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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大人纪事-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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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维唯这会儿也累了,萧恪便先带她去休息换洗。
把人交给芳菲交代好好伺候,自己又去球场再次筛选人手。
马球虽不限制人数,但人多了打不开场面,通常都是每队六七人,多则也不会超过十人,他得在二十将领中挑出十人训练。
阿捷也被他带了去,这姑娘截球之准,几乎没几人能比得上。
萧恪让阿捷上场守门,因为她主子彪悍在前,也没人轻视这位看似傻不愣登,笑得没心没肺的姑娘。
开场没多久,独孤维泽一个球呼啸着飞向球门,阿捷倒是给截下了,但马球冲过来的力道过大,阿捷手中的鞠杆直接应声而断,双手虎口险些震裂。
萧恪见这情形,心中一动,自己上场拿了根鞠杆站在门洞前,冲独孤维泽道:“再来!”
众人让开,好让独孤维泽发球。
独孤维泽把球在地上放好,扬起鞠杆发力打去。
红色鞠球带着劲风直冲萧恪而去,劲道之强,带的地上细小的灰尘颗粒都扬起来,在空中形成一道黄色痕迹。
萧恪稳稳接住飞驰而来的鞠球,鞠杆带着球迅速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趁势又将这枚小小的球击出去。
这便是用上了太极借力打力的道理。
众将叫好声中,阿捷两眼贼亮,小跑过去,叫道:“殿下,我来,我来!”
兴奋之下,连奴婢都忘了自称。
多少姑娘家见了萧恪,无不害羞腼腆,唯独这姑娘简直是缺根筋,看绝世大美男尚无看到炫光能叫她怦然心动。
缺根筋的阿捷欢欢喜喜接过鞠杆,摆好架势,叫道:“三少爷,发球!”
独孤维泽便再次使足力气击出一球。
阿捷接球一贯的准,只是想做到萧恪那样顺手卸力却不是易事,尚未来得及把球带开,球上的力道已迫使她后退几步,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
众将忍不住哈哈大笑。
阿捷不服输,站起来拍拍屁股,再次摆好姿势,扬声道:“再来!”
等独孤维唯歇了一觉,起来用过中饭再去马场时,阿捷已经能运用借力打力的方法接球了。
下午独孤维唯和萧恪都上了场,重点训练排兵布阵。
初时集中全副精神练球,尚不觉得怎地,等散了场,饶是独孤维唯精力充沛,也累得够呛,脚步都不由慢下来了。
独孤维濯心疼妹妹,道:“小妹,来,哥背你回去!”
独孤维唯蔫儿吧唧,应了声:“没事,我能走。”
独孤维濯身边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捅捅他,凑过去小声笑道:“傻小子,上将军在呢,哪轮到你背。”
独孤维濯看向萧铎,对方对他的话视若无睹,径自一把抄起独孤维唯,大踏步离开。
独孤维泽见状,小声嘀咕道:“臭小子,占我妹妹便宜!”
陡然身前探出个脑袋:“将军,标下听见了,您骂上将军臭小子。”
独孤维泽反问道:“本将军说了吗?你听错了!”
那人大点其头:“说了,标下都听见了!”
“听见了?那只好杀了灭口!”
“啊…将军饶命啊!标下错了!”
