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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大人纪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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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维唯看她的打扮,实在忍不住笑开了,“我说姐姐,您这是选美去呢,还是相亲去呢?浑身上下金光闪闪,富丽堂皇,就差没在脸上写上我是肥羊快来偷我几个字。还有啊,这人山人海的,你真不怕头上叮叮咚咚的东西给挤掉?”
独孤维宁一心只想着在人前显摆,哪里想到那么多,被独孤维唯一番毒舌,气的犯了犟脾气,板起脸道:“要你管!我就爱这么穿。”
独孤维唯哪会由得她任性,她这样明显招贼的打扮出门,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她可没工夫给她收拾残局。懒得费口舌,伸出两根手指道:“两个选择,一,换衣服。二,不用去了。自己选。”
独孤维宁噎了噎,跺脚道:“我不管,我就这么穿,我就要出去!”
独孤维唯小脸一绷,以下巴示意独孤维宁带来的两个侍女,吩咐身后的阿敏阿捷,“打昏了送回去。”
阿敏阿捷对独孤维唯的吩咐半点不打折扣,一人一个手掌一挥,两人哼都没哼便晕过去了。
独孤维宁就是个被娇宠坏了的孩子,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脸色一变,尖叫一道:“明珠、翠玉,你们怎么了,你们把她们怎么了?”
她尖叫的功夫,阿敏已经招来两个粗使婆子,吩咐把明珠和翠玉送回住处。
独孤维唯闲闲道:“再给你两个选择,自己回去还是把你打昏了送回去。”
独孤维宁看着这个穷凶极恶的妹妹,毫不怀疑她若不愿自己回去,立刻和两个侍女一样。到底这段时间被大伯训斥,被罚跪祠堂,祖母也不再和以前一样护着她。一连串事情让她隐约明白以后的日子再不能跟以前一样随心所欲了。总算也会看几分形式,只好不甘不愿道:“我换衣服还不成吗?”
“这就对了嘛,乖乖听话多好。叮叮……”独孤维唯一脸狼外婆的嘴脸。
叮叮正在里间收拾屋子,闻声跑出来。独孤维唯吩咐道:“给大小姐换衣服,梳头,就跟我这样的就行,要快!”
☆、第一百章 灯会
薛铮他们估计也快到了,人家初次上门,不能让人久等。
“阿捷去跟岩伯说一声,在大门处等着。”
阿捷在门口处险些跟个当当撞上,顺手在人脸上捏一把走了。当当敢怒不敢言,冲她的背影皱皱鼻子,跟独孤维唯禀告:“禀小姐,和雅郡主、永安候府的公子、小姐来了。”
独孤维唯讶然道:“郡主也来了?”冲里间说一声,“快点!”带着阿敏迎客去了。
上元节花灯会每年都集中在三个地方,一是皇城前东西走向的宣武街,二是皇城正前方的青雀街,三是穿城而过的玉明河畔。玉明河流经宣武街,又斜斜流过青雀街,三者恰好成一个三角。
永安侯府在宣武街东段靠近皇城的位置,沈家在宣武街中间,而定北伯府夹在两者之间。所以,前日薛铮跟独孤维唯和沈凌约定,先去定北伯府接独孤维唯,然后再一起去接沈凌。
在二门处迎着人,先带去定波堂见老夫人。去别人家里,先拜见家里长辈也是应有之义。
萧雅身份贵重,老夫人不敢托大,忙起身迎接。沈氏听到消息也换了衣服过来见客,虽还是孩子,身份不低,怠慢不得。
和老夫人一起跟几个小客人寒暄几句,叮嘱独孤维唯不准淘气便将人好好送出门。
秋氏闻声赶来时,人都已经汇合了独孤维宁走到二门了。
秋氏只好悻悻然回去,心里不是不羡慕嫉妒的,她家闺女出门就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独孤维唯不过出去转一圈,就交结了几个贵人。
不说大长公主的孙子孙女,连和雅郡主都亲自上门了。不过又自我安慰,维宁这次也能跟着出门,能跟这些权贵子弟一起玩,还怕不能熟悉么?
