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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显风流-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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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粗鲁的推门而入,连一声通报都没有。王爷没有睁眼,王妃没有抬头,因为他们都再清楚不过,府中能这样不尊礼法的,只有司马道福一人。
“我不要嫁给桓玄”司马道福径直的冲进内屋,二话不说的便对着二人高声了一喊。她身上的雨滴顺着红色的襦裙和发髻滴落下来,滴在竹席上,清脆动听。
王爷微睁眼睛看了她一眼,懒得再管。王妃耐心的绣完了左面鸳鸯头上最后一片羽,头也不抬的轻声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是你一个小孩子家家能够做主的?更何况桓玄是桓温长子,生的也是风神俊秀,腹内也是有大学问的人,又哪里配不上你?”
司马道福紧抿了双唇,双眸里的泪光凝成了比窗外碧荷还光洁的一片,她倔强的不让自己哭出声,但却抑制不住的大喊道:“我不管我不管他桓玄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只见过他一次,根本就不认识他,也从来没在一起玩儿过,凭什么就要跟他一辈子”
毕竟还是孩童心性,司马道福并不十分清楚婚姻是何物,但只是下意识的抵触着,不愿屈服接受。
“不过是刚刚订了亲,又没说明日就要嫁过去。再说了,不认识又怕什么?我嫁入王府的时候,还从未见过你父王,如今不也过得挺好?”王妃淡淡的说着,下巴上那淤青的印记却愈加明显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道韫姐姐说过的,婚姻大事就该自己做主,跟别人没有干系的”司马道福几乎是嘶喊着说出这句话,可是话末却引来会稽王的一声嗤笑。
“谢道韫?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罢了,除了给自己家族遭致祸患,还做过什么好事情?福儿,你以后少跟她在一起。”司马昱冷声说着。
“我才不听你们的”司马道福见自己怎么说都没有用,一咬牙一跺脚,狠狠的道:“我死也不嫁桓玄反正就是不嫁就算我嫁给谢玄,我也不嫁给他”
正文 第十九章 放风筝的人
影子猛挥小手帕感谢小院子童鞋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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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怕是世界上最令人郁闷的事情之一。而如今谢道韫同胖子一起走进这间漏雨的屋子,心情倒是有些复杂。
这还是会稽城那间没有药的药铺,胖子曾经很惬意或哀怨的在这里晒过太阳,而如今这个破烂地方早已成了空房一个,无人居住。但难民涌进城之后,总有几个眼尖手快的跑进了这间屋子里来,虽说左右破败些,但多少能够遮风挡雨,比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日子不知好了多少。
如今已然入夜,屋内的三四个流民都躺在了原来的木柜上睡着觉。虽然木柜常年吸水都已经快要胀的裂开,但总要比满是积水的地面好上许多的。
房门被谢道韫推开,老旧的木门发出的声音很是难听,惊醒了房中的人。但他们很快的又昏睡过去,因为谢道韫右手的两指轻轻的撵了撵,些许的迷烟正伴着他们入梦。
满是积水的地面在夜里显得有些晶莹,偶尔闪烁些微弱的光,带了些灵动的味道。那个往日漏下阳光的地方如今正在漏着雨,细雨斜斜的落到地面上的积水中,并未发出太大的声响,只是细细沙沙的响动着。除非偶尔有一溜房顶的积水落下,才能让屋内响起叮咚的一声。
看着眼前的积水蹙了蹙鼻尖,谢道韫用双手提起裙角,轻轻的向里面走着。胖子紧随其后的跟着,也如谢道韫一般蹑手蹑脚,只是胖胖的身子在积水上做着轻盈的动作,实在显得有些好笑。
“我一直以为内功高深到一定程度就不怕毒药了。”谢道韫找了个地势稍高的位置站定,回头看着胖子鼻孔里上的两根布条。
