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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大人纪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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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维唯不耐烦坐马车,觉得气闷,就坐在独孤维清马前,同他共骑一匹。
  其实她更愿意自己骑马的,奈何人太小,坐在马上连马镫都够不着,双亲也不允,只得作罢。
  叮叮自打独孤维唯开始学习骑射,就和当当一起跟着练习了,她年龄比主子大些,所以自己骑了一匹脾气温和的小马。
  独孤绍棠怕一旦有什么事,还得小姐护着丫鬟,所以平时训练叮叮当当两个要比独孤维唯严苛多了。
  杜岩自是单人独骑。
  潘楼街离都督府也不多远,就在弁州城东,却是龙蛇混杂的地方。
  这里沿街都是各种商铺,路两侧还有很多摆摊的。
  什么珠宝首饰、衣料布匹、农具兵器、吃食粮米,应有尽有。也因此人便特别多,汇聚了贩夫走卒,三教九流,当然也少不了富商贵人。
  骑马不便逛街,四人将马匹寄放在街口的车马行,步行进入。
  入口碰到个抱着木桶卖鲜鱼的,走上两步就是个胭脂水粉的摊子,还有头上插个草标卖身救父的。
  独孤维唯看得兴致盎然。
  街边还有个吹糖人的,很多小孩在一旁围观,还有的大人给买了舔着吃。
  独孤维清发现自家妹妹往哪里看了好几眼。
  他难得跟幼妹朝夕相处,正是满心怜爱不知怎么疼才好的时候,见她有兴趣,便交代她在旁边等着,他去买来。
  独孤维唯撇头一脸嫌弃,“吹进去的不光是气,还有口水。”
  独孤维清仰头望天,很是无语,娘亲说的对,自家妹子就不能用常理度之,只得作罢。
  越往里走,人越发多起来,独孤维清牵住妹妹的手,以防这个过分活泼又好奇心重的妹妹走丢。
  叮叮跟在后面也是一脸兴奋,平时出门的机会不多,当当年龄小,没捞到陪小姐出门的差事,还险些哭鼻子。
  杜岩自然不会为这样的场景感到新奇,只一味认真看两边的铺子,以免错过铁匠铺。
  来到街中最繁华的地段时,杜岩突然感觉有些不对。
  身后总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对于普通人而言,或许感觉不到什么,但对于他们这样的高手,那种盯梢的目光简犹如跗骨之蛆。
  普通人看人,也仅仅是看而已,目光是平和的,不惧侵略性的。但盯梢者看人,要全力锁紧目标,目光专注,便难免带出一种有若实质的气机。
  他没有回头,而是全力感知,凝神片刻,终于确定,他们这一行的确被人盯上了。
  不知道此人的目标是谁,是大少爷,还是自己。或是街头不长眼的想偷窃劫财?那可就打错主意了。
  他依旧不动声色,装作没发现的样子继续往前走。
  借着为独孤维唯挡行人的机会,低低俯下身子,做出一副说笑的样子,悄声道:“大少爷,小姐,身后有人跟踪,别回头……”
  “哦?蟊贼?”独孤维清挑眉问道。
  兄妹二人仅露出诧异的表情,没丝毫怯意,独孤维唯甚至露出几分兴味。杜岩心中叹道,这丫头简直唯恐天下不乱。
  嘴上回道:“现在还不知道情况。不管对方什么目的,小的去把人捉来一问便知,大少爷只管护好小姐就是。”
  独孤维清虽不清楚杜岩的来头,不过想来自家爹放心由他陪着妹妹出门,想必自有其过人之处。遂点头应下,
  嘱咐道:“如果对方人多,就装作不知道,不要打草惊蛇……”略朝前方抬起下颌示意道:“前边就是潘家酒楼,我们去那里等你。”
  独孤维唯面带笑容,一副跟他说笑的样子,叮嘱道:“岩伯小心。”
  杜岩应下。
  叮叮强忍着不回头去看,小姑娘从没遇到过这事,有些害怕,情不自禁上前一步,扶住独孤维唯的手臂。
  杜岩装作溜溜达达的样子,趁着人多,借着与几个人身形交错之机,一闪身就进了旁边的成衣铺子。
