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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大人纪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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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独孤维宁抬起下巴,双目下视哼了一声,将头扭过一边去。
秋氏为自家闺女挤走独孤维唯而得意,沈氏却不能任由她这么无礼。
“维宁,你还没有给祖父祖母请安。”沈氏肃容道。
独孤维宁不言不动,只拿眼睛斜斜看着沈氏,一脸挑衅。
老夫人也觉她这样子太不像话,放开她,往外推出几步,出言道:“维宁,你这是做什么,快照你大伯母的话做!”
“祖母你凶我?她们一回来你就凶我!”独孤维宁跺脚尖叫。
又道:“人家都说媳妇在婆婆面前大气都不敢喘的,到您这儿怎么反了,您这做婆婆的倒怕起媳妇来!”
定北伯这场面经多了,只黑着脸不说话。老夫人虽不是多精明,但还不至于糊涂,没被她的话挑拨。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没有比较不知道,跟独孤维唯一比,自己娇宠大的孩子简直不忍直视。
沈氏心中冷笑,倒是没有蠢到家,还知道挑拨离间。她不肯自降身份跟她辩解,扬声叫道:“来人,大小姐不敬长辈,妄言犯了口舌,送大小姐去祠堂反省。”
独孤一族祖籍在先前的吴地,那些年祭祖不便,另在府里盖了祠堂。
沈氏话音一落,身边伺候的翠微翠袖立刻上前一边一个扶住独孤维宁的手臂,道:“大小姐请”
秋氏跟老夫人还没说什么,独孤维宁一巴掌抽向翠微,被翠微头一偏避过去。
独孤维宁恼道:“狗奴才,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瞎了你的狗眼!”
秋氏也上去护住独孤维宁,嚎道:“这怎么说的,孩子还小,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大嫂在弁州耍惯威风了,这刚回来就要整治侄女了……可怜我们宁宁……”
“够了!”沈氏一句断喝,吓得秋氏一噎。
“父亲、母亲……”沈氏上前一步施礼道:“维宁不懂规矩礼仪,出言不逊,对着长辈都敢指桑骂槐。长此以往,外人可不管你独孤家其他孩子怎么样,只会说独孤府的教养差,谁还敢将女儿嫁过来,谁又敢娶独孤家的女孩?”
“为了我们独孤家下一代着想,父亲、母亲,今天得重重惩罚维宁才是!儿媳罚维宁在祠堂跪足三天,二老认为可行?”
秋氏“嗷”叫一声,“罚跪三天,沈氏你也太狠心了!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毒啊?维宁不过说你一句你就这样报复她!你怎么这么不能容人啊!心眼怎么这么小啊!”激动之下,大嫂都不叫了。
☆、第七十七章 不打自招
沈氏看都不看她,老夫人张张嘴待要说什么,被沈氏先一步堵回:“若二老觉得儿媳惩罚的不对,说明儿媳没有能力规范族中女眷,更遑论将来做独孤一族的宗妇。家父自幼对儿媳谆谆教导,儿媳却连宗妇都做不好,哪还有颜面呆着独孤家?还请父亲、母亲赐休书一封,儿媳回去让家父再教导几年。”
“好啊,好啊,祖母快写休书,是她自请下堂的,不是我们逼她的。”独孤维宁欢喜道。
独孤维唯眯缝着眼盯着独孤维宁,心里已经在转主意,想着怎么收拾她了。敢这么说她娘,就是一家姐妹,她也不会轻易放过。
老夫人撑大双眼看着她,以前真没觉得孙女蠢,不过就是任性了点、霸道了点、贪心了点、没规矩了点,也没觉得蠢成这样啊?怎么现在就不能看了呢?
毕竟在身边养了这么大,虽然独孤维唯的归来,像一面镜子,照得独孤维宁面目全非,但这么多年投入的感情不是说收回来就收回来的。老夫人对独孤维宁是真忍不下心。
但若是一家宗妇因为要惩罚家里女眷被休,传出去就真成了笑话。
沈氏连自请下堂都说出来了,她被沈氏拿话堵住,不得不同意沈氏惩罚独孤维宁。
原本还想替独孤维宁辩驳几句,也好减轻点惩罚。这下好了,叫独孤维宁这么一说,老夫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老夫人这边一句话都没说就被自家孙女坑得偃旗息鼓了。
独孤维唯看得津津有味,她倒半点没担心她娘,连个棒槌都料理不了,就真对不住沈老太师的教导了。
定北伯那边被那天长子的一番回忆往昔峥嵘岁月,畅想家族美好未来,又勾起了几分年少时的壮志,有几分整顿家族,恢复祖先荣光的意思,正被独孤维宁这只骇猴用的鸡撞上来,不杀都对不起他暗自下的决心。
定北伯当下也不看老夫人的脸,“老大媳妇言重了,你是家里长嫂,管教族里女眷是应该的。”冲屋里伺候的丫鬟道:“去找张妈妈来。”
张妈妈是府里管刑罚的管事妈妈。
秋氏就是再笨,也知道定北伯叫张妈妈的意思,立刻跪地大哭,“哎呦!不能活了,大嫂一回来就没我们母女的活路了,我可怜的维宁啊……”
定北伯鲜见得一拍桌子,喝到:“住口!”