独孤维宁被叮叮一通收拾,除了衣服的颜色,果然和独孤维唯的打扮一模一样,倒真跟独孤维唯像亲姐妹了。只是外面披了件大红牡丹缠枝纹兔毛出锋观音兜。
独孤维唯跟大家介绍独孤维宁,这些人多少知道点独孤维宁的彪悍事迹。
大家族里的孩子有些虽然不堪,但该有的教养还是有的,私下怎样,表面上一个个人模狗样。像独孤维宁这样明明出自世家,行事举止跟市井百姓家的孩子一般的异类就只有一个,想默默无闻都不行。
知道归知道,不管心里怎样想的,面上仍旧十分矜持得颔首为礼。
出门一看,独孤维唯顿时有些傻眼,只见当街停着一辆宽大华丽的马车,是郡主规制的,一看就知道是萧雅的马车。车子两侧跟着四个膀大腰圆的嬷嬷,车后是一溜十来个壮汉。
萧雅的马车后,是个小厮牵着匹马,那小子独孤维唯见过,正是前日帮独孤维唯找马的那个叫如意的。之后也是嬷嬷丫鬟、护院的十几个人,料来是薛铮兄妹带来的。
这还怎么玩啊,这么乌泱泱一大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远门呢。
反观独孤维唯姐妹,仅带两名侍女和一名赶车的老头。马车也是轻便的青帷油壁车。
薛铮难得有几分赧然,“那个,家里长辈不放心。。。。。。”
独孤维唯明白,也不说什么。这几位可都是金贵的主,家里人看重些也在情理之中。
独孤维宁有些不开心,姐妹俩就带三个人多丢面子,不知道的还当是小家小户出门呢。斜晲着独孤维唯,嘴里吩咐阿捷道:“去叫我的丫鬟出来。”
阿捷不动,只拿眼看独孤维唯。
独孤维唯好声好气道:“这几人足矣,姐姐放心,阿敏阿捷保准能把姐姐伺候好。”
凑近去小声威胁:“再说废话,就不要去了。”一边单手做个下切的动作。
独孤维宁真怕这个坏丫头打昏了她送回去,只好悻悻然闭嘴。
到沈府时,沈凌已在大门外等着了,身边同样带了丫鬟仆妇护卫的一大堆。独孤维唯略数了数,一行人加起来都超过五十人了。被这么一拨人护在中间,能玩得痛快?才怪!
薛铮也觉得人太多,行动不便,提议道:“不如挑几个身手好的跟去,其余人跟在后面,有事招呼一声就行。”
大家也觉的可行,便都同意了。
沈府就在朱雀街旁,出大门向西走过沈府长长的院墙,没多远便已经到了。
萧雅、薛笙、沈凌和独孤姐妹挤在独孤维唯的小马车里,各自带了两个精明的嬷嬷跟车。薛铮骑了马,留了几个人看守剩下的马匹和马车。
其时,天还未彻底暗下去,天边仍有一抹亮色眷恋不去。但长街上已是灯火辉煌,如同提前亮起了千万点星光。星光中,人来人往,穿流如织。
一步从兴道坊的街口迈出去,仿佛陡然换了个天地一般,人世繁华和市井嘈杂扑面而来。
青雀街宽约二十丈,是全上京最宽的街道。道路两旁售灯的摊子一个挨着一个,就是道中间也被摊贩占领,一架架高高搭起的杆子上,层层叠叠挂着的都是灯笼。
撒眼看去,入目皆是灯盏,荷花灯、芙蓉灯、绣球灯、雪花灯、狮子灯、鲶鱼灯。。。。。。五光十色、流光溢彩,映着人烟如潮,好一派泱泱大国盛世风貌。
沈凌几个在马车里看得不畅快,索性下了马车步行。
街上香车宝马不少,但都顺着人流慢慢移动。
没走多远,便听到鼓乐声隐隐传来。
沈凌一拉独孤维唯,急匆匆小跑,嘴里解释到:“前面有百戏,可好看了。”
独孤维唯被她拉着,只好跟着跑,一边回头,见阿敏紧紧跟着独孤维宁,便放心了。
薛铮和薛笙、萧雅也不约而同加快步伐跟上。仆从们围城一个圈,将他们护在中间。
鼓乐声越发清晰,已经能看到道中高高竖起的一架巨大无伦的屏风,周围围满了人。几名护卫挤进人群,硬生生分出条路来,让几位主子进去。
巨大的屏风上绘着层层仙山,仙山上耸立着亭台楼阁,屏风四周堆着各种黑黢黢的石头,从石头后面不断出来各种人扮的老虎、狮子、豹子等走兽。然后伴着鼓声象板笙箫,又出来两个扮成仙女的人,边舞便清声吟唱。
俄而,大雪纷至,闷雷响起,怪兽出没。几个人吞刀吐火,烟雾缭绕。