  铺子里的伙计马上过来热情问询,杜岩直接掏出几文铜钱塞给他,低声道:“小哥自去忙,我待会儿就走。”
  待小伙计识趣的走开,杜岩在门后站定,头稍稍探出门外查看。
  街上人来人往,挑担的,牵马的,拉车的,与熟人说话的,跟小贩讨价还价的……杜岩逐个拿眼逡巡,乍一看去,都很正常。
  路南有个胭脂摊,摊前站着个男子,脸正对着成衣铺子,杜岩将他看了个正着。
  那是个约莫二十来岁的青年,穿着一身短打,头上发髻用一根深色布带束着,脚上是一双薄底快靴。个子中等,面目普通,任谁看去都没什么特别之处。
  只杜岩却非常人。
  那人皮肤粗黑,显见是常年风吹日晒的结果。鞋上有很重的灰尘,鞋帮边缘有磨损的痕迹,显见是经常四处奔波。
  但这些都说明不了什么,最重要的是他的神情,他貌似跟摊主人讨价还价,但明显心不在焉,说话的间隙总不时转头去看独孤兄妹的方向,偶尔还不自觉蹙眉,想必是发现少了一人,正在思索是继续跟上,还是等待转机。
  杜岩挪开视线继续在人群中搜寻,仔仔细细查看了两遍,没有再发现形迹可疑之人。判断出这人单人匹马没有同伴。
  当下从身上摸出一个小匣子,从中取出一枚长针夹在指缝,从门后闪身而出,快步向那人走去。
  那人十分机警,很快便发现了杜岩的靠近,他楞了下神,赶紧低头看手里的胭脂,装作无事继续跟摊主讨价还价。
  杜岩已扬起笑脸大声叫道:“赵家小子,你爹近来可好……”他一句赵家小子,那人迅速转头看他,双眼微不可察的一眯。
  这时杜岩已到了他身边,伸手抓住了他的脉门。等他反应过来挣扎时,杜岩后半句“你爹近来可好”才说完。
  “你认错人了!”那人一边想使劲挣脱杜岩的控制,一边说道。
  杜岩另一只手在他肩背一拍,沾了软筋散的长针已顺势扎进他身上,口中笑骂:“瞧你小子吓得,不就是欠我几两银子么,我又不是现在让你还,走走走,咱爷俩好不容易碰到了,一起去喝两杯。”
  那青年猝不及防被人制住,浑身力量泄了了个干净,身体软绵绵不听使唤,张嘴欲喊,感觉后脑勺颈椎顶端一麻,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杜岩半扶半拉着他,街上行人只当是熟人见面,也不作他想,看了两眼便各自回头。

☆、第三十六章 前世难道是个男人

  杜岩挟持那人径自进了潘家酒楼,叮叮在楼下迎他。
  上了楼进屋,独孤维清起身问道:“可还有其他同伴?”
  杜岩松开那人,任他软倒在地,才回道:“没有发现其他可疑之人,但是不是还有人藏在暗处还得审审才知。”
  边蹲身把那人侧翻过去,在他脑后一阵揉按,解了哑穴,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跟踪我等?最好老实交代,免受皮肉之苦。”
  那人丝毫不见慌乱,淡淡看了杜岩一眼,撇开视线,直接无视他。
  杜岩在道上混了那么多年,看一个的人行止打扮便差不多能判断出他的初步情况。这人明显是不好相与的,恐怕不动刑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然此处却是不太方便。,
  起身跟独孤维清道:“这人既不是小贼、山匪,也不像道上的人。到底因何而来,还得回府交给都督审问。”
  独孤维清不由蹙眉,这人跟踪自己一行不为偷盗,那么会是什么目的?他知不知道自己兄妹的身份?
  若非蟊贼打钱财的主意,恐怕跟他们的身份有些关系。
  他并非两耳不问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生,对政治军事也颇有几分见解,这时不由想得深了,怕今天这事跟父亲的政敌有什么瓜葛,或者说是敌军探子也未可知。
  这就不是自己能够做主处理的了。
  不知道这人暗处还有没有同伙,会不会在一旁伺机而动。
  自己几个人带他回去,万一中途碰到接应他的同伙,两相冲突起来,己方有两个没有自保之力的小姑娘,一个不注意再让妹妹出了意外,可悔之晚矣。
  不能带他回府,就只有让他爹派人来将人带回去。那么派谁回去报信?
