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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狐狸闯天涯-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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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姓唐那孩子?”

唐靖先眼神微微一晃,“小人的确姓唐。”

“大哥眼光果然不错。”白衣公子向前走了一步,折扇一摇,声音带着笑意,“原来是这么俊俏的小哥儿,怨不得大哥常常提起。”

黑衣少年不动声色后退一小步,“六爷过奖了。”

“怎么躲的那么远?”白衣公子笑了笑,“倒像是我欺负你似的。”

他语气太暧昧,含着些似是而非的情意。黑衣少年波澜不惊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缝,躬身为礼,“小人不敢。”

“要喝茶吗?”白衣公子忽然道,说完也不等少年回答,竟转身进了客栈。黑衣少年微微怔了一怔,随即提步跟上。

他瞧着白衣公子旁若无人地坐定,翻过另一个茶杯,倒了半杯茶,推在他面前,抬头微微一笑。

明眸流光,竟然含情。

黑衣少年瞧得微微一怔,他从未想到,名扬天下的怪盗居然是这般模样。公子曾言,江湖上须忌惮者三,其一便是淮阴风六。料想来应与那湘西驱鬼圣、快活林无可一般,有了不得的过人之处。但如今看来,倒像个生来含情的风流公子。又或者,这不过是他易容的一种罢了……

“小唐,你在想什么呢?”白衣公子粲然一笑,仰头瞧着他,“若是嫌弃这茶不好,我请你去天香楼喝酒啊,虽然那儿的酒兑了不少水,总还是聊胜于无。”

唐靖先不由想起日间封福的脸色,封福自恃封家老仆,向来看不惯他深受宠信,然今日公子却一点面子未留给他,也不知那人会在心里记恨成什么样。想归想,面上分毫不动,恭恭敬敬地半跪下去,“多谢六爷抬爱,小人愧不敢领。”

“不爱喝便算了,跪什么呢?”白衣公子含笑扶他起来,不知是有意无意,右手的力道微重。

唐靖先脸色微微一变,不肯起身。

“你这是做什么?”白衣公子仍然含笑望着他,“难不成是大哥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又不敢来见我,着你负荆请罪?”

黑衣少年双手捧出一封信来,“六爷见信自然明白。”

白衣公子并没伸手去接,只是盯着封缄上凤形的一枚火漆,良久,轻声一笑,“大哥倒还坐得住吗?”

唐靖先恭声道:“前次之约,六爷未至,公子甚是遗憾,此次公子诚心相邀,还望六爷千万赏面。”

白衣公子仍然未动那信,眸光微冷,“大哥的心思倒与我一般,我亦是常常怀憾在心,想着哪日能叙叙旧。但今日却是不能了。”他又笑开,“今儿可是盗宝之约,岂能不赴?大哥若有什么事要吩咐,你告诉我便是。”

黑衣少年的眼神闪了闪,但终于是将信札又收在怀中,转而捧出个精致匣子来。“六爷不愿看信,还请千万收下这个。”说罢,开了盒子,露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来。

这玉也是凤形纹样,线条流畅,形态舒然,盈盈若有神辉,犹是眼眸处最神采斐然,嵌着一点红玉,殷然似血。

“这是什么?”白衣公子微露疑惑之色,随即笑道,“哦,我知道了,是赃物。大哥实在贴心得很……”取一块帕子,将那玉取在手上,看都不看揣进怀里,随即站起身来,便向外走,“大哥想唱这出戏,行啊,我陪他唱。”

回首微微一笑,“小唐,起来罢,不陪我去唱戏?”







回二 多是英豪辈出处
第8章 【第八章】
*

夜烛火,沙场兵。
男儿马上求功名,女儿灯下补寒衣。
看那辉煌金榜处,却是凋零阑珊时。



林中微微凉,萤火晶晶亮。

却说那丛深林密之处,草虫鸣响之间,忽有人踏叶折枝而来。细看去,原是个赤膊短褐的汉子,精袒着上身,双手执两把大斧,却又有一把大刀别在腰间,粗眉横目,凛凛威风。

这人虽看着恶状,行起来却偏没半点声响,连草间的虫鸟、林间的走兽都未被他惊动。

这汉子就在林间悄无声息地行了约半盏茶时分,脚步渐渐焦躁起来,混骂了一句:“他娘的!这鬼林子!”原来他迷失方向,转了这些时候,都未寻到出路,不禁焦躁气闷,猛然一拳打在身旁树上,震得那树身晃动,倒落下许多叶子来。

“一别几年,余兄弟的性子倒一点没变。”忽有人哈哈笑道。

那汉子听声,先是眉头一皱,随即惊喜,“彭大哥!”

