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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云深处-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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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浓心中有气,却无法可发,强制忍着转身向内殿走去。心道,这宜妃好不嚣张,才入宫几日,居然已上泰宁宫滋事,便回去问这一遭,想来皇后也不会见她,这宜妃如此行事,日也定然没有好果子吃。

“雨浓,”她身后,宜妃的声音柔柔传来,“本宫听过一桩传闻,皇后仍为相府千金时,一次左相寿宴弹奏一曲后,却险些从沁春园外假山上摔下来,不知,可有这么蹊跷的事儿?”

雨浓身形一顿,转身垂首答道:“回宜妃娘娘,雨浓并不知情。”

木楚粲然一笑,也不计较,扬手示意雨浓起身,便见雨浓快步朝内殿而去。

木楚手指欢乐地在木几上轻敲,作为那日围观群众之一,她才无须雨浓回答知情或不知情。只要雨浓将她的问话带到吴樾耳边即可,如此,吴樾总会多多少少心生怀疑,见上她一面吧。

悠然敲了两个节拍,便见雨浓自内殿出来,传皇后旨意,请她至内殿相见。木楚自海蓝手中接过食篮,随雨浓向内走去。

88、云与我俱东 。。。

内殿,吴樾一袭宽松常服立在窗前,她缓缓侧过身来,光晕映照在侧脸之上,熠熠生辉。

果然,已经见好了呢。木楚盈盈一拜,施礼问安。

“劳烦妹妹记挂了。”吴樾扬手将木楚让到一旁雕花木椅上,淡淡道。

“皇后娘娘,这是楚楚亲手做的酥糕,闲时您随意尝尝。”木楚将食篮递给雨浓。这味酥糕,是吴樾在相府时,最喜爱的一味糕点,每逢生病,必要吃的比平日多些,只不知现在,她的口味变了没有。

“妹妹兰心蕙质,巧手羹汤,难怪陛下最常去的,便是宜安宫。”吴樾嘴角微扬,含笑寒暄,那笑意却没有一分到眼底。

“皇后娘娘,”木楚迎上吴樾眼睛,脸上却是少有的一本正经,“宜安宫也罢,淑兰宫也罢,德馨宫也罢,泰宁宫永远在后宫正中,纵然陛下嫔妃再多,却只有您一位妻子。”

吴樾微微扬眉,她以为宜妃来者不善,怎料宜妃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这长安公主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妹妹不必自谦。”吴樾浅浅品一口清茶,放下杯盏道。

“不是楚楚自谦,陛下为何常来宜安宫,楚楚心中明白。若非楚楚不是长安公主,恐怕一辈子都入不了洛国的宫殿,无德无能,让皇后娘娘唤一声妹妹。”

吴樾悠悠开口,“妹妹此言差矣,洛国、夏晚而今修兵交好,和睦共融,见证陛下与妹妹姻缘,正是一段佳话。夏晚而今国力强盛,亦是妹妹的幸事。妹妹的福气,当真是好呢。”

修兵交好,和睦共融?这世上哪里有永远和睦的国家,而今两个邻居不打架不抢地盘了,不过是两国国内都经历了巨变。这吴家千金做了皇后,说话愈发会粉饰太平了。

“只是,”木楚话音一转,“女子家族中势力过盛,却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她一边说着,一边意味深长地望向吴樾。

回望古代帝王的老婆,家中势力太盛的,皇帝尊重她,也防备她,生怕外戚势力过盛,干政乱朝。

家中无甚地位的,皇帝放心她,也不重视她,生怕立她的儿子为东宫,身份不够尊贵,难压众议。

于是,有的朝代,皇帝的女人须是名门闺秀,重臣之女;

有的朝代,皇帝的女人又得是来自平凡人家,无权无势。

当皇帝的女人难,当皇帝女人的娘家人更难。

木楚将那句话说完,便起身向吴樾告辞,话已说到这个地步,想来,吴樾应是明白的吧。

以吴枫现今在洛国地位,因缘肺腑,位极人臣,他是洛国昭帝第一重臣,今后,保不准亦是心头之患。如此,那位一心一意念着李喧的吴姑娘,又要跋涉多少路程,才能真正走到李喧心

88、云与我俱东 。。。

里?