☆、第二百六十章 情侣装
萧恪也打了一下午马球,独孤维唯窝在他怀里,挣扎了下:“放我下去,我自己能走。”
若不是身后还有人看着,萧恪真想亲她一下,丫头这是心疼他呢,他可不认为她是在害羞。
“放心,我不累,这才哪跟哪,有时候在战场上几天几夜不休息也是常事。”
独孤维唯一听更是心疼,眉毛都快打结了。心想他一个天潢贵胄为了保家卫国也不容易。
上了马车,萧恪把独孤维唯的手臂拉过去轻轻揉捏,挥一下午鞠杆,胳膊应该酸了。
“明天找阿翊练曲子,连续打马球别再把身体累坏了。”
独孤维唯看着萧恪满眼的心疼,不知怎的突然想掉泪,莫名其妙,找不出缘由。
萧恪见她眼中大颗大颗的泪水划过腮边,心里一阵一阵疼,忙把人抱起来放到腿上,手足无措安慰:“这是怎么了?别哭,乖,是不是今日太累了?那咱明天不练了,我去把都烈宰了,就不用比试了,乖,不哭。。。。。。”
独孤维唯摇着头,越发泣不成声,把头埋在萧恪的肩上,不一会儿就把他的衣衫打湿。
萧恪不知怎么才好,只得使劲抱着她,像哄孩子似得来回摇晃。
良久,独孤维唯止了哭,两眼泪汪汪,鼻头发红,跟个受委屈的小狗似得。
萧恪终于舒了口气,一下一下抚她的背,柔声道:“好些了?”却没敢问原因,怕再把人招哭了。
独孤维唯难得有些赧然,脑袋在萧恪脸上蹭几下,带着浓浓的鼻音轻声道:“我没事,就是。。。。。。就是。。。。。。不知道怎么了,您对我太好,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回报。。。。。。”
“我对你好的确是要回报的,我要你报以终身,一辈子陪着我!所以,傻丫头,不要感觉你占了大便宜,你将来是要用一辈子回报的,你看,算起来还是我占了大便宜。”
独孤维唯破涕为笑,她都逼得这位面瘫脸,冷郎君会说甜言蜜语了。
双臂柔柔圈住萧恪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脖子里吃吃傻笑。温热的气息扑在萧恪的皮肤上,激得他一阵阵蠢蠢欲动。
深叹一口气,这傻丫头又哭又笑,跟个孩子似得,真拿她没办法。
突然感觉他像在养女儿似的,此刻突然就理解了独孤绍棠骄纵女儿的感觉了。
静默一会儿,独孤维唯道:“咱明日还是上午习武,下午打马球,我今天好不容易有感觉了,得趁热打铁。比武和马球原本胜算较大,更要做到十拿九稳,乐器我心里没底,倒是不用太费心思,左右只要两项胜过都烈就成。”
萧恪也认为独孤维唯言之有理,嘴里道:“明天可不许再累哭了。”
“我哪里是累哭了,就是突然想哭了嘛!”独孤维唯不乐意,撅嘴不满道。
萧恪凑过去在那撅起的唇上嘬一口,妥协道:“嗯,不是累哭了,是被本王感动哭了。”
独孤维唯有些不好意思,用鼻子在他脸上一阵乱拱。
到底年轻,身体底子好,睡一夜醒来又是精神奕奕。
这日上午仍是由独孤维泽给自家妹妹做陪练,萧恪严令他尽全力,别再放水。
别人不知道,萧恪这样的大高手一眼就看出独孤维泽昨日只使了七八分力。
下午练习马球,人手差不多已经选定,独孤维唯、萧恪自己、阿捷、独孤维泽和独孤维濯、还有五名正五品果毅都尉。
一连练习了三天,第四日要养精蓄锐,萧恪才令人招牟翊去明霞园。
紧张的备战中,日子溜到约定好的日子。
这日距离过年也仅有二十来天的时间了。
赌约虽是独孤维唯和都烈个人定下的,但却是关乎整个大魏颜面的事,因而满朝文武齐聚太和殿,观看今日的比试。
上午两场是乐器和比武,下午在皇家马场比赛打马球。这是经礼部安排的,双方都没有异议。
独孤维唯今日穿了玉白色的窄袖对襟褙子,外罩着丁香色暗纹长比甲,腰间束着高高的护腰,护腰外以青莲色锦带缠着,锦带下垂着同色流苏。
双脚蹬着深紫小蛮靴,玉色褙子下摆的长度恰好到靴筒上方,褙子外比甲又略短些,显得层次分明。衣襟下摆开口处隐约露出里面同为青莲色的长裤,掖在靴筒里。
小臂上紧束着一段箭袖,也是青莲紫的颜色,绣着精致的花纹。
头上的发极简单利落,分作前后两部分,前边的部分在头顶高高束起,用根紫色缎带缠着。后半部分随意披着,青丝垂腰,光可鉴人。
走动间英姿爽朗,顾盼间神采飞扬。一张小脸如玉承明珠,花凝晓露,端得是风采照人。
萧恪今日跟独孤维唯的打扮类似,全身上下也是白紫两色,小臂箭袖,足蹬长靴。其人长身玉立,风致翩翩,一张俊极无俦的脸上,神情如九天冷月,冷清清俯瞰大地,只有在看向身畔少女时才有一瞬间的冰河乍融。
二人联袂走来,如同珠连玉映,登时满室生辉。
众人看了二人衣着打扮都是会心一笑,这是再次跟东胡人表明决心呢。
萧恪和独孤维唯从两排朝臣中间穿过,一个视众生为萝卜白菜,一个见到个面熟的便笑嘻嘻打招呼。
路过独孤绍棠还上去叮嘱道:“爹,您可少喝点,醉醺醺回去,娘可又要唠叨了。”
“好!听我家丫头的。”独孤绍棠哈哈大笑。
两边的人趁机打趣道:“小心回去夫人罚跪算盘。”
萧恪等在一旁,脸上没半点不耐。
打完招呼,内侍领着两人坐了靠前御阶下的位置。
都烈带着使臣们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独孤维唯,眼神闪了闪,心道:这样美丽的小人儿娶回去也真是不错!
