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闺记-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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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里的事，就不劳驾夫人操心了。”惠妃傲然端茶。
　　魏国夫人再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被女儿给赶出宫了！回去就病倒在了床上。
　　昌盛帝为了表示对吴惠妃的看重，特意让御医去吴家给魏国夫人诊治。
　　王琳芝得知魏国夫人进宫之后病倒，只是笑了笑，“吴家现在最担心的只怕就是吴家两位小娘子的亲事了。”
　　吴珍如今十七，吴月如今十六，若要守上三年的孝，差不多快双十年华了，这般年纪没嫁人的人实在是不多了。
　　清阳公主听了，淡淡地笑了起来，吴家对自己家的女孩儿倒是不错，可想到安公园和魏国夫人办的七巧宴的事，她心中便渐渐有了怒意，悄悄地吩咐了张立行，“让人在大朝会上向陛下进言，七皇子该选正妃了。”
　　魏国夫人为了不使儿子和女儿生分，便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向儿子和媳妇道：“七皇子那侧妃是县主，又是七皇子亲自看中的人，只怕咱们二姐儿做了正妃日子也不好过。”
　　若女儿嫁给七皇子为正妃，有惠妃这个亲姑母在宫里罩着，日子怎么可能会难过？
　　吴大爷夫妇心中不忿，到底没敢宣之于口，吴大夫人心里觉得魏国夫人靠不住，开始时不时地带着女儿进宫看望吴惠妃。
　　魏国夫人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做不没看到。
　　史嬷嬷悄悄地向惠妃进言，“大夫人只怕意属七殿下。”
　　吴惠妃凉凉地笑了，“皇上不会同意的，你看王家就知道了。”可她却意外地对吴二娘好了起来。
　　到了月底，七皇子指婚的圣旨出来，果然指了刑部柳尚书家的柳二娘为七皇子的正妃。
　　消息传出来，吴大夫人气得整整一天没有吃饭，吴大爷喝得不省人事，直接被亲随抬回府中。46


正文　142　去世
　　八月初八这天早晨，王琳芝刚起床，如兰就过来了，“恭喜郡主，您有弟弟了。”
　　王琳芝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如兰不得不继续开口道：“公主生了！是个小公子，恭喜您多了一个弟弟了！”
　　王琳芝本来还坐在那里等珊瑚给她梳头的，听了这话便有些急不可耐，一下子站了起来，随意将头发给了绾了一下，用簪子别住，起身就往清晖院那边跑。
　　这么大的事，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不过得知是个弟弟，她非常高兴，一边小跑一边问如兰，“小公子什么时辰出生的？”
　　“刚刚，奴婢想着您应该醒了，就过来报喜了。”
　　王琳芝对这事没有经验，想问也不知如何问起，唯有脚步更快一些，好早些看到弟弟。
　　可她跑到正院，不由又放慢了脚步，悄声向站在院内引颈长盼的王慎远道：“阿娘呢？”
　　“还在产房，李嬷嬷说小弟长的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王慎远是男子，是不能进产房的，虽然从李嬷嬷那里听到了一些关于自家弟弟的事情，可仍是舍不得走。
　　王琳芝推了推他，“你去衙门吧，家里有我呢。”
　　王慎远舍不得幼弟出来受了寒，唯有恋恋不舍地去了，王琳芝放轻了脚步，慢慢地进了产房。
　　清阳公正半靠在大迎枕上，李嬷嬷端着一个白甜瓷小盏，“还有两勺了，您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要不我来喂阿娘。”阿娘生产，她竟然不知不觉，很觉得内疚。
　　清阳公主笑着看了她一眼，“不用了，已经吃好了。”又朝她招了招手，“过来，看看你弟弟。”
　　李嬷嬷瞪眼，“您不吃完，老奴是不会让地方的！”
　　清阳公主这才张了嘴，又将剩下的参汤给喝了，一边将被子掀开一角，李嬷嬷让开位置，王琳芝便看到一个红猴子一般的小宝宝，皮肤皱巴巴的，脸还没有她的巴掌大，此刻正在微弱的呼吸。
