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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狐狸闯天涯-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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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闹了鬼。”

“胡说八道!”朱大刚气得拿手指住他,一面觉得这样生气才对呀,一面道,“我朱大刚再是个粗人,也知道鬼怪一说是无稽之谈。”

风茵雪低头瞧着饭菜,又叹了口气,“朱大哥不信,在下也没有办法。朱大哥即使不怕鬼,也该怕人的。”

朱大刚感觉火气又冲了上来:“什么意思?”

“实不相瞒,小弟得罪了这城中的人,有人知道二位认识在下,若是离了此处,可能会受连累。更何况,如今城门已封,无人可以出入。”少年依然说的平静。

朱大刚猛然一拍桌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风茵雪冲他笑了笑,“小弟并无恶意,等到可以通行,自然送二位回去。”

朱大刚瞪他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的千千,到底无可奈何,摔碗而去。

千千一直在旁一言不发,低着头只顾吃面前的白米饭,听着朱大刚怒气冲冲的离去,小声道:“公子,朱大哥不是有意的,他只是有些着急,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我知道。”风茵雪笑了笑,看着少女嫣红的脸,又有些想笑,不敢再说什么,怕提起来再叫她跑开。

千千又扒了两口饭,终是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公子,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风茵雪不动声色,“大概是在下与家兄有几分相像。”

千千哦了一声,也是,毕竟与恩人是同胞兄弟。她刚才看见他含笑的双眼,又情不自禁想起刚才自己的失态,搁下筷子,刚要说一句吃好了。就听那少年道:“吃饭吧,菜都凉了。”

又道:“蔡姑娘做的菜很好吃,以后若有机会,也尝尝我的手艺可好?”

“公子你?”千千惊讶极了,没想到这看似不知人间烟火的少年,竟识得柴米油盐。

小公子得意的笑了笑,“其实还是会做几道菜的。等下午,啊,明天罢,明天做给你吃。对了,我今晚有些事,可能不回来了,你与朱大哥自己休息便是。只是,不要出门。”

千千看着他的笑脸,点了点头,感觉脸上越发烧了起来。

他却又是一笑:“蔡姑娘,商量个事。”

“什……什么事?”

“蔡姑娘,怎么好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明明……”风茵雪觉得好笑。

“公子!”千千含羞带怯,只觉无地自容,要站起来跑开,却又有些不舍走开,看着他带笑的双眼。

“好,我不说了。”少年一笑,“只是,以后别公子公子的叫了,我行六,叫我六哥可好?”

“这……”俏丽的少女两颊羞红极盛,心砰砰乱跳个不停,只觉耳畔一阵轰鸣,听不见这世界,只看见面前花好月圆绝世清华的翩翩公子。欲要记得女儿的矜持垂下头去,却又不舍隐去他目中的爱怜和纷繁复杂的情意,便那么欲避还迎地半抬着头,一双眼水波粼粼,透彻清润,到底道,“那公子也莫叫我蔡姑娘了。”

“千千?”

他一笑,不待她说甚,也不待她答应,已经搁下筷子,转身出门去了。

却偏又要倚门回首,轻轻一笑:“我今晚或者不回来,早些睡。明天见。”

千千一个人发了半天呆,红了半天脸,才伸手去动筷子。小声嘀咕着,试着喊了声六哥。便偷摸看看四周,像是做了天大的坏事般快吃了两口饭,却又不由得笑了。






第35章 【第三五章】

*

日光烈烈,灼人肺腑。

街上过客行人步履匆匆,小楼却雕梁画栋、斗拱飞檐,安静地立于众人奔波之侧,瞧着倒似足歌舞升平。

天香楼本是青州城里最热闹繁华的地儿,这几日来却门可罗雀,生意清闲。许是因了城内近几日命案频发,鬼魅之说搅得人心惶惶,连烈日下都添多一股子悚然气息。

富贵客最惜命,哪个肯以身涉险,悉数躲进自家小楼,闭了院门,风华自许。

虽是客少,富丽堂皇的酒楼门前穿号衣的仆役也未讨了懒去,分立左右站得笔直,由着阳光毫不留情将他们烤晒得汗流浃背。

左门首的一个忽然间瞧见有人向这边走来。是个白衣的清俊公子,执一把半张未张的扇子,笑意盈盈地行近来。

迎门的仆役向来最乖觉,当时便低低咳嗽,喊醒右门首那立得笔直却神思晃晃的同伴,自个儿则堆出一脸笑,刚要迎上前去,那公子却已到了近前,竟还抬手打了个招呼。

“又见面了,两位小哥。”也不等回应,人已是走了进去。

左门首的仆役不由微微一惊,右门首的那人也是醒了过来,二人对视一眼,禁不住同时转过头去瞧那白衣的翩然背影,心头俱都绕着疑问:这人是谁?似乎有些面熟?

