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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颜公主-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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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4、第一百三十四章
  皇宫,御书房。
  初兰恭敬地站着,看皇帝认真翻阅她递上来的年末盘点的名册台账,她自认为今年这差事她做得不错,绝能交差的,只是她这会儿已经站了半个多时辰了,前两年皇帝都是让她将东西搁下,有事儿再传她来回话,怎的这回皇帝没让她走,也没给赐坐,什么也不说,到让她心中犯嘀咕,那足有十几本的册子,皇帝若是一页一页都认真看了,她这腿可不是要站断了。莫不成出了什么问题?可若有问题直点明就是啊?初兰迷茫不解,隐隐觉得不妙,便就提了十二分的小心。
  皇帝仔细看了三、四册后,好像也是有些累,将册子放下,喝了口茶,便就闭了眼捏了捏睛明穴,神情举止好似忘了初兰还在似的。半晌,才是睁开了眼,见了初兰只做一疑,道:“还没走?”
  初兰躬身垂首:“未得母皇的话,儿臣不敢走。”
  皇帝道:“先放在这儿吧,朕一时半晌也看不完,你要站到什么时候?先回吧。”
  初兰才要敬退,但听皇帝又道:“对了,听说今儿个陈怀绣离京,你该去送送的吧。”
  初兰不明皇帝如何忽然提了这个,便小心的道:“按说儿臣该是去送的,只是当日险些听信小人之言错怪了陈大人,心中本就有些愧疚,后又在殿上立指她失察渎职之罪。儿臣恐怕陈大人误会儿臣是有意针对她,所以,怕去了给她添堵……”
  “是吗……”皇帝弯了弯嘴角,露了个莫测的笑容,道,“她若果真怨你,那就真是个没眼色的了,白活了这么大的年岁。”
  初兰越听越觉皇上这话音不对,连忙回道:“是了,是儿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陈大人胸怀坦荡之人,定能明白儿臣并非有意针对,纯是就事论事。”
  “胸怀坦荡……”皇帝意味深长的重复着这个词,及又摇了摇头,叹道,“陈怀绣啊……她可算不得胸怀坦荡……”
  初兰心中一惊,闹不清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听这话音却是不妙。
  皇帝道:“上次你带张芙进宫那日,其实她才走了没多会儿……你猜,她来做什么?”
  初兰便是个傻子,这会儿也是听出些味道了,只壮着胆子抬了下头,见了皇帝如炬的目光,心中直个发颤,那锐利眼神好似在对她说:你的那点儿小把戏早就被朕识破了。
  初兰背上冷汗直冒,面上仍是死撑着做出一副惊异茫然之色,事到如今她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装糊涂到底了,便开口道:“这……儿臣没想竟还有这回事……这可真是猜不出了……”
  皇帝不说话,只让一旁的女官给初兰递了份折子,初兰展开一看,正是当日自己令陈怀绣递上的那份请罪折。
  片刻之后,皇帝凝着初兰,道:“怎的?可看出什么没有?”
  初兰脑子里乱得很,心里怦怦直跳,也不知皇上这会儿是个什么心思,只觉那气势逼人,直让她有些腿软,只支支吾吾继续装糊涂:“这个……怎的是陈大人的请罪折?可……可不是张芙做下吗?这陈大人怎的往自己身上揽?”
  皇帝道:“只看出了这个?”
  初兰诚惶诚恐的道:“儿臣愚钝,实是看不出这奏折中还藏着别的什么玄机……”
  皇帝道:“你看不出,那朕就给你解释解释。陈怀绣这折子明里是请罪,暗里却是暗示她之所以走了这步全因户部有意为难、二公主刻意相逼!”
  初兰是听明白了,皇上这哪里是说陈怀绣,分明就是在说她!
  皇帝道:“你觉得呢?觉得陈怀绣所言可信不可信?”
  初兰仓惶中忙道:“如今事情已经了解,贪污银款,中饱私囊之人就是那张芙,她一个工部郎官,如何能与二姐有什么瓜葛。至于陈怀绣如何有此一说……其实却也不全怪她,只怨儿臣,儿臣因信了那张芙之言,只觉事情与陈怀绣脱不了干系,这些日子以来没少查问她。想来是儿臣逼得紧了,她一时慌乱才会出此下策……”
  “哈,哈……”皇帝听了初兰这些话忽的笑了几声,毫不掩饰的露了些嘲讽。
  初兰心虚紧张得立时跪在了地上。
  皇帝故作疑惑的道:“你跪什么?”
