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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大人纪事-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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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绍棠看见秋氏这般不讲理,一哭二闹三上吊便火气蹭蹭往上涨,冷笑一声:“跟维唯比?维唯五岁起开始学习琵琶、礼仪、射御。十岁之前便已经通读四书五经,还有《周髀算经》、《九章算术》、《五经算术》、《缉古算经》等算学书都有涉猎,维宁怎么跟她比?”
  独孤绍棠原本一腔怒火,夸完自家闺女,莫名其妙突然便觉得没那么生气了。
  秋氏半低着头,尤不甘心,低头嘟囔一句:“谁知道是真是假?”
  独孤绍棠知道再跟她纠缠下去也没什么结果,便吩咐下人去找独孤绍德来领人,他着实后悔跟她说这么一大堆。有的人只愿相信自己心里的想法,就是不愿把真相当真。
  独孤绍德一进门,独孤绍棠便道:“赶紧把你家糊涂虫领走!异想天开想让维宁一个蒙学都没学的人进女学,还想找亲家说项,脑子被驴踹了还是被门板夹了吧?赶紧领回去教教。”
  独孤绍德没想到秋氏自己敢来找大哥讨人情,被大哥一通讽刺挖苦也不敢申辩。他毕竟在外做官,虽品级不高,好歹比秋氏有见识得多,知道找亲家公说项的事本就不可能。
  便上前拉了秋氏,难得地绷脸训斥:“回去!”
  秋氏却一把推开他,坐到地上嚎啕大哭:“哎呦喂,不能活了,娘也不帮我的宁宁,二爷也不帮自家闺女,大哥更是欺负人,一家人都欺负我们娘俩……”
  独孤绍棠揉揉额角,实在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吩咐下人:“去!看看亲家秋大人在不在府里,请他来把他们府里的姑奶奶领走,我们定北伯府的庙小,容不下这尊大佛。”
  独孤绍棠在府里可谓一言九鼎,下人对他的吩咐半点不敢打折扣,闻言应了一声便要往外走。
  秋氏的哭声戛然而止,这是要休了她!吓得脸色青白,惊慌之下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急忙叫住下人,回头抹抹脸上的泪,跟独孤绍棠认错道:“大哥,弟媳错了,再也不敢了,请大哥收回成命。”
  独孤绍棠有些哭笑不得,这么个糊涂虫也算是能屈能伸,使得一手见风使舵的好本事。
  打一棒子,还得给个甜枣才行,“我近日会托人找个西席上门先教导维宁,明年若有上进再给她找个书院进学。也不让你大嫂教导了,你大嫂管着府里一大摊子事,再给你气出个好歹来。”
  独孤绍德诺诺道:“大哥,找西席的事我办吧,大哥也不清闲。”
  独孤绍棠颇欣慰的望着他点头,二弟虽然口拙,心里还是清明的,可惜找了这么个二货。
  “你在军械监这些年还算尽职尽责,位置也该挪一挪了。近日好好上差,待我跟你找找路子提一提职位。”
  这话一说,秋氏立马笑逐颜开,没想到这一闹腾,竟闹出这么个意外福利。刚想下次再故技重施说不定还会有好处,又想到大伯子今日险些让人请他老爹来领人,忙打消了念头。
  独孤绍德咧开嘴只管呵呵傻笑,秋氏却立刻躬身道谢,脸上的泪痕冲开胭脂,惨不忍睹,偏笑得谄媚。
  独孤绍棠看得闹心,挥挥手让夫妻二人下去。
  

☆、第一百三十四章 闻弦歌而知雅意

  待夫妻二人欢欢喜喜离开,舒了口气坐下来,打发掉下人跟他老娘做思想工作,“娘,您老别总听秋氏撺掇,家里的事我都放在心上呢。我们家里几辈子就维唯跟维宁两个姑娘,我能不上心吗?维唯是个有主意的,也有能耐,她要做什么,怎么做,心里清清楚楚,不用我们操心。”
