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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名狼藉-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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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书将她拦在门口,一脸为难道:“夏总说了,谁也不见。”
  夏清时笑了笑,步子不停,径直往里面走,“他要是怪你,就说是我非要进去的。”
  秘书是认识夏清时的,知道她是夏总最为宝贝的女儿,眼下她都这样说了,秘书自然放行。
  她推门进了夏父的办公室,看见他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一夜之间,老态尽显,十分憔悴。
  看见她进来,夏父也没什么多余的反应,只是低声问了一句:“你来干什么?”
  夏清时在他的对面坐下来:“来看看您。”
  夏晓棠都能猜到DNA鉴定报告是出自夏清时之手,更何况是夏父。
  因此夏清时也并不打算在他面前徒劳地粉饰什么。
  她没有半点要为自己解释的意思。
  父女俩就这样静静地对坐了许久,最终还是夏父先站起身来,从一旁的玻璃柜里取出一个小小的木盒。
  “过来,陪爸爸喝杯茶。”
  夏清时走到一旁的茶座上坐下,默然不语。
  夏父喜欢喝茶,平时对茶道研究颇多。
  夏清时投其所好,从前总是四处为他搜集各色好茶。
  夏父看着面前木盒中的茶叶,笑了笑:“上次爸爸生日时,你送来的君山银针,爸爸一直没舍得喝。”
  袅袅的茶烟在两人之间升起,模糊了彼此的面貌。
  “清时。”夏父叹一口气,“你很恨爸爸,对吧?”
  夏清时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不愿同他谈论这个,只是说:“这茶,味道不太好。”
  夏父愣了愣,然后道:“一直放在那里,大概是受潮了。”
  夏父看着她,又笑了笑:“回想这些年,我的确是对不起你和晏时……我没当好一个父亲。”
  夏清时看着夏父,嘴角有讽刺的笑容一点点堆积。
  “你究竟是因为良心发现,还是因为发现帮别人养了那么多年的女儿,所以才觉得对不起我和晏时?”
  “是爸爸对不起你们。”夏父叹一口气,“你有什么怨气,爸爸都不怪你,只是有一件事——”
  顿了几秒,夏父继续说下去:“爸爸知道自己对不起晏时……我现在只想好好的补偿他,你让我把他接回家里来。”
  夏清时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行,他不能再回去受欺负。”
  夏父立即道:“我已经把她们母女赶出家门了,家里不会再有人欺负他。”
  夏清时觉得好笑极了,她看向夏父,像是从未见过这样无耻的人,“欺负晏时的人,不一直是你吗?”
  晏时是他的亲儿子,却在过去的二十年里遭到百般践踏。
  这一切都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默许的。
  她知道,她全都知道。
  她“嚯”的一声起身,正要朝门外走去,可在一切,她的手脚却不受控制地僵硬起来。
  下一秒,她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跌落在沙发上,大脑很快也失去了神智。
  夏清时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一连串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被惊醒,从沙发上慢慢坐起身来,一瞬间只觉得背心发凉。
  手机铃声还在不停的响,她愣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搓了一把脸,然后将电话接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芬姐带着哭腔的声音:“太太,打你电话你怎么一直不接?刚才有人过来,把你哥哥带走了!”
  夏清时心中悚然,她“嚯”的站起身来,“谁把晏时带走了?他现在人呢?”
  “你爸爸带着好几个人过来。”芬姐的声音听着像是要哭了,“你之前说过,谁要来接晏时都不让,可他们要来抢,所以我就报警了——”
  听到她说报警,夏清时稍稍放下些心,但依旧心急如焚:“然后呢?”
  “可是、可是——”芬姐的声音磕磕绊绊,“警察来了,你爸爸说他是你哥哥的监护人,所以就让他把你哥哥给带走了!”