草丛窸窣,有人自其中钻了出来。那人约莫三十上下年纪,生的高鼻阔目,方寸脸落山眉,极是英武不凡。

汉子面上欣喜之色愈浓,原来这人果真是他老朋友,唤作彭无虞的,江湖绰号“小司马”,为人极机警。昔日在万州时二人曾有一晤,武艺酒量比并之间竟是棋逢对手,惺惺相惜之下引为刎颈之交。

这汉子姓余名春,江湖上有个绰号叫“小刑天”,却是各位朋友量他善用双斧,也以斧出名,却偏偏逢人爱比拼刀法,兴起之时刀斧齐舞,又有一股勇冲直前的傻气,因此诸人给了他如此称呼,暗蕴着一点讽刺之意。这余春却性鲁而直,不拘小节,久而久之也把这做了自己外号。

当下彭无虞从藏身之处出来,二人相见,俱各欢喜。

彭无虞便道:“余兄弟也是来赴约的?恐怕你我二人都来迟一步,这林中半点动静都无,怕是诸位同道已将那小贼拿了。”

“竟是如此?怪不得我走这半天,连个鬼影都未看见,还当是走迷了路。”余春露出几分懊恼之色,摸着腰间佩刀,不知不觉瞪圆了眼,“只可惜不能亲手斩杀这小贼。”

彭无虞笑笑道,“只要拿住,管他是谁,还不一样?依愚兄之见,咱们不妨回城中去,找张大哥打听清楚,去瞧瞧这贼到底生的怎生模样。”

余春点头道:“彭大哥说的有理,那咱们这就走罢。”说着便要动身。

“十万天兵都折了,挂帅的眼看小命不保,还以为拿住了个猢狲,岂不可笑?”林间突然窜出来鬼鬼魅魅的一人,看这人形容,却是两点淡淡弯弯眉,一双精鬼伶俐眼,正是江湖上有名的鬼马刀公孙倚马。

提起这公孙倚马就不得不提起他的同胞兄弟诸葛可待,据说这兄弟俩本是一母双胎,然他俩的母亲“小诸葛”诸葛铃云在生下这两兄弟后却抱走了老大诸葛可待,与他们那号称“鬼也愁”的父亲公孙瘦马决裂,这事在武林上至今都是个笑谈,而其中曲曲折折万千,此刻不道也罢。

且说余春、彭无虞二人见了这公孙倚马,又听他话中阴阳怪气,彭无虞当时脸色微微一变:“不知公孙兄是何意思?”

公孙倚马却不答话,偷偷摸摸地向身后望了眼,忽然竖了右手食指在唇边,“嘘——”的一声。

余春向来不耐烦此等拖拉,张口便道:“有话直说,何必做此姿态?”

公孙倚马也不恼,一脸的神秘兮兮,戳着食指道:“你们知道——我在那边看到了什么?”声音悄悄息息的,仅能够两个人勉强地听个大概。

“谁?”被公孙倚马神秘兮兮的态度感染,余春也不自觉地压低声音。

公孙倚马诡异地笑了笑,扳着指头数道:“东华派大弟子阮青湖,白马门的踏雾登云,邵家堡的邵小二邵小六,应风寨的吴啸天,我那酸腐气的老爹,少林秃头们也来了三五位,还有那哪都有他的牛鼻子老道。”数一个便嘘一声,像是要叫余春和彭无虞保持安静。

他每数一个,彭无虞的神色就沉上半分,余春眼中的惊愕则多出一点,到他慢慢吞吞地几乎数尽了大半个江湖,两个人已经惊得难以言语,仅能又困又惑地盯住了公孙倚马。

“嘿——嘿——”公孙倚马压着嗓子阴阴地笑。

彭无虞沉沉地叹了口气,“原来来了这么多英豪,怪不得,怪不得……”

余春一脸的不以为意,呸了一声道:“谅那小贼有何本事?竟劳驾这许多武林名家来此齐聚?”

“他可是手到拈来淮阴风小六。”公孙倚马仍旧压着声音嗬嗬地笑,他本来嗓子便哑,声音可怖,这么一来,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彭无虞默了一默道:“风六虽则狡诈,但这么多豪杰齐聚,此次定然不会叫他走脱。彭某闻信时尚在凉州,一路催马,原来到底是晚了一步。”

公孙倚马嗬嗬地笑着:“彭兄,在下还没说完呢。”

彭无虞敛了心头失落之意,望着他道:“公孙兄请讲。”

“二位可还记得,咱们为何要到青州来么?”

