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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声岛遗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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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绝对吃不完的食物。她就那样坐下,开始大吃特吃起来。
不管父母亲怎么看待她这种行为,反正她已经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她会完成从学生到军人的迅速转变,那就已经够了。对,那就已经够了。
从获嚼着平日能引出馋虫的美食,味同嚼蜡。她要了啤酒,忍受过最初的不适,她就能轻而易举地饮下一杯又一杯。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借酒消愁吧。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门口增加了警卫,大概是新来的,不认识从获,端着步/枪在那儿大声呵斥。幸亏管家在这时候赶过来,他露出毫不做作的担忧神色,将从获迎进家门。
从获的心却被刚才那名警卫手中的枪吸引住了,她在脑海中幻想着自己身着军装端着步/枪的模样,心里一阵燥热。刚才的不快被转移了。
管家把从获送回房间,丁尚思随即出现,管家退了出去。
“如果你不愿意,谁也不敢勉强你。”
丁尚思淡淡地开口,她的声音其实很好听,也许是因为顶着贵妇人的光环太久了,反而给人一种生疏、威严之感。
从获不说话,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步/枪,没空理会想要引开她注意力的人。
丁尚思打了一盆冷水过来,拧了毛巾,一手按住从获乱动的身子,一手拿着毛巾给从获擦脸。在冷水的刺激下,从获清醒了许多,她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
有记忆的时候,从获就是被保姆牵着小手去逛小花园,再大一点就是一个人背着小书包去上幼儿园,开始住校生活后,只有第一周是有人陪着坐公交车的。在她的记忆中,父母都是不带孩子的,他们沉浸在二人世界之中,忙于属于大人的世俗事务。所以,她才会被丁尚思现在的举动吓到。
“醒了。”
丁尚思把毛巾丢进水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从获。
从获被盯得心里发寒,之前出去大吃一顿胡闹一顿的勇气瞬间像被刺破的气球一样变成一片掉到地上,连尘土都不曾溅起来。
“有什么话就说,你是我生的,不用玩什么小心思。”
从获不但不敢说话,连动都不敢动了。
丁尚思镇住从获后,没怎么说句安慰的话,就甩甩手潇洒而去,倒是没忘记把门关上。从获长长吁了口气,赶紧把毛巾水盆什么的拿去清洗了。这时候她才想到另一种可怕的后果:要是丁尚思直接拎着她到水槽边上,用水龙头浇她,她怕也是不敢反抗的吧。
想想丁尚思以往对待孩子们的模样,从获终于觉察到丁尚思今日那前所未有的严厉。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严厉又怎么样?无论如何,父母会改变决定的窃喜和侥幸是不该有的。
在接下来开的家庭会议上,明榕郑重地宣布了从获将投笔从戎这一壮举,热切地赞扬了从获的孝心和忠心。从获怀着不安的心怯怯地看着家人那不一的反应,没有人反对,也没有人质疑,就像父母对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一样,不过是例行通知,还真当你有发言权吗?
父亲说完以后,母亲补充了几句,无非是号召家庭成员服从一家之主之类的话语,彻底堵住那些有异议的人。接下来,也没给从获一个自我表现自我满足的机会,就开始讨论起了别的事情。
哥哥从澈的脸色不大好,开会时心不在焉的,因此在会上就被父亲训斥了几句。他倒是不反驳,可也没做回应,只好让母亲出来圆场。从获听了一点小道消息,她这位敬爱的哥哥竟然在非常重要的时候屡屡跑到一个未成年女孩家里,仗着女孩父母出差在外就欺负人家女孩子,被时刻注意郑氏成员安全的爱心人士当场拿获。幸好那个女孩自称与哥哥是男女朋友关系,又经父亲这边委派要紧的人去活动活动,才把此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过还是露了一点风声出来。
哥哥已经被迫和那个女孩断绝了关系,自那以后一直精神不佳,神色恍惚到可以走路都可以撞到小花园里的桂花树,引来佣人们的摇头和窃笑,父亲知道后只是猛拍桌子不发一言。
现在,从获突然同情起这个哥哥了。
从获投笔从戎的事情确定后,免不了要宣传一番(也许这件事本来就是为宣传而做的),自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少媒体争相采访这位名不见经传的郑氏嫡系。好在父亲以坚决的态度将他们挡在门外,并做了简单的解释,然这件事还是免不了成为茶余饭后的重要谈资。
这些事情其实还是次要的,对于从获而言,最需要跨过的是易服这一个槛。脱下学生装,换上象征荣誉的军装,她会变成什么样?