喝完颇有几分神清气爽的感觉,以往但凡说教独孤维宁几句,秋氏就会跟老夫人一起哭闹,让他不得不妥协。长子一回来,肿么突然就有了腰杆子硬了的感觉。
“一副泼妇的样子,像什么话!”定北伯难得的口气严厉。转头又和气的对沈氏道:“老大媳妇,老二媳妇这样,你看该怎么罚?”
秋氏瞪大眼,维宁的事还没说好,怎么自己也要被罚了?回头呆愣的看着沈氏,只见沈氏仪态端雅的朝定北伯欠身道:“二弟妹行止失当,有失体统,罚闭门思过,抄写《女戒》五十遍。”
张妈妈领着两个四十来岁的妈妈掀帘进来,给屋里众主子施礼。
定北伯道:“张妈妈,大夫人如今回来了,以后你就听大夫人吩咐行事。”
张妈妈躬身应是,回头重新给沈氏行礼。老伯爷已经放话要传爵位给大爷,家里谁是真正的主人,下人们心知肚明。该听谁的话,谁的话要阳奉阴违,聪明的下人们玩得很好。
沈氏端端正正受了她的礼,道:“还请张妈妈带大小姐去祠堂,在祖宗面前跪足三天,一日三餐不许见荤腥,不许人探视。”
老夫人张张嘴,低声道:“跪三天会不会太多?大冷的天膝盖能受得了?”
好在沈氏接着又吩咐,“叫大小姐贴身伺候的送些御寒的衣物,跪垫垫上双层。”
老夫人虽然心疼,见沈氏安排得当,也就不再说什么。
天气太冷,真没个防护,跪上三天腿都要废了。沈氏只是想略作惩罚,让她长点记性,若真叫人跪出点问题就说不过去了。
“是”,张妈妈半点不打折扣,挥手叫两个妈妈上前,一人钳住独孤维宁一条胳膊,就要拖走。
独孤维宁这才觉察到害怕,双手挣脱不开,上脚去踢其中的一个妈妈,嘴里哭骂道:“死奴才,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秋氏也扑上去拉扯,被张妈妈一个旋身避开。
沈氏挥挥手,张妈妈领着两人押着独孤维宁快步离开。
秋氏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道:“大嫂你太狠心了……不就是拿了你几件嫁妆吗,你就这么报复到你侄女身上……”
独孤维唯一听,猛地瞪大双眼,哎呦,还有这出,这下有热闹可看了。
沈氏揉揉额角,挥手让下人们出去,又让独孤维唯也先回去。
独孤维唯人前要维护她娘的威信,听话地一一施礼告退,一出门就找能偷听的地方去了。
秋氏这兆前不顾后的性子,这事若传扬出去还不知道会掀起怎样风浪。
定北伯看沈氏的架势,心知有事,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顿,喝到:“又有嫁妆什么事?”
秋氏哭声一顿,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耷拉着脑袋不吭声,脸上妆容被泪水糊的惨不忍睹,看起来着实滑稽可笑。
沈氏看秋氏抿紧双唇,一副死鸭子的架势,只好叹声气,道:“我不在家的那些年,弟妹从我库房借了几样东西……”
老夫人听崔妈妈说过,也不惊讶,囿于见识,她也没觉得多严重。
定北伯知道沈氏不是小气的人,能叫她放在心上的,定不是一般的东西。
果然沈氏接着道:“是当年儿媳出嫁时,太后娘娘御赐的添妆。”
“什么?”定北伯失声道:“老二媳妇你穷疯了!御赐的东西你都敢拿?你是嫌脑袋太碍事,想摘下来玩玩吗?”
