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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机妙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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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其实这小子一开始只是因为妙妙热情邀请,而他不好拒绝,因此才坐到妙妙身边的?张家大老爷狐疑的又一次看了一眼这件书堂的角落,只看见顾家那小子正在安静的读书,偶尔提笔在纸上写一些什么,而自家小闺女正在研墨,她手边也是一摞写满了正楷大字的宣纸。
怎么看,这都是一副两个孩子在认真读书学习的样子,张家大老爷收回了目光,在心中检讨了一下自己胡乱紧张。是了,那不过只是两个不满十岁的孩子,纵然再是亲昵,也应该只是单纯的玩伴而已。
心里减少了对顾寻川的“偏见”,张家大老爷很快就发现,其实他这位老友的幼子,实在是个很好学很勤勉的好孩子。
他启蒙的时间比寻常的孩子晚了一些,不过平心而论,其实顾家寻川的学习进度与同龄的孩子相比并没有落下许多。寻常人家的孩子启蒙,无外乎就是用《三字经》、《百家姓》之类的简单书籍识字,而随着几日的接触,大老爷很快发现,顾寻川虽然并没有学习过那些诗书,不过他识字的程度已经堪比一个成年人了。
只是顾寻川偶尔会写几个“错字”。最初大老爷只当他还年幼,难免有所谬误。可是渐渐的,大老爷便发现,那并非是孩童的谬误,而是顾寻川写的几个字犹有古风——它们的写法全然正确,只是使用它们的年代一直可以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
由此大老爷大概猜测,这孩子在算天塔内未必是没有人教,只是教导他的那人与世隔绝日久,教导他的方式也和如今又许多不同罢。
并没有从顾家的这个“在算天塔内长到六岁”的孩子口中窥探算天塔的具体情况,大老爷只是根据顾寻川如今的水平,在他的课业方面提升了些许难度。
这种课业难度的提升是循序渐进的,初时还没有人发现,直到一直在外祖家准备科考的顾云城偶尔归家,看见幼弟竟然和他在写同一篇题目的策论,而且写的正经不错的时候,顾云城简直吓得要蹦起来。
只是顾云城在李老爷子身边长大,行事已然有几分沉稳。所以他没有蹦起来,而是将自家年幼的弟弟举起来转了好几圈。
第一次被人举高高的顾寻川懵了一瞬,继而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忍耐的看向了亲自端着水果点心正迈步进来的顾夫人。
小儿子脸上求救的意味太明显,顾夫人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这有些突兀的笑声让顾云城的动作一僵,有些僵硬的顿了顿,顾云城就这样举着顾寻川,却又手足无措的看着他娘,十七八岁的少年儿郎尴尬得不知道该如何动作的模样,看起来当真有几分可怜。
顾夫人将手中的托盘递给侍女,转而用手帕掩住了自己上扬的嘴角,轻咳了一声,顾夫人嗔了大儿子一眼,终归还是笑出了出来:“还不把你弟弟放下?都快科举的人了,怎么也没有个稳当劲儿?”
顾云城偷偷看了一眼被他举在半空中,一脸生无可恋的幼弟,又看了一眼明显是在看热闹的他娘,顾云城讨好的冲着顾寻川扯出了一个僵硬而又讨好的笑意,接着赶忙将人放到了地上。
挠了挠头,顾云城眼光游离,好歹是看见了方才顾寻川在写的那篇策论,顾云城终于抓住了重点,对他娘兴奋的道:“娘,小川一定是个天才!他……他现在跟我写同一篇策论呢!”