他的目光又看向她的身边人,不动声色的跟萧恪打招呼,又满面春风跟独孤维唯道:“二小姐准备好了吗?小王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输了可别哭鼻子哟!”
独孤维唯福了个礼,也面带微笑道:“二王子尽管放马过来!若小女子侥幸胜了,二王子可也别觉得难为情,毕竟我大魏天朝人杰地灵,能人辈出,一个小女子比二王子更出色,也在常理之中。”
☆、第二百六十一章 战马奔腾
满殿文武都觉得这话说的有些气人,然都烈依旧好脾气的笑笑,一副不跟小女子计较的模样。
辰时中,皇上升殿,众人起身参见。萧统说了一番无论双方输赢都不会影响两国邦交之类的话,便宣布比试开始。
首场安排了器乐,独孤维唯抱着胜固欣欣然,败亦无所谓的心态,十分大肚的让都烈选哪一方先行演奏。
都烈道:“二小姐是女子,小王让二小姐先。”
独孤维唯心里暗骂这都烈狡猾,明明先手这不占便宜,说的好似他多大量似的。
她原本就不在乎谁先谁后,便道:“也罢,小女子乃东道主,先来抛砖引玉好了。”
牟翊早在殿中等候多时,此时抱着琵琶出列。他身上穿的却是深紫色的圆领箭袖袍,和独孤维唯身上的衣服遥相呼应。
衣饰统一当然是独孤维唯的意思,现代音乐利用声光电将一首乐曲衬托到极致,她深谙其中道理,大魏朝做到这些虽不易,但在视觉上下点功夫还是可以的。
年轻俊秀的男女,身着统一的服色,仅仅往那里一站,便赏心悦目,先声夺人。
只不过宁王殿下看着多余出来的人觉得碍眼得很,全程黑脸。但他历来都是面无表情,大家都没看出来这位小爷心情不畅罢了。
一名宫女抱了独孤维唯的奚琴送过去,二人在当间一站,面对着皇帝萧统,躬身施礼然后落坐。
弦是调好的,独孤维唯摆好姿势,先垂目静心片刻,然后转头跟牟翊颔首示意。
《战马奔腾》是二胡演奏家陈耀星创作于七十年代的一首曲子,以高难度的演奏技巧表现守卫边疆的骑兵战士的军旅生活。
曲子甫一开始就把人们带入硝烟滚滚、狂风萧萧的战场,铿锵的节奏演绎出将士挥戈、万马奔腾的场景。
激越铿锵的乐声中,都烈双目一瞠,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料到这人这么年轻,却在乐器上的造诣会有这样高,自己带来的乐手不一定能胜出!
他分心的功夫,琵琶声陡然介入,把他的思绪拉回来。
男子长而有力的手指快速拨弦,叮叮咚咚急如骤雨。将士们扬刀催马,奋勇杀敌,血花在琴弦上飞溅,战马在指端长嘶。
俄而,奚琴的长弓跳起,马蹄声便从一个个跳音中演绎出来。弹琵琶的手也扣起在面板上,五指弹动的速度快成一道道残影。
明明是两把乐器,演奏出的马蹄声却犹如千军万马。
奔腾的蹄声过后,乐曲的音调越发激奋昂扬,节奏快到听者的心跟着紧张绷紧,琴弦似乎不堪负荷,随时会断掉似得。人们仿佛能看到一个个将士挎刀跃马,悍不畏死顽强冲杀。
曲到尾声,金铁齐鸣,战马长嘶,乐曲渐渐放慢速度,刀光剑影隐去,凯歌奏响,英雄凯旋。
一曲奏完,众人仿佛刚刚从血肉横飞的战场下来一般,长长舒了口气。
“好!”
随着萧统一声长喝,众人如梦方醒,纷纷起身喝彩。
更有人赞到:“此曲如一杯最醇最烈的酒,饮过这杯酒,天下再无酒能入口!”
“的确,此曲已成绝响!”
“此曲奏出了我堂堂大魏的气节与骨头!”
