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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之断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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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能说明什么呢?”钟旭问。
  “说明——他是被谋杀的。”陈教授斩钉截铁地说道。
  “啊?”钟旭有些惊讶,对于陈教授的话,他完全摸不着头脑。那篇报道他也看过,当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现在听陈教授讲来,似乎另有隐情。
  陈教授说:“你没有注意到吗?现场少了一件东西。”
  钟旭急忙问道:“什么东西?”
  “照明工具,现场找不到照明工具。晚上的大楼平台,一片漆黑,加上在写字楼区的中央部位,路灯根本照不到。如果死者真是上平台找钥匙,不带手电筒,怎么找?大楼管理员在凌晨发现尸体的时候,就立刻报警了。所以根本不会有人把手电筒拿走,即使有人拿走也不合逻辑。”
  “可是,他有手机,手机可以照明啊……”这句话刚说出口,钟旭就意识到了错误。
  陈教授正色道:“手机是放在被害人口袋中,一起掉下楼的,可是钥匙却没有放在口袋里,这说明,死者还没有找到钥匙,那他为什么要将手机放进口袋中?是没电了吗?报道上说,手机没有摔坏,得出这样的结论肯定是曾打开手机检查过,说明手机是有电的。所以死者没有把手机拿出口袋,当照明灯使用。因为他的死,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钟旭惊讶地张开了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反应过来,随之又用颤抖的声音反问道:“就是说,正常情况下,手机应该是掉在死者周围而不是口袋里,反之,则是人为的意外?”
  “没有错。”陈教授点头道。
  这下钟旭彻底被陈教授的推理折服了。他想,有这样的人在,谁还敢犯罪。现场勘察的时候,那么多刑警和工作人员在场,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个不寻常的现象。
  “细节啊,这都是细节。”陈教授语重心长地说,“不要小看细节推理,要知道,这可能会影响整个案子的侦破进度。”
  钟旭似乎渐渐明白徐队长让他来拜访陈教授的目的,不是为了感谢陈教授,而是让陈教授指导一下初入警界的自己。可一种失望的情绪蔓延了他的全身,钟旭知道,要达到陈教授的水准,不单单是努力就可以办到的,更重要的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这种异样的感觉,直到他向陈教授告辞的时候,都还没有消除。
  可让钟旭意想不到的是,这次与陈教授的促膝长谈,竟成为此生和他的最后一次谈话。


第二章 教授之死
  中午刘恋下了课,顾不上吃饭就给顾唯佳打电话,问她现在在哪里,下周学校推理研究社的活动还去不去。顾唯佳正和男友张涛在学校的食堂吃午饭,让她过去再说。刘恋说顾唯佳真是有异性没人性,说好中午一起吃饭的,却放她鸽子。顾唯佳在电话那头笑着赔罪,说是张涛非拖着她去吃饭,自己本来想坚守原则,但是奈何不了他的软磨硬泡。
  在顾唯佳答应请客后,刘恋迈着欢快的步伐,向食堂走去。
  下周推理研究社的活动,是社长杜逸凡的讲演,题目暂定为——“推理小说中的临终线索”。刘恋不怎么喜欢杜逸凡,虽然他看上去很聪明,也很能干,但她就是打心底不喜欢,也许是在学校里他锋芒毕露的原因吧。刘恋反而对那些低调的人很有好感。表现欲太强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是这么认为的。
  走进食堂,刘恋第一眼就看见了他们。顾唯佳紧挨着张涛坐着,见到她朝她挥了挥手。
  “刘恋,你来啦,等你好久了呢。”顾唯佳看见她坐在自己对面,就一把推开了张涛,坐到了刘恋的身边。
  “啊,别叫我刘恋,请叫我闪光弹。”刘恋俏皮地对顾唯佳眨了眨眼。
  “什么呀!”顾唯佳嗔怪道。
  “电灯泡已经达不到我的亮度了,看来只能做闪光弹了,张涛,对不对啊?”刘恋把脸转向张涛,对他笑道。
  “别胡说……”老实的张涛被她这么说,脸都红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给刘恋买点吃的!”顾唯佳对张涛说完,又转头问刘恋,转换成一种很和蔼的口吻问道,“你想吃什么尽管说,反正今天是这个猪头请客,还不好好敲他一顿?”
