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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室宜家-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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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友清却不接,道:“我年纪大了,哪里还管这些事,如今祠堂的事都是悛哥儿管着,你只交给他就是了。”
润娘听罢几乎不曾咬碎细牙,她垂首低眉闭了闭眼,尔后抬起头向周悛灿然一笑,道:“如此就麻烦悛大哥了。”
她手还没伸出,周悛就来接了钱了,趁着周友清不注意,还轻轻地握了握润娘的小手,润娘恶心得几欲做呕,恨不得即时出去把手洗了,本欲当场发做,想想无凭无据的自己决计讨不得好,不由强按下心中怒意,眼角轻瞥,似嗔似怨的睨了周悛一眼,周悛见她如此,更是喜笑颜开:“大妹妹哪里话,这不都是本份么。”
润娘笑了笑坐了回去,周友清又道:“趁着这今朝得空,我有件正经事要同你说。”
“四叔公请说。”
“我在信安府碰上一位先生,是翰林院正七品的编修,因着丁忧才回乡来的,恰巧让我撞上,学问是没得说的,就是每年的束修要的也不多,我说了许多好话才请了他来,我的意思是办个族学,也不光是咱们家的孩子,就是村子里的孩子也有明师教导,果真出了几个进士,也是咱们村的光彩。正好慎儿开春就六岁了,该是进学的年纪了,有这个先生,还怕不出息了。”
润娘对此倒没意见,当下问道:“四叔公怎么知道他是正七品的编修?”
“就你是个精明的!”周友清横了她一眼道:“你以为我老糊涂了么,别人说了就信。说起刘先生,也是知根知底的,就是刘观涛的从弟。”
“原来是他。”润娘心里思忖着,听说早年他可是中了状元的,怎么还只是个七品编修!嘴上却道:“人家是正儿巴结的官老爷,那束修怕是要的不少吧。”
“不多,不多,一年也就十贯钱。只是我想着祠堂边的那小院子白空着可惜,所以想把族学办在那里,刘先生也有个住的地方,只是那屋子多年没人住了,所以族里想凑些钱修一修。”
润娘挑了挑眉,问道:“那,四叔公想咱们出多少。”
“这是甚么话,依你的心意罢了,难不成还能定死一个数目么,不过族里最少的也拿了十贯钱。”
好么,又是二十贯,半个月不到竟就花了两百贯钱。润娘心里叹息着,嘴上却叫华婶再包了二十贯钱来,又问道:“不知甚么慎儿甚么时候可以上学呀。”
周友清咂咂嘴,道:“年下请不着泥瓦匠,怎么也得过了初五才能动手收拾,我看最晚也就正月十六吧。”
待华婶取了钱了,周友清便起身了,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且回了。”
“四叔公走好。”润娘略一福身,周悛伸手扶住她:“大妹子是有身子的人,不用多礼了。”他话已说完,手却没有放开。
润娘缓缓的收回手,同时给他一个嗔怪的眼神,周悛欢喜得都把周友清忘了,直到周友清在外唤道:“悛哥儿,还不走么!”他方恋恋不舍的跟了上去。
润娘看着一老一少的两个身影隐入夕阳中,她真想追上去问:“那工程款是不是有明细帐目的。”最终,她只是叹了一声,转身回内院而去。
正文 二十九、一忍再忍
润娘转身进了月亮门,没走两步,忽的隐隐听着偏院有人说话,她心下好奇,便拐了过去,还没进偏院的门,就听里头有人带着责怪的语气心疼地问道:“脸上还疼么?”
是知盛!润娘回头看了看华婶,果然她那面团似的脸绷得跟煎饼似的。
“你也太要强了,在四老太爷面前,你也敢说那样的话,那不找打么!”
“怎么你娘教训了,你又来教训我!”显然秋禾那口气还没消。
“真正是娘子把你惯坏了,你也不想想,你一个丫头------”
“谁是丫头呀!”秋禾高声叫道:“我不过是寄住在周家,怎么我帮着做些事,倒成了你们家的丫头了,我可不记得甚么时候签了卖身契,说到底连个长工都不算的,高兴便罢,不高兴了说声走谁还能拦着我!”
华婶忿忿地向润娘小声道:“娘子,你听她说的甚么话,真正是个白眼狼!”
润娘笑了笑没有说话,只听里头知盛无奈道:“你呀,这火爆脾气再不改可怎么好,我只说了一句,倒招了你这么一串子的话,你要走我定是要拦的!”
秋禾冷笑道:“这真好笑了,你凭甚么拦着!”
