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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显风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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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道韫知道郗氏心中仍有余悸,便笑着应了。谢玄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只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点头。

被郗氏牵着手,姐弟二人在一大群丫鬟仆妇的簇拥下上了二楼,进了郗氏的房间,又是闹闹哄哄的一阵。待将卧榻被褥都铺好了,大部分的下人们才撤了出去,只留下两个值夜的小婢,青杏儿和弄梅。

弄梅本就是郗氏的贴身婢女,跟随郗氏从母家过来的,算是陪嫁的小丫鬟,在整个东院中有些分量。弄梅如今正是二八年华,想来是一手被郗氏调教出来的,为人便如同郗氏一般,丝毫不张扬,一言一行都和着礼数。

〃哎呦!我的儿!怎么连双鞋都没有穿?光着脚在地上踩?〃郗氏的目光瞥见了谢道韫的赤足,又将前者唬了一跳。郗氏急忙将谢道韫拉到榻上面对面的坐了,又将谢道韫的双脚捧起,放到自己的怀中仔细的捂着。

〃看这凉的!万一激出病来可如何是好!〃郗氏的脸上掩不住那心疼的神色,虽然口口声声的责怪着谢道韫和青杏儿,可逐渐加深的却是她眼角的皱纹。

谢道韫觉得,自己的心竟是莫名其妙的一揪,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出。

〃娘亲,我……〃谢道韫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化成了字字的哽咽,竟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此生,她虽然在内心中真的将郗氏当做是母亲,可是她的身躯中,毕竟是成年人的心境,又哪里能够像谢玄一样,和父母太过亲近呢?而如今,即便她想要和郗氏亲近一番,竟不知该如何做了。

郗氏看着谢道韫那欲泣的神色,只当是后者被今夜的事情吓到了,不疑有他,只是将谢道韫紧紧的在怀中搂了,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着。

感受着郗氏怀中的温暖,谢道韫在心中道:〃娘亲!今生今世,您便是我的娘亲!〃

在郗氏房中又折腾了半晌,最后在弄梅的劝慰下,郗氏才带着谢道韫和谢玄睡下。谢道韫躺在郗氏的左手旁,迷迷糊糊的谢玄躺在郗氏的右面,不多时便清静的睡下了。

弄梅轻手轻脚的出了里间后,又在外面安慰了吓得不轻的青杏儿几句,青杏儿不敢出声儿的啜泣了半晌,哭得累了这才被弄梅拽到了自己的床上,和衣睡了。

第二日清晨,谢道韫和谢玄醒后,依着礼数要给长辈们请安。

郗氏这边自然是不用了,所以二人在一番梳洗后便出了东院,准备去谢尚、谢安所在的北院请安。

这一路上,自然会遇见其他前去请安的晚辈,大家都眉飞色舞的议论着昨日的情形。当然,他们口中的事情,大部分都是道听途说来的,又哪里会有谢道韫亲身经历来的真实?

这不,那些与谢道韫平辈的好奇的孩子们,远远的瞧见了谢道韫姐弟二人的身影,便匆忙的蹭了过来,随意的问了两句安之后,便双眼放光的询问昨夜的细节。

谢道韫看着这一双双绽放着闪亮光芒的、颇有〃求知欲〃的眼睛,心中不由得慨叹道:〃哎!古人果然比现代人要八卦的多啊!这倒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他们一天到晚的又没有新闻可以看。〃

别说是其他人,就连谢玄此时也缠了上来,漂亮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拽着谢道韫的袖子,央着要听细节。

他毕竟年纪小,昨夜虽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但他却是睡的迷迷糊糊,只是知晓了个大概而已,所以才有此一问。

谢道韫随口应承了一两句,懒得多言,牵着谢玄的手施施然的向着北院去了。

〃哼!不过是被伯父夸赞了一两句,你们姐弟二人竟如此的目中无人了么?〃一道含了几分怨怼之情的声音传来,惹得在场的众人一愣,连同着谢道韫姐弟二人,都寻声望去。

旧时王谢堂前燕 第十章 士族亦可妒杀人

〃哼!不过是被伯父夸赞了一两句,你们姐弟二人竟如此的目中无人了么?〃

词语一出,那说话之人立刻就将在场大多数人的目光吸引了去。

谢道韫也回头望去,却见人群中走出一个清俊挺拔的身影,不是谢朗是谁!

