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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狐狸闯天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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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春心里那个恨啊,发死力瞪了他许多眼,风茵雪仍然没有反应,笑得安安适适的。

这时季长峰当头一棒打下来,余春少不得抬臂架住,霎时间,只觉虎口发麻,双斧竟脱手飞了出去。

下一秒,季长峰的铁棒已然搁在他头顶三寸之上!

胜负已定。

场面上一片寂静,唯有风茵雪调笑的声音清晰传来。

余春自出江湖,累历大小数十战,从未如今日,被人逼落兵器。

此时他怔怔望着被打落地面上的双斧,渐觉周身所有血液都涌上头来,烧得整个人沸腾,他忘掉一切,忘掉此刻生死只在他人一念之间,只知这是平生大辱。

他蓦然记起幼时拜师学艺之际,师父曾言保不住兵器,保住性命,亦不过笑柄而已,兵器与人原是一体。

余春缓缓低身,要去拾起那陷在泥泞里的两把斧。

“别动!”季长峰万分恼怒,恨他先前与贼为伍,又偷袭自己,暴喝一声,铁棒向下压去,手上蓄势,只待余春异动,便要一击而中。

余春哪里听得他说些什么,只记得师父说斧在人在,斧亡人亡,昏昏沉沉,只要去拿那板斧。

季长峰再不犹豫,铁棒再欲压下,却直觉手腕一痛,竟险险持不住铁棒。

他脸色急变,把周围各人一扫,只看见风茵雪吊儿郎当地站在一侧,嘻嘻笑着看他。

季长老心中颇为恼怒,混骂道:“X他娘的!”

风茵雪只是微微一笑,余光瞥见余春已把双斧拾在手里,但只是神情落魄,魂不守舍,不禁轻轻摇头,折扇轻摇,转身便走。

唐靖先目光微微一动,封府家丁立刻左右各出两人,跟了上去。

季长峰不平,挥棒赶上来,却被唐靖先恭谨地拦住:“季长老放心,此事我家公子必定给长老一个交代,长老一夜辛苦,还请随靖先回府歇息。”

季长峰望着风茵雪离去的背影,恨恨跺脚,“只盼哪一日叫我活剥他皮!”言讫气急败坏,提棒跟上。

唐靖先侧身让着他去了,才回过头来,看一眼失魂落魄的余春。

余春尚在混叫:“徒儿不孝……”忽哭忽笑。

天色已经渐渐亮起来,东边红日将出,染得一片朱似血,映衬这肃杀林子,愈发叫人感觉冰冷入骨。

唐靖先神色沉沉,无悲无喜,吩咐了两个人过去照看余春,自己迅速转身,追上风茵雪去了。






回四 来时须沈醉
第22章 【第二二章】
*

笙歌长起舞袖招,蓬莱仙岛上,谁得长生药。
怪今宵月明星偏暗,且拚一醉为故人。



月团圆,如水的明光打落下来,映照中庭一如明镜,小小院落里栽了一排竹,风起影动,枝叶婆娑,如在喁喁私语,怨怅独影,孤清之意甚重。

东厢的屋门忽然为人推开,吱呀一声轻响,灰袍的老人闲步而出,望准天空里一轮圆月,久久地不动不语。

风霜从他颊上密密麻麻的纹路中汹涌而出,可以叫人明明白白看出他这一生浮沉,久经世事的一双眼极其明亮锐利,但看向月色时却又含糊朦胧地蒙上一层薄霜,仿佛想起无数年前的那个同样的月色,那一双明澈的眼。

老人就那么看着月亮,几十年的往事在心头历历而过,他仿佛想了很多,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想,仿佛什么都没有想,却又仿佛把一生都在极快的一瞬间从新走过。

那个青袍人悄无声息出现在屋顶上时,灰袍老人依然只是瞧着月色团圆,神态痴痴,可是口中却悠悠长长一声长叹,“闻兄,别来无恙?”

