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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大人纪事-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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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这样啊……”老者若有所思的点头,随即跟刘掌柜告辞离开。
  老者回到府中,招来儿子,把今日茶楼的事情给儿子讲述了一遍,然后吩咐:“我听那小姐的话句句都问在关键处,显然是个极有见地的。身边的一个护卫都气势不凡,定是打京里来的贵人。”
  “即便是京里来的高门贵女,可她一个小女子又能做什么?”儿子有些不以为然。
  “不然,我观那小姐绝非一般的高门贵女,你现在就去找林家小子,把消息告诉他,至于怎么做就是他的事了。裘知县好大喜功,虚伪狡诈,百姓敢怒不敢言,我们也没有能力帮他,能做一点是一点吧!”老者叹道。
  儿子沉吟片刻,道:“那好吧,儿子这就去一趟县城。”
  次日天好歹晴了,这时节天亮的早,阳光穿透窗上的薄纱照进来,驱散一室阴霾,独孤维唯的心情立刻如这雨后日出,云开日霁。
  收拾好行装,古逸之去结清了帐,一行人出了客栈启程。
  韦家驹领了豹幍卫在门口集结好,古逸之打头出来,便听见一阵阵的马蹄声敲打着青石板路面发出的清脆声音。
  人马很快到了近处,二十来个人翻身下马,当先一名四十上下的男人,身穿着浅绿色官服,头顶乌纱帽,皮肤黝黑,两眼倒是炯炯有神。
  豹幍卫在客栈门前两侧各自牵马,列成两队分站,将几辆马车拱卫在中间。
  这官服男子一溜小跑,脸上带着笑,就要正面迎上。当前的豹幍卫卫士伸臂一拦,喝道:“站住,做什么?”
  男子心里就是一惊,他故意穿着官服来,就是为了表明身份。哪知人家仍旧毫不客气将他拦下,他便知道这客栈中住着的身份定是极高。他可没敢认为人家是没有见识,不认得他身上的官服。
  心里有了判断,脸上越发恭敬,笑道:“下官善仰县令特来拜见你家主人。”
  那卫士将手臂一放,淡淡道:“等着!”
  古逸之将眼前的事情看了个正着,不等那卫士过来请示,便主动上前招呼善仰县令:“大人请了,不知这位大人有何见教?”
  “公子是…”善仰县令打量古逸之的穿着打扮,问道。
  “在下姓古,荧州太守乃是家父。”古逸之抱抱拳笑得客套温和。
  “哦,原来是古太守的公子,古公子真是一表人才,雄姿英发啊!下官善仰县令裘同义,得遇公子,真是幸会幸会!”
  裘同义一边说着,眼角余光看见打客栈里又出来两名少女,挽着手向马车走去,忙又道:“昨日听闻有位小姐在茶楼指出了下官的不到之处,不知古公子可否代为引荐?下官也可讨教一二。”
  独孤维宁和古燕语好奇地向这边看了两眼,相携着上了马车。
  古逸之道:“裘大人见谅,在下做不得主,得请示一二,大人稍候。”
  说完颔首转身而去。
  裘同义听他这么说,心中抑制不住兴奋,作为太守的公子还需去“请示”,说明对方身份极高,这要是巴结上了,前途岂不是。。。。。。
  他这边心中既是有些不安,又有点兴奋,目光追着古逸之,见他径自走向客栈门前,在一旁站住等候。观神态甚是恭敬,他越发的心跳加快。
  少时,门内一名少女搀扶着一位老者出来。虽离得远,不能将那名少女的容颜看仔细,但神采照人之处,几令周围精致都熠熠生辉起来。
  古公子举起手,略微地躬身禀告。
  老者和少女同时眼光向这边看过来,裘同义急忙堆起笑容,远远的合掌躬身施礼。
  只见那老者面带笑容微微朝他点头,那少女却皱皱眉头,扭过脸不知跟古公子说了什么,然后扶着老者的手臂径自朝马车而去。
  裘同义心中一急,张口欲喊,古公子已经再次向这边走来。然后随着一老一少两人上了马车,一名颇贵气的青年在当间站了,挥手道:“启程。”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众人纷纷上马,队伍缓缓动了起来。
  古逸之向裘同义道:“抱歉,劳您久候。小姐还有要事,急着赶路,不方便见裘大人,大人见谅!”
