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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大人纪事-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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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闲的长毛
独孤绍棠捏捏她的脸,宠溺一笑,“没问题,要多少可想好了?”
“我算了算,现在还在起步阶段,制茶的人手不足,不能贪大,先买上一个茶园,制上一部分送给京中贵人,先让大家认可这种茶,同时抓紧培养人手,然后再想扩大的事情。目前购买一个一百亩左右的地大约需要三百两银子,加上已经种好的茶树,还有招募人手,购买用具和打点上下,两千两应该够了。这银子是我跟爹爹借的,将来是要还的。”
独孤绍棠望着神采飞扬的女儿,听她把如何开始,如何发展都考虑好了,颇为欣慰得摸摸她的脑袋,道:“好,爹明日给你准备好,你什么时候要便来取就行。爹爹对你有个要求,这事要做,你得带上维宁。咱们家里几辈子就你跟维宁两个女孩子,她虽被你二婶教坏了,但也不能放任她不管。你拉着她,将来有了盈利分一些给她好做嫁妆。”
独孤维唯明白她爹是不愿将来自己赚钱后二婶眼红,到时再闹得家宅不宁伤了和气。于是点头应下。
今天话说到这里,独孤绍棠便打算跟女儿好好谈谈,问道:“维唯很聪明,爹爹一直都知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长大了要做什么?是准备把茶叶的生意做大,做个隐形的大商人?然后嫁人,过着跟京城大多数贵妇一样的日子?”
独孤维唯摇头,“生意只是无聊打发时间罢了,至于以后,我还没想清楚。这种人生大事,或许哪天触碰到契机,女儿就想明白要干什么了。至于现在,唉…我还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做我的女纨绔吧!”
独孤绍棠被女儿夸张的表情逗笑了,屈起食指刮一下她的小鼻子道:“做一辈子女纨绔也没关系,爹不需要你多出息,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就好。”
“嗯,一辈子长不大才好,这样爹爹就能一直把女儿捧在手心了。”独孤维唯把脑袋挨住独孤绍棠的胳膊上蹭。
“傻话!我们维唯就是长大了,变成老太婆了,也是爹的宝贝。”
第二日,独孤维唯找秋氏说了自己的打算,想让独孤维宁也跟着投入点银子,这样就算是姐妹俩个共同的产业。
秋氏一听要她往外拿钱,哪里肯同意,任凭独孤维唯好说歹说就是不同意。
独孤维唯也不勉强,径自回去忙自己的事了。
沈正一家被杜岩操练一番,便跟着独孤绍棠找来的精于外务的郑大,还有十来个好手南下夙州紫笋茶的产地买茶园了。
因初次行事,独孤维唯不放心,让阅历丰富的杜岩也跟着去,也好处理些突发事件。
杜岩不敢轻易离开独孤维唯,便去跟独孤绍棠商量。
独孤绍棠认为女儿在家守孝,不能出门,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再者知道杜岩这人有能力,精明强干还功夫高强,女儿头一次做事,不能有什么差池让她失望,就同意杜岩去。
独孤绍棠也暗自给驻守弁州的旧部打招呼,让他暗地照应。
弁州距离夙州几二三百里,照应起来也方便。
人马打发走了,独孤维唯便又闲的长毛。打马球、听戏看杂耍、什么娱乐活动通通不能做,只能没事陪陪老夫人说说话,陪老伯爷下下棋。
实在无聊捉弄几下下人,但也无趣得很,还不如独孤维宁每日有学不完的东西打发时间。
没办法之下,只好每日弹弹琵琶,练练功夫打发时间。
沈氏看她实在无聊也没办法,能教的她都已经教了,唯有女红,她又死活不愿做,也只有由着她。
