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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妖记-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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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这些随着船远离了金华而远去,接下来又是一段新的旅程。
  在船上过了两日,这日船岸上停留一会儿便上来了一伙人,这伙人手拿着大刀一上来就找起了船主。
  船主出来,那领头的人站出来,“薛船主,兄弟们可是在此等了你两天了。”
  薛船主面带谦卑的笑容走到领头人面前,“容王大家过来等小人,小人已经把过路费准备好。”
  那王大家脸一摆,“什么过路费?老子是水匪吗?这是保护费,行了,看你这次还乖觉的份上,这次就饶过你,下次可别拖了。迟一天可是得付利钱。”说完接过薛船主递过来的银子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霍言站在人群中看着薛船主欲哭无泪的样子,心中很是同情,然后从其他人谈论中听出只要往来这一道水路的人都得给这过路费,而且是强要,这些人背后有漕运的影子,谁不给谁就别想再跑这条水路。
  霍言又听了一会儿,然后便往房间走,恰好碰见隔壁那老叟,老叟仿佛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别同情别人,该同情的是你自己。”
  乍听之下,霍言还以为他是在提醒自己,再一转头看那老叟,老叟已经恢复到原来面无表情的样子,往自己屋里走去。
  霍言若有所思,回到屋里后留了个心眼将财物等藏了起来。
  霍瑾一直想逗沈洛起来玩,不过沈洛吞下了一粒树籽正努力消化呢,哪里肯理会他,若不是怕她失去意识,这小子会闹,沈洛早就不管不顾闭关了。
  又是一天过去,这一日中午行驶到长江之上,江上风平浪静,只见两岸青山连绵不绝,霍言正在房间里整理着衣服,就听见外面的吵闹声。
  他看到霍瑾还在歇午觉,睡在小白身边,便将衣服整理好放在床头,然后走了出去。
  一出去他就听见一个妇人大吵声,“……凭什么要我们加船资,船资当初不是已经交齐了吗?”
  一旁还有不少与妇人站在一起的人,霍言认出,这些都是船上的船客。
  而船客对面正站着的是薛船主,他身后站着几个光着膀子一身肌肉的水手,此时薛船主完全没了昨日的谦卑样,他一脸戾气,十分嚣张道:“昨日老子付的那些过路费没道理只能由老子贴,告诉你们,今日这船资老子是涨定了,若是谁不服气就给老子滚下船。”
  有人气结,“我付了船资凭什么要我下船?”
  薛船主颠了颠脚,闲闲道:“不加钱老子让人把你扔下去,你信不信?”他身后的几名水手上前一步。
  那开口说话的人顿时缩了缩脖子,躲在人群后面。
  “老子也不为难你们,只要你们再付一半的船资老子平安的把你们送到京城,若是谁不听话,这水下的水鬼可是多着呢!”薛船主有恃无恐道。
  听到这句威胁话,船客顿时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没了声,不少人自认倒霉认命回船房取船资,薛船主这才高兴道:“这才对嘛,大家都在各自的房间待着,老子会挨个的去取,别想着浑水摸鱼,这船上有多少人老子可是有数。”
  船客们唉声叹气的散去,原本这船资就高,如今还要加取一半,简直是割他们肉啊。
  还有那手头真无余钱的人跑过去围着薛船主讲情,希望能少付一点,或是拿东西来抵。
  霍言没再看下去,回到自己房,霍瑾已经醒过来显然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他揉了揉眼睛问霍言,“阿黑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那么吵?”说着他把沈洛抱在怀里,沈洛被他这一打扰,差点运岔了气,气得给了他一爪子。
  霍言道:“无事,少爷你好好的待在房里别出去,等会儿可能会出事。”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往外掏钱,等下必然会有事情发生。
  霍瑾乖巧的点了点头,忍不住又去捏沈洛的爪子,沈洛再次将他的手拍走,不停在心里发誓等能化形了,她一定要离这个熊孩子远远的!
  沈洛发下宏愿后就闭上眼,努力消化体内的灵气,霍瑾见小白再次睡着,他有些失望,唉,最近小白好像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了,难道是又生病了?
  再说另一边,霍言取了些银子怕吵到霍瑾睡觉就等在了门外,不过当看见一旁的老叟的房间后他改变了主意,他敲响了老叟的房门。
  老叟打开门,又露出那张吓人的面孔,声音暗哑的问,“有何事?”