天香楼的大掌柜封福坐在二楼临窗的雅间之中,左拥右抱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玉盘盛珍馐,美盏满琼浆,皓腕如霜雪,动作间溢出隐隐幽香,本是人生得意无限好处,他却面容僵硬,笑容扯得有些夸张虚浮。

在他对面,坐着个一身黑衣的少年。华贵椅子上铺柔软锦垫,靠背之上刺绣精妙,本是最温柔富贵的繁华乡,专给人舒适慵懒、奢侈享受,少年却偏偏坐得笔直,脊背不曾沾着一点椅背,整个人似一把锋芒锐利的剑,清秀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说话,也不动作,只是静静瞧着对面衣着华贵微有发福的中年男人。

大概是由于气氛太过尴尬怪异,两个久经风月的美丽女子都乖觉地选择了沉默。

封福觉得实在心中憋屈,这大好时光,偏偏这令人厌惧的小子跑了来。若有什么重大事务也罢,他却只是一言不发,凭他怎样探问,都得不着一星半点回应。封福心内又恨又气,却又不敢得罪,少不得强颜欢笑。

雅间门忽然给人轻轻敲了三下,中年男子在瞬间流露出一丝慌乱,但极快地便全然地敛去了,他照旧带着夸张讨好的笑,瞧着对面不动声色的黑衣少年请示道:“唐总管……”

唐靖先仍然端肃坐着,幽深的眼眸中不知浮动着怎样情绪,同时微微点了点头。

中年男人如蒙大赦地站起身来,亲自开了门。门外是楼下跑堂的小伙计,极灵巧模样,附在封福耳边低言细语几句。

封福脸上阵红阵白,好几次看向端坐的黑衣少年。

唐靖先却似乎丝毫不感兴趣,偏头去望拉下的窗帘上面的华丽刺绣。

两名女子有些好奇地望着黑衣少年,他明明只静默着不说不动,整个人却有冰冷桀骜的气势,让人心生向往,却又万分畏惧。

也只片刻功夫,封福打发了小伙计,掩了门走近来,还是一脸谄媚的笑:“唐总管,前些天那位风公子,如今又来了,此刻便在楼下,小人不敢擅专,还请总管示下。”

黑衣少年依然是瞧着精致的帘幕,忽然伸手去抓垂下的络绳,然他只是抓住,却没有用力,似乎并未听见封福的话,又或是在等他的下文。

中年男人不由暗中骂了一句娘,面上却半点不改恭敬卑怯,“风公子是公子好友,想也要周到招待的,是小人鲁钝了。”

黑衣少年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忽然手中一动,帘幕高升,日光刺眼一晃。

封福只觉眼前一花,少年背影为日光笼罩,依然笔挺,带着不容靠近的疏离。他不敢多话,便告退下去,心中自然愁怨百般。

两个女子虽有意讨好,但看看少年背影中透出的冷漠疏离,不由打消了念头。

*

白衣的清俊公子旁若无人地坐在青州第一酒楼大堂正中的桌子上,脚下踏着四仰八叉的实木凳子,折扇轻摇,笑得甜蜜,似是压根看不见围在身边的五大三粗的一群打手。

一群打手个个眉目凶煞,恨不得冲上去狠狠教训这不知天地高厚的惹事小子。

然而到底有个明眼的小伙计觉得事有蹊跷,不敢冒失,前两日不是有个白衣公子来闹事吗?到最后还不是被客客气气送走了?万一这个来头也很大呢?是以他半点不敢迟疑,拦下了摩拳擦掌要上前动手的护院们,飞快跑上去给掌柜的报了信。

风茵雪哪里是闲得住的人物,没人敢打他,他却偏要招惹人。

一会儿说这个面黄肌瘦敢不成是吸多了大烟?一会儿瞅那个黑大粗壮不会是烧炭工出身?讲来讲去,这些打手都是暴躁脾气,渐渐热血上头就要动手。

封福在楼上便瞧见那少年动人面容,登时心里打了个寒颤。赶紧过来叱开众人,讨好地冲风茵雪一笑:“什么风把六爷吹了来?”

风茵雪慢悠悠合拢折扇,悠悠然冲他一笑,“封掌柜别来无恙。不过突然想念天香楼的红烧狮子头,于是就过来了,没想到才刚刚坐下,这几位大哥就过来赶人了,好凶啊。”

一群人面面相觑,怒从心头起,这小子简直睁眼说瞎话,倒打一耙!

