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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显风流-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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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道韫却闭了眼,但怎样也阻挡不了灿烂的阳光在她的眼睑上起舞。她感觉着那太过明亮的光芒,分明看到了满是鲜血的前路,莫名其妙的就想要叹息。

三十声巨响之后,城下变得悄无声息,就仿似这里并不存在几十万大军的对峙,就仿佛这里只是一座空城,伫立在土地上的人们都只是一座又一座蜡像。

硝烟在战场上飘散,随风渗透进每个生命的神经之中。这样的味道让他们惊悸,也会成为他们的梦魇。

建邺城中某一处的军营中,郗超与葛师听着这突如其来的寂静,对视了一眼。他们的目光中都带着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

多少城头上的魏军有些呆傻的看着这副画面,然后莫名其妙的听到身旁熹微的抽泣声,转过头却看见平素性情刚烈的长官竟已激动的落下泪来。

当马嘶声再度传到众人耳中的时候,魏军三十名轻骑已经入了城门。城门在十六名魏国士兵的努力下吱吱嘎嘎的关闭,当那动人心魄的闭合声响起时,场上的硝烟也已经被风吹散,如同美人抬手拂去了面纱,终于露出美丽的容颜。

一时间,战场上到处都是抽气的声音,人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那三十轻骑一来一回所作出的成就。可他们分明看到了场上百余具尸体,以及一些分散着的、不成人形的残肢。

有人看着那一具具尸体的死状,觉得比被马车碾死还要恐怖几分,不由得面色一白,猛地俯身开始呕吐。

即便是应该高兴的魏军,也在这样的画面冲击下作呕起来。新兵由甚,就连一些领兵多年的将军都皱了皱眉头。

伍长郭义全狠狠的骂了句什么,一张脸微微发白。

谢道韫却没有心思去观察他的丑相,只是沉默的盯着敌军阵营的某个方向,冷静的思索着下一步计划的实施。

不管怎么样,魏军阵营中更多的情绪仍旧是惊喜,大家虽然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却有许多人的眼中正在闪动着明亮的光芒。

相比之下,燕军阵营显得压抑万分。有前线的兵士下意识的向后迈了一步,却因为腿脚发软而跌坐于浸染着鲜血的地面上。有人的呼吸开始沉重,身子微微颤抖着,于是身上的青黑色的铠甲开始发出清脆又好听的碰撞声。

三十声巨响,在魏军听来如同礼炮,在燕军听来却如同催命的天雷。双方的士气开始向一个方向倾斜,一些看不见的心情正在场间的每个人心中酝酿。

“皇上驾到——”

一声报唱突兀的出现在城头,人们下意识的去看,便见到一道明黄色的身影。

冉明穿着最隆重的冕服,厚重的衣饰让他整个人散发出沉稳的气度。腰间悬着黑底黄龙的佩剑被他握于手中,微风吹不起他的衣袂,只能跪拜着从他的身旁绕行。

那个少年不惧危险的站在城头,身旁没有什么重兵守护,只有一个紫袍文官相陪。二人就这样的站着,沉默的向城下看着,那种不动如山、风雨不畏的气度,就简单却实在的散发出来。

“陛下亲临督战,我军不胜,陛下不退”

冉明身旁的太傅中气十足的喊出这句话来,声音远远的四散开来,让每个魏军浑身一震,却也让每个燕军浑身一凛。

谢道韫却看着那个面色微白、身子微颤,却又倔强的直立在那里的身影,微微一笑。她心想还好大家离得远,看不出明黄龙袍之下那个少年的胆战心惊。

“陛下威武魏军威武”

将士们喊出高亢的口号,魏军士气大盛,再次开始的攻击一如逐浪排空。刚刚被关闭的城门再一次被打开,不知多少骑兵再次冲出城门,喊杀着冲向燕军阵中。

相应的,燕军看着迎面而来的骑兵,就无法不想起方才的画面。他们开始恐惧,死亡便就此来临。

就在此时,燕军的主帅营中终于有了动静。

燕军的令旗改变了挥动的方式,传令官在主帐与发令台之间来来回回的跑动着。

但这些似乎并不足以挽回燕军的败局,青黑色的云江河日下着,缓慢的向北方退去。

终于有人安奈不住,伸手掀起了主帐的布帘,大踏步的向着燕军匆匆搭建好的观望台走去,玄黑色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谢道韫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自己一直期盼的身影,如同将要面对情人般深深一笑,向自己左手旁发号施令的将军大步走来。