  霍言扯了个笑容道:“多谢昨日老人家是提点,在下有些事想问问老人家。”
  老叟退后一步,打开门道,“进来吧。”
  霍言笑了笑道:“回头还有人来收船资,在下就在门口待着就行。”
  老叟也没有继续邀请,继续用他那暗哑的声音问,“有什么想问的?”
  霍言想到漕运这么猖狂,以及朝廷上的混乱,他眼眸暗了暗道:“敢问老叟人家,这漕运收过路费都这么明目张胆吗?”
  老叟看了他一眼,“小伙子,你是京城里的人吧?”
  霍言点头。
  老叟继续道:“我行走在这条船上没有二十年也有十八年了,往来风风雨雨,什么没见识过,你这口音一听就是京城那块的,不过老头劝你一句不能关的就别管。”
  霍言义正言辞道:“老人家,小子虽然不才,可也有一颗忧国忧民之心,既然知道了这种事,必然是要管上一管。”
  老叟上下看了他一眼,那仅剩的一颗黄浊的眼珠显得分外渗人,他干枯的手指了指天,问,“那,你也敢管?”
  霍言倒抽一口气,“难道皇上也知道这个事?”
  老叟阴森森的笑了,“自然,这漕运原本就是有皇帝老爷做靠山,每年的大半银子可是入了皇帝的口袋。小子,老头子告诫你一句话,有些事是注定的,不是靠你一腔热血就能改变。”比如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霍言脸色变得惨白,他知道老皇帝昏庸无能,可没想到会昏庸到这个地步,连这种银子也能丝毫不介意的纳入口袋。
  霍言一脸严肃的看着老叟,“不知老人家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老叟回了一句,“老头我自然有自己的消息通道。”说完就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而在这时,那薛船主带着手下过来,霍言恍恍惚惚的交了银子。
  傍晚时,船停靠在一个小岛上,霍言刚与霍瑾吃了晚饭,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热热闹闹的声音。
  霍言交代霍瑾不要出去,转身自己便出去了,他没看见,就在他离开后,沈洛突然睁开了眼。
  好浓的妖气!
  霍言走到甲板上,这时夕阳西下,天边霞光给云朵染上了红边。
  甲板上许多人家出来,打算上陆地上活动活动。
  就在这时岸上来了一个人,四十多岁,穿着一身很喜庆的衣服,一脸俊雅和气的朝着船上的人挥手。
  船客们见了便擅自将人请上了船,那人一上来便道:“我乃白家庄人,一日我家老爷乘船路过,很喜爱这座小岛,便购置作为我家小姐嫁妆。今日是我家小姐成婚之日,诸位来得巧,我家小姐便派我来请诸位下船去吃酒。”
  时下有些豪客便爱请无关人去吃喜酒,就是为了显摆自己大方,所以船客们都很信服。
  有那爱凑热闹的还有爱占小便宜的都围在那人身边,还有些可惜自己晚膳吃早了,只能推拒了。
  霍言想着自家少爷这几日在房中想必闷的慌,便打算带着他一起去松松气,刚走到房门前,就见一旁老叟突然打开门,他就像是知道霍言在门外似的,对着他说了一句话,“老头子我在这条江上往来那么多年,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江上哪来的岛。”说完他门就关上了。
  霍言瞪大眼,一股冷意从脊梁骨冲上来,让他不寒而栗。
  再一转头,他看着那甲板上只剩下船客,无论是船主还是水手都不见了身影。
  还有那发现不对劲的人也避开往回走,只有那一心想要去占便宜的船客一步一步下了船。
  霍言再看那岛,哪还是岛,分明是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嗜人的凶兽。
  他想去拦住那些人,可不知怎的,他全身动也不能动,舌根僵硬连话也说不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欢天喜地的上了岸。
  等那些人上了岛,突然起了一层诡异的浓雾,那原先失踪的水手都跑出来,连忙开着船走人。
  霍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正常,他回头看看那老叟的房门,却又是一愣,只见那原来是门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整块木板。
  有水手过来,让他赶紧回房,忘了今晚的事。
  霍言连忙拉着他,“你知不知道我隔壁住着的老叟去哪了?”