这边尚未看完,那边又是一阵“咚锵咚锵”的锣鼓声。
沈凌踮起脚尖张望,奈何小小的个子被人群阻隔什么也看不到。索性拉了独孤维唯绕过这边人群去前方看热闹。
独孤维宁在后面娇嗔:“等一等,还没看完呢。”
怎奈大家都一窝蜂似得走了,她想使性子不走,被阿敏拉着,半点反抗不得。
☆、第一百零一章 偶遇
独孤维唯暗笑沈凌,这般样子,跟偷玉米的猴子一般,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到最后什么都没看全乎。
果然,她就是个没长性的,看几眼踩高跷,再看几眼浑脱舞,瞄几下角抵戏。好在大家都是见惯了的,没多大兴致,只随着她不停往前走。
倒是遇到个叠案倒立的,独孤维唯觉得好看,驻足看了一会儿。
场子正中一个叠着一个的摞着案子,独孤维唯数数,有十三个之多。一个头梳双鬟的少女在案子顶端倒立,她身穿紧身衣裤,窈窕细腰,双手倒立,反身如弓过肩,拆腰并足,凌空昂首,体态轻盈。
叠案右边一位上身裸袒足登木屐的男子,双手舞弄五丸,动作敏捷,技艺十分纯熟。中间有一女子双手舞袖,双足踏在地上的盘子和小鼓,随曲起舞,姿态优美。
沈凌耐着性子等几人表演完,和独孤维唯随着众人大声喝彩。
萧雅和薛笙相视一笑,这才多久啊,阿凌就跟独孤维唯学得有几分随性了。
几人边走边看,走到青雀桥前就拐了路,顺着玉明河折向西北。
沿河又是一番迥异的情景。
河水映着灯火,波光将光影晃荡的如同散了满河的金银珠宝,亮晶晶、光灿灿,煞是好看。
河中顺水飘着一盏盏小灯,芙蓉灯、莲花灯、鲤鱼灯,河水倒影着它们的影子,与沿岸的灯笼交相辉映,美轮美奂,如同梦境。
萧雅道:“我们也去买几盏灯祈福。”
沈凌早按捺不住,大点其头:“好啊,好啊。”
众侍从拥着他们去挑灯。这些河灯大多制作精良,小巧精致。
沈凌挑了盏鲤鱼灯,薛笙挑了荷花灯,独孤维唯选了小船灯。独孤维宁左看右看拿不定主意,见萧雅挑选了芙蓉灯,也跟着拿了一盏,笑道:“我跟郡主的一样。”
萧雅淡淡撇开眼。
独孤维唯眯缝着眼看了独孤维宁一眼,独孤维宁似乎都能从那眯着的眼缝中看到杀气。身上不由一寒,旋即故作镇定得瞪独孤维唯。
摊贩处备有笔墨,众人借了各自写上心愿。
薛铮只在一旁看着她们,这是闺阁女儿才玩的,他是男子不感兴趣。
萧雅写完自己的,转眼一看,身边的独孤维唯笔走游龙般在纸上书写了几个大字,字迹飞扬洒脱,没半点脂粉气。若不是亲眼所看,真不相信出自女子之手。再看内容,萧雅忍不住笑了,“国泰民安,物丰邦宁”。
“没想到独孤二小姐还心怀家国天下。”萧雅笑道。
独孤维唯也是一笑:“郡主谬赞。国若不安,民岂能乐业?国泰方能民安。我哪里是心怀天下,国家强盛了,我这逍遥日子才能一直持续。”
萧雅不由对她高看几分,便是这简单的道理,多少人都看不明白,难为她一个十来岁的女孩看的透彻。
薛铮也在一旁点头不止,这个表妹看似胡闹,实则心底清明的很。
其实独孤维唯哪里哪里心怀家国天下了,不过是不认为这河灯灵验,能寄托自己的心愿。料来大家会看,随手下来糊弄人罢了。
薛笙和沈凌都把自己写的捂得严严实实,生怕别人看了去。
独孤维唯打趣沈凌,“我拿十两银子打赌,凌表妹写的是有关吃的。”
薛笙咯咯笑道:“我也拿十两打赌。”
萧雅噗嗤一声笑了,道:“附议。”
薛铮哈哈大笑,倒没再跟着附议。
沈凌倒是一脸坦然,脸上的酒窝一闪一闪,两眼放光的道:“不用打赌,我祈求能天天吃到唯表姐做的美食。”
说罢,谄媚地抓住独孤维唯的手臂摇晃。
独孤维唯失笑,“这倒不用放河灯祈求,求我就是。”
“也是哦。。。。。。”沈凌一脸懊悔,“那我再写一个?”
独孤维宁悄悄将空白的纸叠了,塞进芙蓉灯里,趁着大家都在说笑,放进河里。
不是她不愿写,而是不会写。她就没有正正经经上过学堂,秋氏给请了先生坐馆,不是被她气走了,就是她不愿学,到如今大字不识的几个,叫她如何写去?