机灵的小伙计瞅瞅掌柜的神色,连忙插话:“掌柜的,我们也是看这位爷一进来就坐在桌子上,虽说没什么客人,到底影响不好,于是又是赔小心地稍稍解劝了几句,爷他却有些……有些……”

“这样说,原来还是本公子的错了?”白衣少年似笑非笑,忽然间诚恳地向着一群大汉一点头,“那还真是对不住了,在下行事随性惯了,要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各位兄台海涵。”

封福哪里敢叫他认错,一脚踹了过去,怒声喝道:“没眼力劲儿的东西,有理了不成?还不滚开?”

小伙计不敢则声,捂着肚子躬身退了,一群打手也散了下去。

“误会一场嘛,掌柜的不用发这么大火儿,这几位大哥很负责啊。”白衣公子依然似笑非笑地瞧着封福,“可见掌柜的平日里调*教有方。”

“公子见笑了。”封福转头瞪一眼畏缩着走过来的店小二,“还不快给公子看茶!”

“茶就不用了。”风茵雪懒洋洋地一挥手,“你们这茶太贵,喝不起。”

封福陪着笑,“六爷说的哪里话,哪能叫您出钱,这岂不是打小人的脸吗?”

“哦?”风茵雪俊眼微眯,忽然间又是轻轻一笑,眼光在中年男子面上一扫而过,踢踏着脚下的板凳,含笑道,“难得封掌柜一番盛情,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请六爷千万勿要客气。”

“嗯哼。”似乎想到什么极有趣的事情,风公子微微笑了下,封福觉得怕是有人要遭殃了。“红烧狮子头是一定要的,除了这个,掌柜的再帮我挑几道招牌菜吧,像是什么卤水鸭啊,梅菜扣肉啊,爆炒鸡丁啊,凡是放油的放肉的多来啊,油盐酱醋啊多放。”

这是什么吃法?一边哆嗦着记菜名的店小二忍不住飞快抬头扫了一眼那清俊的公子,瞧起来倒是人模人样的口味怎么这么重?

封福一叠声地应是,心想着放多油烟齁也齁死你,瞧了瞧旁边点头示意记下来了的店小二,殷勤地绽开一个笑:“六爷还要什么其他的?”

“嗯……”风茵雪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对了,还要一壶新酿的十洲春。”他笑得实在有些不怀好意,让封福由衷觉得他是想要整什么人。谢天谢地不是他就好。

“一定要是新酿的啊!又新又烈,喝一口就好像火烧一样有力道。”在小二转身去宣菜的时候,风茵雪叫住了他,郑重其事地补充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o^)/~





第36章 【第三六章】
*

天香楼的伙计办事向来很效率,每一个都是封福精心挑选来,严格训练的。

然而今日封福只觉得他们动作太慢,慢得他甚至听见了时间过去的声响。

雪白衣衫的俊俏公子就跷着腿坐在桌上,看起来一点不急,意态悠然,笑容散漫,眼神似有意似无意地落在他身上。

封福也不得不承认,这人实在生得好皮囊,眉目如画,清俊秀朗。只是他亦觉得被这个人盯着,比被唐靖先盯着都要糟糕。

因为他眼中的东西,既不是冰冷,也不是威胁,而是淡淡地仿佛蒙着一层雾气,叫人看不透也猜不到,什么心思,倒叫他有一种在二爷面前才感觉得到的如芒在背,诚惶诚恐。

漫长,难熬,偏偏还不能不强装镇定,讨好地奉承几句,假装没留意他的打量。封福觉得自己要累死等死了。

便是在他第一千遍恨骂手下动作拖沓之时,他听见了脚步声。

先是一喜,随即便觉出不对,店小二去了后厨,那脚步声却是从楼梯上传来的。

白衣少年显然也听见了脚步声,循声看去,眼睛忽然亮了亮,勾起一点耐人寻味的笑意。

这神色自然未逃过封福的眼睛,他忽然间有了计较。

回身一望,便看见正是先前怀抱中的两位美人儿,一衣淡粉,一衣轻紫,轻薄纱袍仅是使得春□□显才遮,容貌甚娇,只是冶艳脸上各有一点不平不忿之意。

他心中微有怒意,脸上却分毫不显,反而是笑得愈发讨好,回过头来望着风茵雪,“这两位都是沉风楼的姑娘,粉衣的是银莲姑娘,善舞,紫衣的是铃兰姑娘,擅琴歌。”

两名女子行了礼,毫不遮掩地看向少年。

风茵雪也看向两名女子,笑意加深,“我说封掌柜怎么瞧着心神不宁、坐立不安的,原来楼上有佳人相候啊。”

他目光转到中年男子面上,封福只觉心上一凛,一时竟不能确认他的心思,正在琢磨,只听风茵雪又道,“劳两位如花似玉的姐姐相候,倒真是罪过哩。”

两名女子是何等样人,觑他神色便已了悟许多,粉衣的银莲便近前几步,娇笑道:“相公们的事情来得紧要,小女子多等些时刻倒是无妨的。”

“银莲姐姐当真善解人意,”白衣少年瞧着楼上若有所思,“莫不是楼上还有客人么?”