青袍人微微仰头,似是感受月光轻柔,随即低笑数声,笑意里涌着无数似苦涩又似欢喜的复杂情绪。

这夏之盛时,他犹着一件青色大氅,兜帽罩头,掩去大半个脸,只露出留满灰色长须的下颔,随话语一起一伏,声音低沉压郁而苍老,如似地下幽幽鬼怨。

“一别多年,今见故人尚在,已心安矣。”

“闻兄风姿依旧。”灰袍老人仰起头看向屋脊上的青袍客。

青袍人嗤笑一声,语气中不无自嘲自讽:“同那些东西打交道久了,早就沾了一身晦气,如何还是昔年你我相交之时的恣意少年,说笑,说笑。”

灰袍老人目光定定,二人相视,俱都是怅然一笑,同时想起当年鲜衣怒马的好韶光,而青丝已是白发,几多沧桑。

一声叹息长压心底,灰袍老人振奋心情,不疾不徐地道,“我有一坛酒,埋在这树底下,也有二十多年了,今夜当与闻兄共饮,不醉不休。”

“不醉不休。”青袍人飞身而下,二人击掌,相视而笑。

*

风茵雪一向觉得,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等待了。

等待总是叫人煎熬的一回事,因为等待的时候总是会想太多事,而风茵雪万千坏毛病中的一个就是,从来就会比别人想的更多一点,所以在等待的时候,他感到的煎熬焦灼更胜他人。

然而封丞羽偏偏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迟迟没有出现。

他只有一个人,百无聊赖地被绑在屋正中的木柱上,左看右看打量这间屋子。

房间并不小,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非常小,而且闷,平平常常地待一会儿,都感觉会喘不过气。

这或许是房里摆满刑具的缘故,对,这间不小的屋子里摆满了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刑具,有些上面还染着深色斑点,整间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腥气和炭火味儿,叫人待在里边便会觉得呼吸急促心率加快。

风茵雪不由叹一口气,低头打量自己被血色和泥泞浸染的看不出颜色的白衣。

脏,太脏了,他又叹一口气。

想东想西,小少年一张俊脸颜色黑如墨,几乎要在房内团团乱转,只可惜身上绳索缚的极紧,他连转头都困难,心里把封丞羽骂了有成百上千遍,等了也不知多久,终于盼到铁门开启。

“小六,好久不见。”一身白的俊美公子翩然而入,手中折扇轻摇,微微一笑。

“大哥又说笑了,昨天才见过的。”风茵雪抬头看他,嘴角扯开一个笑,但半些没有真情,虚虚的浮在面上。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封丞羽凝着风茵雪,轻轻一笑。

“咳咳咳咳咳……”

“怎么?六弟不信?”仍是浅笑着凝睇。

“信,怎么不信?”风茵雪抬起头来,“只不过大哥想人的方式委实特别了些,怎么也该是好酒好菜满桌,歌舞声里叙过别来事。挑这样地方叙旧,咳……”

“几年不见,小六倒风雅许多。”折扇挑起少年下颔,微微一笑,“就不知可似当年模样?”

“不及大哥倜傥风流。”少年眸中笑意深深,“大哥不如松开小弟,去了这面皮,倒也透上口气。”

“何劳六弟动手,大哥自己来就是。”说话间抬手抚上少年的脸,动作轻慢,双眸斜挑,竟有几分魅惑。

风茵雪只觉后背蹭蹭地蹿了冷汗,笑容微微一僵,“那大哥可千万温柔些,若是破了相,可就难找媳妇了。”

封丞羽的手顿了一下,才道:“好。”

嘴上应着,下手却毫不含糊,刺啦一撕,痛得那少年倒吸口气,大声道:“早知不能相信大哥……”

俊俏脸上有两道红色,是刚刚撕扯造出痕迹。但不遮他一双灵动眼眸,红唇白齿,俊俏不似人间儿郎,倒似天上谪仙。

封丞羽轻笑一声,只管凝视少年,“还是这个样子瞧得顺眼些。”

“小弟知道自己生的好看,但大哥也莫要这么看着我了,要不小弟还以为,一别多年,大哥竟也换了喜好。”少年笑吟吟地望着白衣公子。

“那倒没有,向来没碰着合适的。”顺手将少年散落鬓发收在耳后,封丞羽笑容淡淡,“只不过有时还真想试试。”

“真的?”少年人笑容粲然,“若要试,我瞧着小唐倒很不错。”

“大哥倒更中意六弟。”

少年脸色微微一变:“大哥……”

“瞧你吓的,玩笑罢了。”浅浅一笑,“这么多年,六弟总还是这样。撩起人家的兴致,自个倒是又拼命往回缩。”

“我也觉得这个性子不好。”少年长长一叹,“不过我倒忘了,大哥都有了心上人,怎还会把兄弟放在心上。”

封丞羽手势一顿,抬眸望他,眼神微冷。

“大哥不必这样看我,我知道,沉风楼的青青姑娘……”他立时乖觉住了口,干笑两声,“大哥,我不说了就是。看大哥这样高兴,想来事情都办妥了?”

“还多亏了小六的迷线香。”封丞羽微微笑道,“几位前辈都请在府中了。”

风茵雪垂下目光,“那大哥可依前言?”