“迷烟已经放完了?你不早说。”胖子翻了个白眼,将鼻孔中的布条拽了下来,随手扔到一旁的积水中,“内功又不是神棍们用来糊弄人的东西,哪里有那么好的效果?至多不过是控制一下毒药在经脉中的走向,延缓一下毒药攻心的时间罢了。”
看着对面谢道韫脸上似笑非笑的模样,胖子知道她是在笑自己方才鼻子喷布条的可笑模样,一时有些恼怒的道:“再说了,迷烟这种东西都是采花贼般的手段,向我这种人,从来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
采花贼今夜不采花,谢道韫和胖子之所以会回这间破铺子来,自然是为了与一个人物会面。
的确是个人物,一个让谢道韫都差点一命呜呼的人物。
听到胖子的话后,谢道韫不禁莞尔,但随即便轻咳了两声。虽然那人最后收了内力,虽然谢道韫与他内力相拼的时间不过半秒,但谢道韫还是伤了经脉,虽不严重,但总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
“这是好事情,”胖子看了咳嗽中的谢道韫一眼,“最起码让你知道知道,这世界上的牛人多得多,并不是会点什么武功内力就可以横行霸道。”
与谢道韫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胖子不免学会了不少新的词汇。而胖子最喜欢做的事情,莫过于用这些新词来刺儿谢道韫几句。
对此,谢道韫自然是不以为意,但如今听着这话,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再者,她也觉得自己不教谢玄内功是一件极有先见之明的事情,否则以玄儿的脾气,非得弄出不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戏码来。
“你知不知道,今天若不是我那位师兄及时收手,你如今早就下去见祖师爷了”胖子沉了脸,露出几分平日不常发作的认真来。
谢道韫微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向耳后归拢着碎发。
这样的雨天,月光都懒得出来,换句话说,这个时候最合适高来高去的人在天上乱飞。
“我还以为谁会教出这样的花架子来,原来是胖子你。”
很轻柔的声音在谢道韫的耳旁响起,谢道韫心脏一滞,下意识的绷紧神经,伸手便抽出腿间常备的军刺,十分流畅的向左滑步,回头转身,抬手却是一滞。
这一滞,一是因为谢道韫忽然想起了这个连自己都感知不到的高人是谁,二是因为有一根手指轻轻的点在了谢道韫的手腕上。
一切就如同白日那场刺杀的重演,只是二人的角色换了过来。谢道韫的嘴角扬起一丝苦笑。
“你这刀比我的好。”
来人是一个白衣男子,他每次说话的时候就仿佛是浑身无力的病人,一字一字说的极为仔细却又极轻,只是细细听去,似乎又带了几分沙哑。这世上认识他的人不多,但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真的把他当做病人,因为他们都知晓这人的手段,看似温柔的如同女子,却又狠辣的如若修罗。
“你若是想要,明日帮你做一个。”谢道韫收了军刺,微笑着道。
“不必,用惯了。”
屋内太黑,那人的容颜并不如何的清晰。就连他的身影仿佛都是淡淡的,除了一丝淡薄的肃杀之气外,便再无其他感觉。
“喂怎么说我才是那个认识你的人,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一旁的胖子终于不乐意了,他冲着那素白的身影喷薄着强烈的鼻息,惹得那人向后退了半步。
“年年看你这头猪,腻了。”即便是在损人,这人的声音也仍旧轻柔。
胖子见这人仍旧是不喜欢接近自己,便冷笑着欺身上前,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道:“老哥,怎么也是师兄师弟的关系,干嘛这么疏远?来咱俩亲近亲近”
白衣人似乎是想躲胖子却没有躲开,偏头看了看自己肩膀上那只肥硕的猪蹄儿,微微蹙了蹙眉。
胖子自然知道自己这位师兄向来是有洁癖的,而他自己刚入门的时候也曾经领教过他的厉害手段,如今好不容易得着了这么一个讨人嫌的机会,又哪里会放弃?他咧嘴笑了笑,开始很是专注的用手掌在他肩膀上蹭啊蹭。
谢道韫在旁边偏着头,心想若是墨门的七个人在年关时聚齐了,一起唱七子之歌的话,一定会很有趣。
胖子的得意并没有持续的太久,因为下一刻,白衣人就很是温柔的捏住了自己的那柄小刀,又温柔的搭在了胖子不停蹭啊蹭的手上。
“师兄,你什么时候才能变得温柔一点?”胖子颓丧着脸,讪讪的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跟一个已经比女子还温柔的人要求温柔,这件事情说起来不免有些怪异,但熟悉小刀兄的人都不会奇怪,比方说谢道韫。
