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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看尘起时-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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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想归想,当下,兰尘还是非常诚恳地笑着谢了这对母女,接过小美女礼貌地双手奉上的那杯水。青花的瓷杯,水盛在里面,看起来和实际上都十分清冽,兰尘喝得很舒服。

“怎么样,好些了吗?”

女人递过一条打湿的巾子,示意兰尘擦擦脸。摸着那巾子不柔软的布料质感,迟疑一下,兰尘弹去脑门上冒出的冷汗,笑着在脸上随便抹了抹,点头道。

“我好多了,谢谢你们救了我。”

“不客气,你没事就好。”

瞧着女人热忱的笑容,兰尘带着微笑略顿一下,道。

“请问,您贵姓啊?”

“我夫家姓冯,你就叫我冯大婶吧。”女人在床边坐下,拉过不时觑眼好奇地看着兰尘的小女孩来,“这是我女儿绿岫。今天早上,我们从我娘家回来的时候,就是绿岫看到你昏倒在河边的。大嫂,你怎么会独个儿倒在那荒郊野地的呢?听口音,你好像不是本地人。”

早上?怪了,她好像是中午才落水的啊,难道已经过去一天了么?惨了,怕是误了火车了,上帝,卧铺票好贵的啊!

“不好意思,请问今天星期几?已经是周日了吗?”

“啊?星……期?周日?大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看那母女俩一头雾水的样子,兰尘反倒不知怎么接着问这种太过于日常化的问题了。决定还是暂不追究这些枝枝末末的东西,她笑道。

“那个,冯大婶,我还没结婚呢,您还是叫我的名字吧。我叫兰尘,是来大理的游客,中午在河边休息的时候,被蛇吓得掉进水里了,又不会游泳,结果就昏了过去,真是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冯大婶微微一愣,转而笑道。

“是这样啊,我看你盘着发髻,还以为已经结婚了呢,原来还是个大姑娘家。恕罪,恕罪呀。那你家在哪儿呢?我好叫人接你回去。”

……不是说了是游客吗?

“没关系,大婶,我就住在大理市的宾馆里,您只用告诉我怎么打车去城里就行了。现在应该有五点了吧,不知道这边的车多不多?”

兰尘看看屋外愈来愈浓的黄昏天色,还好她今天转得不远,仍在大理市的范围内,这会儿拦车应该很容易。

“你要去城里?”

冯大婶在疑惑之后,显得很吃惊。

“是啊,其实我原本预定了二号晚上的火车回家的,现在拦辆出租车过去宾馆,应该还赶得上今晚的,希望有卧铺票可以补啊。”

“诶?火车、出……出租车?”冯大婶皱皱眉,疑惑地看看兰尘,再瞧一眼天色,迟疑道,“兰尘姑娘,你说的我听不明白,不过你是急着要去哪里呀?要说城里,我们冯家庄离昌平县城倒是不远,你这会儿赶去,天黑关城门之前倒还可以赶到,但离渌州城可有好几十里路呢,别说这会儿庄里没马车要进城,就算有,也不会拣在这时候去呀,夜路可不好走。”

现在轮到兰尘皱眉了——马?车?她是说马车?

老天,这到底是哪位“超级古代粉丝”开发的旅游景点啊,还是怀旧同好俱乐部?不用模拟得这么逼真吧——毒瘾重得神仙也救不了了!

“不好意思,大婶,请问您这冯家庄是属于哪个县?渌州城,那是什么地方?我想去的是大理,大理市区呀。”

“我们冯家庄是昌平县东边的一个村子,渌州城在冯家庄的南边儿,姑娘难道不知道渌州城么?这可是我们昭国第二大的城市哩,至于你说的大理,我没出过远门儿,却是没听说过。”

冯大婶的话说得十分明白,那认真的表情这时才让兰尘一阵心惊。一条小河而已,她能漂多远?总出不了云南这么大块地儿,所以不可能有人没听说过大理的,反倒是她,什么昌平县,什么渌州城,见鬼!旅游地图上可没有这些字眼,还有那啥——昭国?

以她优良的地理成绩和历史学位证书为凭,这个叫做“昭国”的东西绝对不是地球上的产品,绝对!

大概是看到兰尘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冯大婶急忙安慰道。

“别急,姑娘,要不我去帮你问问庄上的白先生吧,他连我们昭国北边的燕国和南边的楠国都去过,也许知道那大理在哪儿?”