城头上忙碌的热火朝天,兵士们干劲十足的忙碌着自己的工作。郭义全在发号施令间瞥见了谢道韫的身影,微微愣了愣,不知她要做些什么。

谢道韫几步走到了距自己十丈的将军身边,并没有对正在给弓弩手发令的后者打任何的招呼,而是简单直接甚至有些粗暴的夺下了他手中的强弓。

将军感觉到自己手中一松,下意识的便想要伸手夺回。可是他还没有出手,便用余光见到身旁的人从旁边士兵的背后勾出了一根羽箭,搭弓张开,箭尖直指敌营。

将军微微一怔,却不明白这个抢了自己弓的人是要做些什么。他一面回头,一面思绪飞快的想到自己“军中第一弓”的称号,想到先皇赐下自己这张弓的时候,曾经大笑着说:“这张弓名破风,连朕都张不满,应称之为天下第一强弓。”

他并没有看清抢自己弓的人是谁,但看这人箭指的方向,应该是友非敌。既然敢抢自己的弓,恐怕应该是与自己相熟的人吧。哦,是了,前些日子老赵还跟自己叫嚣过有关这破风弓张满的力道,这夺弓之人应当是老赵了吧。不过这家伙也真是,身为第一主帅,不去保护皇帝陛下,偷偷跑到这里来做些什么?这样也好,让老赵试试这张弓,吃个闷亏,以后同他吃酒也就有笑柄了。

思绪如电闪,从这名将军的头脑中白驹过隙般闪过,而这个时候,他的头刚刚向右转过了三十度的角度,回头的动作还没有完全达成。

可就是在这时,他见到了让自己震撼不已的一幕。他看到那根羽箭用肉眼几乎捕捉不到的速度飞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几乎不可能的弧线,然后狠狠的刺入一个身着玄黑色衣袍之人的胸口当中

玄黑色的袍子?

这名将军的瞳孔霍然收缩:这一箭,竟然直接取下了慕容儁的性命

耳边传来几声裂帛般的声响,将军定睛去瞧,却见一个身材比寻常男子矮小了些的人正拿着破风弓。而那张全魏国只有自己能够拉开的强弓之上,赫然出现了几道裂缝

“实在是,抱歉。”谢道韫看了看手中的弓,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东西好像不能再用了。”

——

(章节名,哎……影子我是低估掉自己手滑的程度了,忽然想到的东西竟然被偶搞出了这么多字,希望大家原谅啊

先换个名字,再“中”下去我先疯掉鸟。)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字里藏刀

第四十九章 字里藏刀

郭义全当了十三年的兵,在军中是出了名的兵油子。

这样的人当然对军中的将军们很熟悉,随便拎出一个中等将领来,郭义全讲述起有关这人的传闻经历,即便讲不了一天一夜,三四个时辰是怎么也讲的出来的。

所以他当然清楚“军中第一弓”的名头,也知道当初有三位出了名的大力士不信这个邪,却合了三人之力,也无法张满这张破风弓。

破风弓之所以叫破风弓,就是因为它一旦张满之后,射出的箭枝速度极快,似乎连风都能追上一般。当初先皇为了奖赏这名将军的军功,特意命人花了三年时间寻找材料,又打造了一载之后才造出了这张弓来。

即便是这张强弓的拥有者,一天之内张满此弓也不可能过十次。可是如今,就在郭义全眼睁睁的看到了破风弓被人用力张满、直到破碎的全过程,而这一切,就发生在他十步之远的地界上。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面容俊秀的如同娈童的人,不由得开始为之前自己的行为后怕起来,两股战战着汗如雨下。他胆战心惊的猜测着这人的身份,也同时猜想着那个方才离去之人姓甚名谁,整个人便僵立在了那里。

自己方才到底做了什么?自己是在什么人面前叫嚣了一大通?又是如何傻了吧唧的高声报出了自己的名号,还公然挑衅与人 ?'炫书…3uww'

郭义全忽然发现他才是天下最傻的傻子,没有之一。

可是令他冷汗津津的事情还没有完全结束,因为就在谢道韫射出那枝箭之后,一直站在北城中央城头上的魏国皇帝就扭头看向这里。然后那个明黄色衣袍的少年便灿烂的笑了起来,不顾礼节的向着这边挥手,又在太傅大人满是笑意的目光中跑向了这边。

“姐姐,你怎么打扮成这副模样,还在这么个地方藏着?要不是姐姐这一箭,我都发现不了姐姐那”

