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大人纪事-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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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独孤维唯现在在大理寺任职，所以屈中桓跟萧墩义一商量，干脆把这件事交给大理寺处理。
　　因而萧墩义在大理寺中收拾了房子用以教学，正式接收此事。
　　因为查出先皇后被害的真相，独孤维唯名声大噪，她用事实证明验尸对查案的重要。
　　那次独孤维唯让刑名官员们去义庄检验尸体，其中有两名官员当时不忿离开，这次厚着脸皮也来了。独孤维唯也没跟他们计较，倒是被鲁明昌讽刺几句，两人因为理亏也没敢还嘴。
　　开始讲学第一课，独孤维唯让鲁明昌先把检验淳于雁骨骸的经过给他们讲一遍。
　　鲁明昌因为亲身参与了，那块关键的甲状软骨还是被他找到的，因此讲得尤其跌宕起伏，精彩绝伦。
　　独孤维唯好笑地等他言语夸张的讲完，问大家：“不知诸位对滴骨验亲一事有何看法？”
　　众人不知她问这话何意，有的说这是个极好的办法，今后碰到无名尸骨，就可以通过这种法子检验其身份了。
　　也有的奉承两句，说什么独孤维唯博览群书，这样生僻的知识都能找到云云。
　　独孤维唯等他们说完，清清嗓子，“其实…滴骨认亲之法不可信！”
　　“怎么可能？”
　　鲁明昌下意识反驳，他是亲眼所见的，难道还能作假？
　　就是其他人也都不敢置信。
　　权释之疑惑道：“慈大人曾说《南史。孝义传》里有关于滴骨验亲的记载，下官回去后翻阅了大量书籍，终于查到了这本偏，滴骨验亲的确古已有之，怎么会不可信？”
　　慈瑾思索着独孤维唯的话，没有轻易表态，古人也说尽信书不如无书，书中记载的也不一定都是真的。
　　独孤维唯笑笑，吩咐鲁明昌：“取出来吧！”
　　鲁明昌这些日子跟着独孤维唯办案，俨然她的副手一般。鲁明昌难得对刑名衷心热爱，性子还灵活机变，不假道学，独孤维唯用的顺手，打算将他调到大理寺真的做她的副手。
　　鲁明昌从角落里取了一个长条形的包袱提过来，摆在正前方的一张桌上，打开包袱皮，里面赫然是两块人骨。
　　独孤维唯指着两块骨道：“这两块骨，一块是大腿部的股骨，另一块是髋骨，是鲁大人带人从乱葬岗找来的。。。。。。”
　　说到这里，扭头看鲁明昌道：“这两块骨可是来自同一个人？”
　　“不是！”鲁明昌下意识答道。
　　独孤维唯前几日吩咐他设法去弄两块人骨，他去乱葬岗找了一圈，仅找到一块腿骨，大约是因为太长，不好下口，才没被野兽叼走。
　　因为独孤维唯吩咐他的是两块，他也不知有什么用，近日正是表现自己能力的时候，力图把独孤维唯吩咐的事情办好，所以半夜又带人刨了一座无主孤坟，在里面取了一块髋骨交差。
　　独孤维唯重新面向诸人，又道：”滴骨验亲可不可靠，咱们不防来当场验证，哪位来滴两滴血分别在两块骨上？”
　　“我来！”
　　“下官来！”
　　话音一落，几名官员便纷纷响应。这种事情真是稀罕又令人无比新奇，他们都预感到一项从未接触过的知识大门正在向他们打开，为一观门里究竟，受一点点疼算得了什么！
　　独孤维唯向慈瑾道：“慈大人来吧！”