各种溢美之词中,都烈的眼神阴郁,神情却兀自轻松,大声道:“不错,二小姐和牟公子这一曲的确非同凡响。但我射摩的乐曲也不差。。。。。。”
都烈虽觉得两人的演奏技巧的确高明,曲子亦十分出色,但也没有不战而退的道理,挥手让自己人上场。
独孤维唯便和牟翊朝萧统施礼退回原位。
东胡弹乐器的是一位身材偏瘦的四十来岁汉子,手中抱着的乐器像是安了长柄的葫芦水瓢,汉人中有些见识的知道这种乐器叫弹布尔。
另有一人,满脸胡须,身材壮硕,往当中一站,随着乐声起舞。
胡乐节奏明快,热情奔放,很有一种苍鹰遨游九天的自在感。
那舞者看似身材笨拙,舞姿却极是粗犷疏放,强健有力。乐曲很长,那汉子舞了一段,陆陆续续有人加入,到后来都烈也上场,大家围着奏乐者动作豪迈夸张的载歌载舞。
胡人奏完,评判时却胶着不下,各说各的好,互不相让。其实音乐本身也不好评价,就如南方的婉约山水和北方的雄关漫道,很难评出到底孰优孰劣,只能说各有各的美。
既然相持不下,大家各退一步,说好如果下两场各有输赢,便再加试一场,若一方两场皆赢,那边没什么好说的了。
比过乐器,中间有一段休息时间,以供比赛者恢复体力和状态。
礼部安排了教坊司表演乐舞。舞姬们手执明晃晃的长剑上场,当然,这剑是未开锋的,看起来明光闪闪,其实是中看不中用。
胡人肆无忌惮指点说笑,用本族语言嘲笑舞姬们的花架子,顺便指点独孤维唯,说看这个小姑娘的身形年龄,恐怕连舞姬们的武力值都不如。
有人还笑都烈,等会儿上场比试要手下留情,别把小媳妇打坏了。
都烈仰头大笑,看了独孤维唯一眼,对同伴说那是肯定要小心的。
他们说的是胡语,绝大多数朝臣听不懂,唯有鸿胪寺派来的通译跟萧统逐句翻译。
萧统不动声色,笑眯眯看一眼独孤维唯。
萧恪坐在靠近御阶的位置,他耳朵好使,听了个正着。他双眉一轩,顺手从果盘了抄起一颗胡桃朝胡人的方向劈手打去。
那颗胡桃裹着风声正中一名张口大笑着的胡人嘴里,一声低低的闷闷的撞击声,那胡人险些没被打掉一口牙齿,噗的一声吐出胡桃,一手捂住剧痛的嘴巴。
正是说别把小媳妇打坏的那位。
萧恪旋即坐直身体,淡淡警告都烈道:“请贵属最好嘴巴放干净点,否则本王不介意让他没嘴巴说话!”
他语气虽淡,但这一直起身子,气势外放,如宝剑出匣,锋芒逼人。
都烈不理会身后一通胡语哇哇乱叫的下属,笑道:“殿下何必那么小气呢,说笑罢了!”
独孤维唯道不知道那人说了什么让萧恪生气,凑过去笑道:“别生气,待会儿我给你出气。”
☆、第二百六十二章 秀恩爱
萧恪瞥她一眼,也没再追究东胡人,左右警告到了,胡人若还敢言语不敬自然不会轻饶他。
少时时间差不多了,礼部官员宣布第二场比试开始。
独孤维唯仍是身上的衣物,没有再更换,她原本的打扮就已经够利落了。
都烈自然更没有中原人那么讲究,无需更衣。
坐席都在大殿两侧,中间是很大的空地,无需另找场地。
为双方邦交故,规定不允许使用兵器。都烈原本怕独孤维唯的弯刀锋利,这提议正中下怀。
却不知独孤维唯怕胡人索要弯刀,这些日子都没带。
至于怎样定输赢,这倒无需规定,一目了然的事,大家都能看得出来。
独孤维唯起身,转头看向萧恪,神色轻松,含笑道:“我去了。”
萧恪嘱咐一句:“小心点。”
独孤维唯点头,迈步走向场中。
双方相对站定,各自举手抱拳。
都烈为显示风度,伸手一比请独孤维唯先动手。
中原武术源远流长,博大精深,流派纷呈。胡人却没有这样的文化传承,所凭借不过先天体质优势、战场厮杀积累的搏斗经验及古老传承下来的摔跤术。
都烈于两国文化差距心知肚明,此人城府极深,心想既然独孤维唯一个纤纤少女敢提出跟他比试的要求,定然会有所依仗,心里其实也没敢看对方年小纤弱而轻视半分。
他让独孤维唯先手,也是想看看她到底会怎样出招,他好见招拆招。
独孤维唯也不在意,在都烈前面两脚分开而站,双臂下垂,手指舒展,接着双臂缓缓抬起,在胸前半环,同时脚下划了个半圆站定,两手一阴一阳,做了一个太极起手式。
这几个动作慢腾腾,软绵绵,跟跳舞似得。
胡人见状顿时纷纷大笑,叽里咕噜一阵胡语。独孤维唯听不懂,但料想是笑话她呢,她便当没听见全身心沉浸到太极拳奇妙的境界里。
大魏文官也是相顾蹙眉,都在心底叹息,这软绵绵的花招顶什么用?小胳膊小腿的,别被人家一招打趴下了。
只有萧统、萧铎、独孤绍棠和几名武将,练过外家拳,有几分眼力。独孤维唯这一下起势将展未展,其意似断未断,轻灵飘逸又稳重若山。
独孤绍棠对女儿这几日的练习也有所关注,倒是知道点,萧统直接从椅背上坐直身体,双目凝重看着独孤维唯。
萧铎满脸惊讶回头问他爹:“这功法有点意思,父皇可知道是什么拳?”