“虽然为娘不要求你才高八斗,诰命什么的你爹也给为娘挣了,可是你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跟自己六岁的弟弟学习进度一样,你也好意思?”顾夫人翻了个白眼,伸手揪住顾云城的耳朵,一把将人按进了一旁的椅子里。
顾云城张了张嘴,刚想要跟他娘解释,可是旋即口中便被塞进了一颗颇有分量的、完全没有削过的梨子,直接将顾云城想要说的话全部噎进了口中。
顾夫人当然是在故意曲解儿子的意思,可是她的这个小儿子自然与旁人不同,顾夫人少不得要为顾寻川遮掩一二。而且他们小川还生的那么好看,所以顾夫人毫无愧怍的做出了“险些用一颗梨子噎死亲子”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在顾云城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中,顾寻川这种与普通孩子明显是不同的地方竟这样被遮掩了过去。
临近科举,一直对待外孙和孙子们都很严厉的李老爷子给几个孩子放了假,让他们轻省一下,到时候精神饱满的上考场。李老爷子是主张“功在平时”的,所以极其反对儿孙们临阵磨枪,也正是因为如此,顾云城才能在许多学子都在最后埋头苦读的时候,反而晃悠回了自己家中。
听了自己娘亲的话,顾云城也不再纠结他家幼弟的异常之处了,见过了父亲母亲和弟弟,顾云城就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温书。
顾寻川在张家家学的时候听说了科举之事,张家的大小郎君们之所以会关注此事,是因为今年他们家六郎七郎都会下场一试,张家六郎张彦岳是文试,而张家七郎张卿渊则是武试。
因为这两位郎君,就连小妙妙都大概了解了科举是怎么一回事儿。原因无它,因为妙妙进宫的时候,她家大姐姐曾经逗她,问她“妙妙啊,七弟和六弟如果都被点中了什么榜眼探花状元郎的,你要坐在谁的大马上跟着他游街啊?”
昔年张家二老爷高中状元,打马游街的时候忽然顿住,直接从人群中抄起一个小姑娘,就这么抱着他年仅三岁的小侄女一同游街。此事曾在锦城引起不小的轰动,一直到后来张家璨璨被聘为太子妃,又被尊为皇后,还一直有人说她是沾了状元郎的喜气。
以当年张家二老爷的壮举为开端,此后的每一位状元、榜眼和探花都要带着家中最受宠爱的一个小辈一起游街,以此来让孩子们也沾沾喜气,日后有所出息。说来也巧,也许还真有这“沾染喜气”的说法,凡是被抱着一同打马游街过的孩子,女孩子当真都嫁的要好一些,而男孩子也大多都很有些灵气,日后再为家中挣一个魁首的人也是有的。
妙妙原本不懂什么打马游街,不过在听了她家姐姐的解释之后,妙妙半分犹豫也没有的说道:“坐六哥的~”
好歹七郎是他们嫡亲嫡亲的弟弟,小妹这么干脆,张璨璨都有点可怜他了。给小妙妙理了一下松散的碎发,张璨璨终归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妙妙,为什么不要跟你七哥坐啊?他又咬你脸了?”
张家七郎上有一个姐姐,下有一个妹妹,张家百年难得出一位女郎,这一辈出了两个不说,还都跟他是一奶同胞,简直要让他的一干叔叔都险些嫉妒得红了眼。
长姐如母,他和张璨璨差了不过三岁,但是张璨璨从小就很有长姐的样子,张家七郎喜欢他这个姐姐喜欢的不行,却也最多只敢揪着人家衣角求牵手,半点在不敢造次。
可是妹妹不一样啊,他母亲生他妹妹的时候他都十多岁了,已然成长为结实强壮的小少年。他家幼妹又那样小,知道妹妹被起名“妙妙”的时候,张七第一反应却是“喵喵”——那么一小团,可不就跟他家后院的橘猫下的小猫崽一般么?张七对这个小妹妹是疼到了心坎里,简直有一些不知道该怎么亲近才好的意思。
一开始他在妙妙身前的时候都是屏住呼吸的,生怕把妹妹吹散了。后来小姑娘脸上渐渐生了一些小爱人肉儿,张七便有了个怪癖,趁着他爹不注意,他就爱在小妹脸上轻轻咬一口,好几次没控制好力道,直接就将妙妙咬哭了,直气得他爹追打他追出了两条街去。
以为是弟弟的“欺负”给幼妹留下了阴影,张璨璨连忙替她的蠢弟弟解释:“你七哥是喜欢你呢,不是真的要咬我们妙妙。”
妙妙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乖巧的点了下头,道:“我知道哒,哥哥最喜欢我啦。不过十六哥喜欢跟哥哥一样,嗯……打拳拳,所以让哥哥抱十六哥,让六哥抱我,这样十六哥也会很开心的。”
闻言,张璨璨微微一怔,继而忽然笑了——她的妹妹啊,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解人意的小姑娘。因为她人爱着,所以哪怕妙妙还那么小,可是她却总会用自己的方式同样爱着她的每一位亲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姑娘们有没有那种喜好,反正叔家里肉嘟嘟的小朋友,叔总是想戳一下小肉脸,或者咬一口什么的……粉嫩嫩肥嘟嘟的小宝宝实在是太萌啦。
以及,见证了国师大人从学渣逆袭成学霸,求他每天累死累活拼命读书的同学们的心理阴影面积。
最后,熏疼以为自己冤枉了小顾同学而心里愧疚的张家大老爷三秒钟吧,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说的就是您老啦。
第23章 一日看尽长安花。
张家全家上下都在宠爱着妙妙,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对于妙妙的兄长们来说,对妹妹的宠爱近乎于天然。这个孩子的到来对于他们来说更像是一个巨大的惊喜,曾几何时,他们无论多么巧舌如簧,可是却总会被同僚或者同窗一句“你没有妹妹”噎得说不出话里。
妹妹是什么样子的呢?会不会有水汪汪的大眼睛,白雪也是的肌肤,还有柔软的小手小脚?会不会小小一团的向着他们跑过来,奶声奶气的叫一声“哥哥,抱~”?会不会只要哄她开心,小姑娘就会用小小的红润润的唇亲在他们脸颊上?