　　慈瑾点点头，也不说话，走到前面。鲁明昌立刻递上事先准备好的针，帮着慈瑾在中指上扎一个小口。
　　慈瑾用拇指挤着，把渗出来的血液分别在两块骨上各滴上一滴。
　　

☆、第四百三十八章　婚期定

　　众人都急忙凑过来围着两块骨观看。
　　约莫几息功夫，大家惊奇地看到那两滴血竟然有向骨中渗的趋势。
　　而且那根腿骨上的血滴渗入的速度尤其快，几乎刚滴上就已经开始渗入，片刻就只剩下一点红痕。
　　又等片刻，髋骨上的血液也完全渗入。
　　鲁明昌忍不住叫起来：“渗进去了！竟然都渗进去了！难道。。。。。。”
　　他惊奇的看着慈瑾，难道他无意捡两块骨头，竟然跟慈瑾有血缘关系？
　　慈瑾无语：“鲁大人胡思乱想什么呢？”
　　慈家怎么会把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扔到乱葬岗？
　　“这怎么回事？那天明明验出来的。。。。。。”
　　今日的情形最惊讶的除了那日在场的权释之和慈瑾，就数鲁明昌了，那日他亲眼所见，石秀和淳于鹰分别滴血于骨，以此验出淳于雁的骨骸，今日怎么就不管用了呢？
　　“我再试试！”
　　鲁明昌不等独孤维唯发话，自己取针扎破手指，把血珠滴在两块骨的另一处。
　　不多时，竟然也渗进去了！同样也是腿骨上的血液渗入的快，髋骨上要慢一点。
　　鲁明昌瞠目结舌望着融进去的血着实难以接受，扭头看看慈瑾，皱着脸笑道：“难道你我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慈瑾忍不住抽抽眼角，从上之下淡淡看他一眼。
　　权释之露出深思的神色，猜测道：“难道滴骨验亲压根就不可靠，任谁的血液都可以融进骨头？”
　　“不可能吧！”鲁明昌的神色尤其显得夸张。
　　独孤维唯笑着点头：“的确如此！”
　　挥手让大家回到自己的位置，解释道：“人的骨骼上面其实布满了细小的孔缝，这些孔缝比最细的绣花针扎出来的孔还要小的多，凭我们的眼睛是看不到的。”
　　“所以任何人的血液滴到上面都会渗进去，即便是一滴水，也会渗进去是吗？”权释之问道。
　　“也不尽然。。。。。。”独孤维唯道：“骨骼上原本还有一层骨膜，骨膜就是…哦，不知道大家吃猪排、牛排、甚至啃鸡腿时有没有注意到，骨头煮的烂熟时，骨上就会有一层白色的东西脱开骨头，那个就是骨膜了。。。。。。”
　　呃，大人，您这样解释真的好吗？这是要让下官们今后不吃各种排骨的节奏啊！坐在下面的官员们同时这样想到。
　　只有鲁明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打算午饭就交易到排骨好好观察观察。
　　“骨膜包裹着骨头，等到皮肉都腐烂地差不多了，接着才是机腱和骨膜，肌腱和骨膜腐化没了，骨架就会完全散开，骨头的颜色完全变成白色，骨头上的孔缝完全暴露出来。。。。。。”
　　“也就是说只有等骨膜腐化了，血液才能渗进骨头？”
　　“可是那天淳于雁的骨骸上明明还有肌腱连着，骨膜应该没腐烂，怎么可能？”
　　独孤维唯看向鲁明昌：“交代你去捡骨头时怎么说的？”
　　“大人吩咐，骨头捡回来时要先刷洗干净。。。。。。哦，下官知道了是下官把骨膜刷掉了。腿骨上的血渗的快，是因为在外面时间长了，风吹日晒，表面腐蚀发酥。髋骨渗入的慢是因为胯骨埋在。。。。。。”
　　鲁明昌惊觉差点说漏了嘴，急忙改口道：“是在外面暴露的时间短的缘故。哦，淳于雁的骨骸大人事先让人刷过了？”
