺口溜说出这句话,不过这句话对我现在的情况而言,生命、自由都可以为爱情为奠基。
  “好一个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夜子炫黑色的眼眸里绽放出光彩,马上又淡下去:“爱情,生命,自由,于我……最没有的是第三者吧?!”
  觉得这话不应该从他口里出来,带着无奈的沧桑,夜子炫是霸气的,关于他的一切是不容置喙的,城府深得不会露出一丝真性情的,不容抗拒的威势。便鼓励般地说道:“错,最高境界是三者皆拥有,虽然本姑娘李陌儿我还没做到,但努力地去争取,总会得到回报的。对于这话,我可是深信不疑的哟!何况人生短短几十载,来这世界走一遭是幸运的,没有的要去争取,总要为自己活出点色彩啊。”
  夜子炫的黑眸紧盯着我,似乎要把我看个透彻,这使向来厚脸皮的我羞得低下了头,想着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在他跟前总有莫名的压力,正嘀咕着自己怎么突然有这种感觉。夜子炫低沉的声音响起:“给我弹一曲吧。”
  一下子没反映过来,迟疑了好一会才回道:“好。”
  款步向已架好的琴走去,半斜着身子,在琴弦上拨动调音。面对夜子炫忽然很想弹一曲《华胥引》。他太霸气太阴沉,他应该释然一点。说到释然,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立于窗下披着月光的萧行风,衣袂飘逸,头上一个简单的发簪便突出一股清新,不带一点风尘气,举手投足间优雅自信,气质拔俗。那夜短短的交集,不知还能否再相遇呢。回看夜子炫,今天穿着一件银白袍,头戴金丝冠,身材颇高,剑眉星目,隆鼻薄唇,眉宇间如风光霁月,英气逼人,完全一副贵公子样。看不懂他,虽然有时候他会表现出柔情,但总觉得有什么在酝酿……那股柔情透不到眼里去,让我在心底泛起一阵寒,深邃的眼眸永远让人无法看透他真正的情绪。
  端庄地按住裙摆坐下,闭了闭眼,回忆曲谱,葱指飞舞,音符化作只只蝶缭绕。弹的时候远没有想像中的顺利,几度拿起又几度放下,最终勉强弹过去了。
  第一段讲的是退闲,一串泛音带着梦境的感觉,清静悠闲的弦音飘飘入耳,久居三月之零,海河欲致清平。悠悠一梦之路,致华胥之行。瞄了一眼夜子炫,板着脸无情绪。
  十指继续飞扬。第二段讲的是寤梦,音开始变调,加快了速度,远飞魂聊自适,蘧然寤梦。第三段讲的是乐生,淳风而美俗,乐自然那民无嗜欲。最后一点,迭送□,俄然兮一梦惊心触目。轻轻,几弹收音。
  曲毕,夜子炫已是一脸迷蒙,梦幻—寻找—苏醒,黄帝都迷恋,更何况是凡夫俗子呢。我起身走过去,手在他眼前晃晃:“回神。”看他的反应,骄傲地挑巧眉问道:“怎么样?还不错吧?”我故意问他好坏,其实他的表情早告诉我了,虚荣心作祟吧,女人少不了男人的吹捧,他们的赞赏是对女人最好的肯定。
  “昼寝而梦,游于一地,既寤,怡然自得。”夜子炫若有所思地说着,思绪还沉浸在琴音之中。突然嗷嗷待哺的雏眼紧紧地转看着我,他的表情就像在欣赏一件物品:“的确是高境界。”
  “安祥自在的生活,民无嗜欲,一片祥和,的确令人神往。”细细回味当初老师讲的故事,不由自主说出了口。
  “民无嗜欲?”夜子炫唇角上扬,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眼眸里隐射着危险,看得我从脚一直冰凉到颈,糟糕,怎么说出这些批论国体的话呢。
  “这只是一个传说啊。”我干笑道。
  “哦?”他挑起了眉,嘴角上勾,等我续说。
  “传说有一个人夜得佳梦,梦中来到一个叫华胥国的地方。其地‘国无师长’,‘民无嗜欲’,其国民‘美恶不萌于心,山谷不踬其步,熙乐以生’。他见其国之状况,羡慕不已。华胥国的国民所过的安祥自在的生活,正是他心中的理想生活。”
  “他的华胥之梦,正是他治国的思想境界。”他双眼逐渐亮了起来。
  这话里无不透露着危险的气息,只要我稍微再踏出一点点,马上降临我的就是死亡的味道。正待我压抑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响起一把狂妄的大笑。
  我抬起惊慌的眼眸,无措地望向他。
  “你真是个宝。”他促狭地看着我说道。
  我顿舒了口气,在老虎脸上拔胡须可不是闹着玩的,都怪这嘴受不住控制。笑着看他,却得到一记犀利的眼神:“这可不是我说的,我只是引用了先人的话而已。”