她在留别前留下这番话,只期盼吴樾能在往昔两者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幸福美满。

“妹妹,”木楚已走到门口,却听到身后吴樾唤她的声音,“为何,说这番话?”

略转过身,便看到光晕中的吴樾正凝目看向她,眸中是一丝疑惑。

她轻声道,“许久前,我看过一本书,叫海的女儿,那日见您飞身挡住陛□前,只觉得您便如人鱼公主一般用情至深,您如她一般美丽儿坚定,楚楚却更愿您在不顾一切付出后,不是在天国,而是在尘世间获得幸福。”

这话发自肺腑,却亦是违制的,木楚不再多留,朝吴樾施了一礼后便退了出去。

出了泰宁宫,她抬头仰望天空万丈阳光。

为何来此说那一番话,为何。

大抵,同为女子。

她甩甩头,趾高气昂,朝御花园中宫妃们时常汇聚的一方园子走去,哼,明日便是三日之约,临走前,回忆李喧一直以来对她的“照料”,她于公于私,该给他留下点儿什么。

89

89、露湿秋香园 。。。

汀芷园,两三宫妃正聚在花廊下赏菊,木楚与往日不同,并非绕路避人而行,反而径直朝几人走去。

她热络地拉着几人赏花,又嘱咐宫女备了花酒糕点,几人围坐在花廊下赏花吃酒,题词猜谜,汀芷园中顿时热闹起来。

这季节,汀芷园中菊花开得正盛,红、黄、白、绿、橙、墨、紫、粉、青,五彩缤纷,花开满园。

“不若,大家就以这满园冷香为题,如何?”木楚咽下一口菊花酥,提议道。

其余三人含笑点头,心中皆跃跃欲试。这三人中,赵嫔是大学士赵抵之女,在洛都中一向有才女之名,性格也颇清高。只见片刻后,她放下手中杯盏,踱步至一丛金背大红之中,绕花而行,缓缓五步之中,便吟出一首五言诗。

花廊之下,木楚啪啪地鼓掌。

这赵嫔果然有两把刷子,此刻她立于花丛之中,悠悠吟出诗词,更衬得她人比花娇,才比青城山高。

余下两人亦同木楚一起,优雅拍手。

“妹妹才思敏捷,五步成诗啊。”德妃含笑道。

“看着满园菊色,偶然得之,妹妹献丑了,不过是抛砖引玉。”赵嫔莲步轻移,回到花廊之下。

赵嫔之后,德妃、魏美人分别吟了七律,转眼,木楚便见三人笑意盈盈皆望向自己。

她再品一口杯中酒,抬头,放眼望向四周金蕊。

墨菊,帅旗,黄微、破金、绿云、黄石公、玉壶春、十丈垂柳、西湖柳月、风飘雪月、金背大红、玉堂金马、芳溪秋雨、凤凰振羽,这汀芷园中皆不是凡品,每朵菊花每个品种之后,都有一个雅致的典故与名字,都有挺拔的花枝与傲然的花蕊。

以菊花为题是她的提议没错,但是……

但是秋风过后菊花残啊,在她生活过的那个时代,黄瓜不只是黄瓜,菊花,也不再只是菊花。

作为脑子里不那么纯洁的她,这会子实在还没回忆起一首应情应景的纯洁的诗句。

赵嫔望向木楚,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很快又消失不见,而她心中的鄙视,却未消散:不过是挂着夏晚长安公主的名号,不过是正在豆蔻年华,不过是徒有一张芙蓉面,内里却是空空如也,这样的女子,哪怕她今日宠冠后宫,又有什么可惧。