封丞羽折扇轻挑,勾起少年脸庞,迫他直视自己,“小六,你竟然还信大哥,大哥心里实在不安,又实在感动。”

少年溘然一叹,“我本不该信的。到底还是大哥棋高一着,小弟还要学习才是。”

“薄情寡义,有甚好学?”

“大哥又说笑了,江湖谁人不说大哥仁义。”风茵雪抬眼看他,但见封丞羽微微含笑,眸中不辨喜怒,不由又是轻轻一笑,“大哥对兄弟,更是十足好。”

“六弟何苦取笑大哥?”

“大哥,其实小弟有几分好奇,这么大费周章,究竟为了什么?”风茵雪仍是紧盯着封丞羽的眼睛。

“还能图什么?世人所求,不过名利二字。”封丞羽背过身去,凝着密室一角的燃香,声音缥缈。

风茵雪盯着他的背影,眼神冷澈,“大哥可从不是俗人。”

“大哥是最俗的俗人。”封丞羽蓦然转过身来,“小六,莫提这些了,老四的下落大哥虽然不知,但如今大哥府上还有一位故人,你可要见见?”

“哦?”风茵雪眼神一亮,“不知是谁?”

封丞羽淡淡一笑,“悦来客栈不甚太平,大哥于是自作主张,将那位姑娘接了来。”

“什么姑娘?客栈里不过小抹布在,难道竟真成了精?可生的漂亮吗?”风茵雪讶然道。

白衣公子看了他半晌,忽然笑了,“大哥从前就最佩服六弟,无论说什么话,都像是真的。”

“大哥又取笑我。”少年不满的撇了撇嘴,“那不过是因为小弟从来不说假话。”

封丞羽微微一笑,“我争不过你,不与你争。但那位蔡姑娘,可是甚是想你。”

风茵雪仍是一副讶然之色:“什么蔡姑娘?大哥就不能说的更明白些?”

“小六你这就不记得了?多伤人家姑娘的心。”封丞羽似笑非笑,眼神冷如冰雪,“那日可是好一出英雄救美呢。”

“哦,原来那姑娘姓蔡。”少年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长得是挺好看,不然我也不会管这一回闲事。只是却被那人逃了,回头再找上门来,被二哥知道,非要骂我不可。”

“这小六倒不必担心,”封丞羽眼神微微一晃,“那贼也已擒在府上,六弟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还是大哥想的周到,听大哥的吧。”少年道,想了想,忽然笑得暧昧,“大哥可是看上这位蔡姑娘了?”

“胡说什么?”

“大哥若不是看上人家,何苦巴巴的接了来?”少年挤眉弄眼,“若是真的喜欢上了……”

封丞羽忽然抬手拍在他肩上,一声轻笑,“小六你知道吗,大哥这些年来深感人世无常,儿女情意更如云烟,转瞬即散。所以这些年但凡遇上喜欢的女子,总不愿红颜凋谢,终于想出个法子。取其肌肤绘成画像,拆其筋骨制成长笛。”他拍拍腰间所系的锦袋,爱怜一笑,“常常带在身边,才算天长地久。”

“大哥还说我爱说笑,大哥说这些才是……”

“大哥并未说笑。”封丞羽神情认真。

“咳咳咳咳……”少年正要说话,忽然面色一煞,剧烈呛咳起来。

封丞羽随手封了他穴道,顺为他顺气。少年好半天才慢慢缓过来,“大哥,给解药都是半份半份给的吗?”嘴角染着血迹,气息虚浮,“怪不得生意做得这样好。”

“小六说错了,不是半份,共分了三份。”白衣公子掏出帕子替他擦净唇边血迹,仍然笑道,“况且小六被人下了蛊,似是有些相冲,不过不太碍事……”望着少年一张变色的脸,“怎么,六弟竟不自知?”

风茵雪笑意里带了三分苦涩,“情字如酒,醉而不自知,大哥不亦然?”

封丞羽沉默片刻,“小六适才问,我做这些,所求为何。”

“大哥肯告诉我?”风茵雪略有讶异。

“自然。”封丞羽却是点了点头,“这世上,大哥只信小六一人。”

风茵雪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封丞羽看他一眼,终是淡淡开口道:“海外三仙山的故事,小六总该听过罢?”