　　独孤维唯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笑道：“猜对了！不过不是全刷，鲁大人可还记得当天石秀滴血时，是我抓了她的手，把血滴在骨盆上，也只有骨盆，是让王戌提前刮过的，所以才会出现当日的结果。”
　　“大人早预料到石俊会不认淳于雁尸骨，所以才提前做了准备？”慈瑾道。
　　“石俊的为人，事叫人先打听过，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
　　独孤维唯略微停顿一下，继续道：“今日将实情说出，是担心大家将来以此作为依据，来判断无主骨骸的身份，那样怕会铸成大错！”
　　“滴骨验亲不可靠，那么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验明死者身份？”慈瑾忍不住有些遗憾，这么简单的法子原来竟然不可的靠。
　　独孤维唯摇头，眼神透过窗户看向远方，轻轻道：“千年之后，人类必定能找出检验的法子，但如今，是没有办法的。”
　　收回眼神，又道：“我们现在唯有通过身高、体态，以及身上的独有特征来判断死者身份，什么滴血验亲的法子完全不行！”
　　*******
　　独孤维唯下衙回到府里，惊见府里忙忙碌碌，人人看到她先恭喜。
　　进了定波堂，老夫人满脸不高兴招手让她过去，拉着小手就掉泪：“我们维唯就要出嫁了，祖母真是舍不得。。。。。。”
　　独孤维唯慌忙哄好老夫人，一问之下才知道今日礼部来定了她和萧恪的婚期，就在六月中旬。
　　六月中旬距今日也只剩三个月了！这么突然，也没人跟她商量商量！
　　好吧，也不突然，她想到某人早准备好的婚房无语了。
　　独孤维宁和古逸之的婚事前几日也定下了，只不过婚期还没提起。
　　独孤维唯的婚期定下之后，秋氏突然决定把独孤维宁的婚期定在五月底。秋氏的原话是，独孤维宁年长，没有长姐未嫁妹妹先嫁的道理，为了显示长幼有序，独孤维宁必须先嫁。
　　其实心里想着独孤维唯的婚事肯定盛大，独孤维宁的婚期如果定的靠后，府里为了准备独孤维唯的婚事，家里的好东西肯定都拿出来给独孤维唯陪嫁了，到时就没有独孤维宁什么事了。
　　这也是她小人之心，其实沈氏跟独孤绍棠哪里会亏待独孤维宁？就算她的身份跟独孤维唯不能比，也绝不会寒酸就是了。
　　家里一下就要嫁两个女儿，府里却也没有多忙。独孤维唯的婚事自有礼部派人来接手，同时宫里派驻有经验的嬷嬷帮忙教导皇家礼仪以及婚礼程序，婚服、头饰挑选等琐事。
　　府里只要操办独孤维宁的婚事就行了，今年家里的儿媳妇们多，沈氏也不需要多操劳。
　　独孤维唯整个一个甩手掌柜，婚事一概不管。但仍要继续上衙，该讲学讲学，大理寺的事物虽不用处理那么多，但萧统已经给她下过命令，婚后开始巡查天下冤狱。
　　首先要去的是她比较熟悉的河南道，所以她除了讲学之外，还要先查看河南道上报的案卷，以便将来好有的放矢。
　　

☆、第四百三十九章　配对的季节

　　萧钧坐在独孤维唯的对面，一边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道：“太子妃人选定下了。。。。。。”
　　萧铎自打知道韦皇后死因异常，就声明母后死因一日不查出来，就一日不成亲。太子不成亲，后面的皇子们自然也都跟着。