余春眼中烧起怒火,提起此事便怒不可遏,义愤填膺,高声道:“小贼伤天害理,作恶多端,从前偷盗倒也罢了,此次竟伤人命。丐帮米长老着人规劝,他却杀人灭口,还灭了丐帮分舵。”他牙齿咬得咯咯响,“此次听说他给青州一户富商下了帖子,咱们这才找了来,依我说,定要将这小贼乱刀砍死,方泄我恨!”

说到义愤处,宝刀出鞘三分,不知如何发泄。

彭无虞续下去道:“非止呢,连人家三岁的孩子都没放过。”彭无虞也十分心痛愤怒,江湖中向来不肯欺凌弱小,讲究个盗亦有道,此次这人却实在过分。那丐帮米长老原是他老友,为人急公好义,江湖上哪个不钦敬?听说此次身上插了七把飞镖,其中一对就插在招子上……一念及此便只觉心口发凉,恨不能当时便捉了风六来,以牙还牙,百倍报之。

余春愤恨道:“公孙兄,可是已经捉了那小贼?”

公孙倚马摇了摇头。

余春悚然一惊,彭无虞亦是只觉心头一寒:“公孙兄有话直说,究竟怎么回事?”

公孙倚马叹了口气,“两位想也知道,昨儿小贼下书,约今夜三更林外相会。我因吃酒误事,来的迟了些,也幸好如此!”

余春急道:“快说!”

公孙倚马看了他一眼,“我到时,正看见诸位同道已被风贼制住。余兄理应知道,那小贼迷香十分厉害……”

“他们现在何处?!”余春急问道,只要冲去救援。

公孙倚马悠悠向后望了一眼,“余兄莫做傻事,那贼不止一人,还有帮手。”

余春哪里听的,当时将身一纵,叫声:“不成,我要去擒杀这贼!”言未有尽,其人已掠出。

彭无虞阻止不迭,悲愤之余心中却亦有重重迷雾不解,他蓦然只觉后背上一股寒气侵来,却是公孙倚马不知何时已到了他背后,正摸着那把鬼马刀。

他眼睛明亮如雪,寒光熠熠,竟比那刀锋还要锐上几分:“余兄倒真是古道热肠,只不过,这种徒然送死也没甚益处,不如且保性命,谋图东山再起,彭兄,你说是也不是?”

有什么在彭无虞的心里一闪而过,照的满室亮堂,他惊道:“你不是公孙倚马!”同时已退后数步,拔戟在手,怒目而视公孙倚马。

“呵呵,被发现了。”“公孙倚马”干干地笑了两声,却是皮笑肉不笑,一派狰狞。

彭无虞镇定地继续道:“公孙倚马虽为人古怪,确是有诸多疯癫,然他却十分知晓武林大义,这种生死存亡之际,定不会贪生怕死,更不会意图逃走。更何况,我见过公孙倚马用刀,他恰恰是一个左撇子。”

“不愧是小司马!”那人声如鬼魅,阴森惊怖,而密林一端竟是隐隐传出惨呼。

彭无虞心若火灼,记挂着那边情势,他也心知危矣,怪只怪自己没能早一分察觉,然而,即使早察觉怕也无济于事。他可以感觉到,即使合他与余春二人之力,也斗不过面前此人。

只是,妙手风六不是向来都独来独往的吗?何况他的武功不至于如此深不可测。再者那边真有如此多的高手吗?若是林中真有如他所说的那些人的话,如何这样轻易便被制服?真是迷魂香吗?

彭无虞心头有疑问百般,面上却不敢显露一分一毫,握紧了手中画戟,片刻不敢大意,尽可能让自己显得冷静,问道:“阁下究竟是谁?”

“你们要追捕的人。”那人低低笑了一声,笑声沉沉,泛着冰雪冷意,听得彭无虞心头一冷,“从雍州阴魂不散追到青州,诸位还真是悠闲。”

“不对。”彭无虞沉着声道,尽量显得不瘟不火,而内心实已急躁难安,他其实全无半点依凭,而只是为了一赌,而赌输赌赢,他都似是逃不过这一劫去,唯求一个心安罢了。

念及此,彭无虞深深吸一口气,“妙手风六其人虽不见首尾,但他所修习的功夫应重在轻灵,断不会有你这等毒辣霸道的内劲。”

那人笑着鼓起掌来,声音是风月清明那般的爽朗:“不愧是小司马。”

这是他今夜第三次这样夸他。

“那么不妨猜上一猜,我究竟是谁?”