里头静了一会,华婶只怕他们做出丑事来,抬脚正要进去,被润娘拦了下来,果然又听知盛叹道:“这些年我怎么待你,你又何必定要我说出来。”
秋禾亦哽声道:“你待我好又有甚么用,你爹娘只嫌着我,凭我再怎么讨好也不入他们的眼。”
“你放心,等开春了我就去跟娘子提亲,娘子开了口,他们总不好不应------”
这下华婶是气疯了,挣开润娘就蹿进了院中:“盛小子,你胡说甚么!”她一双本是温和的小眼睛此时闪着怒芒,瞪着两个孩子,好似要把他两人点燃了。
秋禾见了华婶微微侧了身子,站着不做声,知盛脸上却是刷一下的惨白了,跟着后头进来的润娘,看他这样子,倒撇了撇嘴,心下甚是不然。知盛上前扶了娘亲道:“阿娘,咱们回去再说。”
华婶却甩开儿子,大步上前,指着秋禾的鼻子骂道:“我早知道你是个小狐媚子,你才能有多大年纪,就会哄男人了,这大了还了得!”
秋禾眼泪哗哗地落下来,嚷道:“我怎么就狐媚子哄男人了,有本事你管着你儿子不让他来寻我呀!”
知盛急道:“秋禾,你少说一句吧。”
润娘听了越发得看不上他了,站在门口道:“秋禾,跟我回房。”说罢转身而去
秋禾抹着泪跟上润娘,回至房中,润娘在炕上坐了,肃着脸问她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一字一句的给我讲清楚。”
秋禾哭了一阵,心里舒服了些,方才开口说话,把在周家这几年知盛如何待她好,如何心疼她,如何护卫她的事缓缓说来,最后道:“前不久他进城还捎一片银锁片子送我。”她一面说一面从衣袄里扯出一根细红线,红线的末端缀着枚指甲盖大小的薄得跟纸一样薄的银锁片,她看着那银锁片仿佛是甚么稀世奇珍。
润娘接过那还带着她体温的银锁片,见上面只錾着两句吉利话,一句是福寿双全,一句是长命富贵。
“这锁片是他存了两年的钱才买来的,我也感激他,可------”秋禾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润娘把银锁片交还她,缓声问道:“我只问你到底怎么想的!”
秋禾抽泣道:“如今叫婶子撞破了,我又那般冲撞她,还能有甚么想头。”
润娘横了她一眼,道:“那你到底想不想嫁给盛小子!”
“我,我,我-----”秋禾又是羞涩又是伤心,我了半日,只道:“我不晓得的。”
“罢了。”润娘拉过秋禾替她抹了泪,道:“反正开了春你也才十五,我也没想这么快就让你出阁,总之你放心,你要怎么选我都帮着你。你要是非知盛不嫁,我一句话,华叔华婶总不好扭过我去。在我眼皮子前,他们也不好怎么亏待你。”
“娘子。”
润娘话未说完,华老夫妇就架着儿子进来,跪地嗑头道:“娘子心疼秋禾咱们知道,咱们也拿她当闺女儿看待,可是要说给盛小子做媳妇,老汉夫妻是一百个不愿意的。”
润娘看着华老夫妇一脸没得商量的样子,再加上适才的事,她心里本就不痛快,这会更是火冒三丈,依她的性子,就当面问知盛愿不愿娶秋禾,只要他点了头,华老夫妇爱怎么反对就怎么反对!若他有迟疑,这亲不结也罢!
可是,听着秋禾压在喉咙底的呜咽,想着适才她那般宝贝银锁片的神情,况且这会果然闹僵了,这两小的怕就没了指望了,再说了他们往后可怎么处啊,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秋禾又没地方可去,想到这里润娘甚么火气都没了,叹了一声,扶起华老夫妇,向秋禾、知盛道:“你们且先出去。”
秋禾抹着泪福了一福退了出去,知盛磕了个头起身而去。润娘这才向老夫妇俩个道:“华叔、婶子,你们坐。”
二老也不推让,都挨着炕沿子坐下,润娘向他们缓缓道:“头一件如今还是官人的孝中,哪里就议起亲来了-----”
华婶绷着脸抢断道:“依娘子的意思是明年开春就能议了。”
她这般冲撞自己,润娘也不气恼,只道:“两个孩子都还小,秋禾过了年才十五,哪里就议到亲事上去了。”
“咱们并不是说秋禾不好,只是-----”华叔皱着眉头,斟酌着道:“那孩子样貌既好,心性就高,又是个要强的性子,这几年咱们冷眼看着,最会辖治知盛,这一年来她虽远着知盛,知盛倒越发的惦记着了,这几趟进城,他哪一回不给那丫头捎点东西。如今就这样,真要是做了亲,哎-------”
华婶也抹泪道:“咱们就知盛一个小子,宁可娶个粗笨些的媳妇,也不愿他受了媳妇的气。再说了,盛小子适才在偏院里说的话,娘子也是听见的,这还没讨媳妇呢,他就把爹娘先抛开了,真要娶了秋禾,却叫咱们俩个老的靠谁去!”