  独孤绍棠越说越觉得自豪,心中郁气不觉散了。
  “就拿这次的事来说,她想尽快进学,知道我衙门事忙,鸾娘顾着维清的婚事,也没商量我们。我们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叫她办成了。”
  说到这里,暗想女儿这样出息,做父母的也失落的。
  “我们在维唯身上费的心思还没有在维宁身上多,弟妹看维唯有什么,总想着让维宁也有。可她不想想,维唯有的,是她自己努力得来的,维宁想要却只是伸手让人拿给她,自己半点不努力。有的事情我们有能耐就帮帮她,但事情总有力有不逮的时候,她自己立不起来有什么用?娘您该劝劝弟妹才是,不能跟她一起闹。”
  老夫人颇不自在,她的确没见识,还耳根软,想不了那么多,被儿子一说觉得十分有理,讪讪然道:“以后不听她挑唆就是了。”
  第三日一大早,独孤维唯还没有彻底收拾好,左迁便派了个女学博士亲自上门接人了。
  秋氏从上房老夫人处出来,路过待客的花厅,转过回廊,望见一个美人被两名侍女领着向这边走来。
  走的近了,能看见身上穿着一件朱红色紧身窄袖袍服,胸前和肩袖处绣着金色团花。
  头戴赤金冠,两侧如意横梁,冠前饰以薄如蝉翼的金牡丹,牡丹下垂着一颗水滴形的金嵌红玉华盛,正缀于额间,随着行步,晃荡出一片红影,使她的面孔更增几分丽色。
  腰上束着镶着金边的腰封,腰封下垂着银鱼袋。
  这般服饰,便是无知如秋氏,也知道这是五品以上的女官才能有的打扮。
  领人的侍女秋氏是认得的,前头的是沈氏身边的大丫鬟春衣,后面的是专事跑腿的秀云。
  秋氏好奇心起,招手叫秀云过来,问道:“那位大人是谁?女官可不常见。”
  秀云蹲身道:“回二太太,那位大人是京华女学的博士,是来接二小姐去女学补试的。”
  秀云一脸的喜气洋洋,看得秋氏心塞,撇嘴发酸道:“不就上个女学,还让博士亲自来接,好大的架子!”
  “二太太有所不知,听说司业大人十分看重二小姐的才学,特意派博士上门来接。”
  秀云说得有荣与焉,秋氏却恨不得把手中的帕子撕烂,嘀咕道:“小姑娘家家的能有什么才学,还不是做给祭酒大人看的,为了媚上,司业大人也是蛮用心的,还装模作样说什么看重二小姐的才学,我呸!没的叫人看着恶心!”
  秀云讶然得看着秋氏,见她一双利眼看过来,忙低下头掩饰。
  秋氏“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秀云扭头见春衣找领着客人进了花厅,也不敢随便进入,只得怏怏找小伙伴显摆去了。
  秋氏边走边骂骂咧咧:“窝囊废的独孤老二,怎么没本事找个有本事的亲家,都是一群瞎了眼的,可怜我的宁宁哦,处处都被那死丫头压一头。。。。。。”
  骂着骂着突然悲从中来,本想由着性子大哭一场,想起前日大伯子声色俱厉的命人去找她父亲领人,顿时歇了心思。
  左思右想气不顺,也找不到个倾诉的人。
  先前赵氏还活着的时候,性子软,话少,还能听她唠叨几句。沈氏压根跟她没有话说,她也懒得去看沈氏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索性让人备车,去娘家找她娘倒苦水去了。
  那博士姓苏,名文卿,沈氏出来见客,发现居然是个熟人。苏家也是上京世家老户,是当年战乱后十不存一的家族之一。
  苏文卿跟沈氏年龄相当,都是当时名噪一时的才女。
  两人因性格原因,算不上闺蜜,但彼此还是熟悉的。特别是年少时正逢乱世,那年东胡入侵,上京多少世家权贵没落或遭遇刀兵,多少时玩伴相继离世。
  因而能够生存下来的,大家都有几分一起历劫的情分。
  二人走的路子不一样。一个心无大志,嫁人生子,相夫教子,过着传统的贵妇生活。另一个不甘平凡,走了截然不同的路,虽也嫁人生子,但没局限于闺阁,出仕做了新朝第一代女官。
  独孤维唯打扮停当,带着叮叮和当当出来时,沈氏跟苏文卿正在叙话。