  夏清时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炸开来。
  哪怕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夏父究竟想对晏时做什么,可她无比清楚地知道,她是绝不能让晏时落在他手里的。
  夏清时强自定下心神,快步走到夏父的办公桌前,一阵翻找。
  她将桌面同底下六个抽屉一一翻过,一无所获。
  她咬紧了下唇,突然想起夏父办公室中的保险柜,就藏在里面休息室的画框后面。
  她疾步走进去,一把将画框扯掉,露出里面的保险柜。
  夏清时知道保险柜的密码,按了那六个数字进去,急促尖锐的提示声响起来,提示她密码错误。
  愣了三秒,她将那串数字倒过来输了一遍,“滴”的一声响起,保险箱应声弹开。
  保险箱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除了薄薄的一份文件。
  夏清时强行稳住不断颤抖的身体,将那份文件拿出来。
  只瞧了一眼标题的几个大字,她的脚下便是一个趔趄。
  尿毒症确诊报告书。
  她的手指捏紧,将那薄薄的几张纸捏得发皱。
  难怪、难怪……他想要晏时的肾!




第50章 (已换)


  霍廷易从机场回到家中时; 发现家里只有芬姐和小皮球两个人。
  一见到他,坐在院子草坪上抹眼泪的小皮球立刻哭嚎着扑上来; 两条胳膊紧紧抱住他的大腿; 像只小八爪鱼似的紧紧缠住他,哭得肝肠寸断:“哥哥; 晏时哥哥被抓走了!你快去找晏时哥哥!”
  霍廷易起初还以为是这只小胖球的戏瘾又上来; 当即便哭笑不得地将脚边的小胖球抱起来,亲了亲他的圆脑门; 声音里带了一点威胁之意:“还演是不是?不怕姐姐回来收拾你?”
  小胖球的眼皮都哭肿了,简直哭成了个白里透红的受气包; 他抽抽噎噎道:“姐姐也被坏人抓走了!”
  先前霍廷易没注意; 这会儿凑得近了; 他才发现小皮球的脑门上鼓起来一个大包,一看就是磕到了哪里。
  霍廷易心里一沉,到了这时; 他才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
  他伸手轻轻揉了揉小皮球脑门上的那个大包,问:“球球疼不疼?”
  一边说着; 他一边将小皮球抱进了屋子里。
  一进门,正碰上芬姐从厨房里出来,芬姐手里拿着一个冰袋; 见到霍廷易,倒是先愣住了,“先生,你不是说周末才回来吗?”
  “提前回来了。”霍廷易沉声道; “家里出什么事了?”
  芬姐抹抹眼泪,将刚才夏父带着几个人强行将晏时接走的事情说了。
  晏时来这个家里的时间不长,可他那么听话,见了谁都是笑眯眯的,又总是小心翼翼,似乎生怕麻烦到别人的模样。
  后来芬姐又知道了,原来晏时并非打娘胎里生下来就如此,而是后来摔了一跤才变成这样。
  芬姐每次想想都替他觉得难过,这么一个又乖又漂亮的大小伙子,比他的两个妹妹弟弟讨人喜欢多了,却没想到命这么苦。
  虽然她不知道这回出了什么事,可直觉上已经知道了不妙。
  “我本来以为,太太是因为赌气,才让我别让看好晏时别让他被他爸爸带走……可谁知道,刚才他们车子直接就开进来,拽了晏时就要走。我说他们要带走晏时,我得先给太太打个电话,可谁知道她们听也不听,还把球球给推倒了。”
  当时一前一后两个男人拦住了她,又有两个男人拽住了晏时,要把他往车上拖。
  晏时害怕得叫起来,小皮球见晏时哥哥受了欺负,当下便攥着肉拳头冲上去要捶那些大坏蛋,却没想到被人一推,小家伙便扑倒在了地上,脑门上也磕出了一个大包来。
  先前芬姐还觉得是家里人闹别扭,想着要从旁好好劝一劝,而正是这一推,叫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当下便毫不犹豫地报了警。
  可谁知道等到了警察来,夏父那方反倒是越发振振有词起来:他是晏时的父亲生父亲,更是他的监护人。
  他要将儿子带走,于情于理,无可厚非。
  可芬姐这会儿却止不住的心慌:“先生,他们究竟要把晏时带去哪儿呀?”
  她看着那样,怎么也不像是要带晏时回家的样子。
  想起那天夏父莫名其妙就将晏时带到了医院里,霍廷易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然后问:“太太呢?”