  初兰冷汗直冒,道:“儿臣思虑不周,胡言乱语,惹母皇生气了……”
  “谁说朕生气了?”皇帝反问道,神情仍是挂着笑容,可这话音中的寒意却是一点儿未渐。
  初兰暗道这下完了,百密一疏,什么都算进去了,独独把母皇这儿算漏了。母皇心明眼亮,什么看不明白,自己的那点儿小心思终究是骗不过她,之所以一直装作上当似的配合着把这戏演完,全是因母皇自己也有大事化了,草草了解之意。这哪是她的筹谋,分明她自己也成了母皇的棋子了。如今事儿办完了,可不要秋后算账了吗?母皇最忌皇嗣内斗,她唆使陈怀绣暗中夹枪带棒的打击昭辰却是弄巧成拙,正正撞在枪口上了。
  初兰这么想着,心中就凉了半截,什么辩解的话也说不出,只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皇帝望了初兰一会儿,却并未见怒色,反是话音一转,收了皇帝的威严震慑,露了些为人母亲的温柔,只道:“你今年……二十了吧……”
  初兰点了点头,道:“是。”
  皇帝叹了口气,道:“二十了……真是快……一晃你们都大了,只连满月那疯丫头都快做娘了……朕只觉着你们几个小鸟儿似的围在朕身边叽叽喳喳的打转,就只跟昨天似的……”
  不知怎的,初兰竟觉在皇帝这话音中听出些怅然酸楚。
  皇帝眸中神色愈发的柔软,只似个寻常的母亲一般柔声道:“你们姐妹几个都是朕身上掉下来的肉,哪一个朕都疼,都宠,都了解。就比如你二姐,她性子直,脾气不好,虽说是个做姐姐的,却也没个姐姐的样子,只想着威吓妹妹们,却是少疼惜关心你们,你们姐妹几个谁她也没少欺负。为此,她从小也是没少挨骂,可如今大了,性子却也没见怎么改。不过朕知道,她对你们几个妹妹并没存什么坏心,不过是自小拔尖儿惯了,有些娇横。只说上次,她在朕跟前儿还一个劲儿的说你的好,说你心地纯良,温柔宽厚,可见她心里到底是念着你这个妹妹的……”
  皇帝顿了一下,接着道:“你呢……自小就不爱说话,温温顺顺的,蚂蚁都不敢踩死,为个折翅的鸟儿都能哭上个半日。和姐妹们吵架拌嘴了,也只独个儿躲在一旁抹泪儿,那小模样儿让谁看了都觉得心疼,问你怎么了,你只摇着个小脑袋不言语,朕知你的心思,你是怕说出来让旁的姐妹挨骂。朕冷眼从旁看着,对姐妹们这份心思,她们几个谁都不如你,只说当日满月亲父过世,整日里哭得跟个泪人儿似地,谁劝都不行,也只你这个才大一岁的姐姐有办法哄着她。”
  “你对姐妹们好,对大臣,对下人们都好,也怨不得人家说你是个菩萨心肠儿了,朕心里头也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可对你这温吞性子也不无担心,那时候还为此还说过你父王,怨他总把你小鸡儿似地护在怀里,弄得你胆小又腼腆,见了生人只躲在你父王身后头,连话也不敢说,想若这样将来你如何能独当一面,做朕的左膀右臂!?”
  “如今看来,倒是朕杞人忧天了,这吏部让你管的也算是有模有养,素日里交给你的差事也办得不错……还有……好些个事儿也都有了自己的主意了……只是……”皇帝说着又是一叹,道,“只是朕怎么觉得竟有些看不明白你了?可是朕一直就看错了?还是这么些年你长了本事了?”
