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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显风流-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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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道韫看着身后的众人,不免蹙了蹙眉。

郗路瞥见谢道韫的样子,笑着劝慰道:“小娘子莫怪,这都是主母吩咐的。小娘子之前出了那么大的事,若是不寻人跟着,主母哪里肯放心?就是小娘子早间看到的那几个人,哦,就是小的亲自训练的那十二人,也都是准备日后跟在小娘子和玄儿小郎君身边的。”

谢道韫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暗自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以后怕是就要被一大堆的丫鬟仆妇缠着了。可是又不好针对此事向郗氏抱怨什么,若是自己甩掉这些护卫丫鬟的话,郗氏必定是又要胆战心惊了。

今日不过是来一趟那李佃户家中,身后就跟了这么长一截的尾巴。谢道韫很怀疑,如今要是自己想要去事发地——集市的话,后面的尾巴又会有多长。

“小娘子,前面左转便是了。”郗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谢道韫回神,向着郗路所指的方向去看。却见一座略微简陋的篱笆院伫立在小路旁边,院里堆着高高的柴火,想是冬季用来取暖用的。

还未行至门口,便听到了房中婴孩的啼哭声,以及一个女子闻言细语的哄着。

谢道韫微微一笑,由着郗路上前叩门。

“谁呀?”女子的声音带了些吴侬软语的味道,软腻腻的,让人听了很是舒服。

伴着这声招呼,一个穿着厚重棉衣,略显消瘦的女子开门迎了出来。想来是被外面这突如其来的几近二十人吓了一跳,那在谢道韫看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女子骇了一跳,脸色有些煞白,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看着这一群人闹哄哄的、讨债一般的架势,女子下意识的就想要关门。

“李兴家的,你别怕我是郗路啊前些日子来过,你不记得了么?”郗路见状,急忙出手将阖了一半儿的们止住,温言劝慰着。

“你……”那女子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郗路,忽然脸上一红,惊慌道:“原来是路爷奴家失礼了”说罢,她急忙冲着郗路福了一礼。

“这位是……”那女子的目光又转到了谢道韫的身上,见后者身上名贵的衣衫狐裘,不由得瞪大了眼,一副见到了活菩萨般的模样。

“这是我家的小娘子,今日特来看你的。”郗路在一旁笑着解释道。

“啊是主家”那女子更加惊慌失措,二话不说就要跪下见礼,最终还是被谢道韫扶住。

“没那多虚礼,我就是过来看看。”谢道韫微笑着道。

虽然来此世界已经七载,但谢道韫仍是不习惯这跪拜的礼节,尤其是这种谦卑的五体投地的跪礼。她不想跪拜他人,同样的,也不愿意见到别人跪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阶级感,实在是让人很不舒服。若说谢道韫前世的阶级有衣服做掩饰,那这一世的阶级便是一丝不挂的裸奔,本质虽然相同,可是有衣服总要比没衣服看起来舒服一些。

听说主家的小娘子是来看自己,那女子更是受宠若惊,整个人站在那里大张着嘴,完全不知该如何说话了。

谢道韫见这女子一身的妇人打扮,又听郗路称呼她为“李兴家的”,便知晓此人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明明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年纪,竟然已经要开始照顾丈夫和孩子,实在是让她有些无语的感觉。

“李兴家的,别愣着啊还不请小娘子去屋子里坐坐”见那女子傻愣愣的模样,郗路在一旁好心的提示着。

“啊是了是了这外面冰冷的不行,小娘子可千万别冻着了”女子一面说着,一面就想要去牵谢道韫的手。可是手伸到一半就忽然想起对方的身份,有些尴尬的止在半空中。

“这位姐姐说的有理,我们进去吧”谢道韫笑着反牵起了女子的手,感受到她明显的一颤。

屋内并不如何破旧,相反的,给人一种家的温馨舒适感。卧榻虽然只有草席,但铺的足够厚,绝不会让人有分毫的不适。两个襁褓中的孩子就安安稳稳的躺在草席上,睁着大眼睛窥视着这个对他们来说陌生的世界。

谢道韫一行拢共十八个人,哪里是这么一个小房间能够装得下的?郗路挥手打发那八名护卫在外等候,而面对那八名婢女仆妇时,又迟疑了一下,害怕她们在外面站得久了冻着,索性让她们一同跟进来。