留了十几年的柔顺长发在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下缓缓落到地上,从获穿上了那套临时准备的军装。军装稍大了些,还好没显得臃肿。她看着镜子里漂亮的人儿,稚气未脱的脸上露出了傻傻的笑。
离英姿飒爽还远着哩。
☆、出征
五声岛纪年569年4月,河源郑氏领主郑明森与首相高义诠合谋刺杀军队最高指挥官丁放,事泄,高义诠、郑明森均成枪下亡魂。丁放借机处置了河源一批反对者,巩固了自己的地位。随后,在丁放的扶持下,明森长子从淩战战兢兢地登上领主之位,这位新领主任命丁放为河源执政,凡事由执政做决断,领主只负责签字确认。之后,丁放在河源领地上大肆逮捕异己,罗织罪名,引起了普遍的恐慌。
因为这一次政变,许氏、韦氏的态度都发生了改变。许氏不承认现在的河源政权为合法,宣布要支持以明枞、明榕兄弟为首的讨逆军光复河源,恢复秩序。韦氏改变了之前的暧昧态度,与许氏站到了一边,以最严厉的语气谴责了丁放,称他是扰乱秩序的魔鬼。
这年5月,讨逆军举行了誓师大会,总司令明枞、副总司令明榕均在大会上发表了慷慨激昂的讲话,许氏、韦氏的代表出席了大会以示支持。按照计划,讨伐丁放的主力是郑氏兄弟的讨逆军,这只军队分别从许氏、韦氏的领地出发,沿海岸线推进,一步一步收服“沦陷”的河源郑氏领地。
从获现在是讨逆军的一员了。第一次摸到枪的时候,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好像这杀人的武器本来就应该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她拿起了枪,就不准备放下。靶场的练习成为打发时间的好帮手,从军后的枯燥、训练的艰辛、与朋友失去联系的郁闷等等,都在一次次瞄准、一声声枪响之中得到了发泄。
讨逆军誓死讨伐丁放那一天,是从获十八岁生日,她兴奋得忘记了这件事。倒是国满突然打电话过来,开口就是一句“生日快乐”,把从获从近日的麻木之中唤醒过来。激动的从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傻乎乎地问对方怎么知道。电话那头的国满说,因为她们的生日是同一天,所以记住了。听了这话,从获连忙对国满说了一句“生日快乐”,结果引来国满一阵不高兴。
“你是十八岁,成年了,值得祝贺。我一个已经三十岁的女人,有什么好祝贺的。等我活过了六十再说吧。”
从获心下庆幸这是国满,不然她还不知道怎么得罪人呢。两个人又聊了些别的,才挂断电话。有了这次通话,从获悬着的心放下不少。
五声岛是一个钉在大洋中的孤岛,岛上的先民到达这里的时候,有选择的带来了原来世界的科技,并且使这些科技停留在最初登岛的状态,没有太多改进。孤岛之上,只需要维持岛内的交通,所以有陆路交通的发展就足够了,环岛公交车的出现已经说明了这个世界不需要铁路。不需要与岛外交流,自然不需要海上航运业有任何发展,空运也是如此。
为了避免自身毁灭,岛上能用来作战的武器只有枪支、炮弹和少量的装甲车。所以,已经太久没有听到过枪炮声的岛民得以目睹一场不伦不类的战争。
誓死大会之后,从获与一队女兵作为预备队被派往前线,目的地是五声岛西南部河源郑氏与许城许氏的交界地带。
一路上,女兵们坐在汽车里兴奋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们中大多数是因为对战争感到好奇、对敌人感到新鲜、对丁放十分怨恨而应征入伍的,入伍之后并没有受到严格的军事训练(事实上岛民们已经无法理解何为“严格的军事训练”)。她们与大多数讨逆军的士兵一样,在所谓的几个月训练中只学会了站军姿和如何开枪。
汽车在平整宽阔的道路上行进,那种感觉不像是在打仗,反而像是在度假。
突然,巨大的声音在汽车附近响起,汽车猛烈摇晃,车内的女兵不知所措,纷纷大叫起来。等到车停稳的时候,外面传来大声的呵斥,有人命令车里的人放下武器出来。惊慌失措的女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第一个人放下武器举起手下车后,其他人纷纷效仿。
这便是讨逆军誓死讨伐丁放后的第一次交火,只是交火地点不在敌人的土地上,而在许氏领地距离边界线五公里处。正在测试火炮的许氏士兵们不幸把炮弹打到讨逆军的车队里,随后像是发现新世界般一拥而上,气势汹汹地缴了友军的械。
后来,听说在韦氏与郑氏的边界线上也发生了类似的乌龙事件。被战争警报弄得神经兮兮的边境军队到处发现“敌人”。
把从获这些女兵领出去的人是从澈,他代表明榕到这边向许氏的边防军人要人。
“胆小鬼!”
