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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显风流-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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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不知道,就是因为她这一念间的迟疑,使得苻坚多面对了谢道韫许久……
“如此西去,跨过大漠,不知有多少尚且蛮荒却又富饶的土地。中原虽大,不过一片大陆而已,你即有称霸之心,何不将目光放的远一些,将未来勾画的再宽广一些。”
见苻坚看着条约的眼变得惊愕迷茫,谢道韫便开了口,为他说些西方世界的广袤潜力。她甚至拿过书案上的笔墨,在苻坚面前大致画了一下亚欧大陆的地图,徐徐为他铺展着外面世界的风土人情。她讲述着罗马帝国的兴衰与荣耀,说起基督教义在西方的发展与传承,谈到角斗场那恢弘却又血腥的建筑,提起美索不达米亚那片富饶而美丽的平原……
苻坚沉默的听着,目光却从最开始的茫然变得微微灼热,仍旧捂着左胸伤口的手掌不时的攥起、松开,表露着主人心情的沉浮。
谢道韫微笑,她知道雄鹰已经看到了另一面世界的窗户,而那里的风景要比中原更具备些神秘而诱人的味道。
“大食国,咱们这边的确听到过一些他们那边的事情。可是,恕我直言,从未有人能如同小娘子一般对他们了解的这样详细。敢问小娘子,这些事情,您又是在何处听来的?”苻坚终究不是莽夫,这扇窗子外面的景色虽然诱人,但他再跳出窗子之前,也要弄清楚这片景色是否只是一片虚幻的海市蜃楼。
“家中有位西席,他从小便随同他的父亲远游各处,世间奇异之事,我都在他哪里听了不少。”谢道韫微笑着回答,“你是怕我骗你?但你大可仔细想一想,我是否有欺骗你的必要。”
苻坚默然,他知道谢道韫的话的确不假。谢道韫若是想要取自己的性命,和碾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至于在这个方向上欺骗自己,便更加没有什么必要了。
他看着佐伯纸上勾勒出的简单地图,看着那片比中原大上好几倍的土地,心跳渐渐便的清晰有力起来。
谢道韫知道苻坚已经动心,便更加推波助澜,为他讲述起当年成吉思汗西取欧洲的路线来。当然,她是隐去了主人公的名讳与年代的,只从战略战术的角度对苻坚进行些讲解。虽然谢道韫自身不是搞战术的出身,但苻坚却是打小就浸yin在行军打仗中,每每只是谢道韫一开口,他便能够听出其中的玄妙之处,在惊喜不已的同时,却又对谢道韫多了几分敬畏之意。而他也慢慢觉得,晋朝有谢道韫这样的人才,他秦国的国力即便再强,也没有任何入主中原的希望。若然如此,倒不如真的如谢道韫所言,将目光投向遥远的西方……
苻坚想着自己策马扬鞭,在一片充满神秘的土地上征战的场景,想着自己将秦国的旗帜插在角斗场顶的场景,心情便有了些地中海般蔚蓝的澎湃。
“小娘子,朕只是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做?”苻坚身上的伤口已经渐渐的停止流血,虽然皇袍上已然是一片的血迹斑驳,却并没有影响他身上那隐隐气吞万里的气势。
谢道韫敏感的注意到他开始自称为“朕”,便清楚他已经开始重拾了野心。
笑了笑,谢道韫道:“我是一个不喜欢杀人的,除了挡在我前路上的人,我没有滥杀的嗜好。孙子曾经说过,‘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之上策也’,与其让晋、秦之间血流成河,倒不如爱护一下花花草草。”
苻坚当然不明白谢道韫话中的俏皮话,后者这一举动倒有了些对牛弹琴的味道。
