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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大人纪事-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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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维唯再次笑了笑,“石将军不承认也没关系,本官自然能够向大家证明哪一具才是淳于女医的骨骸。”
回头面向在周围警戒的衙役,吩咐道:“往后退点,也好让乡亲们都近前看个清楚。”
等人群围过来,独孤维唯站在当间解释:“诸位大人和乡亲们想必方才也听见了,石将军不认同后取来的才是淳于女医的尸骨,本官就当场证明给大家看!”
“石小姐…”独孤维唯叫一声石秀,“要查出哪一具才是你母亲的骨骸,还得靠你。”
石秀被石俊那一脚踢得不轻,被李氏扶着,脸上泪痕狼藉,鬓发散乱,看起来有些可怜。
闻言看过来,眼神却坚定无比,道:“大人尽管吩咐!”
独孤维唯招手让她过来,拔出腰上的弯刀,小声安抚:“需要借你一点血,别怕。”
石秀伸出一只手,道:“大人尽管来,小女子没有什么可怕的!”
独孤维唯执起石秀的手,一边给众人解释:“但凡子女都是父母血脉的延续,因而欲证明这两具骨骸哪一具才是淳于女医,只需要把石小姐的血液滴在骨骸上,若血液融入骨骸,那就说明是石小姐的生母没错,反之则没有血缘关系。这种方法就叫做滴骨认亲。”
她边解释边用弯刀的刀尖轻轻在石秀的食指上划破一点,亲自执着石秀的手,将瞬间冒出的血滴在后取来的骨骸上。
场面霎时静了下来,不管现场的官员还是百姓,都屏气凝神盯着骨骸上的那一点血液。就连石俊的睁大双眼一瞬不瞬看着,心道从没听说过这法子,但愿不顶用才好。
但石俊的希望很快落空,那点血液初时只停留在骨骸表面,大约五六息的功夫,竟然真的慢慢渗入骨骸中。
鲁明昌兴奋地大叫:“融了,真的融了,这才是石小姐的母亲!”
百姓们纷纷发出惊讶的唏嘘声,嘈嘈切切指点。
石俊依旧嘴硬:“滴骨认亲本将军可从未听闻,谁知道是真是假!”
“石将军错了!”慈瑾立刻反驳:“《南史·孝义传》中记载,吴兴人孙法宗的父亲遇战乱被害死,孙法宗外出寻找父亲尸骸,以针刺血滴骨之法,历经十载才寻得父亲尸骸。滴骨认亲之法古已有之,将军不读书,自然不知道。”
石俊瞠目哑口无言。
于大人凑到慈瑾身边,小声嘀咕:“本官也没读过这本书。”
权释之给慈瑾竖起一根大拇指,赞一句:“慈兄博学多闻,弟不及多亦。”
独孤维唯笑道:“是真是假,咱们再验就是。石小姐,你往那副骨骸上也滴一滴试试。”
石秀“唉”一声,捏捏手指,把血液挤出来滴到那副男子骨骸上,众人盯着看了片刻,血液依旧浮在其上,丝毫没有融入的迹象。
独孤维唯笑得极无害,“石将军若还不相信,换个人来也行……”
叫淳于鹰过来,道:“淳于先生是淳于女医亲兄长,兄妹两个出自相同的血脉,也是可以的。”
淳于鹰忍不住握握自己的拳头,一边乖乖靠近,一边暗自抽凉气。
李景才不管他怕不怕疼,抓过他的手用自己的刀再他手上划拉一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淳于鹰没好意思喊叫,怕人笑话他还不如甥女,忍着疼分别把血液滴在两具骨骸上。
结果果真和石秀验证时相同。
“石将军还有什么话说?”独孤维唯问石俊。
石俊此时真的无话可说,但心想她能证明又怎样?难道仅凭着一具白骨就能判断出死因?心里倒暗暗后悔,还不如不换尸骨呢,那时候一听独孤维唯要验尸,心里一着急,听了母亲的话就出了这么个昏招,现在看来真是欲盖弥彰。
“石将军既然认了,那咱们就开始验验淳于女医的死因吧。”
石俊不语,独孤二小姐好大的名声,就是不知道盛名之下有无虚士。
“去吧!”独孤维唯吩咐季陈氏和张婆婆。
鲁明昌不放过学习的机会,也凑过去重新蹲到地上,和两人一起检查。
这个时代的验尸水准低下,人们普遍对这个领域缺乏正确的认知。讲究人死为大,生前不管怎么冒犯都可以,死后对其尸骨却很尊重。通常的验尸也仅仅只是验其表面,像解剖尸体这种事情简直骇人听闻,天理不容。这无形中阻碍了验尸的发展,所以人们对于怎么检验皮肉化掉的白骨,还真没经验。
于是两名仵作蹲在地上看了半晌,依旧是大眼瞪小眼,无所适从。
鲁明昌看得倒是比她们还要仔细,突然伸手从骨骸的旁边拿起一块骨头举在眼前看了片刻,回头问道:“大人,这是什么?”
