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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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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灯燃长烛泪。
次日傍晚,中宫又是好一阵忙碌准备晚膳。因着这几日皇上日日来中宫用晚膳,所以中宫众人也习惯了一到晚上就进进出出的忙碌着上菜备酒准备迎驾。
万俟枭虽然不喜秦羡每晚必来蹭饭,但是他既来了她又不好推他出去,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菜色一上齐,云霞置了两分餐具,万俟枭就坐在桌边等候了。想想也挺好笑的,人家深宫怨妇是日日倚门等着君王临幸,她却是日日望门等着君王来吃晚饭。
结果今天例外,秦羡没等到,倒是一个不速之客先来了。
万俟枭刚坐了会,就听外面太监传报:“娘娘,柔妃娘娘请见。”
万俟枭沉吟了一会,无奈点头:“请。”麻烦来都来了,不请还能怎的?总不能一直让她在外面跪等着吧?哎,她不去惹麻烦,却忘了麻烦有时候也会自己找上门来。
没一会,柔妃的身影款款出现在万俟枭面前。
一进门,柔妃就袅袅婷婷跪下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万俟枭没立刻叫她起来。有胆敢找她麻烦的人,她一向不会客气待之。
“娘娘?”柔妃终于有些跪着吃不消了,抚着小腹抬起头提醒万俟枭。虽然不合礼仪,但是对孕妇,尤其第一个怀有龙嗣的孕妇确实可以放宽一些礼仪。
万俟枭这才恍然大悟似的赶紧“快快请起!”说着,还假惺惺的伸手虚扶她。
柔妃本该虚应一下站起,谁知她却真的伸手抓住万俟枭虚扶的手站起来,然后就在万俟枭惊觉上当脸色大变的档儿一把抓紧万俟枭的手腕,借着宽袍大袖的遮挡让人看不到是谁抓着谁,同时她像被人推搡着似的前冲后仰,嘴上却惊惶的哭喊:“娘娘你做什么?……不要,不要推我!我,我只是想见见皇上……啊”柔妃猛地松开万俟枭的手,自己往后一仰摔倒,一下子倒在门槛上,立刻捂着肚子大叫起来。她粉色的裙装下,很快渗出鲜血,汩汩流成一片。
万俟枭惊愕的档儿,突然门口传来一声怒喝:
“皇后!你在做什么!”
秦羡双眼冒火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口,身后是一大队惊呆的侍从。
【019】君猛于虎
“皇后!你不要太放肆!来人,传朕旨意,取皇后凤印,交由尉迟贵妃保管;皇后失仪,令其在中宫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中宫半步!”秦羡铁青着脸,一把横抱起柔妃。
众人一见皇上真的动怒的,纷纷吓得跪了一地大呼皇上息怒,保重龙体云云。
躺在秦羡怀里的柔妃手脚发凉腹部抽蓄,鲜血流了一地还不见止,她挣扎着挺着这一口气就是要看莫绮潇的下场,结果听到这个处置时当场气得呕出一口血来。没想到她费尽心机下狠手出此毒招莫绮潇尽然连冷宫都没进,只是一个变相的软禁!柔妃气得当即一翻白眼一头昏了过去,却生生吓坏了边上一干奴才,个个都道是柔妃娘娘失了孩子悲痛过度了。
秦羡抱着柔妃头也不回的就朝梧云宫奔去。后面的路公公赶紧一边追一边吊着嗓子喊:“宣御医!快宣御医——”
一大队人这才如梦方醒般的急急跟着秦羡后面离去。
万俟枭自始至终就站在门口静静看着,直到他们离开。
当晚,帝都下起了很大的风雪。
一切似乎一夜之间翻了天,各种各样的谣言纷纷四起,都是对万俟枭不利的,各个版本都传得有声有色,甚至连她哪年哪月哪日在中宫哪个阴暗的角落弄死了哪个宫妃都出来了;金銮殿的朝堂也闹翻了天,各种折子雪花一般纷纷飞来,扰得秦羡不胜其烦。不过这些都不关万俟枭的事了,中宫封闭起来,反而了这场闹事中唯一的清静所在。
