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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狐狸闯天涯-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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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越来越多,有人唾骂,有人感叹,有人舒了一口气,末了渐都散去,心中无不想着,终于又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大街上渐渐人声鼎沸,艳阳天气,一霎便驱散此前所有阴霾,仿佛从未有过那家家闭户日子。

天香楼是少数开业酒楼之一,楼上雅座里,胖官人夹着菜,笑眯眯道:“可算是了结了!这几日天天窝在家里,憋屈的很。”

“可不是?”瘦官人给自己倒一杯酒,越过窗子看公告栏前围的一群人,“谁想得到?那官儿居然来这么个监守自盗,实在是看不出,看不出啊……”语气里颇有叹惋之意。

胖官人也叹了口气,唏嘘不已。

隔壁桌有个青袍人,在屋中竟然也戴了斗笠,瞧不清面目。此时听了二人说话,握杯的手紧了又紧,搁下杯子,起身下楼去了。他是个小个子,走的极快,一霎时便没入街上人群里,没了影踪。

楼上胖官人看着他直到他走入人群,忽然一声低呼,继而用发现了万分不得了之事的语气对同伴道:“瞧见了没?刚才那个,是新捕头!”

瘦子咦了一声,见胖官人脸色凝重,并无玩笑之意,不由也敛了眉,“看来这事,还没完呢……”

*

“好个卑鄙无耻之徒!竟把罪过一径里退给别人!”听了赵枫回来说的消息,余春怒极。

张悦来冷笑一声,“他不是一贯如此?”

余春咬牙切齿地啐了一口,“怎么办?眼睁睁看他去死吗?”

“不然还能如何?”张悦来道,“你看咱们如今,可有办法救他出来?咱们可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

赵枫道,“余大侠,昨儿进封府的那些江湖同道也是一个都没出来,现如今也不知是什么情况,但恐怕是凶多吉少,这个时候,咱们实在是……”他转而言之,“咱们如今趁城门已开,还是出去报信的好。”

“说起来,老朽觉得这封贼当真奇怪。”张悦来迟疑道,“就算我等已恶名在先,但凭老朽在江湖上数十年的人脉,总有人会信我一二,他怎就这么不把咱们当回事?”

“是真怪。”余春也觉得不对,但随之又想到上官沐,转向项青河道,“项兄弟,你觉得呢?”

项青河自打醒来便精神不振,一直坐在草堆上不言不语,听余春提到他才抬起头来,“我不知道。”

余春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拉住他往外走。

项青河不解,“余大哥,你做什么?”

“你小子从早蔫到晚,有意思吗?不就为了那么个小娘们儿吗?”余春恨铁不成钢道,“凭项兄弟你的人品,有多少良家女儿不好选,说句不好听的,蝶姑娘就是个小妖女儿。”

“余大哥!”项青河涨红了脸,“你……你不要这么说蝶姑娘,她一定也是有苦衷的。”

余春叹了口气,“你跟我出去,咱再探探消息。你不想找你师兄了?”

项青河立时振奋了一下,“自然要找。我师兄他肯定没事……”

“那就走吧!”拉他出门。

*

“那个,挂正中间。对,对。哎,中间点!”皂衣大汉半袒着上身,指挥着一众人挂彩球与灯笼。

这一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热火朝天。

另一处葛先才偷偷将风茵雪拉到一边,小心翼翼,“风相公,你看我什么都没有说啊,是不是该把解药给我了?”

少年只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时候不到。”说完转身便走。

葛先才连忙追上去,“风相公……风相公……”

风茵雪已走到门口,看朱大刚指挥几人挂花灯,神情稍稍黯淡一下,随即又笑起来。

“辛苦朱大哥了,回头请你喝酒。”

“说什么辛苦不辛苦。”朱大刚回头瞧他,“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说这等见外的话。”

少年眉眼含笑,点头,“好。”

*

王齐氏家中。

千千抚弄着大红嫁衣上的纹样,神情变化不定。

蔡婆总觉得她有心事,“千儿,你与我说实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昨个儿偷跑出来,可把你婆婆吓坏了,你知道吗?”