到底还有几分羞耻之心,怕人看了笑话,偷偷将灯放走了事。
沿河这条街晃荡一半的路程,沈凌便大呼走不动了。独孤维宁也叫到:“不走了。不走了,脚疼死了。”
萧雅和薛笙也有几分疲累。薛铮便让大家休息片刻,然后坐马车。
独孤维还好,她自幼习武,体力比这些人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经验丰富的嬷嬷们往年常遇到这种情形,早做了准备。一个个取出随身带的可以折叠的小马扎在岸边放好,请主子们坐下。并把中途因为走热了脱掉的斗篷都给主子们披上,河畔风凉。
独孤维宁也被阿敏伺候着穿上了自己连着观音兜的斗篷。
只有独孤维唯不怕冷不怕累的在河边站着。
萧雅忍不住看她好几眼,见她脸色红润,额头还亮晶晶似乎冒着细汗,便也不多嘴说什么。心里还羡慕她火力足,精神头好。
河上不时有往来的船只,船身上都装点了满满的花灯,影子倒悬在水里,晃荡着五彩的光芒,衬得平日普通的船只都富丽堂皇起来。
偶尔慢慢驶过的船舱打开的窗户里,或透出红男绿女的衣香鬓影,或透出长冉老者对饮观景。
独孤维唯正看得入神,忽觉得一艘画舫前方站着的人有些熟悉。定睛看去,鹅黄色镶大毛大披风,头上梳着望仙髻。面目乍一看跟沈氏一模一样,只是年纪小点。
独孤维唯拉拉沈凌的衣服道:“看,大表姐。”
沈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乐呵呵道:“是大姐跟大姐夫。”
沈莹身旁还站着个男子,二十来岁的样子,俊眉修目,长身玉立。他不知低头跟沈莹说了句什么,只见沈莹低头含羞一笑。
沈莹许了尚书左仆射李惟岳的次子李怀佑。
独孤维唯暗道,原来这就是未来的表姐夫了李怀佑了。
时下风气开放,未婚男女相携出游乃是常事。特别是几乎可以说是古代情人节的上元节,正是有情人相约出游的良辰佳时。
沈凌张口便叫道:“大姐,大姐夫。”
沈莹闻声看过来,脸上绽出温雅的笑,转头跟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不一会那画舫驶向岸边。
艄公搭了舢板,沈莹被李怀佑扶着,两人下的船来。
沈莹年长,除萧雅外,大家都迎上去。独孤维宁虽不认得人,也跟着独孤维唯上前。
☆、第一百零二章 打断门牙
沈凌叫道:“大姐,大姐夫。”
薛铮、薛笙和独孤维唯都行礼叫道:“大表姐。”
沈莹给他们互相做了介绍,大家重新见礼。都称呼李怀佑做李二哥。到底还未成婚,这时还叫不得姐夫。
李怀佑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风度极好的跟大家打招呼。
沈莹邀请他们上船玩,李怀佑也跟着帮腔:“几位表弟表妹想来也走得累了,不如去船上坐坐,这样既免了行路劳累,也能欣赏美景。”
大家都是爱玩闹的年纪,船上就那么大的地方,太拘束。再说人家未婚夫妇一起游玩,他们上去碍眼算什么事。
便一致拒绝了。
沈莹不得已,叮嘱他们别玩太晚,又吩咐下人们打起精神伺候。仍不放心,交代薛铮好好照顾女孩子们。十足十的长姐模样。
末了见大家都裹得严严实实,单独孤维唯穿的干净利落,嗔怪她出门不带斗篷,边说边解自己身上的斗篷,道:“先穿我的,我在船上冻不着。”
独孤维唯忙制止道:“大表姐,我不冷,我就是不怕冷才没穿斗篷出来。不信你看,我额上都出汗了。”
沈莹抬眼打量她,果然见额角渗着细细的白毛汗,虽不再脱自己的斗篷,仍旧叮嘱道:“别在水边多呆,仔细刚出了汗再吹风着凉。”
她神色真挚,目光中盛满关切。独孤维唯一项能从人的神色中窥见其内心真实的想法,她自是知道沈莹不是流于表面的关切,她是真正将她当妹妹来关爱的。
独孤维唯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位大表姐就像亲姐姐一样,且不论长相跟她娘沈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便是这份关爱之情,便令人不由自主想亲近。
一行人别了沈莹,又在河畔休息一会儿,才重新往前逛。
不时有猜灯谜的摊子,周围围个水泄不通。他们对此没甚兴致,也不停留。
沿河走了一段,前方不知怎的围了好多人。好在被人群围住的是一处三层小楼,三层阁楼上是敞开的建筑,四边挂满了彩灯。