这番话说出来却只能是让兰尘狠狠掐住自己的手背,肉被拧紧的钝痛立时传来,都说疼能让人从噩梦里清醒的,但眼前所有的古风物件连一丝恍都没有,真实得让人恐怖。看着为她的举动吃了一惊的冯大婶和绿岫,那身钗裙装扮对兰尘来说,此时已是分外刺眼,忧虑地轻摇着她胳膊的那只手上传来的温度似乎要灼人一般,兰尘只觉得自己连皱眉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扫视着屋内的摆设:朱红漆的雕花木床,床边悬着的淡绿纱帐上绣着精致花草,碧色中国结长长的丝绦飘逸地垂下来,与那青莲花绽放的棉质床单相映出简单而优雅的闺房韵味,几枝粗细不等的毛笔挂在对面窗前那张书桌的笔架上,砚台、笔洗等文具过去,一摞微卷的线编书籍静静躺在昏黄的光里,书桌那边的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上题的诗是兰尘未读过的,而这边靠墙的木柜式样古老却十分精致,甚至还有门边那个放了一只小木盆的雕花木架子,兰尘记得那东西,她很小的时候,在老家奶奶的房里见过。

——到底怎么回事?

兰尘突然掀开薄被,从床上猛地起来,几步窜到门口。

门外,是一个平整的小院,房屋式样果然是那平和却刺眼的古风,一缸莲花摇摇曳曳地盛开在窗下,几缕炊烟从屋脊那边优雅地升起,傍晚的风带来泥土的清香、犬吠与女人们絮絮的说话声。

“桂嫂,你去看看大伙儿都回来了没有?我饭都做好了。”

“马上就到。才出去看的,正走到前边那塘上,三弟也刚好回来。”

“哦,他们今天下学倒早。”

“是啊。学得好的话,白先生就会早点让他们回来。”

“这样啊——诶,对了,你说白先生那么有学问,今年咱们庄上能不能出个状元爷呀?”

“嘻嘻,不会的啦,至少今年不会有。咱们庄上的这些读书人,得先考中秀才,然后去州里考上举人,最后才能去京城皇帝老爷那儿考状元哩。整个昭国三年才出一个状元,哪儿那么容易啊?”

“啧啧啧,这么难!怪不得戏上唱的状元爷颠来倒去都只有那么几个!”

“哈哈哈哈,说得是啊!”

“你也别笑,看你家老三那么聪明,没准儿明儿还真中个状元回来,哎呀,那可有光了,啧啧,别给你娘带个公主媳妇回来伺候。”

“哟,那可好呐,我娘真打扮起来,别说,肯定跟那个将军夫人一样威风。”

……

“姑娘?”

……

“兰姑娘,你、你怎么啦?”

……

冯大婶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兰尘苍白的脸色、急促的呼吸似乎是吓到她们了,连忙把她扶回床上。而她,现在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不会是那样吧,怎么可能?那种无稽的事!那种——没天理的事!

够了,真是够了,漫画、小说,她已经很久没看了。日没所思,夜里做什么鬼梦啊,快给我醒过来啦!

头开始有一丝的抽痛,兰尘抬手使劲儿地捏着额角,几乎控制不住地想呻吟出来。一片压抑的静默中,屋外传来男人们的说话声,冯大婶站起来。

“姑娘,我公公他们回来了,你先歇着,有什么事儿吩咐绿岫一声就行。绿岫,好好在这儿陪着兰姑娘,知道吗?”

“知道了,娘。”

“哦,还有啊,兰姑娘,看你想吃些什么,就让绿岫来告诉我,庄户人家虽说粗茶淡饭的,好歹也能为客人准备几样新鲜菜,你千万别客气。”

“……”

“兰姑娘?呃——你也别太心急,事情真要不好的话,急也没用,总得慢慢摸清楚才是,你且先放宽心在我家住着。”

“——谢谢,真不好意思了。”

“娘,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这位姐姐的,你快去招呼爷爷、爹和哥哥们吧。”

软软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甜美,一如那绝世容颜般都深受了上天的眷顾,绿岫温顺地送母亲出去。再转身,那奇怪的姐姐正看着她,直直的眼神看得绿岫有点羞涩了。

兰尘收回目光,笑着对小美人招招手,示意她坐到床边来,同时,兰尘也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看式样也知道,这不是她的衣服!

不是她应该在日常生活中会见到的衣服!