  芬姐一边将冰袋往小皮球的脑门上按,一边凄凄惶惶道:“我打了她好几个电话,刚才她接了一个,听到我说晏时被带走了,就挂了电话。”
  正说着,外面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电铃声。
  霍廷易走出去一看,正看见邻居盛先生站在护栏门外,手里拿着一只黄澄澄的玩偶鸭子,笑眯眯地往里面瞧。
  霍廷易心里有了主意,当下便从芬姐怀里抱起小皮球,一路往外走去,走到了盛先生跟前。
  盛先生满脸慈爱地同小皮球打招呼:“球球,你看盛爷爷给你带什么好玩的东西来了?”
  小皮球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嗝,然后抽抽噎噎道:“鸭子。”
  霍廷易将怀里的小胖球放下地,然后对着面前的盛先生道:“我现在有件紧急事要处理,不知道方不方便把球球放在您家待一会儿?”
  他现在是绝不敢单独将芬姐和小皮球两人留在家中了,生怕再遭遇一次刚才的情形,于是想着让他们先去邻居家待一会儿。
  当然,在提出这个请求之前,霍廷易就料想到了,对方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这个邻居盛先生啊,对自己那个因为不想看牙医而离家出走的胖外孙相思成疾,因此这些日子都满小区的溜达着去逗别人家的小孩。
  而在所有的孩子当中,盛先生最喜欢的自然是小皮球。
  先前他将自己那个胖外孙留下的满屋子玩具送了大半给小皮球,为的就是讨小皮球的欢心。
  眼下霍廷易居然主动提出要将小皮球放到他家寄存,空巢老人自然是喜出望外,当即便美滋滋的抱起了小皮球往家里的方向走。
  霍廷易回头看一眼芬姐,示意她赶紧跟上。
  小皮球对这个盛爷爷并不陌生,眼下被他抱起来,倒是不哭不闹,只是趴在他的肩头,看着不远处的哥哥,奶声奶气的发问:“你要去哪里?”
  霍廷易说:“我去接晏时。”
  “真的吗?”小皮球揉了揉眼睛,哭唧唧的“哼”了一声,似乎很难过,“那你快点把晏时哥哥接回来哦,我、我想吃巧克力味冰淇淋了。”
  ***
  霍廷易一边开车一边给夏清时打电话。
  她似乎意外于他此刻的电话,没等她发问,霍廷易便抢先解释道:“我提前回来了。”
  顿一秒,他又道:“晏时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找你。”
  夏清时在警察局。
  在发现自己从夏父的秘书嘴里撬不出半点他的下落后,她不敢多耽搁,直接来到了最近的警察局。
  她将那份确诊书“啪”的一声拍在警察面前,声音里带了无法掩盖的颤抖:“他想要的是我哥哥的肾!要是再不把我哥哥找到就来不及了!”
  警察皱着眉看她,随后又耐心的同她解释:“在我国捐献器官是自愿行为,如果你父亲真的想要你哥哥的肾,那他也要先把你哥哥带到医院去。医院里那么多医生和护士,没有人能逼得了你哥哥。”
  夏清时的眼圈红了,她哑声道:“可我哥哥的智力只有六岁小孩那么高!”
  晏时就是个孩子,也许比孩子还不如。
  根本不用别人逼迫,只要夏父说几句好话哄哄晏时,那他就什么都愿意了。
  见她这副红着眼圈流泪的模样,也许是不忍心,警察叹口气,然后说:“这样吧,你把你父亲和你哥哥的信息告诉我们,我们和市里各大医院联络一下,要是有这样的病人来做换肾手术,到时候第一时间通知你,行不行?”
  闻言,夏清时赶紧将夏父同晏时的信息一一写下来,一边写,一边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掉。
  她心里明明知道,这行为是徒劳的。
  夏父是那样惜命的一个人,既然他能做出偷儿子的肾这种事情来,又怎么会让她抓住把柄,去公立医院做这一台手术?
  想必他一早就已经将医生、设备、手术台全部安排妥当。
  霍廷易赶到警局的时候,看见的正是她这般形状。
  他知道,晏时是她骨肉相连的同胞哥哥,也是她的软肋。
  凡是涉及到晏时,她总会轻易地失控。
  霍廷易揽住她的肩膀,轻声道:“好了,我来了。”
  她抬头望他,简简单单的五个字,令她喉中的哽咽更加浓重。
  霍廷易带着她出了那间办公室,两人在走廊深处站住。
  近旁无人,霍廷易压低了声音:“我猜……他是想要晏时的什么东西,对么?”
