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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声岛遗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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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有可能。”
从获立刻想到最坏的结果,如果大伯父容不下大房以外的人,她的父亲自然会陷入危险境地,那她的安全也得不到保障。“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从获自然明白。
“你不用太担心。”
国满安慰从获,“我说的秩序,不仅是你的父亲要遵守,就是郑明樘也不敢轻易挑战。他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不会放弃良好的声誉去干屠杀亲兄弟的事情。五声岛发生这样的事,还是两百年前。”
从获在脑海中搜索两百年前那场有关兄弟相互残杀的信息,应该是发生在许氏,那时候死了好多人,郑氏和韦氏都被牵扯进来,混乱的局面持续了十年之久,直到罪魁祸首在一片反对声浪中以自杀的形式了解性命,五声岛才重归平静。她虽不是亲历者,却也能从保留下来的信息中嗅到当时浓浓的血腥味。
那样的事情一次就够了。
“真的没有必要担心。”
国满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你的力量不足以改变什么。要是这么担忧下去,只怕是会闹出河源郑氏的老领主的孙女因为担心爷爷的病情优思过度以至于先爷爷一步而去的新闻。”
从获被国满逗笑了,心想也是,瞎操什么心?她既无力改变什么,亦无法为父亲分忧,倒不如静观事态发展,随机应变而已。若是因为惊吓过度闹出病来,传出去反而是个让父母难堪的笑话。这样想明白以后,从获便确定自己来找国满是对的。
两个人讨论了些别的,从获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对当前河源郑氏那些看不见的斗争暂时予以忽视。不得不说,国满的零食可以解决不少问题。
其实从获忽略了一件事,国满是文学教授,而不是历史教授或政治教授。文学教授的浪漫主义情怀在这个太平年景可以得到尽情释放,政治上那些勾心斗角的东西在他们看来大概是不屑一顾的吧。国满何以不顾文学家的浪漫而去关注政治的黑暗面,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骑行
6月的期末考试如期到来,从获忙得昏天暗地,看到成绩单不免松了口气,将整颗悬着的心放下。这时候,国满打电话过来约从获环岛骑行。从获怕两个人出去不安全,就提议邀请许甬,国满欣然答应,倒是许甬反而忸怩了一会儿才点头。
五声岛是个环形岛,中央是耸起的平山,平山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湖泊平湖,整个岛中央高四周低,发源于平山的河流呈放射状向四方流去,在海河相接的地方形成肥沃的河口三角洲,韦氏的首都东城就建在东江三角洲上。
环岛骑行的路线是:从位于五声岛南边的许城出发,沿着许江顺流而下,到达海边后沿环岛公路逆时针骑行,最后回到许江入海口,逆流而上返回出发点。
出发那天的太阳颇为毒辣,从获轻易便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看到许甬的轻松模样,感叹男性和女性的体力果然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然而,看到国满一脸轻松享受的模样,从获又羞愧得用看海来转移注意力。好在另外二人都很照顾她,不时减速停一停,搞得从获脸红红的。
快到东城的时候,经过一个植物园,一个体态丰腴的女人向从获招招手。从获定睛一看,原来是她唯一的姑姑郑明秀。郑商锡先后取了两任妻子,第一任妻子为他生下了明樘、明枞、明榕三个儿子,第二任妻子则生下了郑氏幼子明森和唯一的女儿郑明秀。郑明秀嫁给了东城韦氏的少主韦降,生下了一个儿子。从获与这位姑姑关系并不密切,但就冲她今天这一招手,从获对她的好感立刻上了一个台阶。
郑明秀是带着十二岁的儿子韦迁来植物园散心的,随从人员不多,尤其是与稚之的排场一比,顿时显得韦氏少主夫人是如何亲民,这令从获感到一丝骄傲。
从获不知道要跟姑姑说些什么,便自作聪明与表弟玩耍,结果她根本招架不住这个小精灵鬼,接连拜下阵来。国满与郑明秀就文学问题讨论起来,气氛相当好,许甬不失时机插上几句话,很得两位女士欢心。作为旁观者的从获发现,国满不仅在许城许氏之中有影响力,许氏之外的地方也很吃得开,姑姑郑明秀一听到“国满”二字就换了语气,明显是一副崇拜者的模样。果然,只有从获是边缘上的人。
“表姐,你不高兴吗?”