老夫人一脸不知所以,茫然看着大为光火的老头子。
定北伯无语得抚抚胸口,难怪人道,一代好媳妇,三代好儿孙,老伴跟秋氏这两个……咳咳……幸亏还有老大媳妇,将来孙子们的媳妇可得好好挑挑。
定北伯拉回跑偏的思绪,解释道:“皇家看重你才赐你东西,你转手送人了,卖了,那不是打皇家的脸吗?就是不小心打碎了,遗失了,那也是大不敬之罪。最好是高高供起来,做为传家宝,一代代传下去。”
“这事如果传扬出去,让人参上一本,老大少不了一个治家不严之罪,轻则降职申斥,重则丢官罢职。老二纵容妻室私自截留御赐之物,就等着掉脑袋吧!”
☆、第七十八章 作茧自缚
定北伯为了吓吓秋氏跟老夫人,故意说得严重些。其实这种罪名可大可小,以独孤绍棠的圣眷,不过是申斥几句,再罚些俸禄罢了。
老夫人被唬得一下从椅上站起来,指着秋氏骂道:“你个眼皮浅的,什么事你都敢做啊,你要害死我们全家啊……你快去,快把东西给你大嫂还回去,快去!快去!”
老夫人出身不高,对着二媳妇可不像对大媳妇那样低声细语,对沈氏她打心底觉得低了半头,说话都没底气,老二媳妇可是想怎么骂都行。因为这些不可为人道的原因,她心里其实更偏向老二媳妇一些的。
秋氏抬起一张脸,脂粉抹的横七竖八,狼狈不堪,嗫喏着不言不动。
打开窗缝偷窥的独孤维唯见她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来,忙伸手捂了嘴巴。
老夫人怒道:“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秋氏缩缩脖子,耷拉下脑袋,低低咕哝一句。
老夫人没听清,追问一句:“你说什么?别废话,快去!”
定北伯也看着秋氏,等她回话。
沈氏摇摇头,道:“父亲、母亲别着急,前些年弟妹娘家兄弟成亲,把那些东西做了随礼。”
定北伯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指着秋氏,双唇翕张,半晌颓然坐到椅上。
老夫人抚抚自己被气的闷疼的胸口,“这可怎么办?怎么办?这送出去的礼还能要回来?”
沈氏悠悠道:“二老别担心,儿媳已经给秋大人府上下了帖子,秋大人通情达理,想来儿媳禀明实情,秋大人定能体谅。”
“这就好,这就好,老大媳妇你快去!”老夫人被吓得不轻,一个劲催促道。
沈氏道:“这事急不来,衙门明日封印,秋大人才会在府里。”
难得老夫人灵光一闪,听懂了沈氏言下之意。秋氏的娘秋老夫人比秋氏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是雁过拔毛,猪过扒皮。想从她手里要回东西,不啻生夺其肉。
秋家出身寒门,秋大人由明算科入仕,历经官场累至户部郎中的位置。因无亲朋可以依仗,所以格外珍视官声,颇为清廉自守。
秋大人和妻子结篱于寒微,双方都是贫苦出身,早年受过不少苦,因深知贫困的艰难,其妻对钱财便格外看重。
秋氏才知道沈氏打主意去自己娘家找她父亲要东西,她自幼极怕父亲,因此惊慌之下,只顾担心自己,倒一时顾不上女儿了。
她忙膝行至沈氏身边,磕头道:“大嫂饶了我这一遭吧,都是我猪油蒙了心,我这就回去找我家兄弟,一定一件不落给你要回来,就不要惊动家父了。”
秋氏懊悔的想抽自己嘴巴子,提什么不好,偏要提这茬。现在好了,求了自己的事,维宁的事就没什么回旋的余地了。
沈氏摇摇头,“这事还必须经过令尊才行,毕竟已经好几年了,那些东西秋家兄弟是不是原封不动,能不能找全乎还是两说。不管出了什么状况,我跟令尊总能想办法弥补一二。”
定北伯理解沈氏的意思,万一东西真丢了,卖了,换秋氏去处理,以她兆前不顾后的性子,一不留神闹出去,事情可就大发了。
可秋氏哪能想到这些,听沈氏不答应她,立时就恼了,立刻从地上站起来,气哼哼道:“我这跪也跪了,好话也说了,大嫂你还要怎样?是不是非让我爹训我一通才肯罢休?”
这才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你跟个压根听不懂话的人讲理,纯粹自己找虐。
沈氏极想朝天翻个白眼,限于教养,只冲二老行个礼,道一声:“儿媳告退。”
秋氏冲着她的背影大叫,“等一等,说清楚再走!”