  “先人?何许人?”夜子炫半眯着眸子,望进我眼底,不容我有丝毫闪避。
  拜托,别这么追究好不?哎,我该怎么解释呢,我们那个世界的人总不能搬出来吧:“说了你也不认识,默默无闻的山林隐者。”
  “哦?”他的语气里带着探测,“倒真是很有见地。”
  “那是当然。”语意未尽,眼珠子小心翼翼地看看他,不知道该不该在他面前讨论,征求他的意思。
  “说吧。”夜子炫唇边挂着若有似无的轻笑,被我缩头缩脑的表情逗了。
  “那我就放开胆子说了哦。”离开琴座,走到桌子前,看着他的眼睛,再次确认。
  “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说了。”
  你是没直接表明不让我说,可是你不是时刻暗示我说话要小心,不能踩了你的雷池吗?还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这话。真是服了你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个君主是否英明,看他的国民是否团结一心,拥戴他们的君主。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如果一个君主不好,他的百姓必定不一致,那这个国还是强国吗?你说是吧。”说到这些,滔滔不绝,明眸生辉,粉颊生邑。
  夜子炫嘴角勾勒起,笑容也更深了,眼光精厉:“对,有道理。”
  夜子炫微眯起双眸,直瞅着我粉嫩的脸孔,嗓音低迷:“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对啊,所以就要实行‘仁政’。”孟子是我心目中的最高崇拜。
  “仁政?”夜子炫对这两个字提问道。
  “仁义,仁心,仁道。”
  “以民为本?对百姓有深切的同情和爱心。与民同其忧乐,办每一件事情;都想着他们的疾苦。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万物?”
  “对,就是这意思。”他果真不容虚视!
  “可是我有仁待之,却反而给人反噬的机会,岂不陷自己于危险之中。”夜子炫黑眸犀利,“只有先暴治,集权于一身,才有仁治的机会。”
  他嗜血的模样有点吓人,摇了摇头:“以德服人,让人心服口服,才会甘愿臣服在你脚下。暴力得来的,必不会长久的。”感觉到他危险的气息逐渐浓厚,停下了口,眨巴眨巴眼小心地盯紧他的神态。
  夜子炫望着眼前娇小的倩影,不禁又想起刚才那神采奕奕的神情,眼底划过好奇,狂傲笑了几声:“你到底还有什么绝技是我不知道的?”
  “我没什么绝技啊,顶多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多点。”我笑笑说着,心里可是万分得意,虽说是窃取孟子的东西,可怎么说我也是理解了才能表述出来的啊!
  “真是太小看你自己了。”夜子炫冷笑声。
  “我只是个平凡的女孩子罢了。”我耸耸肩,说道。的确,我只是个平凡的女子,没有大志向,唯一有的就是能想爸爸一样做自己喜欢的音乐,可惜那早被扼杀在那个世界了,现在的我,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有的只是一颗追随到这里爱失去没珍惜的爱。只是想做个真正为爱而活的女人。
  他一把攫住我的手,也同时攫住我心头的轻颤,失去平衡摇晃了下,跌坐在他怀里,低沉地声音如鬼魅般蛊惑到心底:“你不会是一个平凡的女子。”那样的眼神如火般灼蚀着,仿佛在宣誓着些什么。
  这样的姿势暧昧不可言,顿时心慌,无措地挣扎,手腕被捏得越加疼痛:“你捏痛我了。”
  夜子炫低眸望向我的手腕,果真一圈泛红,松了力。我一个快速反应,逃出了他的控制,站在离他远远的地方,揉着手腕,心里愤懑。真是个阴阳人,一下子笑,一下子怒,喜怒无常。初次看见他时,只被他一双深邃不可测的眼眸吸引,之后的相处也似朋友般以礼相对,还以为他只是多些霸道,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阴险的一面,戒备地看着他,怕他一个动作我要怎么逃。
  “不需要离我这么远吧。”他好笑地看着我。
  “能不远吗?”我瞪着他,语气里满是怨言,“都捏红了。”
  “下次不会了。”他的声音似承诺般飘来。
  “还有下次?”我瞪大了眼睛,“我不是找死?”