  “。。。。。。司业大人挺看重,因此我听说是素鸾你家姑娘,便主动请缨上门接人来了……”
  独孤维唯进门时刚好听到苏文卿这样说道。
  沈氏见到女儿进门,便跟苏文卿介绍道:“这便是小女维唯。。。。。。”转头向独孤维唯吩咐道:“维唯快来见过苏博士。”
  独孤维唯上前行了个标标准准的福礼,见苏文卿微笑着打量她,便也微笑着安安静静任她打量。
  苏文卿点头赞许道:“能让司业大人赞不绝口的孩子果然不一般。。。。。。”优雅地执起桌上的精白瓷茶杯,在手指间转了个圈道:“不过司业大人更赞不绝口的还是府中的茶。。。。。。”
  独孤维唯闻弦歌而知雅意,笑道:“今年的新茶还有些,若大人不弃,还请代为品鉴。。。。。。”回头吩咐叮叮,“去取些上品紫笋茶,另外把那套月夜寒梅的茶具也给大人装好。”
  第一次八套茶具制好后,她马上发现数量太少,立马又让人烧制了一些。
  但茶和茶具她也不是漫手随便乱撒,总得有些身份才会赠送。物以稀为贵嘛,多了人就显不出珍贵来了。
  苏文卿笑靥如花,抚掌道:“聪明!真聪明。。。。。。素鸾,你家这姑娘可比你当年强多了,你那会一脸端正严肃的,比学堂里的老夫子都厉害。”
  沈氏亦笑着打趣:“您现在可是正经的学堂老夫子,也没见您一脸端正严肃。”
  苏文卿大笑,“我可不老。”
  她对沈氏的话,关注点明显是在“老”之一字上。果然女人生怕别人说她老,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第一百三十五章 自大的三种情况

  独孤维唯不着痕迹观察苏文卿,发现这位博士大人虽然举止动作无不透着优雅,显示出良好的教养,但不经意间总透出几分随性不羁的样子,便知道其人骨子里其实应该有几分率性的。暗想也不知道性格板正的左迁对这样的下属头不头疼。
  苏文卿是乘马车来的,既然是来接人,独孤维唯便坐了她的马车。
  叮叮、当当乘了自家马车,带齐笔墨纸砚和琵琶等一应用具。
  苏文卿随意歪在马车中,完全不顾及身穿一身官服。像一只慵懒的猫,剥落了礼教的外衣,肆无忌惮展露自己。
  独孤维唯微微一笑,整整衣裙在一旁端坐如仪。
  苏文卿看着她的动作,挑挑眉,似笑非笑道“丫头这是做什么?衬托本大人我不懂礼吗?”
  “哪里?学生初次见先生,自然要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先生。先生是先生,先生做什么总有先生的道理。学生是学生,自然该守着学生的礼。学生怎能处处跟先生做比较?”独孤维唯嘴上说着一连串绕话,微笑着如同一个乖宝宝。
  “能不能考上还是两说,这就称上先生了?”苏文卿斜着她道。
  独孤维唯靠向身后的车壁,把两条腿伸展开,舒缓身体笃定的道:“迟早的事。”
  苏文卿看她变得散漫的动作,呵呵一笑,“怎么不端着了?不用展现自己好的一面了?呵,还‘迟早的事’,比我年轻时更自大。”
  “学生好的一面先生见过了,知道学生是可以很知礼的便行了,端一路是很累人的。”
  独孤维唯一本正经解释,又道:“自大其有三种情况,一种是能够正确评估自己的自信,表现在别人眼里变成了自大。另一种是认为自己是天帝遗落在凡间的私生子,觉得自己就应该与众不同,处处高人一头。还有一种,是极度自卑到返璞归真的境界,用自大掩饰内心深处的自卑。”
  说完两眼炯炯望着苏文卿,满眼好奇问道:“未知先生少时是哪种情况?”
  苏文卿望着身边的小姑娘,内心颇有几分认同感,这丫头懂礼又不拘礼,随性又懂得分寸。
  不像沈氏,倒有几分像自己。
  想到这里不由有些啼笑皆非,自己生的闺女方方正正的性子,方正的沈氏生的闺女随性狡黠,若不是知道两家这么些年相距千里,还真会觉得会不会孩子被人掉了包。
  苏文卿斜了独孤维唯一眼,故意逗她:“想来维唯你一定是第二种了,话说你到底是怎么看出自己是天帝遗落凡间的私生女的?”
