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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大人纪事-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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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坐不少人都关注着王氏,她这样不尴不尬的身份也真够好事者上心的。
因此鞠氏尽管声音压得低低的,但同桌的都装作漫不经心,竖起耳朵细听。
王氏轻叹一声:“我能怎么办?阿莹去都已经去了,坤儿还在呢,我们不能不管坤儿,他可是阿莹唯一的血脉呀!”
提到沈莹,王氏忍不住红了眼眶。这倒不是做作,毕竟那是亲生女儿,作为母亲伤心是难免的。
“再是阿莹的血脉那也是李家人,李家还能亏待了他?再者说李大人也不会让家里闹得不像话叫御史台抓住痛脚弹劾。你犯得着低三下四吗?”鞠氏依旧小声吃说教王氏。
姑嫂两个在宴上嘀嘀咕咕,独孤维唯那桌上却静悄悄毫无声响。都是大家闺秀,在人前自然是食不言寝不语。
主要是来李府赴宴的小姐们都是出自文官家里,独孤维唯跟她们不熟。还有就是她即将是宁王妃,身份高,人家清高,不屑攀附。
独孤维唯心思不在这个上面,她看似优雅的,动作神情无可挑剔地用餐,实则注意力都在冯氏身上。
☆、第三百八十六章 入彀
冯氏作为李家嫡长媳,在这样的场合自然帮着婆婆照看客人。
冯氏生的体态微丰,肤色白腻异常,一双眼里时时刻刻像含了水光似得,看起来娇慵妖娆,风情万种,真可称得上是一代尤物。
她周旋在客人中间,却又谈笑风生,招呼周到,显得异常精明能干。
娇媚与精明集于一身,不显得违和,反倒有种奇异的协调,尤为引人注目。
独孤维唯听见邻桌有妇人窃窃私语:“李大公子娶了这么一个媳妇,可真是好福气!”
那语气与其说是羡慕还不如说有种隐晦的鄙薄。
世人对于冯氏这类型的美人,潜意识觉得其轻浮不安于室,有底蕴的人家一般不会娶这样的女子进门。
独孤维唯暗想,福气好的恐怕是李惟岳才对,妖娆多姿的儿媳妇他怕是享用的比儿子更多点。
不由自主回想起那夜偷听到的交谈,以及密集的“啪啪”声,脑中呈现出冯氏一身白得能在暗夜发出光来的细皮嫩肉,躺在公爹李惟岳身下婉转娇吟的极污画面。
她忍不住龇牙咧嘴恶寒一下,赶紧挥挥手把这念头赶开。太污染纯洁少女的幼小心灵了有木有!
沈凌见状,问道:“怎么了?这道菜盐放多了?”
“呃…味道不怎么合胃口。”独孤维唯顺口胡扯。
旁边一位小姐闻言在她刚刚用过的一道菜里夹起一筷子尝了尝,心道:味道很好呀,开酒楼的果真难打发!
*****
李家从李惟岳科举入仕,到如今二十多年了,门庭渐渐改换。子弟们也有努力上进的,但不知道是不是李家的气脉都被李惟岳一人用尽了,他之后再没一人在科举上有所建树。
就出了个李怀佑,还被独孤维唯给秒了。
但好歹也算是读书人家了。
李家也尽力往书本网处靠拢,府里不论主院、客院,名字取得尽可能风雅。
例如这座位置有些偏的客院,也在门头上挂着个“慎独院”的匾额。
独孤维唯若看到这匾额,定会惊讶得能够吞下一颗鸵鸟蛋。
君子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也是谨慎敬诫,行止和人前一般无二,此之谓“慎独”。
李惟岳人前道貌岸然,人后却不时在这所院子跟儿媳妇上演肉搏大战,是欲盖弥彰?还是出于一种挑衅禁忌的畸形的心里呢?
