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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大人纪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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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恪忍住笑,绷着脸轻斥:“快回去!”
那护卫却忍不住笑,又不好笑出声来,一个劲地咳。
萧恪扭身就要下去,独孤维唯慌忙扯住他的袖子,可怜兮兮道:“我迷路了……”
萧恪皱皱眉,抬起被她拉扯过的袖口看了看,然后面无表情地举到她面前。
独孤维唯看着白生生的衣袖上被她粘上的鼻血,谄媚得笑着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一着急忘了。”
萧恪转身吩咐那护卫:“李甲,送她回去。”说完一回头便跳下房子。
独孤维唯兀自在身后叫道:“殿下,我明儿再来找您啊。”
护卫李甲在一旁掩唇轻咳,见她看过来,收了脸上的笑,“小姐家住哪里,我这就送你回去。”
独孤维唯怏怏不乐,垂头丧气报了自家门庭。
李甲心道,原来是独孤将军家的闺女,那年皇上被困吴地,宁王殿下和独孤将军一起救出的皇上,二人也算有过同袍之谊。
不过殿下对待这小姑娘可是够另眼相待的,换了其他人试试?敢伸手拉殿下的衣服,还给弄脏了,不被殿下一脚踹下房顶才怪!
因此也不敢慢待这功夫半吊子,不认得路还敢大半夜出来晃荡的不靠谱的小姑娘,认命的在前方带路,送人回去。
他这边抬脚跃出一段距离,回头看去,独孤维唯仍嘟着嘴巴,一脸不乐意一步三回头地慢腾腾挪步,他只好停在墙头等着。
好在这姑娘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眼看无法再停留,断然回头,双手在脸上揉了几下,先前如同被抛弃的小狗的失落样子便无影无踪,几个纵跃间,立时神采飞扬起来。
独孤维唯追上李甲,回头笑道:“李甲大哥,咱们比比轻功怎样?”
那会儿在房顶被人神不知鬼不觉欺到身边不自知,独孤维唯认为一是自己顾着看皇宫,一时失了警觉。二是高手们敛气功夫了得,气息通常能够调息得宛如死人一般,不为人发觉。
若论起轻功,她可不认为对方真比自己高明。
李甲翻翻眼,这小丫头还真是好胜心强,就这半吊子功夫,敢跟王爷动手不算还找自己头上了。虽说看她身形显出轻功不错,但也不至于高明到哪去吧?
独孤维唯一看他的眼睛便知道这人其实很不屑她的功夫,犟劲上来,心道还非让你认输不可。
“李大哥看不起我?拳脚功夫我承认不行,但轻功我若认第三,没人能认第二。李大哥还别不服气。”
李甲惊奇的看着身边的小姑娘,这么不谦虚的女孩子还是第一次见到。随口打趣道:“怎么不说你若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那可不行,我岩伯才是天下第一,或许我再大点,岩伯再老一点便能超过他了。”独孤维唯一本正经说道,见李甲不应战,只管东拉西扯,眼珠一转,随即笑道:“李大哥顾左右而言它,是不是怕输给我一个小丫头啊?你如果怕输就算了,就当我没说。”
请将不如激将,李甲真实年龄也不过二十出头,血气方刚,哪里经得起一个小姑娘看不起,眼睛一瞪道:“比就比,输了可别哭啊。”
☆、第一百二十四章 到此一游
独孤维唯狡黠一笑,“你放心,我还没那么不经事。既然要比试,不能没有彩头,李大哥若是输了,就取下面罩让我看看庐山真面目。我若输了,便帮李大哥完成一桩心愿。你看可行?”
“换个条件,我的面罩不能取。”李甲觉得自己定然疯了,不然怎么会答应跟一个小丫头比试什么轻功。
“哦”独孤维唯拉长声音点头道:“面罩不能随意取掉,是怕在人前暴露身份?原来你是宁王殿下的暗卫。那么李甲定然也不是真名咯,李姓是真,甲字应该是序号,李大哥职位排行第一,也就是说李大哥是暗卫首领?”
李甲瞬间凌乱了,这小丫头难道是个小狐狸变的?简直成精了。他可不敢回答她的问题,她一句话便能判断出自己身份,再跟她多说几句,保不齐祖宗十八代都能被她套出来。打定主意,从现在开始不说话,还就不信了,不说话她还能怎的。
“你是暗卫首领,想必刚才站在墙头的也是暗卫,一般的护卫没有这般神不知鬼不觉的本事。宁王殿下身边这么多人保护,看来先帝和皇上对宁王殿下看重得很呐!也是,殿下身份贵重,还是难得一见的将才,着紧点也是应该的。。。。。。”
李甲听她嘀嘀咕咕个没完,再让她说下去,保不齐自己知道的越多,该被灭口了,忙打断道:“喂,你到底还比不比?不是说大话怕被揭穿吧?”