　　王琳芝充满敬畏地歪着脑袋看了两眼，便轻轻地被子又掖好，“别让弟弟冻着了，阿娘也早些休息，儿臣晚些再过来看您。”
　　等她从产房出来，不由将李嬷嬷拉到了一边，“阿娘还好吧？嬷嬷是不是有什么时候瞒着我？”
　　李嬷嬷笑容微顿，“您怎么会这般认为，公主母子平安，什么事都没有。”
　　王琳芝摇头，“可我看到您刚才站起来离开产房的时候，似乎是在擦眼泪。”
　　李嬷嬷叹口气，神情悲切地哽咽道：“小公子中了毒。”
　　王琳芝的心似被人揪住了一般，只觉得疼得厉害，脑袋也嗡嗡做响，好大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阿娘呢？”
　　李嬷嬷叹着气流下泪来，“公主也是，但症状比较轻微，所以刘太医一直没有让老奴将这消息讲出来……就怕露出了端倪，影响了公主的情绪。”
　　王琳芝默了片刻，才道：“那就继续瞒着，等过了满月再慢慢说。”
　　她虽然没生产过，但也听人说过，产妇在月子里不能伤心，不然会落下病根之类的话。
　　李嬷嬷见她脸色苍白，只得上前扶了她，“您不要太担心了，老爷早一个月之前就知道这件事了，肯定有办法治好公主和小公子的。”
　　王琳芝淡淡地点头，一言不发地上了马车。
　　她对药理之类一窍不通，只能先去上课。
　　“郡主还没吃早餐呢，奴婢带了红鸡蛋，您可要吃？”璎珞问道。
　　王琳芝点头，越是这个时候，自己越应该冷静，除此之外，别无他途可选。
　　璎珞剥了鸡蛋，用帕子包着递给了她，又从温着的壶里倒了一杯羊奶递给了她。
　　“去刘太医家中，就说我晚点下了学会去看望他老人家。”王琳芝先交待了琥珀，然后才接了璎珞递过来的东西。
　　这种情况下，她实在没心情再去鹤鸣轩听课，但不去又不行，没有合适的理由，云先生是不会准假的，可王琳芝现在还不想将清阳公主中毒的事公布出来。
　　等到了书院，同窗们都已经到了，唯独少了吴二娘。
　　王琳芝倒也没太注意，经过魏国夫人的七巧宴一事，她确实有些看不上吴家。
　　永福公主将她拉到了一边，悄声道：“吴二娘这些天一直住在清思殿……”
　　王琳芝有片刻的茫然，然后才试探着开口道：“难道发生了什么不妥的事？”
　　永福公主一向甚少有多余的情绪，但现在提起吴二娘却有忿然不屑之意，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据说父皇留在清思殿过夜了。”
　　王林芝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有些不够用了，半晌才道：“你是说陛下……和吴二娘……”
　　永福点头，“宫里已经传遍了！还有吴大夫人。”
　　王琳芝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有些记忆的碎片却如同阳光下的尘埃一般，慢慢地浮了出来，虽然很模糊，但却隐隐约约仍有印象。
　　前世的时候，似乎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虽然她已经竭尽全力去遗忘，可也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因为再过一段时间，这件事就会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让整个大周皇室成为百姓眼中的笑柄。
　　“殿下不用太在意这些事，总会过去的。”王琳芝唯有这么安慰永福。
　　“是会过去，可后世会怎么评价他，又会怎么评价咱们赵家！”永福公主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反正咱们也看不到，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这些事自有那些朝臣们操心去。”王琳芝说着，不由看了凤香公主一眼。
　　凤香公主却不像永福公主这么忧心肿肿，倒是一脸高兴的模样，也不知在和程静姝说些什么，两人时不进发出一阵一阵的夸张的笑声。
　　估计，也就只有她才这么没心没肺了。
　　过了两天，吴大爷由从五品的太常寺丞升成了太常寺卿。
　　这官未免升得太快了！
　　倒也有朝臣站出来反对这件事，当时就被昌盛帝给杖责了几人，打完之后直接没了气息。