  裘同义极其遗憾,眼见队伍加快速度,忙道:“小姐路过弊县,下官作为父母官,理应接待,还请古公子再去禀报一声,下官已经备好下榻之处,请小姐赏光盘旋两日,也好让下官一尽地主之谊。”

☆、第三百三十九章 冤枉啊

  古逸之伸手虚扶裘县令的手臂,两人避到一旁,队伍在二人身边慢慢过去。
  “小姐的确急着赶路,不方便停留,裘县令盛情,在下定当禀报小姐知道。”古逸之依旧有礼客套的说道。
  这时眼见队伍中那名下令启程的年轻人颇不耐烦的扭头看了一眼,那眼神满满都是倨傲。这年轻人身上有种矜贵之气,那是打小从锦绣帷幄的大家族里养出来的气质。他见过的大家子弟不多,但好歹见过,身上便是跟这名年轻人同样的气质。
  裘同义深知在他们面前,他一个从七品的官员如同蝼蚁一般,随即不敢再纠缠,退而求其次问道:“敢问这小姐是何人?”
  古逸之抱拳,词义恳切道:“未经小姐允许,在下不敢将小姐身份随意泄露。抱歉,告辞!”
  他再次举手,带过身后家仆递过来的马缰,翻身上马,点点头一夹马腹,小跑追向队伍。
  裘县令望着不一会儿便只剩下黑点的队伍,嘀咕一声:“一个小女子罢了,身份再高,还能管得了朝廷的事?不过生的真是好,难怪会让堂堂的太守公子甘愿充作马前卒。”
  ******
  日头越升越高,明灿灿的洒下万道金光,几缕金光穿透树叶与树叶的缝隙刺在树下打盹的林晟眼睛上,他一个激灵醒过神来。
  急忙揉揉眼睛,再使劲在脸上抹几把,睡意好歹稍微减轻点。
  他坐在树下的青石山抻抻手臂,又起身活动几下有些麻木的腿脚,往前走了几步,手搭凉棚往前看。
  “怎么还没来?难道消息有误,不是走的这条道?”林晟嘀咕一句。
  他想起王家大哥告诉他的话:“他们一行打北边来,一路南下,你提前在向南的官道等候,定能等到人。你切记走得远点,最好出了善仰县,否则叫县令大人知道了,你的小命不知还能不能保得住!”
  所以他夜半起行,赶了大半个晚上的路,提前来此等候。
  思忖间,便见在三三两两的路人后面过来一队人马,影影绰绰看不真切,但人数不少。
  他不由心头一阵激动,定然是了!王家大哥说了,他们人马众多,在路上走极显眼,这年头,出门在外带这么多人手的不多,不会认错。
  人马在眼前越发清晰,他的心情越发激动,料来不会错了,跟王大哥说的一样,几十名护卫都是鲜衣怒马,带着兵器,中间护着几辆马车。
  人马渐渐在他眼前放大,他都能看见前面护卫身上挎着的长刀的式样。
  林晟深吸一口气,将一直揣在怀里的东西掏出来,双手举着往路中间一跪,大声喊道:“冤枉!小民冤啊!”
  韦家驹伸手喝止队伍,瞪眼看着前面路中间直挺挺跪着,手里举着牌子的少年,嘴角直抽抽。
  随即想到独孤二小姐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恐怕她见到这状况会感到十分有趣。
  古逸之带马往前走了几步,和韦家驹对视一眼,脸上不由露出好笑的神情来。然后又往前走几步,道:“这位小哥,想必是找错人了,我们这里既不是官府,也没有巡按御史,你有冤情该去县衙大堂才是。”
  林晟一张脸涨得通红,他不知道这队伍的主人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没有用,但他知道,他没有其他法子,若他爹的案子刑部批复下来,那就只有秋后问斩一途,到如今他只有试一试,成败在此一举。
  他自己都不知道拦路喊冤的对象是什么人,也回答不了面前骑着高头大马,一个就知道出身良好的公子的话,只得再次把牌子举了举,高呼:“冤枉啊,小民冤枉啊!”
  独孤维唯在马车中听到这一生,伸手挑帘,问道:“怎么不走了,我似乎听到有人喊冤?”
  韦家驹扯扯马缰,让马往旁边避了避,回头似笑非笑道:“二小姐,您自己看吧。”
  独孤维唯看到古逸之也跟着避到旁边,露出来的路中间举着斗大“怨”字的少年,瞠目半晌随即失笑。
  她从马车上下来,依旧收不住脸上的笑容,回头一边扶老伯爷,一边笑道:“竟然有人拦路喊冤,看来我们今日要做一回青天大老爷了。”
  老伯爷也是失笑,道:“去看看,能帮就帮着点,百姓挺不容易的。”
  祖孙两人边说话边一起走向队伍的前端。
  独孤维宁掀起帘子往外看,古燕语挺好奇,在旁边道:“要不咱们也下去看个热闹?”