少年皇帝环抱着谢道韫的腰,动作上却无关男女之情,只有无穷无尽的依赖味道。他面上的笑容极美,在明黄色衣袍的衬托中更显的明快起来。

看见这一幕,郭义全的双眼瞪得比牛还要大些,脸也已经完全变成了铁青色。

姐姐?这个称呼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从谁人的嘴中唤出来的姐姐。

从未听说过当今魏国皇帝陛下有什么姐姐,那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人到底是谁?竟然和陛下如此的亲密,甚至陛下看向她时,还隐隐带上了几分崇拜的味道。

“都是皇上了,怎么说起话来还是你啊我的,也不怕旁人笑话?”谢道韫笑着扶了扶冉明头上偏了些的皇冠,有些宠溺的捏了捏冉明的鼻子。

冉明愉快的笑了起来:“在旁人面前当然要称朕,在姐姐面前当然要自称我。”

谢道韫看着这孩子极似其父的眉眼,又发觉到他已经高壮了不少的身子,心中一面欣慰着,却也忍不住轻叹出一口气来。

少年皇帝只是沉浸在喜悦中,并没有在意周遭兵士们的目光。直到城头上响起一声又一声的欢呼,建邺城门大开口,魏军有序却快速的派着追兵时,冉明才抬起头来,看清了燕军正在倒落的旗帜,以及兵败如山倒的一幕,如释重负的笑容在他的脸上绽放开来。

但几乎是同时的,冉明也注意到了身旁魏军将士们看向自己的目光。那种崇敬中带着万分惊愕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涌来,让他不自在起来。

他微微愕然,然后才想起这些复杂目光产生的理由,不由得尴尬的挠了挠头,松开了紧搂着谢道韫腰的手。

谢道韫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

“这就是了,松开手才是乖孩子,否则本少爷岂不是要戴顶绿帽子出门?”郗超不知何时登上了城墙,那把故作风流的折扇被他重新拿在了手中,面上满是轻松快意的笑。这么长时间的努力终于有了功效,他又如何能不开心、

此时房遗爱还没有出生,冉明自然不明白绿帽子是什么意思,但他却将“乖孩子”三个字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撇了撇嘴,喃喃的反驳了一声:“朕才不是什么孩子。”

站在一旁已然石化了的郭义全更加觉得如雷轰顶,方才他得罪的这位到底又是什么来头?为何与陛下说起话来,竟然没有丝毫顾忌?

想到方才的一幕幕,郭义全绝望的张了张嘴,心想自己今天一定会死在这了。

谢道韫在此时白了郗超一眼,那意思是“你竟然连这么点小孩儿的醋都吃”。

郗超笑容可掬的展开折扇来回的扇着,看着远方那些丢盔弃甲的燕军,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对谢道韫、郗超的身份好奇的并不只郭义全一人,所有城头上的将士们全都饶有兴致的看向这里。但他们中的大多数只是同郭义全一样,自己在内心中亦或是交头接耳的猜疑着,却无法窥见丝毫门路。

破风弓的主人更是被好奇心弄得全身难受,此时便也不再顾忌什么君臣之礼,对着冉明行了军礼,便看着谢道韫问道:“陛下,不知这位英……是……”

他本想说“英雄”,却又立刻想起方才陛下是对她唤姐姐的。一时间他的心情更是震荡无比,不知该如何接受这名拉破了破风弓、一箭杀死燕国皇帝的人是个女子的事实。

郭义全以及旁边所有的将士全都在此时屏住了呼吸,极力的想要知道谢道韫的身份。

冉明能感觉到身旁众人的期盼,牵住谢道韫的手美滋滋的笑了笑,面上流露出几分骄傲的道:“她就是大家一直很崇拜的谢家小娘子。”

一言既出,城头便哗然成了一片。破风弓的主人闻言也终于释然,被人超越的隐怒由此化成了如沐春风,似乎被谢家小娘子这样的人物超越,是理所当然的。

将士们交头接耳着将谢道韫的身份传扬出去,又有不少刚刚听得消息的人跑到这边来看。很快谢道韫几人就被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只是好在将士们全都对谢道韫有敬畏之心,对冉明又不敢逾礼,所以这些人群只是在五丈之外远远的围观着,并不敢大声吵嚷,也不敢上前来做些什么。

就在此时,有重物落地的声响在人群中响起,人们寻声去瞧,却见有一名身着伍长军服的人四面朝天的倒在了地上。有人以为他是受了伤,七手八脚的把他背起来,又有人认出了这人,指着已经昏迷的伍长道:“咦?这不是郭义全么?”