那是一块呈半环状的两块婴儿巴掌大小,中间相连的软骨,上边还有没有完全脱落的肌腱。
独孤维唯笑了,先夸了王戌一句:“王戌办事真仔细!”
这么小的一块骨头,已经从骨架上脱落下来,在昨晚那种情况下,居然没有把弄丢!
王戌略微显得有些赧然,不自在地干咳一声,眼光看向别处。
☆、第四百二十八章 打了鸡血的百姓
独孤维唯夸完王戌回头向鲁明昌,道:“那个叫甲状软骨,就是生在脖颈上。。。。。。”
甲状软骨是现代的说法,左右这时代的人也不认识,她索性就用了现代的叫法。
独孤维唯伸出食中两指轻轻捏住自己咽喉两侧,面向众人,笑道:“就是这里,诸位可以捏捏看,要轻一点哦,别不留神把自己掐晕喽。”
百姓们听她说的有趣,纷纷伸手照着她示意的位置摸去,有些胆大的感觉这位女大人十分平易近人,跟着打趣道:“大人放心,草民活得滋润着呢,且舍不得死呢。”
独孤维唯一笑,接着道:“甲状软骨原本和颈骨以肌腱相连,机腱韧性大,所以皮肉都腐化完了,肌腱依旧附着在骨节处,使得骨节不至于散开。因为淳于女医过世时间长了,所以机腱和颈骨相连处的肌腱就没那么紧密,在被扔出去的过程中掉落下来,多亏王戌细心,给捡了回来。”
“大人您看,这块骨头上有裂缝。”鲁明昌一手拿了骨头,递到独孤维唯面前道。
石俊听这一句,脸色已经难看到极致,一颗心坠入绝望的深渊,完了,全完了!他索性对场上的情形再不管,缓缓将双眼闭上,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也不再做无谓的辩驳。
倒是石老夫人激烈地挣扎着,满脸狰狞,却被阿捷控制着无法可施。
独孤维唯就着鲁明昌的手看了看,接过去,举着朝向大家道:“几位大人和乡亲们都看看,甲状软骨上有裂缝呢,诸位觉得是什么缘故?”
几位大人没有轻易下结论,倒是百姓们纷纷猜测,“难道是摔坏了?”
另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立刻反驳:“能把骨头摔裂,那得多大劲啊?如果真是摔的,骨架岂不是早就摔散了,还能这么完整的连着?”
独孤维唯笑着鼓励后说话那人:“说得好!能把骨头摔裂开的力道,定然不仅仅只是把甲状软骨从颈骨上摔掉,而是把整副骨架摔的散开。那么,既然不是摔的,又是怎么形成的骨缝?”
她问完向没等人们回答,向在场的官员们道:“各位大人们仔细看看这骨缝,可发现什么了?”
于大人立刻指着骨缝道:“缝隙里有些脏,岔口不像新的。”
不像新的就不是昨晚摔的。
“那不是脏,而是皮肉腐化过程中渗入的尸液。”权释之肯定地说道。
独孤维唯冲他点头,进一步引导:“不错,那么这说明什么?”
举着骨头再次展示:“乡亲们说说看,这块骨缝里有残余的尸液,说明什么?”
于大人看着这一幕,会心一笑,心道查案子还能这样?她一步一步引导者百姓往真相靠拢,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家会对自己得出的“结论”深信不疑。
“说明骨头是在皮肉尚未腐化之前就已经裂开了,哦,不对,是活着的时候这块骨头就已经裂开!”
石秀闻言,一双泛着红充满恨意的眼睛猛地看向石俊,突然奔过去在石俊身上拳打脚踢。
石俊也不知是良心未泯还是认命了,对石秀的踢打毫无反应。
百姓们对于这变故丝毫不理会,依旧打了鸡血一般分析这一小块骨头上的缝隙来由。
方才说话的仍旧是先前那位二十来岁的青年,大约是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唯一解释,因此说话的语气很是兴奋。说完后看着独孤维唯,眼睛闪亮的等她肯定。
独孤维唯脸上带着笑,尚未开口,就听另一个年纪略大些的男子大声道:“哦,我知道了,淳于女医。。。。。。”
“是被掐死的!”
