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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神直播间-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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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老得连表情都没办法做出来。
但是陈尔还是从他身上读到了一种无比悲伤的情绪。
那种好像天崩地裂的伤痛。
泪水淌过老人满是皱纹的脸,就像被分流出去的无数细小溪流。
流淌在已经干涸开裂的土地上,只能湿润表面,却无法抹平已经裂开的土壤。
大家发现了轮椅老头的异样,连忙一拥而上地说话。
好像是在开解他。
但是轮椅老头好像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种悲伤的情绪,根本无法自拔。
陈尔不知道他到底在悲伤什么。
陈尔觉得,如果他看见一个陌生的老人家在他面前痛哭流涕,他应该会很触动。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轮椅老头的悲伤。
陈尔不仅没有感同身受,反而还从心里生出了一种很奇怪的不自在感。
他好像不太喜欢。
陈尔干脆把目光移开,然后看着落地窗外的天空。
天空一片湛蓝,蓝得十分纯净,片尘不染。
陈尔看着那片蓝天,思绪一下子飘得很远很远。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那边桌子,轮椅老头的情绪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了。
他挣扎着把那份文件档案拽在手里,很激动地说着一些断断续续的音节。
好像是在说,“他……他……”
“寻……山……”
陈尔听了这几个字,感觉自己的大脑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
像是有一大桶水从头顶淋下来一样。
陈尔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
然后脚下生风地朝轮椅老头那边走去。
定定地站在他面前。
就像一棵在山崖上伫立的松树。
身姿挺拔又严肃得一丝不苟。
陈尔露出了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
他原以为轮椅里的这个老头顶多是和太爷爷他们认识罢了。
那些事情年代久远,陈尔的兴趣并不大。
可是,刚刚这个轮椅老头却说了一个十分耳熟的词。
“寻山。”
那是爷爷的字。
说明这老头不仅认识太爷爷,也认识爷爷。
所以,他到底是谁?
陈尔心里把爷爷以前说过的话在心里迅速地整理一遍。
然后在心里有了个猜想。
他此刻站在桌子的这边。
轮椅老头在桌子的那边。
身后站在一群年纪颇大的人。
全都眼神定定地看着陈尔,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轮椅老头的情绪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慢腾腾地抬起头来,然后又慢腾腾地把目光落在陈尔身上。
两只浑浊的眼珠就像突然被人撕扯掉了表面的那层薄膜。
露出了明亮光洁的内里。
一下子就散发出了明亮的光芒。
老头看着陈尔,一句话都没有说。
好像在看一个多年没有见面的故人。
第四十九章 旧事旧人
陈尔也看向了老头。
他分明觉得,这个老头的目光虽然落在自己的身上,却并不是在看着自己。
陈尔能感觉到,他是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
陈尔沉住气,在老头对面坐下。
老头身边的中年男子这时候已经反应了过来。
“你是谁!”
陈尔抬眼,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
中年男子顿时一愣,连接下来要说的话都给忘了。
蜷缩在轮椅的老头这时候显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他艰难地伸出手,张开已经没有多少牙齿的嘴巴说话,“像……真的,太,像了……”
中年男子就被其他人扯了一把,然后乖乖闭嘴。
只是他的目光,依旧十分不友善。
陈尔的嘴角挂着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看着轮椅老头,问道,“我当然长得像我爷爷……”
陈尔的语气十分轻柔,却没有多少感情和温度。
“源自一脉相承的血脉,我和我太爷爷,自然也长得像。”
轮椅上的老头听了这话,眼神骤然就变了。
似懊悔,又似痛苦,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恐惧。