随那人话音落散,彭无虞只觉周围无尽的压力迎面打来,丹田处气息翻涌,竟是半点动弹不得,他强强地压制着不适勉强开口,又是一赌:“开门揖盗,以假作真,这样巧局,世间能为者不过二三,彭某不料有生之年竟遇其四。”他抬眼,紧紧盯住对面那人,一字一字道,“不死冥凤之名不虚。”

那人的笑声忽然地止息了,就如一把刀割断牵绊那般一割而断戛然而止。

狭长的眼微微地眯了起来,唇边淡淡溢开诡异微妙的一个弧度,一字一字地说道,“真不愧是小司马。”说罢伸手,缓缓揭下面皮。

与之同时,只听不远又似极远之处余春一声气急败坏的咒骂,紧接着林中骤起大火,浓烟冲天而起,借着那熊熊火焰,彭无虞瞧清那人。

俊俏的模样如天边满月,脸上却苍白得无一点血色,冷漠如雪。缁衣不掩其风华,陋服难遮伊绝代,只那双眸,却如地狱中的两点孤火,灼灭世间一切情痴。






第9章 【第九章】
*

月光明亮,清辉遍地。

宵禁已过,四野杳无人声。却有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出现在无人大街上。

“今儿月满啊。”白衣公子神态闲适,抬头望月,一双眸竟比月色还明亮透澈,带着些向往道,“记得以前听人家说起过,滁州的月色最好,在醉翁亭上看月,月影映了寒潭,最是精致……小唐你是那儿的人吧,滁州的月是不是当真那么好?”

黑衣少年面容隐没在黑暗里,但听声音淡然恭敬:“回六爷的话,小人离家日久,那时尚小,已不记得。”

“如此倒是可惜了……”白衣公子微微一叹,忽然又愉快地道,“若有机会,与我同去看看可好?”

黑衣少年微微怔了一怔,刚要开口,那白衣公子已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六爷抬爱,小人愧不敢当么?”说罢便笑起来,笑声清亮,似是无忧无虑,无怨无怒。

唐靖先讪讪说不出话来,幸而夜色遮去他少有的无措,声音仍是平淡:“小人不敢。”

白衣公子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唐,你这样是没有女孩子喜欢的。”

唐靖先干脆装聋作哑,不闻不问。

白衣公子却忽然站定,望向南方,“小唐,你瞧那边,怎么好像比别处亮上一些?”

唐靖先心知备细,口中却道:“六爷,许是那方月色好些。”

白衣公子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原来小唐也会骗人。”说话间身形忽动,转眼间便上了人家房顶。遥遥只见火光冲天而起,白衣公子神情顿时一冷,口中道:“你家公子从小到大,难道就没有听说过一句俗话吗?”

唐靖先随他上了屋顶,仍然悄无声息,毕恭毕敬垂首侍立。

白衣公子望着沉默的少年,最终长叹一声,“大哥倒当真不怕玩火自焚?”言毕,身形掠起,眨眼间已在几丈之外,声音遥遥传来,“兄弟一场,不忍见他如此。”

黑衣少年没有动,也没有追,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

周围忽然蹿出几个黑衣人,动作奇快,便要追上那人。

黑衣少年轻轻摆摆手,那些人便如鬼魅,眨眼间又隐入黑暗之中。

黑衣少年望了望清明的月色,微微叹了口气,声音极轻,“公子不怕的。”

*

马蹄声疾,人着官衣,带着灭火之物,向南急奔。

中有一人,稍稍落下些许,姿势笨拙,身子牢牢贴附在马背上,十分僵硬。

白衣公子不由多看一眼,马背上那人却也望了过来,紧接便忽然直起身来。那马受惊,猛然一跃,险些将那人掀翻在地,那人死死抓着缰绳,被那马一阵风似带去前面。

白衣公子不禁一笑,纵身去远。

城门处煞是热闹,城门大开,官兵逡巡,明火执仗。

白衣公子只微微一顿,一身轻功发挥到极致,但只见一缕影子飘也似的滑了过去。十多里地不过半盏茶功夫,白衣公子已站定在密林之外。

密林外亦有很多人,有几个和尚合十闭目,口中喃喃似在超度,又有多人拿着刀枪斧戟,破口大骂,但畏惧火势,不敢上前。

其中一个青衫少年,不管不顾,便向火中扑去,被两个人死死拉住,挣脱不开,哭喊不止。

白衣公子但觉眼前一花,直觉那火已扑面烧到,身子便不自觉地退了一退,随即重重一晃,险些栽倒。

旁边有人留意到这白衣公子,瞧他急如星火赶来,知他必是有亲友陷在火中,不由上前一步,拍拍他肩道:“兄台来晚了!谁知这火起的这么邪乎,咱们就在一里开外,竟也没能赶得上……”