“并没客人,不过适才小人自个喝了两杯酒罢了。”封福不知唐靖先心思,但估量他应是不愿出面,忙忙否认,却又不知风茵雪心事,被他一看,竟觉有些心虚起来。

风茵雪却噗嗤笑了一声,“我不过是随便问一句,封掌柜你紧张什么?”眼光在银莲铃兰和封福之间一扫,忽然笑得邪魅,“莫不是方刚……在楼上欺负两位姐姐了罢?”

封福觉得冷汗直冒,却也同时放下一颗心来,以目示意两个女子,自己笑道:“六爷说的哪里话,这两位姑娘是小人请来参谋楼上雅间摆设的,欺负二字,怎么担当得起?”

“封掌柜虽然这么讲,我却不信。”风茵雪还是笑眯眯,瞧着两名女子,“两位姐姐,你们说呢?”

银莲与铃兰始终好奇地打量那白衣的俊俏公子,封福对他亦是恭敬,想也是好人家出身吧?早是有动心思,只是到底不敢妄动。

她二人先前在楼上,终是耐不住性子,对唐靖先出语挑逗。那黑衣少年却似铁面罗刹,竟横剑赶了她们下楼。此时得了封福眼色,早是了然,便一左一右地试探着依偎过去。

一面说着:“封掌柜实在没有欺侮我姐妹二人,倒是公子爷讲这么多,莫不是想欺负我们姐俩吧?”

白衣少年并没有十分推阻,依然带着慢悠悠的轻缓笑容,“明明是二位姐姐在欺负小生呢,封掌柜,您可得替我做主啊。”

“公子真会糊弄人,小女子不依。”铃兰整个人依在他身上,呵气如兰,叫人心摇神颤。

银莲亦是娇声笑着去夺他的扇子,“公子的扇子真奇,没有画,也没字儿……”

“想知道为什么吗?”白衣少年唇角勾笑,眼里却淡淡的没有情绪,取过粉衣女子手中的折扇,缓缓合住,探手抚上她粉嫩柔滑的脸,低低地道,“给我……”讲到后来,声音低得只令她一人听清。银莲的脸上泛起红晕,“公子,你坏!”

风茵雪眼神晃了一晃,似是想起什么压在心底的往事,随之便是一笑,笑容里满溢邪气,“坏便坏了,你不喜欢?”

铃兰摇着他胳膊:“公子,我不依的,什么话儿,只跟莲妹妹讲,都不告诉人家!”眼波流转,依依之态,当真惹人垂怜。

“姐姐!不是什么好话儿……”粉衣女子犹自有几分脸红,风月场上多少年岁,阅人无数,生的俊俏如他,却当真少见,便不动真心,却不由动情。或许有一人除外,只是那人,太过冰冷,太过的、不可接近。

白衣少年却已执了铃兰的手,俯身贴近,在她耳边低低道,“我也跟你说,好不好?”他声音中偏偏就有那么一点沙沙的暗哑,尾音颤颤,彷如是清风流水掠过茂林修竹。

铃兰也不由羞红了脸,在他的细语中神色逐渐变化,到最后身子开始微微发颤,不自觉倒伏在他怀中。

风茵雪由着紫衣丽人伏在他怀中,仍然是带着莫名笑意,看向一侧神色莫辨的封福,“封掌柜,饭菜何时能好啊,我倒是有些饿了呢。”

封福明白他在赶人,知趣地道:“小人这便去催催。”

那小二却偏偏此时风风火火地拎了食盒赶了来,气喘吁吁地,“公子久等了。”

封福一时间不知是该骂这个手下的不凑巧还是该夸他办事利索。

白衣公子微微一笑,轻轻推开两位女子跳下桌来,去接店小二手里的食盒。

封福忙道:“六爷少待,就叫人跟您走一趟。”

“不必了,还提得动。”

“公子……”铃兰瞧着他,欲言又止,神情中带点怯怯的不安。

“两位姐姐,日后有了机会,小生去楼里看你们。”清俊的小公子微微一笑,便如日光明媚倾城,看的人眼花心热,定了神再去瞧时,早已不见人影了。

空留夏日热风,穿堂而过。

*

“呦,两位官爷,怎么都成黑眼圈了?”