“是被掐死的!”
一连好几道声音同时道。
“就像这样。。。。。。”先前年龄略大的人伸手在另一名男子的脖子上比划,虎口分开,大拇指扣着对方甲状软骨的地方,其余四根手指掐住一侧脖颈,又道:“是这样掐的,右手大拇指扣在左侧的骨头上,所以才只有左边的骨头开裂,右边却好好的。”
人们的神情像过年一样的充满愉悦,陶醉在自己参与案件的亢奋中,完全忘了这件案子本身其实是件不怎么令人愉快的事。
于大人十分好笑地看着百姓们一个个群情振奋,争先恐后展现自己的聪明才智。他侧头看一眼独孤维唯,暗道,这位小独孤大人的行事果真与众不同。
慈瑾和权释之都是面带笑容,他们自然先于百姓猜测到结果,只不过被百姓的热情阻断的要说的话。
鲁明昌悄悄伸出大拇指在独孤维唯面前晃了晃,小声道:“大人高明!”
“一定是石将军掐死了妻子,要不然干啥要换了淳于女医的骨骸?”
“对!他就是做贼心虚!”
“他怕大人查出来,所以换了妻子的骨骸!”
正在兴头上的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片刻就将这件案子定了性。
于大人忍不住挑起眉头,好笑地看着独孤维唯:“这就算查清了?”
死了六年多的人,就这么仅仅凭着几句引导,令无知的百姓们揭出真相?怎么感觉这么儿戏呢?
独孤维唯手一摊,“不然怎样?”
又道:“好吧,为慎重起见,咱们再细细分析淳于女医的骨骸。。。。。。”
指着地上的白骨,道:“大人请看,骨骸从头骨到趾骨可有断裂的地方?没有吧?石小姐曾说过,淳于女医上午还精神健旺地下厨,下午申时左右人就过世了。人若果遭受到致命的击打,除非内脏外用以保护的骨骼被打断,扎进了内脏,造成脏器破裂,否则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时半刻是死不了的。”
于大人又不是刑名官员,这些东西哪里懂得,听她说的头头是道,不由点头:“嗯,有道理,然后呢。”
“那么如果以拳击打太阳穴呢?”慈瑾微微拧着眉头握着拳在自己太阳穴比划一下。
独孤维唯笑道:“这种情况不无可能,但是在甲状软骨完好的情况下,再来分析这种可能性。”
接着跟于大人说话:“再看这个地方。。。。。。”
她的手指头顺着骨骸脖颈处往下,道:“如果淳于女医生前是服毒而亡,那么这些骨头都应该发黑才对。现在骨头完好,也没有发黑,而甲状软骨在生前被掐裂,所以淳于女医的死因还用再怀疑吗?”
☆、第四百二十九章 好官
于大人拱拱手,一改脸上始终微笑的神色,郑重道:“在下心悦诚服,也长了不少见识,独孤大人名不虚传!”
“不敢,于大人过奖!”独孤维唯回了一礼。
鲁明昌抓耳挠腮,喜不自胜跟着道:“下官也长了不少见识,真是恨不得拜大人为师呢!”
权释之和慈瑾同时看了看他,这老家伙脸皮真厚!
独孤维唯不理会他,向代表御史台和刑部的于大人和权释之分别问道:“那么于大人和权大人是认同淳于雁的死因了?”
“认同!”两人同时说道。
独孤维唯看向石俊,道:“石将军妄图掩盖淳于女医的死因,本官现在怀疑你故意杀死淳于女医,要将你收押大理寺受审。”
石俊闭着眼睛就跟没听见似的,他如果知道当初把淳于雁的骨头掐裂了,昨晚只需把那块骨头设法销毁就成了,哪还需要替换尸骨?他真是做了一件再愚蠢不过的事!事到如今他倒是宁愿他仅仅是杀妻一项罪名。
他的心里乱成一团,在反抗与不反抗之间权衡片刻,心里抱着别人没有察觉他曾经做过那件大事的想法,最后还是没有敢轻举妄动。
石老夫人的脸上终于露出恐惧的表情,嘴里呜呜着发了疯一般的挣扎。
独孤维唯瞟了她一眼,吩咐:“来人!将石将军和石老夫人押送大理寺收押!”