看着“牛”眨了眨眼睛,谢道韫摊了手接着道:“我父亲与叔父是极热爱生命之人,顺带着也就热爱这片江山、热爱这些民众。伏尸百万的场景,自然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能够简简单单的解决了这些矛盾,不论对他们晋朝还是对你们秦国,都是一件不错的生意。”
苻坚目中陡然闪过一丝光亮,因为他敏感的捕捉到了谢道韫话中的一个措辞——他们晋朝。
似乎是知道苻坚正在想些什么,谢道韫不由得轻笑着道:“你别想太多,也别奢望太多。我对晋朝或许没有太大的感情,但是我的感情全都寄托在家人身上,而我的家人,无一例外,都是热爱这个大晋朝的。”
闻言,苻坚不禁微微蹙眉,明显有些不解。但他的脸上也流露出了一份淡淡的惋惜之意,南望这么多年,想要让他一朝放弃,果然还是极难的。
谢道韫懒得再去管他怎么想,只是继续道:“不管怎么说,这也同样是我的意思。自古便有秦晋之好,如今又何必为了一头鹿伤了感情?偏过头看一看,也许你会发现,这里其实有一头更大的鹿。”说到这里,谢道韫指着地图上地中海的方向,轻轻地画了一个圈。
说实话,苻坚本身与晋朝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之所以一心想要吞并天下,更多的,只是继承了苻健的志向,也想要让自己在天下面前做一次实力的证明罢了。
不得不说,谢道韫提出的方案,对苻坚来说是一场极大的诱惑。虽然依照条约,他必须退出咸阳,将国都迁往北方关外,但谢道韫却允许他带走原本的百姓与财富。只是让个地方而已,毕竟他们氐族人本身就是游牧民族出身,虽然经历了几代人的汉化,却仍旧无法完全放弃原本的生活。早就有将领不断的惦念着草原上的生活,并对如今的平淡日子有了些隐约的不满。
可毕竟晋朝不是什么小国,想要对付她,就必须有最完美的保障与实力,否则,即便是苻坚,他也绝不敢轻举妄动。但是西边不一样,就算谢道韫不说,苻坚自己也清楚,那里有许多小国掌握着东西货物交换的命脉,一旦将这条命脉掌握在手中,那所能够得到的利益也是十分可观的。只是……
苻坚微微蹙了眉,问道:“朕有些不解,你们如此安排,就不怕朕趁着这个机会休养生息,然后有一天忽然违背约定,重入中原么?”
“怕,”谢道韫的痛快的回答,“所以我会做些事情,让晋朝在你崛起之前更快更稳定的崛起,永永远远,压制你一头。”
这话说的猖狂,苻坚却莫名其妙的深信不疑。
“那你我死后呢?你又如何保证的了?”苻坚面色严肃,“南人软弱,一旦有了些福享,便会开始过上小富即安的日子。到了那个时候,你又怎么敢保证这晋朝,能够敌得过我秦国的铁骑?”
“那你又如何能保证,你的子孙后代还会拥有如同你一般的野心?”谢道韫微笑着反问。
苻坚释然,轻叹一声,轻笑着摇头。
忽然便瞥见了自己身上看上去凄凄惨惨的伤口,苻坚不由得苦笑道:“谢家小娘子一代巾帼不让须眉,倒是把我这个皇帝陛下弄得极惨。”
他又忽然正了颜色,不顾身上伤口,起身向着谢道韫深深一揖,接着道:“不过小娘子能饶我秦军将士性命,我苻坚便终生欠小娘子一个人情。至于这中原之地……我苻坚索性就在一旁观赏,看小娘子如何率着仁义之师,将这天下扫荡出个清静”
说罢,苻坚痛快的在那锦帛上用印,这世间第一份不平等条约,就此签订。
“我只会动动嘴皮子,行军打仗的事情,不是我能管的。”谢道韫摇了摇头,又道:“不过就如这锦帛上所言,你派出那百人,我只保全下五十七人。而我之所以命人不杀他们,也并非看在你的面子上,而是因为那些人的年纪实在太小,都是些孩子,被人当枪使,又何必担当什么罪责。”
苻坚闻言面色一红,却也不由得在心中腹诽,心想你这位小娘子不是个更小的孩子……
二人至此便也不再多言,所签条约一人一份拿走,谢道韫收入怀中,向着苻坚抱了抱拳,转身便向着大殿门口离去。
苻坚看着她的背影,心中除了放下了大石的轻松与对未来的向往外,竟还存了些依依不舍之情。他的手指下意识的摩挲着谢道韫画出的简易地图,在心中默默的想着,不知何时才能再次见到她。