  初兰才听着皇帝露了平日里少有的母亲慈爱,说了些儿时往事,便就红了眼圈儿,这会儿忽又听了皇帝这话,紧忙一个响头叩在地上,泪眼婆娑的哭道:“儿臣错了,儿臣错了,母皇再这么说,可是让儿臣去死了。儿臣万不敢有旁的心思,便是有时候鲁莽做了错事,也绝非有意伤母皇的心。儿臣愚笨,平日里少不得犯糊涂,若是儿臣做错了事,母皇就骂儿臣几句,把儿臣骂醒了,儿臣立时就改。只求母皇莫伤心动气,倘若因儿臣寒了母皇的心,儿臣纵是死一万次也不能宽恕自己!”说完亦不抬头,只趴在地上呜呜哭泣。
  初兰的悲哭之声似是勾得皇帝也有些心酸,眼圈竟也是有些发红,柔声道:“罢了罢了,哭什么,母皇知道你是个心慈孝顺的孩子,哪儿就生你的气了,不过是闲聊些家常,一时感怀说了那些话,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你也不必太多心了,得了,起来吧,别哭了,哭得母皇也跟着难受。”
  初兰呜咽着抬了头,吸着鼻子用手去抹眼泪儿。皇帝见她这模样,忽又失笑,叹道:“你啊,都为娘的人了,怎的还是小时候那副样子,有事儿没事儿的就爱哭一鼻子,哭得只让人心疼。”
  初兰本是渐收眼泪,听了这话只觉窝心得很,鼻子一酸,眼泪却又是涌了出来。
  皇帝慈爱的啧啧道:“好了,好了,怎的还哭,可是盼着再让母皇哄你睡觉怎的?”
  “呜呜……”初兰哭得更凶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这章打算写肥些,然后结束这一卷的,不过能,因为些到这儿的时候改了一遍,汗……占用了后面的时间,不好意思再多等一天发文了,于是明天晚上接着写,争取明天晚上或凌晨结束这一卷。
  写这章的时候比初稿改了一些,因为觉得吧女尊的皇帝,毕竟和男权社会的皇帝不一样,虽然同样是皇帝,但是母亲还是应该和父亲不一样的。由是对孩子的心态,于是把写好了的修改了些~~嘿嘿~~这样还是比较满意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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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5、第一百三十五章
  且说初兰与皇帝对话后,肿着眼睛回了府,也不敢让德郡王和顾卿尧看见,恐他们担心,晚饭都没敢出去吃,只独个儿窝在云霄阁,整整一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心里百转千回,一会儿一个念头。
  先是一番温暖窝心,这都多少年没见母皇对自己露了儿时慈爱了,白日里自己哭了那么半天,母皇在边儿上哄劝的话都和儿时一模一样,连那神态都是一般无二的。可见母皇虽是九五之尊,素日里端着皇帝的威严,可到底还仍是儿时那个母皇,终归是疼她的。这么想着不禁又生出自责难受,只觉自己是个混人,怎的就能惹母皇生气了,想着母皇说那些话时的酸涩竟似还透着些寒心,直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前半夜只在这窝心自责中度过,到了后半夜,眼睛的红肿渐渐消散了,心里一时激涌起来的情感也慢慢的沉寂,只又觉着不对,甚至有些委屈。心道母皇如何只说我的不是,倒把昭辰说成个好的,什么直性子,好拔尖儿之类的,她可单单是个好拔尖儿吗?还说什么没对姐妹们怀着恶心,那她原三番五次的害我又是怎么回事儿?这回虽说我让陈怀绣递的那折子里确有些夸大的成分,但当初若非她存了那个险恶之心,我还能生往她身上赖不成?难道这些只因她不知怀了什么心思装腔作势的说了些我的好话就全不作数了?
  初兰越想越气,又想皇帝说什么从小到大没少骂过她的话,有些小性儿的气道:你何时真骂过她了,不过是随便说了几句,哼,说什么都疼都爱的话,可到底疼她多些。都是你的骨肉,凭什么我就得受她的欺负,她一向娇横,偶尔露个和软之色就把你唬住了。我自小何时存过害人之心,却只偶尔气不过的反击一回,反倒成了阴险小人了?我哪点儿不如昭辰了?只因为她是嫡出,我是庶出?初兰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伤心,及至把儿时许多往事都想了起来,只跟皇帝说的似地,竟又是躲在被子里嘤嘤的哭了一鼻子。
  心里的抑郁发泄了出来,脑子里倒也是清醒了许多。初兰吸着鼻子,揉着复又红肿起来的眼睛,怔怔望着屋顶发呆,慢慢的似是悟出些道理来。想昭辰或明或暗的做了这些个损人之事,母皇还能容着她,倒也算是昭辰的本事了。这绝非母皇昏庸,不便是非,只因昭辰捏准了母皇的脾性,懂得如何在母皇面前做戏。是了,她们与皇帝虽是母女,却更是君臣,尽忠尽孝之外,这为臣之道可也一点儿不能含糊。