话音刚落,人群后突然传来吵嚷的声音,随即人群被迫分开,几个乡民打扮的人从后面挤过来,朝着身穿官服的几位大呼:“大人,大人,草民要告状。。。。。。”
照惯例,大理寺主要处理官员案件,以及纠察百官,所以见是百姓,权释之作为刑部官员,主动上前:“本官乃刑部司郎中权释之,尔等是哪里人氏,何事报官?”
“小民等参见权大人…”男女老少七八个人跪倒地上磕头,当先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神情悲愤:“大人,小人是附近刘家村人氏,草民听同村的牛大哥说先父的尸骨被人盗走……”
“哦,刘东海的家人找来了!”
“真是倒霉,招谁惹谁了竟被刨了先人尸骨!”
“还将军呢,畜生都不如!”
百姓们纷纷议论,有的朝石俊指指点点。
闹哄哄中,刘东海的儿子已经把前因后果禀明白。原来刘家村的村民先前也在这里,听王戌说到刘东海的尸骨被人挖了弄到此处,立刻回去通知刘东海的家人,刘东海的儿子听说后急忙去查看父亲的坟墓,一看之下果然尸骨不翼而飞,所以招呼了兄弟家人跟着牛姓村民赶过来报官。
权释之道:“这件案子刑部受理了,你父亲的尸骨就在这里,你们先领回去安葬,至于这案子如何处理,回去等消息吧。”
处理完刘家人,衙役们压着石俊和石老夫人、石氏,一行人准备回城。石秀和淳于鹰、李氏留下来,负责将淳于雁重新敛葬。
“乡亲们都散了吧!”独孤维唯挥挥小手道别。
百姓们或许觉得这位女大人平易近人,也或许跟着她一起“推断”出了淳于雁死因,心里对她都有些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因而有些人挥起手道:“大人好走!”
有的问道:“大人是好官,草民若有冤屈可不可以找大人申诉?”
于大人哭笑不得,就引导了百姓几句,这就是好官了?怎么看出来的?
独孤维唯有些开心,被人承认总会令人心情愉悦。伸手比比在场的几位官员道:“这几位都是正直清廉的好官,乡亲们有事尽管来找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人,相信几位大人都会为乡亲们做主的。”
这是扬名的好机会,于大人当下笑眯眯抱拳:“本官御史中丞于正涵,乡亲们要告哪位官员可去御史台找本官。”
他可没大包大揽,御史台纠察百官,风闻奏事,可没权利查案子。
权释之也道:“为民做主乃官员的职责,本官不敢推拒。”
慈瑾不多话,仅仅点头应承。
鲁明昌是上罗县刑曹参军,京城的事他还管不来,老老实实没有逞能。
告别了百姓,一行人启程回去。官员在前边骑马,一众衙役押着石家三人跟在后面。独孤维唯担心石俊再出幺蛾子,派了李景等四人将他团团围住。
走没多久,迎面碰上骑着马,带着十余名亲卫的萧恪。
独孤维唯拍马迎上,笑颜如花道:“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在附近,过来看看。”萧恪冲向他施礼的于大人等人抬抬手,一边说道。
京郊大营离此不远,萧恪闻讯过来,还好碰上了。
两人勒马站到路旁,等队伍过去,才跟在后面慢悠悠地走。
“忙到这会儿,午饭是不是没吃?”萧恪道。
“嗯,没顾上,快饿死了。”在萧恪面前独孤维唯就像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孩子,故意博人怜惜。
萧恪立刻皱皱眉,嘴一张就要说话。独孤维唯见他立刻要开启唠叨模式,又后悔不该作,急忙道:“我错了,我错了,下次一定吃饱了再干活!”
萧恪没好气瞪她一眼,从荷囊中掏出个帕子裹的物事来,道:“这里是些小点心,先垫垫肚子。”
幸亏他想着她出来的早,办起案子来定是顾不上吃东西,从营中给她带了吃的。
独孤维唯接过来,突然又想起什么,苦着脸道:“我方才摸死人骨头了,没洗手。”
萧恪双眉一扬,陡然伸手将她从马上揽到自己马前。
独孤维唯小声惊呼,旋即道:“我穿着官服呢!”