  自己要护着维唯半步不能离开,若仍有什么人躲在暗处图谋不轨,杜岩可以出面周旋。
  叮叮也不行,万一被人辍上,她小孩子家应付不来。
  为今之计,只有请不相干的人去都督府报信了。
  独孤维清把事情在脑中过了一遍,瞬间有了决断。
  先把自己的种种顾忌跟杜岩说了一遍,杜岩点头称赞:“大少爷心思缜密,顾忌的很有道理。我这就去请掌柜的亲自跑一趟。”
  独孤维清点头,至于杜岩如何请动掌柜,他半点不担心。
  独孤维清这边刚舒口气,一扭头见自家小妹蹲在那人面前,将人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仔仔细细的打量。
  独孤维清不由想起娘常常扶额无力的样子,自己也不由想扶额。
  一般小女孩碰到这样的事,正常的反应不是应该害怕么?怎么小丫头两眼放光,一副猫终于见到了老鼠的样子。
  独孤维唯将人看了一遍才笑眯眯问那人:“你叫什么?哪里人氏?”
  独孤维清不由失笑,怎么一副提审案犯的样子。
  那人只拿双眼淡淡瞟她一眼,不发一言。
  “让我猜猜看,你心里一定在想,一个小丫头懂什么。”
  “我猜对了是不是。我会读心术,你信不信?”
  “你一副不屑的表情,就是不相信了。”
  独孤维唯盯着那人细看,他虽做平淡模样,但眼中的轻视却没瞒过她的眼睛。
  “你虎口上没有兵器磨出的硬茧,指骨也正常,没有常年修习拳脚而增大的骨节,说明你手上功夫不行。但双腿健壮,脸上风吹日晒的痕迹很重。”独孤维唯自顾说道。
  “这两点表明你是个常年在外奔走的,或者说你干的就是专职跟踪人的营生。”
  这一句她说得很快,不给他反应的时间。
  说完仔细观察他的神情,见他虽强做镇静,然而一些细微的表情却没逃过她的视线。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岩伯既然说了他不是个贼,那么他跟踪自己一行就不是为财。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她决定试探一下。
  “你知道我们的身份?知道我家爹爹是弁州都督?”
  那人神情平淡无波,脸部肌肉、眼睛鼻翼、眉毛、嘴唇没有丝毫变化。显而易见,他对面前少年和小姑娘的出身没有丝毫惊讶。
  这时就连一旁观看的独孤维清也已看出来了,他是知道自己这一行人身份的。
  独孤维唯又道:“你跟踪我们做什么?是为了大哥?爹爹?岩伯?”
  她说的很慢,几乎一字一顿,每说一个称谓就会细细打量他的神情。
  也不知道他是刻意收敛了神色,还是独孤维唯没猜对,他的目光一直波澜不惊。
  独孤维唯知道恐怕自己猜的方向不对。
  料来他不是针对岩伯,岩伯是江湖老手,对跟踪刺探的手段了若指掌,他若是知道岩伯这么个人,行动上就会更加谨慎才对,而不会轻易而举被人捉住。
  那么是父亲的政敌还是敌军探子?或是大哥得罪了什么人?
  杜岩这时办完事推门进来,立在角落里对独孤维清点点头,示意事情办好了。
  独孤维唯分析,以大哥的年龄来说,交往的不过是十几岁的权贵公子,再者便是寒门学子。
  就是得罪了什么人,以他们的年纪,也不至于动用这种专门受过训练的探子才是。再者说大哥的圈子在上京,而不是弁州。
  那么就只有父亲了,是政敌派来的人还是敌军?派人跟踪有什么目的?是准备掳人,还是打探消息?或者仅仅想搞清楚自家人的行踪或出行规律?
  父亲的政敌有谁?独孤维唯挠头,这个她真不知道,唯有跟节度使判官魏子义不对付,也仅仅是小摩擦,没有生死大仇。
  若说是敌军的话,也就吴地了。其余大魏的敌对势力都距此较远,弁州军还威胁不到。
  说来话长,这些念头不过在独孤维唯心头一个闪念。她想到敌军,脑中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脱口道:
  “你是军中斥候!”独孤维唯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
  那人的瞳孔一阵紧缩,眼睛瞬间睁大,虽然动作很轻微,但独孤维唯紧盯着他,所以这些微表情没逃过她的眼睛。
  她知道又猜对了。
  独孤维唯点头又道:“吴地的军中斥候!”
  这句话出口,独孤维清和杜岩也能轻易察觉那人眼底的震惊。
  其实他们二人心中的震惊不亚于那人,这人竟然被一个小丫头几句话刨出了底细。
  独孤维清从跟爹娘的书信交流中,早清楚自家妹妹是十分聪明的,但仍没料到会妖孽至此!