德妃用橘色锦帕擦拭嘴角,唇边划过一丝冷笑,转瞬便被掩在柔顺锦帕之下,帕子落下时,仍是端柔雅致的一张笑颜,而她心中的冷笑却未褪去:不过是因着这局势,不过是陛下的权宜之计,昭帝仍是光王时,便倾心聪慧的女子,这样的女子,终究难常伴在他身侧,亦不配长伴他身侧。

木楚自满园芳菲中收回神,目光一一瞥过眼前三人,今日她神清气爽,眼力全

89、露湿秋香园 。。。

开,三人那些细小眼色转瞬眸光,竟了然于心,悉数入目。

只那魏美人与德妃、赵嫔一起笑着看看木楚后,又垂着下眼吃酒,再看不见魏美人眼中神色。

木楚再品一口清香佳酿,青梅色瓷杯放于花廊下白青石桌上,眉目弯弯,尽是笑意。

她脑海中印象最深的关乎菊花的两句诗歌,娓娓而出。

“秋丛绕舍似陶家,

遍绕篱边日渐斜。

不是花中偏爱菊,

此花开尽更无花。”

元稹这首“菊花”一出,听得其余三人眼中一惊,这,这,真是嚣张!

此花开尽更无花,莫不是这宜妃眼中,后宫中再没一个人比得过她!

木楚看到三人眼中神色,心情大好。扬手又是一杯醇香佳酿入口,自软垫间站起,依着廊柱,脸上红晕染开,“这第二轮,便先从楚楚开始吧。”

恩,洛都的小酒,味道真好,再来一杯。

她又畅饮一杯,手握空杯,望向花丛,豪气满怀。

“待到秋来九月八,

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洛都,

满城尽带黄金甲。”

当——

木楚最后一句出口,岂止那三位妃子眼中一惊,花廊四周伺候的宫女眼中亦带上惊色,其中一个看着颇秀气的,更是打翻了手中托盘,澄香糕点散了一地。

三人瞥过木楚背影,无声互望一眼。

宜妃这诗什么意思,难道是有什么兵变?亦或者暗含夏晚有什么动向?

如此,又如何能在这洛都后宫中这般明言出来?

难不成,是借着诗词与她背后的势力,在这宫中立威?

几人一时各种想法,皆在震惊中,竟无一人出言。

木楚心中大喜,终于在各色各姿的菊花中,念出了黄巢的这首不弟后赋菊,她虽达不到前人那番气魄与意境,可如此吟来,也算遂了番心意。

沉敛情绪,调整面部表情,木楚再转过身看向三人时,已是另一番模样。

全不似吟诗前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她略带着几分醉意,神情寂寥,一扬衣袖,示意在花廊下清拾碎盘及四周静候的宫女退至远处。迈向圆椅时,身形微晃,险险擦过软垫坐到一旁。

“娘娘当心脚下。”魏美人上前扶住面色绯红,步伐不稳的木楚,将她引到椅上坐下。

“妹妹怕是刚才酒喝得急了些,脸色这般红,快喝些清茶润下嗓子。”德妃自一旁炭火小炉上取下温着的小壶,斟上一杯茶,递到木楚跟前,一贯的贤良淑德。

木楚刹那脸色更红,推开德妃亲自斟的茶,又自己将酒杯斟满,“本宫才喝了一小口,哪里醉了?醉酒的人,又怎么出口成诗?”