“那又怎样?”萧恪不理会她的挣扎,把缰绳往她手里一塞,径自取过点心,打开来捏出一块塞进她嘴里。
独孤维唯“呜呜”两声,边嚼点心边含混不清道:“这样不好!”
她还留着前世对于身上制服的尊重,有些放不开。
“本王觉得好得很!”萧恪索性双臂将她一圈,等她嘴里的点心吃得差不多了,又塞进去一块堵她的嘴。
到了城门口,点心吃完了,独孤维唯也给萧恪讲了今日开棺的过程。
然后她说什么都不再跟萧恪共骑一匹马,重新坐回自己的坐骑。
到了皇城口,吩咐衙役们和先押了石家三人回大理寺,自己邀请于大人、权释之、慈瑾和鲁明昌去千金楼用饭。
萧恪进宫告知皇上今日的进展。
☆、第四百三十章 小妖女
深夜的金吾卫大将军府依旧灯火通明,金吾卫大将军徐世立自打一早上衙,到现在还没回府,也没遣人回府报行踪,这是从来没有的事。
徐世立的夫人小酒氏派人去丈夫办公的衙署打听,说是下晌申末时分,宫里来人传大将军进宫,之后去了哪里就不知道了。
又让人去宫门口打探,守将称只见了徐大将军进宫,没见出宫。
小酒氏熬到将近子时依旧不见丈夫回来,心里胡乱猜测着大约是皇上召他商议什么军国大事,脱不得身。
徐世立是皇上近臣,除了贪财也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所以小酒氏不做他想,吩咐下人如果将军回府禀告她一声,就让下人们散了,自己也去休息。
但一直到次日凌晨,依旧没有人回来的消息,小酒氏心里嘀咕,难道是商量事情太晚,歇在宫中了?又派人去宫门守着,也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而独孤维唯此时迈进大理寺大牢,萧墩亦亲自在大牢入口守着,见到她压低声音道:“石俊正在审讯室,徐大将军关在甲字号,你是先去哪里?”
独孤维唯急忙躬身谢过:“劳大人久候,下官先去审讯室看看。”
撇开萧墩义是她的上官不说,自身也是宗室,乃萧恪族兄,她自然不会因为对方姿态放的低而骄狂。
进了审讯室,萧锬正黑者脸坐在简陋的座椅上,看着人鞭打石俊。而石俊则是被五花大绑固定在柱子上,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烂得不成样子了。
刑讯的是萧铎亲信,原本的大理寺狱卒被打发出去了。
见她进来,萧锬站起身子。
独孤维唯道:“还没招吗?”
萧锬恨恨摇头:“没有,骨头硬着呢,一个字不说!”
这情况独孤维唯有预料,她已经能够确定石俊的确参与了谋害韦皇后,想必他自己也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谋害皇后的罪名就是不诛九族也会满门抄斩,到了这种地步他是万万不能认这个罪名的。
看萧锬有些气急败坏的神情,大略是用了不少办法却毫无进展,有些烦了。
独孤维唯走到石俊面前打量他,石俊半耷着头,全身处在极度放松的状态,颇有种将自己看做一堆死肉,任人宰割的感觉。
“石将军好定力,不知道石老夫人是不是也跟将军一样经得住十八般刑罚?”独孤维唯看着石俊的眼睛道。
石俊闻言陡然抬起头来,面色狰狞道:“小妖女,别动我母亲,有什么冲我来!”
这是石俊自打进了大理寺大牢,说的第一句话。
萧锬立刻向前踏出一步,神情有些惊讶。
“你都叫我小妖女了,也该知道我这人若想做什么事,可是无所不用其极。你如果觉得我会对老人家下不去手,可就想错了,说实话,你娘那人挺讨厌的。”独孤维唯的语气就像跟熟人闲聊似得淡然。
石俊却不敢相信她的行事也跟语气一般温和,想想家里幼子,满门亲人,咬咬牙重新把头低下。母亲已经是半截入土了,相信她为了子孙愿意舍弃自己的性命。
他这一低头,萧锬和独孤维唯便知道了他的意思。
独孤维唯嘴里“啧啧”不停,摇着头道:“难怪能杀了妻子,老母都能放弃,可真是少见的凉薄。”
同时又想,石俊方才第一反应是担心母亲,但那种担心是子女对父母飞关切,而不是害怕她招出什么的担心。
所以独孤维猜测石老夫人仅仅是对淳于雁的死知情,而对韦皇后的死因不知情,所以石俊才不怕独孤维唯对石老夫人动刑。
想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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