  人道伴君如伴虎,昭辰想来就是深谙为臣之道。便是所有人都道她是个恶人,可只若皇帝觉她是个好人,她就能一直屹立不倒,嚣张跋扈下去。而她自己呢,哪怕天下人都说她好,只皇帝说她不好,她这日子也别想过得安稳,不定哪一天就要一头栽下去再也起不来了。初兰长呼一口气,心道真是怨不得母皇,甚至怨不得昭辰,只愿她自己单纯愚笨,原来这做“好人”也是大有学问的,绝不仅仅是一个心存宽仁慈悲之心就行的。
  只说自那之后,初兰便就敛了才要显露的锋芒,踏踏实实守拙扮乖,一些个官场的应酬她是能推就推,只怕皇帝疑她有什么争权的心思,姐妹间倒也没如何刻意走动,她本就有个软性子的名声,又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儿,旁人自也不觉有异。
  转眼便是年关,南黎守业的下人只若往年一般送来年货,给主子拜年。这原是件开心的事,可带来了个消息,却让初兰有些忧心,说是初兰的乳母田嬷嬷年中受了风寒,激起了些陈年旧病,一躺就是半年,至今未见起色,想是熬不过明年春天了。
  初兰听了一阵心酸难受,这田嬷嬷自幼带她,到她八岁出宫那年才是按着规矩去了她的封地守业,如今已有三四年没见了,不想如今竟听了这个消息,偏生她人在南黎,纵是她调得动满京城的名医,怕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连着三两日初兰心里头不舒坦,吃不下睡不好,夜里还总是梦见田嬷嬷的模样儿,想着她当年如何疼她护着她。
  几日后的夜里,初兰依在顾卿尧身上,忽的开口道:“卿尧,过了十五,你随我回南黎一趟吧。”
  顾卿尧自知初兰这些日子愁什么,便点了点头,道:“嗯,那父王和衡儿呢?”
  初兰道:“父王那儿倒还好,咱们都不在京城,母皇自会接父王进宫去住。只是衡儿,按说让他跟着父王进宫住些日子倒也合适,只若是让我离了他太久,倒真是想得慌。况他身上有病,那奇症不定何时就发了,我看这太医们也没什么好法子,留在京城未必有用,倒不若跟在咱们身边,我这心里头还踏实些。”
  顾卿尧一叹,道:“也是,我也是不放心。说到衡儿这病,你真是觉得是有奇症怎的?我心里只盼着太医们说得对才是,或也只是小孩子热症,没什么要紧的……”
  初兰心中一紧,元衡那病说什么也是不能让顾卿尧知道的,可只看他这般忧心忐忑的,她心里更是难受心疼,却也没说什么,只往他怀里扎了扎,半晌后,喃喃低语道:“咱们不是说再要个孩子么,这回去南黎咱们就多住些日子吧,那儿清净得很,没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儿扰咱们的心思,正合适……”
  翌日,初兰便回了德郡王。德郡王自是有些不愿,只道:“按说田嬷嬷是你的乳母,自幼也是疼你,她如今病危,你却也是该去看看,不过……这一两年来,你才在朝中站稳了脚跟,这一走怕就要耽误上些日子,若田嬷嬷果真不行了,你也得送她归了天再回了,况这来回路程也得些时日,既是好容易去了一回,总也有些事情要打点的,总算下来少说也得三五个月,只怕这朝中不定又生出怎样的变故来。”
  初兰道:“父王说得是,不过女儿这次回南黎虽说主要是为了看田嬷嬷,但其实还有一层心思,您只看这次工部的事儿,我也没瞒着您,昭辰存了什么心思,您想也明白,她如今可是看我不顺眼,她那等阴险小人必不放过我,我是想去南黎避一避,倒也不是怕她,只恐真要跟她斗了起来,母皇那儿不好交代……”初兰这话只说到这儿,后面的自不敢跟德郡王再说下去,她的心思其实却不是真的避那昭辰,只是想藏锋守拙,让母皇看看,她心不在朝堂权势,更没什么争夺皇位的心思。
  德郡王听了初兰话也觉有理,只道:“也好……以退为进吧,总往前冲也是容易碰了头……稍稍退一下也好……这么着,你只把刘顺留下吧,他是个机灵的,若这京城里有什么事儿,我也好能随时让他给你送信去……”
  “是。”初兰应道。其实德郡王不提,她倒也是打算留了刘顺在这京城,与父王通信之外,也方便与林景皓联系,若说这京中之事,朝中之事,只怕他比父王那儿更能清楚些。
  德郡王忽又想到什么,紧着道:“对了,还有衡儿,你们可别打算把他一起带了去,留在我身边是正经,我得时时看着他心里才踏实……”
  “这……”父王开了口,初兰也不好反驳,却也是心软,想着父王可比她还疼元衡,可不更是舍不得吗?及又想到此去南黎路途遥远,他这么小别再招出什么病来,如此便就应了下来。
  几日后初兰进宫,向皇帝告假禀明事由,皇帝倒是应得痛快,还是夸了初兰一番,说她有情有义,又特意恩赐了些东西给田嬷嬷的家人。
  一干出行准备并过年诸事权且不提,只说初兰定了行程,立马约了林景皓去燕归巷。
  林景皓得知此事,倒也算是平静,他果真是清楚初兰的心思,无需她多说,他就全明白了。
  “什么时候回来?”林景皓不舍的道。
  初兰道:“我想着少说也要半年吧,或许……更长些……”
  林景皓听了这话,眸色一暗,沉默了片刻,方道:“他也跟你一起去?”
