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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心-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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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一声弟妹,让6映泉顷刻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与沈澈长相相似的男子,而且称呼她为弟妹,那必定是沈澈的兄长了。先帝的子嗣中,如今还存活于世的,便是碧王沈鸿,景王沈浊,瑞王沈池、玉王沈沪,还有当今皇帝沈泽。
沈泽和沈浊她都是见过的,沈鸿是先帝二皇子,年龄要比其他兄弟大得多,可排除;沈沪据说体弱多病,而且她晕倒的地方是景国的境内,玉王不太可能跑这么远,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瑞王沈池了。
这些日子,6映泉和云瑶、顾清铭一行人自宜国出向西北,一路上也听闻了不少事情,虽然她不如云瑶懂的那么透彻,可是她也知道沈池是唯一一个没有参加内战的人。
与其说瑞国保持中立置身事外,倒不如说瑞王别有用心想渔翁得利。更何况,瑞王后的一句弟妹,让6映泉知道她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而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作用巨大,沈池不可能想不到。
6映泉不由得感叹自己才出虎口,又入狼窝。但总归这个狼窝比虎口要舒服一些,毕竟落在瑞王的手中,和落在秦太后的手中,情况是不一样的。
她大概也能猜到秦太后要用她来威胁沈澈,但是她和秦太后之间可不止有这么一笔账,她昔日胆敢背叛秦太后,若是落在秦太后的手中,必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更何况还有丝丝的一条命。
可是落入沈池手中,却是不同的。沈池和她还有沈澈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从前也没有什么恩怨纠葛,所以沈池对她的利用是纯粹的,至少她不会受折磨,而且在沈池达成目的之前,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会好好地。
也正因为如此,6映泉进入瑞王宫这么长时间以来,还能够安之若素,以不变应万变。
她知道自己的反抗挣扎都没有用,她被人控制和监视,她传不出消息,没办法联系云瑶或者顾琛,所以只能被动等待,等着顾琛能找到点什么蛛丝马迹,查清楚她的下落。
从回忆中走出,6映泉叹了口气,轻轻地裹紧了身上的披风,然后进入殿中,去休息了。站了这么久,她的腿早就算了,至于过年不过年的,身为人质和俘虏,是没有资格想这些的。
所以,听天由命吧。
话分两头,遥远的北狄大营里,云瑶在几位大夫的帮助下,开始给顾清铭治疗内伤。
一碗汤药强行灌下去,顾清铭的口中喷出一口黑血,随即又陷入昏迷,他甚至没来得及睁开眼看看面前的人是谁。
不过,对云瑶来说,这样更好。她还是希望顾清铭昏迷着,至少等她把他的内伤治的差不多了,他再醒来,这样两人也有了逃离北狄大营的资本。
“哥舒姑娘,请找一个懂得针灸的大夫,我教他金针渡穴之术,为摄政王施针。”云瑶对哥舒颖说着。
“你不自己动手?”哥舒颖好奇。
“姑娘见笑了,我眼睛看不见,施针难免会失误。若是普通人也就罢了,可现如今医治的是北狄摄政王,我怎么敢冒险?”云瑶轻笑。
“你不怕我北狄的大夫把你的东西都学了去?”哥舒颖又问。
“无妨,医术本来就是为了治病救人的,若是他们学了去,能救的人更多,倒也符合我神医谷的宗旨。”云瑶倒是不怎么在意。
金针渡穴并不是什么很高深的东西,她记得娘亲说过,神医谷的人几乎每个人都会这种疗法。但是莫素问和其他弟子不同的是,她从莫凌天的手中学了乾坤度厄针法,这样的针法不是人人都会的。
就算这些北狄大夫学会了金针渡穴的疗法,也不过是普通手法而已,无法跟乾坤度厄针法相比。虽说她很想亲自为顾清铭施针,但她眼睛看不见是事实,为了顾清铭的安危着想,哪怕普通针法效果慢一点,她也没有别的选择。
顾清铭的帐中人很多,除了哥舒颖之外,还有好些个大夫,所以当帐中多了一个人的时候,她也没有多加在意,只以为是哪个大夫的助手。
可是其他人看到进来的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就要下跪行礼,却被那人阻止了。
博尔冰听着云瑶的话,一字一句全都是医道宗旨,似乎在她的心里就没有大宁和北狄的区分,只有健康人和病人。
更重要的是,博尔冰让哥舒颖盯着云瑶,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会动手脚,可结果云瑶除了最开始的把脉,后面居然连碰都不碰这个“摄政王”。不管是治疗外伤换药,还是排淤血,全都是她说方法,大夫们行动。
而现在,就连金针渡穴她也要假手他人,甚至不在乎这方法是不是会被别人学了去。
难道,真的是他多疑了吗?眼前这个叫云瑶的瞎眼医女,当真那么无私?可是要怎么解释她恰好出现在北狄大营附近?又如何能证明她的身份呢?