日子转到十月,杜岩打发人捎信回来报平安,说是安顿好了,不日将出去查访有无售卖的茶园云云。
沈莹的婚事也临近了。独孤维唯守丧不能去,就是沈氏,因为家里刚有人去逝,怕人忌讳,也不好总往人家家里跑。
独孤维唯让沈氏帮着挑了一整套的珍珠头面作为添妆礼送过去。心里不无遗憾,没能亲手给大表姐挑选礼物,不能亲自去看大表姐出嫁,总是有些难过。
沈莹出嫁那日,独孤维唯心心念念不能去看热闹,嘟着嘴不开心了半日,索性蒙头大睡。
结果白日睡过了头,晚间走了困。大半夜醒来,睁着两只大眼,毫无睡意。
自个儿悄悄爬起来,踩着软底睡鞋出了内室。今晚叮叮值夜,睡在外间。桌上燃着一盏莲花座青铜坐灯,外边罩着纱罩,使得光线看起来柔和而黯淡。
叮叮兀自好梦正酣,独孤维唯没忍心打搅她。叮叮比她忙多了,她屋里头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叮叮在打理。
独孤维唯在室内踱了几步,无事可做。回头瞧瞧窗外,院中整夜不息的灯笼光芒淡淡透进来,天上似乎还有月亮,散发出皎白的光,隐约还有秋虫的呢喃声几不可闻的响在静夜中。
她突然想起那日在凌霄塔上,兴起的那种想踩着上京城鳞次栉比的屋宇纵情狂奔的想法。
她忽然兴奋起来。
像找到一件好玩的玩具一般,开开心心去内室收着她的宝贝的箱子里一阵掏摸,取出两个小瓷瓶来。从白色那瓶里倒出一枚药丸含在舌底,又从褐色那瓶里倒一点点白色的药末在手里。重新出去外间,掀起桌上的灯罩,把药末撒在灯烛里。
等了片刻,叮叮的呼吸渐沉,还带着细细的酣声。
独孤维唯咭咕一声轻笑,放心大胆去衣柜里找合适的衣衫。
嘴里嘀嘀咕咕:“没有夜行衣可不行,明儿就让针线房赶制。这件不行……这件还好……唉,都是浅色的,红色?算了,就蓝色的吧,总比黄色的好。”
换上衣服,把头发简单在头顶束好,找了个深色帕子遮住鼻子以下。然后是她出门必备的斜月弯刀,还有一些瓶瓶罐罐。收拾停当,轻轻打开房门出去,仍旧把门关好。
夜风轻轻柔柔拂面而来,带着夜桂的幽香。天上弦月冷清清洒着银辉,地上灯笼散发着白森森的光,两厢辉映,院中景物跟罩了一层霜似的,无端让人觉出冬意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夜游神
独孤维唯看了两眼四周,回身“嗖”地一下跃上自己房间的屋顶。
房屋不够高,无法俯瞰上京城,仅能看见黑黢黢的屋瓦,高高低低延绵在视线的尽头。
她迈开步子,狸猫一般轻巧地奔跑在房顶青瓦上。有时上了房子边缘的树上,有时又在墙头上,有时没了踏脚的东西,只得下到地面。
夜色中整个上京都在沉睡中,天地间似乎就剩她一人。偶尔有被惊飞的鸟儿,发出一声长鸣振翅飞远,她便开怀的无声轻笑。
不时也会碰见巡职的武侯,三三两两打着呵欠,或低低说几句荤话,打着灯笼渐渐走远。独孤维唯玩性起来,随手从脚下的屋顶上抽出一片瓦扔在坊墙外的街道上,然后迅速藏起身形。
“啪”得一声响,惊得巡街武侯急匆匆过来查看。半晌看不出什么端倪,几人嘀嘀咕咕商量,“应该是墙头的瓦松了,被风吹下来的。”
躲在屋脊后的独孤维唯掩唇轻笑,待人走远,继续蹿房越脊。
恣意奔跑了约莫一刻钟,来到一处较高的建筑上。这大约是座四层的阁楼,屋脊两端饰着鸱吻神兽,在夜色里越发显得狰狞可怖。探头下望,院落中仅有月亮洒下的淡淡的光,没有灯火,像是没人入住。
独孤维唯放眼望去,屋宇相接,影影绰绰看不真切,不知身在何处。
她突然发现自己迷路了。
出来时满腔鸟入云霄、鱼潜大海的心思,只顾着畅快淋漓的飞奔,哪里想到记路,这会儿茫茫然站在高处,东南西北不辨,来路去向难知,她顿时傻眼。
独孤维唯回到上京不满一年,也没怎么在城中逛过,本来路就不熟,更兼夜色昏黑,看不了多远,在房顶站了好大一会儿,发现所有房子都长得一个样子,街道横平竖直,棋盘一样,分辨不出该往个方向去。
她原本就是个心大的,索性继续奔跑起来,大不了等天亮了再找路回去,还能找不到家了?