兰尘无意识地低头扯着衣襟,再看看绿岫,一时理不清该从何问起。倒是绿岫见她这样,便指着床边的矮柜道。

“这是我大嫂的衣服,都没有穿过的。姐姐你的东西在那里,衣服娘本来想让人拿去洗的,可是姐姐的物事……嗯,有些特别,我们担心弄坏了,所以还是给姐姐你放在这儿了。”

兰尘猛地转身看去,却见矮柜上只放了一根簪子、几枚水钻发夹和简单的白色T裇与长裤。精美的凤尾簪显得跟这屋子的氛围特别契合,那是她前两天在大理一家银器店里买的,今日才拿来盘起青丝。

簪子么,冯大婶头上也有,特别的是那套衣服?呵!

“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

“别这么说,我们没做什么的,姐姐不必客气。”

“呃,那个,你们发现我的时候,我身边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吗?”

“没有什么了,姐姐那时就倒在草丛里,并没有穿鞋袜,连身上的衣服,也只有这套,没有外衣。”

“……哦,这样啊。”

扯着嘴角,兰尘哂然一笑。她明白绿岫口中外衣的意思,相比这对母女的长裙穿着来看,她那身短袖T裇加长裤的穿着,的确不像外衣。

而她现在所处的,大概也不是跌进水里之前的那个世界了。不晓得是什么年代,不晓得是什么地方,但渌州城、昭国、燕国、楠国?

呵,应该是传说中的异世界吧。

可惜,实实在在的古代,一点都不值得向往!

突然绽放在兰尘唇角的那个带着嘲讽意味的苦涩笑容牵动了绿岫,长这么大,她从未看过有人会这么笑——虽然唇弯着,虽然嗓子里发出的确实是笑声,但那双眼睛里仿佛蓄着浓厚的灰雾,重得连这盛夏的烈日都驱不散似的!

因为对兰尘一无所知,而且察觉到兰尘看着周边一切的眼神里有着赤裸裸的陌生与拒绝。绿岫抿了抿嘴唇,微笑着扯起话题。

“姐姐,你说的大理,是在昭国的南边,还是北边呢?”

“啊?”兰尘微微愣一下,随口道:“哦,南边吧,南边。”

捕捉到她言语中那个叹词的绿岫眨了眨美丽的眼睛,看着兰尘,眸子里不再仅仅是关切,有一份小心的审视在里面。

她记得,中午请白先生来为这位始终昏迷不醒的兰姐姐看诊的时候,白先生的表情曾有丝审慎,末了还叮嘱若是醒了,一定要通知先生的。

如今看来,这个叫兰尘的人,她说的话也很奇怪。

“很远吗?”

“……是啊,很远,太远了。”

“那是姐姐的故乡么?”

“唔。”

兰尘言语含糊,有意,或者无意。

状况来得太突然了,完全不给人准备的空隙,莫名其妙地就处在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什么都不了解,什么都没有。

那她要……她要怎么活下去?

“——姐姐,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呢。”

绿岫坐在床的那头,关心地问。

“没什么,我没事,只是有点头疼罢了。”兰尘笑一笑,再度环视周围,“这是你的房间吗?”

“是的。”

“布置得非常雅致呢!”兰尘抬手抚着纱帐上垂下的丝绦,温然笑道,“这个中……这个结编得真漂亮,我喜欢。你的手真巧!”

小姑娘笑弯了极好看的眉,却又不好意思道。

“哪里,姐姐过奖了。”

“你叫绿岫,是绿色的绿,衣袖的袖么?”

“不,是山由岫。”

“取自绿意满山谷之意吗?呵,很有韵味呢!”

不晓得是不是兰尘的称赞过于直接了,那温和而淡远的轻浅笑容让绿岫不禁眼角斜飞,瞟了墙上挂着的那首诗一眼,眉梢染上笑意。又想起什么似的顿一顿,收了那笑容里的绯红,道。

“不知姐姐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我的名字啊……哦,兰花的兰,尘埃的尘,兰尘。”

第一卷 昭国未知 第三章 遥远的星空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牛郎织女星。”

坐在白石砌成的台阶上,兰尘散漫地看着头顶的星空,不期然想起这句诗。只是她的欣赏去掉了原有的宫怨意味,而单单取这十四个字所透出的那种独自守着一方舒广星空的幽然与沉静。

