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神直播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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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里的舌头就拖得更长了。

　　　　叫得最欢的那只大黄狗更甚，它“嘤嘤”叫了两声，原本漆黑的双眼就变得水亮水亮的，不时地舔一下嘴巴，然后再眼巴巴地盯着陈尔。

　　　　或者说是盯着陈尔手里的蜜汁肉干。

　　　　陈尔在心里大笑了两声，“小样，看我还治不了你们！”

　　　　然后就把手里的肉干远远地洒了出去。

　　　　大黄狗死死盯住飞出去的肉干。

　　　　身子跟着肉干的方向跳起一跃，就扑了过去。

　　　　却因为用力过猛，肉嘟嘟的屁股比它的嘴巴还要先过去，便在地上摔了个真正的“狗吃屎”。

　　　　陈尔拍了拍手，满意地看着一群翘着尾巴的土狗围在一起抢食。

　　　　前边的一个小院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迈着小短腿就蹦了出来。

　　　　指着地上的一群狗道，“你们又欺负人辣！”

　　　　陈尔伸过脖子，看了眼小短腿后边的门牌号。

　　　　“是桃花小院子？”

　　　　小短腿“蹬蹬”地跑了过来，扬起圆嘟嘟的小脸，短短的白白嫩嫩的手指靠在嘴边上。

　　　　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来。

　　　　“你怎么知道？”

　　　　陈尔见她可爱，忍不住逗她，便伸出手指，摆出一副算命先生的模样。

　　　　“嗯，因为我会算。”

　　　　小短腿便一把扑在他的大腿上，跟个挂件一样。

　　　　然后抱着他的腿就往上爬。

　　　　两只白莲藕一样的小短腿不停地扑腾着，可怜兮兮地道，“那大叔你帮我算一下好不好，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陈尔见小短腿登山一样艰难地往自己身上爬，觉得十分好玩又可爱。

　　　　正要说话，就突然发现了不对。

　　　　小短腿刚刚叫他啥？

　　　　大叔？

　　　　陈尔忍不住摸了把自己的脸，就摸到了嘴边扎手的胡渣。

　　　　不是吧，以他的帅气，不过几天没剃胡子，就要被这小娃娃叫成叔了？不开心，非常不开心。

　　　　于是他轻咳了两声，看着挂在自己腿上的小短腿道，“这样好不好，你叫我一声大哥哥，我就给你算算，你什么时候长大。”

　　　　弹幕上顿时飘过一大片嫌弃的表情。

　　　　“没想到陈老湿居然这么厚脸皮，教小朋友撒谎！”

　　　　“小朋友！摸着你良心说话，这种事情不能撒谎！”

　　　　“陈老湿居然学会收买人心了！”

　　　　挂在陈尔身上的小短腿露出十分为难的表情，犹豫了半天。

　　　　然后在陈尔期待的眼神里道，“老师告诉我们，好孩子是不能说谎的。”

　　　　陈尔：“……”




第4章　主播卖艺不卖碗

　　　　陈尔拎着小短腿进了院子。

　　　　院子的主人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小短腿一见着爸妈就“嗷”的一声扑了过去。

　　　　小夫妻告诉陈尔，他需要的东西已经准备下了，就在院子里放着。

　　　　然后又简单介绍了一下院子的构造。

　　　　夫妻两人就要带着小短腿回去了。

　　　　小短腿扒在自家老爹的肩膀上，歪过小脑袋来看着陈尔。

　　　　说话的时候头上的两只羊角辫还跟着一颤一颤的。

　　　　“叔叔，我乖乖吃饭就能快快长大吗？”

　　　　似乎每个人小时候都很热衷于快点长大。

　　　　等到了真的长大的时候，就会突然觉得，还是小时候自在无忧。

　　　　陈尔从背包里摸出一瓶桃花蜂蜜递给她。

　　　　“嗯，好好吃饭，就能快快长大。”