中宫内殿花瓶里的腊梅清香幽雅韵长,屋里各处纱幔扎起,苍白的阳光照进来,竟也有些病态的美好。
铜镜里的万俟枭依旧美丽端庄,似乎柔妃小产事件对她没有一点影响。
云霞一边给万俟枭梳着头发,一边悄悄从铜镜里窥测万俟枭的脸色,生怕她闷在心里不开心。但是见到万俟枭这样的情状,云霞反而更加担心,几次张嘴欲言又止。
云霞能从铜镜里看到万俟枭,万俟枭又何尝看不到云霞那几番欲言的神色?不过她却并不想多解释这件事。于她而言根本无所谓。她唯一有点念想的是秦羡的态度。即使封闭了中宫得不到任何动态,但是想也知道朝堂上必定闹得天翻地覆了吧,左家门生甚广,真要一起上奏也够秦羡头疼的。朝堂之上,必定废后呼声猛烈,何况她没有娘家可以依恃,右相和尉迟家跟她也没有半点利益瓜葛。在这样一面倒的压力下,秦羡会怎么选择呢?
江山美人,他会要哪个?
万俟枭突然有点头疼。
两手揉着太阳穴,万俟枭摆手挥退云霞,自己搬了贵妃榻靠窗坐着,仰在榻上感受秋冬季节并不温暖的阳光。雪后的阳光特别的苍白,就像她刚才那一瞬间的摇摆和踟蹰。
其实有什么好疑问的呢?答案根本就摆在这里了。秦羡是何等人物,他又岂会拘泥在一个女人身上?他的江山,对他而言才是生命中唯一的存在吧。他的父兄比不上,秦颂比不上,莫绮潇也比不上。这个世上的一切,都没有他的江山来得重要!
就在万俟枭想通的那一刹那,寒风乍起,吹动梅花枝头的积雪,残雪簌簌的落下,有几枚飘进了屋,落到万俟枭脸上,瞬间融化。刺心的寒意像尖锐的针扎了万俟枭一下,竟扎得她一直痛到了心尖。灵魂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逸了出来。眼角的雪化成水,有点晶莹,好像那莫绮潇逸出的最后一缕残魂流下的凉透的泪。
莫绮潇走了,真的走了,完完全全的走了。
一直到万俟枭猛然回神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也流出了真正的眼泪时,她终于确认了身体里那缕残魂的离去。
此时,即使是个平素一贯没什么感情的人,到这一刻,万俟枭还是忍不住有些淡淡的感伤。
然而感伤之后,万俟枭更多的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清晰思绪。
秦羡是个识大局的人,现在明明白白的局势摆在这里,只要秦羡杀了她平了左家的愤,然后再慢慢磨拖死左家,那他的江山就大定了。这种情况,倘若他决定立刻杀了她,那么她会欣赏他,因为唯有铁石心肠方能成就千古一帝的宏图霸业;但倘若他不能……那她只好取而代之了。
不过,以她对秦羡这种人的了解,这次秦羡定是会下狠手的罢。
万俟枭垂下眼睑,苍白的阳光在她睫毛下方的眼睑投下小扇般的阴影。
晚上,万俟枭早早的上了床。刚躺下,便听得外面传报皇上驾到。万俟枭因为下午莫绮潇彻底离去的事情,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适的,整个人懒懒的也不想动,索性就装睡不理会了。
没一会,门被推开了,一身风雪的秦羡走了进来。
万俟枭对秦羡此时来这里有些不解,又有些好笑。如果既然打算杀她,那还来假惺惺看她做什么?来做最后的道别?万俟枭继续装睡。
秦羡抖落一身雪花,除下大红描金猩猩毡交由下人,自己独自进了内室。
见到床榻上万俟枭在睡,秦羡盯着她看了一会,见是呼吸均匀,不似假装,他身上阴沉的气息稍稍消散开去。他缓步上前,坐在万俟枭的床榻上,静静的看着万俟枭的睡颜。
他注视了许久,一直到耐性极好的万俟枭都有些忍不住的时候,他才轻轻喟叹了一声,似是感慨无限的自言自语:“绮儿,朕说过,朕如今需要的是一位可以和朕并肩的皇后。此后……委屈你去冷宫住着吧。”说着,像是怜惜似的给她掖了掖被角,撩开她脸上的一丝碎发。
装睡的万俟枭心中一震。秦羡没要她死?只是去冷宫?为什么?别告诉她秦羡发慈悲了,或者是对莫绮潇真的还有那么一丝真情在,她会笑场的。秦羡这种人,会有心有肺?