  从今天她的表现来看,就不仅仅是聪明了。敏锐的洞察力,周密的分析,步步为营的试探,这些哪里是个六七岁小孩可以做到的?
  就连他自诩见过几分世面,自幼被誉为神童的也自愧弗如。
  自此他就不再将自家妹妹当正常孩童看待。
  独孤维唯不知自己的表现在长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她正迷惑着呢。
  刚才一系列的表现,完全出自本能,就好像这种事情是经常做的,熟练到不需细想就知道每一步该怎么说怎么做。
  她心里胡思乱想:难道我前世是个捕快?世上还有女捕快?或者前世是个男子?独孤维唯打了个冷战,这个想法着实让人不寒而栗。
  那人怕是也料到了自己的眼神泄漏了太多,忙将双眼闭上。
  独孤维唯见了,知道恐怕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
  一回头看见自家大哥跟杜岩震惊的表情,不由在额上轻轻一拍,自己还是个小孩呢,这下不会被当妖孽烧了吧?
  独孤维清在妹妹头上揉了揉,一脸有荣与焉的笑容。
  “起来说话,腿麻了吧?”
  独孤维唯经他大哥一说,才发现自己一直蹲在地上,腿都没知觉了。马上叫道:“哎呦,不行了,站不起来了。”
  独孤维清弯下腰一把将妹妹抄起来,放在一旁的椅上。
  自己蹲下身轻轻给她揉按小腿,嘴里责怪道:“你是小孩子知道吗,这些事自有爹爹费心,哪用你一个小丫头出头。你只管吃喝玩乐,开开心心就行。”
  独孤维唯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乖乖点头道:“知道了大哥,我就是一时好奇而已。”

☆、第三十七章 想不通

  蹲在地上给妹妹揉腿的少年,明明风采翩然,宛如谪仙,脸上却带着脉脉温情,让他平添了几分尘世烟火的味道。
  独孤维唯心里温暖,像是三九天泡在温泉中,浑身舒适的冒泡泡,脸上不由自主露出灿烂至极的笑容。
  不多时,独孤绍棠竟然亲自带着梁东来跟十几个近卫来了。
  事涉他的宝贝女儿,他不敢有半点侥幸心理。
  独孤绍棠一进雅间的门就先把女儿抱起检查了一番,问道:“维唯可有吓到?”
  杜岩心里吐槽,你女儿把别人吓到了。
  独孤维清也忍不住发笑,把独孤维唯刚才的作为都跟他爹说了。
  独孤绍棠忍不住咧嘴笑,“我家宝贝真厉害!以后再抓到人,爹就请我们维唯去审讯好不好?”
  独孤维唯大点其头,这真是求之不得。她也着实对这些感兴趣。
  独孤绍棠准备带他们回去,独孤维唯却道今天的主要任务还没完成,仍要继续跟独孤维清去找铁匠铺。
  独孤绍棠不放心,就让梁东来把那吴地斥候带回去,自己亲自陪女儿前往。
  临行吩咐梁东来:“如有意外,当场格杀!”
  独孤维清惊讶之余,又不禁舒了口气。
  惊讶是因为他爹当着妹妹的面就喊打喊杀,也不怕吓着妹妹。
  转念一想,他这个妖孽妹妹想来也吓不着,这点她爹应该比他清楚。
  舒一口气是本能的认为,刚刚妹妹的表现太过奇异,传扬出去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爹爹想必也跟他想到了一处,不然也不会下那样的命令。
  等独孤绍棠带着儿女们办完事回府时,梁东来跪在衙署正堂请罪。
  原来在将到都督府时,突然不知从哪里射来一枝冷箭,将那斥候当场射杀。
  梁东来朝箭失来源处追去时,早没了人影,只好将尸首带回。
  独孤绍棠查了尸首身上的箭失,没有带任何标志性的东西,就是个普通的箭失。
  他默然半晌,倒没罚梁东来,让他将功抵过,带人在弁州查找可疑之人。
  好在梁东来是极能干的人,早在那斥候被射杀时,就以都督的名义着人严查弁州四门,说话带着吴地口音的一律截留。
  独孤绍棠令人关闭四门,在城内逐个排查,抓捕可疑人员。
  此事看是一件小事,但事涉军中,便不能轻忽。独孤绍棠亲自将事情报给节度使杨渥。
  三日间,捉了带吴地口音者二十六人,审问之下发现都是普通行商,或平常百姓。
  独孤绍棠干脆调齐人手,从城东开始,挨家挨户排查,重点对外乡人进行查问。
  终于在一座废弃的院落里发现了有人驻留过得痕迹。但从遗留食物腐坏的程度判断,人恐怕离开已有些时日了。