这谢朗也算是少有才名,如今不过是十三岁,但身上清雅的名门气度却是散发在外的,加上一张俊美的容颜,以及谢安的喜爱,这谢朗就隐隐成为了小一辈中的顶梁人物。可就是这么一个众望所归之人,却在昨日饮宴上输给了谢道韫,继而又失去了获得秋水笛的机会!

就算谢朗再怎么有士族风度,他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心中又怎能没有丝毫嫉妒之情呢?

谢道韫看着这个甩袖而来的、面色有些清冷的少年,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却是懒得与他纠缠。

可谢玄却是个争强好胜的年纪,他见谢朗出言不逊,不由的脸色一沉,向前迈出一步,挺起小胸脯,道:“堂兄,我阿姐不过是赢了秋水笛而已,你犯得着如此针对我们么?”

谢朗闻言一声冷笑,双袖向后一甩,道:“瞧瞧!瞧瞧!小小年纪,不知长幼!竟敢对哥哥出言不逊!你们姐弟二人果然是好人物!”

谢道韫听着谢朗话中的酸意,觉得自己的牙都快要被酸倒了。她见谢玄仍是小脸鼓胀着,一股要和谢朗争个高下的样子,便伸手将谢玄的小手欠了,对着谢朗微微敛了一礼,淡淡的道了声“阿兄早”!

随即,再无一言,谢道韫便拽着谢玄的手款款而去了。

这回可好,场上只余下谢朗一个人面色不善、又十分尴尬的站在了原地。一面是气势汹汹,一面是云淡风轻,高下立见啊!

其实,谢道韫也不是故意给谢朗添堵的,实在是因为,在谢道韫的心中,和这么一个十三岁的小屁孩发生争执,的确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意思……

可是,这样的举动落在别人的眼中可就不一样了!一个是背负才名的十三岁的公子,一个是昨日刚刚以才学赢下秋水笛的、年仅七岁的女娃!实在是……哎!

谢朗站在原地咬牙切齿了半晌,那脸色是变了又变。而后,他又狠狠的瞪了几个在一旁低声嗤笑的小辈,冷哼一声,甩袖而去了。

小谢玄虽然觉得心中不舒服,但他亦受到了谢道韫那云淡风轻的影响,再加上他早已习惯了跟随阿姐,便也放下了心中的怨怒之情,只是一路上还撅着小嘴罢了。

待得向谢尚请过安后,众人又按着礼节准备向住在隔壁院子里的谢安问安。可是众人到了门口,谢安的一个仆从就迎了上来,向众人道安石公刚刚起来,还没来得及洗漱,这劳什子的请安之礼便罢了。

这也难怪,谢安毕竟隐居东山多年,于身于心都脱离了世俗的束缚。由于平素也没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所以都是睡到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从来没有定时起床这一说法。

这可当真是“睡觉睡到自然醒”啊!谢道韫在心中怀着羡慕之情的慨叹了一番,正准备带着弟弟一同回东院的时候,那谢安的仆从又走了过来,向着谢道韫姐弟二人躬身道:“安石公说,请蕴儿小娘子和玄儿小郎君进屋一晤!”

谢道韫略感诧异,眼角的余光扫过谢安院子的大门,刚好瞧见谢朗一撂前襟,趾高气昂的迈了门槛进去。

如此看来,当是小规模会议了啊!

谢道韫一面暗暗思付着,一面微笑着应了,牵着谢玄的小手向院中走去。

谢安所住的院落并不如何的华奢,反而清静的有些寂寥了。这也许是谢安常年不在这里居住的缘故,但不可否认的是,这院子的感觉,和院落主人的喜好是分不开的。

寂寥么?

谢道韫行走在这样的庭院中,不由得微微有些失神。如今的世人皆称颂谢公,又将其拔到了“安石不出,如苍生何?”的高度。谢安整日隐居东山,悠游林下,看似快哉随意,可是,谢安心中真正想要追求的东西,真的是这些么?

正在失神间,一片霜叶忽而划过了谢道韫的视线。

谢道韫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不再做他想。

进了房门,谢道韫就瞧见了懒散的坐卧在榻上的叔父谢安,亦看见了跪坐在一旁的谢朗。

谢道韫完全无视谢朗那含着几丝妒意的眼神,微笑着向着叔父行了晚辈礼,便与谢玄一道,跪坐在了谢安的下首、谢朗的对面。

谢安半闭着双目,慵懒至极的在仆从端上来的清水中浸了浸手,却亦将下面三个孩子的神情尽收于眼底。

“听说昨夜,韫儿你房里遭了贼?”谢安的声音仍旧是那鼻音浓厚的“洛生咏”,似乎是因为早上鼻子上的疾病会重些的缘故,谢安的嗓音便更加重浊了。

谢道韫简单的应了,便听谢安又淡淡的问道:“细节如何,讲来听听!”