此时远离热闹的主院群,这座清幽的慎独院里正有一个人在室内忙活。
他站在当间把室内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看了一圈,最后双眼锁定一株菖蒲盆栽。
菖蒲栽在一个方形的青瓷盆中,叶子青翠茂密,倚着一方小巧的千层石,整个盆栽透着精致可爱。
他无声地笑了笑,走近盆栽,然后从袖袋中掏出一个小匣子,从中取出一粒药丸张开嘴巴含在舌底。又从另一只匣子里取出手指长度的一截香,点燃了插在千层石后面盆栽的土里。
然后小心走到门边,再回头看一眼室内,确定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才把门推开一条缝,仔细观察外面,看到没人,然后闪身出去。
比此时稍早点的时候,李府待客的东厅。
儿子成亲这样的喜事,李惟岳作为主家,客人们过来敬酒自然不能拒绝,饶是他在官场中锻炼出了海量,也在不知不觉间喝多了些。
正是有些口干舌燥之际,旁边伸出一双捧着茶碗的手,遮住半只手背的是一截桃粉色的袖子。
李府今日伺候的丫鬟全都一色桃粉,身后进茶的定是个丫鬟。
李惟岳伸手接过,揭开茶碗就要饮茶止渴,却发现里面没茶,空荡荡的放着一小块折叠的纸。
他随即扭头去看,旁边有一名丫鬟正跟客人上茶。这丫鬟是冯氏房里伺候的,名**樱,他有些印象。
今日府里忙不过来,各房的丫鬟都会抽调出来帮忙,冯氏的丫鬟出现在这里很正常。
春樱身后错着两步的地方有一名丫鬟背着身子,手里端着托盘,正向另一桌走去。
他扫一眼也没在意,料想也是哪房的丫鬟。
他不动声色依旧装作饮茶的模样,放下茶碗之际,以袖子遮挡,飞快地把纸条倒进手心里握着。
然后跟在坐的众人颔首示意,起身走出厅外,找了个背人处,把纸条打开。
纸条上是一行娟秀的小字,字迹是他熟悉的。
只见上面写着聊聊几个字:好累,我去歇歇。
他对着纸条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无声地嘀咕一句:“小妖精,又耐不住了……”
想起冯氏那身皮肉,以及床笫之间的种种勾人之处,忍不住就是下腹一热,竟是再也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思,叫了小厮来吩咐,如果有人问起就说酒多了要躺一躺。
然后径自背了人,遮遮掩掩去了慎独院。
此时待客的东西二厅灯火辉煌,出了待客厅,热闹的气氛便渐渐弱了,越往客院的方向去,灯火就越发黯淡。
到了慎独院,已经只剩微弱的光线了。
李惟岳推开院门走进去,一眼就能望见甬道尽头的房间里亮着昏黄的光。
他再次咧嘴而笑,加快脚步往正房走去。房门虚虚掩着,他悄无声息推门进去。
室内点着一盏灯,轻软华丽的帷幄间弥散着淡淡的香甜味道,仿佛美人身上的体香,端得是引人迷醉。
美人榻上斜斜倚着一个美人,绿鬓堆云,星眸半闭,果真是有些累了的模样。
李惟岳静静含笑站着,歪着脑袋欣赏灯下的美人。她一手支颐,宽松的袖子滑到肘部,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手臂。领口松松垮垮,除了白腻的脖颈外,双峰隐隐约约在松散的领口露出点春光。
香气氤氲,美人如玉,勾魂荡魄。
李惟岳不由自主吞咽一口唾液,浑身的血液都向一处涌去。
美人依旧慵懒无比,也妖娆无比地躺着没动,只睁开一双秋波欲滴的眼,半嗔着拉长声音,软糯糯道:“怎么才来呀…”
“这么一会儿你就等不了,你这勾人的小妖精……”
也不知是美酒醉了人,还是美人醉了人,自打进了这房间,李惟岳只觉得浑身燥热,从没有过的兴奋与迫切。
☆、第三百八十七章 天降祥瑞
这美人本就是他的禁脔,他也没跟她客气,遵从自己的心意欺身过去,一手去揽她的脖颈,一手迫不及待罩在双峰山揉搓。
冯氏“嗯哼”一声,娇喘着伸出一双玉臂绕过他的脖子,身子如水蛇一般缠上去,腻声道:“老爷……”
她的声音很快被吞没,李惟岳兴奋地撕扯她身上的衣服,一脚把榻上的案几踢到地上,急不可耐把冯氏按在身下。
*******
厅堂中的热闹仍在继续,男宾女宾之间不过用屏风隔开,两边的声音彼此可闻。
女宾这边大多数人小声交谈着,当然也有性子爽利的毫不在意的大声说笑。
男宾那边要热闹的多,扯着新郎打趣的,彼此拼酒的,还有人不停嚷嚷:“李大人哪去了?去请李大人出来,这才喝几杯就逃了!”