韦迁仰着象征智慧与尊贵的脑袋看着从获,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怎么会?”
从获连忙反驳,语气却不可避免地弱了下去,果然是没法在这小鬼头面前伪装。
“表姐教我骑车吧。”
“啊?”
韦迁指了指放在一旁的自行车,从获才明白他的意思,立刻又觉得困惑。
“姑姑允许你骑车?”
要是这小鬼瞒着家长做些危险的事,从获可不敢担那个责任。
“我已经十二岁。”
果然是未经家长同意的,从获瞄了一眼姑姑那边,姑姑跟国满老师聊得正起劲儿。而韦迁用他那双神气十足的大眼睛委委屈屈充满期待地看着从获,瞬间让从获服了软。好在老天保佑,姑姑及时把这表姐弟两个叫到身边,并且以一种小粉丝热切的眼神邀请国满几个人留下来共进午餐。国满看了一眼从获表姐弟,一笑,答应了。
这顿午餐吃得不算压抑。从获认真地对付面前一条多刺的鱼,一边嫌弃那多如牛毛的细细白白的小刺,一边庆幸可以有十分正当不容反驳的理由不去理会小表弟。小表弟一脸哀怨的看着一桌子的菜,没有得到从获的允诺,他很失落。幸好这时还有许甬这个大男孩,对付小男孩还是得大男孩。
姑姑依依不舍无比眷恋地向国满老师道别,还不忘讨要签名赠字,热情地表示欢迎国满老师到家里做客,无比期待地强调有机会一定要到国满府上拜访。国满从从容容接受姑姑的热情,保全了偶像的形象,同时展现出偶像平易近人的一面。
小表弟看着从获的小自行车轻轻叹了口气,整个人还没有恢复精神。许甬在他耳边说了悄悄话,小表弟两眼放光,立刻活了过来。
过了东城以后,从获忍不住问许甬对韦迁说了些什么,怎么会有那么神奇的效果?许甬哈哈大笑,神秘兮兮地说那是男人间的秘密。从获皱眉,一个小时之内没理他。
到了信川江口的时候,三人找了一家酒店住下,预备着次日看日出。当晚,从获对着酒店里的旅游地图突发奇想,建议放弃原来环岛骑行的路线,沿信川江而上,去平湖看看。国满说,这样可以沿公路骑行到河源。许甬认为这条路太危险,建议按照原定计划骑行,然他架不住已经定了主意的从获,只得违心答应。
辛苦一天的从获在陌生地点陌生的床上盖着陌生的被子进入熟悉的梦乡,不是独自一个人出门的她,睡的安稳。
可惜天公不作美,第二天下起了毛毛雨,日出是看不成了。吃过早餐之后,被雨水搅了兴致的从获打了退堂鼓,国满提出雨中骑行别有一番滋味,许甬反对这个提议,理由是太危险。三人讨论一边,最后决定带上雨具骑行前往平湖。
盘山公路崎岖不平,雨天道路又湿滑,从获一个不小心,便连人带车一齐撞进了沟里,溅了一声的泥水。国满和许甬连忙将从获救起,送到附近的诊所对伤口做了简单处理,之后打车到了河源,把从获送到河源最好的医院里做了全面检查。
“河源是从获的老家,你能联系到从获的家人吗?”