这样一来,小屋子里满腾腾的装了十余人,也是显得有些拥挤不堪。两个刚出生不久的孩童从未见过如此多的人,刚刚止住的啼哭声又响了起来。

李兴家的本想着给小娘子和路爷倒水,此时正拎着水壶,听见孩子的哭声,不知该先倒水还是先去哄,有些手足无措。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谢道韫已经跪坐到了那两个小娃娃身边,微笑着看着两个粉嫩嫩的小孩子,忍不住伸手掐了掐他们的小脸蛋。

不知是投缘还是什么,两个孩子在谢道韫的摧残下竟然止了哭声,两双大眼睛啪嗒啪嗒的盯着谢道韫看,小嘴也一张一合的,发出“嗯嗯”的声音。

李兴家的松了一口气,急忙找来家中最好最干净的碗,到了两碗热水奉上。

“小娘子,路爷,外面冷着,奴家去给外面的几位大哥也倒上几碗热水吧”李兴家的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事儿,冻不坏他们。”郗路笑着应道:“你先别忙活,小娘子有话要问你。”

闻言,周兴家的急忙跪坐到谢道韫对面,整个身子绷得紧紧的,生怕自己的行径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

谢道韫摸了摸稍大一些的那个小孩子的小下巴,对那女子道:“不用紧张的。她……是不是就是我路叔送来的那个孩子?”

李兴家的听明白了谢道韫口中的“路叔”是指谁,便应道:“是,小娘子说的没错。”

谢道韫又问了问那孩子的境况,比方说吃饭可好,睡觉可好,身子可还算壮实等等。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谢道韫也不厚此薄彼,亦问了李兴家的亲生孩童几句。

“回小娘子的话,路爷把这孩子交给奴家的时候,还特意给了奴家三千钱,让奴家好生照料着,奴家自然不敢负路爷所托。”李兴家的依旧用那软腻的吴侬软语回答着,恭敬的不敢去看谢道韫一眼。

谢道韫微微点头,又问道:“你平时在家都做些什么?”

李兴家的虽然不理解小娘子为何要问自己,但也如实答道:“织布、绣花,到了开春时节还可以养养蚕,若是农忙的话,便也下田帮男人干上两日农活。”

“这样下来的话,一年能给家中增添多少家用?”谢道韫又问。

“平均下来,千八百钱倒是有的。”

魏晋时,一千钱的购买力大概与谢道韫前世两千人民币差不多,这忙活一年才赚上两千块钱,实在是不能称之多。

谢道韫略微沉吟,道:“我问你,你去我家中当个奶娘,你自己的孩子也可以带过去。我每月给你一千钱,吃穿用度一应包了,你可愿去?”

(路过图书馆,看到一个稍高的男生,搂着一个稍矮男生的腰,两人穿的还是相同的T恤……影子我揉眼睛……绕到后面再瞧,果然是在搂着腰……影子变成了星星眼~~可惜小攻不够帅,小受不够漂亮……哎哎……影子什么都木有说XX)

未若柳絮因风起 第三十二章 似金玉其外

第三十二章 似金玉其外

感谢笑语晏晏和萝卜文(这个名字影子喜欢)的粉红票

——

月供一千钱,而且吃穿用度全包,便可以当做是每月一千钱的纯收入了。

李兴家的闻言愣了半晌,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等到郗路笑眯眯的开口去唤,李兴家的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的应下,便又要叩首谢恩。

待到这个消息在谢家佃户中传开,这七里八邻不免连连咋舌赞叹,一说李兴家的好福气,二埋怨自己怎么就没有那样的命数。更有那好事者,将话头引向了那个刚刚出生三个月的娃娃身上,说那娃娃极有可能是无奕公的私生女。原是上不了台面的身份,于是便假借了这么个身份,才给弄到主院中将养。

但这话说出去,相信的人还真不多。一是因为大家都清楚无奕公,也就是谢道韫父亲的性子,虽然好饮酒作乐,但却从未听说是爱好女色的。再一个,当日北市的那场大火,早就流传开来,大家都知晓着孩子的母亲是在大火中丧生的。若不是路爷骁勇,这小丫头的性命也是救不下的。听说这女娃的母亲被救出来的时候神智还清明着,好不容易折腾到医馆,医生连脉都没来得及把就断气了,那个惨啊……

“私生女?这是谁想出来的?这么好的脑筋,怎么不去编书 ?'炫书…3uww'”谢道韫听到郗路的话后扑哧一笑,又示意青杏儿给郗路拿一个垫子坐下,不必拘礼。

郗路也呵呵一笑,抱拳告罪后跪坐到谢道韫对面,笑道:“谁说不是那,不过这话说出去也没有人信,好在不会影响到郎主的清名。”

谢道韫从青杏儿手中接过暖茶,笑着道:“路叔这话说得,我就从未听过士族男子有个三妻四妾会影响清名,否则的话,我那安石叔父有事儿没事儿的携ji悠游,岂不是要被世人骂死?”