“可能听过,也可能没听过。反正忘记了。”风茵雪懒懒的向后靠了靠,“大哥,故事要是长,不如先把小弟放下来?好生累呢。”

“不长。”封丞羽微微一笑,“小六听着就是。上古开天辟地,生出三山五岛,其中蓬莱仙岛上,有草名养神芝,一株可活千人,有不死之能,若采之制药,人食之可得长生不老。昔年始皇帝曾遣三千童男女前去求访,而这三千人再未归还,有传说是众人得了长生,羽化飞仙,亦有人说是死在求访途中,真相如何,究不可得。”

风茵雪几分倦意,漫不经心地道;“大哥不要同我讲,凡人做够,想去做神仙。”

“神仙太贪妄,大哥不过只想得一不老长生。”

少年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他本就生得俊俏,笑时眉眼弯弯,益发动人,“大哥,我认输好不好?不要讲笑话了,”

封丞羽一直瞧着他,没有什么表情,也不生气,很耐心地等他笑完,“这世上奇人异事无数,有不死药,也不奇怪。”

风茵雪还是在笑,“大哥,我到今日才知是你最荒唐……就为了这个?”说到后来,神情微微的冷了。

封丞羽神情依然淡漠,平静道:“小六执意不信也无妨,只要将……”

“大哥,你没答我。”风茵雪望定他的眼,“就为了这个?”

封丞羽微微蹙眉,眼前少年神色难得的认真。他突然想起上一次看他这等神色,还是劝他莫去冒险。那时少年还爱穿潋滟的红袍,尘世里,他是最耀眼的一抹亮色。那样忧心忡忡地将他望着,要替他赴约,亦是替他赴死。

他忽然之间不想回答。忽然宁可中间的数年都未曾经过,还是昔日彼此相交,不离不弃,福祸都可相依,死生不过杯酒。

可少年依然仰着脸看着他,衣裳被乌紫血迹染得斑斑点点,神情冷定,于是他知道,一切到底是过去了,发生了。

“为了很多。”他慢慢道,目光一瞬都不愿离开面前的少年。也许生了那么一分的悔意,可他却也很清楚的知道,即使再重来一次,亦会如此选择。

“是,我糊涂了。”少年的眼神慢慢冷了下去,笑容反而灿烂,“我明白了。”

封丞羽忽生几分黯然,急切的想说明什么,挽回什么,眼里的冰雪忽然模糊不清,似乎风初静,不那般肆虐,“小六,不管你信不信,大哥从来不想伤你性命。”

少年短促地笑了声,“大哥千万别这么说,小弟承受不起。”

封丞羽还想再说,风茵雪却道:“大哥肯把这般要紧的事告诉我,看来小弟还有些用处。不知大哥想要什么?”

少年神情不冷,非但不冷,还笑得很甜,如晨起的第一缕日光,明亮倾城。

封丞羽心却一沉。他也笑了,笑自己的贪,笑人世的妄。俊美公子的眼神也慢慢冷了,“夜明珠。”

在少年微变的神色中他又轻轻补充一句:“六弟从皇宫里带出来的那颗夜明珠。”


作者有话要说:
~(≧▽≦)/~





第23章 【第二三章】

*

密室一角的香炉上,一炷香燃了一半,青烟袅袅。

俊俏的少年眼神微微一晃,轻轻叹了口气:“大哥又说笑了,皇宫?皇宫是何等样地方,哪里容得人来去自如?我若是去了,现在哪还能站在这和大哥你聊天?”

淡漠如雪的公子仍是注视着他,语声淡然:“别装了小六,大哥知道你去过皇宫。”

“装?没有装啊?”少年一脸茫然,“大哥你要是想要夜明珠,我替你去找,要多少有多少,何必非要去皇宫冒险?”

封丞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中忽然多了一面雕花腰牌,在少年面前摇了摇,他声音里多了些冷意:“十三锦卫的腰牌都在你手里,还说没有去过皇宫?”

风茵雪眼神闪了一闪,“哦,这面牌子啊,偷来的。路上碰见十三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官爷,看不过去就想小小的为民除害喽。”他想摊摊手,却被绳子勒的一疼,倒吸了口气,“大哥其实不必绑着我的,实在很疼。”

封丞羽看着他道:“原来还知道疼啊。”

“又不是死人,当然知道疼。”风茵雪眸中带了些委屈,“何况就是死了,说不定也会觉得疼。”

封丞羽望着他,忽然一笑,“小六把珠子交给大哥,大哥便带你去见蔡姑娘,如何?”

少年苦着脸:“大哥就只会为难我,没有的东西,难道要我变出来?”他抬头,“何况蔡姑娘是大哥喜欢的姑娘……”

“小六肯放手?”

“大哥!”