　　现在谋害韦皇后的人都已伏法，陆长君也在冷宫自缢，前段时间才在太后的主持下开始公开选妃。
　　当然同时选的还有年长的皇子们的正妃、侧妃，京城上下有女儿的人家都开始忙碌起来。
　　“定了谁？”独孤维唯十分好奇的撑大一双眼睛等着萧钧回答。
　　“是。。。。。。”萧钧眼珠一转，突然打住，改口道：“你得答应这次去河南道巡查带上我。”
　　“切！”独孤维唯撇撇嘴，老神在在低头夹一筷子青菜，道：“爱说不说，过几日消息传出来，满京城都会知道。”
　　萧钧一噎，好吧，这死丫头她就没能威胁成功过。
　　立刻换了种说法：“你看，我跟阿麟婚也退了，现在老大不小了还没找到驸马，若不是你一通胡说八道，说不定我的婚期还在你之前。可是现在嫁不出去了，你是不是该补偿我？也许在外面走走能碰到个合适的人呢。”
　　“你也说了，我是胡说八道的，你可以选择不信。如果你愿意，跟护国公再续前缘也不是不可以。届时你夫妻二人相携外出游玩，想去哪里去哪里，想走多远走多远，比跟着别人自在多了。”独孤维唯摊摊手完全不为所动道。
　　她才不会带萧钧出去呢，她是外出公干，又不是游山玩水。再说她是要跟萧恪一起去的，新婚夫妻甜甜蜜蜜的，走到哪里带个尾巴多不自在！
　　萧钧恨恨地瞪她，拿筷子戳着眼前的菜肴，道：“不带就不带，不过你得答应我，帮我在皇祖母面前说说话，不要总让我嫁人，我这一辈子真不想嫁人，一个人活得多逍遥，何必嫁个人还得摊上一大家子！”
　　“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独孤维唯恍然大悟，先前说什么要跟着自己出去，不过是提出一个她不会答应的条件，她拒绝一次就不好再拒绝第二次。
　　“你是当真的？”独孤维唯问萧钧。
　　萧钧忙不迭道：“当真、当真，再真不过了！你看我一个公主，想怎样就怎样，多自在！嫁了人得敬重公公婆婆吧？遇到个节日的得操劳吧？驸马的兄弟姐妹、亲戚朋友有个什么事得帮着吧？还有养孩子什么的，多淘费精神呀！所以我还是觉得不成亲的好。”
　　好吧，独孤维唯得承认她说的也有点道理，事实上历史上有许多公主都不愿嫁人，她想到那些一辈子不嫁人，养了许多面首的公主们，整个人都不好了。
　　萧钧狐疑地看着她突然变得奇怪的神色，道：“怎么？这也不行？”
　　独孤维唯瞬间回神，道：“既然你想好了，我就帮着你在太后面前说说话，不过能不能行我可不敢保证！”
　　萧钧立刻笑逐颜开：“能行，能行，就你那三寸不烂之舌，想说服谁不成啊！”
　　有这么夸人的吗？这到底是夸人还是损人？
　　“哼！现在可以说了吧，未来太子妃定了哪位？”独孤维唯没好气的道。
　　“你认识，是苏先生的女儿安瑾瑶。”解决了心头大患，萧钧语气轻松道。
　　“是安小姐呀！不错，知书达理、端庄大气，的确有做太子妃的风范！”独孤维唯赞了一句。
　　苏文卿的女儿安瑾瑶她认识，曾经一起代表京华女学参加过书院大比，对其人品性学识十分认可。
　　“安小姐应该跟你年龄差不多，十七八了居然还没有定下亲事？”独孤维唯随口道。
　　“你傻呀，竟然没发现，京城稍微有点权势的人家，十七八的姑娘没定人家的多的是。太子妃没定、皇子妃们都没定，哪个舍得这么早将女儿许配出去？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十三四岁就把我六叔给搞定了！她们搞不定皇兄们，就只好等着了。”
　　“呵呵，原来这样啊！”独孤维唯讪笑着道。