陈尔向来喜欢直切主题,不喜欢兜兜转转。
于是他开门见山地道,“你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会跑到山上去拜祭我太爷爷他们。”
这句话一出,除了轮椅上躺着的老头,其他人都被吓了一跳。
大概是在惊讶陈尔为什么会知道。
刚刚来送文件的那个人,见情况不妙,连忙朝中年男子比了个手势,就脚底抹油,溜走了。
轮椅上的老头露出一种好像很欣慰的微笑。
“你真的……太像……你,太爷爷……”
陈尔挑了下眉毛,“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并不喜欢这个老头说话的语气。
这个老头又不是他的长辈,却偏偏要用一种长辈的姿态来说话。
而且,陈尔已经大概猜到他是什么人了。
老头发出一种古怪的笑声。
断断续续地从喉咙里发出来的。
就像朽木被锯子锯开了一样。
不过这个笑声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
老头咳了几声,目光突然变得十分柔和。
他看着陈尔,目光却轻轻越过了陈尔的肩膀,落在了不知名的远方。
陈尔猜得没错,这个老头确实是当年太爷爷身边的一个佣人。
老头说他是太爷爷家里的家仆。
因为是家仆,所以并没有姓,只有名字。
老头说,当年他的名字叫做余墨。
太爷爷、太奶奶和家里人走散的时候,身边本来有两个佣人的。
还有一个叫勤书,死在了逃亡的路上。
太爷爷和太奶奶一路朝西南方向走,那时候只有江南的富庶地区在打仗,北方被军阀割据,也不安定,所以他们只能朝西南方向走。
一路上翻山越岭就不用说,西南方向虽然没有多少战火,却流寇四起,也非常不安全。
太爷爷和太奶奶为了自保,不得不隐姓埋名,避免更多的事端。
往事讲到这里的时候,叫余墨的老头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回忆里。
“我们终于在一个小村庄停了下来,那里还没有被战火蔓延,很宁静,很祥和……”
“村子里的人都叫少爷和少奶奶,陈先生,陈太太……”
余墨突然笑了起来。
“少爷说了,陈这个姓,是他一个学生的姓,刚好借来用用。”
“在村子里的日子虽然比较苦,有钱也买不到什么好东西,但是日子过得还是很快乐。”
“少爷并不开心,他说他要回去,和家里人汇合……”
余墨说,当年战火纷飞,华夏大地一片混乱。
有钱有势的家族要么选择移居海外,要么选择和军阀合作一起抵御外敌,亦或者选择一个势力,全力相助。
太爷爷并不想离开华夏,这里是生他养他的土地。
纵使满目苍夷,朝不保夕,这也是他的家。
可惜的是,太爷爷并没有等到能够和家族汇合的那天。
战火蔓延得比他们想象中快得多。
没过多久,村子也再不安宁。
余墨的眼里似乎闪烁着泪光。
“那天,所有的孩子、老人和妇女都被藏在了地窖里。”
“那些人拿着枪,忽一下地就冲了进村子里来,几乎见人就杀。”
余墨举起自己的手,“村民没有枪,只有镰刀、木棍……”
“可是村民也能拼上几下!”
“接着,他们发现了地窖里有人……”
余墨的眼睛突地一瞪。
“怎么办?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也许是因为激动,也许是其他的原因。
余墨说话越来越流利。
“是少奶奶,她冲了出去!”
“少爷和少奶奶一起朝村子外跑去……”
“我听见有人在外面喊了一句,‘看他们的穿着是有钱人!活捉了换钱!’”
“然后是一大片脚步声踏踏地跟着朝村子外面冲!”
余墨浑身发抖。
“再接着,就是嘭嘭两声枪响!”
陈尔听到这里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
余墨摇着头道,“我们在地窖里一直等到天黑还不敢出去,第二天天亮了……外面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我们出去的时候,村子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我抱着小少爷,走啊走啊……终于看见了他们。”
“身体已经僵硬了,值钱的首饰都不见了。”
余墨艰难地伸出手掌来。
“唯一剩下的,只有少奶奶冲出去之前塞在小少爷手里的一只玉镯子……”
“少奶奶说了,小少爷最喜欢把玩这个东西,如果他哭了,就拿这镯子来哄他……”
“可是,那天,无论我怎么哄,小少爷依然啼哭不止。”
陈尔紧握的手缓缓松开,良久,才呼出一口气来。
余墨说到这里,停顿了许久,然后双眼突地变得凶狠起来。
语调也变得尖锐。
“是他们!都怪那对夫妻!”
陈尔把目光放在老头的身上。
余墨双肩猛地一阵颤动。
断断续续地道,“都怪他们!”
“是他们故意引来了魔鬼!”
“他们要害死少爷和少奶奶!”
“他们要的是少爷带来的财宝和古籍!”
余墨说着说着突然猛地咳嗽了起来。
陈尔连忙倒了杯水在手里,然后拍着他的后背为他顺气。
第五十章 你找错人了
余墨的儿子连忙对他说,“爸,别再说了,你休息会儿吧!”