而谢道韫并没有多少流连之意,她抬步跨过大殿的门槛儿,看了一眼被自己的**迷晕的四名侍卫,又一个侧身,与差点撞到自己的宫女擦肩而过,顺手还提过了宫女手中的茶壶。
“多谢。”谢道韫偏头微笑,抬了抬茶壶向着宫女示意,宫女一脸呆滞的站在那里,明显还没有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面颊竟莫名其妙的红了起来。
但过了许多年之后,宫女慢慢成了宫女姐姐,又成了宫女嬷嬷。可她却仍旧忘不了那年的一个夜里,有一名少年从皇宫主殿中翩然而出,提了自己准备送给陛下的茶壶,还对着自己回眸一笑。而那一笑,便如同撩拨了封藏百年的琴弦,一音天籁,便舒活了整个人生。
同时,宫女嬷嬷也记得,那天之后的清晨,那个被少年顺手提走的茶壶,被侍卫们在皇宫大门口找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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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影子经常中奖,帖个热帖竟然还能被烫伤……三个水泡,我对着手指望天……)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莫听穿林打叶声
永和十年四月末,逐渐走出政变阴影的秦国,开始大肆侵袭北方柔然,并占领了河套等草原肥硕之地。
不了解实情的人认为这是秦国正为南下而做准备,想在战前为自己建设好一个稳定的后方,并顺便借此举以练兵。
一时间,晋朝人心惶惶,朝廷下令,各地府兵制备数量扩增,奈何军费筹措不足,所能增加者极为有限。
正是因为如此,对士族阶层本就拥有的私兵,朝廷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开始往明朗化转变。甚至总有一些模模糊糊的消息从京中传来,一些“鼓励”“期冀”的字眼,渐渐被运用于私兵之中。
借着这股东风,各个士族都着手为自己的私兵“扩编”,但大多数都是点到而止,毕竟他们只希望这些私兵可以保护自己的庄园,花费太多的人力物力在其中,他们总会心疼的。
但也有少数士族下了血本,一掷千金,将私兵扩展到了惊人的数量。这其中以龙亢桓氏、琅琊王氏、陈郡谢氏、高平郗氏、吴县顾氏为最盛,五家中私兵数量最少者,数量也逾万人,又因桓温、谢道韫名声之重,投奔两家者更是不可计数。所谓天下云集响应者,便是如此之景状了。
而其他的士族,在见到这五家人如此紧张的反应后,便各起了些奇异的心思,还以为是他们这些人从朝廷中听到了某些不为人知的消息,所以才如此紧张的筹措起战事来。于是乎,所有的士族都开始效仿其行,甚至连一些家境殷实的庶族、富商,都开始重金招揽门客武士。这一时刻的这片土地上,似乎人人都成了孟尝君。
却也是因为这些人如此大的动作,一时间,但凡骨子里有些血性的人便涌起了故土之思。客居江东的人们,开始夜夜凝视着北方,为晚辈们说些并不真切的儿时记忆。甚至就连一直都性子怯懦怕事,极力不愿派兵北上的晋朝皇帝,都因为谢道韫的一句“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离别歌,垂泪对宫娥”而想起了自家那些不堪回首的史事。
据传,皇帝在骤闻此句后垂首不言,而后罢朝三日,将自己关在了祖庙之中。三日后,骤生了三千白发的皇帝陛下急召桓温入宫密谈,所谈之事,无人能知。
可虽然没有人知晓,却又人人都明白,这三千里江河,怕是将要变幻一番颜色了。
一时间,朝廷中人开始忙的焦头烂额,战和两派吵得不可开交。宰相门前的青石板不知被踏坏了多少块,尚书仆射的院子里成了菜市场。而真正的菜市场则更为喧闹起来,人们除了往常那般盘算自家的小日子,又开始盘算起晋朝的大日子来。
可偏偏就这样热闹了两个月后,秦国忽然传来向北方迁都的消息。晋朝朝中自然大哗,心想君若是就这样撤了,我们前两个月的准备与争吵,岂不是都打了水漂?