“这么说,她是这一代巨子?”就如同小刀诡异的出现一般,小刀兄手中的那柄小刀又很是诡异的消逝,而他的目光也落在了谢道韫的身上。
谢道韫点头,微笑。
胖子也点了点头,却道:“师兄你嗓子哑了。”
小刀兄并没有理会胖子的打岔,而是微微沉默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原本寄居于此地的流民正在迷烟的关照下做着美梦,明日再次醒来,他们自然不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效力于人,白日的事情自然也只是听命而为。我只能保证,日后不再为难巨子你的人。”小刀轻声说着,“但是巨子得给我一份名单,把你的人的名字都告诉我。”
谢道韫微微低头,摇头道:“用不着什么名单,只是谢家、王家的人都是我关心的人……”她想了想,又道:“还有郗超、顾家的顾澹一家子、司马道福,还有……与我有些干系的人,比方说葛师、我身边的人、谢家的下人仆从也不能碰……”
谢道韫慢慢的说着,眉头却渐渐的皱了起来。她一直喜欢且习惯于独来独往的生活,只是她没有想到,重生至今这么久,她竟慢慢的勾织出了这么一张大网,竟将这么多人的生死都记挂在了心间。
“罢了,”谢道韫摇了摇头,“师兄若是方便,干脆每次杀人前都来问问我好了。”
小刀微微沉默,点了点头。谢道韫呼了一口气,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是本门巨子,你的话我总要听的。只是……”小刀兄抬起了头,看着谢道韫,“我前两天杀过一个人,似乎是你名单里的人。”
谢道韫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一缩,她有些骇然的抬起了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小刀的眼。
小刀兄轻声却清楚的道:“一个叫李兴的。”
谢道韫脑中轰然一声,她下意识屏了气,后退了半步,双唇紧抿,面色有些发白。
屋内再次陷入寂静。小刀沉默的站在那里,低着头。胖子微微叹气,上前扶住了谢道韫的身子,一方面是怕她的身体出问题,一方面也是怕她不顾一切的冲向自己的师兄。
同门相残这种事情,墨门中的人听得多了,总不想再亲身经历的。
“不**事,你也只是受人所托罢了。”不知过了多久,谢道韫才再次开口,声音有些暗哑,唯有目光坚定如初,“只是,你能不嫩告诉我,托你杀李兴的人是谁?”
小刀干脆的摇头。
谢道韫微闭了眼,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有些无力的道:“麻烦你,下回杀人,一定要先告诉我一声。你回吧,不送了。”
小刀没有回话,只是朝着谢道韫单膝跪下一礼。
房内水色潋滟,转眼便只剩下谢道韫与胖子二人。
“师兄嗓子哑着,刚才连我去摸他肩膀都没有避过……”房中静谧的时间长了,胖子这时开口便显得有些突兀,“白日里他的内力乍收乍放,必是受了重伤的。”
“你放心。”谢道韫摆了摆手,“他只是一条线罢了,我更想看看到底谁才是放风筝的人。”
正文 第二十章 有子逾墙
感谢风中◇飘零童鞋的评价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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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打仗需要什么?云梯。
爬墙夜访又需要什么?梯子
郗超如今就气喘吁吁的扛着一架梯子,心想古人的智慧其实还是不错的,虽然没有弄出几条想要的裤子来,不过最起码有梯子这种实用工具。
蹑手蹑脚的将梯子搭在墙边不住喘息,郗超一面掐腰扶墙的呼哧呼哧,一面在心中感慨这日子怎么就过的那么快,自己和他可爱的道韫妹妹怎么就到了男女大防的时候。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还好这会稽城里的谢府要小得多,二人相隔也不过就隔了一面墙,如今做这样爬墙苦差倒也简单些。
差不多平定了自己的呼吸,郗超抬头冲着仍在不知疲惫下着的漫天雨丝咧了咧嘴,又将腰间绑好的伞紧紧的系了系,这才东瞅瞅西瞧瞧,看看四周有没有半夜梦游的闲人。
带伞不打不是因为他傻,而是他寻思着在亲爱的道韫妹妹面前,总得保持几分风度形象。这事儿就如同“大渡桥横铁索寒”一般,过桥的时候可以狼狈再狼狈,但是度过之后就得摆摆风度、做做样子,说几句睥睨小破桥的评语,如何如何。男人在女子面前,毕竟是最重颜面的。