这是从澈见到从获以后的第一句话,他那模样像是恨不得在从获脸上唾一口。
“爸让我告诉你,立刻回到战场上去。河源郑氏的嫡系,要么胜利,要么战死!”
从获问从澈要去哪儿,从澈信誓旦旦地说他要回许城保卫父亲,这是讨逆军的心脏所在,关乎战争的胜败,是必须豁出性命去做的事。
然后,从澈就回许城去了,与他同行的还有好几个因为胆小被“开除”的女兵,从获因此被编入别的队伍中。
从获带着武器跟随队伍到了许城许氏与河源郑氏的交界处,那里有一条不宽的河,水流很急。河的名字叫“大湾江”,从获当然不会想到这条不知名的小小河流然后会成为这场战争具有象征意义的战场。
讨逆军的士兵们隐藏在许氏一侧茂密的丛林里,这是大湾江上游一个绝好的渡口,周围隐蔽的环境可以让一支军队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对方的地界上。讨逆军本来也打算这么做的,但他们的侦察兵到达渡口时,发现丁放的军队已经占领了对岸,正准备渡河。根据这个情况,讨逆军的指挥官决定在许氏一侧的丛林里埋伏起来,等敌人渡河到一半的时候就开枪。指挥官一再强调,听到他的枪声再开枪。
从获猫在一堆灌木里,她试图瞄准那些“敌人”。她发现敌人也是跟自己这一边长一样的人,如果那些子弹穿透他们的身体,会发生什么呢?她只开枪打过靶子,没打过人,甚至连活物也没有打过。她突然有些后悔,心扑通扑通地跳,手心在出汗。她倒是没有想到后退,只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全无把握。
敌人已经上了渡船,在五声岛,能过河的除了桥梁就是这种堪称原始的渡船。海运业被禁止,船舶也是不被允许制造的。
讨逆军的士兵,每个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指挥官看着对岸的敌人,握枪的手在出汗。他计算着敌人的行程,生怕错过了那个到达“一半”的时候。他还没打过仗,这将是他作为指挥官在战场上的第一枪。
所有人都屏息静气,静静地等待那个时刻的到来,有人却耐不住了,只听“砰”的一声,枪声已经在许氏领地一侧的丛林中响起。指挥官愣了一秒,确定不是自己失手开的枪,他看见听到枪声的敌人迅速下了渡船往回跑,赶紧骂骂咧咧地命令讨逆军开枪。一时间,枪声大作。
从获本来在灌木从里,她瞄了瞄,发现前面全是己方士兵的身影,只好站起来,结果只立起半个身子,脚上忽然一痛,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仆倒在灌木从里。有子弹擦着她耳边的灌木飞过,呼痛声从不同的角落里传过来,血腥味毫无预兆地弥漫开来。
指挥官骂骂咧咧的声音断断继续地传来,从获可以明显感到己方的热情随着交火而迅速下降,而敌人气焰高涨,渐渐压制住了讨逆军的火力。她抱住手里的钢枪,没法儿在这开枪。她想往前,脚上的痛让她失去前进的动力。她蜷缩成一团,用手摸了摸痛处,没有血。还好,不是被子弹弄伤的。
枪声由密密麻麻逐渐变得稀稀疏疏,从获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说:“你还好么?”