“没什么事。”少女目光贪婪地看着嫁衣,恋恋不舍,却又将手指移开。心神显然不定。

“撒谎。”蔡婆还不了解自家孙女吗?“说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千千回头看着蔡婆,笑了笑,“真的没什么事。”

蔡婆定定看着她,也不说话。

千千终于低下头去,弄着嫁衣上系带,“婆婆,是有件事想问问你。”

“你说。”

“我爹他……”

未说完蔡婆已脸色大变,“那小兔崽子都跟你说什么了?”

“六哥没说什么,是我自己想知道。我如今都要出嫁了,总想知道自个儿姓什么。”少女恳切地看着蔡婆,那模样实在惹人怜爱,“婆婆,您就告诉我吧。”

“你管那畜生姓什么呢。”蔡婆不乐道,“你就姓蔡。”

“婆婆……”千千拉着她的手,低声叫她。

蔡婆心乱,又恼,再看她眼巴巴的样子,到底软了心,“那混蛋姓寇。”

千千点了点头,“那……那天来的寇风寇大哥,就是我……是我……”她迟疑着没唤出那两个字来。

蔡婆点点头,“是啊,只可惜……阿风其实是个好孩子。唉,不提这些了。明个你就出嫁了,要开开心心的,别再提这些事,叫你婆婆堵心了,好不好?”

“好。”千千轻声应了,忽又道,“婆婆,我想见见六哥。”

“那可不行!”蔡婆立时反对,“哪有女儿出嫁前就见夫郎的?不行,今个儿绝对不行!”

“婆婆……”千千软了语气,撒娇地拉着她的手不放。那点小女儿娇羞神态,实在叫蔡婆狠不下心肠拒绝。

起身道,“罢了罢了,去给你叫!”

“就知道婆婆最好了。”

蔡婆横她一眼,无奈又宠溺道,“你啊!”

*

王齐氏见蔡婆走出去,便又进到屋里。

千千仍然侧身坐着,细细地看着嫁衣。

王齐氏不由叹了口气,“千丫头,你不要想太多。那其实也不算个事,你看你王哥,不是也对我挺好的?”

“我知道。”千千勉强笑了一笑,“我知道嫂子你关心我。”

王齐氏还想再说什么,千千却道,“嫂子,你去忙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王齐氏怔了怔,颇有些不放心。但又记起那少年说过这边有人看着,于是半步半趋出去了。

*

千千仍然看着嫁衣,想象着自己穿上它的样子。

王嫂子说的话她都明白,她也不想记得,可那些画面却又历历在目。她现在很脏,可即使她是干净的,又真的能配上他吗?

那橙衣少女抱着小狐笑吟吟地走近她,“姑爷从来只喜欢我家小姐一个的,你知道吗千千姐姐?小时候,他送我去师父和小姐处,到了山下却不上山,只是叫我自己上去,告诉我说我会有个脾气不好的师姐,让我多包涵。我问他为什么不自己上去看看,他说他不敢。后来我才想明白,他是怕见了她,就再也走不了了。千千姐姐,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姑爷怕他会舍不得。一旦瞧见她,就再也舍不得离开了呢……你明白吗?”

“千千姐姐,你姓寇吧?”她依然笑盈盈,“你可能不知道,有个人也姓寇。”

“他怎么跟你说的呢?我跟你说过的吧,姑爷最会骗人了。他这个人啊,就是太讲信诺,又好强,答应人家的事情,就非要做到。都不惜勉强自己,放弃我家小姐呢。”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娶你吗,千千姐姐?”

“因为他愧疚啊……他害死了你们一家人……”

……

千千念着这些话,只觉心如刀割。

她没法否认,还记得少年将那长生锁送她的情景。她接过来翻看,认不得那篆字写出的年月八字,却认得那小楷的一行金字。

天瑞佑宁,福寿永康。

他说他小字阿宁,她信了。可到如今才明白,他真正是没说过一句实话。

既然如此,为何又要予我以希冀,又可知我并不要,你这样的迁就。

她闭了眼,泪水又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千妹,你要见我?”少年的声音在前方响起,语气轻快,笑容一如往日,仿佛真正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不知道他怎么能够做到这样。可却仍然不由自主地睁开眼睛看着他,想多看他一眼,因为她知,此后的一生,他终究不可能属于她。

“千妹,怎么了?”他走近几步,却仍与她隔着一段距离,含笑看着她,又看向床上铺开的喜袍,“真好看,婆婆讲这是岳母当日亲手缝的喜服呢。”