国满在走医院的廊里问许甬,许甬沉着脸,显然对国满的一些做法不满。
“出了这样的事,还是有家人在身边比较好。”
国满忽略许甬的脸色,又说了一句。
于是,许甬去联系了从获的三姐从荻,那是明榕唯一在河源的子女,与从获血缘关系最近的人。电话那头的从荻漫不经心地说,她自己一堆的事忙不过来,没法儿去管这个不请自来的小妹。许甬听说过从荻的叛逆,耐着性子问从荻是不是只顾男友不顾妹妹,从荻倒是大大方方承认了,并且说许甬一个单身青年带着她妹妹到处乱跑是什么意思。许甬借着不快挂了电话。
他本来可以联系别人,但他偏要联系这个郑家最不靠谱的女儿。打过这个电话后,许甬没有联系别人,就这样回去把情况跟国满说了,然后等着看国满的反应。
“这样啊。我们两个人也能照顾好从获,”
国满淡淡开口,像是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又像是本来就不在意这件事,她接着强调说:“不要告诉从获这件事。”
许甬看着国满,没能看出国满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有几分失望,又好像被激起了斗志。他答应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从获。
从获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加上跌入沟里的打击,精神有些不振。环岛骑行的兴致估计没有了。
国满细细问了医生注意事项,付了医药费,便把从获带了出去。从获想到是国满付的钱,更添了忧虑,无论国满怎么说都无法安心接受。反倒是在许甬的劝说下才稍稍舒展眉头。
国满找了一家酒店把从获安顿下来,像一个慈爱的母亲一样帮从获忙前忙后,又像一个大姐姐一样逗从获开心,总算扫除了了一些旅途的阴霾。不过,从获当晚就发起了低烧,吃不下饭,睡觉也睡不好。国满一直在从获身边照料着。
许甬自然没法儿安安心心去睡觉,他看着国满照顾从获,也去帮忙,只是到底不如国满来的方便。国满应对这类事情倒是得心应手,这让许甬刮目相看。
接近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国满帮从获量了体温,发现已经回归到正常的温度,便打发许甬回去休息。许甬走之前留下话,国满有需要可以随时叫他过来。
从获勉强入睡,然睡得极不安稳,似乎在说梦话。国满凑上前去听了几句,没听清,不过她确定不是在呼唤妈妈。病中的从获不会呼唤妈妈,这令国满感到意外。她把房间里的大灯关掉,仅留下台灯那微弱的光,悄悄掩上门到了外面。
夜风夹着细雨吹打在国满脸上,国满搂着手站在阳台上看着夜幕下的河源城,灯火辉煌,歌舞升平,哪里有大乱将至的迹象?她轻抚被风吹动的发丝,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手机震动了一下,国满拿出来一看,是一则新闻。她点进去以后,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那条新闻的标题是:郑氏某孙女竟然在爷爷病重期间与陌生男子开房。
☆、朋友
国满仔细看了那则新闻,内容完全是臆想,图片也不甚清晰,但可以认出从获的脸,并且通过酒店外围的特征可以确定是哪一个酒店,这对从获自然是大大不利。思索片刻后,她打了一个电话,用从获从未听到过的冷酷语气下了一串命令。她要为从获摆平这件事。
第二天,从获精神抖擞的下了床,经过一个好觉,昨天那些事的影响力已经大大削弱。她洗漱完毕,手机铃声就在此时响起来。不是妈妈就是爸爸打来的电话,为了在接电话前有充足的心里准备,她给爸妈的来电设置了不同的铃声。
妈妈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先是日常的问候,然后到了主题。
“从获啊,我们这段时间要回去看看爷爷,你得有个准备。”
从获一听十分开心,立刻说了自己现在待的地方,但隐瞒了受伤发烧之类的事情。
“那很好啊。年轻人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过要记得少给人家添麻烦。”
从获拿着手机不住点头,又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才挂断电话。这下,她突然有了一个新的目标。
吃早餐的时候,国满感叹年轻人就是容易恢复,不动声色地劝从获吃了不少食物。许甬看着手机,提示不要点击“郑氏某孙女竟然在爷爷病重期间与陌生男子开房”这一新闻的消息已经满天飞,据说那是那是一个新型病毒,已经有不少好奇者中招了。他目光深邃,了无食欲。
吃过早餐后,从获提出要趁此机会去看望卧病在床的爷爷,她说今天早上妈妈打电话来还提到了这件事。
“在父母没有出面的情况下,你能见到重重保护下的郑氏领主?”
国满抛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把从获难住了。
“就像我上次给你分析的,在这种情况下,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来无谓的猜测。虽然是要表达对爷爷的关心,也该考虑自己的处境。”
从获低下头,她被国满的三两句话打败了。
国满不赞成从获单独去见郑商锡,许甬刚好持相反看法。
“去,为什么不去?爷爷生病了,做孙女的想要去见一面都是错的吗?”