独孤维唯咧嘴笑道:“这么快就学会激将了,行,劳李大哥送我一程,就随了李大哥的心愿。你只管在前方领路,我若被你落下半步就算我输。”
李甲气不打一处来,到底是谁要比试轻功的?怎么倒打一耙成了他死缠烂打,她大度求全了?心知跟这丫头斗嘴就是自己找虐,便愤愤然闭嘴,扭头就跑。
独孤维唯果然寸步不落得跟在身边。李甲快她也快,李甲慢她也慢。便是李甲故意急转弯,她也能反应迅速得跟上。
李甲使劲全身解数也没能快她分毫,自己感觉有些吃力,对方却明显没尽全力。方信她说的轻功好不是在吹牛。
定北伯府的大门在望,李甲真心实意道:“独孤小姐的轻功果然不错,在下认输,但面罩不能取,独孤小姐不妨换个要求。”
独孤维唯笑道:“跟李大哥开个玩笑罢了,论什么输赢。还要多谢李大哥不辞辛苦送我回来,我这就回去了,李大哥走好,改日再见。”
李甲做好被这小狐狸狮子大开口的准备,没想到一拳打在棉花上,怔愣间,独孤维唯已经双拳一包,翻上墙头没影了。
第二日仍是天气晴好,夜间月满九州,清华满地。
独孤维唯在城中东窜西窜,最后蔫头耷脑回府睡觉。无他,只因开启了路痴模式,找不着宁王府了。
一连几天,愣是没再找着地方。即便白日打听了宁王府的方向,一到晚间便犯迷糊,总是辨不出东南西北。好在还能神奇的凭感觉找到回家的路。
独孤维唯生辰那日,沈凌和薛笙、萧雅联袂来访,各自送了生辰礼。因还在丧期,独孤维唯不好带人玩乐,几人只在一处说说话,三人不好在居丧人家久留,不到午间便告辞了。
天气阴沉了两日,等到天晴,月儿渐缺,夜间更是无法视物,只好安分一阵子,等待下一次月满之日。
日子渐渐滑过去,今年的新年,独孤维唯过得怎一个冷情两字了得。
她家里因有人过世没满周年,不好大张旗鼓宴客,她自己更是仍在孝中无法出门做客。
好在不时有萧雅和薛笙给她写写信,跟她说说今年大长公主寿诞的情景,和上元节里又有几人被拐了,成就了几段姻缘等等。
还有沈凌三两天便是一封信,跟她报备学习的进度,或者抱怨两句辛苦,感慨万分想念她做的美食。
正月底杜岩从夙州稍信回来,交代关于买茶园和制茶的进展。茶园买好了,其中经过些小波折,不过被杜岩摆平了。带去的人手还有在当地招募的签了死契的人手已经开始练习制茶。只等开春天气回暖,茶叶长成便能开始制新茶了。
一切上了正轨,夙州的一切留了郑大打理,杜岩还需赶到弁州。
当初在弁州驼峰山独孤维唯还买有一片山头,山头上生有十来株野茶树。虽然量极少,但所产出的后来被独孤维清命名为春莺衔兰的茶叶,却是茶中极品。
当初独孤维唯在弁州留有人手看守打理,春天正到了采摘的时节。
正月无所事事过完,二月里京华书院的入学考就要开始了。沈凌的信越发少了起来,独孤维唯料想她是功课太紧的缘故。
到了临考前这日,沈凌却又打发人送信过来,还交代必须拿到独孤维唯的回信再走。
独孤维唯打开信一看,通篇下来,啰啰嗦嗦,其实就“我紧张”三个字便能一言蔽之。她先笑了一通,然后当着送信下人的面,刷刷几笔一挥而就,就一行字:考不过也没关系,明年我跟你一起考。
想来沈凌看后没了压力,便不至于因为紧张而发挥不好。
下人捧着回信走后,独孤维唯却郁郁不乐起来。原本这时候她便能够考入书院,以后就有很多同窗一起玩了,可是现在拘在家里,百般不自在。
心情不好,晚间便要起来散心。今晚是阿捷值夜,阿捷比叮叮难对付多了。
阿捷本身功夫比独孤维唯好,人又时常被独孤绍棠逮出去训练,别看她平日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却警觉性极高,有个风吹草动便能立刻醒来。
逢着阿捷值夜时,独孤维唯夜间活动前都要使各种手段迷晕她。好在跟杜岩学的稀奇古怪的手段不少,对付个阿捷不在话下。
阿捷连续两次中招后,心里不是没有怀疑的,但独孤维唯花样百出,任她小心提防,还是防不胜防。