又跨过几条街道,越过几座房头,远远看见前方的楼阁外灯火通明,各种各样的大红灯笼照得温暖一片。走得近了,还能听到鼓乐声、吟唱声,夹杂着开怀大笑和呖呖莺声。
独孤维唯料想是什么人家在彻夜欢宴。上京城通宵达旦欢宴是常有的事,坊门一闭,各自关在里坊,你就是把房顶掀了也没关系。只要不外出犯夜,一般没人管。
她悄无声息坐在墙头看热闹,院中布置的锦绣一片,有两个女子正在当间跳舞,旁边围坐着几名男子,有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有头戴幞头的青年,还有几名是约莫十几岁的少年。有的弹琵琶,有的击鼓,有的拍打象板。
还有人箕踞在席上,怀里抱着个女子狎戏。不时有侍女进进出出,奉上酒菜香果。
热闹中有人揽着怀里的女子进入房间,也偶尔有人衣衫不整从里面出来,坐在席上,随手搂过一名女子把手伸进怀里掏摸。
独孤维唯突然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了。
上京城的妓家,大都集中在平康坊内,那日跟沈凌去东市,路过平康坊,沈凌还特意给她指了指。
知道这里是平康坊就好办了。独孤维唯收起垂在墙头晃荡的双腿,站起来辨别路径。
定北伯府在长兴坊,平康坊往南过了宜阳坊和亲仁坊,西边就是了。
弄清楚了方位,也不敢停留,再耽搁下去,报晓鼓响,叮叮该发现了。
回到自己的房中,换下“夜行衣”,想想没地方放,随手塞到了枕头下。
解了头发,躺进被窝中舒服的叹口气,忍不住又左右滚几圈,回味着方才异常恣意的感觉,呵呵傻笑两声闭上眼睡觉。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叮叮在一旁吁了口气,道:“小姐睡得好沉,奴婢叫了几次都没把您叫醒。”
“什么时辰了?”独孤维唯揉着惺忪睡眼问道。
“辰时中了。”叮叮回道,边伺候独孤维唯起身。
穿好衣服,出了外间,当当已端了水进来伺候她梳洗。
不一会叮叮手里拿着独孤维唯的“夜行衣”出来,问道:“这件衣服怎么会在小姐的枕头下?还脏成这样?”
“哦,我夜里睡不着,起来穿着它练会儿功夫。”独孤维唯随口糊弄道。
“都怪奴婢睡得太死,小姐什么时候起了都不知道。小姐下次若是睡不着,叫奴婢起来跟您说说话也好。”叮叮心里嘀咕,难道摔倒了,怎么脏成这样。
“哦,好。”独孤维唯心不在焉的回答,又道:“叮叮你去让我娘去库里给找一匹黑色……算了,还是我去吧。”
叮叮去,她娘还不知道怎么盘问,还是自己亲自去一趟,也好随机应变。
沈氏果然对她奇奇怪怪的要求盘唠唠叨叨,独孤维唯只说练功要穿。沈氏疑惑道:“练功要穿黑色的衣服?”
也没十分放在心上,她家闺女就不能用常理度之。吩咐春衣带她去库房自己挑选。
独孤维唯兴致勃勃挑了匹黑色绸布,亲自送去针线房,交代了样式。另外要求用同一块布做个大帕子。言明急着穿,让她们手脚快些。
不过一日功夫就做好了,没有绣花,没有繁复的澜边,简单的上裳下裤,好做的很。
独孤维唯兴致勃勃上身试了试,把丫鬟撵出去,自己在屋里罩上面罩,揽镜自照,颇觉有几分侠女的感觉。可惜只能自己沾沾自喜,无法显摆。
因惦记着做“夜游神”,睡到中夜自发醒了,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声,不禁懊恼异常,悻悻然躺下睡去。
秋雨断断续续下了十来日,在独孤维唯感觉自己都要发霉了才彻底放晴。等了两日,待日头将湿哒哒的房顶墙头都晒干了,独孤维唯终于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大半夜换上她的夜行衣,重新体会夜游神的生活。
日子忽忽悠悠滑过十一月,天气已经颇冷,初雪过后是难得的几个艳阳天。屋檐下的雪水滴滴答答融了七八天,房顶青瓦上终于干透。
独孤维唯也有将近一个月的功夫没有夜间出去晃荡了。因打着主意今晚出门的,所以用过晚膳便早早歇下。
☆、第一百二十二章 殿下,好巧
正直月中,夜半醒来,月华如昼。推门而出,但见素魄寒光照耀得满院银光匝地,花影摇曳间,冷冷冥冥。
叫冷气一浸,独孤维唯忍不住机灵灵打个冷颤,忙转身回房找一件大红猩猩毡,将黑面朝外披在身上。
漫无目的,随意在屋脊上奔走。