  刘恋假装道:“对哦,那我要到外面点菜吃……哈哈,和你开玩笑的啦,张涛你别紧张,给我买碗皮蛋瘦肉粥吧,谢谢啦!”
  顾唯佳厉声道:“还不快去!”她一说完,张涛就跑开了。
  “真好,这个张涛呀,一看就是怕老婆的料。你别老是欺负人家啊,你看他这么老实,又听话。”刘恋笑道,“看来你们以后结婚了,是你当家哦!”
  “讨厌!”顾唯佳知道刘恋这是玩笑话,于是便转换话题,“对了,我感觉我们社长对你有意思哦,怎么样,你有没有感觉啊?要不要我帮你撮合一下?话说回来,你也该谈场恋爱了吧。古人云,没有恋爱的大学,是不完整的……”
  “你是说杜逸凡?”刘恋不傻,她也早就感觉到杜逸凡对她有意思。前两次社团活动杜逸凡就对刘恋特别照顾。图书交流的时候,他总把最经典的推理小说留给她;每次活动结束,总和她一起肩并肩回宿舍区。这引来了许多女同学的嫉妒,但刘恋对他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甚至还有一种厌恶感。
  “怎么样?我觉得他还不错哦,念书又好,又是学生会主席兼校篮球队的绝对主力。你不知道有多少女生暗恋他哦!”顾唯佳压低声音说。
  刘恋冷笑道:“呵呵,抱歉,我没兴趣。”
  “没兴趣?你开玩笑的吧。我看你和他聊得挺投机的呀!”顾唯佳一脸坏笑地说,“我们关系那么好,你就跟姐姐我说老实话,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我真的不喜欢他。”刘恋说完,又迅速加了一句,“一点感觉也没有。”
  “好吧。”顾唯佳摊开双手,摆出无话可说的样子,“那么,神仙姐姐,请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我们学校追求你的人也不少吧,无论是花样美男还是富二代或者青蛙男各种类型应有尽有,你一个都瞧不上?要求也太高了吧?”
  谁说我都看不上?刘恋心里这么想,却没有说出口。
  “难不成……”顾唯佳把双手交叉在胸口,身子往外挪了挪,用疑惑的口吻说,“你是同性恋,只喜欢女的?”
  刘恋不耐烦道:“是呀是呀,实际上我喜欢你,所以对男生没有感觉,看到张涛追到你,恨他恨得要死。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张涛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把它放在刘恋面前:“你们在聊什么呢?聊得那么高兴。”
  “刘恋说她喜欢我,要追求我,问问你的意见,是不是肯把我给让出来。”顾唯佳撒娇般对张涛说。
  “这真是太好了!求之不得呢,赶快拿去!”张涛一口答应。
  顾唯佳听到张涛这么说,便伸手去抓他的耳朵。张涛被她揪住了耳朵,连连讨饶,求顾唯佳放他一马,下次绝对不敢了。刘恋笑嘻嘻地看着他们打闹,觉得他们特别幸福。转而想到自己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心情又黯淡下来。
  “对了,张涛。”刘恋一边喝粥,一边用若无其事的口气问道,“你宿舍里那个奇怪的舍友,下周来不来推理研究社啊?”
  “你是说肖晨?”张涛答道,“应该不会来吧。上次是我硬把他拖来的,他说研究推理小说没什么意思,估计以后大概也不会来了。哎,管他呢,他就是个怪人。”
  “哦,他真是挺奇怪的……”刘恋淡然道。
  张涛接着说:“可不是嘛,这家伙在宿舍里整天不说一句话,对身边的人也爱理不理的样子,所以除了我之外基本上没有朋友。他除了泡图书馆就是一个人跑到顶楼坐着看风景,有时候我真怀疑他脑子有病。好了,不说他了,下周杜逸凡的讲演,内容是什么你们知道了吗?”