想要知道细节?仔细问那个贼不就成了么?何必要来麻烦我?谢道韫暗中腹诽着,面上却是平静的将昨晚的事情叙述了出来。当然,在这样的叙述中,谢道韫不由自主的跟随着自己的心境,就添加上了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

那一句话吓退贼偷儿的故事,谢道韫倒是不觉得如何,毕竟前世她做过许多比这更加刺激的事情,可是落在旁人耳中,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了!

谢玄和谢朗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谢道韫,就连氧气功夫到了极致的谢安,都不由得多看了谢道韫几眼。

谢玄听得兴起,还想多向阿姐问些细节,可是碍于叔父在场,倒也不敢放肆。

谢朗的脸色却是愈加黑起来,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出乎意料的,谢安却没有针对此事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不咸不淡的安慰了几句,只是偶尔看向谢道韫的目光愈加的炙热了。

“朗儿、韫儿、玄儿,你们可知道,我今日唤你们来所谓何事?”侧卧在榻上的谢安忽道。

下面的三人忽视了一眼,皆是摇头,转而不解的看向谢安。

谢安微微一笑,那熹微的笑容绽放在他那清朗的面容上,便如若长在深山中那孤傲的寒梅,刹那绽放一般。

“昨日是你们的尚伯父考校你们!今日,便轮到我考校你们这几个月的学业了!”谢安从榻上坐了起来,长袖忽展,又轻飘飘的落下,泠泠然倜傥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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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基本上每晚都会忙,所以更新的会晚一些!但是每天晚上必定会在二十三点之前送到的!还要请各位亲支持哦~~!(*^__^*)嘻嘻……

旧时王谢堂前燕 第十一章 养得粗腿任我抱

远云遥遥,在一片苍茫之色的苍穹上,愈加显得疏朗起来。

此时正是秋高气爽时节,若是将那落红的凄清、秋雨的冷寒舍去,余下的就当是爽籁发而清风生的浓浓秋意了。

大袖飘忽如云,正从那高高的门槛迈出。

最初走出的那位,正是一脸傲色的谢朗,他的嘴角隐隐带着笑意。可这笑意却不是温软如玉的,而是带了几分令人心寒的阴森之气。

其后走出的,便是一脸淡然的谢道韫了。她微提起裙角,迈出了门槛,眼角一不留神的瞥见了一旁那在秋风中红了个通透的梧桐,竟是微微的痴了。

直到谢朗在旁边暗暗咬牙的冷哼了一声,谢道韫才回过神来,低头看见了一脸颓丧的小谢玄。

“七妹果然天生奇才!日后为兄还要靠着七妹你多多指点啊!”谢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话语的调子不知乌七八糟的拐了多少个弯儿!

在平辈里面,谢道韫是女子中排位第七的,所以谢朗唤其为七妹。

谢道韫微微一笑,道:“堂兄客气了!方才叔父不也夸奖了堂兄的书法嘛!”

谢朗闻言,脸上立时浮现出一丝傲色,他眉毛微挑,双袖一甩,得意的道:“哈哈!为兄日夜苦练,当然不会是能被旁人轻易赶上的!”

这二人口中所说的,就是方才谢安的考校了。

谢安是个懒散的人,谢家子弟们的课业虽多,可是他却只捡了书法来考。一是因为方便,二是因为他谢安本就是与王羲之齐名的书法大家,如此考校起来,也不会失了公正。

一想到这里,谢道韫不由得微微叹气。时人将王羲之和谢安的书法,一并论为了第一品。可是到得千年之后,世人却只能见到书圣王羲之的笔意,而谢安的真迹,却是不知流落到何方了。

一世的荣辱交融、兴衰交替,待得百世之后,又能算作是什么呢?

谢道韫摇头苦笑,心想,自己可真算得上是“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了!

“堂兄不要忘了,方才叔父可是说了的,只要阿姐再苦练书法三载,必定会比堂兄更加厉害!”谢玄见不得谢朗那得意忘形的样子,开口便顶了一句回去。

其实,对谢道韫这个从现代重生回去的人来说,书法怕是她最为薄弱的一项。但好在,原本的谢清就习惯了不断的学习,所以在重生成为了谢道韫之后,她也没有将习字当成多么辛苦的差事。

当然,书法之道绝不是能够一蹴而就的,再加上谢道韫这个身体的年龄太小,写起毛笔字来,腕力根本无法跟上,只能是磕磕绊绊的临摹着谢安的书体,求一个大概的形似罢了。

虽然谢道韫的字在形上不足,但在神上却是绝对值得一提的!