而妙妙的出现,就是在告诉张家的儿郎们——会的。因为妹妹就是这么神奇而美好的生物,而妙妙不仅能够满足他们对“妹妹”的全部幻想,甚至能够给予他们的更多。
张家的兄长们对于妙妙的喜爱近乎天然,他们想了太久,盼了太久,眼馋了别人家的小姑娘眼馋了太久。可是有一个人除外,他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喜欢小十七的,而是相处日久,才真正懂了如何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小男子汉,如何成为一个能够爱护妹妹、保护妹妹的合格的兄长。
那个人便是张家的小十六。
张家的十六郎是张家四老爷的幺儿,也是张家六郎的嫡亲弟弟。他和妙妙齿序相近,也就意味着,他并没有比小姑娘大上多少。张家十六郎说是比妙妙大了一岁,实际上只比她大十个月而已。
没有感受过对妹妹的渴望,反而因为年龄相近,所以被妙妙夺去了家中长辈的关注,最初的时候,十六郎是不喜欢这个比他更小的孩子的。
可是妙妙实在是太讨人喜欢了,她天然的懂得分享,又因为年岁相近的缘故,妙妙虽然总被家中的长辈和兄长们抢来抢去,可事实上却是和小十六呆在一起的时间最长。
孩童之间的争抢是很常见的事情,甚至小十六有的时候会特意去抢妙妙的东西。可是那个小姑娘却每次都主动把玩具和吃食推到他的面前,然后每次都对他笑得一脸甜软,让人讨厌都讨厌不起来。
小十六也不是每一次“欺负”妙妙都会得逞的,好几次他都被他爹或者几位兄长捉了个正着。他爹是闲云野鹤的性子,待孩子本是宽和,却不能容忍自己儿子欺负比自己小的孩子,特别是还在欺负妹妹——若是弟弟,不能说就此揭过,可是张家四老爷也不至于直接冲着自己年仅三岁的孩子动手。
目睹了几次自家儿子的“恶行”之后,一贯不羁又疼爱孩子的四老爷第一次冲着儿子扬起了巴掌。
眼见着那巴掌就要落在小十六的屁股上,便听见妙妙着急的叫唤了几声,彼时妙妙也不过是个走路也很不稳当的孩子,她原本能零星说几个字,眼下一着急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小脸憋得通红却只能咿呀的叫唤。像个小肉球一样滚到了自家十六哥那里,小妙妙半个身子都压在了她十六哥身上,还拼命的冲着她家四叔摇脑袋。
竟然是……在护着她家十六哥。
那个时候小十六已经三岁,隐约能够记清一点事情。不知道怎的,那天那个小丫头通红的脸,还有压在他身上软乎乎的小身子,小十六却一直都记得很清楚。后来再将往事翻腾而起,张家十六觉得,大概就是从那天开始,自己第一次有了为人兄长的自觉吧。
在听见自家大姐姐问她想要坐在谁的马上的时候,妙妙同样没有只想着自己,而是想到了她家十六哥。
妙妙听娘亲对她说过,如今他们张家孙儿辈的孩子都好几个了,他们这一代能够称为“孩子”的,也就她和小十六两个了。
当然,张家大夫人当时的原话是——“你们这一代就剩你和你十六哥还是个孩子了,你们长这么快,爹娘都要被你们催老喽~”
娘的脸还滑滑的,头发也是长长香香的,一点也不老。
当时妙妙伸手摸了摸自家娘亲,转瞬只将这句话记住了自己认同的关于“孩子”的那半句,而选择性的将什么“爹娘都老了”忘在了脑后。
两个哥哥,两个孩子,刚刚好。
并没有只想到自己,妙妙的小脑袋转了好一会儿,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将自家亲哥哥让给了十六哥,因为她还记得,十六哥曾经说过,以后要像七哥那样会习武,会打拳。所以,能够和哥哥一起骑大马游街,十六哥也会开心的吧。
——大家都开心,妙妙也就开心了。
小姑娘窝在长姐的怀里嗤嗤的笑了起来,那小模样显然是忘记了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个假设,至于张家六郎和七郎是否真的能够那么争气的杀出重围,成为状元探花榜眼之中的一人,那还是不确定的事情。
看着幼妹兴致勃勃的小模样,张璨璨第一次犹豫,要不要去……嗯,吹吹枕头风?