秦羡却丝毫不知万俟枭醒着并在腹诽他的温情,他坐在万俟枭的床榻边,缓缓伸出手,摸上万俟枭平静的睡颜,拇指按在她的红唇上摩挲,声音也似乎有了那么一丝丝作为“人”的暖意:“你既棋差一着,在冷宫待着,反可保你一世平安。”
他的手,温暖而微微粗糙,有点茧子的手刮得万俟枭的脸颊微微生疼。万俟枭的心跳漏了一拍。秦羡难道真的对莫绮潇还是有情的?即使比不上他的江山,但至少他还会顾虑到她的性命?
万俟枭心头荡漾起一圈一圈的波澜和恼怒。现在告诉她又有什么用?那个女人早已经死去了,即使最后一缕执着的魂魄,也在下午终于绝望的离开了。现在又说出来做什么?徒惹人心头烦恼!
但……其实若是平心而论,秦羡的考量又何尝有错?以当初莫绮潇的能耐,就算占着皇后的名分,却没有应付六宫的势力,反被人觊觎陷害,迟早会不明不白的死去。秦羡会决定废后,多少也是存了保她一条性命的心思罢。虽然情分不多,但对一个心狠手辣的冷血帝王而言,已经够了。
江山美人,虽然他选择了江山,但到底还是念着美人曾经的旧情的。莫绮潇,你瞑目吧。
万俟枭缓缓睁开眼。
秦羡倏地起身退开数步站好,惊慌在眼中一闪而过,随即黑下脸,冷冷扬声问了句:“皇后?”他周身遍布阴鸷与狠毒的戒备气息,像被人偷窥了心事一般,若有若无的杀气让人很难将他和刚才那个坐在床榻边倾吐心声的柔情男人想到一起。
万俟枭立刻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一副刚刚睡醒搞不清楚状况的模样,呆呆的回了句:“呃?”
秦羡的阴沉杀气顿时松懈下来不少。
万俟枭这时似乎才清醒了一点般的惊呼:“皇上!臣妾参见……”说着就要行礼,秦羡却马上扶起她,“无需多礼。”心中的怀疑戒备基本消散,脸色也连带的缓和了不少。
万俟枭心中冷冷的笑。秦羡这个男人,就像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在他没有意识到危险时会放松下来,露出人性温和的一面,但是它一旦觉得有危险,马上就会盘起蛇阵,吐着蛇信严阵以待,一个不称心,就会蹿上去咬上一口。所以,要卸下他的心防,就要做出远离的姿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让他觉得安全了,他才会靠近你,信任你。
“皇后,朕来是想告诉你,明日此时,朕希望不会再在中宫看到你,你可明白?”最后一句,他几乎是低下头贴在万俟枭额头说的。他话说得委婉,但那阴冷的语调让人一下子想到了话里的意思。他这是要废后赶她去冷宫了。
万俟枭一直微低着头,直到秦羡有些不耐烦又慢慢有些摸不着底了,她才缓缓抬起头,看着秦羡的眼睛璀璨一笑:“……君猛于虎呵!”