许甬也许有考虑过其他问题,但他此刻被国满的话刺激,一心就是要与国满作对,也就顾不得别的。
国满看着激动的许甬,不说话。
从获赶紧说:“这是我私人的事,你们犯不着为我的事起争执。我决定了,不去看爷爷。”
许甬冷笑道:“人云亦云,没主见。”
从获尴尬地笑笑,算是默认了。
国满说:“河源的气氛不对,我们快些离开吧。从获,近期你不要回河源了。”
从获还没说话,许甬已经抢先说:“当时说要来河源的是你,现在又让赶紧离开,什么都是你一句话,你想怎么样?”
许甬那咄咄逼人的态度让从获吃惊,她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到为什么许甬忽然用这种态度对国满,出发的时候大家不是相处得很好吗?一定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从获看着几乎是在对峙的二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都是成年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国满正色道,“从获还是个孩子,我们把她带出来就得对她的安全负责。而且,我认为我们都是从获的朋友,给朋友提供正确的意见也是应该的吧。”
“从获还是个孩子。”许甬冷笑着复述这句话,突然抬高了声调:“她已经十七岁了,能走能跳,有自己的思考,怎么就得任你摆布呢?”
虽然被国满称为孩子,从获仍然感到高兴。多年的校园生活训练出一种自以为孩童的认识,就算身心都已经不同程度成长,在离开校园正式步入社会之前依旧无法摆脱这种思想。那是一种被人保护的感觉。国满话里的“朋友”二字,给了她意想不到的鼓励。
但是,从获无法认同许甬的观点,尽管被当做成年人对待是一种很好的体验,此刻的从获却感觉不到开心。许甬今日异常的表现彻底改变了他在从获眼中一贯的形象。
“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许甬首先道歉结束这在从获看来莫名其妙的对峙,国满没有说什么。
当天下午,三人离开河源,可谓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国满提出坐环岛公交回许城,这样可以欣赏剩下半段旅途的风景,无人反对便达成了一致。
回到许城的时候,已经挺晚了。许甬和国满一起送从获回宿舍,在宿舍楼下,许甬停下了脚步,国满则亲自将从获送到房间里。
从五岁起,从获住进了许城大学附属学校的宿舍,从多人间住到现在的一人间,她很能接受集体的生活,对于个人的隐私空间反而注意的不多。干净整洁的宿舍里,除了生活必需品,最多的就是各种书籍。那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反而少的可怜。
“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听着国满的赞美之词,从获露出了孩子般的得意。
河源郑氏第三子明榕是不娇惯儿女的典范,早早把女儿丢进寄宿制学校,让儿子乘坐公交车上下学,夫妻俩还以身作则,精心经营了一片庄园,让放假归来的儿女感受稼穑之艰,从而养成吃苦耐劳、勤俭节约的良好品质。这些都是被媒体重点报道过的新闻,国满自然有所耳闻。
“早点休息,养足精神迎接假期。”
帮从获把门带上,国满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宿舍楼下,许甬还在那儿等着,国满不由一笑。
“晚上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许甬淡淡开口,不久前他们还有过争执,现在他要送人家回去,这并不是什么矛盾的事。
国满点点头,走在前面带路。
夜色下的校园静悄悄的,仿佛能听见脚步声引起的回声。谁都没有说话,一直到国满家门口。
“轧轧轧——”
四只体型庞大的白鹅尖叫着跑了过来,许甬大吃一惊,他自然知道那是许城大学校园里的鹅老爷,忙摆出防御的姿态冲到国满面前,白鹅似乎因此而怒,朝许甬咆哮着,声音响彻云霄。
“回去。”
身后传来的国满那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许甬以为是对自己说的,正欲反驳一句,却见那一只只胖大白鹅乖乖往后退到大门口,摆成整整齐齐的一横排,竟悄然无声了。
“这是我养的宠物。”
在许甬愣住的时候,国满已经走到白鹅面前,伸出细长白皙的手轻抚其中一只白鹅的脖子,白鹅温顺的享受着主人的抚弄,发出别样的“轧轧轧”声。
“你是稚之的堂兄,不会不知道吧?”