不过这个念头旋即被她压了下去,且不说什么后宫不得干政的狗屁话,她若是敢这么做,回头被她爹她爷爷知道了,哪怕她是家中宝贝得不行的女孩,也少不得要被剥一层皮下去。毕竟,那可是辱没门风的事情,他们张家延绵数百年,还从来不曾出过那么丢人的事情呢。
“拽着女人的裙带上位”,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是一项让家族颜面尽失的极为严厉的指控。张家是断然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人戳这样的脊梁骨。
当然,在璨璨妙妙两姐妹出生之前,哪怕是和张家人最争锋相对的政敌,也不会用“女人裙带”之语攻击张家的。因为这话一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非但不可能中伤张家,相反,说这话的人被旁人用关爱智障的眼神怜爱数秒才最可能。
“他们倒是想要拽裙带,可是他们家……没!有!姑!娘!啊!”这样的维护之言反倒是小刀子,嗖嗖嗖的直戳张家的每位郎君胸口。
曾几何时,在张家璨璨还没有出生之前,有一位同朝为官的官员抱怨一样的说道:“我婆娘又给我生了个丫头片子,我家造一窝丫头片子了。”直引得在场的数位老爷齐齐黑了脸,顾不得什么君子风度,转身就走。
那官员是个武将,看着齐刷刷的离开的几人一脸莫名。他身边的同僚看不下去,忍不住道:“你这就跟在一群乞丐面前说红烧肉真难吃一样,不是找抽呢么?张家这几位郎君没动手揍你,那都是因为他们家五爷今儿不在的缘故!”
这比喻阴损了一些,不过倒也恰当。张家的儿郎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难得有他们的痛处,因此这比喻在锦城之中当真流传了许久,一直到张家璨璨出生,这个不太体面的比喻才不被人提起了。
张璨璨不会做出左右科举的事情,不过却可以激励鞭策一下家中的弟弟。提笔给老六和老七各自写了一封信,那两个人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的玩命习武读书。等真的到了下场那一天,别人家的考生都一脸紧张,哪怕是武考生都有些手心直冒冷汗,唯有张家六郎和七郎,那两人双目赤红,不想死下场考试,反而像是……要去手撕鬼子。
张家小八和小九凑到一起,小八嘀嘀咕咕的问道:“六哥和七哥怎么了啊,哪儿那么大的劲头啊?”
小九道:“听说是大姐姐亲笔给他们两个写了信。”
小八纳罕:“大姐姐的鼓励是很有效果没错啦,可是这两个人有点不太对啊,不像是被大姐姐写信鼓励,反倒是像是……吃错了药。”说道后面,小八的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下去,毕竟这种背后议论人的事情他就已经和心虚了 ,更何况被议论的人还是他的兄长。
小九装模作样的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一脸高深的道:“信上写——妙妙想要骑马游街。”
“妙妙?”下意识的重复了这么一遍,旋即小八一脸恍然大悟。他们都知道,姐姐和妹妹的威力绝对不是简单相加,难怪这两个人那么用心努力了。
好久之后,小八才低声问小九:“妙妙真的想要打马游街么?”他也可以带着小姑娘骑马的。张家八郎虽然从娘胎里早产数月,身子羸弱,不过骑射之技却并未落下。若是能带着妹妹骑马,那该是何等乐事?
小九翻了个白眼,不想理这个陷入某种不合实际的幻想之中的傻兄弟。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考生都已经依次进入考场,这场轰轰烈烈的科举,终于拉开了序幕。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今天上线了?——没有!!!