秦羡自觉被人奚落,脸色一僵,转身大步离开。
然而刚刚走出中宫大门,太监宫女刚刚在门口恭送完,秦羡突然停住脚。
“皇上?”后面的路公公差点一个不防撞上他。
秦羡仿佛瞬间想明白什么似的,脸色青白交错,手关节也握得紧紧的。他的衣角无风自动,微小的气流不受控制的上下乱窜。不对,她话里的意思……原来如此!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秦羡突然仰天大笑,那爆发出的痛快的笑声似乎一下子把心头的郁结多年的症结一下都给疏通了,竟是畅意痛快得很。
“皇上?”路公公傻眼。
“传旨下去,赏中宫明珠西域贡珠十斛,明珠一斗,锦缎百匹,黄金千两,玉如意一对!”说完,他眉角带笑的大步离去。
君猛于虎,虎毒尚且不食子,君却能手刃亲子,是为君猛于虎!
他的绮儿,又岂是真的棋差一着?她分明是从头到尾看得明明白白,却留着压轴的一手不翻盘,故布疑阵看热闹呢!这个骗人操心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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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时候,万俟枭平静的接受了赏赐。
看到云霞几次疑惑不解又不敢追问的眼神,万俟枭终于被她眼巴巴的眼神看得受不了,在她第七次来添茶水时留下她,好气又好笑的弹了她脑门一下,道:“怎么就不多动动你的脑子!皇上还能赏什么?还不是又做了一回他的刀!”秦羡这毒蛇狡猾着呢,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自己出洞的,他一向喜 欢'炫。书。网'潜伏在敌人背后咬一口,正面却极少自己出面,只会借刀杀人,这次一看出点苗头又来使唤她了。
也罢,这次且先让你得逞吧。谁让我们又有着共同的敌人呢?左家敢觊觎本宫的后位,本宫也不会手软!此次若不是秦羡保她,就凭柔妃那一个孩子,加上左家满朝风雨推波助澜,难说她是不是一上来就被推到了冷宫还是阴曹地府。不论哪个,都足够让她不悦的了。虽然她没那么容易死,但是左家,其心可诛!
万俟枭背手负立于窗边,仰头看外面世界一片银白的雪景。寒风夹着残雪吹进,屋内,她华服衣袂翻飞,长发飞扬。
云霞呆呆的看痴了。这样的娘娘,竟然让她觉得有种意气风发,指点天下的狂傲气度。这是以前的娘娘决计不会有的神态气质。不过,似乎更动人了。(*^__^*)嘻……
云霞虽然对万俟枭的话不算很懂,但好歹知道她家娘娘、她们中宫都没事了,于是她心情也好起来,俏皮的福了一福,就退下了。
中宫的禁令并没有解除,理论上万俟枭还是不可以外出任何地方的。但是是夜,万俟枭却出现在了梧云宫。
时值子夜,梧云宫早已点灯歇下。柔妃因为小产了孩子,身子虚得很,还在调养当中,基本都在吃睡中度过。束帛就睡在绣床外的小榻上,以便随时伺候。
此时,一道人影形同鬼魅的走近绣床,一直走到支着头打瞌睡的束帛面前,拿出一方帕子按着她捂住她的鼻子。束帛睡梦中也没折腾两下,就软倒下去。
万俟枭勾起嘴角,稳稳接住束帛倒下的身子,将她安置在小榻上,自己走到绣床边上。纱缦里,熟睡的正是柔妃。