“六哥……”她到底开了口,“你怎么能……”

怎么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仍然这样对我笑,用熟稔而亲昵的语气,谈论明天的婚事。你难道不知道吗,那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改不了了,就是改不了了。

“千妹?”他看向欲言又止的她,笑容依然灿比朝阳。

千千摇了摇头,“六哥,我不能嫁给你。”对上他的眼睛,不避不闪。

少年眼神闪了一闪,默了一默,随即含笑道,“千妹穿起来一定很好看。”

“风公子,千千不能嫁给你。”她又重复一遍,再重复一遍,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她知道他听见了,只不过却不肯给自己回应。

风茵雪神色一点不变,仍然含笑自若,“千妹,你累了,睡一会儿吧。”

千千默了一默,忽然忍不住想笑,笑容无奈而苦涩,声音很低,“你说过你再也不会骗我了。”

少年颔首,“是。”

“可你从来没有说过实话。”

少年不言,也只是看着她。

“我才是阿宁,对吧?”她看着他,清楚而清晰地说道,“寇宁。”

少年神色终于变了一变,“千妹,我不是有意瞒你,我不过是想……”

“你不要再说了。”千千摇头,“六哥,我知道,你一定能说出一套很有道理的说辞,我很想相信你,可是我再也不敢相信你了……你对我好,是因为他们吗?觉得自己害了他们,所以心存愧疚要来补偿我?可是我从来没有过父亲和兄长,所以你根本没必要补偿我。我和婆婆过得很好,在没有你之前,也一样好。我从来……从来都不需要你这样。”

“千妹,那不是全部的理由……”少年神色复杂地看着少女,“我说过,我没那么好,没那么了不起,拿自己一辈子来还这个债……”

她只是笑,不停地摇着头,“你不要再骗我了,我也不会再骗自己了。我其实一直都知道的……我不过是……不过是……”

她不过是不舍得。可在看见那少女的第一眼她便明白了,她眼里的光芒,她提起他的样子,千千很明白,真的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他不喜欢她,从始至终。

千千轻声道,“六哥,算了罢。你只当我是妹妹的,我们……我们可以只做兄妹,也很好的。反正我这一辈子,也就是这样罢了。”她低眸,痛苦地抓住床单,她想她这一辈子,真的就是这样了。那些羞辱而肮脏的画面,这一辈子,怕是再也不能够忘了。

他不动,也不说话,良久才轻轻叹了口气,“千妹,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是因为喜欢你……我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可是我不在意,真的不在意,咱们慢慢来好不好?我会等着你,等你好起来。可是真的不要再说什么不肯嫁给我的话……”他没有笑,神情沉重而低落,“千妹,我舍不得。”

“答应我,明天当我的新娘。”她猛然抬起头来看着他,少年目光沉痛而诚恳,满是希冀地凝望她,她一瞬间几乎忍不住要信了,可随之她又低下了头。

暗暗告诫自己,你难道忘记他改换面孔的本事?怎么能够信他,又怎么能够答应,又怎么可以在那样之后,还装作一无所知,再嫁给他。

千千摇头,“六哥,我不会嫁给你的。我会跟婆婆解释的,你……你先出去罢,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风茵雪却依然没有动。

千千可以感觉到他的存在,他在看着她。她觉得难过,想哭,却又哭不出来,闭上眼睛,坚决地又重复一遍,“六哥,请你出去。”

他依然没有动。

千千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却只见少年大踏步地过来,向她倾过身来。眼前便落下一片阴影,她禁不住向后退了退,手抵在床上,恐惧,失措,忍不住叫喊:“你放开我……”

他只笑了一笑,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千妹,别害怕,我会护着你的。”他拉她坐好,退开一小步,“好好休息,明天咱们成了亲,后天就离开这里,我带你和婆婆去寻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所以,忘了那些不好的事情,只要想着我,可以吗?”

“我不……”

他手指搁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还有千妹,那把刀还是还给我罢。放在身边,尤其握在手上,很危险的。”

千千不自觉把手握的更紧了紧。

他却硬是拉过她的手来,掰开手指,取走那小小刀子。

“千妹,明天见。”说罢他转身走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千千听见他的声音冷厉,像是再对什么人说话,“我不想再看见什么意外。”

“六爷请放心。”

风茵雪又回头看了一眼,微微叹息。

那小白狐蔫头耷脑的蹭了过来,喵呜几声轻唤。

少年低头看了看它,“小哑巴,怎么了?”