　　　　小短腿欢喜地接过，然后使劲地挥舞着手掌跟陈尔道谢。

　　　　夫妻两也赶紧道谢。

　　　　等小院重新安静下来的时候，陈尔才关上了院门。

　　　　站在院子里深深吸了口气。

　　　　院子里种了两株桃树，只是现在已经过了桃花盛开的时节。

　　　　桃树上只有绿油油的叶子和小小的果子。

　　　　院子很干净，桃树下还有一口井。

　　　　陈尔走过去打起一桶井水。

　　　　喝了半碗，井水清冽，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馥郁清雅，却因为气味太淡，吃不出是什么。

　　　　陈尔咂了下舌头，放下手里的土陶碗，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桃树。

　　　　这才明白过来。

　　　　他对着镜头道，“这棵桃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水井在桃树底下，每年花开花落，桃花大都落进了这口水井里。”

　　　　“落花入水，沉入井底腐烂，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井水中自然就沾染上了桃花的香气。”

　　　　“因为井水来自地下水，这附近靠着大湖泊，地下水有流动性。井水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井水经过冲刷，桃花的香气就变得极淡。反而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态。”

　　　　这样的水也算是难得的好水。

　　　　只是他已经取了荷叶上的露水来做那道脍鱼莼羹。

　　　　这些桃花水就拿来喝好了。

　　　　这井水虽然好，可是终究不如露水清新。

　　　　陈尔从房间里抬出一张大桌子放在桃树下。

　　　　然后将背包里的东西全部取出来。

　　　　屏幕外的粉丝们看得一阵眼花缭乱。

　　　　只见陈尔取出来的东西都是些菜刀、砧板、小铁锅、小铜炉、还有一些颜色绚丽，却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碗碟盘子。

　　　　粉丝们纷纷笑称陈尔是将自己的家底都一起带出门来了。

　　　　陈尔将东西摆好，然后摇头晃脑地道，“非也非也，想要做出绝顶的美食，食材是一方面，手艺是一方面，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做菜的工具。这些都是不能马虎的。”

　　　　把莼菜和鲈鱼都取出来放在桌上，陈尔再转身去从井里打起一桶水来。

　　　　开始清洗鲈鱼。

　　　　洗干净鳞片和血迹，切成小块。

　　　　随手抓过桌上的一只大碗，把鲈鱼块放进去。

　　　　再从屋里的冰箱里找来一袋子碎冰块，和着井水一起倒进碗里，浸泡鲈鱼。

　　　　陈尔的动作一气呵成，做完这些之后就把那只碗放在了一边，不再多看一眼。

　　　　屏幕外的“骑着蜗牛奔小康”正在和朋友叽叽喳喳地说话。

　　　　就见朋友盯着屏幕看，眼睛都不见眨一下。

　　　　“我就说这个直播好看吧，你还不信，自己都看呆了！”

　　　　骑着蜗牛奔小康原名叫卢玉昆。

　　　　卢玉昆此刻很是得意，因为他觉得自己安利成功了。

　　　　他那朋友就指着屏幕里角落上的那只碗。

　　　　“你看那碗，材质是不是水胆玛瑙……”

　　　　卢玉昆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啥？水胆玛瑙？”

　　　　他连忙凑到屏幕前去看，正好陈尔转过去捣鼓那只小铜炉。

　　　　镜头就跟着转动过去，把旁边装着鲈鱼块的碗尽收眼底。

　　　　两人盯着屏幕看了半天，然后一齐道，“我勒个擦，难不成真是水胆玛瑙做的碗……”

　　　　卢玉昆的那名朋友顿时憋不住了。

　　　　连忙瞪大了眼珠子道，“我去，这水胆玛瑙可是玛瑙里的极品！”

　　　　“我妈上回在洛杉矶拍卖场买回来的那只吊坠就是水胆玛瑙，花了14万美元！成色还没有这只碗的一半好！”