这夜出去后,三转两转居然转到沈家。独孤维唯站在外祖父居住的中和居的房顶,乐呵呵半晌,抽出斜月弯刀,在屋脊的正中的琉璃瓦上刻了“天佑三年春月,独孤维唯到此一游”两行小字。
站起身来欣赏半天,满意得傻笑。
极目远眺,皇城赫然在望。这才想起,外祖家就在皇城对面的兴道坊。心中一动,皇城东侧一水儿住的全是皇亲国戚,像大长公主府、宜阳长公主府、汉阳王府等都在其中。当然宁王府也在那里,与皇城只隔了一道街坊。
那么顺着外祖家的房顶,一路往东,穿过宣武街就能找到宁王府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打晕送回去
她按捺住雀跃的心情,跳起来便急急忙忙飞掠而去。宣武街临着皇城,这里守卫比别处要森严许多,还得谨慎些,免得一个不小心阴沟里翻了船。
她夜间虽然容易犯迷糊,好在有皇城这么大的参照物,没至于跑偏。
在青雀街路南的房顶轻轻跳下来,躲在墙角左右瞄瞄,等巡街武侯转过去朝相反的方向巡值,急忙做贼一般三两下起落窜到对面。
蹭蹭几下上了墙,直奔宁王府而去。
仍旧上了上次去过的高阁,那里应该是宁王的燕息之所。在房顶走来走去,别说是人,树上的鸟儿都被她惊动了,愣是没像上次那样相继冒出一个个暗卫来。
摘了面巾,双手合拢在嘴边,压着声音喊叫:“李甲李甲…你在哪里。。。。。。殿下…殿下我来看您来了。。。。。。”
几乎在独孤维唯甫一踏上房顶那一刻,李甲便闪身进了萧恪的寝房,在门口悄声禀报:“主子,独孤小姐又来了。”
半晌听到床上淡淡“嗯”了一声。李甲心里猜测,主子这是什么意思,是表示知道了?还是不理会的意思?
他一时不知进退,只好站在门口,等待主子下一步指示。不多时便听到独孤维唯压着嗓子拖长声音的喊声,忍不住抚额摇头,这姑娘又闹什么幺蛾子?
床上萧恪翻了个身,拿被子蒙住脑袋继续睡。
头顶传来的声音仍在继续:“如此良夜,若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岂不辜负了这月色?殿下,起来了,我们一起说说话。。。。。。殿下,要不下盘棋也好,月下对弈是多么诗情画意的事情啊。。。。。。”
李甲对这姑娘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他们主子杀神小阎王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那可真是一言不合便能拔刀杀人的主。没见上京城的千金虽仰慕自家主子,可只敢远远痴望,没人敢近身吗,偏偏这姑娘对他家主子没有丝毫惧意。也不知道是无知呢还是孤陋寡闻没听过主子的名声。
床上的萧恪终于受不住魔音穿耳,起身下床,随意披了件披风在肩上,出了房门。
独孤维唯正低头冲着屋瓦喋喋不休自语,感觉眼前一花,忙抬头看去。
萧恪木无表情站在身侧盯着她瞧。独孤维唯咧嘴一笑,“殿下,您起。。。。。。”
“你自己回去,还是我打晕你送回去?”不等她说完,萧恪截口道。
“别呀殿下,我总迷路,找了好多次好不容易才摸到这里来的,殿下……”独孤维唯怕萧恪真把她打晕送回去,急忙可怜兮兮道。
她原本生的好,这般睁着一双大眼,眼眶中水光莹然,可怜兮兮的看着人的时候,简直能把石头人都融化了。
李甲心道,原来是不认路,难怪那日她说第二日还来的,却一直没见人影。
萧恪的双眉轻轻拧了一下,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抬了抬,又颓然放下,又抬起手想在她梳着乱蓬蓬头发的脑袋上拍两下。独孤维唯却误会他要打昏她,吓得赶紧退一步,嘴里囔道:“好嘛,好嘛,我回去还不行么!”