沈氏回过头去,不紧不慢道:“别忘了闭门抄写《女戒》,五十遍,过年了还抄不好年节就不要出门了。”
秋氏恨不得拿杯子仍在沈氏优雅的、不温不火的背上。
沈氏走了,定北伯也不愿跟个棒槌讲道理,也要趁机离去,被老夫人叫住,问道:“你说老大媳妇什么意思?老二媳妇去要回来就是了,惊动亲家公不好吧?”
老夫人心里还是向着秋氏的。都一样不是聪明人,感觉有点同病相怜的意味。
定北伯只好重新坐下,将事情给二人掰扯开,讲明白了才得以脱身。
秋氏兀自站在堂中嘀咕:“我有这么差劲吗?人人都不信我。”
沈氏走在甬道上,抬起双手揉揉额角,心道:不生气,不生气,不能跟个棒槌生气!
刚走到尽头,突然从一颗树后蹦出一个人来。沈氏一声惊呼差点叫出来,看清来人后硬生生又咽回去。抬手欲打:“臭丫头,你吓我一跳。”
独孤维唯嬉皮笑脸躲开,等沈氏巴掌放下,又跳过去抱住手臂,问道:“娘的事忙完了?到底什么事,娘跟我说说呗?”
沈氏用食指点点她的额头,“还装,别告诉我你没有偷听!”
独孤维唯“嘻嘻”一笑,也不辩驳。在她看来,这都不算事,就她二婶那样的,她娘还不是手到擒拿,倒是独孤维宁还棘手些。
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不过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还能下狠手不成。
她娘作为隔房长辈,手段温和了不管用,手段凌厉点,人又觉得你对待隔房晚辈苛刻。这人又没个眉眼高低,正是所谓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
独孤维唯倒是有法整治她,要不给她个教训,让她张长记性?独孤维唯暗自盘算。
知女莫若母,沈氏一看她两只眼睛咕噜噜乱转,就知道又是在憋着什么坏。
警告道:“不许打歪主意,她到底是你姐姐!”
“我哪有?没有的事,娘可别诬蔑好人!”独孤维唯急忙撇清。
“哼!”沈氏冷笑道:“好人?你什么时候变好人了?弁州的孩子们被你整治的一见你就变成鹌鹑样,害的我跟你爹都不敢送你上州学。也就妍妍好脾气能让着你。”
“爹娘不送我上州学难道不是因为我太聪明,怕学里耽误我的进度吗?”
“你…”沈氏语塞,恨恨屈起食指一个爆栗敲在她头上。
“讲不过人家就用暴力弹压,我不服!”独孤维唯撅嘴道。
沈氏一大滩事儿等着,着实没工夫跟她歪缠。她要准备明日去秋府带的礼品,要准备过年事宜,要准备独孤绍天成亲的事,开年独孤维清要春闱,还有婚事该着手了。
哎呀,真不能想,一想就恨不得不一天掰开成两天使用。沈氏扒拉下独孤维唯的手臂,匆匆道:“不跟你说了,娘先走了,你自个儿玩去。”
走几步不放心,又回头叮嘱道:“你们是一家姐妹,她不过是被你二婶教坏了,你可不能跟她一般见识。”
“好的,好的,女儿保证,只要她不惹到我头上,我就放她一马。”
唉!娘的话偶尔还是要听听的。
祠堂那种地方,阴森森的,夜半吓人最是便宜,可是这招太凶残。就独孤维宁这种蠢蛋,别被一下子吓傻了就坏了。
算了,就听娘的话吧。
不能整人玩,独孤维唯百无聊赖,伸手摘了片叶子捏住叶柄在指尖转来转去。
闲着无聊,索性去找杜岩。这一老一少意趣相投,很能聊得来。
☆、第七十九章 登门
这几日独孤绍棠日日进宫,不知忙什么,一回来倒头就睡。沈氏也没将秋氏拿她嫁妆给娘家兄弟的事跟他说,免得他又动气。
第二日就是腊月二十四了,各衙门正式封印,官员们迎来了他们难得的假期。
沈氏去定波堂请安后,告知要去秋府。
老夫人催促道:“快去,快去,我这心慌心跳的,一晚上没睡好觉,赶紧拿回来就踏实了。”
这事不知道也就罢了,一旦知道了,总感觉头顶悬了一把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掉下来要了命。还是早早挪开,大家都放心。
沈氏的帖子是前天下到秋府的,秋夫人接到帖子不明所以。
按说沈氏和独孤家老大一家,从弁州回来拜见亲戚也是应该的,但快要过年了,以两家的关系,还没必要一回来就急巴巴的拜访,年节时上门才是正理。
秋夫人想了一宿也没想明白,也就罢了,只等人上门为她答疑解惑。
秋夫人把沈氏让进正堂,二人寒暄几句。
秋夫人看着沈氏身后一溜排开,捧着各式匣子的丫鬟,心里直痒痒,里面不知装着什么好东西,怎么还不叫人呈上来?