  “好像是关于推理小说中的死前留言。”刘恋道。
  “这个精彩,我最喜欢看有死前留言的小说了。”说到推理小说,张涛便激动起来。在认识顾唯佳之前,他生命里似乎就只有推理小说。也因为喜欢推理小说,他加入了学校的推理研究社,结识了现在的女友。可以这么说,他们是因为推理而结缘的。
  吃完午饭,刘恋说要先去综合办公楼。上次陈教授布置的几道题目,刘恋尝试做了一下,现在准备把答案拿给陈教授看看。
  刘恋是法律系的学生,主修经济法。选修陈教授的应用逻辑学这门课,也是因为对推理小说的喜爱。况且,陈教授在F大学也算是个名人,他协助警方破案的事迹也被同学们广为流传。除了刘恋外,推理研究社里的成员都选了这门课程。
  她记得陈教授的办公室是103室。走进综合办公楼,走到办公室门口,刘恋抬起手敲了敲门。她用的力道很轻,生怕影响陈教授的日常工作。
  门内没有人应声,办公室内一片寂静。
  会不会是出去了呢,刘恋这样想。应该不会,她记得很清楚,陈教授在上次课结束的时候对同学们说过,今天一整个下午都会待在办公室里。如果要请教什么问题,或者完成了逻辑题都可以来找他。陈教授是个很守信用的人,如果真有什么突发状况,也会在办公室的门上留下便条纸通知大家的,以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
  也许是敲门声太轻,教授没有听到吧。她又敲了敲门,这次特意加重了力道。可是,还是没有人来开门,确切地说,办公室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正当刘恋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发现办公室的门竟然没有关上——是虚掩着的。这个瞬间,刘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让她心跳加速,有些不知所措。
  她把手放在门上,然后轻轻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推开门后,刘恋立刻怔住了,她双手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巴,身体也随之颤抖起来。眼前的景象,让她终生难忘。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红木办公桌,正对着办公室的门,也就是刘恋所站的位置。桌子后面是一张转椅,椅子上面坐着陈教授。他身上穿着的那件白衬衫现在已被鲜血染红,像一块抹布一样紧贴在身上。他的头部往后仰着,胸口满是鲜血,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的两侧,手掌心朝内。他的领口敞开着,脖子上有一条浅紫色的缢沟。他嘴唇微启,双目圆睁,整个脸部的表情是扭曲的。在衬衫的胸部位可以看到多处血迹。
  刘恋呆愣了几秒钟,或许更长时间。她终于忍不住了,失声尖叫起来,听这声音,似乎要用尽她所有的力量。
  蓝白色的警车离开公安局,向位于中环路的F大学疾驰而去。S市公安局刑侦总队大队长徐建国坐在警车里,一言不发。在驾驶员位置上的钟旭用力地踩着油门,希望能早一秒钟赶到目的地。S市公安局杨浦分局的张副局长接到了案件新进展的报告,搭乘公务车紧跟在他们后面。可见局里对这次的案件非常重视。
  车队在F大学的综合办公楼前停下,车上的警员们很快地下车,急急忙忙地跑上综合办公楼的石头阶梯。钟旭跟在徐队长身后,往上走。在103办公室门口站着两位维护现场的警察,他们见到张副局长和徐建国,朝他们敬了个礼,然后为他们打开办公室的大门。
  陈教授的办公室是个不大的四方形房间,有两扇窗,虽然拉着窗帘,但房间的采光依旧很不错。窗户在门对面墙上的左手边,很大。整个办公室只有一扇门,就是他们刚刚进来的地方。办公室内部的摆设很简单,两个直顶天花板的红木书橱,书橱边上有一台立式的饮水机。陈教授的大办公桌放在房间中央稍微靠后的地方。办公桌后面,除了死者坐的转椅外,还有一排摆放古董的架子,架子上的东西都是陈教授的珍藏。
  办公室里有不少勘察现场的工作人员,徐建国绕过他们,来到了陈教授尸体前。
  他双眼含着浑浊的眼泪,安静地注视这位曾经的老朋友。虽然不说话,但钟旭知道,徐队长此刻的心情,可以用撕心裂肺来形容。他们之间深厚的友谊,不是一般人可以体会的。况且陈教授的尸体竟然被蹂躏成如此模样……就连站在徐建国身后的钟旭,也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死因是什么?”凝视了一会儿,徐建国轻轻擦拭掉眼角的泪痕,问身边一位名叫李俊的青年法医。
  “根据初步勘察结果,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死亡时间初步判定为下午一点至两点之间,具体情况要带回局里做进一步检验才能知道。根据我的观察,被害人应该是先被凶手从背后缢死后,再被利器伤害的。徐队长你看这里,脖子上有一条明显的缢沟,有表皮脱落并伴有皮下出血的痕迹。形成皮下出血的痕迹,一般是死者生前形成的,而没有这种情况的缢沟是死者死亡之后形成的。”
  钟旭插嘴问道:“为什么会有表皮脱落的痕迹?”