幽怨地望着萧恪,扁扁嘴巴不情不愿道:“那我走了,你快些休息吧……”
蔫头耷脑一步三回头挪到房头边缘地带,见萧恪看着她半点没有叫住的意思,只好扭头欲走,突听萧恪叫道:“等等……”
独孤维唯顿时心花怒放,回头一脸灿烂的问道:“您不赶我走了?”
萧恪一噎,问道:“认得路吗?”
原来是担心她不认得路,独孤维唯瞬间收回脸上的笑,又想他这是在担心她呢,他还是很关心她的。刚才阴沉下去的心情立刻又飞扬起来,扬起明媚无比的笑脸道:“多谢殿下挂心,我认得路了。我这就走了,改天再来看您啊。”
她这么一会儿阴云密布,一会儿艳阳高照的表情,看得萧恪莫名其妙,实在理解不来这丫头心里都想些什么,眼看黑色的小身影在墙上、房顶、树梢这么嗖嗖嗖嗖地飞奔着,宛如一只欢快的小麻雀,忍不住便扯了扯嘴角。
转头吩咐一声:“李甲,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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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书院的入学考要考三天,第一日是书、数两科,第二日是礼、乐,第三日是射、御。
头天考试,独孤维唯不放心,派当当出去打探消息。傍晚回来,说表小姐两科都过了,书科还考了唯一的一个甲上,数科却险险过关。
只要数科过了便行。礼、乐两科出身富贵的孩子都是自幼便学习的,不会有什么问题。
御科和国子监的御科不同,国子监的御科要考如何驾驭马车,而女学则考的是驾驭马匹的能力。阿敏看着她练了这么久,若不出意外,应该可以考过。
至于射箭,那是早早就决定弃考的,基本没抱希望。
果然一切如独孤维唯所料,沈凌以五个甲等的成绩过关了。第四日一早,沈凌便上门了,兴高采烈跟独孤维唯分享她的快乐。
“表姐你不知道,今年的礼科可难了,竟然考皇后凶礼!还好祖父曾给我讲过,不然可是什么都答不出来。仅礼科就有一大半人没过。”沈凌乐呵呵道。
“还有,还有,陆幼容也去考了呢!”
她说到此处,偏不往下说,一脸你快问我的神情。
“哦?考得怎样?”独孤维唯从善如流。
“说来大家都不信,她竟然过了射、御两科,原本还有人打赌她一科都过不去的。”
“这次成绩最好的是王太尉的孙女王媛,考了四个甲上,一个甲中呢……”沈凌嘟嘟嘴,不太开心道:“她很聪明,只跟公主郡主们玩,不跟我们玩。”
甲等又分了甲上、甲中、甲下三等。
独孤维唯叉腰道:“谁敢看不起我表妹,等我出了孝给你出气!”
沈凌谄媚得笑,她今日心情太好,忍不住叽叽咕咕说个没完:“还有司空妙语考得也很好。”
独孤维唯怎么看她都有点酸酸的感觉,“司空家的小姐很出色吗?”
“是啊,她还有个姐姐,是上京城的大才女呢,看人都是这样的……”
沈凌说着站起来,把小下巴抬起来,眼睛鼻孔一起朝下,斜斜看着独孤维唯。
独孤维唯“噗”的一声乐了,不是笑所谓才女的高傲样子,而是觉得沈凌明明胖乎乎的一副呆样,学人家骄傲的样子,不伦不类的,看起来滑稽可笑。
“表姐可说了会想办法入学的,你可一定要说话算话。哦,表姐到底有什么法子入学,说来听听。”
独孤维唯把她凑过来的好奇的脸推过去,老神在在道:“山人自有妙计。”
沈凌撇撇嘴,旋即被桌上的糕点吸引了注意力,拿起一块芙蓉糕尝了尝,不无遗憾道:“原本表姐应该做顿好的庆祝我的,什么糖醋排骨呀,红烧里脊呀,可惜呀,可惜……”
独孤维唯守孝,哪里能明目张胆开荤,沈凌注定失望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夤夜送茶
三月底,第一匹紫笋茶制成,五十斤茶叶被装在匣子里,分成三等,快马加鞭运送来京。郑大在信上说剩余的毛茶大约还能制一百五十斤左右成品,等制好了,便亲自押送回来。
原本亩产还可以更多的,但毕竟制茶的都是新手,其中折损不少,成品便少了些。
晚间,趁大家都在,独孤维唯叫齐一家子在老夫人处品茶。她亲自动手,给大家各沏一杯茶。
这时才显出茶具的不方便来。因饮茶方式不同,时下的茶具不合用。独孤维唯便斟茶边想,还得画个样子,让人做出来才好。
定北伯府虽是军功起家,但毕竟是有底蕴的人家,子弟从小也是金莼玉粒养大的,因而都能品鉴一番。
都觉得的确与传统饮茶方氏迥异,烹制方法新奇,茶水清透,香味醇厚,比加了佐料的茶水更为爽口润泽。
老伯爷和老夫人一个劲的赞赏,夸独孤维唯能干。
独孤维宁近来进步好多,虽心中忿忿,好歹知道掩饰了,没有做什么过分的动作。
唯秋氏暗自得意,还好没听这丫头的拿钱出来凑份子,不然就这样涩不拉几的东西拿出去谁要啊,还不砸在手里?