润娘听了老夫妻俩的话,倒也不怨怪他们了。毕竟知盛是他们的独子,眼见的一个小姑娘把自己宝贝儿子治得死死的,不论哪个爹娘心里都是不舒服的,况且在老人眼里看来,秋禾平日里的确是轻佻好强了些。
“婶子这话是多虑了,我看秋禾固然有些轻狂,但也是个懂礼数的孩子,难道连孝顺翁姑都不知道么,就是知盛我看也不是那起娶了媳妇就忘了老娘的不孝子,若果真如此,我头一个不饶他们!至于说辖治-----”润娘笑了笑,道:“芳姐姐不也把贵大哥管得服服贴贴的,她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婶子又不觉得不妥了。”
华婶嘟喃道:“芳儿哪里像她,自是知道轻重的。”
“秋禾毕竟还小呢,这年纪正是掐尖要强的时候,年纪大了总会改的。”
华叔听润娘一味的帮秋禾说好话,不由急了:“总之,咱们是不想娶她做媳妇的。”
润娘道:“这话就不是了,华叔自己也说这一年来,因着秋禾不怎么搭理知盛,知盛反倒越发的上心了,可见知盛对她是真心实意的。你们做爹娘的难道就因着知盛喜欢,就硬要同他做对么,非要把个儿子逼成了仇人才罢!”
华叔“噌”地站起身,怒道:“怎么,不让他娶秋禾,他就要跟自己老子娘做仇人么,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润娘见他们讲蛮的,也动了气,道:“你们果然不答应,我自然不会仗着身份把秋禾硬许给知盛,倒不是为着你们,只怕是秋禾委屈了。到时候知盛听你们的话,娶了个粗笨的媳妇,我自会寻个好人家把秋禾嫁了,眼不见心不烦的,只是你们管得了他的婚事,还能管得了他小夫妻房里的事?他若就是认死理,死活不圆房呢?果真如此,一来是害了人家闺女,二来也是毁了知盛,到时候又怎么样呢?所以我说,天下间哪有犟得过子女的父母!”
华老夫妻倒是没想着这一层,当下讷讷无语,半晌华叔才道:“我倒不信,他有这样的气性!”
润娘冷笑道:“不信,不信你就赌上一把,看到底怎样!”她话音未了,却见知芳挑了帘进来,华婶见了,忙起身相扶:“你怎么走了来了。”
润娘也忙叫她炕上坐了,知芳在娘亲的搀扶下坐了,拧着眉向爹娘道:“我从来没见盛小子急得那样,眼泪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跪在我屋里鸡啄米似的磕头,把脑袋都磕出了一个大包来,只求我来替他说两句好话。我就不明白,你们到底嫌秋禾哪里不好。”
华叔侧了然身子不说话,华婶也只管坐在椅子上叹气,润娘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冷声道:“若是由着我的性子,是不劝你们这些话的,只问他俩人的意思,若都愿意,开春我就办了,你们也没法子。”华老夫妻听润娘这般说,都惊愕地看着她,润娘叹了一声,缓了语气接着道:“只是我想着你们毕竟是知盛的爹娘,他的婚事总要你们点头才好,不然往后的日子秋禾难过不用说,你们也堵心。所谓家和万事兴,因此我才赶了他们出去,劝了你们一车的话。我倒也不是要你们现下就应承下来,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僵了,都在一个屋檐下住着,总要留几分脸面才是,真闹得不可开交,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怎么处呢,秋禾又没地方去,你们二老只当是可怜她,且别先急着就是不答应把话说绝了,我的意思,秋禾是要多留几年的,到时候你们果然不愿意,我也不强求。就是知盛那,你们慢慢的劝,也好过这忽啦一下子给他驳死了。”
老夫妻俩还思忖着润娘的话,知芳又劝道:“盛小子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平日看着好说话,却最是个牛心左性的,他可是跟我说了,这辈了他就认定了秋禾!阿娘,你们这会这么逼他,倘或闹出点甚么事来,这年节下的一家人都不自在了。倒是娘子说的在理,不如把这事先冷一冷,反正盛小子也不大,过两年再说也不迟,何苦一定现在把事闹僵了。”
老夫妻俩互视了一眼,道:“那,且放放----”
“正是呢!”润娘见他们松了口,赶紧道:“盛小子又不是明朝就娶亲,且看着再说吧,或许能想出大家的满意的法子呢!”