这时却有人猜忌起氐族人的奸猾,猜测苻坚只是想借此名目瞒天过海,而他真正的目的,是借着迁都的名义收拢国家军队,在晋朝麻痹时,再忽然调转枪头,铁骑突出。
有了担忧就不能置之不理,于是乎,朝中派出使团一行,借观礼之名,做查探之事。
这当然不是什么好差事,朝中为了人选一事,也是争执的昏天黑地。最终还是选定了久病初愈,并且辞官归隐一年多的郗超郗嘉宾为观礼官,并带三百兵士入秦。
不知内情的人以为郗家这是犯了傻,竟让长房嫡子做这种很可能没命的差事。当然也有不少人认为郗嘉宾此举,是明显的大义凛然、不顾生死之举,一时间赞叹之声多矣。
但真正知道实情的郗嘉宾,只将这件事情当做是一趟公费旅游。
“你过去可得沉得住气,别指着苻坚的鼻子大骂出口,那晋朝的脸可就会让你丢光了。”
看着郗超在那里收拾行李,谢道韫笑着调侃。
“这我可没法保证,我这么记仇的人,没准儿一个心血来潮,就想要从苻坚身上讨回几分公道。”
郗超虽然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调养,面色却仍旧有些不健康的白,原本就瘦弱的身子,更因此羸弱的几分。他的下巴变得愈发尖了,分明是已经行了冠礼的年纪,如今看起来,却仍是一副少年的模样。只有幽深的眸子依旧深邃,让人觉得可以万劫不复的陷进去。
一想起那时他中毒的样子,谢道韫仍旧是心有余悸的。但二人也算是因祸得福,旧日的心结在这一次奔波间化为乌有,如今再相对而视,便只剩下了珍惜与眷恋。
那时他昏迷了整整半月有余,整个人瘦到铁骨铮铮。可偏偏他第一次睁开双眼,却是看着病榻边的谢道韫轻轻一笑,说了句“你终是爱我的”。
谢道韫看着再次陷入昏迷的人,只觉得这句话语在灵魂深处轻绕,似乎已经就这样飘荡了几千年……
“公道该讨的,都已经帮你讨了。这次你父亲之所以费了半天力气,替你谋了这么个差事回来,其实只是希望你可以再次强势返回朝堂罢了,你可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给你父亲丢脸。”
“我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郗超有些郁闷的挥了挥自己瘦弱的胳膊,“就我这小身板儿,我怎么着也打不赢苻坚啊不过话说起来,”郗超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狐疑的看向谢道韫,“你这么勤快的过来看着我收拾行李,又急匆匆的撵我走,难道说……你真的在外面养了小白脸,等不及给为夫戴绿帽子了么?”
见郗超说起这话来一脸的郑重,谢道韫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郗超便也嘻嘻哈哈的将此页翻过,一面同谢道韫搭着话,一面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忽然从柜子底下翻找出了什么东西,郗超不由得全身顿住,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谢道韫发觉了郗超的异常,望向郗超的手,发觉他手中所拿是一本看样子尘封了多年的《鬼谷子》。
“这本书本是四堂兄的手抄本,当年我借来看的,四堂兄他就直接赠予了我。”郗超口中的四堂兄,便是温文的夫君,郗思文。
“他们都说四堂兄是傻子,我却知道,堂兄他比谁都聪明。”郗超再次忍不住叹息,“当年温文来到郗家,虽然是早年与四堂兄指腹为婚的,但毕竟温家早已败落,更何况她还没了父母,伯父他们,是早就有意帮四堂兄推了这门亲事的。但事情也没有瞒着,甚至伯父他们还特意漏了些口风,想要透露给温文,让她知难而退,最好是自己提出来解除婚约,倒也是皆大欢喜的。但消息传出还没到三天,温文没有任何动作,四堂兄却忽然成了人人口里皆传的傻子……伯父他们找遍了名医,却没有人能够治好四堂兄的病。而这一回温文却成了他们的宝贝,家里人也都说,若不是温文,四堂兄这一辈子怕是只能打光棍了……”
虽然此前早在心中有了些猜测,但这也是谢道韫第一次听说有关郗思文的事迹。
郗超微微沉默,接着道:“四嫂子她从小寄人篱下,本身又是个不服输的性子,这次做出这种事情来,倒也说得通。”他又看向谢道韫,深深的看着她,“但她却是针对你的,一出手就是想要你的命,我又如何能够原谅她。所以那时即便四堂兄他站出来顶罪,我仍旧是不愿意这样承认的。当时我就想着,若非是四堂兄发现的早,派人去帮你对付了那一百秦军,如今你我怕是早就死了。于是我也认了,只要她真的知道错了,我便也不再难为她……只是没想到,她竟是如此宁折不弯的性子,竟是一言不发,直接自杀了……虽然四堂兄没有开口说过,可是,他终究会恨我的吧。他是那么爱她,宁愿一辈子被人当成傻子,却也只想着和她在一起……”
“她自杀,是为了用一死来抗下所有罪过。这事情是她做的,她也就有责任承担。她的死,与你无关的。”谢道韫想起那日见到的悬梁女子,也不由得轻轻一叹,又摇头劝道:“你即要远行,便也去看看你四堂兄。他这些日子一直在为温文守丧,你若是真的心中有愧,我便同你一起去看看他。”