脑海中千回百转,博尔冰站在靠门口的地方,尽量不妨碍大夫们的工作。
所有人准备好了之后,云瑶开始教授金针渡穴之术,也有一些好学的老大夫们手中捧着纸笔,打算将云瑶所说的要点都记下来了。
为顾清铭施针的是那个对神医谷有所了解的老大夫,姓毛,算得上是北狄军医中最德高望重的人。而且毛大夫本人对针灸也有很深的研究和了解,从前也为不少病人施过针,所以由他来施针是再合适不过了。
穴位、下针角度、力度、度、还有针插入穴位的程度,云瑶一步步娓娓道来,而毛大夫也集中精神挨着下针,旁边有人将这些东西都记下,留作研究之用。
整个治疗过程足足一个时辰,随后毛大夫才在云瑶的指示下拔了针,继续给顾清铭灌药。
这一套步骤下来,毛大夫再给顾清铭把脉的时候,脸色有些惊喜:“金针渡穴之术果真名不虚传,摄政王体内的乱窜不稳的真气已经平静了很多,想必再多几次,内伤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有效就好。”云瑶点点头,似乎一切都很平淡。
而这一个时辰里,博尔冰没有挪动过脚步,他斜倚在门口,目光始终落在那个双目无神的少女身上,像是突然间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到底是什么样的性子,能让她明知道身在敌营也安之若素,泰然处之?除了最开始提出过要回家,后来她几乎没有提过这个问题,不管让她做什么,她都尽力做好。
这到底是她性格温顺柔软,还是为了活命而委曲求全呢?
“他要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哥舒颖听了大夫的话,便扭头问云瑶。
“再施针六次就差不多了。每三日一次,每次一个时辰,按照我刚才说的顺序和方法,为摄政王施针。”云瑶说道,“十八天之后,他应该就会苏醒,到时候可为他准备药浴。”
“那在此之间,你是不是可以为别人疗伤了?”哥舒颖可没忘记他们的最终目的,是要治好博尔冰和哥舒狂身上的内伤。
“哥舒姑娘说的是哥舒大将军么?”云瑶并不知道博尔冰的伤势,于是问道,“哥舒大将军的情况要复杂一些,他和摄政王的顺序不同,他要先将新受的内伤治好,才能施针治疗旧疾。回头我可以再给哥舒大将军诊一次脉,再给他制定合适的药浴。”
“我爷爷现在就能泡药浴?”哥舒颖皱眉,觉得疑惑。
“哥舒大将军身上没什么外伤,药浴随时都可以泡的。”云瑶解释着。
而哥舒颖却看着其他的大夫,却见其他人点点头,表示同意云瑶的说法。有了这些大夫的证实,哥舒颖也放下心来,又看了看门口的博尔冰,才现博尔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哥舒颖回想这今日施针的场景,似乎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至少博尔冰全程在场也没有提出异议,想来这云瑶的确没什么问题喽?