这细雨一下,连野猫野狗都窝在窝里睡觉,又哪里会有什么人影出来?郗超见周遭无人,便掳了掳袖子,自言自语道:“郗超同学为了你的道韫妹妹,你要努力啊——嗯我会努力的”
如果自问自答是精神分裂的前奏,那么很明显,这位同学已经拿着这张曲谱,弹出了几个半音。
只是郗超明显低估了谢家护卫们的能力,负责值夜的人早就在他刚刚偷偷摸摸出门时,就注意到了他,而如今看着他爬墙的方向,一时间不由得恍然大悟,一个个便都回避、遮眼、再漏一条手指缝云云。
梯子都搭好了,爬墙自然不是什么难事,难就难在怎么墙头上转身,然后再将梯子驾到墙的另一面去。
可郗超遇到的情形是,他已经不用考虑后面的问题,因为就在他刚刚爬上墙头,准备跨坐的时候,他很是悲催的发现,自己的衣服和墙头的瓦片,已经紧紧的勾结在了一起。
这黑夜本就没有什么太多的光亮,更何况还是在自己的身子地下,郗超压根儿看不清勾结之处是什么情况。他先轻手轻脚的想要找出路,又在出了一头细密密的汗后,开始大刀阔斧的强撕强拽。可问题是,这身衣服和他身下的墙头十分不给他面子,不论如何,勾结之势岿然不动,反而又有愈加相亲相爱的趋势。
腰间系着的伞还在以墙头为支点,一晃一晃的找着平衡。带伞的人却十分狼狈的挂在墙上,一脸黑线。
躲在墙角偷看的值夜护卫嘴角抽动了两下,极其费力的将差点喷出的笑声收敛回去,心想自己小娘子如何英武不凡,怎么也不能让你这么个不通拳脚功夫,甚至连爬墙都爬不明白的人娶了去。于是撇了撇嘴,悠然去了。
细雨仍在下,郗超挂在墙头,只觉得腰间硌的难受,而如今这架势,真真是进退两难的局面了。
问题是,自己也不能总这么挂着吧?喊人来救自己?那岂不是会被他们“撞破奸情”?可若是不叫岂不是说自己要在这里淋半夜的雨?
正踌躇间,郗超就听得有些细微的脚步声临近,寻声望去,却见有两道身影轻灵的从北墙翻墙而入,和他费尽心思爬东墙却没爬明白,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而更令他郁闷的,莫过于这二人的身份与对话。
“嘿?出去了半夜,这倒是多出来一条肉脯在晒。可现在连个太阳都没有,怎么晒也晒不干啊”胖子以不符合他身形的轻盈信步走到东墙之下,略微抬头用他的小眼睛和郗超对视。郗超脸红。
“你在干嘛?”谢道韫也走了过来,但她如今的精神还是有些不足,便随意的开口问着。
“本才子……自然是在赏雨。”郗超脸更红。
“哦,那你且赏着,我和小娘子回去睡觉了。”胖子笑眯眯的说着,那尖锐的音调里带着些不需言说的调侃之意。
之后的发展自然没有符合胖子之所言,他最终只是微微叹气,伸手拍了拍谢道韫的肩膀,独自一人回了。
淋淋雨头脑似乎会清醒几分,谢道韫如今思绪正乱,也没有了睡觉的意愿,便索性背靠着东墙,蹲了下来。
仍旧挂在墙上的郗超舔了舔嘴唇,心想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
“雨好看么?”谢道韫率先开口,随意的问着。
“还成。”郗超胡乱应着,心中想的后半句却是“没你好看”,只是张了张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哦。”谢道韫轻轻的应着,便也不再多言,只是静静的蹲在那里,靠着身后潮湿的墙面,看着身前那打落于地面的雨丝,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挂在墙上的郗超已然觉得右腰被硌的发疼,不过他看着谢道韫在下面看不真切的面容,以及她在雨夜里散发出的淡淡疲惫之意,便觉得有些感同身受,心也跟着不舒服起来。
沉默复沉默,直到院子里的柳枝在风中来回斜荡了二十三次,才有轻轻的一声响动,打破了这长久的静谧。
郗超虽然被迫挂在墙头,但双手却是能动的。而这声“啪”的轻响,就是他张开了腰间系着的雨伞,为下面的谢道韫撑了起来。
“多谢。”谢道韫轻声道谢,上面的郗超看不到她唇边自然流露的浅笑。
“……嗯。”
若是放在前世,面对如此情况,郗超身上这个二世祖的灵魂不知要开始满嘴跑多少趟火车,说出多少甜言蜜语的句子来。只是面对她,他只觉得所有的假话都不应当加诸于她的身上,所有的妄言都会污了她的容颜。
于是便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嗯”字,郗超又将伞向左面移了移,避免伞边儿的雨滴滴落到谢道韫的左肩上。