  夜子炫狂傲的两泓深潭闪过一道狎光:“从来没有人敢像你这么对我说话。”
  “那是别人怕你吧。”不管他是谁了,这么对待女孩子还管他什么!
  夜子炫不语笑笑带过。
  “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吗?”窗外的夜色提醒了我,现在已经很晚了,他干嘛还赖在这里不离开。
  “留在这里。”他轻松狡味地说着。
  “留在这里?”我一连吃了好几惊,“你留在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陪你了。”
  “陪我?”声音响亮的程度几乎能震塌整个清音阁,“我又不是小孩子,干嘛用你陪,你快回去吧。”
  “哈哈,有趣,别人是巴不得我留下,你却拼命赶我走。”笑得更开怀了。
  也不用笑得这么开心吧,有这么好笑?他该不会是故意耗上了吧:“快走吧,我要睡觉了。”
  “我会留下来,不只今天,往后几天都是。”一字一语敲进我的心里,震得我目瞪口呆,如晴天霹雳。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不方便啊。”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夜子炫不以为意的笑着。
  看他的表情已是心意已决,不容改变。我垂下头:“那随你吧,我的房间让给你。”
  “你必须呆在这个房间里。”
  “为什么?”十八度音响起。
  “我说的。”夜子炫不容置疑地说道。
  “凭什么?我有我的自由,没必要听你的。”凭什么他霸道地限制我。
  黑眸中欲来的狂风暴雨使我缩了回来,惹到他绝对没好下场。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明他想到了什么,我脸不禁红起来。刚才还不知道是谁把我拉入怀里呢!
  他依旧潇洒地品着茶,我站在梳妆台前,离他有些距离,僵持着不挪动一步,脚酸了。凹陷的肚子却在这个时候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夜子炫看过来,这该死的肚子这么不争气,白天喂了这么多东西还不饱,居然在这个尴尬的时候发出声音,太不给我面子了。我干笑:“饿了。”
  “叫你的丫鬟弄点宵夜。”语气显得理所当然。
  这个时侯小怜应该睡下了,想起厨房里应该会备着四味糕,眼光乍亮:“带你去吃个好吃的。”
  “什么东西啊?”
  “别管,跟来就知道了。”我大步往外走,催着安然还坐在凳子上的人。

  夜宿

  我们来到厨房,里面没人,但灶上却放着几笼好看的糕点,其中有一笼的形状像四叶草,四瓣叶中各放着颜色不同的馅,分别是玫瑰,桂花,槐花,百合。这就是我说的四味糕。我笑嘻嘻地走过去,来的早不如来得巧。这是我来到清音阁后,提供给厨娘的糕点。好吃的东西往往会成为一种品牌,所以很多时间段,厨房里都是备着四味糕的,同时也成为清音阁的风靡糕点。
  “就是这个——四味糕。”我指着笼里的糕点兴奋地说着,觉得肚子更饿了。
  “看起来鲜而明丽,不知道吃起来是什么滋味?”夜子炫瞥了一样蒸笼里面冒烟的糕点。
  “吃吃看不就知道喽!”我拿起一个糕点递给他,另一只手拿起一个玫瑰的往自己嘴里送。一连吃了好几个才发现夜子炫手里还拿着半个,疑惑问道:“不好吃吗?”