余墨却摆手,“不……行,我……”
陈尔把手里的水递给他。
“不急。”
反正这些陈年往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余墨缓了半晌。
才继续说道,“那对夫妻是少爷在半路上救下来的人……”
“少爷见他们有几分学问,便带着他们一起上路去躲避战火。”
“他们虽然不知道少爷的身份,却也知道少爷身上带着巨大的财富。”
自古财帛动人心。
余墨无意中听到了那夫妻两的对话。
他们想要太爷爷和太奶奶的家财,所以打算故意去引来一些匪兵,趁乱卷走值钱的东西。
可是,他们招惹的那批匪兵绝非善类。
整个村子都遭受了可怕的灾难。
太爷爷和太奶奶也因此丧命。
余墨一边流眼泪一边说,“当时在地窖里,太奶奶决定出去引开那些匪兵的时候,曾对那夫妻说,钱财他们可以全部取走……”
“只求他们能送小少爷回家乡去……”
那夫妻两当时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但是,等太爷爷和太奶奶一死,他们两人就马上卷走了所有的钱财,丢下年幼的爷爷,连夜逃走。
在他们看来,华夏大地战火纷飞,哪里都是不安全的。
他们有了钱就好,怎么可能费尽心力护送一个年幼的孩子回家。
陈尔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然后慢慢地把目光落在余墨的身上。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太爷爷太奶奶一声。”
陈尔的语气并没有什么情绪,就连他的脸也是面无表情。
丝毫没有质问的感觉。
可是他的眼神冰冷刺骨,仿佛每一个字都化作一把钉子,打在了余墨的身上。
余墨艰难地抬起干枯的手臂。
“我……”
余墨还没有把话说完,他的孙子就十分着急地把话说出来了。
“那对夫妻手里有枪!他们威胁了我爷爷!我爷爷怎么敢说!”
“而且,爷爷并不知道,你太爷爷他们会因此而死!”
这语气十分的大义凛然,仿佛此刻,做错了事的人是陈尔。
而陈尔还在得理不饶人。
陈尔收回了目光,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跑。”
还是余墨的孙子,那个中年男子在说话。
“都什么年代了!我们要讲究人权!我爷爷已经不是你们家的家仆了!”
“他凭什么不能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陈尔把玩着桌子上的一只水杯。
漫不经心地道,“是吗?”
“难道不是,你收了那夫妻两的好处,担心家族的人报复你,所以才跑路国外?”
余墨的孙子被狠狠噎了一口。
半晌没有说话。
余墨此刻仿佛变得更加苍老了。
他紧紧盯着陈尔道,“少爷和少奶奶死后,那对夫妻两找到了我,拿枪抵着我的头说,要么现在就死,要么拿着十根黄金滚。”
陈尔挑了下眉,没有说话。
余墨顿时有些急切了。
“我承认……我是怕死……我真的想活着,我不想死……”
“所以,我选择离开……但是我临走前,还是把少奶奶留下的那只镯子留给了小少爷,这样,收养小少爷的农家才能把小少爷养大……”
陈尔看了余墨一眼,笑着道,“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
余墨连忙摆手。
他的孙子,那名姿态嚣张的中年男子就直接呛了起来。
“小子,你这是什么态度!”
“如果我爷爷不是一个好人,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吗?”
陈尔笑眯眯地道,“是吗?那我多谢你们的不杀之恩。”
中年男子又被噎了一口,脸被气得通红。
扯着蹩脚的中文道,“你以为你家还是当年那个用得起佣人的大家族?”
“现在都多少年过去了?”
“我爷爷都108岁了!”
“你家族里的人怕是都死在战火里了吧!”
“得意什么啊你!”
刚说完这句话,就听空中突然传来“啪!”的一声。
中年男子觉得左脸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扇了一下,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里已经在火辣辣的疼了。
“你,你敢动手打我!”
中年男子不可置信地瞪着陈尔。
陈尔还保持着刚刚的端着水杯的姿势。
他悠哉悠哉地扫了中年男子一眼。
“放屁,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你了……”
中年男子愣了愣,他确实没有看清楚。
但是他能感觉到,打他的人就是陈尔。
“除了你还能有谁!”
中年男子还想说什么。
躺在轮椅里的余墨就发话了,“闭嘴!”
中年男子气呼呼地在旁边坐下,又拿眼神来瞪着陈尔,企图达到一个威慑的作用。
但是陈尔并没有理会他。
余墨身后站着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头就发话了。
他说话的腔调就有条理很多了。
“不论怎么样,当年的那些事情都已经是往事了。”
“我父亲今年已经108岁了,你也看得出来,他已经行将就木……”
“如果不是一直惦记着当年的那件事,恐怕,他早就放下这一切去了。”
陈尔看了一眼眼巴巴盯着自己的余墨。
他能感觉得到余墨对自己抱有愧疚之情。
他也知道,余墨来扫墓,来寻找自己,就是为了找个办法弥补当年的事情。
但是,陈尔同时也知道。
如果不是他出现在余墨面前,恐怕余墨并没有打算把这些事情告诉陈尔。
也许是他羞于面对,也许是他不想或者不敢面对。
但是,陈尔知道一件事。
不真心实意地道歉,是无法消除罪恶感,也没有资格获取原谅的。
更何况,余墨要道歉的对象并不是陈尔。
余墨再次开口,“我……只想获得一个谅解……然后安心地离开这个世界。”
陈尔听了这话却觉得很可笑。
他凭什么去谅解一个间接害死自己太爷爷太奶奶的人?