　　此事引发了朝中大臣的恐慌，但也有敢于直谏的良臣在太极殿的外面长跪不起，但是昌盛帝却根本没当事一回事，那大臣没办法，唯有一直跪着，最后连淋带饿，直接倒在了雨水里。
　　过后昌盛帝依然我行我素。吴大夫人仍旧带着吴二娘进宫。
　　事情不知怎么，一下子传到了魏国夫人的耳中，老夫人本欲好好教训吴大夫人一顿，哪想巴掌扬起来，手却无力地垂了下去。
　　吴大夫人见婆婆半晌没动，不由暗自撇嘴，正想嘲弄两句，手探过去才发现老夫人竟然没有声息了。


正文　143　决裂
　　国夫人一死，吴仁只能乖乖地脱了官袍，呆在府上守孝，不过却时不时地提醒妻女，“你们要多去劝劝娘娘，她一向最牵挂老夫人。”
　　吴大夫人和吴二娘便赶在魏国夫人五七之后进宫了一回。
　　“老夫人去得这般突然，你们以后就安份的家里守孝吧，不要再到宫里来了！”吴惠妃看到吴大夫人一身缟素，内里却穿着桃红色露出半截白肉的短襦，只觉得血往上涌，当然也没有什么客气话。
　　吴大夫人的脸更是涨成了猪肝色，若不是吴惠妃故意灌醉了她，她怎么会有胆子做下这种事情？
　　“娘娘当初留臣妇在清思殿过夜的时候，就该先告诫臣妇一番！”丈夫和婆婆都怕这个做了娘娘的小姑，她却是不怕的。
　　吴大夫人早打听清楚，早在许久之前昌盛帝就不留在清思殿过夜了，如今能留下，还不是自己母女的功劳？
　　可若是等她真守够二十七个月的孝，后宫佳丽三千的昌盛帝早将她抛之脑后了吧。
　　吴惠妃听了这话，气得差点吐血，若不是这个蠢妇故意说漏了口风，自己的亲娘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说去就去了，让自己连她最后的一面都不曾见到。
　　“娘娘只要求臣妇在家守孝，可那也是您的亲娘。”吴惠儿自己穿着蜀锦，戴着满头珠玉，涂着重重的口脂，凭什么对她说教？
　　吴家自吴太后下世，已经渐渐没落，现在能翻盘，完全是靠了惠妃，但这吴大夫人却是吴家在吴惠妃未发迹之前娶的，门户并不高。所以惠妃娘娘这娘家嫂子不仅没见识，不知廉耻，而且非常刻薄。
　　见惠妃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她便更加放肆，“娘娘心志高远，臣妇却只管眼前，若什么都要指手划脚，臣妇就拼着这张脸不要，将事情捅出去。”
　　要没脸大家一起没脸！
　　据听说越是有地位的人，就越会在乎脸面，她就不信，这样的狠话威胁不了这位小姑。
　　吴惠妃凄凄一笑，“夫人说得对，老夫人走得这般突然，你和二姐儿今晚就还留下陪本宫吧。”
　　*
　　王琳芝下学之后直接去了刘太医的府上。
　　刘太医早被告知了她要来，已经早有准备。
　　王琳芝一进刘府，就被人领到了刘家花园的亭子里，刘太医正在亲手烹茶，周围一个下人也没有，王琳芝便将身边的人全留在了花园门口，独自进了凉亭。
　　“我阿娘那毒究竟如何了，还请老供奉如实相告。”
　　她现在甚至不敢将人叫到府上细问，怕清阳公主知道，心中难过。
　　刘太医为难地摇头，“这实在不好说，老朽只擅长针灸和内科，但并不擅长解毒……”
　　言下之意，就是他已经束手无策，没有办法了。
　　王琳芝只觉得心中沉甸甸的。
　　虽然刘太医不是太医院的掌院，但那只是脾气使然，但他的医术却是有目共睹的，如今他说不擅长解毒，那只说明阿娘身上的毒无人能解。
　　可怜她那才出生的幼弟，这么小就要开始遭罪了。
　　“那老供奉可知道是什么毒，又是如何中的？”
　　“倒不像中土的毒，应该是来自西域，老朽已经用针灸将毒全部聚集在了一起，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时间长了可就不好说了。”
　　王琳芝只觉得脚下发软，慢慢地扶着石桌坐了下来，“能坚持多久时间？”
　　“长则三五年，短就不好说了。”
　　明明她已经这么努力，为什么还出了这样的事情？
　　也许，都怪自己太大意了，明知道公主府出了内贼，但却怕打草惊蛇，一直想着等到阿娘生产之后再清算，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歹毒，竟然对还未出生的婴儿和孕妇动手！
　　“多谢老供奉告知。”王琳芝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便直接告辞了。
　　路上一直在回忆内贼的事。