  “很好吃,有槐花的香味,很独特的糕点。”
  “那你怎么不吃。”我举起手里的糕,“你看,我都吃了这么多个了。”
  夜子炫微蹙眉:“不怎么喜欢吃甜糕点。”
  看着他手里不被欣赏的糕点,我真是替四味糕叫屈呀,被绝大数人喜欢的糕点,别人想吃还要抢着吃的糕点,对他来说却一点也提不起食欲。转而想到,按照心理说法,依他这种霸气的性格,不喜欢吃甜点才比较正常,说明他有极大的大男子主义。想到这,不由偷笑了几下,却没料到这抿嘴暗笑的一面落入夜子炫的眼中。
  “不喜欢吃很奇怪?”他挤着眉,一脸的疑惑。
  “没有,只是替糕点叫屈。”我边说边看着糕点直摇头。
  “哦,我何时委屈它了?”他略提高了音量,语气里尽是兴味阑珊。
  看见他别有它意的眼神,他又要说什么语义惊人的话了,忙转移话题:“你肚子应该饿的吧。”环顾四周,想找出点什么,东西是一应俱全,美中不足的就是全是生的。真的没有现成的东西,哎,难道真的要我动手。
  看见灶台上放有的状似海苔片的东西,或许可以凑合着拿来做……对了,寿司。既是咸的,又好吃,想到寿司,口水都快滴出来了,好久没吃了。
  没等他说话就边撩起袖子边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你要下厨?”见我摆好架势,夜子炫问道。
  “没看见我这模样么,不准备下厨难道还杀猪啊。跟你说,可别小看我,等会有的你吃惊的。”他只是不喜欢吃甜的糕点,我就做个咸的给他吃,这个包准他会喜欢。打开饭锅,里面少许饭还是热的,拿来海苔、红萝卜、黄瓜和另外几样东西凑和着,可惜没有奶酪,不过先将就着,下次准备好材料,而且以后可以经常做来吃。
  “你这丫头。”见我认真地在干活,夜子炫的话中带着丝丝宠溺,如果我理解没误的话。
  三两下包好了,拿起菜刀切成了块:“好了,大功告成。”随手抓起一块递到他的嘴边,“吃吃看。”
  夜子炫微愣的看着我,黑眸愈加漆黑了。他是怎么了啊,难不成我还会下毒不成,“嗯,吃啊,手都抬酸了。”
  慢慢的离我的手越来越近了,他的嘴巴离我越来越近了,我急忙放下手将东西塞到他手里:“我抬不住了,你自己来。”说完就低下了头,李陌儿,你这个笨女人,你在干嘛,现在在古代,可不是思想开放的二十一世纪,收敛点,更何况他不是影森。
  “倒跟平常的糕点有些不同。”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我抬起头,撞进眼眸的是他含笑的脸:“那是当然。”那是我们那世界日本的风味名食呢。
  “不错。”夜子炫又轻食了一口。看他吃东西的德行,肯定非富即贵,没有良好的条件做后盾,哪来这么好的修养,连吃个寿司都迷死人了。
  “可惜差了一味浆,等下次有时间,我再做更好的。”我笑眯眯的说着。
  “没想到你的这双玲珑手除了弹琴,还会下厨。”夜子炫盯着我细白嫩滑的手说道。
  不动手,哪来吃的。我们那可不像你们,有专门的下人伺候饮食。自从爸妈闹僵后,妈妈也很少下厨了,饿了就自己下厨烧点吃的。想到这,又想起影森,经常会炒蛋饭给我吃,那味道真美味。
  “居然在我面前想别的想的这么入神。”夜子炫狭意地轻笑。
  “嗯?”不知不觉又晃神了,“我们拿到外面月下吃吧,这厨房味道重。”
  走出厨房,今天的月光很亮很迷人,洒在院子里显得格外的静谧。夜子炫转身跟在我身后步出。
  我们就在月下吃着东西,感觉气氛有点怪,找不出可以说的话,想起他今晚执意要留下来的事顿感一阵恐慌,不想回房间,托一时算一时。
  沉默半饷,夜子炫忽而说道:“回去吧,很晚了。”
  “还不晚呀。”一听到他说要回去这三个字就弄得我条件反射了,回去还了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他要干嘛,万一有个什么,不行,我绝对不能做这种危险的事。我做吃的给他吃,又在月下浪费这么多时间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拖延时间嘛。