萧统眼睛盯着场中,嘴里道:“这得问你六叔。”
萧铎还没来得及问萧恪,场中的赛事已经开始了。
都烈搞不清独孤维唯在做什么,一伸手便去抓独孤维唯的手腕。他打的好主意,知道中原女子注重贞洁,想着若用摔跤术缠住她,不管输赢,和双方难免肢体接触,甚至搂抱扭打,到时候不管输赢她恐怕只能嫁给他了。
所以一出手抓住独孤维唯的手腕便往怀里带,另一只手同时上去握住她的肩膀。
独孤维唯一脚前踏,右肩画圆先卸了肩上的力,同时身体侧转,被抓住的左手顺势前伸,然后一招如封似闭,陡然发力。
这一下说时迟那时快,眼力不好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都烈偌大的身躯便蹬蹬蹬蹬后退十来步方才稳住。
这还是因为他没使大力,所以反弹的力道不大的结果。
东胡使者们的笑声戛然而止,不光他们,都烈也是一阵脑子发懵,不知是怎么回事。
也仅有几名会拳脚的少数人才看出几分门道。
独孤维唯左腿缓缓向上提起落地,双膝微弯,左手高右手低,一招野马分鬃站定,右手掌心向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都烈心道自己是一时不注意着了她的道,下次定要小心。
他重新走过去,笑道:“既然独孤二小姐这么厉害,小王就不客气了。”
说得好似方才是让着独孤维唯似的。
独孤维唯此时处在太极拳其妙的境界里,无暇搭理他,面无表情等他发招。
都烈揉身而上,双腿分开下弯,就去抓独孤维唯的腰,欲把她举起摔下。这招却是摔跤常用的手法。
独孤维唯眼疾手快,单腿后蹬,收腰缩腹,右手随上,抓在都烈的伸向腰际的手腕。这时都烈的一招已经使老,前去的力道被独孤维唯尽数卸了干净。
随即感到一股排山倒海一般的力道迎面而来,身体向后飞速撞去,这一次却是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萧统忍不住大声叫好,转头问萧恪:“这是什么功夫?看起来很高明啊!”
萧恪眼睛不离场中,简短回道:“太极拳。”
萧统冲他瞪眼,不满道:“多说两句能死啊!”
都烈从地上一骨碌起来,脸上表情却再不能保持先前的轻松,神情凝重踏步上前,一言不发直拳向着独孤维唯面门打去。
摔跤不管用,他便想试试其他方法。
但莫名其妙的,他钵盂般的大拳头被独孤维唯白玉般的小手包住,然后又是一划一推,他的身子再次飞出去摔在地上。
都烈不管汉人如雷般的掌声,一言不发起身再战。
众人只见场中独孤维唯身形舒展,双臂如在空中一个一个画圆,动作写意如一副淡烟山水,有轻盈逸致,有山岳凝峙。时而舒朗开阔,时而如山洪乍至。
都烈偌大的身躯在这看似轻软绵柔的攻势中一跤接着一跤向外跌去。
直跌了十来次,跌得腰酸臂疼,酸爽无比,才心不甘情不愿还得装的心胸宽广的样子,抱拳拱手认输。
“佩服!二小姐拳术高明,小王输得心服口服!”
独孤维唯的收势正好使玩,气定神闲站立当场,连气都不带喘的,笑颜绽放道:“承让!”
旋即转身,脸色一凛,向着让都烈别打坏了小媳妇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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