沈氏不说话,秋夫人再心痒也不好问,只好一眼一眼瞅得欢。
“怎么没见秋伯父,多年没见,侄媳妇正该拜见才是。”沈氏道。
难道是找老爷有事?秋夫人心里想着,还是派人去找秋大人过来。
沈氏心里算计,这事找秋夫人保准夹缠不清,掰扯一天估计也跟她掰扯不清,还是直接找秋大人更妥善。
沈氏直管跟她东拉西扯,就是不提正事。
不多时,秋大人穿着一身半旧的道袍进来,头上罩着同色的软脚幞头。看起来清瘦矍铄,精神很好的样子。
沈氏忙起身施礼,道:“侄媳妇见过秋伯父。”
秋大人忙谦逊几句,问道:“你家公婆身体还硬朗?沈老太傅安好?”
沈氏一一答了,并谢过秋大人问候。
沈氏也没打算拐弯抹角耗时间,几句寒暄后,目视屋里伺候的下人。
秋大人了然的挥手让人退下去,心里却深感不解。
沈氏也让自己的丫鬟先出去,然后直接切入正题,“说来惭愧,侄媳妇一去弁州多年,秋家兄弟成婚都没赶上。也是侄媳妇粗心,也没想到让弟妹帮着随礼。倒是弟妹是个心细的,在侄媳妇库房里帮着找了些礼品送来……”
前一句话听的秋大人一头雾水,这兄弟媳妇娘家兄弟成亲,作为婆家嫂子,关系处的好的随些礼也不多余,关系处的不好,就是不随礼也挑不出毛病。
更何况人都不在,不随礼谁还能说出什么不成?沈氏特特提出来,还不愿下人听到是什么意思?
等沈氏说完后半句,秋大人这心里就咯噔一下。秋夫人不会听画外音,他哪能听不明白。这是自家闺女没经人家同意就私下拿了人家的东西贴补娘家兄弟了。
这都什么事儿!他这边心里的气还没来得及生出来,那边沈氏不疾不徐又道:“只是弟妹怕是不知道,拿的几件东西有些不妥……”
秋夫人接口道:“侄媳妇啊,有什么不妥的?是不是太贵重了?我这闺女也太不像话,回头我说她。”
到了嘴里的肉还能吐出来?她一句回头我说她,就想把事情揭过去,一句不提再还回去的话。心里还埋怨沈氏小气,送出去的礼还想要回来。
“这夯货”,秋大人心里骂一句,人家叫你一声伯父、伯母,你还当真了,没看自己什么身份?人家堂堂太傅嫡女,正二品大员的妻子,伯府冢妇,人家谦逊,你一个五品命妇倒蹬鼻子上脸就敢叫一声“侄媳妇”。
秋大人当着别人的面也不好说她,只冷冷扫了一眼,示意她闭嘴。
又想,沈氏既然说了这些东西不妥,那定然是大大的不妥。名满天下的大儒沈太傅教导出来的女儿,怎么也不能是个心胸狭窄到有脸上门讨送出去的礼品的。
“当年侄媳妇出嫁,先皇看家父薄面令太后娘娘赐了添妆……”
秋大人这样浸淫朝堂多年的,通常都是闻一而知十,沈氏说了个开头,马上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忽的一下站起来,只觉脑子一阵阵发懵,一张脸涨得通红。后面沈氏说了什么,秋大人再听不清楚。
他自家闺女什么德性他怎么会不清楚,肯定是趁人家不在,去沾人便宜,还好死不死拿了不该拿的。
缓过神来,听沈氏道:“弟妹这些年替我孝顺公婆,打理伯府,着实辛苦。侄媳妇也真是羞得慌,弟妹替我随礼的东西我却还得登门讨要。若不是这些东西干系重大,侄媳妇也真没脸登这个门。”
说着招手让翠微领着的丫鬟进来,打开手中的匣子,露出里面的东西。
秋大人扫一眼,都是什么砚台、梅瓶、玉石、摆件等稀罕物。
听沈氏道:“些微薄礼,还请秋大人收下。”
秋大人知道沈氏这是用这些礼品换回御赐的物品,忙抬手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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