  李俊耐心地解释道:“表皮脱落,说明用来缢死死者的绳索,是一根表面相当粗糙绳索,比如尼龙绳或者麻绳之类的。”
  “你之前判断,说被害人是被凶手从身后缢死的,为什么这么说?”钟旭又问。
  李俊用戴着手套的手指了指陈教授的右脸颊,说:“你看这里,尸体头部向右倾斜,右侧嘴角到耳根有一条带血的唾液痕迹,这在法医学上叫做‘出血性唾液’。这条痕迹的走向是先从嘴角斜向右下,然后突然有个变向冲向耳朵。这说明,死者可能先是直立,被凶手勒住颈部后,挣扎了一会儿,最后倒在转椅上呈仰卧状。如果正面勒杀的话,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钟旭点点头。
  李俊继续说:“回到局里后,我会给尸体做一个活体反应实验,就可以证明凶手身上的刀伤是否是死后留下的。徐队长,到时候我会把报告送到你的办公室。”
  徐建国对李俊颔首示意,然后继续盯着尸体,目不转睛。张副局长在门口鼓励正在勘察现场的警务人员,切勿放过任何细微的线索,任何线索都可能是破案的关键。这句话让钟旭想起了前些日子陈教授对他说的话,想到这里,他也不免有些心酸。
  “报告队长,在死者身后架子上的白色花瓶中找到了一根疑似凶器的麻绳。”一位姓张的勘察人员对徐建国说道。
  “带回去检验一下。”他的眼睛还是没有离开陈教授的尸体,说话的时候,嘴角有些微微抽搐。
  钟旭将小张拖到一边,问他是在哪里找到的。小张便向转椅那里走去。钟旭跟着小张绕过尸体来到了放满花瓶的架子前。小张指着其中一个白色的花瓶说:“就是这个。”那个花瓶高大约四十厘米,好像是民国时期的东西。
  花瓶的瓶身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花瓶底部边缘,有些红色的擦拭痕迹。
  “小张,你拿去鉴定一下,这血液是不是陈教授的。”钟旭吩咐道。
  他把花瓶递给小张后,注意到刚才摆放花瓶的位置,有一滴血。那是一滴呈椭圆形状的血滴。钟旭想,刚才花瓶底部的痕迹,是不是因为擦拭了这滴血形成的呢?应该不是,如果花瓶底部的痕迹是擦拭这滴血而留下的话,那必定会破坏血的形状。仔细观察椭圆形小血滴会发现,这血滴一定没有被破坏过。花瓶放在血滴上,血滴应该位于花瓶底部凹进去的部位。
  钟旭觉得自己有点走火入魔了,单单一滴小血滴就可以观察这么久。想起了陈教授那句,不合理的细节是破案的关键,他不由得摇头苦笑起来,看来是自己太过紧张了。
  “从被害人口袋里找出来的这些东西,都放进证物袋带回去。”徐队指挥着勘察人员,看上去神色稍显憔悴,不像以前办案时那么生龙活虎。
  钟旭走过去,看见勘察人员将陈教授右口袋中的香烟、钱包、打火机和手机纷纷装入证物袋。
  “凶手为什么要将绳子留在现场?”钟旭喃喃自语道。
  “是因为麻绳表面非常粗糙,在如此粗糙的表面上提取指纹是很困难的,所以凶手才把麻绳留了下来。”徐建国解释道。
  钟旭又问:“凶手将伤害陈教授的利器带走,也就是说,凶手在行凶过程中没戴手套?”
  “很有可能。”
  虽然推理出凶手没戴手套,但钟旭心里明白,即使是这样,以凶手的狡猾程度,一定细心地将现场所有触碰过的地方都用抹布或者衣物擦拭了一遍。
  “报告徐队长,尸体转椅右下方的地板上,发现了一支钢笔。可是没有发现任何纸张,会不会是死者留下的线索?”