许甬看着国满的背影,忽然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你真是个怪人。”
怪人,对,就是个怪人,这是许甬最新想到的对国满的看法。养鹅为宠物的人的确不少,但试想一下,有谁能够把高高在上的鹅驯化得如此服服帖帖?有如此时间和精力的人,其内心又是如何呢?
许甬又想到自己那个谁也不服的堂妹,除了大伯父以外,没有人能让她屈尊。然而,只是见过国满一次而已,稚之便心服口服地认了这个家教,而且每周亲自跑到国满家里上课,风雨无阻。这个人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竟能轻而易举地施加自己的影响力?
“这倒是个新评价。”
国满把那只大白鹅轻轻推到一边,如果许甬眼睛没花的话,那只大白鹅竟然表现出了留恋的神情,望着国满恋恋不舍。
“因为你今晚的做法,我不会计较这两天的事情。”
国满淡淡一笑,许甬却感受到了明显的压力。他神色一凛,想要从国满身上看出什么,却是什么也没看出来。
“就如上午所说的,我们都是从获的朋友,仅此而已。”
说罢,国满拿出钥匙打开铁门,走进去,回过身把门锁上,然后朝庭院深处走去,整个过程没有再看许甬一眼。连那四只大白鹅都不屑往许甬这一瞧,纷纷追随主人的步伐而去。许甬望着国满离去的背影,看着庭院里那栋房子的灯光逐一亮起,照亮了周围的地方。他张开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十分钟后,许甬离开了国满的住宅。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他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把像浆糊一样的脑袋弄清醒。他要回去冲个凉水澡,他要把这些堵塞大脑的东西都冲掉!
与许甬相比,从获的心情无疑轻松多了。她得到了国满老师的肯定,这足以把骑行过程中的不快扫荡干净。至于许甬那不知所起的情绪,她也全当是个偶然。人都是自私的,当自己的心情足够愉悦时,往往会忽略别人为什么不开心。
把设置好的闹钟关掉,从获明天要睡到日出三竿,然后收拾东西回父亲在许城的私邸,也就是她平时认为的“家”。结束一个学期的,不是折磨人的考试,而是那令人心情愉悦的长长假期。
☆、来访
在假期,从获没有理由不回父亲在许城的私邸。她不喜欢那儿,尽管亲人们都会在“家”里聚集,她却从未感受到轻松愉快。那种压抑拘束的氛围,好像是在别人家做客。也许是长期的住校生活造成了她那敏感与迟钝并存的性格,她感受到家人间疏远的同时,并未因此把这当做最要紧的事看待。或者,她也是那冷漠的家庭成员之一。
父亲号称低调,前往私邸拜访的人却从来不少。回家这几天,从获已经透过窗户看到看到好几拨访客,有举止优雅高高在上的贵族,有一脸精明满脸笑容的商人,有儒雅睿智出口成章的学者,有军装簇新脚步飞快的军人,也有衣着寒酸一脸恳切的底层人士。总之,在父亲这小小的私邸,可以见到这个社会上的绝大多数人。
从获不在意这些。相反,正是因为家人最近一直在会见不同的客人,她才有时间做些自己的事情。能够在一片喧嚣中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倒是像极了古代的隐士。
6月的最后一天,从获用笔将其在日历上划掉,然后煮了一碗面做夜宵,放了酱油放了鸡蛋放了生姜再加一点辣椒粉,把汤喝光。胃里暖暖的,额上冒出的细细汗珠在冷气的吹拂下很快消失不见,凉爽的感觉跟着被放下的碗筷一起回来。
从获打了个视频电话,视频对象是小叶。小叶家在海边,假期一开始她就收拾行李回去,帮助父母打理海产养殖场的生意。视频中,小叶兴奋地向从获展示她家的产业,给从获看那些捕捞上来的奇奇怪怪的海产品,着重介绍了她的宠物——一只巴掌大的小海龟。
“也许你们家餐桌上摆的海鲜就是我们这里产的呢。”
小叶得意的对像个小学生一样乖巧地坐在书桌前与她视频的从获说,眼里满是骄傲。
从获为对方的情绪所感染,也高高兴兴笑了,她大概忘了自己是不大吃海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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