即使睡得沉,在万俟枭那样狼一般凶残的目光还是受了影响。梦中的柔妃只觉乌云遍布,雷雨将来,大厦将倾,天地昏暗无光,一片压抑,一头巨狼眼睛闪着幽幽的绿光咆哮着追着她。她跌跌撞撞的往前跑,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竟然是一条大河!没有路了!她慌忙回过身去看,就见巨狼慢慢闪烁着绿幽幽的眼睛一步一步的逼近。她一点一点后退。突然身后“哗啦”一阵水声,河中突然蹿出一条潜伏许久的巨大的毒蟒,毒蟒张大猩红的嘴长长的毒牙喷着毒液朝她咬来!她回头看到毒蟒尖叫,此时前面的巨狼又朝她扑来……
“不……不要……”眉毛蹙起,满头大汗,柔妃在床上翻覆。最后突然眼一睁,柔妃惊醒。突然惊醒的她脑袋里有些迷迷糊糊回不过神来,仿佛身后的毒蟒,面前的巨狼还在身边。喘气了好 久:炫:书:网:,她才略略定了神,哑着嗓子唤束帛伺候茶水。
下一刻一碗凉茶就送到她面前,快得似乎早就备好了等着她传唤似的。
柔妃一摸是凉茶,顿时一把推开对方的手恼怒大骂:“没眼色的东西!本宫刚没了皇子,能喝凉水吗?”越想越气,又觉得孩子没了所有人都轻慢了她,“呼”的一下拉起床幔,指着对方的鼻尖就破口大骂。
“你个小贱人是不是也想趁着本宫倒霉来踩本宫一脚?也不先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咦?你不是束帛!你是……你?!”柔妃震惊的看清楚眼前的人确是莫绮潇无疑,顿时又惊又怒,没想到死敌居然混进了自己的卧室,不禁害怕的退后几步抓住棉花枕头挡着前面,强硬撑着硬气的喝问:“你!你来做什么!三更半夜闯入梧云宫,是何居心!”
柔妃色厉内荏,心思在措手不及之下已经陷入了混乱。
万俟枭猫戏耗子般的神情,邪佞的冷笑着逼上前:“你猜。”
“你!”柔妃又惊又怒,摸不着头脑之下心头一片混乱,只能在万俟枭的逼近下本能的后退,身后突然被床沿绊住,一下子摔倒在床上。她顿时放声尖叫:“你不要过来!本宫要叫人了!”
“你叫啊。”万俟枭冷笑抱胸:“本宫觉得,大家一定都很想听听你这个秘密的!”
“秘密?什么秘密!本宫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柔妃刹那间白了脸,嘴唇哆嗦起来。她声音尖锐,眼神凶狠,心理防线一下绷紧到了极点。难道她知道什么了?不……不,不可能的!
万俟枭缓缓走至床边,弯下腰跟缩在里侧的柔妃目目相对。
她红唇翕动,轻轻吐了两个字:“神医。”
柔妃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她手上攥着的被子一下子被她无意识的力气“唰啦”撕破了,发出刺耳的声音,在夜色中明亮清晰。她颤抖着嘴唇,鼻翼大小张翕着,发白的嘴唇张着直抽气。“你……你……你怎么知……道的?”柔妃几乎语不成句。
万俟枭满意的看到她震惊加绝望的神情,慢慢退开。当日她派人监控后宫各门动向本是要探测谁是渔翁,结果却意外让她逮到了梧云宫这条大鱼。于是顺藤摸瓜之下便知道了左家的毒计,索性将计就计买通那岳华氏打掉柔妃肚子里威胁她后位的孽种。只不过,这其中还有个人也插了一脚。想来岳华氏现在已经被灭口了吧。呵呵,秦羡的赏钱,是那么好拿的么?啧。整个故事中最单纯的那方就是柔妃了,真以为后宫是那么好进出的么?多少双眼睛看着呢!呵呵呵负手无声的走到窗边,万俟枭推开窗子,一转身,邪佞的勾起嘴角,淡淡的月辉照出她满脸的嘲弄:“一介逐利民妇而已,你能使唤得,本宫如何就使唤不得!”