  夜子炫看了我一眼,黑眸中读不出情绪,修长的食指轻抚一下我的脸庞,异样的触感吓得我后退两步,引来他的一阵轻笑:“瞧你睡意都这么浓了。”
  对于他刚才的动作我极不自在,反驳着:“哪有睡意,我清醒得很,不信,我还可以弹琴唱歌给你听。”拍着胸脯说着,就怕他不信拉着我去房间睡觉。
  黑眸比刚才更亮了几分,炯炯有神,仿佛看出我的想法,低沉的声音再次揭穿我的防备:“不用拖延时间了,我还是会留下来的。”
  他的呼吸声浅而均匀,在寂静的夜里听的分外清晰,让我感到异常害怕,顶住啊,别功亏一篑了:“那,那我把房间让给你,我去别的房间,嗯,跟小怜一起睡好了。”
  “不行。”夜子炫简短有力地回绝了我。
  “为什么?”我说得有些垂头丧气,不知为什么,和他我根本没得反抗的坚决,也许因为他周身的霸气。
  “不为什么。”斩钉截铁的语气不容我一丝抗议。
  “总有个理由的。”虽然我有些无力,但还是抱着一点点希望。
  夜子炫凝神注视我良久,扯开一个看得我发颤的笑:“如果我说我喜欢和你呆在一起呢。”
  “这也算……”后面两个字还没讲出来,我已被他一记警告味的眼神止住了,只好皱起鼻子撅起嘴来抗议我的委屈。
  淡淡的月光下,夜子炫表情复杂地看了我一会,移开目光,往回走去。我还愣在那里犹豫着要不要跟他走,算了,反正横竖都是一刀,况且我又说不动他,硬着头皮跟在他身后。
  到了房门口,这脚还是考虑着要不要跨进去,探着头看看床看看夜子炫。
  夜子炫见我站在门口久久不进去,被我转的滚圆滚圆的眼珠子,贼头贼脑地模样弄笑:“还不进来?”
  “这,只有一张床。”我故意强调只有一张床,希望能点动他。
  “恩。”他淡淡地回答道,没多说一个字。
  “那……”见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夜子炫似乎故意产生捉弄我的想法:“一张床够睡了。”
  “啊?”我吓得差点嘴巴掉地上去了。
  继而传来一阵轻笑,我发现自己被耍了,他绝对绝对绝对是故意的。索性火气一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跨进去先抢了床。我坐在床上,拍拍褥子:“我先抢到的,归我,你另想办法吧。”本来还在考虑要不要把床让给他,现在不用了。
  “我觉得这张床够我们两个睡的。”夜子炫邪佞地笑着,款步向我走来,距离越来越近,吓得我以为他有什么举动,心中阵阵慌乱,赶紧跳起来:“那床给你一个人好了,我去找小怜。”
  正要跨出门槛之际,心里正要呼吁获救之际,一个黑影迅速闪来截住了我的去路,夜子炫扣住我的手腕,表情突然转冷:“我们必须待在一起。”
  我扭着手试图挣脱他的桎梏,扭劲增加一分手腕上的力也增加一分:“可是……”
  “没得可是,床给你。”他眼中热火在燃。
  “那你……”夜子炫没有进一步举动,让我稍稍放心。
  “我睡软榻。”夜子炫甩开我的手,转身向对面的软榻走去。
  心里觉得很不好意思,让客人睡软榻自己睡'炫'舒'书'服'网'的床,而且他还是个大男人:“我睡软榻好了,我个子小。”
  “不用,你快睡吧。”
  他突来的柔和态度令我傻在一旁,很不适应,这变化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我到底遇上了什么人啊。
  夜子炫转头,挑味地说:“或者你想我跟你一起睡。”
  听着他的玩笑,明知是故意的,还是不自觉地脸红。继而走到床边:“我要睡了,不许偷看我。”和衣躺下,从被子里偷偷看着坐在软榻上的夜子炫拿着书,凛冽的五官在烛光下闪耀得更加迷人。
  “再这么看我,我可就不保证什么了。”夜子炫鬼魅一笑。
  被他这么一吓,我可晃过神来了,以现在感觉到的脸上的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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