独孤维清当场要了些,说要送人。独孤维唯嘴快的问道:“送给未来岳丈大人吧?”
独孤维清大大方方应是,独孤维唯倒不好再打趣。
第二日闲暇,便把这些茶叶分配一番。
外祖家里、永安侯府、中书侍郎府都得送上一些。另外次一些的,让她家大哥打点上司,老爹和叔叔们送同僚好友用。
还有祖父的一些老友,也要留点。至于武职哥哥们的上司,还是算了吧,一群军中武人,送给他们简直是送牡丹给牛吃,还不如送几瓶好酒更让人痛快。
自家还得留些,自用或待客。
分配停当,当即就吩咐阿敏跑一趟,先给外祖父送去,他老人家心心念念好久了。
又托付沈氏亲自去一趟永安侯府和中书侍郎范府,给大长公主和沈氏的姑父中书侍郎范士真送上一些。特特交代,一定要给人示范怎么烹茶,不然再给碾成粉了可就白费心意了。
沈氏因此还专门推迟一日,在家里练习烹茶手法,怕手法不精,失却其味。
该送人的送了,独孤维唯开始考虑茶具的问题。她关在房里一天,把样式设计好。然后派叮叮去沈府找她外祖,要求画几套图样好饰在茶具上。
她们这样的人家,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用具上自然要精品才好。
沈太傅名声赫赫,有他老人家亲自抄刀,再送到黄堡镇窑请姚大师烧制,做出来的茶具才能显出非同一般的效果来。
等图案画好,和样稿一起送去烧窑,独孤维唯瞅了个天气晴好的日子,让叮叮上街买个精致的匣子,把上等茶叶装了约莫五斤左右,准备夜间给萧恪送去。
阿捷前些日子某日清晨在沉沉的梦境醒来之后,便憋不住问了独孤维唯,“小姐夜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奴婢感觉不对呀,怎么能睡得那么沉?”
“怕是你白日累狠了,夜晚才睡得沉,这有什么,人人都会如此,也值得你拿来一说。”独孤维唯信口糊弄。
“可是,可是有点不对呀,再累也不能睡那么死啊?别是什么高明的小贼给下药了吧,小姐可少了什么东西?”阿捷嘴上说着,眼睛却狐疑的看着独孤维唯,眼前这位可是玩迷药玩得炉火纯青的主。
“胡思乱想什么!哪个不开眼的小贼瞎了眼敢到我们府里来偷东西,护院难道都是吃素的不成?还有你,难道夜间有人来了你还发现不了?”
独孤维唯半点不心虚义正言辞的样子,让阿捷有些怀疑的心摇摆不定。
一连数日都没事,她渐渐放松警惕,于是这夜在闻到被子上一股别样的香气后再一次陷入好梦。
独孤维唯把装着茶叶的匣子裹在包袱里,背在背上,打扮停当出门。
萧恪睡梦中听到房顶传来不加掩饰的脚步声,便认命的起身。
这丫头李甲可对付不了。
披衣上房,独孤维唯看见他先灿烂一笑。月光下明珠清露一般的脸像度了层光一般,越发熠熠生辉。
不等他开口,独孤维唯解下包袱,打开来,把里面的匣子递给他,“这里面是茶叶,我让人在夙州买了茶园,自家做出来的,送给殿下尝尝。”
见萧恪迟迟不伸手接,又解释道:“这是我用和传统制茶不同的方法做出来的,给外祖父和舅祖父舅祖母都送了些。请殿下和长辈们品评品评,若还能入口,我明年准备再买些茶园,将来在京城开一家茶楼。”
她这话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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