“是,是,娘娘刚才的两首诗真是耳目一新

89、露湿秋香园 。。。

,尤其是那后一首,我花开后百花杀,满城尽带黄金甲,这诗词中的气势,绝非吾等后宫嫔妃能比的。”赵嫔开口道。

“哼……什么气势,不过是……虚张声势。”木楚仰头又饮下一杯。

“妹妹圣宠正隆,何出此言。”德妃虚拦了木楚一下,木楚扫过她手腕,又自斟自饮了一杯。

“什么圣宠正隆,这宫中人只道陛下常顾宜安宫,又怎么知道个中缘由?”木楚自顾自说着,嘴角牵出一丝苦笑,“人人只道我有福分,其实,又是什么福分,宫中诸位姐姐家事才学样貌品性都是一等一的好,若日后洛国夏晚烽火……再起,楚楚如何自处,那时膝下无一子女,怕是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

宜妃,好像喝多了呢,连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没深没浅起来。

那样的咏菊诗,这样的私密话,而今居然对着她们三个宫妃一吐而快,甚好,甚好。

三人柔声安慰木楚,心中却自有计较,虽一味劝着木楚品茶解酒,却并不着实拦着她自斟自饮。

德妃道:“妹妹何必为此事忧怀,陛下一连这些日,都在宜安宫歇息,想来明年,宫中就会喜添一位小皇子呢。”

啪地一声,木楚将手中杯盏拍到桌面上,眼中有委屈,有羞涩,有难堪,有朦朦水色,随即一把搂住德妃哭了起来,“姐姐……”

德妃轻拍着木楚背脊,声音中有疑惑,有体贴,有循循善诱,“妹妹这是怎么了?”

木楚叹了口气,小声哽咽着,“哪里……哪里会有什么小皇子……陛下与我尚未……尚未……”

德妃心中一亮,侧耳倾听。只听木楚断断续续道,“陛下对我又哪里是情分……只是楚楚一人相思罢了。陛下不过是忽然患了……隐疾,避在宜安宫……”

她用手用力捶捶头,自德妃肩头抬起头,擦拭掉眼角水迹,臂肘支在桌上,双手扶着头摇了摇,“头疼……”

边说着,头沉沉地坠伏在桌上,喃喃几声后,眼睛也闭了起来。

“宜妃娘娘,宜妃娘娘。”赵嫔唤道。

见她未醒,德妃唤来随行宫女,又让宫人备了软轿送木楚回宜安宫。又叮嘱随伺的海蓝好生照顾宜妃,只道宜妃今日得了好诗,心情畅快便多饮了几杯,有些小醉。

待宜安宫的人接走木楚,四人抬的软轿出了汀芷园,德妃、赵嫔、魏美人才寒暄一番,带着随行的宫人各自离去。这一路上,耳边却尽是木楚方才断断续续的酒话。

木楚说得轻而模糊,花廊下围坐的三人,却足以听得一字不漏。

昭帝隐疾……

三人朝不同方向缓步走着,心中却思量同一件事情。

昭帝一连数日歇息在同一

89、露湿秋香园 。。。

后妃宫中,确是蹊跷,不想其中隐情却是如此!若宜妃所言是戏言,她圣宠正隆,又何须说出如此大逆的谎言,布下这样的局?

只是回忆起木楚进宫后种种,以及今日所言所行,心中却偏信她所言一分。此事重大,又是难言之事,即不可全然相信,又不可不信,一面需再仔细查探一番,等上些时日再做定论;另一方面亦需暗中准备汤药,对陛下温柔体贴,不能让旁人在最关键的时刻占了便宜,成为陛下最可亲可信之人。

木楚在软轿内懒洋洋睁开眼,打了个嗝,伸手摸摸极致双颊,果然有些烫,想来此刻应是红光满面吧。

只是,各位美人们,姐姐我这不是醉滴,是兴奋滴啊!

原来所谓演技这种东东,也是兴之所致,无师自通啊。

她靠着轿子中软垫无声笑开,昭帝后宫并不充盈,她并无打算在临走前把他的后宫搞得鸡飞狗跳,她亦不信那些皇帝的女人会蠢到隔天便去给皇帝送牛尾汤。

她只需要,埋下一棵种子。

这种子无法长成苍天大树,但只需如春草般长出小苗,风过时让人心中痒痒便足以。

她没有李喧有钱,洛国的税收都是他的;

她没有李喧有权,洛国的兵士都听他的;