她只是享受这种如风一般轻盈自在的感觉,如风一般肆意不羁的感觉,也有一点点众人皆睡我独醒的窃喜,倒没有什么目的。
她夜间出来溜哒也没几次,尽管很想时常出来,但这种事情却非她想便能够的。
有时天上没有星月,乌漆墨黑的,什么都看不见,就甭提什么穿房越脊了。有时逢着风霜雨雪,瓦上滑溜,奔行不得。
因此到现在一出府门仍搞不清楚东南西北,虽然每次也莫名其妙能转悠回去。
风驰电掣地奔行一会儿,最初的凉意已经没了,身体暖烘烘的,后背稍微有些汗意。
也不知现在身处何地,但这不重要。
她站在一处墙头,看到月光笼罩下一片好大院落,殿宇森森,依次递进,最后方一座高阁气度恢弘得耸立着,如同一个高傲的贵胄。
院中时见巡夜的护卫,三五一组,戒备森严的样子。
独孤维唯看这处宅子如此气派,料想是哪家权贵的府邸。心里生出几分好奇,便想深入一探究竟。
说走就走,连续纵跃飞掠,小心避过护卫,身体如大鸟般轻盈得掠过一座座琉璃瓦的屋顶,在那处高傲的高阁上停下来。
屋脊上各种石兽并列排排站,默默注视着不速客。
独孤维唯拍拍石狮的头,对它呲呲牙。
待护卫新一轮的巡视过后,她直起身子伫立房顶远眺。
这里视野好,能看见冷月下屋瓦延绵,偶有几家燃着彻夜不息的灯烛,衬得央央上京灯火阑珊。
天上地下一派岑寂,红尘万丈,人间喧嚣在夜色中褪去了他的色泽,显出几分冷情苍白来。
隔着一段距离,能看见远处一大片殿宇密密匝匝,比此处更嚣张百倍得铺展开去,看不到尽头。
殿宇中大多亮着灯火,虽不甚明亮,仍能将各座殿宇照得如神仙宫阙,美轮美奂。
独孤维唯小声嘀咕一句:“难道那是皇宫?”
“你猜得没错,那里就是皇宫。”
冷不丁突然有个声音回答道。
独孤维唯大惊,双脚一滑,险些没摔下房去。
稳住心神回头望去,月光正照耀在一人脸上,一身深色箭袖紧身衣,脸上蒙着布巾,一直蒙到下眼睑之下。头顶用黑布连同双眉一起裹住,仅露出两只精光闪闪的眼睛。
被上下这么一遮,丝毫分辨不出长相年龄。这身夜行人标配的装扮比独孤维唯这个半吊子高明多了。
这人不知道跟了独孤维唯多久,亦或者站在这里看了独孤维唯多久,她竟然半点都没发觉。
独孤维唯便知道这位是个真正的高手,心里揣测着,暗自谋划脱身之计,脸上丝毫不显慌乱,笑嘻嘻东拉西扯:“大叔,你既然知道那里是皇宫,定然趁夜去过了?里面好不好玩,传说的大内高手多不多?”
那人没料到她是这般反应,停了片刻才道:“谁是你大叔!说!你这小贼夤夜来此作甚!”
他一边说着,身子已然欺近独孤维唯身边,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动手的架势。
“哦原来你是这府里的。大哥别误会,我只是迷路了,不是小贼,更没想在府中做坏事。”
那人一愣,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对方便猜出他是此间府中之人,还能看出他年龄不大,不喜欢人称大叔。
就这么两句话功夫,房顶上又轻飘飘跃上一人来。随着这人的动作,四周墙头树梢悄悄出现十来个人影,个个如幽灵般,突然出现,又静立不动。
独孤维唯暗暗惊心,这到底是谁家府邸,这般戒备森严的。
那个蒙头蒙面的人遥遥对着后来上来的那人施礼。
独孤维唯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边缘的鸱吻旁静静站着一人,一身白衣如雪,头发散开着,肆无忌惮在微风中轻扬,一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
因背着光,脸孔隐在暗处看不清,但一身的风华便是仅着中衣都遮掩不住。
先前那个蒙头蒙脸的人矮下身去,“主子,吵醒您了。卑职失职,这就打发了她。”
独孤维唯便知道这位便是此间主人了,先前那人应该是府中护卫。心里狐疑更甚,什么人家养的护卫这么高明?
主人摆摆手,冲独孤维唯淡淡道:“守孝都不安分。”
他一开口,声音如月下清泉,泠泠淙淙,听在独孤维唯耳中,却如闻纶音,立时眉花眼笑上前。
护卫上前一步欲挡在主人身前,便听“小贼”开开心心道:“殿下,这里是您家啊?我们真是有缘,我随随便便溜哒便溜达到您家里来了。哦,您怎么认出我来的?我蒙着脸呢。我没有不好好守孝,这不是无聊么,不许玩乐,还不许人夜晚出来透透气?”