  若是在当日射杀了那个吴地斥候之后,这里曾经驻留的人便赶在去报信封锁四门的人之前出了城门,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独孤绍棠在接下来几天搜索一无所获的情况下,下令收兵。
  然后派人潜入吴地,找潜在吴军中的细作,询问吴军最近有无动向。
  不几日传来消息说,吴军没有任何异动,没有半点备战的迹象。
  事后独孤绍棠静下来仔细思考这事,思来想去,觉得处处透着诡异,让人猜不着缘由,仿佛背后之人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偶然为之。
  吴地与大魏迟早有一战,这是双方都心知肚明的。但吴地从不敢轻易挑衅,躲着努力发展自己还来不及,怎会主动伸出爪子?派人跟踪自己的孩子更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要打探消息,也是跟踪自己或麾下主要将领或者幕僚才对。
  独孤绍棠跟几个幕僚商量了许久,也没半点头绪。
  这事简直如神来一笔,让人想不通。
  虽事情来得莫名其妙,独孤绍棠也不敢轻忽大意,不光加强了城防,还把几个孩子身边也加派了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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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氏定下赏花宴的日子恰好是休沐日,各家的公子小姐不用去州学,因此都随了母亲来赴宴。
  节度使夫人郑氏带着庶女杨冰绡、长媳卢氏和长孙杨钊杨小胖。
  郑氏一女两子皆已成亲。长女嫁给了恭王为侧妃,业已生了两个皇孙。
  杨冰绡是庶女,年方十二,是节度使杨渥的宠妾姜姨娘所生。杨冰绡长相随了生母,面若琼花,身姿如柳,小小年纪已有了美人风姿。
  因其与上边的兄长姐姐们年龄相差较大,又生的一副好相貌,故而颇得杨渥宠爱。
  行军司马范琦未出嫁的女儿范三小姐范忻、范四小姐范愉、范五小姐范悦,左果毅将军家的高博、高妍妍,昭武校尉家的秦牧、秦姝、还有一些弁州地方官员家孩子都随母前来。
  这次花宴沈氏没下帖子给魏子义的夫人小郑氏。想来她也没脸出门。
  经上次独孤绍棠点醒,她也认识到了自己的毛病。她平日过于谨小慎微,以她的出身背景,在弁州这地界除了节度使夫人,也没人能够压她一头,着实不必因不愿得罪人而忍气吞声。
  独孤维泽和独孤维濯也都在家待客。
  等人到的差不多了,独孤家兄妹四人作为主家一起去拜见各位夫人。
  独孤维清温文尔雅,礼数周到,举止有度,一言一行让人如沐春风,自然收获了一堆赞美。
  沈氏倍感脸上有光,脸上隐隐的细纹都藏不住笑了出来。
  只独孤维唯见到人前一副泱泱皇皇世家公子模样的长兄,心里不禁嘀咕,大哥可真会装模作样。
  自大周女帝之后,就不讲什么男女大防。风气开放,没有太多禁忌。
  孩子们也不分男女,只按照年龄大小扎堆玩。
  夫人们自在一起由沈氏领着赏花说话。
  独孤维泽和独孤维濯招呼他们的同窗,高博向来跟独孤兄弟玩得好,独孤府是常来常往的,这时也以半个主人的身份帮忙待客。
  一群半大小子哪里是会规规矩矩赏花的,一窝蜂似的涌向前院校场上折腾去了。
  独孤维清今天是领了差事的。沈氏怕独孤维唯再心血来潮,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搞砸了这场花宴,就交代独孤维清看牢她。
  独孤维清在弁州左右不认识什么人,与不相识的人虚与委蛇,还不如带自家精灵古怪的妹妹,于是欣然应允。
  独孤维唯让人在园中的草地上铺了十来张羊皮毯子,毯上设有矮几,几上准备了一些茶点。
  沈氏和众夫人占了四五张毯子,位置被独孤维唯安排在丁香花树下。
  天高云淡,春光明媚,头顶繁花竞放,鼻端花气袭人。
  夫人们锦衣华裳三五一席,品茗闲话。
  花从中悠游着三三两两的少女,红妆绿鬓,争奇斗艳。
  偶有彩蝶飞舞花间,共衣袂裙裾一起翻飞。
  天光花影,香浓红簇,处处尽可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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