　　这些她哪里注意了，事情多得忙不过来，谁还注意这些！
　　“翊表哥也定亲了，还有阿钰，她跟司空少诚的婚事也快定了。”
　　独孤维唯张大嘴巴看着她，脑中突然想起赵忠祥老师在《动物世界》里那忠厚慈祥的声音，“春天到了，这是个。。。。。。的季节”。
　　可问题是现在已经过了春天了，怎么这么多人开始发那个什么了？难道夏天才是适合成双配对的季节？
　　******
　　对刑名官员们的讲学已经结束，但若要把书面的上的知识融会贯通，必须实际操作，在各种案例中总结经验才行。不是任何一个人拿着一本《洗冤录》就能成为神探的！
　　这就不是独孤维唯可以帮上忙的了！
　　她目前把精力都放在河南道案卷上，今日发现了一桩奇怪的案件：位于河南道槐州的一个偏远山城里发生了一件僵尸杀人事件！
　　案卷记载，今年年初，一个叫桥凹的小镇附近的山上中突然有大批僵尸出现，这些僵尸遇到人就咬，山脚下住的百姓，二十多户，一百余人都被咬死，仅有两名村民上到树上，才免于一难。
　　官府去的时候没看到什么僵尸，现场只剩下满地惨不忍睹的尸体。
　　目击者言之凿凿，亲眼看到许多僵尸咬人，官府也查不出所以，只得将那处地方封了，不准人进入。
　　但发生这么大事，死了一百多人口，总得上报朝廷知晓。
　　独孤维唯看着案卷，可不认为是什么僵尸咬人，又不是末世文，还突然上演僵尸大战了，这其中定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说不定是什么人搞事，借着僵尸掩盖罪行呢！
　　合上卷宗，伸个懒腰，吩咐鲁明昌将这个卷宗收好，然后揉揉脸，站起身来活动下脖子，打算下衙回府去了。
　　鲁明昌已经被调到大理寺，任主簿一职，直接成为独孤维唯的副手。连日来，独孤维唯认为有问题的卷宗，他都会帮忙另放，也参与审阅卷宗，很是得力。
　　

☆、第四百四十章　婚前

　　自打入了五月，定北侯府的事情就一日多似一日，上门添妆的络绎不绝，只叫秋氏乐得合不拢嘴。
　　这时候她倒突然头脑清明起来，没有妄自尊大，明白凭自己夫妻和儿女的能耐，还不足以令这么多的高门贵妇和千金们纷纷上门添妆。
　　人家看的是定北侯府的脸面，看的是未来宁王妃的脸面。
　　远在独孤山的独孤氏族人也派了人来，实际代着族长职责的独孤绍祥和妻子七婶带着几名族人住进来，准备住到六月末，送独孤维唯出嫁才走。
　　这令秋氏好一阵得意，若不是她坚持把独孤维宁的婚期安排的和独孤维唯相近，这些个势利眼族人才不会专程来一趟呢！
　　让秋氏满意的还不止这些，独孤维宁的嫁妆府里准备得十分丰厚，秋氏对比独孤维唯的嫁妆，发现除了一些王妃规制的特定物件和沈氏当年的嫁妆补贴女儿外，其余几乎独孤维唯有什么，独孤维宁也有什么。
　　秋氏满意的同时也不由暗暗有些惭愧，为自己以往的小人之心惭愧。
　　府里该怎么忙，独孤维唯不管，依旧日日上衙，跟个没事人似得。
　　只是最近因为婚期临近，老人们不让她跟萧恪见面，说是婚前见面不吉利。
　　独孤维唯本待不信这些，奈何萧恪竟一别以往的在意起来，竟然真的不再见她。
　　她哪里知道，萧恪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得即将修行圆满，深怕有一点点不愉快的事情发生，是宁愿信其有不愿信其无，强自忍着不见她。