  独孤维宁和古燕语两人近日都是有心交好对方,正是蜜里调油的阶段。独孤维宁心里虽觉得一个小老百姓有什么好看的,闻言却不好驳了她,便应了一声,两人一起下车跟着去了。
  韦家驹在走近的祖孙两人前面伸臂一拦,道:“老伯爷、二小姐,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李景随着他的话,越过独孤维唯站到前面,和韦家驹一左一右隔在中间。
  独孤维唯不以为忤,他们谨慎点是他们的本分,万一前面的人故意做出这样子,引她过去以便行刺,那她才是自找苦吃呢。
  毕竟传国玉玺还没有起出来,关于传国玉玺一事,是不是还有人知道,在暗中盯着进展,谁也不知道,万事小心为上,。
  独孤维唯与林晟隔着七八步的距离,笑道:“你是不是进错庙,拜错了神?在这里喊冤可不行。”
  林晟飞快看一眼面前的少女,下一瞬似乎被她的容光照的睁不开双眼,别开视线嗫喏半晌。
  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只因听了王家大哥一言,就贸贸然跑来截住一名身份不明的少女的路喊冤,是不是太草率了?
  他好歹读过几年书,又不是无知百姓,以为随便一个贵人都能伸手官府的事。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情到了这一步,由不得他打退堂鼓,只得咬咬舌尖,伏倒在地:“请小姐为家父做主,还家父一个清白。”
  独孤维唯道:“你先起来,说说看,指不定我还真能帮得上你。”
  林晟大喜,且不论这小姐是不是信口开河,总归有了点希望。忙直起腰身,却依旧跪着,道:“小民林晟,是善仰县沥林镇人士,家父……”

☆、第三百四十章 我叫活雷锋

  “姓林?与张小官人被杀一案的林姓商人有何关系?”
  林晟话声一顿,抬眼飞快看一眼面前的少女,心里感叹一句:这小姐心思转得好快!
  嘴上急忙回道:“回小姐的话,那正是家父。”
  独孤维唯点头道:“哦,原来这样!前因我都知道了,不必赘述,你就说说你父亲是如何冤枉的吧。”
  “是。”林晟想了想,回道:“县尊大人指家父见张小官人的鸟儿名贵,见财起意,害死了张小官人。可老天作证,那鸟儿当真是家父从一名汉子手中买的,因家父不认得那汉子,说不出他的来历身份,就被扣上了个谋财害命的名声,在衙门受尽大刑,屈打成招。家母……”
  说到这里,林晟喉头哽住,顿了顿,又把“家母”改成“先母”,道:“先母原本身子弱,得知父亲被判斩首,惊惧之下,伸腿去了……”
  “家父含冤莫白,家母惊吓亡故,小民状告无门……”
  林晟的声音再次哽住,双唇颤抖,半晌吐不出一个囫囵字。
  老伯爷看得恻隐之心大起,就是古燕语、独孤维宁、韦家驹和李景等人看得都有些不忍。
  “丫头,你看能帮忙就帮帮他,小子也挺可怜见的。”
  独孤维唯点头,又问林晟:“你父亲在哪里买的鸟儿,可有人见到?”