  水手瞪大了眼睛,吃惊道:“你隔壁没有人,难道你不知道吗?你的房间已经是最靠边了。”
  霍言吃惊,反驳道:“不可能……”他描述了老叟的样子,这种独具一格的样貌很难让人忘记。
  水手语重心长道:“确实没有这么一个人,我们船上的水手都是年轻人,不可能有个老水手,而且这艘船自打我家老爷买过来才一年多。”
  随即他看了看左右,小心翼翼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听说这船上是有一个鬼,不过是个善鬼,每当有妖魔鬼怪害人时,那鬼便会出现拉那命中富贵之人一把。”说完嫉妒的捶了霍言肩膀一下,“兄弟,以后有你飞黄腾达的时候。”
  霍言整个人都傻了,不是为自己是富贵之人,而是他完全没发现那老叟不是人。
  就在这时,发现船行走,而下船的人还没回来,这件事被人发现了,有发现亲人没有回来的人大哭大喊着找船家麻烦。
  “我家当家的还没回来,船家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就把船给开走了?”一个妇人哭喊着拉扯一个水手。
  其他人也在一旁小声讨论。
  霍言才知,之前下船的都是一家人,只这妇人晕船在船房待着,她丈夫也没叫她,当时就随着人下了船。妇人发现丈夫许久没回来,询问了别人才知道她丈夫被留在了那个岛上。
  薛船主面无血色的走出来,然后站在众人面前,“老子我知道你们在嘀咕老子将那些人丢在那岛上。老子实话告诉你们,老子在长江走了也有几年了,就从来没有见过那块地有岛存在。”
  船客们顿时倒抽一口气,那妇人的哭声也渐渐弱了下来。
  薛船主烦躁的在甲板上走来走去,“之前发现前面有岛时,老子正在调整方向,是哪个龟孙子把人请上来的?不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吗?不知道什么就往船上带,你们一个个胆子都挺肥啊?你们就知道你们带上来的是水匪还是鬼怪?老子告诉你们,那些下船的人都是咎由自取,命中注定有这一劫,若是我们船继续停在哪儿,回头我们哪个也跑不了!老子收了你们钱,说会送你们到京城就保证送你们到京城,不过这只限于那些不主动找死的人,真要找死,老子也不拦着,就像刚才那几个,不跟老子说一声,就把那鬼东西带上来,既然上来了总得找人去填,你们谁愿意?”
  薛船主向前一步,“是你,还是你?”
  众人被他逼迫着后退。
  薛船主又看向那妇人,“你要是想要陪你那死鬼丈夫,老子也不留你!”
  那妇人连忙摇头,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船房。
  众人一看,顿时也散开。
  薛船主对着船房方向呸了一口,“一群孬种!”
  水手们过来奉承,“哪有老爷您深明大义!”
  薛船主对着一个个手下踢了一脚,随后笑骂了一句,“都是狗腿子,还不赶快滚!”
  水手们一哄而散。
  霍言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之前在他看来这薛船主面目可憎,没想到还有这一幕,看来自己得多看看,人不是只有一面。
  船行到河北一带时,不少人下船了,毕竟这一路上被吓得不轻,霍言也跟着下船,原本他是无妨的,只是霍瑾受不住了,只能下船稍作休息。
  这一休息就是两天,两天后霍瑾才算是恢复过来,霍言有些心疼,看着霍瑾原来圆乎乎的脸蛋都能看到轮廓了,他很是自责,之前一路上他都照顾的好好的,没想到只是做了近一个月的船,少爷人就瘦成了这样。
  霍瑾倒是一无所觉,在他看来这一路也就在吃食上差了些,很多他平日里不碰的干烙饼就着咸菜他也能啃得津津有味,就是在船上一日三餐的鱼把他给吃吐了。
  等在陆地上休息了两天,霍瑾就恢复了过来,整个人生龙活虎,一早就起床缠着霍言要吃大餐。
  霍言算了算积蓄,他之前送了一大笔钱财给燕赤霞,导致他如今出行都要盘算能不能挨到京城。
  不过再缺也不能缺着少爷,秉持着这种想法,霍言将银子一收,带着霍瑾一起去了城里最豪华的酒楼。