　　　　说着又觉得不太相信，一个做主播的真的有这么壕气冲天？

　　　　随随便便拿一只碗出来就是价值快百来万软妹币？

　　　　他想了想道，“水胆玛瑙因为难得，所以市面上很多冒充的，这主播不会是从哪里淘来的西贝货吧。”

　　　　卢玉昆却摇头，然后把陈尔之前的风光事迹说了一遍。

　　　　他那朋友一听说陈尔泡茶的茶具都是价值上千万的孤品时，顿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拿玛瑙来做装菜的碗，这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不如，你帮我问问他那碗买不买，如果他愿意，我明天就找个鉴定师回国去看看他那碗，我按照市价给钱，绝不坑他。”

　　　　卢玉昆看着朋友殷切的眼神，摸了摸鼻子，点头答应了。

　　　　而屏幕里的陈尔已经开始清洗手里的莼菜了。

　　　　莼菜娇嫩，所以洗起来要小心一点，不能给揉坏了。

　　　　“贾思勰的《齐民要术》也认为，要做羹汤，所有的菜品里首选莼菜。莼菜的鲜美是独一无二的。”

　　　　陈尔取出了另一只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碗，往里面注入小半碗的水，然后把洗干净的莼菜放进去泡着，保持鲜嫩。

　　　　“农历四月份莼菜生茎而未长出叶子，叫做雉尾莼，是莼菜中第一肥美。只可惜咱们现在已经是五月中旬了，算是错过了莼菜最肥美的时候。不过不要紧，明年还有机会。”

　　　　陈尔把洗好的莼菜全部放进碗里，然后放在一旁。

　　　　而正欲发送弹幕的卢玉昆就不由地愣了一愣。

　　　　一旁的好友一把拽住他的袖子道，“瞧见没有！这特么是两只水胆玛瑙的碗，看造型和花纹，这还是一对！如果是真货，必须买下！”

　　　　陈尔悠哉悠哉地哼着小调。

　　　　取出屋主为他准备好的桐木炭，发热了小铜炉。

　　　　然后把小铁锅架上去，将竹筒里的露水全部倒进锅里。

　　　　“好，开始煮鲈鱼。”

　　　　说着就伸手取过装着鲈鱼肉块的碗，沥干净水。

　　　　把鲈鱼肉放进锅里，盖上了锅盖。

　　　　骑着蜗牛奔小康就发言了。

　　　　“主播的那两只碗卖不卖？”

　　　　陈尔有些意外地看了眼镜头，“你要买我的碗？”

　　　　骑着蜗牛奔小康：“是我一朋友，看上了主播的碗。”

　　　　陈尔一本正经地道，“主播卖艺不卖碗。”




第5章　古人诚不欺我

　　　　陈尔刚说完，直播间的粉丝就纷纷开始调侃了。

　　　　“陈老湿别装纯了，你可不是那么有节操的人。”

　　　　“一定是我们在这里，所以陈老湿不好意思，你们回头私聊。”

　　　　当然也有人表达了不一样的看法。

　　　　“呔！何人居然如此没有眼光，居然只看上了陈老湿的碗！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最值钱的就是陈老湿本人吗！”

　　　　“好好好，我出五毛买陈老湿！”

　　　　陈尔一边关注着小铜炉里的炭火，一边摇头。

　　　　“我的女粉丝就是被你们这群人吓跑的。”

　　　　骑着蜗牛奔小康：“陈老湿，说正经的，我那朋友说了，他是真心要买，价钱好商量。”

　　　　陈尔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说不心动绝对是假的。

　　　　毕竟小钱钱是这世界上最靠谱的东西。

　　　　可是他真的不能卖。

　　　　这些东西都是系统提供的。

　　　　就像上次在西岭雪山上拿出的那套茶具一样。

　　　　陈尔只有使用权，没有买卖权。

　　　　所以，就算对方出再高的价钱他都不能卖。

　　　　不然他早就把房里的东西买卖一空了，还需要在小世界里种茶叶等着卖钱吗？

　　　　系统这个抠比，真是人如其名，抠炸了。

　　　　陈尔只好做出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

　　　　“不卖，千金不卖。”