  林晟苦笑:“在县城一家临街的食肆,家父当日跟人谈生意耽搁了饭时,去食肆用饭的时候,店里仅家父一名客人。店面小,仅有掌柜一人,偏偏去给家父做饭食去了。”
  “这么说来没有认证了?嗯…”独孤维唯沉吟一下,又问道:“卖鸟的人多大年纪,有什么明显的体貌特征?这些你父亲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家父跟他说了几句话,还有印象,他是一个四十上下……”林晟急忙道。
  独孤维唯伸手一阻,道:“这些你不用跟我说,我还有事急着赶路,也不方便插手此事。。。。。。”
  林晟闻言便有几分失望,好在随即听她继续道:“你把前因后果弄清楚,你父亲几时开始跟人谈生意,几时结束?对方是谁,在什么地方谈的?去食肆的路上有没有遇到熟人?等等这些问题一一弄清楚,自己知道的罗列清楚,不知道的去牢里问清你父亲,写好了备用即可。”
  林晟磕头应是。
  “是谁指点你来找的我?”独孤维唯又问道。
  这个得问清楚,谁知道这后面会不会有什么针对她的阴谋。
  “昨日小姐在茶楼听书,当时家父以前生意上的朋友王伯伯也在,王伯伯听了小姐的话,深觉有道理,便让王家大哥指点我来找小姐。”林晟急忙解释道。
  独孤维唯想起昨日茶楼中邻座的老者当时讽刺的眼神,料想这什么王伯伯的定是他了。
  看着林晟欲言又止的神情,旋即道:“这事急不来,我已经给刑部尚书屈大人写了信,请他派刑部官员来此详查此案。你安安分分在家呆着,等刑部派人来,千万别胡乱折腾。”
  又忍不住提点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多往衙门使些银钱,先保住你父亲的命再说。还有,今日你来找我一事可要保密哦,要不然,别人若想来个死无对证…”
  林晟到底读过几年书,人也机灵,闻言打个冷战,立刻懂了她这话的意思:如果某些人为了自己名声的原因,要把这件案子做死,以肯定自己的功绩,那么,听到自己找贵人帮忙欲扳回案件,会怎么做?
  他原本心里将信将疑,再是贵人,毕竟只是个髫龄少女,刑部尚书会不会听她一言,就派人来查此案?此时听她提点,大有道理,她小小年纪比年长几岁的他虑事更长远,由不得他不信服,心里倒增加了几分信心。
  一侧站着的小姐的护卫补了一句:“小子,遇到我们小姐是你三生有幸,这天下有多少刑名官员愿为我们小姐牵马坠镫不得其门而入呢,烧了高香了你这是。”
  林晟虽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却一言不发俯下身子重重磕头,道:“小姐恩情,小人着实不知怎么报答才好,小姐在上,请受小人三拜。”
  又来了!真受不了人动不动就磕头的习惯。
  独孤维唯无奈瞅着老伯爷挑起眉头嘟嘟嘴。
  老伯爷呵呵笑,拍拍她的肩,道:“小哥儿于心不安,你就受他几个头,他心里也好受点。”
  古逸之脑中还在想李景那句话的意思,为什么天下所有刑名官员愿为她牵马坠镫?突然想起偶然听到荧州刑曹的一番抱怨,说什么不相信一个小女子对刑名一道能无师自通,还说什么不过是门第高,别人吹捧的等等。
  说的好像就是眼前这个据说提出刑侦科的独孤维唯。对了,难怪听到“维唯”这个名字时有些耳熟呢。
  她在茶楼指出的种种疑点,的确说不通,此时指点林晟,句句都在要点上。现在看来,她的名声绝不是靠吹捧得来,他们荧州的刑曹参军也不过是嫉贤妒能罢了。
  嗯……这事得跟父亲说说,荧州刑曹是不是该换换人了。
  独孤维唯扶着老伯爷欲要回转,林晟急忙在后面问道:“敢问小姐贵姓……”又急忙摆手解释:“小人没什么恶意,就是想知道恩人是谁?”
  独孤维唯回头一笑,突然想起前世的事情,极想回一句,我的名字叫雷锋,或者回一句我是红领巾。
  想到这里,几乎要爆笑,忍了忍道:“予人玫瑰,手有余香,我只愿自己手留余香,到不介意玫瑰给了谁。你不用太感激。”
  回过头来,独孤维唯再也忍不住笑容,一手掩了唇偷着乐。
  老伯爷笑呵呵道:“这么开心?是因为帮了别人?”
  “不是……”独孤维唯放开手,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笑道:“我是想起了其他事。”
  老伯爷莞尔,摇摇头也不问她想起了什么事。
  队伍离了善仰县,顺风顺水向南继续走了两日,便出了予州地界,踏上荧州的土地。
  独孤维唯差去荧州打听古逸之的人回来,她在晚上投宿的时候叫他去了解详情。

☆、第三百四十一章 好白菜父母来了

  得到的消息都是溢美之词。荧州人对自己的地界的第一公子给了最高的赞誉:自幼聪颖,勤学善思,惜老怜贫,亲和良善,相貌英俊,持正自律等等。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从小聪明,还能好好学习,富有亲和力,又不摆架子,虽然长得好,却没有沾花惹草的坏习惯。
  说起来简直是荧州人所有女子的梦中情郎,十佳好老公人选,简直堪比萧恪在京城女子心目中的位置。独孤维唯敢打赌,在荧州,这位古大公子绝对比她家宁王殿下还要受欢迎。
  毕竟传说的没有眼见的真实。宁王殿下远在天边,看不见摸不着,全凭想象。哪有近在身边的人看起来真实可爱?