冯家虽是农户,却似乎颇有几分家底的样子,宽广的后院中还筑了座小亭,名字是绿岫取的,因为有数丛修竹相映,便叫做青亭。风很凉,兰尘在青亭边已经坐去了半个夜晚,支着下巴的双手终于有点酸了。但因为没有别的风景可看,也不想看,便依旧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夏夜的星空,果然灿烂,尤其当一切人为的光亮消失后,那铺在夜幕上的满天星辰,简直就像往纯黑色的天鹅绒缎面上撒了一把晶亮的碎钻般美丽。这是兰尘自离开童年以来想看但总是错过的景色,待到如今真切地呆在这天空下了,她初见的刹那都忘了穿越时空这回事,只觉得异常欣喜,而等静下来了,却也真的很茫然。她从来认不得星象的,连北斗七星在哪儿都不知道,更何况眼前这条银河,谁晓得是在哪个宇宙里的哪个角落。

一个人,突然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并且找不到回去的路,甚至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路——这就是穿越时空吗?

没有紫眼睛女巫或长发落难帅哥强迫地塞给屠龙英雄的剧本,没有*平地惊雷兼长相的那么点迥异昭示着未来的不平凡,一觉醒来,她就从一个时空的村庄来到另一个时空的村庄了。明明穿越了时间,穿越了空间,却竟然简单得好像从教学楼的A座到了B座一般。

再至于她这个人,兰尘可是从来无缘于急智过人、深谋远虑、长袖善舞这些成大器者所该具备的评语的;那什么坚韧、善心如水之类,她也配不上;甚至连那些在古代似乎会很有用的自然科学知识,她的了解也仅限于物理课本上的压力公式与化学书上的元素周期表,而且,也忘得差不多了。

那,理由是什么?

命运的安排,神的恶作剧,或者是和大伙儿走在热闹的街上却无巧不巧地刚好且唯一被楼上打架的夫妻扔下的那锅热腾腾的冬瓜排骨汤给浇个正着的那种“纯属意外”?

兰尘苦笑,不管是哪种,都显示出她有多微小,而风却太劲了,让人根本抓不住任何可以凭依的东西。

上帝总是喜欢拿人来开玩笑的,用一个涟漪就改变所有不可能的命运,看在上帝眼中,大概是个有趣的试炼,或者游戏吧。而她,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力量,她只有顺着风去,希望终有尘埃落定的一天。

不过那从天而降的五百万——呃,当然,现在已经没那么多了——好可惜,早知道就去买些粗得可以栓两条狂犬的黄金链子戴在身上给他招摇过市一番了,总好过如今啥也没有。哦,不对,真笨啊!一开始该想到莫名其妙地中那个大奖就是这异常情况的前奏曲才对,所谓“塞翁得马,焉知非祸”?那自己连一千块钱都还没用到,兰尘窝火地觉得还真是亏大了。

可是能花钱的东西无外乎吃喝玩乐,吃喝她不懂,你能叫一个把“有食堂可解决三餐问题”列入择业理由之中,最后选择了去做老师的女人吃掉巨款吗?她又不是那班饿鬼投胎的贪官,非把自己吃得脑满肠肥等着被人民群众痛扁!至于玩乐,比较起像块土豆般挤在人群里,兰尘更喜欢窝在家里的落地窗前看看书、睡睡觉、编编故事。

虽然兰尘的故事,好像从来都没有结局。

毕竟让所有人全部死掉,或者从此公主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日日华尔兹,都不是结局。除非时间停止,否则风会一阵接着一阵,跨过四季的轮回,永远地吹刮下去,只是在漫长的岁月里,它分了十几个级别而已。

呵,一想就又远了,算了,算了,如今再亏也得认啊,来都来了。反正有那份遗嘱在,若是她无法回去,至少完全不用担心父母的生活,对,好几百万呢,还真是什么后顾之忧都给她了结了,因为承欢膝下这种事,从来就没法指望她的。反正弟弟不是快结婚了吗?况且不想结婚、不想生子的她就算回去了,也只有让父母操心的份儿,索性就当这场穿越是老天爷要令他们安享晚年罢。

人,总是容易忘记的吧。

说来还好她不是只有灵魂穿越,失踪和死亡给人的感觉毕竟是不一样的,父母不必看到她的尸体,怎么说也少了一层刺激。而就兰尘本人来讲,虽然她这本尊既非美人,在这个时代里也已经不算年轻,可好歹也是自己的身体,要是莫名其妙地穿到一具尸体上……啧啧,再美若天仙也敬谢不敏。

好歹敝帚自珍嘛!