毕竟,两世加在一起,她已有了三十多岁的人生经验,又是横亘了千年的见识。再加上她前世当特工的时候,早已看惯了生死,看淡了兴衰,所以,如今的谢道韫虽然只有一副七岁的躯体,可其中所装着的,却是一个宠辱不惊的灵魂。

习字之时,这种忘尘脱俗、慵懒狂放的笔意,就会时不时的从字里行间溢出。其中的雅人风致,自然不是谢朗这一个未经过世事磨砺的十三岁少年,能够达到的境界。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谢安看了谢道韫的字后,会说出“苦练三载,必能凌驾与朗儿之上”的缘由。

谢朗听得谢玄拿着谢安的话来讥讽他,想要辩驳,却是辩无可辩!站在原地脸色变幻了半晌,他撂下一句“不与孩童一般见识”,便拂袖而去了。

谢道韫看着谢朗远去的背影,微微摇头。也真是奇怪了,谢安向来眼光卓绝的,被他赞赏一句的人物,必定是出于众人之上的!可不知为什么,谢安对这个谢朗却一直是极为看重的。难道说,他谢朗真的有什么难得的才干,我谢道韫没有看出来么?

谢道韫如此的思付了半晌,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不出来,那便不想!她谢道韫原本就是个懒人。

“阿姐!玄儿不依嘛!”谢玄先冲着谢朗离去的方向办了个鬼脸,又转回身来拽住谢道韫的衣袖,撒娇道:“叔父赞了姐姐,甚至连堂兄都赞了!可是,看到玄儿写的字时,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难道说,是因为玄儿的字真的写的不好么?”

谢道韫伸手捏了捏那张带着委屈的小脸蛋,笑道:“玄儿的字当然好啦!至于为什么叔父没有出言夸赞,嗯……大概是因为,叔父已经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语来赞叹了吧!”

“阿姐!你又笑话我!”谢玄年纪虽小,却也是个明白事理的,哪里会被谢道韫如此不入流的说辞骗到!

谢道韫见状,微微正色,道:“玄儿!书法一道,虽在于悟,亦在于勤!所谓从量变到质变……呃,这个就不多说啦!若是玄儿肯将贪玩的时间,都用在习字上,那进境当然不会差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玄儿每日临字的时候,不可以将其当做是一种负担,随意的敷衍,而是要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完成!这样的勤恳功夫,玄儿可能够做得到么?”

玄儿闻言,用力的点了点头,攥着小拳头,双目放光的道:“阿姐!你放心吧!玄儿以后定会努力的!”

谢道韫看着玄儿那认真的小模样,忽然有种诱骗少年儿童的感觉!她在心中道:“玄儿啊玄儿!你可不能怪姐姐我啊!姐姐我若是不将你培养成一代名贤,又如何能够满足我日后优哉游哉生活的愿望呢?既然姐姐我早已决定了,今生今世要抱住你的粗腿,那第一个步骤,就是将玄儿你的腿养肥啊!嗯嗯!此谓之‘粗腿养成计划’也!”

一面想着这些个有的没的,另一面,谢道韫便牵了谢玄的手,笑道:“走!回屋和娘亲一同用饭去!”

——

作者有话要说:哎逗~哎逗~~童鞋们的推荐票票在哪里?要是不拿出来的话,哼哼!小心影子派那个小偷儿夜半翻墙去偷哦!嘿嘿!怕了吧!哇咔咔咔咔~

旧时王谢堂前燕 第十二章 母亲有疾当何如

谢道韫姐弟二人陪着郗氏用过早饭后,谢玄就被打发出了院子,让他带上贴身的长随去往族学去了。

晋代官学衰微,像王谢这种高门士族,都是自己办了族学,又相请自家的名士前来为子弟们授课的。

当然了,这样的族学并不是谢道韫一个女孩子家能够加入的。不过她对此却没有微词,不用去族学那便多了许多自由的时光,毕竟她谢道韫此生是个极懒散的人,如此轻松自在,又有何不好的呢?

用罢早饭后,谢道韫又陪着郗氏闲话了一会儿。不过大多数的功夫,都是郗氏在说,谢道韫在听。郗氏倒也不是什么话唠,只是谢道韫如今不过七岁的年纪,若是说的多了,难免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出来!所以,能少说便少说吧!