“我以前总以为自己只要足够强大,麻烦自然会离得远远的,身边的人自然会过的平淡安稳,即便平日里有些摩擦,也不可能有什么生死之虑的。”谢道韫看着身前的积水,轻笑了一声,道:“可是如今才发现,我这个想法是多么的幼稚。我终究是平常人,没有佛祖化身千万的神通,不可能时时刻刻的在自己在意的所有人身边保护着……呵,怕是上辈子习惯了独来独往的生活,到得今世,也从来都不会照顾人,从来都不知道到底应该怎样去保护别人。”
郗超沉默的听着,雨滴打在伞上的声音很好听,打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并不如何舒爽,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听着。
“这若只是前世的出任务,做到这里做不下去的话,大不了就抽身不做了,毕竟还有师兄师姐们可以代替着去做。可是现在不行了,现在的人生里没有任务,也没有放弃这一选择,一旦放弃便只能放弃自己的生命罢了。”
郗超心头一沉,嘴张了张,但却没有说出什么来。
“不过我没有那么傻,白捡来的命干嘛不要?再说,也没有到得什么山穷水尽的时候,而且身边的人终归还是需要我的。”谢道韫轻声说着,“老子说和光同尘,于是我便一直想要让谢家远离这一切纷争,安安稳稳的做自己的世家大族。可是如今才真正想明白,这样的故作远离的姿态并非是和光同尘的真解,因为本身谢家就是在这潭浑水里的,不停的往岸上去追求什么远离,那才是显得有些独出于众了。怕是只该深深的沉静在这潭浑水中,才是真正的和光同尘吧。”
“你说得对,朝争是永远躲避不开的。”郗超当了这么久的听众,终于开口了。他平和的道:“政府是利益分配不均的产物,尤其是如今这种皇朝统治,就等于是在朝廷上的大殿里摆着一块最大的蛋糕。大家都是饿着肚子的,就算是不饿,已经吃饱了,可终究还是想吃点甜食。再说了,分蛋糕的人这么多,别人都分了不少,其他人觉得自己身材雄壮,能挤进人群争上一争的话,自然会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这在里只有做蛋糕和吃蛋糕的人,谢家这种士族自然是后者。吃蛋糕这种事情不是你想不吃就可以不吃的,因为你家里还有不少人在等着,等着你分完蛋糕后,把蛋糕打包回家。家里人是饱着的,可是也需要甜点的。你可以选择不吃,可是家里人要吃,你又怎么可能大手一挥,告诉他们没有什么蛋糕,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这样的话,先不说跟你一起抢蛋糕的人会把你当做敌人,就连你家里的人也会把你当成是敌人的……”
郗超一口气说了不少话,尤其是一口一个蛋糕的说着,竟隐隐留下些口水来。
“娘咧,想吃蛋糕了。”郗超轻声说着,吧嗒了两下嘴。
谢道韫微笑着抬头去看他,道:“不愧是高材生,竟然能把朝争这种事情解释的这么形象。”
“那你看看。”郗超故作洒脱的耸了耸肩膀,又微微叹气道:“从小就在那么一个争来夺去的家庭中长大,就算是再笨的人,也会看的比常人明白的……”
略微沉默,郗超舔了舔嘴唇,眨着眼睛对谢道韫道:“那个,你能不能先帮我放下去?这墙头虽然风景独好,但实在是有够难受。”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愿做你身边的撑伞人
欢乐的日子,欢乐的一章~祝道韫妹妹和超表哥神棍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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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虽然我承认身为女子的你比我这男人还要强悍上不少,但是这件事情可是原则性问题,你总得给我一个解释。”
平淡的一夜已经过去,细雨仍旧在不知疲倦的下着,只是谢府内院的东墙上少了两个瓦片,旁边的泥地上多了几个梯子压过的痕迹。
郗超苦着脸揉着自己右腰上淡淡的淤青,在心中告诫自己说咱是文化人儿,实在是不适合玩这些耗费体力的手段。
他看着正在书案前临帖的谢道韫,挥着手道:“给点儿面子嘛,我问的很诚恳的”
“什么原则性问题?”谢道韫临罢兰亭贴上的最后一个“文”字,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微微发红的指尖,不怎么在意的问道。
郗超讨了个没趣,面色更加苦了几分,他大大咧咧的箕座于东墙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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