灯火辉煌中站立了一名女子,身穿石榴红的宽袖襦裙,臂间挽着披帛,领口低垂,长裙曳地。她身上的衣衫质地柔软,在料峭春风中尤显得轻薄,让看见她的人都忍住搓搓手臂替她冷得慌。
一张脸浓妆艳抹,双唇涂得火红,袖笼中伸出一双春葱一般柔嫩的小手,纤细的指上戴着好几个金光闪闪的戒指,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故意将瓜子皮吐到楼下的游人身上。
看见有人抬头看去,她便越发放肆的跟身边的侍女说笑,引得很多的游人停下了脚步,驻足观看。
那女子看到大家都来看自己,更加来了劲头,故意发出银铃般咯咯娇笑,间或搔首弄姿,引得更多的人来观看。
楼下汇聚的人越来越多,轻浮浪子们议论纷纷,有些大胆边议论着,忍不住开始调笑。那女子竟也应答几句,一来一往好不热闹。
萧雅先撇开眼睛,懒得再瞧一眼。
薛笙倒是嘀咕一句:“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坏女人。”
护卫中有人认得那女子,跟薛铮解释道:“那是黑市放利子钱的伍九爷家的小妾。这小妾原是贩毛皮生意的张庆的妻室,因伍九爷看中了她,二人设计陷害张庆,使其赔尽家财自尽而亡,这女子随后被伍九爷纳进府里。”
沈凌呸了一句:“坏女人!”
薛铮紧蹙双眉,问道:“官府不管么?毕竟出了人命。”
那护卫回道:“张庆做生意蚀本这事,大家虽知道幕后是伍九爷伸的手,但明面上是张庆自己不小心中了人家的计,赔得倾家荡产,他自己想不开自尽了,又关别人什么事?”
薛铮忿忿不平,但也知道这锦绣之下不知掩盖了不少龌蹉,不是自己的能力可以改变的。
心里憋闷,转头对独孤维唯道:“表妹能不能想个招教训她一下?”他指指那女子,想着若说整人,还得这个表妹出马才是。
独孤维唯看他一眼,双眼咕噜噜一转,向着那女子沉吟道:“这大红嘴唇涂得,跟喝了血似的,牙齿倒白生生的,还怪好看的。”
萧雅几人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都扭头看着她。
独孤维唯冲她们一笑,继续道:“这么好看的红唇白牙,我看得眼睛疼……”转头吩咐阿捷道:“打掉她的门牙,看还好看不。”
薛铮噗嗤一声乐了,他就知道,论起整人,谁都比不上这丫头,心里的郁闷都减轻了不少。
阿捷看看双方的距离,苦着脸转头跟杜岩求救:“太远,打不到。”
杜岩在身上摸出一小锭银角子,扣在拇指和食指间,陡然发力,银角子登时破空疾驰而去。
那女子殷红的双唇间正在嗑一枚瓜子,露出白生生的门牙。被疾驰而来的银角子打了个正着,瞬间上下门牙齐齐掉落。
楼下的观众只听见那女子杀猪一般惨叫一声,几颗牙齿从嘴里掉出来,伴着血沫子顺着嘴唇往下流。
薛铮带来的护卫忍不住看向杜岩,左看右看都看不出这么个干巴老头有这么大本事。难怪独孤家的小娘子只带了这么几个人,原来竟藏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一时众人看杜岩的眼光都带上了敬畏。
阁楼上,两边侍女忙上前询问:“姨娘,您这是怎么了?”
那女子怒极,使劲扒拉开侍女的手,破口骂道:“吃肥(是谁)!吃肥干的?哪个杀千刀的王八叹(蛋)……”
一句尚未骂完,不知打哪又飞来一颗石子,正打在她的鼻梁上。
那女子又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鼻梁登时肿了。
她却不敢再骂,忍了忍气,自己在胸口顺两下,咬牙切齿娇声软气得问道:“敢问奴家可是得罪了哪位高人?何不坐下来一叙,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大家说道说道不就解开了,何必要动粗呢?”
她边说边翘起兰花指拿帕子在额上脸上轻轻沾沾。以前或许这样的美人嬉笑怒骂皆风情,但缺了两个门牙,唇上胭脂合着鲜血被她胡乱擦得惨不忍睹,鼻梁还鼓了个青包,这么几下故作娇态,看起来滑稽无比,惨不忍睹。
围观的轻浮浪子指指点点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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