谢道韫和郗超闻言往那边看了一眼,心中对发生的事情有了数,并没有多说什么。

不大习惯于这样被人注视着,谢道韫便想要与冉明说一声,就此离开。但话还未出口,就有一身着紫袍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了过来,表情颇有些肃穆的冲着谢道韫一揖。

谢道韫急忙侧身避让,苦笑着道:“廖太傅是我的长辈,这不是折煞我么?”

“老夫这是代表魏国军民谢你。若不是你,我魏国如何得到燕军偷袭之情报?如何在此一役中生杀慕容儁?”廖太傅说的极为认真,他又对冉明道:“陛下,您虽是帝王,此时也应该对谢家娘子作揖的。我魏晋二国素来不睦,如今谢家帮了我魏国如此大忙,您也应该答谢这份援助之情。”

“太傅说的是。”冉明师从廖太傅已有五载,对他颇有些言听计从的,此时便对着谢道韫深深的作了个揖。

旁边将士见本国陛下都如此屈尊降贵,自然也跟着一起向谢道韫行起礼来。一时间,周遭只剩下谢道韫、郗超和廖太傅三人还直立着。谢道韫在这时与廖太傅对视一眼,看着他那双有些锋芒的眼,微微蹙了蹙眉。

廖太傅的话在普通人看来,不过是简单的答谢之词而已,但谢道韫却听出了其中的名堂,对这名冉明倚重、魏国倚重的太傅,生出了几分不喜之感。

廖太傅的话看似简单,却在字里行间中点出了“谢家”二字。那意思分明是想要告诉世人,帮主我魏国的不是谢道韫一人,而是整个谢家。

抬手扶起了冉明,谢道韫对廖太傅笑道:“太傅大人真是严重了,我谢道韫何德何能,焉敢受此大礼?我这人自小就喜爱玩闹,家中长辈们本就是管不了的。这次出来,也是瞒下了家中长辈偷偷摸摸的跑出来玩,然后顺手帮着料理些小角色罢了。”

谢道韫谈笑妍妍,却打太极般的将话锋转了方向,表明这次出来,都只跟她一人有关,与谢家无任何干系。

廖太傅看向谢道韫的目光微凝,他没想到这么一个年岁不大的女孩子会有如此心机。但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不快,反而朗笑着道:“这话就说的谦虚了。世间何人不知谢家娘子的事迹,这些事情又怎么是‘跑出来玩’四个字就说得完全的?无奕公、安石公对谢家娘子的宠爱那是人尽皆知的,哦,还有逸少公。听说谢家娘子只要跑去向逸少公求字,逸少公是毕会提笔而成的。老夫我虽然久居北地,但也有幸欣赏过逸少公的真迹,实在是惊为天人啊是了,不止如此,还有这位名满天下的郗嘉宾。若非嘉宾你帮助魏国发明了炸药一物,我魏军即便今日会赢,怕是也会再损失几千人啊就冲着这一点,嘉宾,请受老夫一拜”

正文 第五十章 难

第五十章 难

国家的强盛总少不了几个文臣的身影,廖太傅作为先帝托孤之臣整日侍奉于冉明左右,在魏国的身份地位自然是如日中天的。

谢道韫对他这个人并没有过太多的了解,冉闵殡天时她曾在建邺见过一面,只觉得对方是个博学多才之人、耿直忠义之士,能够教授冉明课业应当是极好的人选,并没有再去深究。

后来一些书信往来,谢道韫又对这人有了些更加深刻的了解,但也多只是在治国之能方面的赞叹,其为人性格如何,终是了解的不尽不实的。

但在谢道韫看来,不论怎么说,这种人物毕竟是老臣,对魏国是忠心耿耿的,这一点自然毋庸置疑。可是她的确没有想到,这样的文臣或许确是能够笔墨治世之人,但文臣也总有些心思多的毛病,比方说当下这个照面之间、大庭广众之下,非要通过言词为魏国拉拢过几个坚实后盾来。

言词或许不必刀锋,出鞘便能杀人。但相对于拳头来说,言词更像是一种慢性毒药,只要用的高明,一杯鸩酒亦可毒死千百万人。

廖太傅这几番话看似轻飘飘无处可指,却让谢道韫听得句句惊心动魄。这廖太傅分明是不满足于谢道韫自己一人的支持,想要拉拢,甚至说是威胁王谢二族、郗家在明面上给予魏国帮助。