  他说得已经十分委婉了。
  夏清时强自令自己打起精神来。
  晏时还没有找到,眼下软弱是最多余的情绪。
  她定了定心神,然后将手上那份诊断书递给面前的霍廷易,哑声道:“他得了尿毒症,上次在医院,应该是用晏时做配型。”
  闻言,霍廷易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刚才来的一路上,他就做了种种的猜测,自然也包括这一种。
  他甚至还暗暗自责,不该将人心想得这样坏。
  更何况对方还算是他的岳父。
  一时之间,霍廷易亦是心神大乱。
  但他仍伸手拍拍夏清时的背心,沉声道:“先别着急。”
  “我怎么能不着急?”夏清时的双眼通红,“取一个肾需要多久?十分钟?半小时?还是一小时?”
  她捂着脸抽泣起来:“晏时已经被他带走很久了……”
  “不会的。”霍廷易将她按进怀里,轻声安慰着她,同时也强行令自己平静下来。
  “网上的爆料不受他控制,事情出了之后,他是算到你会去找他,所以才将计就计。”
  嘴上安慰着她,霍廷易的逻辑也越来越清晰,“换肾不是小手术,不但会有排斥反应,可能还会有各种并发症……他那样惜命的一个人,为了活命,宁愿偷儿子的一颗肾。不把身体调养到最好的状态,他绝不会做这个手术,对么?”
  夏清时哽咽道:“可要是不及时找到晏时的话,他还是很危险。”
  “清时,别慌,听我说。”霍廷易按住她的肩膀,逼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你仔细想想,他有没有什么把柄是你知道的?”
  夏清时思索片刻,然后摇头道:“公司上的么……他疑心很重,没有让我接触过核心内容。”
  不仅仅是她,确切的说,哪怕是沈璐瑶,夏父除了让她当几乎算是替罪羊预备役的法定代表人外,也没有让她接触过公司核心业务。
  她回忆了片刻,然后道:“几家公司的法人都不是他……除了一家注册在开曼群岛的空壳公司,他是那家公司的法人。”
  “好。”霍廷易点头,然后看着她的眼睛道,“现在我们没有别的把柄,那就只能用偷税漏税、虚开发票这种很多企业都会存在的行为来举报他。”
  霍廷易一边说着,一边邢律师打了个电话。
  邢律师所在的君达律师事务所是国内顶尖的事务所之一,君达承接了PR集团亚太区的大部分法务工作,而邢律师本人也在国内公检法领域人脉深厚。
  在向邢律师确认过这个方法可行后,霍廷易便让他立刻着手去做。
  挂掉电话,霍廷易看着面前的女人,低声道:“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中午前,经济侦查大队就会对他进行传讯。如果公司没有不当行为的话,那边最多只能拘留他二十四个小时。”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活体摘取的肾脏,最多只能保存二十四个小时,只要他没有被放出去,晏时就暂时是安全的。”
  所以,他们必须在夏父传讯被释放前将晏时找到。
  夏清时长长吸了一口气,连呼吸都在颤抖。de
  霍廷易揽住她的肩膀,揽着她往外走去。
  “今晚,至少是今晚,他不会对晏时做什么。你今晚先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我们再去想,到底该去哪里找晏时,好不好?”
  夏清时靠在他的怀里,止不住地呜咽:“我还是很担心晏时,他的胆子小,又怕黑……他们是不是把他关起来了?也不知道他一个人会不会饿,会不会冷……”
  ***
  与此同时,收工回到酒店房间的肖霄,盯着面前的手机屏幕,气得咬牙瞪眼。
  先前在香港时,她偷偷将自己的一只旧手机给了晏时,然后又和他约定好每天都要视频。
  谁知道那家伙,慢条斯理的将她的巧克力全部吃完,然后又苦着一张脸,慢吞吞道:“霄霄,我记不住的。”
  肖霄没办法,于是再次将手机拿了过来,教他摆弄,又教他:“又不用你记得,到时候我打给你,你只要按这个绿色的按钮就好啦。”
  想了想,她又赶紧道:“不能让清清看见!不然她会把这个和巧克力一起没收掉的!”
  听到巧克力会被没收掉,晏时果然被吓得抖了抖。
  上次清清就把他的巧克力味冰淇淋都扔了!