另有人跟着起哄:“就是,李大人可是满朝皆知的海量,可别用喝多的借口哄弄人,我们这桌都还没敬过李大人呢。”
夹杂着李怀佑的道歉声:“真的对不住各位,家父年龄大了,真受不住诸位车轮战,晚辈代家父敬诸位一杯。”
“一杯怎么够?怎么也得三杯,来呀,换大碗!李大公子,你可别往后藏,你是李府长子,三碗酒也少不了你……”
吵吵闹闹中,突然有一道声音大声叫道:“咦,那是什么?”
人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轩敞的厅外,满院灯火照耀着院中一只金黄色的小东西,这小东西浑身发着莹莹的光晕,好奇地歪着脑袋往厅里看。
小小的圆滚滚的身子,头上似乎长者鹿角一般的犄角,翘起的尾巴像是火焰蒸腾,身上还隐隐约约生着金灿灿的鳞甲。
远远的看不真切,但那形状甚是奇异。
有人失声惊呼:“难道是麒麟?”
“是麒麟,不错,是麒麟!”
经这两人一问一答,众人也越看越觉得那小东西果真像极了麒麟。
“麒麟啊,快去看看!这可是天降祥瑞啊!”
“吉兆啊!天降吉兆,天佑我大魏!”
这是天降祥瑞!终其一生都无法看到的景象啊!出现在大魏一朝,说明大魏朝即将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繁荣昌盛!做为大魏子民怎不激动万分?
能一睹祥瑞,是烧了几辈子高香广积恩德,才能降下的福报啊!
厅里众人霎时沸腾了,人们争先恐后向外跑,欲一睹麒麟的真面目,沾一沾福气。
李家人更是大喜过望,祥瑞不降到别人家,偏偏降到他们李家,是不是昭示着李家将要飞黄腾达?
李怀佑兴奋到脸都红了,抖着声音招呼自家兄弟们去追。
李怀仁面上笑着倒不显激动,仔细看还能看见脸上隐隐带着一抹讽刺。
男宾这边的动静,女宾那边自然也听到了,夫人小姐们拎了裙角就往外跑,争先恐后谁都怕跑的慢了,错过了祥瑞。
院中的小兽被这么一惊扰,吓得扭头就跑。
胖乎乎的小身子,四条小短腿,踩着地面跑得飞快。
后面乌压压追着一群人,谁都怕跑得慢了见不到百年难遇的祥瑞。
小兽跑的方向越来越偏僻,灯光越来越暗。好在那小兽身上发着莹莹的光,像一盏指路的灯一般,指引着人们的路线。
李大公子李怀仁看着小兽跑的方向,脚步一顿,露出几分若有所思,随即脸上浮起一抹扭曲的笑,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继续随着人流前进。
李夫人年龄大了,跟一些年长的夫人们落在后面,远远看到小兽跑的方向,突然想起什么,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顶着突然冒出的一头冷汗,急急叫道:“回来!都回来,没什么祥瑞!快回来……”
她的声音毫无作用,群情亢奋的人们哪里能听得见,依旧跑得飞快。
李夫人焦急地扯住一名丫鬟:“快去,快把人叫回来!”
年长的夫人们不知她闹哪般,脚下不停一边回头打趣她:“天降祥瑞这么大的福气叫我们也沾沾呀,李夫人别小气!”
“不是……”
李夫人无法解释,也来不及解释,先前的人已经快要到慎独院了,夫人们的脚步不停,她也拦不住。
一时脸如死灰,在原地僵了片刻,浑身力气散尽似的,一步一步往回走,嘴里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小兽跑到一座客院附近,往里一钻就失去了踪影。
于此同时,一条黑影在慎独院的门后飞快把小兽抱在怀里,用黑布一裹,疾步奔到后面,飞身上墙,消失在暗夜中。
房子里也有一条黑影在同一时间取出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凑近榻上的两个人,在鼻底晃了几下。
然后他也急忙出门,赶在人群进来之前跳上墙头跑了。
“跑哪去了?明明看见进来了?”
推开慎独院大门的人们纷纷往里张望,却不见了小兽的踪影。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声:“房间里有光,是不是进房里了?”
“一定是了,今晚慎独院没安排客人。”一名李家子弟道。
众人一听,都道肯定是了,这院子没安排客人,屋里却有光线,定是麒麟身上发出的光芒。
“快去看看!”