　　独孤维唯有天夜半醒来，突然特别相见萧恪，想起曾经夜半穿着夜行衣去萧恪府上的事，心血来潮，大半夜起来翻找夜行衣，只把值夜的丫头吵醒了，才叹口气作罢。
　　就着灯火连夜给萧恪写了一封信，洋洋洒洒数页纸诉说着自己的思念之情，次日让李景给萧恪送去。
　　直到午时李景才从城郊大营回来，带回萧恪的回书，纸上只有一行字：维唯，别挑战我的自制力。
　　独孤维唯窃笑不已，像找到了新奇的玩具般，隔三差五就要给萧恪来上这么一封情意绵绵的书信，第二次的时候萧恪回了一句：新婚夜将连本带利一并讨回！之后也不再回她的信。
　　到了五月二十八，独孤维唯提前一日开始告假，这日独孤维宁成亲。
　　独孤维唯看着喜娘给独孤维宁上妆，脸上的白粉糊了一层又一层，不要钱似得把好好一张脸涂得跟鬼一般模样，忍不住开口道：“少抹点粉吧，都掉下来了。”
　　喜娘笑嘻嘻的还没开口，秋氏已经笑着道：“维唯呀，这你就不懂了，新娘子就要这样才喜庆，再点上胭脂，画上笑靥，那才叫好看。你可别嫌弃，到时候你也是这样，哦，不一样，怕是比这个粉用的还多！“
　　独孤维唯简直不寒而栗，这是要把毛孔全部阻塞的节奏啊，肌肤不透气会有多难受啊！
　　她正考虑要不要贿赂下那天给自己化妆的喜娘，沈凌在她耳边叽叽咯咯道：“新娘妆都是这样的，大嫂嫁过来是就是这样的妆容，那天我都没看清大嫂的长相！还有大。。。。。。”
　　沈凌的话戛然而止，独孤维唯知道她是想起了沈莹。人家大喜的日子她不该提起一个死人，才生生把话头打住。
　　一时间沈凌脸上的神情极其别扭，原本的开心蒙上了一层尴尬，还有丝丝的悲伤。独孤维唯握握她的手，笑着把话题岔开：“所有新娘子都上这样的妆容，你说，如果两个新娘子在外面遇上了，新郎官会不会认错自己的娘子？”
　　沈凌强自笑笑：“还真有可能！”
　　申时初古府的人上门迎亲，独孤维唯和大嫂慈玥、二嫂林雅菡、沈凌还有独孤一族里排行十三的独孤维馨一起守着独孤维宁的小院，不让古逸之一行人进门。
　　婚礼上原本有女方的姐妹嫂子守门的规矩，女方与男方带来的傧相们比试文武，赢了才能娶走新娘。
　　古逸之很会做人，为人也十分慷慨疏朗，进京短短的时间已经交接不少朋友。因此本次做傧相的除了翰林院的一些同僚外还有几名京中的权贵公子，权释之竟然也在其中。
　　权宜之跟古逸之交情好，他自己是成过婚的人，不适合做傧相，就让弟弟来给古逸之撑面子来了。
　　双方你来我往又是对对子，又是比作诗，独孤维唯和慈玥都是饱读诗书，而且独孤维唯还有满肚子上下五千年的诗词，姑嫂两人就将一干人难为得脸色发青，到最后勉强打个平手。
　　接下来独孤维唯设置了一个比手脚协调能力的小游戏，她自己常年习武，手脚协调能力自然好，直把傧相们难为得一个个脸都绿了。
　　还是沈氏听闻，怕耽搁了时辰，派人过来借口找独孤维唯有事，古逸之及众傧相才算能进得门去。
　　送走独孤维宁，独孤维唯就开始忙碌自己的婚事。
　　首先要挑陪嫁的丫鬟，阿敏阿捷是必要带的，沈氏给当当在府里下人中找好了人家，所以当当和未来婆家一家人都陪嫁过去，还有叮叮作为管事媳妇和自己的夫家也要跟过去，另外还需挑选大小丫鬟十数人。
　　府里没有另买人，只在家生子中挑选老实本分的，由宫里过来的嬷嬷们调教。
　　这日突然有下人来报独孤维唯，称门外有位自称石秀的姑娘要求见二小姐。
　　石秀被贬为奴籍，应该已经被卖到哪家为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