毕竟,云瑶以为自己治疗的是北狄的摄政王啊……
不多时,顾清铭帐中的人都撤了,只留下两个平时照顾他的人看守着,而云瑶也被送回了自己的帐中。
每次单独在帐中的时候,云瑶就会觉得特别疲惫。她现在看不见顾清铭,又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还要每天在这些北狄人的面前装作若无其事,若不是她心里承受能力强,说不定早就绷不住了。
第074章 重现光明
正月十五刚过的第三天,大宁京城外的战火便再次点燃。
京畿周围三郡六县十五镇,遭到了宜、皓联军不同程度的围攻,直接朝着皇城逼近。
百姓们只感觉到一口气还没喘上来,头顶上便再一次泰山压顶,让人呼吸不过来,只能憋着气,生怕惹来了什么无妄之灾。
同一时间,赤城那边的求援信息也传到了京城。
因为年关过了,很快就开春了,只要北方不再下大雪,北狄人随时有可能再次来袭。而如今镇守赤城的几十万兵马中,真正的北境军只有不足十万人,剩下的都是西南驻军。
这样的组合,若是放到顾清铭还在赤城的时候,必定是不怕什么的,因为顾清铭用兵如神,而且将士们都听他的话。
可现在,顾清铭身陷敌营生死不明,云瑶在去寻找顾清铭的途中不知所踪,这样的情况下,面对北狄二十万骁勇善战的兵马,加上能征善战的哥舒狂,还有那个素以阴险诡谲著称的北狄王博尔冰,赤城将士一时间也没了把握。
更重要的是,他们想知道,朝廷到底会不会派兵驰援。到底是不是秦元凯和秦太后暗中与北狄人做交易,害的顾将军受制于人,至今回不来。
而不出安怀他们所料,朝廷以北狄不曾主动出兵攻打为由,以攘外必先安内为借口,拒绝了安怀的奏请,坚持不肯将那二十万北境军调回边境。
守在京城西边的北境军似乎也听说了这件事,便又纷纷闹腾起来,不管朝廷派人如何安抚,他们始终不为所动,并且坚持请求朝廷将他们调回赤城。
北狄大营中,各路将领也开始忙碌起来。
左先锋突兀瀚和右先锋齐齐术频繁出入大将军哥舒狂的营帐,加上其他的将领和副将,哥舒狂的帐中一直都很热闹。
只是这种热闹对云瑶来说,却是无关紧要的,不管他们在商量什么样的计策,她都无能为力,她只记得顾清铭似乎应该在这几日醒过来。
最近这段时间,她为顾清铭和哥舒狂同时疗伤,两个人用两种不同的方法,但是都达到了同样的效果。
哥舒狂自己明显的能感觉到气息平稳,新受的内伤似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也更加证明了云瑶的可信。
只是,博尔冰似乎还在观望,因为不管是顾清铭还是哥舒狂,都只是有好转,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彻底痊愈,所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博尔冰还是没有正式出现在云瑶面前。
如此一来,云瑶不免开始怀疑,这博尔冰到底在不在北狄大营内。后来又想,顾清铭还在这里,博尔冰生平视顾清铭为最大对手,他又怎么会把对手留下,而自己离开呢?
云瑶在帐中憋闷的很,心中一直记挂着顾清铭,便想着去看看他。可是哥舒颖不知道去哪里了,她自己一个人出去,势必会被阻拦的,但是不管怎么样,总还是要先找到哥舒颖才是。
如此想着,云瑶从榻上起身,摸索着朝营帐外面走去。
可是她在站起来的瞬间,忽然间觉得脑袋一晕,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几晃,一不小心扑在旁边的桌子上,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咣当的声音引起了帐外守卫的注意,很快有人掀帘进来,皱眉问道:“生什么事了?”
“不好意思,站起来的急,没站稳,差点摔了。”云瑶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看过去,先是道歉,然后询问,“请问哥舒姑娘人呢?”