风茵雪拎着食盒从墙头跃下,瞧见院子里脸色不好的勾、吴二人,不由得笑起来。

吴撼瞧见他只哼的一声,便不说话,转身便走。其实他心中却还是落下一块大石,想去告诉上官沐那贼到底还是来了,但却忽然又想听听这贼说些什么,于是只是背过身站着。

勾振苦苦一笑,瞪着乌黑眼圈将少年溜过一眼,“咱们比不得公子清闲自在,一早已是焦头烂额了。”

“焦头烂额?我看勾官爷倒还精神得很呀,英姿飒爽的。嗯……”风茵雪忽然沉吟,模样极认真地点了点头,“除过这对眼睛。”

勾振有些哭笑不得,只想叹一口气来疏解心头郁闷,末了却只是苦笑道:“公子可别打趣小人了。”指一指自个儿眼睛,“昨儿熬了一宿,此刻眼皮都直打架,恨不得倒下便大睡过去,哪里还有精神?”

“咦?熬了一宿么?”风茵雪眼珠转了一转,趋前几步,“熬夜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说不准会折寿的呀,官爷还是多多保重身体才是。”

“小人倒也想保重身体啊,只可惜身不由己。”勾振专注地搜寻风茵雪表情变化的痕迹,“大人这几日都少眠多思,我等怎能不殚精竭虑,况且早一日抓住凶手,也好早一日还百姓安宁。公子常在外面行走,自然也该知道,如今这青州城内人心惶惶,百姓恨不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街上行人渐稀,甚至有罢市的苗头,长此以往,青州早晚会成为一座死城。”

勾振忽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忽然发觉,那白衣公子似乎并没有认真听他讲些什么。他只是偏着头,打量日光下大殿遮出的阴影,神情明昧不清。

“勾官爷,怎么不说了?”风茵雪回过头来一笑,唇红齿白,目光明亮。

勾振不由怔了一怔,心头忽然闪过一丝警惕,笑容却是不改:“公子义薄云天,这等事想必心头有数,倒是小人多嘴了。”

风茵雪并没有立刻接话,而是瞧着勾振的眼睛,声音突然便低了下去,似笑非笑的:“勾官爷目光如炬,洞察秋毫,在下佩服至极。”

勾振只觉他目光冷锐,似已看穿了自己所思所想,身上不由泛起一股冷意,笑容变得有些勉强,不再似先前的油滑,刚想要随口掩饰过去。

白衣公子却已悠悠然移开了目光,“刚才勾官爷说,要还百姓安宁……昨个儿城里死了个人,民众惶惶。今天呢?莫不是又有人死在大街上?”

勾振笑容一凛:“不错,且看形容,似乎也是江湖人士。”

“勾官爷是想说,这人也是冲我来的吧?”风茵雪面色一点不改,反倒笑得愈发欢畅,“喔,这世道奇怪得很呐,该死的都不死,不该死的却一个个地死掉,不知勾官爷如今可相信这世上因果报应?”

吴撼忽然忍不住回过身来,两道凛冽的浓眉紧紧攒在一处,语气中带着分明厌恶,毫不掩饰:“你少假惺惺的了。”

勾振不动声色地将吴撼拉后一步,“公子既然相信因果报应,公子无过,自然是这死者有过。因果报应,仍是不爽。”

“其实我觉得勾官爷更适合当个辩士呢,一准挤兑掉朝堂上第一能说会道的辩臣,扬名四海。”白衣公子微微一笑,活动了一下胳膊,“呀,提了这么久,胳膊当真酸得很,吴官爷可否帮在下个忙?劳烦摆张桌子,温上酒咱们再慢慢谈啊,哦对了,你家大人呢?”

勾振看了看愤愤接过食盒与酒坛、行去后院的吴撼背影,又转头看了看笑得无害的白衣公子,“大人在停尸房中,督看仵作验尸。”

“喔,那我倒也要去认认,说不准又是个老熟人呢。”风茵雪点点头便提步向后院去,轻车熟路模样。

勾振眼神变幻数次,忽然出声喊住风茵雪:“公子。”

白衣的清俊公子回身一笑,笑容迷人,带几分慵懒和微不可察的狡黠,“勾官爷还有什么事?”

勾振看着他,亦是不由自主那般露出笑意:“大人昨日等了公子许久。”

“谢官爷提醒。”风茵雪轻轻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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