话说到这里,郗路作为男人未免尴尬,又觉得对方只是一个小女孩,哪里知晓那“携ji悠游”四字的真正内涵,只好哈哈一笑带过,不做详谈。

“路爷,请用茶”青杏儿又倒了一盏暖茶,双手奉到郗路身前。

郗路连称不敢,双手接过,轻轻的啜了一口,这才笑道:“小娘子,您从北边回来舟车劳顿,小的本是不该来叨扰的,只是……您也看见了,主母忧心几位小主子的安危,这才弄出那么几个贴身护卫来。可是,他们几个小子在我手下训了八九日,却是一点长进也无……”他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接着道:“这事儿本不该来麻烦小娘子您的,只是您那日和小的对战,其中所用的身法实在是小的从未见过的。简单、直接,这可是要比小的那套好上许多啊”

“路叔谬赞了。”谢道韫微微想了想,觉得自己这身本事被自家人学去,倒是也没有什么不好。若是真的能够培养出十个八个的、具有自己前世水平的护卫,那自己岂不是可以十分嚣张的带着他们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最开心的是,这一切踢馆的体力劳动,还用不着自己亲自动手。

一念至此,谢道韫便实话实说道:“不瞒路叔,我这套身法,入门或许简单,但要是想要精通,那就不单单是勤奋的事儿,更重要的是看这人有没有天分。教自然是可以的,但既然要练,就没有必要厚此薄彼。嗯……这样吧,路叔,咱们院子里的护卫一共有多少人 ?'炫书…3uww'”

“六十八人。”郗路下意识的答道,但话出口后,他又立即意识到其中的不妥,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道:“小娘子,您也知道,这六十八人是明面上的数。其中有些有特殊情况的人,平时也就……也就不怎么值勤,所以……”

谢道韫微微一笑,道:“路叔你就说吧,实际上能有多少护卫?”

“四十人怎么也是有的”

谢道韫暗自叹了一口气,心道:“这谢氏终归是大族,难免出现这种机构臃肿的事情,尾大不掉啊娘亲虽然管着家中的账务支出,但她毕竟不是专业人士,平素又不怎么放在心上,以至于家中近些年显露出捉襟见肘来。而路叔虽然对家里忠心耿耿,但毕竟是个男子,心粗了些,也没有注意到这些账目上的事情。更不用说那酒鬼爹爹,一天到晚的除了喝酒就是哄老婆孩子,哪里操心过家中的收入和支出?这么下去,家中早晚得玩出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来。”

虽然知晓问题的症结在何处,但谢道韫也知道,这些事情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万一弄的急了,则有可能涌现出新的问题来。

老子不是说么,治大国如烹小鲜,这治家其实也差不多。

先将这事归入档案,谢道韫收敛了心思,开口道:“路叔,我有个主意,您看看成不。”

“小娘子请说”

“之前便说过,我那套身法是要挑人的,既然想要从这些护卫里培养厉害的角色来,那倒不如广泛培养,重点选拔。呃,这词用的……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大家都来学学,等学的差不多了,再选择身手好的,那岂不是更好么?”

“这……”原以为,这个主意郗路会十分轻松的答应,谁知郗路却皱着眉头,措辞了好半天,才道:“小娘子,您不知道,这些个护卫,其实都带着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关系,谁也不愿意挨累的。我先前挑出去的那十二名小子,都是肯吃苦的,若是按您的方法来办,怕是会有一大半都不乐意……”

谢道韫闻言眉毛一挑,好嘛现在是什么时代,连招个护卫都要在裙带关系里面找?还不愿意挨累?这是养护卫还是养大爷?