“哥舒小姐在大将军帐中,一会儿才回来,你先待着吧。”那守卫似乎也没起疑心,说完就出去了。
可是他没有现,云瑶的双手死死的扶着旁边的桌子,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抑制住自己差点外泄的情绪。
因为……她能看见了。
几乎就是那一瞬间的事,守卫掀帘进来的时候,她眼前还是黑的,可当她转头看过去的时候,眼前便开始浮现人的轮廓,以及从帐外透进来的一片白色的亮光。
云瑶再一次闭上眼睛,然后再小心翼翼地睁开,生怕这是自己的错觉。
可现实告诉她,不是错觉,她的雪盲症,因为在这光线昏暗的帐篷中养足了时间,自然痊愈了。
雪盲症本来就不是什么绝症,只不过是人的眼睛对突如其来的强光感觉到不适应罢了,失明的时间视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而有所不同。她因为从未见过如此大雪,再加上是昏迷中醒来骤然被强光所伤,所以失明的时间长了些罢了。
可现在,她恢复视觉了。这才现自己锁住的地方,是个并不算大可是布置精致的帐篷,两张床并排地放在那里,她此刻站在桌子边,桌子正对着帐篷的帘子,而在靠近门口的地方,两边都放了木架子,架子上堆着火盆。
深吸一口气,云瑶将自己心中的喜悦压下,然后脑海中开始思索一些事情。
既然眼睛能看见了,那么对她打探消息就十分有利,因为这件事别人还不知道。她可以趁机将北狄大营的布防调查清楚,等到日后真的要和顾清铭离开的时候,也不会束手无策。
“哥舒大小姐。”门口传来守卫行礼问安的声音。
“可有什么异常的事情生?”哥舒颖问着,这是她每次出去以后回来,例行问的问题。
“没有。”这也是守卫们每天给她的回答。
哥舒颖点点头,进入帐中,一切如常,只有地上摔碎的杯子昭示着刚才可能生的事情。不过,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摔碎一个杯子何其正常,她也没有追根究底的必要。
而且,哥舒颖觉得自己快要放弃了。
将近两个月以来,云瑶本分的有些不像话,每天待在帐中足不出户,要出去也是由她带着。除了给顾清铭和哥舒狂疗伤治病,她几乎不多话,更不见她与别的任何人接触,看起来完全正常。
哥舒颖真搞不懂,既然都已经决定听云瑶的方法疗伤了,为何还要让她一直盯着云瑶?难不成是吾王对云瑶还不放心?
“哥舒姑娘,方才我想出去找你,可不小心撞到桌子打碎杯子了。”云瑶见哥舒颖进来,便立即装作还看不见的样子,开口说道。
“你找我做什么?”哥舒颖很奇怪,因为云瑶甚少有找她的时候。
“我想去看看摄政王,再为他把一次脉。”云瑶直言不讳,“按理说摄政王近两日应该会醒了,现在还没有动静,我担心出什么意外,所以想去看看。”
“也好,你跟我走吧。”哥舒颖说着,便走到云瑶的跟前,像往常一样牵着云瑶的袖子,走出帐外。
这是云瑶头一次看见北狄军营的场景。
大小不一的营帐按规律排布着,在整个营地中形成一种互相呼应的掎角之势,这大概是上次徐将军偷袭了之后,北狄人想出来的新方法,因为这样做可以四面防守,互为支援,就算有人想偷袭,难度也会很大。
先前云瑶只站在赤城的城楼上,看到过北狄的士兵,当时隔得很远,而且与大宁士兵交战在一处,根本看不真切。现在就近来看,才现北狄人果真与中原男子生的不同。
北狄人的样貌大多粗犷,身材也十分魁梧,用五大三粗来形容也不为过。而在中原,像顾清铭和沈澈那样的,就已经算得上健硕了,但是比起北狄的男子,却显得“纤瘦”的多。
云瑶不敢张望的太过,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地默默走着,而她心中惦记的顾清铭,却早已经醒了过来,正躺在床上喝药。
而顾清铭的四肢上全部被铐上了手铐脚镣,坚硬而厚重的玄铁链子,稍微动一下都觉得艰难,这是他刚醒过来的瞬间,有人给他铐上的,防的就是他内伤好了之后,趁机逃走。
不止如此,顾清铭还觉得自己浑身乏力,伤是没那么痛了,可就是劲儿使不出来,他能猜到,肯定是刚才那碗药里面,被放了软筋散,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大宁的战神将军,现在也只能被困在咱们北狄的大营里,什么也做不了。”照顾顾清铭的士兵开口说道,“顾将军,你可得感谢吾王,若不是他大善心请了神医来给你治伤,你这会儿肯定还在昏迷呢。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转投咱们北狄?”
“替我谢过北狄王的好意,转投北狄就不必了。”顾清铭笑着摇头,哪怕是被束缚着,可他却仍然泰然处之。
“哼,不识抬举!”那士兵说着,将最后一口药喂顾清铭喝下,然后冷漠地站在一边收拾东西。
如果不是吾王下了命令要好好对顾清铭,他才不会来给顾清铭喂药呢!这个人,是北狄的死敌,那柄长剑下,也不知道杀了多少北狄的兄弟!