二老还不及开口,就听鲁妈在外头道:“娘子,饭好了这会用么,再等要摆凉了呢。”
润娘向外道:“稍在等会。”说罢又向二老道:“你们也回去细想想,且别就咬定不行。”
知芳也道:“阿爹阿娘,咱们且去吧,别误了娘子吃饭。今朝早上你们女婿打了只山鸡回来,这会怕是炖得了,且到我屋里吃杯酒消消火气。”说着一手拉了一人去了。
润娘这才揉了揉太阳穴,叫鲁妈来摆桌子。
正文 三十、和好
今天发神精,送上二更。
呃,今天真的是打鸡血,所以二更这种事应该不会常有!
因着秋禾的事,华家几口人连日来面上都不大好看,而喜哥儿也因那日把话说得急了,冲撞了润娘心里也忐忑着,都因着是在年节下都不都不提起,却总不如冬至那日来得亲近和乐,年三十晚上吃过年夜饭,润娘给两个小的发过压岁钱,忽想起一件事,便叫住易嫂子道不:“明朝阿哥是不是要去祠堂祭祖呀?”
“是呢,还挺早的呢。”
润娘想了想道:“今晚上你不要同婶子他们包饺子守岁,同秋禾赶紧给阿哥做一双棉护膝,打明朝起,各处长辈那里阿哥少不得要去拜拜,可有得跪了。”
易嫂子笑道:“这我先就想着了,已经做了一双,只怕阿哥戴了招人闲话。”
润娘不以然道:“有甚么可闲话的,阿哥才几岁呢。既然做了护膝,今晚上你同秋禾给他做一双手套吧,恰好也陪我守守夜,省得我屋只秋禾陪着,怪冷清的。”
易嫂子虽不知“手套”是个甚么东西,但听润娘这么说,便取了针钱筐进屋陪润娘守夜,周慎自是也跟了进去。润娘画了简单的无指手套的样式给易嫂子她们,又稍稍解说了一番,易嫂子翻出原先多下来毛皮的边角料,量了周慎的尺寸,还没开始做,就见喜哥带了妞儿过来,自那日起,她还是头一遭进润娘的屋子,润娘自忙着起身让坐,又叫秋禾倒茶。
喜哥儿见秋禾脸上,还有一些肿,五个手指印也还没全消下去,便拉着秋禾的手,道:“我跟妹子赔不是了,那日是我把话说错了。”
秋禾先是一愣,旋即福身道:“姑奶奶这话我可怎么当得起。”
润娘也道:“阿姐这是甚么话,哪里说起------”
“你不计较是你量大,我自己却是知道的,那日我一回屋,便知道自己莽撞了,这么大的事,总该同你商量商量的。我也是急得没了主意了,只怕误了恒哥儿进祠堂的时候,才满口应承下来,过后想来,实实是凭白的被人讹了八十贯钱去,后来我又听说,今年这些租子,撇开你的陪嫁,都是盛小子并大奎起早贪黑挣下的,我这心里-----。”说着,便滚下泪来,因在年节下,赶紧侧着身子抹了去。
“阿姐这是做甚么,大过年的倒抹起眼泪来,也不怕招晦气。”润娘佯做埋怨,拉了喜哥儿的手道:“大过年的提这些事做甚么,过去就过去了,只要咱们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就比甚么都强。阿姐只管记着那事,心里难免存了芥蒂,天长日久的一家人倒闹得生分了,岂不是因小失大。”
“那日我真正是猪油蒙了心,再不想一想若不是你,我同妞儿也不知还有没有命在,为着咱们娘俩儿,你险些没保住肚里的孩子,我倒还说那些混帐的话----”说着,喜哥儿又红了眼圈。
“好了,好了,牙齿还有咬着舌头的时候呢,阿姐只管要这么认真同我算,倒是存心要跟我生分了!”
润娘眼中融融的笑意扫清了喜哥儿心中的忐忑不安,转悲为喜道:“跟你生分,再不能的!我如今可是刘家的弃妇,跟你生分了我上哪里吃喝过活去!”
润娘听她提起刘家,便问道:“刘观涛是不是有个从弟考中了状元,留在京里做官?”