郗路见谢道韫面色,便知道她是着了脑的,便想要开口去劝,却被谢道韫伸手挡下。

“得路叔不用多说了,这种事情我明白绝对没有让你出面得罪人的道理。他们懒得练,说实话,我还懒得要那十二个就十二个,少点也不怕权当是试点工程了明天我就亲自去教他们,咱们什么都用不着带,只要带好手脚便是路叔你不必劝我什么,我这些年也是懈怠了,本以为可以就这样混吃等死,却忘了这终归是个乱世,若是没有一身功夫,自保都是问题,何提保护他人呢?而且,路叔你放心,这件事情,族中长辈定是不会说什么的。经过上次的事情,不论是叔父还是爹爹,都对我宠溺的不行,尤其是在这种问题上,不会逆我的意的。”

郗路与谢道韫商量好明日的安排后,便害怕打扰小娘子休息,躬身退了出去。谢道韫将手中的茶饮尽后,见身旁的青杏儿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不免好奇的问了问。

“小娘子勿怪”青杏儿很是恭敬的跪了下来,道:“方才路叔所言不错,这家中的护卫里头的确是有好些滥竽充数的。奴婢的堂兄,便是其中的一个。”

谢道韫微觉诧异,道:“我又没打算对他们做什么,青杏儿姐姐你起来说话。”

青杏儿摇了摇头,很是认真的道:“我那堂兄仗着我在小娘子身边做事,便从路爷那里硬要来这么一个职务,这也是奴婢前些时候才知晓的。他平素也不当什么差,却是白拿着每月两千钱的月钱……奴婢在小娘子身边做事,知晓小娘子您每月的用例也不过如此……您……您还是发句话,将我那堂兄从护卫中辞退了吧”

谢道韫闻言不由得微眯了双目。一个护卫的月钱便是两千钱,而方才听郗路说,向青杏儿堂兄这样白吃白拿的人便有近三十人,这可就是六万钱啊虽说对于自家这样的大族来说,这不过是九牛一毛之数,但是谢道韫却知道,这种事情若是不想办法制止,这个向外流钱的口子只能是越来越大。而且,这样的地方必定不止一处,既然护卫这里能够有白饭吃,其他的地方自然也有类似的状况。

这算是怎么一档子事儿?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为了当米虫的。可是环顾四周却发现,原来自己身边的米虫也不少,而且还和自己盯着同一个粮仓那要怎么办?利益均分?想得美

只是,自己这只米虫的身材实在是太小了些,手上又没有相应的势力,又如何能斗得过他们那样的利益集团呢?

谢道韫挥手阻止了青杏儿的劝说,开口道:“我还太小,这种事情,过两年再说。过两年再说。”

青杏儿只好止了言语,心想着要如何劝说一下自己的堂兄,让他趁着年轻力壮做些实事,不要再虚耗光阴。只是,这样的话已经说了不知多少遍,他能听么?

就在此时,刚刚离开的郗路有走了回来。他对谢道韫施了一礼,脸上带了些似笑非笑的味道,轻声道:“小娘子,刚刚得来的消息,说是谢柳之出门了。”

谢道韫眉毛一挑,旋即平淡的吩咐道:“招呼下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未若柳絮因风起 第三十三章 鳖已入瓮也

第三十三章 鳖已入瓮也

感谢不请自到童鞋的打赏

——

“阿嚏娘的,是谁在念叨小爷我?”刚刚走出谢家大门的谢柳之打了个喷嚏,想着方才自家兄弟谢朗的话语,心中就觉得不是个滋味。

“去给谢道韫赔礼道歉?怎么可能?我才是兄长好不好?你们谁听说过,身为兄长的要向妹妹道歉的么?”谢柳之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对自己身边的仆从们说道。

仆从们自然是满脸堆笑的点头,连说谢柳之的话语有理。

或许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的就是溜须拍马的人,虽然谢安将谢柳之身边的那几个仆从都撵走了,但是这眨眼的时间过去,便有新一批的马屁精投入了谢柳之的怀抱。他们就如同传说中,某个居住在星宿海的老怪物的下属一般,每天就靠着一张嘴活着,溜须拍马、四处逢迎,保证可以忽悠的你腰不酸,腿不痛,上楼下楼都有劲儿……

说起来,自谢道韫被掳走之后,这谢柳之还真是胆战心惊了好几天,生怕族人知道了自己与这件事情的关系,将自己踢出宗族。要知道,这个时代,人们最大的依附便是宗族,若是连宗族都不再容纳自己的话,那就真的如同丧家之犬,无路可去了。