她亦没有李喧的功夫,三拳两脚掀翻一片。

可是男性总是在乎旁人心目中雄风这种事情的,折损帝王男性颜面的这种事情,她做来还颇顺手。

哦,不过,作为一个好人,她真的没有造谣,她和他,真的是很清白很清白的。

……………………

昭帝在殿堂上忽觉得背脊发凉,大殿上四角都燃着炭炉,暖意融融,高阶下臣子们左右而立,肃穆有礼。这其中,一身朝服的宁亲王李唯亦立在百官之中,垂首凝听,只待退朝后,再与他在御书房相商大事。

这个帝国,正在他的勾勒布局下走出往昔,重新出发。这时刻,他实在不该流下冷汗。

昭帝薄唇扬起一个几不可见微笑弧度,不再思量那莫名的冷汗,继续俯视群臣,细听奏章。

……………………

这一夜御书房的灯亮到很晚,宫人才见宁亲王从中走了出来。李唯踏出几步,侧身回望向皇宫一处,半响方才缓缓转身出了宫门。

那边厢木楚也一刻没闲着,乘软轿回了宜安宫,便被海蓝灌下一大瓷碗解酒汤,占满整个肚皮。其实着洛都皇宫中的清酒倒不醉人,只是她开始也些自醉起来。

喝了解酒汤,一番沐浴更衣,木楚便开始收拾包裹,明日便是三日之约,今晚她一定收拾个妥妥当当。只是这拾掇起来,也颇费时间,想当日她这个远赴洛都的出嫁公主,陪嫁的嫁妆可是相当丰厚,再加上

89、露湿秋香园 。。。

初入洛都,昭帝及皇后吴樾皆有各种赏赐。

在宜安宫中转了两个时辰,她才精益求精地收拾出一个包袱。

难啊,哪个都不错,但是好像全部都带走又不大可能。

抬头向窗外望去,已近夕阳西下,她又嘱海蓝备了礼物,分别送去德妃、赵嫔和魏美人处。

“宜妃娘娘不胜酒力,今日望着满园菊花兴致好,一下便多饮了几杯,让各位娘娘见笑了,又添了许多麻烦。宜妃娘娘特叮嘱婢子来送些薄礼,说她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望各位娘娘多担待。”

海蓝将话一一给那三人学了一遍,三人都客客气气,又问了一番海蓝宜妃的情况,可有伤风等等体己的话,还说隔日再去看望宜妃。

“还在榻上歇着呢,谢谢娘娘记挂。”海蓝一一拜谢,回宫将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木楚边收拾第二个包袱,边听着海蓝絮语。

今日花廊四周有不少随伺的宫人,皇宫之中最是复杂难测,是各路势力大搞潜伏卧底窃听盗秘的地方,谁知道各宫的宫女内侍,背后的主子又是谁,真心卖命的,又是哪个。

她说那番“醉话”时,宫人们已被屏蔽至花廊外数丈,可这卧虎藏龙之地,少不得人耳聪目明,少不得人,能读唇语。

陛下隐疾这消息,此刻,定然不会只那三个人知晓,大抵已在这皇宫之中悄然落地了吧……

木楚心情大好,连晚膳也顾得上吃,更卖力地筛选各式小巧精致易携带的宝贝。

唉,这个不错,那个看着也颇值钱。

作为一个奸商,让她非要在宝贝中做个取舍,真是痛苦,痛苦得很!