  独孤维唯笑眯眯回道:“您看学生这般貌美如花,聪明伶俐,人见人爱,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凡人有这般出色吗?还用猜吗,这不明摆着的事。”
  苏文卿瞠目结舌,旋即爆笑,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抚抚眼角,忍笑道:“不笑了,眼纹都出来。我现在相信了,凭素鸾那么个老夫子一般的性子肯定生不出你这样的女儿来,若不是天帝私生女我还不信了。”
  国子学位于务本坊西段,而京华女学隶属国子学,两者毗邻。
  务本坊与定北伯府的长兴坊仅隔了一座崇义坊,然而国子学和京华女学的大门皆开在宣武街上,马车直走了十多里地才到了地方。
  女学内不允纵马或乘马车,独孤维唯随着苏文卿下了车,步行入内。
  苏文卿带着个侍女,那侍女手中捧着独孤维唯赠送的茶和茶具。
  苏文卿走了几步,不知想到了什么,停下来看着侍女手中的东西道:“碧叶,把这些先放到马车里,不用往学里带了。”
  随即又嘀咕一句:“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别给抢光了。”
  因不到上课的时间,踏入女学,便随处能见到穿着清一色服饰的女学生。
  上襦是浅浅的粉,斜襟和窄袖处镶着藕荷色澜边,澜边上没有任何绣纹。下裙也是藕荷色,宽宽的裙摆,无甚特色。
  独孤维唯知道这便是女学统一的常服了。虽一个个看起来简单利索,朴素大方,但跟身旁穿着正五品官服犹如盛放牡丹般的女博士比起来,好似孔雀身边的灰麻雀。
  见到苏文卿,不少女学生过来施礼,口称先生。都是十几岁的少女,好奇心正旺,都忍不住打量身穿便服的独孤维唯。有的还窃窃私语:“这是谁啊?还让先生亲自陪着?”
  “谁知道呢,肯定不是咱们女学的,都没穿学里的常服。”
  独孤维唯任人打量,目不斜视随着苏文卿往里走。
  过了集贤门,各种古槐掩映着朱墙碧瓦,其下穿插着粉嫩的女学生,颜色霎时丰富起来。
  独孤维唯见女学生们都在右侧的建筑里进进出出,便知道那里定是学舍了。
  苏文卿带独孤维唯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穿过一道月洞门进入一个院子。院子正中的屋子门口高高悬挂着黑底金漆的匾额,上书“敬一堂”三个大字。
  独孤维唯示意叮叮当当在门外守候。
  跨进门槛,发现这屋子极轩敞,室内放置着几十把暗红色的高脚官帽椅。正中两把,其余的列布两侧。
  屋内布置极简单,仅在正面墙上挂着孔子画像,两侧墙上装饰些字画。除了椅子和椅子间的案几,再无他物。
  看起来这敬一堂是女学议事的场所。
  椅上坐着几名身着官服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正中间两个人,一个笑眯眯、怡然自得的,正是国子学祭酒大人慈休。
  另一个是个面生的老头,六十来岁的样子,白面白须,看起来一团和气,身上穿着朱红官服,衬着他温和的气度很有一种儒雅学着的感觉。
  左边第一排第一个便是做得端端正正的左迁。
  苏文卿领人进去,在当间站定,给大家介绍:“这丫头便是今儿个补考的独孤二小姐了。”
  然后向独孤维唯道:“祭酒大人和司业大人你见过了,这位是礼部郎中陈大人。”苏文卿特意比了下那位坐在上首,穿着五品以上官员才能穿的服色的老头。
  独孤维唯便知道这是礼部派来监督的官员了。国子学有礼部分管,补考礼部下派官员参与也在常理之中。
  

☆、第一百三十六章 考

  陈大人陈学愚一会儿兴致勃勃打量她,一会儿低头拿茶杯的盖子拨拨杯中的茶叶沫子,露出一脸嫌弃。表情换来换去煞是丰富。
  独孤维唯上前屈膝见礼。
  陈学愚呵呵笑着,“快免礼,免礼。老夫听说有个惊才绝艳的小姑娘要补试,便来看看热闹。”
  独孤维唯狐疑得看他一眼,她怎么觉得这老头笑得一脸谄媚,看她的表情就像一只猫盯着活蹦乱跳的小鸟流口水。
  苏文卿接着又跟她一一介绍室内之人,她便暂时抛开心头的疑虑。
  主簿徐照秋是个三十上下的女子,肤色略显黄黑,穿着浅绿的官服,样子普普通通,只是一双眼透着精明能干,为她增色不少。
  想必人也能干,不然也不会放在主簿的位置上了。
  另外还有博士王书龄、许光致和虞济斐等人。
  都是清一色朱红官服,腰下银鱼袋。只不过红色最是挑人,有人穿上是锦上添花,有人穿着怎一个惨不忍睹了得。