分享了几件璨璨出生以前的张家囧事,隔着电脑都能想象张家老爷们被气成了河豚的样子,233333
第24章 烟花三月下扬州。
和张家的许多儿郎对待弟弟泰然处之的状态不同,对于顾寻川这个弟弟,顾云城最初的时候其实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在他人生之前的十几年中,顾云城一直是家中的独生子,突然有一天被告知他有了一个六岁的弟弟,顾云城心中百般滋味,除却有一些别扭,其实更多的是一种兴奋。
血脉之亲,不可断绝。虽然顾云城并不知道该如何与相差许多岁的弟弟相处。但是本能的,顾云城其实是十分想和顾寻川更加亲厚一些的。
顾云城看起来并不是十分体贴的兄长,可事实上不然。他知道自己的弟弟之前六年,一直生活在算天塔中,没有父母的陪伴,生活里更没有兄长的存在。
这六年的分别仿佛是一种负罪,让顾云成没有任何底气要求自己的幼弟去做任何事。相反,他从小就一直在父母身边长大,享受着父母的关爱,两相对比,顾云城就会觉得自己对顾寻川格外亏欠。
顾云城总是在想一些办法去弥补这种亏欠,哪怕他自己也能看得出来,其实顾寻川并不需要他的补偿。只是顾云城的逻辑很简单,他觉得弟弟始终是他们一家的一份子,之前那段缺失的时光里遗落了多少爱和亲情,在此后的日子里,他总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填补完全。
所以,在即将踏上考场之前的那一天晚上,顾云城在听完爹娘最后的叮嘱之后,他原本想要回自己的院子休息,却忽然脚步一顿,转而走向了顾寻川独自的院落。
顾寻川的院落很偏,并不是顾夫人原本给他准备的那个。他生性喜静,所以自己挑选了这间隐藏在顾家竹林后面的院落。
顾佑安深受皇恩,他的丞相府是皇帝赐下的,乃是一个绝了嗣的王爷的府邸又仔细修葺而成。锦城之中勋贵云集,每家都想要高楼大院,可是锦城的地界是有限的,能在寸土寸金的锦城有一所那么大的宅院,若无皇家赏赐,单单凭着顾丞相的俸禄和顾夫人的铺子,恐怕夫妇二人是负担不起的。
成帝不轻易赏人,可是他每一次的赏赐都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这是御人之道,也是为君的基本素养。
穿过自家的竹林,秋后稍嫌清冷的月光照在了顾云城的身上,更让他感受到了一阵凉意。在这样的凉夜穿林过户并非是聪明的决定,特别是明日顾云城就要走上科举的考场。大安的科举一连三日,在这个当口染了风寒可不是开玩笑的。
但是为了见幼弟一面,顾云城也顾不了这许多了。
顾云城走进顾寻川的院落之前还以为幼弟已经睡了,却没有想到他只是推开院门,看见的便是一个小少年在竹林间盘膝而坐。月色恍惚,顾云城看不太真切。其实顾寻川身体微微腾空,并没有直接坐在湿冷的地上,更何况顾寻川又并非当真是六岁幼童,不说这清秋之夜的林间空地,就是他当真坐在了□□上也没有什么打紧的。
不过顾云城不知道其中原委,看见顾寻川的情状,又看他周围连个婢女也无,不由在心中有些动怒,以为是家仆怠慢了顾寻川。
几步走到了幼弟面前,想要将人从地上抱起来,闭目清修的小小少年却忽然睁开了眼睛,凉风吹起了他系在脑后的发带,顾寻川就这样睁着一双漆黑的眸子,静静地看着顾云城,等他自己说出来这里的目的。
顾寻川的眼眸原本应该是浅淡的金色,可是此刻被他用法术变成了黑色,看起来亦如沉水一般,仿佛能看穿这世间的一切。
顾云城被顾寻川这样的目光看的一讪,他有些尴尬的缩回了手去,方才想要教训怠慢他弟弟的奴仆的气势也瞬间弱了下去。即将要走上科举考场,日后前途不可限量的少年此刻有些拘束的十指交握,然后又松开。
反复了几次之后,顾云城见顾寻川始终没有开口的意思,便主动“交代”道:“那个,小、小川,你怎么坐在这里?可是伺候的丫鬟婆子不上心,怠慢了你?我去跟娘说……”
顾云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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