“……”除了给人起外号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风茵雪见它没甚表示,笑了一笑,转身往村里走去,小狐狸追了上去,少年却道,“陪陪你千千姐姐吧她心情不好。”

小狐狸追了几步,顿时停了下来。其实心里有点愧疚,当初要不是鬼迷心窍吃了那丫头的糖,也不至于闹成今天这样。

于是很听话地窜回房间去。

*

小路上,两匹马,一红一白,一前一后疾驰着。

红马上并没有人,白马上却载了两名少女。

橙衣少女抓着缰绳,将红衣少女圈在自己怀中,策马疾行。

红衣少女则伏在她怀里,睡的香甜,不知人事。

*

青州城里,人往人来,都等着京中大官一到,好看那砍人头热闹。

不过短短半日,城中已如从前热闹。

晴光大好。

天香楼二楼雅间中,封福与一个黑衣人相对而坐。

大掌柜面上颇有几分不耐烦,“你再等几天,公子这阵子忙着处置江南的事儿,没顾得上见我。”

黑衣人低笑一声,“等倒是无妨,只要封掌柜当真做得了这个主儿。”

“你什么意思?”封福眼神一厉。

“随口一说,封掌柜别多心,别多心……再等几天也无妨的。”

封福悒悒不乐,“今晚我再去一趟,公子定会见我。”

*

小月弯钩。

“公子,封掌柜又来求见。”

“不见。”

华衣公子坐于水榭之中,群美环伺,懒懒听着黑衣少年回禀。

美丽的歌姬舞姬依偎在他身旁,软软笑语。

独有一个紫色衣裳的女孩子,托着腮望着湖心倒映的弯弯月亮,不知在想着什么。

黑衣少年一件一件说过,又提起,“魅先生又要吵着见慧明大师,说若是公子心慈手软,他便要自己动手了。”

华衣公子眯了眯眼睛,“如此,那便去探望大师吧。”

拂衣而起。

那些女子尚且不愿松手,吃吃笑着求他留下。

华衣公子仅是淡笑一声,目光落在那只顾着看水中月亮的女子身上,口中道,“流烟,改日给爷跳支舞,可使得?”

叫流烟的女孩子愣了一愣,随即谢恩,“谢爷赏识,只是……”

华衣公子挥手打断她的话,“那就这样定了。”

流烟有点发呆,还要说什么,他已转身走去。黑衣少年跟了上去,口中继续禀报,“齐大人说他明天过来……”

声音渐不可闻。

流烟怔了许久,周围的舞姬歌姬纷纷来与她打趣,有嫉有妒,亦有钦羡。





第91章 【第□□章】


*

室内极其明亮,金碧辉煌。也不知是整间金屋,抑或只是镀一层金。墙上雕出佛像,檀香袅袅。

慧明端坐于室内,合十闭目,却在华衣公子进来的一瞬,开口道:“封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封丞羽沉默地望着他。

一日未食,这人也未有丝毫变化,身陷囹圄,亦是安然不改其态。他是不知自己将面临怎样处境,抑或真正毫不挂心?怎么可能。

“大师难道不知,同行诸人,已被在下悉数擒执,死的死伤的伤,如大师所言,这无边罪孽,难道真的一句回头,便都可消去?”

“不能。”慧明闭目答道。

华衣公子怔了一怔,“既然如此,又何必回头?”

慧明道:“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而后以杀人刀,做救人事,终能赎完罪孽。”

封丞羽笑了起来。

冰雪一样冷漠的俊秀公子,笑起来时都殊无和暖之意,“大师凭何觉得在下可度?”