　　　　卢玉昆听了这话，只好掉头看向自己的朋友，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他那朋友则一脸可惜，“如果那两只碗是真货，那至少也值个二十几万美元。”

　　　　其他粉丝也对那两只碗产生了好奇。

　　　　猪肉炖粉条：“蜗牛兄作为一枚富二代，他的朋友肯定也不差，陈老湿那两只碗是什么品种？居然能让蜗牛兄的朋友这么动心？”

　　　　骑着蜗牛奔小康：“如果我没看错，那两只碗是水胆玛瑙雕刻而成的。”

　　　　此话一出，弹幕瞬间就爆炸了。

　　　　大家虽然不了解玛瑙的品种，但是也知道玛瑙是一种名贵的玉石材料。

　　　　玛瑙做的首饰和摆件大家倒是见过，可是这玛瑙做的碗大家还是第一次见。

　　　　“我擦，玛瑙做的碗！哪里哪里！快让我看一眼！”

　　　　“前排挤挤！吸壕气！”

　　　　“陈老湿厉害了，这特喵的才叫炫富！”

　　　　也有少数懂行的。

　　　　大吃一斤：“水胆玛瑙可以说是玛瑙里的一种变种。往往都是在形成的时候就在里面包含了水，经过千万年或者上亿年的时间在地底不断锤炼。”

　　　　“最明显的特征就是玛瑙体内含水，上好的水胆玛瑙晃动的时候还能听见细微的水声。”

　　　　心有猛虎：“水胆玛瑙十分难得，而且雕刻起来也很复杂。要不破坏水胆，又要雕琢出美丽的形状，是很考究雕刻师的刀工的。”

　　　　猪肉炖粉条：“陈老湿的那两只碗有我手掌那么大，而且还雕满了花纹，厉害了！”

　　　　晴天：“不知道是什么花纹，好漂亮啊。”

　　　　这时，铜炉上的铁锅就发出了“咕咕”的声音。

　　　　陈尔端起那只装满莼菜的碗，打开铁锅的盖子，迅速把莼菜倒进去。

　　　　再盖上盖子。

　　　　粉丝们就嚷嚷着要看那只碗。

　　　　陈尔只好吩咐镜头给那只一个特写。

　　　　众人就看见那只碗的碗底果然聚集着一小汪水，仿佛凝固在玛瑙里一样。

　　　　有一只青枣那么大。

　　　　玛瑙的材质呈现半透明状，边缘有着许多条纹状的天然花纹。

　　　　整只碗是玛瑙当中最好的红玛瑙。

　　　　加上上面雕刻的美丽花纹，整只碗看起来绚丽又夺目。

　　　　陈尔把碗放下，“这上面的花纹是宝相花纹。”

　　　　“主播今天做的这道菜来自魏晋时期。”

　　　　“宝相是佛教徒对佛像的尊称，佛教是从魏晋南北朝时期开始在华夏大地盛行，宝相花纹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流行，被华夏人大量使用。”

　　　　“集中了莲花、牡丹、菊花的特征，是一种经过艺术处理的特殊图案。”

　　　　“今天用这个碗，也算是应景了。”

　　　　陈尔取出一些粳米，开始淘洗，然后铺在荷叶上，拿进小院子的厨房，用蒸笼蒸。

　　　　在等脍鱼莼羹和饭好的时候，陈尔简单收拾了一下院子。

　　　　吃饭也得有个好环境不是。

　　　　他将一只小方桌抬到桃树下，擦拭干净。

　　　　放上碗筷，却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于是掉头一看，瞥见了院子里挨着墙根的一大片天目琼花。