随着这道声音,人们一窝蜂似的向着正房跑去。
当先之人推开房门,两边的人便急忙上去把门口完全敞开,后面的人推着前面的人往里进,进不去的挤在门口踮起脚尖往里张望。
眼前的情景却叫人目瞪口呆:
地上到处散落着衣物,外衣、中衣、小衣,男子的衣物,女子的肚兜,衣服叠着衣服,还有撕破了的。案几翻倒在地上,茶盏托盘胡乱滚着。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榻上趴着的两人,光溜溜一丝不挂,维持着后入式的姿势交叠着。一个头发花白,肤色微黑,一个绿鬓堆云,肤若凝脂,给人的视觉冲击力是那么强烈。
进来的人都有些懵了,一时间把麒麟的事情都抛在脑后,俱在心里想,战况这么激烈,这是得有多急!脱衣服的功夫都等不及,去里间床上的功夫都没有,就在这明间榻上行起事来了。
而屋里的人迷迷蒙蒙醒过神来,双双回头看来,这一回头之下,把两人的面孔完全暴露在人前。顿时尖叫声,吸气声此起彼伏。
☆、第三百八十八章 吐血
夫人们惊讶地叫着,不敢置信地捂着嘴巴,反应过来有急忙回身去吩咐自家的姑娘们:“都别过来,不准看!”
太辣眼睛了有木有,未出阁的姑娘们可不能看这样的乌糟事,最好听都不要听。
因而有些夫人干脆呼喝着自家姑娘:“出去,出去,快出去!”
自己却舍不得挪步,这么好的一出戏,百年不遇啊!一时间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般兴奋。
能来参加李府婚宴的男人都是在朝的官员或者有身份的,见到这场景简直惊讶的不知该做什么反应了。
大魏朝从二品的高官竟然跟自己儿媳妇做出这样的丑事来,简直是官员们的耻辱。
年长些的的男人们摇着头,喷着唾沫星子愤慨得语无伦次:“道德败坏,道德败坏……”
年轻的男子们盯着冯氏满身细如凝脂,白如雪玉,丰满妖娆的身子看,心里无不想到:果真是叫人勾魂荡魄的尤物,难怪老李头忍不住爬灰。
冯氏的脑子总算清醒点了,见此情景简直恨不得一死了之,尖声叫着,捂着脸欲盖弥彰的使劲往榻里缩去。
李惟岳的一只手还握着冯氏的一只玉峰,见这情形,脑袋都懵了,急忙撒开手,扶着冯氏的腰欲从她体内退出,突然反应过来想到了什么,非但没有离开冯氏的身体,反倒一只手抓过去,用手遮住她的暴露在人前的胸部,身体往侧面挪了下,挡住不让冯氏让人看见,自己白花花的腚子却正对着门口的人。
这真的是真爱啊,这样的情况下还护着冯氏不让别人看见她裸露的身体。
夫人们一边心里这样想着,一边不好意思对着那张老腚,用帕子遮遮挡挡,扭脸憋笑。
李惟岳下此时心里随即掀起滔天巨浪,脑子嗡嗡作响,无法反应,唯有一个念头:毁了!他毁了!冯氏毁了!李家毁了!
一头冷汗慢慢从头上渗出来,饶是他平素反应机敏,此时却不知该怎么办,只是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挡脸,喝到:“出去!都出去!”
李怀佑处于当机状态的脑子随着李惟岳的一声喝,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急中生智,忙撇清道:“陷害!这一定是被人陷害了!是有人要害我李家!”
一边急忙从地上拾起李惟岳的外袍披在他身上,一边把室内的人往外面赶:“请诸位先出去,容家父收拾好了再解释,这一定是误会,一定有人做局陷害。。。。。。”
不得不说,李怀佑这一句话真相了!
李怀佑说完这就话也是脑中灵光一闪,当下情形不容他细思,心急火燎再次伸开手臂赶人。
这当口跑在后面的人被前面的人挡住视线,还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急着往前挤,所以站在室内的人非但出不去,还被往前挤得更靠里了些。
后面的人急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根本不理会李怀佑的话,接连问道:“怎么了,怎么了,麒麟是在里面吧?我好像听到李大人的声音了?”