三魂没了七魄,谢柳之只好去抱自家弟弟的大腿。谢朗知晓自己兄长的德行,也知道此事若是自己不来担当的话,兄长真的会陷入十分糟糕的困境。没有办法,谢朗只好去谢安那里自承罪过,想要一力承当。谁知,谢安却是早已弄清了此事的前因后果,只是对谢朗进行了一番宽慰后,便将他送了回去。

可谢朗却终是不安心,因为他不清楚谢安有没有日后再找自家兄长算账的意思,无奈之下,他只好一咬牙一跺脚跑去跪宗祠。这个行为的目的很明显,他就是想要告诉族人,这件事情,其实是他的所为,与谢柳之没有分毫的关系。

谢朗不是笨人,他知道自己兄长的风评如何,若是真的让族人知晓这件事情与兄长有关的话,那谢柳之极有可能会被开出宗族。但他谢朗不一样,他可以算作是族人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仅凭这一点,即使日后事发,族中对他的惩罚也会轻的多。尤其是谢安既然已经知道真相,又见谢朗为兄代罪的行为,自然会生出回护之情,到时候,所谓的惩处应当只是几个月的禁闭,亦或抄书之类的罢了。

因为谢朗莫名其妙去跪宗祠的行径,流言飞语传破了天,可是族中长辈没有表态,便没有人敢直接说谢朗的不是。而后又逢谢道韫平安归来,众人本想看看谢道韫对谢朗这个“罪魁祸首”的态度,结果却是平平淡淡,什么都没有等到。或许有人听说谢道韫亲去宗祠接回谢朗的事情,但听闻之后只是更加弄不清其中的复杂含义,旋即便也抛之了脑后。

就在众人都以为此事已经不了了之的时候,谢柳之这个当事人,便也屁颠屁颠的向自己阔别了快要半个月的烟柳巷陌,伸出了一双臂膀。

说起来,这个谢柳之也是个极品,别人以为这件事结束也就罢了,他身为一个知晓此事前因后果的人,竟然也如此认为三清道尊在上,若是不给这种人一个教训,情何以堪啊

所以,谢道韫发话了:“要给安石叔父和父亲大人一个面子,不要在明面上来,但暗地里,我们可以弄上一弄。性命就罢了,毕竟我还好好的活着,但是他害得我娘亲病了一场,你们就让他也好好的病上一场”

于是乎,郗路心领神会的安排好了一切事宜,就等着谢柳之来自投罗网。

身为谢家的仆人,按理来说,郗路是不该对谢柳之动什么心思的。毕竟谢柳之姓谢,当着他的面,郗路还要躬身唤上一句“郎君”。只可惜,郗路不姓谢,姓郗。

即便是来到谢家近十载,他仍是习惯性的将自己当做是郗家人,而他一直敬奉的,也只是自家的主母、郎主以及两位小主子罢了。至于谢家的其他人……对仁祖公、安石公那样的长辈自然要恭恭敬敬,而对于其他的小郎君,表面上差不多也就是了。总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既然韫儿小娘子说他谢柳之是主谋,此仇若是不报,如何对得起卧病在床的主母,和受了近半月惊吓的韫儿小娘子?

郗路微微冷笑了一下,右手一挥,带着几个忠心耿耿的下属融入到了夜色之中。

像往常一样,谢柳之出门头一站就来到了城西的一个大赌坊。赌坊中的小厮自然认得他这位大主顾,点头哈腰的上前请安后,就偷偷的伏在谢柳之耳边,指着中间的一桌低声道:“那桌坐庄的,听口音是南边来的人,已经派人打听了,没什么背景。那庄家手气背着,十局能输上八九局”

这毕竟是京城之内,首善之地,谁知道街上走着的看似普通的百姓,是不是那个朝廷大员的表舅亲戚?谁又知道那个看起来只是普通佃户的主家,会不会是王谢那样的高门大族?没有人愿意得罪人,可很要命的一点是,赌场就是一得罪人的地方。于是乎,这种毫无背景的外乡人,自然成了众人眼中的肥羊。

谢柳之闻言眉毛一挑,差点笑歪了嘴,自己“大病初愈”后头一回出来,竟然就遇到了这等好事,若是不好生把握,岂不是对不起三官帝君?

随手赏了那小厮半吊钱,谢柳之一掳袖子,一抖衣袍,在众仆从开路后,径直的闯到了那桌赌局的面前。

在赌局上钓鱼向来是有说道的,要是钓大鱼,自然没有上来就大杀四方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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