这可不是桌面上两根烛台,我喜欢点亮哪根就点哪根的小事。而是主座只有一个,你是要晋朝上座,还是要魏国上座的唯一选择。

王谢若是真的站到明面上帮助魏国,就算是没有人暗地里使坏,这叛国之名也可以被坐实。到时候,那可不单单是一两个人的罪名了。

廖太傅原本以为谢道韫只是一介武夫,充其量再懂一些诗赋而已,对于这些言语交锋之事自然没有什么经验,所以此时当众说来此时,就是为了让王谢二族骑虎难下。

虽说如今谢道韫和郗超帮了魏国的大忙,再用此等方法不免显得有些无耻,但廖太傅只将魏国之国祚当成毕生至重要之事,只要魏国能够遂了先皇的愿一统河山,他的面皮荣辱,一律可以不要的。这样的人物,虽只是文臣风骨,倒也可称之为“枭雄”二字了。

但是很可惜,谢道韫并非他所想象的那种不通人事之人物,他将算盘打的噼啪直响,却让谢道韫一摔两半了。

而谢道韫听到廖太傅如此言语后,也不由得与郗超对视一眼,心中涌出“得寸进尺”四个字来。

她看了看廖太傅身旁的冉明,见后者仍是笑嘻嘻什么都不懂的模样,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自己帮助别人,反倒被人诶上了。这和走在大街上扶起摔倒的老人,又被污蔑为自己撞人,又有什么区别?哦,或许唯一的区别就是,撞人是用钱就能简单解决的问题,可如今谢道韫和郗超面对的,却是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

郗超皱了眉头,心中怒气一生就想上前理论。反正是耍嘴皮子的功夫,郗超还真不相信,自己这个以清谈出名的江东士族子弟,还赢不了一个垂垂老矣的文臣。

但他刚刚迈出一步,还未开口,就被谢道韫伸手挡住。

“太傅大人当真要如此么?”谢道韫深深的看着廖太傅的眼,“我之所以来此地,不过是因为和你们先帝的私交。郗嘉宾之所以来此,只是因为和我的私交。如此简单的事情,太傅大人当真要弄的如此复杂么?”

冉明仍是听不懂谢道韫这话中的含义,但却隐隐感觉到了谢道韫的不悦,不由得担忧的抓紧了廖太傅深紫色的袍袖。

这时城头上都是战胜之后的欢呼,一旁的兵士们听不清谢道韫他们的对话,仍是兴高采烈的议论着谢家娘子一箭破风的英姿,有那口舌利落的便以说的口沫横飞,如同亲眼观之一般。

廖太傅闻言却是一怔,再对上谢道韫坦荡的双眸,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颤,竟忽而有些自惭形秽起来。他张了张嘴,却最终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谢道韫微微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冉明的肩膀,柔声道:“你先回宫,好好休息休息吧。”

“姐姐不跟我一起回去么?”冉明睁大了黑亮黑亮眼睛。

“不了,”谢道韫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脸蛋,“姐姐还有事情要处理。”

一旁的廖太傅闻言,还以为谢道韫是要与自己私下里说道说道,一时间不知为何竟有些胆怯,素来在朝堂上满是刚正之色的脸竟微微白了几分。

……

……

谢道韫要处理的事情并非廖太傅所猜想的那般,相反,她并没有将那些口舌争执太过放在心上。毕竟慢性毒药只是慢性,她要最先处理的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的一些急迫之事,比方说超龄征夫这件事情。

这并不是因为她闲着无聊,所以要来管这些小事,而是对于她来说,青壮年为国捐躯那可以说成是真的勇士,可让一个白发苍苍、腿都直不起来的老人去前线拼生拼死,实在是让她很不舒服。

不舒服的事情就要解决,不能凑合,也不能将就,但当谢道韫真的站在李老头家的房子前时,她总算是明白了这一切的缘由。

李老头并不认为谢道韫会将自己当做一回事,虽然之前在城头上,那位女扮男装的谢家娘子为自己出过头,但在他看来,如今是魏军大胜的时候,他们这些个贵人们,自然应该是在深深的皇宫饮酒作乐,又怎么会记得自己这么一个老头子?

更何况之前自己还对谢家娘子有了些埋怨的,虽说没有说出什么激烈的言论来,但面上终究是显示了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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