封丞羽仍是淡淡笑着看他,“我适才说过了,喜欢一个人时……”

“行了大哥,我给你。”少年委屈地看他,“不过大哥,我只想洗个澡,至于那什么蔡姑娘,还是叫她自个儿回客栈去吧。”

“怨不得苗疆小娘子给你下蛊,六弟这般处处留情,便是大哥都看不过眼。”

“我做什么了?”风茵雪仍是委屈着道,“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封丞羽笑而不语。

“不过大哥,夜明珠如今并不在小弟身上。”

“我知道。”封丞羽很淡然地点了点头。

风茵雪看了他一眼,“大哥,夜明珠我放在客栈里,如今,还要去取来。”

“只是大哥,你将小弟的画像都送了出去,现在小弟若不易容……”

“那幅画怎能描你三分□□?”封丞羽道,“小六又想扮个贩夫走卒?不行,不行,小六还得应我,在青州时,绝不易容才好。”

“大哥这样,那想来只能等到晚上了。”

“那倒也不必。”封丞羽笑了一笑,“见过你的几位前辈如今都在府上,只有一位季前辈,不知下落。”

“大哥,你又栽我。”风茵雪猛然抬头。

“小六在说什么?若是实在不安,咱们夜里再去也使得。”封丞羽颇为茫然地回望过去。

风茵雪唇角微勾,“罢了,大哥,你松开我,咱们现在去就是。”

*

唐靖先想象过很多种那人的样子。

那夜里那人淡淡的眼神仍刻在他心里,虽说说出的话有些轻佻,可骨子里却透着疏离与寂寞。

他也看过那画像,却一直只以为是公子随手画出打发江湖众人,但从密室里出来的,却当真是那么一个眉清目秀、窈然如画的少年。望着也不过十八九岁,笑容深深,红唇白齿,分外动人。

若非知道密室中再无别人,唐靖先几乎会以为那行踪飘忽的怪盗已又无声无息地消失。

“小唐,好久不见啊。”少年笑容灿然,身上斑驳血迹不染他风华。

封丞羽紧随他出来,折扇一摇,淡淡道:“靖先,不必理他。”

“怎么能不理呢?”风茵雪立刻不满起来,“大哥就是偏心。”

封丞羽面不改色:“你惯会欺负老实人,靖先是最老实的,我只好护着他些,莫被你欺负了去。”

“什么叫欺负老实人?”少年气恼道,“明明大哥才最会欺负人,什么活都交给小唐,自己倒做个甩手掌柜,自在得很。对了大哥,你可千万得应承我,等此间事了,要小唐陪我去一趟滁州。大哥,你可答应?”

封丞羽望了唐靖先一眼,黑衣少年眸中也带着些微诧异,微微摇头示意不知。

“你去滁州做什么?”

“看月亮啊。”风茵雪的眼睛都闪闪发光起来,“滁州月,很有名的。”

封丞羽微觉好笑,“我怎么没听说过,又是你胡诌的罢?”

“大哥你别管这些,只说你答不答应吧。”大有不答应我便磨到底的架势。

封丞羽不觉一笑,“我敢不答应吗?”

少年立时拍手笑道,“小唐,这下你还能推托?”

封丞羽愣了一下,“你啊。”

风茵雪得意非凡的笑了笑,随即眸光一敛,“对了大哥,我记得小唐的父母死于贼子之手,一直没找出来,如今可找到了?”

“有劳六爷挂心,小人血海深仇已报。”唐靖先心中一动,看着少年似笑非笑的脸,只觉手微微发抖,“公子派人再三查访,方知是子孤山上一伙强盗所为,三年前,靖先学成武艺,便亲自上山,灭绝了那伙奸人。公子深恩,小人粉身碎骨不能报。”

“对不住,提起你的伤心事。只是早些时候在京城听了个戏本子,十分勾人,这么着一直想,看见小唐,就觉得倒有几分相似。”风茵雪歉疚地望着唐靖先,“小唐,真的对不住。”

唐靖先连忙欠身道不敢。

少年看了看封丞羽,白衣重孝的公子静默地负手立在一边,全然敛去了周身的肃杀之气,悠然自若得仿佛世间最寻常的赏花沽酒少年郎,只是他眼中的凌冽却不能消弭,仿佛含着愤,带着悲,将人间世,悲悲切切地吟唱下去。

“大哥……”

封丞羽看他一眼,少年眼中几分求肯,像煞从前他有事相求时,忽然不自觉笑出来,“得了,你想说就说吧,靖先不会在意的。”

少年眼睛更亮了些,“小唐,你不介意?”

“得了,他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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