  初兰一怔,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林景皓略嫌苦涩的一笑,转过身去。
  初兰心里难受,可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他们如今这身份实是尴尬,顾卿尧到底才是她明媒正娶的驸马,与他一起回封地原是天经地义之事,可偏偏在林景皓面前,她却是提不起一点儿的底气。
  初兰默默的站在林景皓身后,好半晌,方听他怅然若失的道:“可还记得当日咱们的话吗?我说了要和你一起去南黎,儿女成群过神仙般的日子……”
  初兰心中一涩,如何能不记得呢。
  林景皓又是一声自嘲的叹笑,略嫌凄楚的道:“是我食言了……不过还好……总算是有人能替我做到……想来等你回来……府上或又该添丁了……”
  初兰心里似被人用力捏住一般,林景皓这话正正扎在了她的心窝子上,这世上,真真是他最清楚她了,只连她这点儿心思都看出来了……她的确是有这个心思:若她不与顾卿尧同会南黎,那她下一个孩子保不齐还是林景皓的……
  “景皓……”初兰喃喃着,与自己的驸马生儿育女原是正大光明的事,可对着林景皓说要给别的男人生孩子,却让她觉得心虚。
  林景皓转过身,抚着初兰的肩膀,捏了捏她的下巴,道:“傻丫头,我可说什么了吗?”说着露了个宽慰的笑容,道,“你该再有孩子的,至少该有个女儿,然后再添上三四个孩子,成日里围在你身边撒娇……你就该有这样的生活……”
  初兰越听越心酸,眸中不禁已是有些润泽。
  林景皓叹了口气,道:“我承认我这心里头刀割似地难受,我是恨不得你是我一个人的才好,三五个孩子围着你叫娘,围着我叫爹……只我知道我这辈子是没这个福气了,能与你有个衡儿,已是你对我情深意重了……”
  初兰落泪,道:“谁说的,咱们不是还有一辈子呢吗?咱们还会有孩子的……”
  林景皓摇头道:“我这二十几年从没认过命,只信人定胜天,独独在这件事儿上,却是不得不认命。我这病看是要传给孩子的,只害了衡儿受苦我心里就自责难受得要命了……”
  初兰愈发心酸难受,一头扎进林景皓怀中,紧紧地拥了她,泪眼婆娑的道:“别这么说,或许这病不一定每个孩子都传的,只是偏巧让衡儿赶上了。再者,霍如烟不是说了她能治这病吗?往后咱们若再有孩子传得了这病,只请她医治好了就好!这病发作起来或是痛苦些,可我想着,便是孩子们长大了也绝不怨咱们的,这天下哪有怨恨生身父母的孩子?便是的话,他只看着咱们这么相爱,也是能理解的……”
  林景皓扶起初兰,在她额上落了枚浅吻,只道:“你对我的这番真情实意,比给我生十个孩子还让我心暖。”
  初兰浅浅的一笑,复又靠进林景皓怀中。
  半晌,林景皓开口道:“对了……这回可也带着衡儿去吗?”
  初兰道:“我原是想带的,只父王舍不得,就留了。”
  林景皓推开初兰,道:“还是带上吧,我前些天见了如烟,他说衡儿的病也差不多该开始医治了,我想着他那身份倒真是不合适常在公主府出入,少不得惹别人注意。倒不如趁此机会,让如烟去南黎给衡儿治病,如何都方便,况这一开始,他日日在身边看着,对治病想也能事半功倍。”
  初兰一想果真不错,及心思一转,又问道:“那你呢?我带了霍如烟去南黎,你身边可不是没人看病了?不行,衡儿这病固然看得越早越好,可也不急这几个月吧。”
  林景皓道:“你别为我担心,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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