  点上了一桌菜,霍言又要了一个空碗摆放在一旁,对霍瑾道:“少爷,把小白放下来让它自己吃。”霍言最近非常不待见这只狐狸,总觉得自家少爷太惯着它,傲娇的不吃生的,还得吃熟食,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在船上为少爷点的鱼都喂进了这条狐狸的肚子。
  “阿黑,我们还有多久能到京城?”霍瑾夹了一个鸡腿放在空碗里然后推到沈洛面前。
  霍言当做没有看到这一幕,算了算时间道:“若是快的话,也就十来天。”他打算不在单独上路,最好跟商队一起,人多也有保障。
  “少爷等吃完我去问问有没有去京城的商队,看能不能搭个伴。”
  “哦。”霍瑾乖巧的点头。
  霍言跟老妈子似的眼中透着满意,沈洛无意中抬起头看到这一幕,整个狐有些风中凌乱。
  吃完饭,霍瑾带着沈洛回了客栈,霍言一个人出去。
  沈洛撑着鼓囊囊的肚子,陪着霍瑾一道在屋子里不停转圈,好吧,她和霍瑾一样,没刹住嘴,一下子吃撑了。
  霍瑾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打着哈欠对沈洛道:“小白,我困了,咱们该睡午觉了。”
  沈洛真想吐他一脸,这才上午十点左右,谁家会在这个点睡午觉?然而不管沈洛怎么吐槽,霍瑾都一把将她捞了起来。
  霍瑾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沈洛还在吐槽,随后她突然想到什么,跳到少年的胸膛上,眼中金光闪烁,盯着少年的脸一看,沈洛这才发现少年身体中少了一魄。
  她愣住,与少年待了这么久,她竟然没发现少年身体有异状,随即她转了转脑子,霍言知不知道这件事呢?
  想必知道吧,不然在霍瑾做出多离谱的事,也都是一副包涵的态度。
  沈洛再仔细观察,少年身体中的那一魄显然是被人做法散去,这散去的一魄很难在找回来。
  举个栗子,就好像一个人有一个花瓶,花瓶若是被人偷了还有可能找回来,这要是被人打破了,还摔得粉碎,其中一部分更是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找回来的花瓶也是残缺的,连能不能组合回来都不知道。而且原先这花瓶是用来装水的,这破了的花瓶就算找回来吧,它也不能用了。
  霍瑾目前就是这种情况,他的一魄被人为散去,就算是找回来也是破旧不堪,失去了原有的作用,或许回到身体内还会养好,可这时间却不是短短几年就能养好,有可能会花费上几十年。
  沈洛看着一脸稚气上少年在心里想谁会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下狠手呢?
  她再次想起霍言来,这个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下人,身份也不平常,可偏偏在霍瑾面前自认自己是下人,还称呼霍瑾为少爷,一点没有勉强的意思,对待霍瑾更是真心实意,或许霍瑾的身份真的很不平凡。
  沈洛这一世并不想掺和进麻烦中,上一个世界她失去了记忆,才会那般张狂自大,弄得自己跟救世主一样,如今想起来她都忍不住一脸黑线,感觉那根本就不是她。
  这一世,她打算低调低调再低调,远离一切麻烦,就当自己是个过客,若是能找出镜灵的弱点最好,不能的话,也要知道镜灵到底想通过她得到什么。
  沈洛又看了看自己的五短身材,当然这一切要摆脱现在这幅样子才行。
  她又看了霍瑾一眼,心里想着,要不要出手帮他一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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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聊斋志异(8)
  这小子可是救过她一命; 若不是他,她可能就有被扒皮的危险!
  这恩得报; 不过怎么报还得有个说法; 就比如吧,这救命之恩,是不是也应该用救命之恩来还?