　　阿娘的生活方式其实是很简单的，自怀孕之后，几乎没出过公主府，也没吃过外面送来的食物，那最有机会下毒的也就是膳房和跟在阿娘身边伺候的人。
　　王琳芝越想越心惊，似乎府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可靠起来。
　　同时也觉得十分奇怪，为什么对方只对阿娘和小弟下了毒，其他人却没有事情。
　　她甚至怀疑过吴惠妃和吴家，后来却无奈地摇了摇头。
　　虽然吴家有人可以去西域，但很难将手伸到公主府，就算公主府里有宫里的人，但她却觉得他们更有可能是刘太后和昌盛帝的人。
　　可若是昌盛帝想要对王家下手，绝对不会只挑手无缚鸡之力的阿娘和幼弟。定安公主就是个极好的例子。
　　若是刘太后的人，这粗暴低劣的手段，用在一个幼儿身上，岂不是太可惜了？
　　可不是他们，那又是何人？
　　她甚至不敢让人去查这件事，可又不想束手待毙。
　　若是顾钺在就好了，他年纪不大，但却有一套自己的方法，往往能洞悉人心。
　　可惜他当日走的时候，她甚至有些庆幸，根本没有开口挽留他，所以现在后悔也晚了，也只能独自面对这样的事情。
　　不过可以肯定，跟在她身边的四个大丫鬟，应该是可以信任的。
　　她想了想，便将此事交给了珊瑚，刚好她娘又管着膳房，查起来相对别人来说，要比其他人安全得多。
　　可惜查了好几天，却没有任何进展。
　　珊瑚的娘更是直言道：“膳房的人，都是父母儿女都在公主府，这些人早在进入膳房之前，祖宗八代都被李嬷嬷查过好几回的。”
　　可李嬷嬷这么细致的一个人，却让她的阿娘和弟弟中了不知名的毒，王琳芝不知不觉便将怀疑的目光直接转向了李嬷嬷。
　　可她的不安之感更严重了。
　　若真是李嬷嬷，她不敢想想以后的公主府会是什么样子，毕竟阿娘对李嬷嬷的倚仗甚至超过了张立行，若真的是她有问题，那公主府只怕早成了筛子。
　　可若不是李嬷嬷，王琳芝确实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会这么大胆，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了这种事情。
　　王琳芝不死心，准备找着机会再问了李嬷嬷一次，可看着她那白发苍苍，满脸自责的模样，她便回过神来，不可能是她下的手。她悲伤的神情并不像做假，若真的是她，那她的演技未免太好了。
　　可若不是李嬷嬷，那究竟是谁？


正文　144　相邀
　　魏夫人一死，昌盛帝心中越发觉得愧对了吴家，竟然借此机会将皇长子的亲事也往后挪了一年。
　　皇长子的亲事往后一挪，二皇子和六皇子就更不用说了，不过皇帝为了表示公平，给几位皇子们不仅指婚了正妃，而且还各自指了四个侧妃，让百姓们有了新的话题，总算将魏国夫人的死因给遮盖了过去。
　　风朗气爽，丹桂飘香，京城里又添了一桩喜事。
　　清阳公主家的小公子满月了。公主府大宴宾客。
　　由于王皇后此时已经失宠，这一日来的宾客比起大公子王慎远满月那个时候少了一倍不止，饶是如此待客的酒席也将公主府的正院、偏房，甚至院子里全都摆满了。
　　昌盛帝也给这最小的外甥赐了不少东西，皇后娘娘就更不用说了，就是刘太后和惠妃、丽妃、淑妃也各有礼物送来，另有皇子们送礼若干。
　　私底下再怎么相互看着不顺眼，面子情还是要顾及到。勋贵之家们该来的也全来了。
　　清阳公主和王惟一为儿子取名“谨言”。
　　因着天气好，不少女眷们便喊着，“将小公子抱出来瞧瞧。”
　　王谨言的奶娘便觑着王琳芝瞧。
　　王琳芝早上特意去看过幼弟一回，虽然能吃能睡，也长得胖乎乎的，但是脸上却笼罩着一片青色，两只手上，更是青紫一片，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
　　这种事肯定是瞒不住的，王琳芝便朝那奶娘点了点头。
　　等她将孩子抱出来，王琳芝便接了过去，也不等众人相问，直接将王谨言中毒的事公开了出来。
　　“还请大家帮着想想办法，若有人能解了这毒，公主府愿意奉上万两白银。”王琳芝郑重其事的说道。
　　这件事，她之前也和阿爹王惟一商量过的，也得到了他的赞同。
　　众人一片惋惜，“公主和驸马都是有福之人，没想到小公子命运如此多舛……”
　　待知道清阳公主和幼子一样中毒，众人同情之色更甚，“难怪一直没有见到公主。”