夜色愈浓,她系好包袱放入柜中,回身,却见一人头顶金冠,脚踏蟒靴站在在灯火阑珊处。

早已过了饭点,又被欢喜盈满了头,她竟已忘了,若非特殊事情,他每日都来用晚膳的。

“吃了吗?”她笑着开口,用她生活了二十年的时代里人们最惯常的打招呼方式。

亲切,却不恭顺。

光影之中,李喧沉默不言,只倚门而立,摇了摇头。

最后的晚餐了呢,想到她下午撒下的种子,想到包袱中她拐走的宫中宝贝,木楚笑了开来,“一起吃,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1。 倒数第二章,最后一章这两天奉上。耐你们~~~,千言万语,我要留到最后话痨。

2。 插播小广告,重新开始更的文,热烈欢迎路过围观~~~嗷嗷嗷

90

90、入云深远处 。。。

她挽袖净手入膳房,将白菜用手撕作不均匀小块,淋入明油,大火翻炒,便是一道清新蔬菜。

略一停顿,又从小厨房架子上取出菜刀,手中锋利刀刃上下,冬笋、草菇片片翻飞,遣人去御膳房取了新鲜鲈鱼,以蒸熟后拆肉为主料,加水、面调煮成浓稠羹汤,盛入秘瓷色凹地汤碗中,最后撒上今日新折的白菊。

不多时,宜安宫小殿内,一碗热腾腾菊花鲈鱼羹,一盘翠碧碧炝炒鲜白菜,两瓷碗冒尖米饭,三小碟糕点,四小份冷菜拼盘便摆了一桌。

主菜不过一菜一汤,对于两个人,却已足够。

“小黑,包袱皮儿还够用吗?”喝一口鲈鱼羹汤,李喧淡淡问道。

啊?自然是不够啊,想带走的东西那么多。

“何不就留在宜安宫,省却用包袱皮那么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

李喧咽下口中小菜,挑起一块鲈鱼肉,“如此急着收拾行李,小黑你怎么就断定必能从朕眼皮之下走出这皇宫,如此不将禁卫军看在眼里?”

他抬头望向木楚,细细品味着口中鱼肉,好整以暇。

“并非藐视陛下的禁卫军,只是,相信那人而已。”明白人跟前不说暗话,木楚坦承。

李喧扬眉,鼻间哼了一声,“如此,倒更好似藐视的是朕的这个帝位。”

烛火之中,他的脸色忽明忽暗,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木楚抬手拿起碧瓷小碗,为他盛上一碗羹汤递到李喧面前,柔声道:“却不是这般,楚楚不知简之与陛下如何商定了洛国之事,如何能做到三日之约,可楚楚知道一件事……”

她略顿一下,迎上李喧的眼睛, “您确是洛国帝王唯一而最佳的人选。”

废话,自然如此,还用你说!李喧眼中是一贯的自信从容,高高在上,

尽管,这一天的某一个时刻,他曾一瞬间恍(书)然(网)遗憾未曾与李唯真正过招,这天下仿若是个馅饼让与他手中。

他耳侧,木楚的声音声音坚定而坦诚,“景帝的弱点在伪饰的仁,越是犯下大错的人,越想在世人面前树立他缺失的一面,于是他所求所塑的仁绑住了他的手脚,给了陛下与简之厚积薄发的时日与机会;简之亦有弱点,这点不必楚楚多言。而唯独陛下,至今,却从未暴露出一个弱处。”

这样人,才是真的可怕。

李喧轻声笑了开来,低沉悦耳的笑声在殿内回荡,外间侯着的宫人只道这宜妃果然受宠,一起用膳都能让昭帝如此开怀。

笑声飘散后两人都静默下来,直将碗碟内菜肴米饭都吃得见底。这一夜,昭帝用膳后留宿宜安宫,两人一如往日般,一个横躺在寝殿内殿,一个居于屏风外的外室。只

90、入云深远处 。。。

是这夜,李喧未看奏章书籍,早早熄了灯火,与木楚同时间歇息。

自入宫来,木楚渐渐已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在宽敞床榻上搂着包袱,舒适躺着。半梦半醒间,却听屏风那侧低沉而清晰的声音传来,“小黑,最后问你一次,为何是他?”

她翻身侧卧,寝殿之中,香炉内还燃着淡淡熏香,屋角炭炉中间或有轻微木炭块燃起的声音。

“陛下,可看过海的女儿?”

好一会儿没有回声,让她以为方才听到的低沉声音,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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