  徐建国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先拍几张照片,把这支钢笔带回去。”
  在经过地毯式搜索后,警队基本上可以“鸣金收兵”了。陈教授的尸体已经被运往别处,钟旭走之前,发现办公室的日光灯竟然开着。他走到门口,按下了电灯的开关,可灯没有灭,还是亮着。钟旭找来了大楼管理员,问他这开关是不是坏了。管理员告诉钟旭,这开关必须一直按着两三秒钟,灯才会灭。这个灯是德国进口的,复杂得很。
  这个小插曲,钟旭并没有在意。直到最后案件告破后他才回想起来,如果当时自己注意到这个情况,或许当时就能破案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钟旭都在忙陈教授的案子。局里对这个杀人案非常重视,成立了专案组,钟旭也是专案组的一员。由于被害人的特殊身份,警方首先怀疑是仇杀,所以派出许多警员专门调查那些在陈教授协助下抓获的罪犯。
  这天下午,钟旭想再去F大了解一下情况。他上了813路公交车,坐在最后一排。可能是公交车脱班,车厢里挤满了乘客。他注意到身边坐着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他披着一件干净的白色连帽卫衣,下身套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脚上穿着白色的耐克板鞋。让钟旭感兴趣的,并不是他普通的穿着,而是他手里的那本书,一本名叫《反三段论》的书。
  那男孩仿佛注意到有人正在观察自己,便抬起头,瞥了一眼钟旭,随后又兀自看起书来。
  这个时候,钟旭才看清他的相貌。他留着一头中长的头发,部分的刘海盖住了眼睛,鬓角的长度超过了耳朵。他的面色很苍白,看上去没有血色,尖尖的下巴,脸颊也很消瘦。他的眉毛很浓,两条剑眉下有一双漆黑的眼睛——特别是这双眼睛,仿佛能够看穿一切般尖锐。
  这是一双冷漠的眼睛。
  钟旭把头别了过去,看着窗外的景色。关于陈教授的死,他越发觉得奇怪,凶手既然已经杀死了陈教授,又何必再给他加上几刀呢?要知道,当时可是下午,行凶过程很可能被别人发现。案子查到这个份上,似乎又陷入了停顿状态。如果不把这个问题解决的话,要破案恐怕很难。本来徐队长就对这次的案子特别重视,加上那个好管闲事的张副局长在一边煽风点火,钟旭即使是忙得焦头烂额也没有一句表扬。就在上次大会上,张副局长就站出来发表看法,建议钟旭对这一阶段的工作好好总结一下。所谓总结,就是要钟旭自我检讨。钟旭只得站起来,对自己批评了一番,并且发誓一定竭尽全力,将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可是,现在别提破案,就连个嫌疑人都找不到。
  “我的钱包!我的钱包不见了!”
  就在公交车驶离国定路站的时候,忽然有个女人在车厢里大叫起来。上天仿佛觉得陈教授的案子还不够,又给钟旭找来了一些麻烦。
  钟旭起身往前看了看,只见一个打扮入时的少妇在车厢里叫喊。周围的乘客都面面相觑,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我是警察,发生什么事了?”钟旭勉强从人群中挤了过去,对着少妇先出示了证件然后问道。
  那少妇见公交车上有警察,一把握住钟旭的双手,激动道:“我的钱包不见了,里面现金倒不是问题,就是很多证件和银行卡都在里面。这下被偷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钟旭安慰道:“你别急,回想一下,是什么时候发现钱包不见的?”
  少妇哭丧着脸说:“在上一站车停的时候,我拿手机看了一条短信,那个时候钱包还在。现在就没了……”
  也就是说,在国定路站的时候,这少妇的钱包还在包里。现在还未到下一站,那么,偷钱包的小偷应该还在这辆公交车上。钟旭看了看到处挤满了人的公交车,心想,这么多人,哪个才是小偷呢?难道真要把车开到公安局,一个一个搜身吗?但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一定抓不到小偷的。
  钟旭让少妇把包给他看一下。
  那是一款LV包,从色泽和做工上可以看出,是假货。包里有手机、化妆品等女性用品。包的侧面有一条长约十五厘米的口子,可见,小偷是先用刀片划开少妇的皮包,然后再将手伸入偷取钱包的。不过,在公交车上抓小偷,简直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就连钟旭自己都被小偷偷过好几次手机和钱包。上大学的时候,他还因此去公安局报过案。
  “师傅,直接开到派出所去。”钟旭的语气很坚定。
  “啊?”司机仿佛在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般,问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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