  不过,就独孤维唯这些日子以来的观察,这位古逸之处事圆滑,是个心有丘壑之人,也是极度现实自律之人。虽有些城府,但起码心底不坏,配她姐姐…呃,荧州女子若知道她姐姐的德性,会不会愤而自绝啊?
  要说也是棵好白菜,会不会真叫自家姐姐这只猪给拱了呢?
  不对!独孤维唯赶紧挥挥手,把自己的念头赶开。什么好白菜叫猪给拱了,她家姐姐貌美如花,身份高贵,能看上他是他三生有幸!
  嗯,对,这样想才对!
  去老伯爷房里,两人商量半晌,老伯爷道:“祖父看这古公子还行,不过咱们在这里一厢情愿,人家能不能看得上你姐姐?”
  自家人自家知,自家长孙女什么德性自己最清楚。老伯爷十分没底气道。
  “祖父你多虑了,什么才是对家族有利的古公子自己最清楚,该怎样取舍,他已经有了决断,祖父倒不必替他担心。”
  这话倒不是信口开河,古逸之这几日对独孤维宁表现出来的关照大家都看在眼里,这是很明显的示好,也是跟老伯爷和独孤维唯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不是以势压人吗?”
  “瞧祖父说的,这怎么能叫以势压人?咱们看上他人品稳重,最重要的是姐姐喜欢。他看上咱们能给他家族、前途带来利益。这才叫结两姓之好,叫各取所需!”
  能跟宁王做连襟,多少人打破脑袋的事情,怎么叫以势压人呢?
  老伯爷斜她一眼,“这话叫你一说怎么听起来这么不舒服?跟买卖有什么两样?”
  独孤维唯呵呵一笑:“婚姻可不是就是这样?”
  “你跟宁王的婚姻也是这样?”
  独孤维唯被祖父问得一时语塞,想了想嘻嘻笑道:“我们那是特例,殿下不需要我们家给他交换什么利益,我们家到这一步也不需要再进一步,无需因利益结合,所以就可以挑选彼此心仪的。”
  讲道理总是她有理,老伯爷噎了噎甘拜下风,转移话题道:“这门亲成不成,还要看你爹跟你二叔,你祖父我老了,就不操这份闲心了。”
  老伯爷和老夫人两个从来都不是爱操心的,子孙都清楚。
  “这事得男方主动,人家不提,咱爷俩在这里一商量就决定了,太上赶着,也显得咱们自己不尊重。”
  “祖父言之有理,咱不着急,他若真有想法,自会想对策。”
  第二日一早,接到家书,是独孤绍棠写来报喜,说慈玥生了个大胖小子,请曾祖父取名。
  老伯爷一下升了一辈,独孤维唯和独孤维宁也做了姑姑了。这是独孤家小一代的第一个孩子,人人都很重视,因此便在下榻的驿站庆祝。
  辰时末,荧州太守及夫人自州府赶来,面见老伯爷和独孤维唯。
  别说因为女儿的遭遇和儿子书信上提到的婚事,就是仅凭祖孙两个的身份,得知他们路过此地,作为荧州太守也是会赶过来相见。
  古燕语见了母亲,想起劫后余生,及今后前途难定,夫家至今没有消息,一路压制着的彷徨便爆发出来,忍不住扑在母亲怀里痛哭。
  女儿遭了这么大的磨难,名声有碍,亲事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古夫人想想也是满眼含泪。
  众人忙在一旁劝慰,好歹母女而人收了泪,古夫人一拉古太守,夫妻双双跪倒在地,古太守道:“若非二小姐相救,犬子、小女哪还有命在,他们兄妹若是因此送命,下官夫妇余生都将活在痛悔中。所以,二小姐不单是救了犬子小女的命,更是救了下官全家的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受下官夫妇一拜!”
  又是跪拜!
  独孤维唯一张脸苦的要打结,还得急忙谦逊,一边给古逸之使眼色,一边道:“恰逢其会而已,大人和夫人不必放在心上,快快请起!”
  古逸之看了暗暗好笑,却没照她的意思做,反倒跟古燕语一起在父母两侧跪了磕头。
  独孤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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