  沈洛还在思考着怎么报恩一事; 另一边霍言已经找了一伙商队,不过没谈拢,对方并不愿意添加陌生人。他又接连找了几个商队才知道,前段日子有个商队混进去了土匪的卧底; 导致一商队让人连锅都给端了,看来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有人愿意再带陌生人上路了。
  霍言也不失望; 他找商队一起也是希望人多有个照应; 既然没人愿意带; 那他只能想法子自己上京了。
  上马市买了一辆半旧的马车; 霍言又采购了出行必备的东西; 便驾着马车回了客栈。
  让小二将马牵下去喂水喂草料; 霍言回到客房; 一眼就看见蹲在床边的沈洛; 他伸手撸了一把毛,然后将她给扔到地上。
  沈洛一落地就跑到窗前; 跳上桌子。
  就见这家伙把行李一收拾,然后将霍瑾连人带被一起往外抱。
  霍瑾那小子还跟猪一样睡得死沉。
  沈洛也是醉了,随即反应过来; 霍言这是打算去哪?她三两步跳下来跟上。
  等霍瑾一醒来,马车晃晃荡荡已经出了城,这小子先是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了立即高喊一声,“阿黑,你……我不要走,我还没吃够那些菜呢!”才吃了一顿大餐,摸着肚子,他觉得有些亏。
  霍言正驾着马车,听到喊声他回头,“少爷,老爷说了要我们八月前到达京城,我们得快点赶回去。你要是真想吃,前面还有好几个城池呢,到时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霍瑾被这一句话吊着,也不再提留下来这件事,沈洛暗暗在一旁翻了个白眼,这个吃货!
  她掏了一粒树籽扔进嘴巴里,继续吸收着灵气,驾着马车赶路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时长一天也看不见一个人影。霍言急着进京很多时候都是进城也不过夜,直接补充了干粮,然后带着霍瑾吃一顿离开。
  这样加紧行程的情况下,眼看就快到了京城。
  十几天的路程,沈洛已经吸收完了树籽。到最后她已经越吸越快,转眼余下的几粒都吸光了,然而就这样她还是没有到达化形的临界点,这也算是她估算错误,以为这些树籽的灵力已经够她修炼到化形,没想到所需的灵力还要巨大。
  沈洛偷偷取出龙珠来,吸收起龙珠中的灵力。
  龙珠还是沈洛之前看到的模样,只是里面多了一朵云状物质,小金龙在里面游弋,就犹如在云中翻腾一般。
  沈洛又吸收了不少灵力,直到快到京城了,她感觉到天劫蠢蠢欲动,大概知道她的化形劫要来了。
  中午吃过饭后,沈洛突然从霍瑾身边跑开,直接窜进林子里。
  霍瑾吃惊,刚站起来,就看见从林子中钻出不少黑衣人来,霍言连忙抓住他后退,问那些黑衣人,“你们是何人?”
  沈洛回头看了一眼,她也发现了那从林子里跑出去的人,只是她现在天劫悬在头顶,自己都保不住,哪能再管别人,可是若是这二人若真出事,她也内心难安,想了想她对着地面喊了一声,“土地公!”
  这一声是用神魂发出,声音很快透过地面传入地底,没多久沈洛就察觉到前方灵力波动,一个矮小的老头子从土里钻了出来。
  “你是何人?叫本土地出来有何事?”土地拿着拄杖问沈洛。
  沈洛直接丢了一张符箓过去,土地公手忙脚乱的接住,当看到符箓时他登时睁大了眼。
  “五雷正/法符!”
  沈洛见他识货,便直接道:“用这张符箓换你帮我保住前面那两个人的性命。”在修行界符箓有时候可以当做通行货币使用,比凡间的金银要可靠的多。
  土地公满口答应,“好,小老儿保人一命还是可以的。”他说着拄杖一指,霍瑾和护着他苦苦支撑的霍言顿时一起掉入地下,转眼没了踪迹。
  沈洛也没看那些跟见鬼了似的黑衣人,对土地公交代,“等我渡过雷劫会来接回他们。”
  土地公满脸笑容道:“我会好好招待他们。”
  沈洛看着天空已经聚集起大片乌云,也顾不得和土地公说下去,直接窜向荒芜人烟的地方。
  雷劫的破坏力不用说,当初她帮应离渡雷劫和此时相比可是大巫见小巫,两个世界的等级就不相等,这个世界的雷劫显然要更加厉害。
  这雷劫声势浩大的原因之一,大概是沈洛全身的灵力不是自己修炼而是走捷径得来,这点便是自认公正的雷劫所不能接受的,所以沈洛基本上是很难渡过这次的雷劫。
  不过,也有例外,谁让她有作弊器呢,这结果显然是雷劫不愿意接受的。想必就算沈洛渡过了这次,等下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抗了前面的几道,沈洛整个狐狸全身的皮毛都已经被烧焦,小小一只蜷缩在地上若不是身体还在起伏,都以为她已经被劈死了,雷劫可不客气,即使这样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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