伸伸胳膊,动一动僵硬的腿脚,兰尘站起来,走进青亭,亭中的石桌上有绿岫在晚饭后体贴地送进她房间里的时令蔬果。小口小口地咬着香瓜,现在,兰尘必须考虑自己的生存问题,来这个尚在使用古老金属货币的世界时,兰尘啥也没带,真正是身无分文。所以,她得工作。

难关来了。

从绿岫那里,兰尘知道这个世界跟中国古代非常近似,可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连语言的发音都幸运地没差到北京跟广州的距离——不用学外语真好啊,兰尘为此万分感谢上帝——但是,这里的文字也当然是繁体的了。兰尘虽说是学历史的,虽说她的成绩还算对得起父母的学费,却只会认而已,下笔就压根儿写不了几个,术业有专攻,毕竟不是考古、文物鉴定那块儿的嘛,而且,谁让那些天才们发明了电脑以及一个个先进程序呢!

如此一来,想吃知识分子这碗饭的打算,直接略过。

其余的嘛,她是弹琴不会、唱歌不行、绘画不敢、跳舞不提、女工不谈、五谷不分、武艺没有、厨艺更别说。呃,虽然冯大婶相信她只有十八岁啦,但她确确实实已是二十六岁的大龄女青年,不过就古代来说,十八岁的女子,好像也不算非常年轻的,这个勉强的优势也可以闪边了。最后再讲相貌……青亭的旁边,兰尘的对面,那屋子里可睡着位知书达理的天仙妹妹呢!

怎么办?

百无一用的书生好歹能写写划划,而她,真成虫了。

趴在青亭沁凉的石桌上,兰尘直想叹气,这士农工……商?

首先没本钱,其次没人,再次没手艺,最后,太麻烦。而且古代,一般商人的地位都很低,还往往会因为有钱而招来达官贵人的勒索和贫民百姓的不满;没钱的,又通常会被同行使手段吞并或挤垮,要不就是被地痞敲诈。

罢了罢了,这么个世界里,她更不想麻烦上身。

那,还是先到那个什么昭国的第二大都市渌州去吧,不论古今,大城市里的机会总是多些,幸好她不是四体不勤的懒虫。再者,好歹她也算是积淀了五千年文明的二十一世纪新新知识分子啊,若是活活饿死在某个古代时空里,那可真对不起把伟大的肩膀借给她站一站的那些巨人祖先们,死后恐怕会被围殴的。

没办法了,虽然穿越非所愿,但,既来之,则安之。兰尘算不上乐天派,可也讨厌怨天尤人的可怜相。

细数起来,这个世界其实也不错啦。

不用担心可怜的地球被环境污染或者核武器给来个格式化;也不用担心职称评定、高考升学率之类的东西;更不用既怕学生早恋耽误人生起跑,又怕批评的火候没掌握好以至于伤了那些孩子,误人一生,也被人恨一生。呵呵,所以还是早点有在此终老的打算吧,兰尘粗略地计量着。先找个工作,再想法儿攒点养老金,最后选处墓穴安居。看看这青山绿水的纯天然环境,也许这就是老天给她开出的一趟毕生休假。

只是,这个世界有皇帝,有贵族,有主人和奴仆的区别,跪拜礼好像也很普遍。而兰尘,自她有记忆以来,除了小时候对寺院里的神像和祖先的墓碑,她连父母都没跪过,现在,要对陌生人弯下膝盖吗?

有点不太乐意咧。

兰尘皱眉想自己向着那些既没貌又没品的所谓大人、贵妇、小主子们下跪的情景……唉,从前看电视的时候就最讨厌这种镜头了,跟对清宫戏里一口一个“奴才”的讨厌同等级,那样好恶心!

啊,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当今的皇帝叫什么名字啊?

不晓得这个世界是否讲究避名讳,倘若她不小心触到这个霉头,那真是死得冤枉至极。

再至于父权时代加诸于女性的桎梏嘛,从这冯家的情况来推看,似乎现在的昭国还不算太糟。婚姻、人权等方面的不平等固然存在,却没到中国封建社会后期那种“男子高及天,女子贱如泥,贞洁牌坊满天飞”的程度。

比如这冯家,绿岫是冯大婶夫妇唯一的女儿,小时候也是跟着哥哥们上过几年私塾的,如今她那个尚在念书的三哥还常常跟妹妹讨论上课内容。而绿岫房里摆着的书籍,除了女子章程那类之外,还有好几叠诗文集和史传作品,看来都是经过了多次翻阅的。

半个夜晚聊下来,绿岫的聪敏让兰尘不觉反省自己是不是高估了现代人的水平,还是说,古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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