她发不出声音,只是睁眼看了看,看到一个年轻而模糊的面孔。然后,身子悬空起来,落到一个硬物上。硬物奔跑起来,丛林的景色在眼前迅速划过,外面宽阔的水田出现了。从获松了口气,眼前的景色逐渐模糊,变成了沉沉的黑色。
这是讨逆军与叛军(不久以后,这个成为支持丁放的军队的通用代称)的第一战,没有经过严格训练的讨逆军初战失利,叛军度过大湾江进入许氏领地,直接威胁讨逆军西南前线指挥部。而此刻,许氏边防军近距离观望着,他们没有接到出击的命令。
☆、杀戮
“喂,你一个女孩子,跑到战场上做什么?”
从获清醒后,只是对那个救了她的年轻士兵说了声“谢谢”,之后便沉默不语。年轻士兵却不甘于如此沉默,,开始刨根问底。
“我问你话呢?”
看从获不答,年轻士兵抬高了声调。空旷的原野里,似乎传来了回声。
“好吧,你不说就算了。给你说说我的经历吧。”
年轻士兵坐在地上,背对着平山的方向,面朝大海,他说:“我叫丁一期,很不幸跟丁放那混蛋一个姓。我老家在河口,父母经营着一个小商铺,日子倒也无忧无虑。去年,老领主过世,丁放那混蛋掌了权,小老百姓没感到什么不一样,仍旧过自己的日子。可是有一天,一帮穿军装的人跑到店里来,拿枪指着我父母,说他们给许城的郑氏兄弟提供物资帮助,违反了军事管制期间的规定。他们没收了我们家的所有财产,把我们赶出了家门。”
丁一期抬头看着夜空,天上的星星在眨眼。
“从那时候起,我们痛恨那个叫丁放的人。我们一家逃到许城,听说郑氏兄弟筹建讨逆军准备打回河源,我就参了军。结果,真可笑,第一仗就打成这样。”
他苦笑着,扭头看了从获一眼,发现从获正认真的听他说这些,立刻受到了鼓舞。
“你瞧瞧,这样一支军队,要如何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所谓叛军作战?叛军可是用河源郑氏老家主的心血浇灌出来的,一转眼就成了被人的军队。讨逆军还没有叛军那么好的待遇呢,他们凭什么给郑氏兄弟卖命?”
他自己做了回答:“如果是我这样对丁放有着仇恨的人,也许离开队伍还会回去。可这样的人有多少呢?”
从获听着丁一期的分析,不由染上了悲观的情绪,她缓缓开口说:“我跟你情况相似。所以,爸妈要我到战场上来。”
“这爸妈也真狠心。”
丁一期忍不住抱怨道,他看了看从获的脸,皱眉,“看样子,你的年龄不大吧。”
“十八,已经成年了。”
“什么!”
丁一期惊叫一声,骂道:“河源的男人还没死绝呢!让一个年轻女孩儿跑到战场上送命是脑子进水了吧!”
从获淡淡地说:“忘了告诉你,我姓郑。”
丁一期瞪大眼睛,打量着从获,“你……”
“我叫郑从获,去年死的是我爷爷,今年死的是我小叔。”
“你就是……”
丁一期一轱辘爬起来,看着从获,久久说不出话来。
“疯了,都疯了!”
终于,他想到了个词,他在原地转了几圈,骂道:“姓郑的人,都是狠家伙。”
丁一期说对了一半,从获是这么想的。她不在意,或者从未认为这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她是河源郑氏的嫡系,生来就知道有些人难以和平共处。
“接下来怎么办?”
从获问,对这个救了她性命的人还是有几分好感的。
“去哪儿,是个好问题。”
丁一期喃喃道,他问一直坐在地上的从获:“你的腿能走路吗?”
从获看了一眼手上的腿,说来惭愧,这不是由子弹造成的伤,而是在混乱中被某个激动的讨逆军同伴意外踩到的,对方大概直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踩到过什么吧。她以手撑地,试图站起来,过程异常艰难,丁一期出手帮了她。
“骨头没断,修养几天就好。”
丁一期单手扶着从获,待从获站稳后,他走到从获身前半蹲下,反手拍拍后背,如命令一般开口:“上来吧。”
从获犹豫着,她从未与任何一个异性如此亲密,之前是事发突然还可接受,现在呢?她尝试迈出那只手上的脚,一阵算不得剧烈的疼痛立刻传过来。
“上来呀。难道你还想爬回去?”