陈尔只是一个后辈,他没有资格为太爷爷他们做决定。
余墨来寻求谅解只是想了无牵挂地死去。
可是太爷爷太奶奶临死前还在想着年幼的爷爷,想着一些未完成的事情。
他们的心愿谁又能帮他们抚平?
陈尔站起身来,“我没有资格谅解你。”
“你对不起的人是我太爷爷和太奶奶,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找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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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还记
陈尔刚说完这句话,余墨一下子就激动了。
他伸出干枯如柴的手臂,在空中一阵挥动,像是溺水的人在拼命地挣扎,想在慌乱中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无奈的是,他和陈尔之间隔了一张桌子。
他在那里拼命挣扎了半天,也抓不住陈尔的一片衣角。
陈尔此刻出乎意料的平静,他看着余墨,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在波动。
就像在看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余墨使劲地拍动了身下的轮椅。
他儿子连忙会意,推着他到陈尔面前。
“这是我死前最后的心愿……”
陈尔歪着脖子看了他一眼,然后把目光落在别处。
轻描淡写地道,“那正好,死了以后,你说不定能和我太爷爷他们见上一面。”
“当面道歉,岂不是显得更有诚意。”
余墨似乎完全没有想到陈尔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就愣住了,半晌没有接话。
余墨的孙子立马就站了起来。
腾腾两步冲到陈尔面前。
气势汹汹地道,“你有种再说一遍!”
陈尔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中年男子就更生气了,手掌把袖子一撸,就要扬起拳头。
蜷缩在轮椅里的余墨就突然开腔。
“我能再去看……他们,一眼吗……”
陈尔点头,“随意。”
中年男子被拽到了后面,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一行人推着余墨,跟在走路慢腾腾的陈尔后面。
然后一起离开了酒店。
这时候,酒店餐厅的角落里。
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皮裙的美貌女子才开始放声大哭。
且越哭越大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失恋了还是怎么了。
李思思一边哭一边扯出纸巾来擤了一个惊天动地的鼻涕。
丝毫都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惨!实在是太惨了!”
“从一个富三代变成了穷比不说,还死了爹妈!”
“这么惨的人,居然还要被买凶杀人……”
李思思擦干净脸,然后重新戴上墨镜。
“哎,看在你这么惨,又长得帅的份上,我会对你下手轻一点的。”
李思思迅速地结账,然后抓起包包,再度跟上陈尔一行人。
也许是一下子接受的信息太多了,一路上,陈尔半个字都没说。
但是他也没有做出一副沉思的表情。
于是,他这副模样,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有点严肃且面无表情的意思了。
余墨坐在轮椅里,精神状态奇佳。
只是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情况,所以并不知道陈尔是个什么表情。
余墨的几个儿子和孙子就有些不安了。
他们觉得陈尔的表情太过严肃,难不成是在暗地里打什么鬼主意?
坟地的位置十分偏僻。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快要接近傍晚。
天边一片红色的火烧云。
红彤彤的晚霞把地上的绿色植物也渲染得红光流转。
好像泄下的宝石余光。
陈尔带着他们往坟地里走。
然后自己踩进一片浅草里,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余墨的眼神落在那两包破败的坟包上。
“少爷,少奶奶……我来看你们了……”
一阵山风吹过,把不远处的梨树吹得沙沙作响。
余墨抬起头来看了看天。
跟着他身后的人就突然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
陈尔悠哉悠哉地站在一旁。
余墨缓缓垂下头来。
他的儿子给他递来已经点燃的三炷香。
余墨颤抖着双手接过,对着陈尔太爷爷的墓碑正要鞠躬。
又是一阵山风吹过,三炷香就同时熄灭。
陈尔不自觉地挑了下眉。
余墨的双手就抖得更加厉害了。
余墨的孙子一惊一乍地道,“这大白天的!也太渗人了!”
“胡扯!没看见是被风吹灭的?”余墨的儿子连忙教训道。
余墨握紧了手里的三炷香。
眼神落在那面破败的墓碑上。
“少爷和少奶奶是在怪余墨……”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神一下子飘得很远。
远山的晚霞映在他的眼底,好像一片红色的火焰。
余墨还记得,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的两位主人时,是什么时候。
那时候华夏还没有战火。
江南地区安谧而沉静。
余墨虽然是家仆,却不是自小就在家里长大的家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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