独孤维唯珠连炮弹似得说道,边拉下脸上的黑巾。
护卫心道,原来是个小姑娘。见主子挥手示意,知道无妨,方躬身退到一旁。
知道这小姑娘主子是认识的,听口气还挺熟,便冲四周惊动的护卫们打个手势。片刻间,那些突然冒出来的人便又突然消失。
萧恪揉揉眉心,冲独孤维唯挥挥手,示意她离开,便要转身跃下房顶。
独孤维唯足尖轻点,一个闪身便挡在萧恪身前。
那护卫忙跟过去,全神戒备。王爷的事再小也是大事,不能稍有轻忽。
“别急着走嘛,既然醒了,聊聊再走啊。”独孤维唯差一点就去拽萧恪的衣角了。
萧恪轻“咦”了一声:“身法不错,跟谁学的?”
独孤维唯洋洋得意,“我家岩伯教的,我岩伯可厉害了。”
顿了顿又道:“我六岁时就听爹爹说过,殿下是个不出世的武学奇才,什么功夫一看即会。小女子打小便仰慕得紧,今天难得能偶遇殿下,不知能否讨教一二?”
那护卫暗自腹诽,有这般偶遇的么?
☆、第一百二十三章 宁王的铁布衫
她一双大眼在眼眶里骨碌碌转得欢,眼中迸射的光芒璀璨若星子。言毕,福身施礼,起身时,放置在身侧的双手已然探出,食中两指并齐如剑,直指萧恪腿上伏兔穴。
萧恪冲护卫摆手示意他不要上前,同时往后退了一步便轻轻松松化解了独孤维唯的招数。
独孤维唯也没想一招奏效,伸出去的手还未收回,左脚踏进,右脚顺势上撩,仍是冲着萧恪的伏兔穴而去。
萧恪身形不动,垂着的左手拇指和食指相扣,对准独孤维唯抬起的脚踝上弹去。
独孤维唯识的好歹,心知他这一弹看似轻飘飘的,若真被弹中,可不会好受。忙中途收回,双手同时伸出,去锁拿他伸出的手。
擒拿手本是独孤维唯的长项,跟杜岩习武几年,其他不论,若说手上的速度,她还是自信的。
本想这一下陡然出手,即便不能竞功,好歹能碰到个边。哪知萧恪仅仅轻“咦”了一声,手腕快得仅能看见一道残影,在独孤维唯手腕上拂过便收回去,双手负在身后。
独孤维唯感到手腕处被他拂过之处微微一麻,知道他手下留情,不然这样的大高手顷刻就能废了她的手。
这两下试探,便知道双方实力差距太大,再比下去就是不知进退了,也就停了手。双手抱拳学着男子的样子施礼,“殿下高明,小女子轻狂了”
嘴里说着,突然心中一动,脑中刚冒出偷袭的念头,身体反应比脑子转得快,合抱的双拳陡然变掌顺势击出,正朝着萧恪当胸而去。
萧恪反应何其敏捷,她这里一动,他双腿如栽在地上的木桩,稳稳站着,上身突然向后划出一个半圆再回到原地,已经将这招化解。
独孤维唯双掌原本带着上半身的力道前击,萧恪这一避,她没了着力点,整个上身的重心被带着向前,一时收势不住,惊呼声中一头撞进萧恪怀里。
旋即感觉像撞在铁板上一般,鼻子酸疼酸疼,一时涕泗俱下。
急忙拽出掖在腰封里的蒙面帕子擦鼻子,越擦越感觉不对劲,鼻子里温热的液体半点不受控制,一个劲往下淌。
那护卫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心的提醒道:“小姑娘,你流鼻血了。”
独孤维唯伸手一抹,白皙的手背上果然一道深色痕迹。急急忙忙拿帕子胡乱擦了几把,眼看鼻血仍有下淌的趋势,索性把帕子撕成两小块,塞进鼻孔堵住,带着浓浓的鼻音哀怨地道,“殿下,您是练了金钟罩还是铁布衫?身体比铁板还硬!”
“金钟罩、铁布衫?是什么功夫?”萧恪问道。
独孤维唯哑然,脑子了自发冒出来的,她能说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功夫吗?
萧恪见她一副瞠目不知所以的模样,偏鼻孔中塞着布巾,脸上还沾着鼻血,看起来滑稽可笑至极。
萧恪忍住笑,绷着脸轻斥:“快回去!”
那护卫却忍不住笑,又不好笑出声来,一个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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