丁一期头也不回地催促,自然没有看到从获脸上的窘迫。
终于,从获还是伏到丁一期背上,那一路奔波后混合的味道让她不由自主皱眉。
“上来一点,抱住我的脖子。”
按照对方的命令,从获在那具救过她性命的身躯上动了动,双手伸向丁一期的脖子,微微接触了对方的肌肤。
“枪不要拿着,挂在我的脖子上。”
从获依言而行,她现在不可惜军用背包的丢失,那样会增加这个人的负担。
“我们去哪儿?”
“去寻找大队。我就不信,讨逆军真的一败涂地不可收拾了。”
踩着星光,吹着凉风,二人缓缓前行,在下半夜的时候找到了讨逆军的野战医院。从获的脚伤得到了处理,医生说痛上几天就好。
由于叛军过江后追击讨逆军向许氏领地腹地推进,野战医院不得不匆匆转移。没有得到足够休息的从获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搂着钢枪跟着野战医院走,不时遇到小股叛军的袭击。
据传来的消息,刚刚见到国境叛军的平民还好奇地拍照,后面遭到叛军开枪扫射,才将这股好奇之心打压下去。许氏的边防部队终于不再袖手旁观,他们加入对丁放叛军的战斗,给不断退缩的讨逆军西南前线指挥部一个喘息的机会。叛军受到了阻击,前进速度放缓。
“许家军终于出手了。”
丁一期递给从获一个罐头,由于战事在许氏领地边界上暂时陷入胶着状态,野战医院得以停下来喘口气。
“这帮混蛋,刚开始看着我们挨打,现在让他们尝尝子弹的滋味。”
丁一期咬了一口干粮,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对于许氏边防军的做法,从获只是觉得奇妙。许氏、韦氏宣布给与讨逆军支持,给与讨逆军大片的国土作为支撑点,却对过境的丁放叛军视而不见。无论如何,一国的军队未经允许进入另一国,就应当视为侵略。她由此思考许氏和韦氏对讨逆军的支持能达到何种程度。
“你的腿能走了吧?”
丁一期瞄了一眼从获受过伤的那条腿,那可是有他这几日来不分日夜照料的功劳。
“嗯。”
从获吃着罐头,点头。处于这种特殊情况下,她愿意接受战友的帮助,但不代表她那薄薄的脸皮由此变厚了。
“那就好。”
丁一期的神色有些奇怪,从获没注意。
零星的枪声忽然从树林那边传过来,有人大喊“敌人来了”,野战医院立刻乱成一团。这里最多的是伤兵,其次是医生,并没有足够的战斗人员。何况,这几日的奔波中,趁机溜走的士兵不在少数。
敌人不到十人,他们从树林里从出来,端着枪气势汹汹地叫喊着。为数不多的讨逆军士兵站到敌人和野战医院之间,用血肉之躯筑起一道防线。撤离当然是来不及了,最好的办法是将敌人全部消灭,可这么做的难度不亚于在这种时候将野战医院的所有人撤离!
丁一期端着枪加入战斗,经过这几天零星的战斗,他迅速成长为一名合格的战士。子弹不会长眼睛,长了眼睛的子弹就能打在敌人头颅上。丁一期连开数枪,有三个敌人顺着枪声倒在草丛里。现在,仍在开枪攻击的敌人有五个,讨逆军这边,只剩下他和另外两个士兵在还击。
从获的任务是协助野战医院的伤兵和医护人员撤离,这是这几天来的分工。她已经能够熟练流程,虽然脚上的伤对她的行动有所限制。
在与一个护士扶着一个伤兵步履蹒跚往外跑的时候,从获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丁一期匍匐在地上,微微直起上身,护身的枪被他狠狠扔出去,似乎还唾了一口。从获意识到一个可怕的结果,丁一期没子弹了。她看见丁一期往草丛里一滚,抓起一支战死的士兵手中的枪向敌人还击,这时候,他的身子猛地一震,整个人仆倒在地上,挣扎几下就不动了。
那是从获第一次直面失望,她的心猛地颤抖!她将伤兵完全交给护士,一个人抱着钢枪往战场跑去,耳边还传来护士的劝阻,她充耳不闻。她是一个战士,她手里拿着枪,她要保护应该受到保护的人,她不该怯懦地躲在后面让人保护。这些念头迅速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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