　　　　白色的小小的花朵紧紧地挤在一起，聚拢成一朵绣球一样的大花。

　　　　一支一支地开在葱绿葱绿的枝叶里。

　　　　就像大片夜空里不经意间挥袖洒落下的点点星芒。

　　　　陈尔从屋里招来一只土陶瓶子，注入半瓶水。

　　　　然后走到墙边，伸手折了几枝天目琼花插瓶。

　　　　枣红色的方桌上放着两只红色的玛瑙碗，一双青竹筷子。

　　　　桌子中央放着一只土陶的瓶子，插上了几枝白色的天目琼花。

　　　　桌子上的桃树被风吹响，传来“沙沙”的响声。

　　　　偶尔被风吹落几片绿色的叶子，落在枣红色的桌子上。

　　　　清丽无比。

　　　　有粉丝调侃陈尔。

　　　　“陈老湿在小清新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陈尔点了点头，“好，那以后你们不许再说我是老司机。”

　　　　炉子上的铁锅再次发出了“咕咕”的响声。

　　　　一股淡淡的鱼肉鲜香就飘了出来。

　　　　陈尔走过去，端起小铁锅放在边上，然后灭了铜炉里的火。

　　　　搓了搓双手道，“忙了一个上午，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屏幕外的粉丝纷纷瞪大了眼睛，就等着陈尔马上掀开盖子，看看这道脍鱼莼羹到底长的什么模样。

　　　　陈尔刚伸出去的手就突然缩了回来。

　　　　“不对，差点把厨房里蒸着的饭给忘了。”

　　　　然后连忙转身跑去厨房端饭。

　　　　众人纷纷发出极不甘心的声音。

　　　　陈尔把蒸好的饭盛在碗里。

　　　　才慢腾腾地走到铁锅面前，一下子掀开了盖子。

　　　　一股薄薄的白色雾气就腾地一下子从锅里冒了出来。

　　　　全部扑在陈尔脸上。

　　　　带着湿湿的热气和清新无比的香味。

　　　　陈尔陶醉地深吸了口气，过了半晌才缓缓地从口中吐出一口气来。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试过在早上五六点钟的时候出门。”

　　　　“在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一个人来到雾气弥漫的湖边。”

　　　　“湖边的草丛很绿，是那种很新鲜的绿色，就像刚抽出来的嫩芽。草丛上沾满了露水。”

　　　　“站在湖边深吸一口气，全是露水的清新和绿草刚刚抽出嫩芽的气味。这不是香味，而是一种回归自然的天然气味。清新扑面，再也没有比这更舒畅的气味。”

　　　　陈尔轻声道，“这道菜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

　　　　“千里莼羹，未下盐豉。”

　　　　“果然鲜纯至极，古人诚不欺我。”


第6章　紫檀与砂仁

　　　　将锅里的莼羹舀进碗里。

　　　　陈尔就在桃树下坐下，开始吃这道美食。

　　　　他用调羹在碗里拨弄了几下。

　　　　袅袅的白烟从碗里冒起，红色的碗里装着白色的鱼汤和嫩绿的莼菜。

　　　　鲈鱼经过炭火长时间的炖煮，已经十分的松软。

　　　　手里的调羹轻轻一碰，雪白的鱼肉顿时就像雪花一样散开。

　　　　一些沉入汤底，一些浮在汤面上，和莼菜飘在一起。

　　　　陈尔舀起一调羹的莼羹，递到嘴边。

　　　　莼羹的热气和香气就一下子扑上了陈尔的鼻腔。

　　　　好像才刚嗅到那股味道，肚子就已经马上骚动了起来。

　　　　顿时口齿生津。

　　　　“莼菜是没有什么味道，只有绿色植物被煮久了的淡淡清香。”

　　　　陈尔顿了顿，“那味道，就像在大夏天里折下一片叶子撕开后嗅到的香气。清新无比。”

　　　　“而鲈鱼的香气就十分浓郁了。鲈鱼被处理得很干净，没有半点的血腥气，只有鱼肉鲜美的气味。”