  联想到这么可怕的记忆,晏时再次抖了抖,然后对着肖霄拼命点头:“我不会告诉清清的!”
  “你怎么这么乖呀?”肖霄觉得他好可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突然被夸了,晏时有些难为情的缩了缩脖子。
  想了想,肖霄又道:“我不是和你说了,我不叫霄霄!都说了不准你再叫我霄霄的!”
  说着说着,她又生起气来,板着一张脸,凶巴巴的模样:“我不是和你说过了我的名字怎么写吗?”
  她这一发难,叫晏时更加愁了,他哭丧着一张脸:“好难,我不会……”
  肖霄很不开心,竖起眉毛来想要吓他。
  可看到这么漂亮的男孩子,缩着脖子扁着嘴,活像是只待宰的鹌鹑一般,又觉得他可爱极了。
  她再次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算啦,原谅你啦。”
  肖澐奡。
  好像真的好难。
  她也是到三年级的时候才会写自己的名字呢。
  想了想,她又重新快乐起来:“你叫我澐澐吧!”
  晏时跟着她重复道:“云云。”
  “嗯!”肖霄点点头,没指望他能记住自己的那个“澐”字。
  想了想,她将他拉到落地窗旁边,指了指外面天上飘着的大片大片洁白云朵,“你看,就是那个云云。”
  晏时一看就笑起来:“云云,好像棉花糖啊。”
  肖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这么喜欢吃甜的吗?
  没过几秒,肖霄又凑近了他,说:“我要再检查一下你有没有蛀牙。”
  晏时茫然了几秒,然后乖乖地张开了嘴。
  “你靠近一点。”肖霄指挥着他,“再近一点,我看不清……”
  晏时听话地乖乖靠近。
  “好了!你可以把嘴巴闭上了!”她简单粗暴道。
  晏时再次乖乖地闭上嘴巴。
  下一秒,便有一双带着女性芬芳的唇覆了上来。
  他的嘴唇很软,肖霄甚至尝到了一丝巧克力的甜味。
  肖霄没敢亲他太久,不过是啃了两口,便松开了他。
  晏时的脸胀得通红,几乎成了个大西红柿。
  肖霄最近在拍古装剧,于是这会儿也学着古代的登徒子一样,笑眯眯地说轻浮话来逗他:“你都被我亲了,就不能再许给别人家啦!”
  晏时的一张脸胀得通红,看样子很明显,刚才那话他是听懂了。
  因此肖霄脸上的笑意更浓:“等我回了西安,你要和我视频哦。”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你每天晚上九点睡觉,我九点零五分打过来,就和你讲十分钟的话,不耽误你睡觉,好不好?”
  晏时红着脸点点头。
  肖霄觉得他真的好乖,强忍住再亲他一口的冲动。
  不过这会儿的肖霄却是半点不觉得他可爱,从九点零五分到现在,她起码给他打了十个电话,发了二十个视频邀请!结果他理都不理!
  智障儿童还学会骗人了是吧?呸!
  肖霄气不过,转头便将那个号码拉黑了,然后开始点开微信,打开“摇一摇”。
  摇到一个拿绿毛鸭子当头像的用户,对方发过来一行字:“美女,还没睡呢?”
  肖霄怒气冲冲回:“大半夜不睡觉约什么炮?不怕得艾滋啊?!”
  对方立刻回过来十个傻逼。
  肖霄觉得索然无味,扔下手机,躺在床上看月亮。
  第二天晚上,她再次打电话过去,这回变成了关机状态。
  直到这会儿,她终于有些心慌。
  一时间想着不会是夏清时发现自己勾搭晏时了吧,但马上又否定,以夏清时的性格,自然是会在第一时间来兴师问罪的。
  她脑中一时间冒出千奇百怪的想法,煎熬了半小时,最终还是打给夏清时,打算旁敲侧击问一问晏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第51章 (已换)

  打电话过去之前; 肖霄便想好了一套说辞。 
  她可以假装是自己的一条项链在香港时不见了,现在正好问问晏时和小皮球有没有捡到。
  肖霄天生戏多; 不过就等待电话接通的这么一会儿; 已经为那条并不存在的项链编造出了一个可歌可泣的背景故事——
  项链牌子是施华洛世奇的,价钱不贵; 但却是妈妈省下了半个月的生活费; 在死前给她留下的最后一样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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