“哈奇,摄政王醒了吗?云姑娘过来给他把脉了。”很快,哥舒颖的声音在帐外响起,算是给哈奇提了醒。
哈奇转身,恶狠狠地盯着顾清铭,说道:“一会儿你要是敢在那个瞎子面前开口说话,或者泄露什么不该说的,小心吾王扒了你的皮!”
顾清铭可没工夫听哈奇的威胁,他满脑子都是哥舒颖刚才的话,“云姑娘”三个字充斥在他的脑海,让他几乎有些回不过来神。
是她吗?
第075章 暗度陈仓
“听好了!你现在的身份是北狄的摄政王,叫博尔竣!记清楚了没有?敢乱说的话,我杀了你!”
哈奇见顾清铭不理会自己,便掏出一把匕,走到床边,假装扶着顾清铭,可是匕却抵在了顾清铭的后腰处,只要他一开口,匕就会插进去。
顾清铭这才回过神来,觉得这个哈奇,似乎反应有点奇怪?
可是还没等他细想,大帐的帘子就被掀开,哥舒颖从外面走了进来,而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形纤弱的姑娘,虽然其貌不扬,可那张熟悉的脸,却让顾清铭移不开眼睛。
尤其是,她的身上还穿着那件黑色的貂裘披风,那是他的披风,她穿着明显有些大了,可是她却浑然不在意,两只手抓着披风稍微提着,免得下摆拖曳在地上弄脏。
阿瑶……
这两个字几乎已经冲到了他的唇边,可是强烈的理智却让他生生住了口。
因为他看到,云瑶进来的时候,双手是摸索着地,似乎在辨别前方有没有障碍物。她的眼睛……看不见了。
几乎是一瞬间,顾清铭便有了这个结论,他想起方才哈奇似乎提到“那个瞎子”这样的话语,心中不由得一窒,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云瑶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她的眼睛会瞎?
各种念头在顾清铭的心中闪过,可是理智却让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似乎走进来的只是一个不认识不相干的人。
顾清铭甚至在想,如果不是他查探北狄军营时,落入了博尔冰和哥舒狂的包围,也不会连累云瑶沦落至此。
当时的情况很是凶险,他自然不想被制服,可是哥舒狂和博尔冰本就是少有的高手,两个人联手对付他,再加上整个北狄兵马里三层外三层的明枪暗箭,他哪里还躲得过去?稍微不留神,便被打成重伤。
哈奇见顾清铭只是呆呆的看着云瑶,也不说话,心中稍稍松了口气,觉得这顾清铭还是挺怕死的,居然这么配合。
可他不知道的是,顾清铭并非听了他的威胁而选择不说话,他是为了保护云瑶的安危。
再看云瑶,她一进来就现顾清铭已经醒了,她的目光锁定在顾清铭的身上,可却还要装作看不见的样子靠近。
她现顾清铭的状况不算好,看得出来他全身没力气,似乎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他身后的那个北狄士兵身上,而四肢上的铁链更是限制了他的行动。
“哥舒姑娘,摄政王醒了吗?可以让我诊脉了吗?”云瑶走到离床还有三步远的时候,便不动了,转头问哥舒颖。
熟悉的声音从她的唇间飘出,如同温柔的风从顾清铭的耳边吹过。
摄政王,他听到她这样说着。
顾清铭想起哈奇的话,说他现在的身份是北狄摄政王博尔竣,那么也就是说,云瑶从不曾看到过他的样子,也不曾听到过他的声音,那么……她是在为“北狄摄政王”疗伤?
一时间,顾清铭的思绪有些纷乱,可是等他再看过来的时候,哥舒颖已经牵着云瑶走到他的床边。
他的左臂自然地垂下搁在床上,云瑶摸索着坐在床沿上,就如同她第一次进来给顾清铭诊脉的时候一样。她的动作小心翼翼,悄无声息,生怕有什么错处。
“摄政王,小女子得罪了。”摸到了顾清铭的手,云瑶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看着顾清铭,不知道顾清铭能不能看出她现在没瞎?
顾清铭盯着云瑶的脸,总觉得有些奇怪。那双眼睛,分明透着最熠熠生辉的笑容,如同她嘴角泛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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