  黑脸的虞济斐身穿朱红官服,衬着满脸的褶子,让独孤维唯看得直想捂眼睛,太伤眼了有没有。
  独孤维唯当初打算进学时便找了独孤维清为她普及常识,知道国子学和京华女学内部结构相同,各自下设国子、太学、四门、律、书、算六学。
  国子、太学、四门三学以儒学经典为教义,律、书、算三门则属专科,重点为国朝培养专职人才。
  国子学招收文武三品以上或勋官二品以上子女,因而国子学博士的官职相对较高,都是正五品。
  太学招收五品以上文武或勋官三品以上子女,博士为正六品。
  四门学院招收七品以上或庶民子弟,博士便也跟着降级,仅有正七品。
  律、书、算三学招收八品以下和庶民子女,因而博士只有八、九品。
  独孤维唯当初听闻,还好一阵不平,干的都是相同的活计,职位却相差这么多,薪俸想必也有差。
  只因国子学将人分了三六九等,博士便也跟着分三六九等。虽觉得不合理,但等级分明是世间常态,她不知自己不合时宜的想法从哪里来,但知道自己必须从善如流。
  苏文卿完成任务随便挑了把椅子坐了,扬扬下颌冲大家道:“人领来了,该怎么考,便开始吧。”
  左迁立时看向上首两人,等他们发话。
  陈学愚放下茶碗,“本官只履行监督之责,该怎么考是女学的事。”
  慈休双手一摊靠在椅上,道:“这是女学的事,理应左司业做主,本官就来看个热闹。”
  左迁无语撇头,端正脸色,轻咳一声,肃然道:“我京华女学本是国之公器,为国储备良才之所,错过考期断没让学子补试之说。”
  话锋一转,接着道:“然…独孤二小姐本官亲自考校过了,发现其在同龄人中出乎其类拔乎其萃,可谓卓荦良才。更为可贵者,独孤二小姐对茶之一道做了改良创新,本官亲自品过,比之传统饮茶更能体现茶之真味。本官认为,在任何领域能为先者,我们便应敬重。因此,下官特跟祭酒大人上书礼部,请破格允许独孤二小姐补试。”
  左迁为人古直,决不会拿谎言欺人,在坐诸位深知他性情,因而听了他对独孤维唯的评价,都是惊讶不已。原本对此事抱有不同态度的,看向独孤维唯的眼神都有了些许异样。
  “现在请各位博士当场考试。本官曾有言在先,女学开学已将近三个月,独孤二小姐当能跟得上现在学里的进度方能入学,诸位博士出题可比二月入学试程度深些。既然要破格补考,当有让人破格的本事才是。因此本次考试,不光试题要比正常入学试难,且必须六科皆是甲上的成绩,有一科没达到甲上,此次补试作罢。学里既然开了补考先河,必须要有一定的制约才是。”左迁补充道。
  左迁考虑长远,一旦补试的先河开了,以后便难以拒人。所以先把条件定的高些,不然因各种原因错过考期的都要补试,女学拿什么拒绝?
  女学试原本就极难,不是拔尖人才难以考上,在极难之上再增加一个层次,还能考上的便是凤毛麟角了。这样的凤毛麟角,学里当然欢迎之至。
  在坐诸位都是人精,自然明白左迁的用意,都点头称理应如此,司业大人有远见。
  低声商量一阵,推虞济斐先考算学。
  题目是虞济斐出好了的,遵司业大人令,果然要比入学试时要难。
  独孤维唯拿到题目转身冲虞济斐施礼,让其允许叮叮入内帮忙。
  叮叮便在门口等候,闻言进入,帮着独孤维唯把用具在一张案几上摆好,侍立在一旁磨墨。
  “一百馒头,一百僧,大僧每人三,小僧三人分一个,问大僧几许,小僧几许?”
  独孤维唯一看此题,也不用纸张演算,直接拿笔在试卷上飞快写到:“大僧一人三个,小僧三人一个,一大僧三小僧站一列,共四僧分得四个。一百僧可分站二十五列,每列里有一大僧,三小僧。因此大僧二十五人,小僧三个二十五,为七十五人。”
  接下来第二题、第三题、第十题,她不假思索一气呵成。
  在坐众人见她笔下不停,中间连停顿一下思考都没有,便知这些题目没有难倒她。
  虞济斐最知道自己出的题目难度,他一开始便不赞成补考,因此出的题目可不是难上一星半点,而是比今年新生高上两级的辛舍学生正学习的内容。别说新生,即便辛舍学生能轻轻松松答对的也没几个。
  女学教舍是根据入学那年的天干来命名并划分等级,今年是乙未年,因而初入学的便在乙舍。
  去年是癸未年,因此已在女学学够一年年龄略大些的便在癸舍。辛舍的自然是前年的学生。还有戊舍,是即将结业的姑娘们的教舍。学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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