喜哥儿想了想道:“是有这么个人,我也只听说过,那年他回来接他娘,官人还在家摆了接风的酒宴,谁想他竟没有来,自至之后,就再没听到过他的消息了。”
她们姑嫂说话间,易嫂子已做得了一只手套,正给周慎试戴呢,润娘见了好不诧异:“这么快就做得了!”
易嫂子笑道:“这东西容易得很,不过就是剪了样子缝起来,再修一修边角就得的。秋禾手又巧,修得到齐整!”
喜哥儿眼瞅着周慎的手套不放,问道:“这是甚么?”
润娘笑道:“没甚么,我想着自明朝一大早他就得去祠堂门口陪跪,这么冷的天,身上穿多些也还罢了,手可是露在外头的,因此使着嫂子给他做一双暖手的套子,总好过他两小手就这么露着。”
喜哥儿听了,便拉过周慎的手左看右看,赞道:“还真是不错!”
周慎也晃着手向润娘笑道:“阿嫂,真暖和。”
妞儿在旁边闹着要的,周慎便脱下来给她,秋禾见了便皱了眉头:“这手套虽是好,可是阿哥脱下来可没地方收啊,一不小心可就掉了,东西事小,白便宜了人家。”
润娘道:“这容易,把两只手套连起来,给阿哥挂在脖子上不就结了。”
喜哥儿听了,便掰着她的脸笑道:“我瞧瞧你这脑子是怎么生的,竟想得出来!”
润娘只呵呵傻笑,总不能说,我上一世里小孩子们都有这样的手套吧。
“易嫂子,等会给妞儿也做一双。”润娘见妞儿霸着周慎的手套不撒手,便随口说了一句。
喜哥儿立时推让道:“哎呀,做给她干么呀!”
“小孩子么,图个新鲜。”
待易嫂子他们做了手套,已近子时,两个小家伙戴了新手套在院里同阿大他们放烟花炮仗,直闹了有两刻钟才回屋里来,润娘便打发两个小的到里间睡下,大人们倒不好就睡,只得转到喜哥儿屋里,也不坐炕,只在地上畚了大火熜,又点上小儿胳膊粗细的蜡烛,几个围坐了准备玩叶子牌,偏易嫂子不会,只得差了秋禾去请华婶、鲁妈来。
当下润娘坐了东面,喜哥儿坐她下首,华婶坐她对门,鲁妈坐了她上首。易嫂子自去给她们备茶水,润娘吩咐秋禾道:“给你婶子看着牌,输了可要算你的。”
秋禾只得依着华婶坐了,开先还不敢出声,几圈过去,就连润娘这个玩不来牌的人,都因手气好的原故做了一回庄,偏只华婶竟是没上过庄,润娘便指着秋禾道:“你再装木头,那点例钱够你输的?”秋禾咬了咬嘴唇,不时地用手指指华婶的牌,华婶倒也听她的,果然这一把华婶就赢。
玩到后来秋禾与华婶越发配合的好了,鲁妈同喜哥或偶有做庄,润娘却是再没赢过一把,这一把又是华婶赢,一老一少都喜气盈腮的,润娘把牌往桌上一摊,道:“不玩了,不玩了,我腰酸背痛的,竟强撑着输钱么!”
喜哥儿不依道:“是你说要玩的,如今玩一半丢下来算怎么回事!”
润娘也不理她,自走到炕上歪着,道:“秋禾不也会玩么,她也帮婶子赢了不少了,就让她替我吧,我实在是撑不住了!”说着便打了个哈欠。
喜哥儿叫道:“你实在要睡,回屋里脱了衣裳睡,这么歪着仔细受了凉。”
润娘摆摆手道:“都快五更了,还睡甚么,我在这热炕上眯一会就得。”
易嫂子已从里间抱了褥子出来,又从炕柜上拿了大迎枕下来给润娘垫上:“娘子就是要歪着,也脱了外头的大袄吧。”
润娘脱了大袄,靠在迎枕上,裹着被褥,极惬意的眯着眼道:“真舒服啊!”
此时她们四个已重新坐了桌,秋禾自是末坐,润娘闭着眼道:“阿姐,你可当心着秋禾,那丫头指不定就给婶子放水呢。”
“歇你的吧!”喜哥儿睨了她一眼,道:“歇着了还那么多话。”
润娘听着她们玩牌,渐渐的就迷糊了。感觉没眯得多久,就被炮仗声吵醒了,拢了拢被褥,问道:“咱们家放过了么?”
喜哥儿也已经在炕上歪着了,华婶、秋禾并易嫂子都不在屋里了,只有鲁妈守着:“适才放去-----”
她的最后一个字却被撼天动地的炮仗声给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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