“阿弥陀佛。”慧明长声道,“众生皆可度,□□人。”

“有缘人?”低声重读完三个字,华衣公子自顾自笑了笑,眼光冷似夜色,“昨天那无因说我是个不孝之人,他说的,其实还太轻。”

他顿了顿又道,“我爹,三年前本来就该死了。其实他早就该死了,但是他还不能死,我得叫他看着,看着我怎么一点点地拿回原就属于我的东西。于是我将他制成傀儡,他一举一动都随我指挥,我要他亲手去折磨他最钟爱的儿子。”

他眸中有嗜血的光,唇边淡淡含笑,“我大哥,三年来一直被我关在地这里。他爱美人,院子里本就纳了不少姬妾,我便一个个的,当着他的面,剥皮,剜心,然后用她们的皮做画纸。”

“如此,大师仍觉在下可度?”他倾近身子,神情冷漠而残忍。

“阿弥陀佛。”慧明一声长叹。

有一武僧面露怒愤之色,愤而欲起。

慧明不视却知,“悟壬,诵静心咒。”

华衣公子淡淡笑了笑,“大师何必执意度我?岂非亦是执念与痴迷,又何尝不是执迷不悟?”

“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他只笑了一下,“谁都不会放我生路,我也从不要成佛。”

“在下会一点点放干大师的血,看看大师是否真正有德,或者同你两个师弟一样,不过伪善之徒。”

*

出了暗室,封丞羽脸色苍白,忽然掩口咳嗽数声。

黑衣少年视若无睹,恭敬道:“公子,封掌柜仍在前厅相候。”

“他愿意等,就等着罢。”缓缓拭去唇边一点血迹,华衣公子向外走去,“备轿,去沉风楼。”

*

青青怔怔望着窗外夜色。

一整天都喧闹的沸沸扬扬,说是那官监守自盗,勾结贼寇,已拟候期问斩。

她只觉得不信,那清俊的年青官人,真的是害了攸攸的凶手吗?

她不知道,那只鬼是不是真的入了罗网。

小丫头喜儿端了茶水进来,“姑娘,封公子来了。”

青青身子不由轻轻一抖,这样晚了,他来做什么?

她知在内心深处,始终对他有着惧怕和防备。可面上不能表现,淡淡道声“知道了”,起身对镜梳妆。

才要描下黛眉一钩,便在铜镜里看见隐约的影儿,有人自后趋近,一把攥住她手腕,手指冷冽如冰,声音却带着淡淡的温柔,“这样就好。”

青青默然无语,只看着他搭上来的手。五指修长纤巧,拇指上还套了碧绿扳指,那扳指颜色虽绿,却色浓的不正,望着非是贵品。

青青眨一眨眼,别开目光,“公子今日怎么得空来此?”

那只手不动声色移开,手的主人淡淡道,“来为你道喜。”

青青转头看了喜儿一眼,小丫头会意,立时告退。

青青这才看向华衣公子,他脸色是一贯的苍白,望着她,神情静而冷。

“公子,真的是知府大人做的吗?”

封丞羽没有立刻作答,而是望着她的眼,似乎要将她整个人看穿,过了一时才淡声道,“证据确凿,应无冤枉。”

青青缓缓地摇头,“不是他。”

他看着她,神色无悲无喜,轻轻的哦了一声,便不做声。

青青大着胆子把疑问说出来,“那天,攸攸是去找公子你的。”

“不错。”他仍是面无表情,“但我却并没有见她。”

“可公子房中,又为何有这个?”那是一方绣帕,绣着并蒂双生的莲。拿帕子的手微微发着抖,手指纤长美丽,却轻易便能折断。

封丞羽默了一默,道,“她只待了一刻,我便叫人送她回来了。”

那只手却抖得越发厉害,青青盯着他看,“公子,那天攸攸并没有带这块手帕。”

他蓦然了悟什么,看着她忽然站起来后退几步,脸上却依然没什么表情,“阿冥,我不过不想你误会。”

青青摇了摇头,“是你吗?那只鬼,公子是不是真的知道?”

“世上并无鬼物,不过有人装神弄鬼。”他淡淡道,“该给你的交代,我已经给了。”

青青死死地盯着他,“其实是公子你做的,对不对?”

“好久没见过你跳舞了。”他别过头去,“今天为我跳一支罢。”

青青不动,只是看着他。

“为什么?”

“你累了,我改天再来。”华衣公子终于不再要求,往门口走去。

“为什么?”她挡在他面前,“为什么?”

他看着她,忽然笑起来,“其实你知道为什么的,不是么?”

青青一愣,“你……你承认了?”

他笑了笑,伸手拨开她的头发,“阿冥,我已给了你交代。”

*

封家大厅里,封福终于等的不耐,起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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