郗超闻言点了点头,便先行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吩咐熟悉他脾性的下人接着收拾,同谢道韫一起出门去了。
方才便有些乌云天,如今便下了些淅淅沥沥的雨,郗超撑了伞,走出门庭又偏过头来笑着看她。谢道韫会意,便微笑着走进了他的伞下,感受着夏雨带来的舒爽,以及他身上淡淡的暖意。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两人一伞渡平生。”郗超挥霍着高昂的诗性,美滋滋的篡改着人家的诗词。
谢道韫听得好笑,道:“小心人家东坡先生听到后揍你。”
郗超耸了耸肩,无所谓的道:“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
(影子最近是有多么的嗨皮,经历了扭脚和烫伤之后,今天又光荣的感冒了。这鼻涕流的,跟眼泪似的……
不过好在这章码的很开心,这病也就好了一半儿了,嘎~
大家也是,最近这天气,注意防寒,以防感冒啊……阿嚏捂着鼻子飘走……)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引狼入室
五月的江东,知了开始叫的痛快,田间地头的人们都陆续拿了蒲扇在手,在偶尔歇下来喝水的时候,为自己带来一些凉意。
倒是北边的气温还没有热起来,郗超带着二百兵士策马而行,权当避暑。
他们这边儿离京离的痛快,可京里的官员们依旧是忙活的脚不沾地。
皇帝整日看着地图举棋不定,大臣们各付心思在朝堂上唇枪舌剑。又有传闻说,建康城东边会稽王的宅子里,那夜摔坏了一对儿官窑烧的贡瓷,司马奕心疼的了不得,这几日索性来了个闭门不见客。
可任谁都明白,司马奕失去可不仅仅是什么瓷器,他要失去的,是一位最强有力的支持者,甚至是整座江山。
“你这算是什么意思?”司马奕气的脸色发白,双手都在不停的颤抖着。
坐在客座上的桓温缓缓抬起头来,又瞥了一眼地上已经被摔得碎裂成千百片的茶盏,平静的道:“王爷您平素最喜欢这套茶具,这因为一时气闷就如此将它摔了,怕是一会儿会心疼的。”
似乎被桓温这样不温不火的态度激怒,司马奕面色愈发白了几分,他愤然起身,伸手直指桓温,好半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下人仆从早已被清走,整个房间中只剩下他们二人在对峙。若是此时有下人在场,怕是也会被司马奕的失态惊住。就连司马奕都不由得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这脾气竟是愈发大了。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司马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重新缓缓的坐下,与桓温对视。
“你知不知道,如今外面的人是怎么说我的?他们说本王连做梦都想要皇位,可是费了半天力气,到最后却是养虎为患,所托非人”司马奕的声调还是慢慢高了起来,一次一次的喘息在房间里显得极为清晰。
“不过是一次进宫密谈罢了。”桓温的声音仍旧平静着,“其实王爷也清楚,我这个人平生志向就在‘北伐’二字。这件事情,我并非没有做过,可上次我率兵打到长安,却不得不因为粮草短缺而返回”说到生平之怨,桓温也不由得攥紧了拳头。他深吸了几口气,微垂了眼眸,“那次的事情,明眼人都看的明白。不是我桓温打不到旧都,是朝廷中的一些人不希望我打到旧都……我是个军人,朝廷中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我以前不懂,也不想懂,可是经过那次事情我才明白,这些东西是不懂不行的。王爷,我想你我第一次缔结盟约之时,咱们之间就已经将话说的明白,我的目的只是北伐,助您上位的目的也只是北伐。”
桓温忽然抬起头来,丝毫没有闪躲的与司马昱对视,接着道:“没错,前些日子皇上的确起了些北伐的心思,所以才召我入宫,让我给他谈谈北伐的可能性。说实话,我当时很高兴,也很细致的跟皇上讲了。但我也明白,依照皇上那懦弱的性子,若是得不到朝中大臣的支持,他又怎么敢乾纲独断?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怎么敢虽千万人吾往矣?上一次,就是因为他的举棋不定,让我的军队丧失了重入旧都的机会。就算是摸着石头过河,也没有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的道理的。”
司马奕听到这里,也终于明白了桓温的忌讳,一颗因为背叛而愤怒的心,渐渐平息下来。
“王爷,您布局了这么久,你我二人合作了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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