“!”柔妃的心理防线倏地崩溃了,她尖叫一声捂住耳朵:“不——不可能!我不听,我不听,本宫不听!本宫什么都不知道!——”她混乱得本宫和我都分不清混用了。
万俟枭上前缓慢却用力的拉开她的手,再次贴近她,露出完全是恶毒的笑容:“顺便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只有本宫和神医才知道的秘密。”
柔妃一震。她大约知道万俟枭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她的心脏开始抽蓄,心里的愤恨魔鬼一样变幻着肆虐起来。
万俟枭一把推开她,恶毒的大笑着走开,笑得招摇恣意:“恭喜你!你自己亲手打掉了我们大秦的皇长子殿下,惊喜吧?你要不要发表一下自己此刻的感想?”她的笑容恶毒残忍,深深刺痛了柔妃的眼睛。
柔妃再也承受不住,抱头尖叫起来,她眼泪横溢,长长的指甲从头顶到颊侧划出血痕。她的孩子,她的皇子,她的后位,她的左家,她的荣华富贵,全部被自己自作聪明的一碗药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万俟枭放声大笑。
这样的笑声更加刺激了柔妃,柔妃十指长长的指甲就在墙壁上一阵猛挠,她拼命用头去撞墙,白色的墙壁很快溅起一块鲜红的血污,鲜血缓缓往下淌去。柔妃毫无所觉,用力的撞着,仿佛这样便能撞走脑海中涌动的愤怒、怨毒、悔恨、绝望的魔鬼。那个魔鬼,疯狂的大笑着,用各种极端的情绪几乎撑破她的脑袋,将她生生撕成两半!
“混蛋!混蛋!!混蛋——”柔妃噙着泪,猛的转向万俟枭,眼中全是绝望的怨毒,额头的血污淌下,狰狞了她半边血污的脸。她要杀了她,跟她同归于尽!让这个得志的贱人给她的孩子她的后位陪葬!
柔妃猛的扑向万俟枭,爆发了潜力的速度快逾闪电,她长长的指甲就朝万俟枭脖子掐去!
万俟枭后退一步,一只手抬手挡住柔妃,另只手四两拨千斤,柔道“啪”的将柔妃的力量转了个方向甩了出去。
柔妃“啊”的惨叫着摔到床边,床脚的金盂华丽的花纹生生在她脸上拉出一道从右眼角到唇畔的伤痕。柔妃趴在地上一回头,满是血污的脸上有着震惊:“你……会武功?”那她当日为什么还会被她抓住手腕设计了去?
万俟枭云淡风轻的笑:“当日被你设计,不过是想看看你到底耍什么花样罢了。后宫生活太无趣,有你添点调料也不错。”
柔妃眼中流血,心内成灰,抱头长啸一声,随即狂笑起来,状似疯癫,笑得牙龈咬出的鲜血流进喉咙呛咳不止。原来,原来她心心念念算计的,不过是人家生活无趣的调味料!!这是多好笑的一个笑话!
万俟枭见柔妃精神彻底崩溃了,她才缓缓走到形似癫狂状若恶鬼的柔妃面前,残忍的笑着,丢下最后一个重击:“娘娘应该知道的,女人第一次怀孕流产很容易落下病根不孕的╮(╯▽╰)╭,神医理论上技术应该很好,可是,她若是受了别人的密令……呵呵呵,娘娘怕是此生再也没有母凭子贵咸鱼翻身的机会了。节哀吧,娘娘。也请,收好您的荣华梦!”月光照出黑暗中万俟枭的半边刻毒的笑容,更加邪佞狰狞。
柔妃身子狠狠一震,顿时咳出好大一口血来。
在她来 自'炫*书*网'地狱般阴毒绝望的眼神看过来时,万俟枭不避反上,蹲在柔妃耳畔低语:“嘘,不要这样看本宫。不是本宫做的。……你是聪明人,你明白的。”万俟枭挑眉。
说完,万俟枭大笑着起身离去,挥挥衣袖,不留半点痕迹。
屋内熏香袅袅,窗外月色清冷。
片刻后,梧云宫传出疯女尖锐的笑声:“秦羡!你不得好死——死死死死死——”回音在空寂的雪夜里回荡。
这一夜,尖锐的笑声在清冷的雪夜月色下更加刺骨的狰狞,响彻后宫。
【021】扳倒左家
柔妃一夜之间疯了的消息被秦羡下令封锁。其实又哪能封得住左家呢?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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