　　一时之间，清阳公主府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诸如刘太后，惠妃之流更是暗自高兴了一回。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这不，报应来了！”
　　市井也传出一些风言风语来，张立行正准备凛告了清阳公主，将背后造谣生事的人给抓住重罚一回，却被王琳芝制止了。
　　“谁人背后不说人，哪个背后没人说？随他们去吧，反正又不可能传到阿娘耳朵里。”
　　这倒是实在话。
　　张立行虽然气愤，但也照着王琳芝的命令行事了，因为他很明白，就算有再多的孩子，琅琊郡主在清阳公主心中的地位也无人能撼，与其等公主吩咐再这样做，还不如一开始就这么做的好。
　　朝堂上开始有御史弹劾王惟一，“连公主殿下和自己的幼儿都护不住，又如何能护住陛下的安全，金吾卫该换人接管了。”
　　也有人站出来为王惟一说话，“正是因为王将军只将注意力放在陛下的安危上面，所以公主府才被人趁虚而入。
　　王惟一倒好，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臣恳请辞去金吾卫的职务。”
　　心不知皇上心里怎么想的，只叹气道：“你让清阳将言哥儿抱来给朕和皇后瞧瞧，皇后一向是个有福气的，兴许能让谨哥儿沾点光。”
　　王惟一跪下谢恩。
　　昌盛帝自己都亲口说王皇后有福气了，那他也不用担心了，至少可以过个安稳年了，虽然现在离过年还早。
　　清阳公主也微微地松了一口气，带着奶娘进宫去了。
　　王琳芝则邀了薛清云一起去爬山。
　　重阳节虽然不像端午和中秋那般隆重，但也是大周一个必不可少的节日。
　　这一日，犹其是关系好的年轻人，一般都会相约登高望远。虽然订了亲的男女要避嫌，但男方若有姐妹，大多会邀女方一同出游，这样才显得看重女方，也是给双方增进了解创造机会。
　　薛清云各方面都非常符合王琳芝对未来嫂子的要求，所以不等清阳公主吩咐，她便提前下了贴子邀请薛清云去登山。
　　为了让未来的嫂嫂和哥哥有单独相处的时间，她又特意邀请了永福、淑慎。
　　可宁王夫妇已经离京去了封地，柔嘉郡主现在也居住在郑王府内，虽然王琳芝有些不喜欢柔嘉那冲动的性子，但是毕竟宁王夫妇对自己还算不错，若要请淑慎郡主，自然也要将柔嘉一并给请了。
　　“我以前觉得她敢做敢当，现在却觉得她很自私。”柔嘉接到请贴的时候，这般和淑慎抱怨道。
　　淑慎暗自摇头，“这话说得有些武断，我倒觉得琳妹妹没做错什么。就算顾钺在十里长亭帮过她，可朱小娘子现在毕竟没有嫁到顾家，她那般爱占小便宜，又喜欢出风头，真能耐得住寂寞，愿意心甘情愿和顾钺一起去边关？可你却为了她和琳妹妹翻脸……”
　　王琳芝是她们姑母的女儿，朱小娘子在她们这些人眼中又算得上什么？
　　淑慎颇觉得柔嘉有些亲疏不分，但她毕竟是客居郑王府，父母又不在京中，她这个做堂妹的也只能言尽于此。
　　好在柔嘉还不算太无可救药，经淑慎这么一提醒，也反应过来这件事是自己做得太过偏激，又拉不下面子去跟王琳芝道歉，唯一口咬定，“都怪那朱娘子太让人生气了！”
　　“朱娘子再不好，和咱们这些人有什么关系？”淑慎根本不吃她这一套，“琳姐儿是咱们的表妹，朱娘子是哪号人物我可不知道。”
　　因两人同年，又同吃同住，所以她讲话也就直接一些。
　　柔嘉这才不得不开口道：“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不是常说琳姐儿很大方，咱们又是亲戚，她肯定不会为了一个朱娘子和我生份的。”
　　这件事的缘由本是她为了朱娘了主动去指责王琳芝，现在又觉得王琳芝不该为朱娘子和她生份！
　　淑慎微微摇头，“都是姐妹，我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
　　但她有预感，重阳这一天，大家仍会遇到朱娘子，若柔嘉再这么冒冒失失的去指责王琳芝，王琳芝不见得会忍她第二次，所以才善意的提醒了她。
　　柔嘉呵呵一笑，“我知道不关琳姐儿的事，所以我准备过两天进宫，将这件事告诉陛下，不封赏她不就得了。”
　　哪想话才说完，已经有下人进来禀告，“太后娘娘请两位郡主后天进宫去玩，据说是为了庆贺朱小娘子被封为兰心县主一事。”
　　柔嘉一下子将手里的点心给捏成了点心沫。
　　让她们去给朱小娘子庆贺，她配吗？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