只是这么一聊起来,郗氏就难免说起娘家的事情,想起许久没有归宁过了,一时间郗氏便有些唏嘘起来。

谢道韫想着如何能够宽慰郗氏,便眨着清丽如水的大眼睛,问道:“娘亲,等明年开春天气晴好了,我们就和爹爹商量商量,一道回华亭看看,可好?”郗家上下一直都住在华亭,故而谢道韫有此一说。

郗氏微笑着点头应了,可眸子中却不由得带出几点泪光来。

谢道韫在心中微微感慨,古人向来是注重离别的,比她前世不知看重了多少倍。当时觉得不解,现在倒也恍然了。毕竟是千里相隔,即便是如此名门大族,想要家人团聚一下已是不易,更何况是百姓平民?再加上此时的世道不宁,转眼生死,又有谁能够说的明白,这一次的离别会不会是永别呢?

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啊!

郗氏听闻这归宁省亲的主意,整个人倒是一下子活络了起来,她握住谢道韫的小手,笑道:“韫儿这个主意好!等开春路好走了,我们就回华亭转转!听族中的长辈说啊,我那三哥的儿子超儿,如今已经十二岁了,聪明的不得了!听说琅琊王几年前就见过他,甚是喜爱,那时便说,等超儿长大了,一定要他到自己的府上做椽吏去!”

椽吏便是参谋、助手一类的官职,给琅琊王当椽吏,实在是清贵的很啊!

谢道韫却是微微挑眉,心道:“母亲口中所说的超儿,难道就是郗超郗嘉宾?此人在历史上可是倍受争执的人物,这么说来,竟是我的表哥了!”

想到这里,谢道韫不免觉得身子有些发麻。这表哥、表妹的,听起来总是有些暧昧。

心中好奇,谢道韫想要证实一下,便开口问道:“娘亲口中所说的超儿,是不是字嘉宾的?”

“是啊!”郗氏微微诧异,问道:“韫儿应当没有见过你那表哥才是!怎么会知晓他的字呢?”

谢道韫脑筋一转,笑道:“娘亲忘记了,去年舅舅来府的时候,可是开口闭口的谈这位表哥那!那时候舅舅说过的!”

“哦!我竟是给忘了!瞧我这记性!”郗氏自嘲的一笑,不自觉的抬手揉起右面的太阳穴来。

谢道韫在旁看着郗氏微微蹙起的眉尖,急忙问道:“娘亲可是哪里不舒服么?是头痛?”

郗氏随口答道:“嗯!年轻的时候便有这头疼的毛病,若是疼的厉害了,这有眼睛看东西还会有些模糊那!”

谢道韫心中一动,听着郗氏这描述,恐怕得的便是后世常说的偏头痛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整整七年,竟然今日刚刚知道母亲有这样的毛病!谢道韫不免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又不无担心的问道:“是如何疼法呢?可是一跳一跳的那种?”

郗氏微觉诧异,再瞧见谢道韫那一脸担忧的小模样,心中便涌出了一股暖意。她笑着道:“韫儿不必担心,并不是什么太大的毛病!也看过许多次大夫,只说是风邪入脑,却也是没有什么太好的方法拔除的,只好小心翼翼的养着罢了!”

谢道韫忽而想起前世自己所知晓的知识,听说以石膏做枕,可以清热解凉,还有去“心烦、神昏”的作用。便立时开口问道:“娘亲的这种病痛,韫儿似乎是在哪本书中见过的!记得上面说,可以用石膏做枕,那样可以缓解头痛的!”

郗氏闻言觉得十分欣慰,道:“韫儿真是长大了!知道担心娘亲了!不过,这石膏又是何物?为何为娘从未听说过?”

谢道韫心道:“想来是名称叫法不同了!却不知在这个时代中,石膏叫做什么!”

郗氏见谢道韫柳眉微蹙,知道她是正在为自己的病症担心,不由得拍着谢道韫的手,笑道:“韫儿不必如此忧心!为娘这毛病已经近二十年了!哪里是一朝一夕能够治得好的?不过就是偶尔的疼上一疼,病没有什么大碍的!”

谢道韫无奈,只好微微点了点头,又想起了什么,起身道:“娘亲既然头痛,韫儿帮您按按可好?”

郗氏不忍拂了女儿的面子,便答应了。

谢道韫站到郗氏身后,抬起小手极富轻重缓急的细细揉捏着。她前世所做的职业,毕竟是于搏斗这种身体碰撞相关的,所以她从小就在组织的教育下,了解了人体的构造。虽说不及医生,但一些小病什么,还是可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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