前面有人回头看一眼,憋着笑道:“李大人在里面呢。”
“李大人?不是喝多了休息去了么?”有位男子的声音道。
先说话那人含糊道:“李大少奶奶也在。”
不知是不是故意,又补充一句:“没穿衣服。”
后面的人霎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即一双双眼里或是鄙夷、或是怜悯、或是讽刺、或是恶心,都向着人群中的李怀仁而去。
李怀仁承受着这样的目光,他的脸色煞白,神情震惊,似乎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脚步一软,就向后摔去。
旁边的人急忙扶住他,同情的看着他,张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安慰的好。
李怀仁推开扶他的人,神情悲愤地撞开人群,跌跌撞撞向外跑去。
独孤维唯在人群中既不靠前,也不落后,看完李怀仁的一番做作,心里暗暗冷哼:这李大公子倒是好演技,不去拿金马奖真可惜了。
王氏早暗自查清楚了,李怀仁少年时生一场大病,之后就不能人道。所以李家才给他娶了家道中落的冯氏,以免事情败露女方闹出来不好看。
这种隐秘的事情,恐怕出了父母和他自己,就连亲生的弟弟不不知情。
李怀仁既然知道自己不能人道,那么凭空多出来的孩子自然不是他的,妻子和父亲的丑事他也不可能不知道。
再想想从宴客厅到慎独院这么长的距离,若他有心,其实是有机会阻拦人们进入这院子的,但他非但没有,反倒任由事情发展到这地步。
不得不说,任何人对于夫亲与妻子的丑事都是难以忍受的,在这样日夜噬心的折磨中,人的心里不扭曲才怪!
心里扭曲到恨不得毁了这个家也是有可能。
王氏站在靠后的位置,维持着满脸的震惊,随后慢慢变作吃了苍蝇一般的神情,跺脚大声道:“阿莹幸好死了,她若不死,看到今天这一幕恐怕也得撞死!掉到这样的人家,简直比掉到污泥中更让人恶心!”
伸手分别拉住沈凌和独孤维唯,招呼鞠氏道:“走走走,赶紧走,这样的乌糟地方别弄脏了鞋!”
鞠氏满脸嫌恶,应道:“正是,我宁愿犯夜去大牢蹲一晚也不愿在这里再停留一刻!”
李怀佑的脸顿时红的欲滴出血来,像是被人当面抽了一巴掌似得,羞愤欲死。
这还仅仅是个开头,随着四人的离开,另有一名五十来岁的官员摇头道:“走吧,回去洗洗换身干净的衣服。”
这话一个脏字没有,却像是一个大耳刮子抽过来,打得李怀佑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然后院中的人纷纷离开,厚道的不发一言,清高的语气激愤,落井下石的趁机言语刻薄几句。
屋里的人也退出去,随着人群出去。
转瞬间这院子走得只剩下李家子弟,面面相觑,一个个面色如土。
李怀佑且不顾上这些,急忙把门掩上,好留给父亲穿衣的空间。
约莫盏茶功夫,门轻轻从里面打开,李惟岳眼神阴鸷的从里面走出来,尚未开口,先“噗”地一声喷了口鲜血。
☆、第三百八十九章 罢职
天佑六年腊月二十这一日,巡街武侯们这一辈子恐怕都不会忘记。
这日因犯夜被带去京兆府的官员和有诰封的夫人,还有各家千金公子们几乎将京兆府的大堂占满。
京兆府衙差连夜通知了京兆尹,这事哪里是他们能做得了主的?
这些人若一个两个,走走形式去大牢里转一圈也是应当,但所谓法不责众,这么多人就不好处理了。何况其中还有未来宁王妃,若真敢关进大牢,宁王殿下还不拆了京兆府?
因为闹这么一出,等各家人到京兆府把人领回去,几乎全京城都知道了李家的丑事。
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黎明时分的京城人打了鸡血一般,人们见面不再是拱手问安或敛衽施礼,而是强自压下脸上的兴奋,掩着唇装作神神秘秘,又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道:“你听说了没有,李家,就是尚书左仆射李家,昨晚上发生了一件丑事。。。。。。”
甚至说书先生们已经开始着手根据李家的事情编段子,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做“李仆射老骥伏枥,俏儿媳婉转承欢。”
而整个李家彻夜未眠,正堂中不仅是李惟岳这一房,就是隔了房的两位叔叔也在坐。
冯氏被五花大绑扔在当中,身体的折磨加上心底无边的绝望令她看起来有些憔悴。这憔悴非但无损她的美貌,反而更令她看起来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李夫人恨不得啐上一口,再骂一句狐媚子。李惟岳却是目中露出怜惜之色。
关于如何应对这次危机,以及对于冯氏的处置,李家几个有分量的人商量了一夜。
一个官员的品性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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