　　　　“汤浓色白，香气逼人。细细一闻，好像还暗藏着荷叶的清香。”

　　　　陈尔这不紧不慢的语气再配上镜头前那勺冒着热气的莼羹。

　　　　屏幕外的粉丝恨不得自己马上钻进屏幕里去，一口吃掉。

　　　　便不由地纷纷催促陈尔。

　　　　“陈老湿快住嘴！谁要你讲解得这么详细了！”

　　　　“要死了要死了，我已经饿得开始啃手指了！”

　　　　“所以，你到底要说到什么时候才开始吃！”

　　　　“……”

　　　　陈尔这才将那调羹莼羹放进了嘴里。

　　　　松软无比的鱼肉和着鱼汤几乎就像溪流一样，一下子就滑进了陈尔的嘴里。

　　　　鱼肉在他的舌尖翻滚了几下，就变得更加细小，让人分不清哪些是鱼肉哪些是莼菜。

　　　　也许唯一的差别，就是莼菜比鱼肉更加细滑，更加柔嫩。

　　　　还没有张开的莼菜卷芽在陈尔的嘴里就像春天里刚抽出嫩芽的柳叶。

　　　　圆滑柔嫩，细软清新。

　　　　陈尔觉得自己连嚼都不用嚼。

　　　　只用舌尖轻轻卷了几下，鱼肉就和莼菜一起被吞下了肚。

　　　　和那鱼汤一样轻若无物。

　　　　“鲜，除了这句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陈尔端起碗，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就吃完了一大碗。

　　　　然后舒了口热气出来。

　　　　“鲜字是这样写的，左鱼右羊。”

　　　　“意思就是这两样为鲜之最。”

　　　　“今天吃的这道脍鱼莼羹，虽然只有一样最鲜，鱼。”

　　　　“但是也让我尝到了足以媲美最鲜的口感。”

　　　　陈尔说完这段话就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就着蒸好的饭把锅里剩下的莼羹全部吃完。

　　　　然后半躺在椅子上，舒舒服服地吹着从远处太湖上吹来的清风，打了个饱嗝。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又到了说再见的时候。”

　　　　陈尔伸出手对着镜头挥了挥。

　　　　然后突然奇想让镜头把自己躺在桃树下到的画面截图下来。

　　　　陈尔拿出手机，在那张截图上配了一行文字，“吃饱喝足后的我和屏幕外的你”。

　　　　再用来发了条微博。

　　　　顺便预告了一下第二天的直播时间。

　　　　不消片刻，粉丝就占领了评论。

　　　　许多粉丝都对应陈尔发的那张表情包做出了友好的交流意见。

　　　　比如有的粉丝就篡改了那张图上的文字，然后重新发了出来。

　　　　“吃得像猪一样的你，和屏幕外仙女一样的我们。”

　　　　“单身成疾的你，和左拥右抱的我。”

　　　　“生无可恋的你和兴高采烈的我。”

　　　　陈尔笑了笑，休息够了，收拾好东西。

　　　　然后开始准备明天直播需要用到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就登上了飞往GD的飞机。

　　　　下了飞机，又直奔阳春。

　　　　在快到阳春的路上，陈尔打开直播和大家聊天。

　　　　“主播现在是在GD境内，前往阳春的路上。”

　　　　弹幕里来自GD和阳春的粉丝便有些激动了，不少人嚷嚷着要来偶遇陈尔。

　　　　当然也有好奇陈尔为什么来GD的。

　　　　陈尔笑道，“这个嘛，先不说。”

　　　　“主播可以透露一下，我是在寻找几样制酒的材料。”

　　　　骑着蜗牛奔小康：“陈老湿要做什么酒？GD有什么名酒？赶紧的，问度娘！！”

　　　　猪肉炖粉条：“这次猜对了可以选为幸运粉丝吗？”

　　　　晴天：“嗷嗷！我要见陈老湿！”

　　　　陈尔却伸出一根手指在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