他忽然觉得一冷,原来那白衣公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过头来,他从未见过那样冷漠的眼神。

这公子生的并不算怎样出挑,但五官很端正,鼻子是鼻子,眼是眼,只是未免也太挺了些,太亮了些,也太冷了些,很有几分孤傲。倒有点像……像谁来着?唉,是了,像刚进去的阮少侠……

天妒英才啊。他心中不由恨恨,再想劝几句,却只见那白衣人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身走开了。

他来时极快,离去时却走的极慢,每一步都似拖着个沉重的躯壳,在地上压下深深的印子。

*

离去时遇上那队官兵赶来,领头的正是姿势笨拙那人。

他无心去理,擦肩而过,只一瞥间,瞧着那人一身绯色。

将到城门,月亮仍斜斜挂着,但已是个残残的影儿,仿也被那火光映得黯然失色。

白衣公子忽然地笑了一笑,仰头瞧那月色,竟是越笑越开心。慢慢走入城里,有几个士兵瞧着他神色怪异,想上前盘问,但白衣公子只一晃,便不见踪影。

原来他不经意瞥见一个黑色的影子在檐间跃了便走,哪能舍弃,展开轻功便追了上去。

他向来自恃轻功独步天下,这夜始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那人轻功极佳,且甚警醒,百忙之中竟还来得及回头一瞥,见有人追来却仍是不慌不忙,在城间起起落落,半盏茶功夫之间,他二人已将这城跨了有个大半,那人却仍然不疾不徐在前方招摇。

白衣公子不禁有一丝焦灼,心念急转,自怀中掏出四个漆黑如夜的小珠来,双手各携其二,弹指疾发。

耳闻暗器破空而来,那人却不急不忙,只在半空竟来了个完美的大翻转,竟将四个小珠全然避过。

白衣公子不由出声直赞:“好!”

话声刚落,却见空中如燃烟火,迷离光火一片,而那人身影亦被尽数照明。

原来那小珠内蕴硫磺火药之物,经内力催发,可在一定距离爆炸,而其中亦暗藏了一味独绝天下的奇药。

白衣公子看那人身子骤然摇晃了一晃,暗数三声,纵起直追。

谁料那人半空里忽地直直堕下去,再去找寻,哪里还见得一点点影子?

白衣公子极是懊恼,左顾右盼,这一看却直叫他看见不远之处空地之上竟是趴着一摊黑乎乎的人影,人影一旁还丢了两三件黑漆漆的物什。

取了折扇轻轻摇了两摇,缓步过去,借着一点月色,看清那是个全身鲜血淋漓的汉子。

唔唔,真是惨不忍睹。

白衣公子拿扇掩了面,他一生爱干净,原是最不肯跟这样血腥打交道,然而此刻却是受人之托在先,一路奔波在后,无可奈何,强忍了不适,细细查看他伤口。

这人背上有四处刀伤,刀法极是诡异,自下而上切入,刀刀见骨。

那大汉在此时呻*吟出声:“彭大哥!”右手在地上胡乱摸索,“刀……刀……老子的刀呢!老子要砍死那个龟孙子!”

“砍人?”白衣公子叹了一声,“你砍复我砍,砍砍何时了?”

“……杀……杀……!”那大汉又义愤大声道。

“杀人?杀人者人恒杀之,兄台仍不悟乎?”白衣公子一声嗤笑,老实不客气地踹了那大汉一脚,使他翻了个身,露出因失血过多而惨白如纸的一张脸和肚腹部极深的一处伤。

微微俯下身子凑近一看,忽地“咦”了一声,站起身来时,脸色微变。抬脚走了几步,又停住转身,看了眼昏迷中仍喊打喊杀的那人,叹了口气。

“罢,救人一命,总是功德无量。”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这章字少说不定还要改,嘤嘤嘤





第10章 【第十章】
*

一点烛火幽幽。

千千睡的并不踏实。

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那人又扑上来压着她,她喊不出动不了,一颗心怦怦跳着要跳出嗓子眼,蓦地惊醒坐起,一句“大侠”脱口而出,却瞧见房中竟然有光。

幽幽的灯光,似是地狱里的鬼火。

千千心中一紧,她明明记得睡前吹熄了灯。惊疑地看向烛台,竟瞧见桌旁坐了一个人。黑衣如墨,袖口绣了两道银边,一手支在桌上,提着一盏灯笼,似是很仔细在看。灯笼上红色的花影影绰绰,光影浮动,映他侧脸冷竣。

千千下意识张口要叫,一声尖叫还没发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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