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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看尘起时-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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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火石间已点上她周身大穴。再也无法动弹,她眼睁睁地看着萧泽转到她面前来,笑得如同凛冽的北风。
“你不是兰尘,说,是谁?”
“你说什么啊,公子?我就是兰尘呀。”
她咬住下唇,惊慌地看着萧泽,强硬回道。
萧泽笑得更冰寒了,方才温柔拭去她脸上几点污迹的手又缓缓伸了过来。
“看来你是非要我就这么撕下这张皮了?”
“不,公子,为什么?不是你让我趁机杀门——啊啊啊啊!”
她忽然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已要触到她皮肤的萧泽陡地缩回手。刹那间,那张脸恐怖地扭曲起来,从嘴开始,血肉迅速腐蚀,整张脸立刻狞狰如鬼面。而被点住了的穴道令她的身体仍笔直地站在那里,那污血就这么淌下来,在仍然继续腐蚀的脸与惨叫声中显得可怖至极。
待那容貌终于彻底毁去,人,也已断了气。
第四卷 京华倦客 第十一章 蝉、螳螂以及黄雀
第十一章 蝉、螳螂以及黄雀
尽管知道这不是兰尘。但那张脸太过于逼真,以至于当那惨状浮现的时候,萧泽差点就想伸出手去抱住她了。所幸他控制住了自己,因为兰尘,还等着他去救她。
兰尘最是怕痛的,他得赶快把她救出来,赶快!
“泽儿,这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见惯风雨,眼睁睁看一个姑娘家在面前变得面目全非地死去,总还是让人不舒服的。萧岳弹指解开那尸体的穴道,可怖的尸体顿时软倒在地上。
深深吐出一口气,萧泽的目光从那块玉佩上移开,看着父亲道。
“这不是兰尘,她跟了我三年,我一眼就认得出来。更何况兰尘不会武、不懂毒,刚才这人却把毒藏在指甲里,妄图行刺您,失败后,又咬破牙齿中的毒药毁去面容,叫我们无从查起。至于她临死前丢出的那半截话,爹。看来有人很想看我们父子反目呢!”
“哼!”
萧岳脸上现出一丝讥笑,吩咐道。
“先把这尸体带回去。”
“是,门主。”
身后的下属答应着,因此人是中毒而死,一名下属解了披风盖在尸体上,而另一人则赶紧飞身上马,回庄上取木板过来好运送尸体。
回头看看依然腾着黑烟的流云谷别业,萧岳背起手,神情冷峻。
“杨珖,叫人去查一查这两天出入流云谷别业之人。”
这天下午武林大会继续召开,擂台比武在上午已全部结束,下午各门派首脑聚集起来,正是要根据这比武结果选出最后一名副盟主及监察。尽管暗器事件、失踪事件、起火事件接连发生,但都不算什么大问题,各派掌门仍济济一堂地分坐在萧岳左右两侧,只上首空出了两把椅子。
完美地表现着萧门少主应有的气度,萧泽很平静,没有任何一个小动作可以见出他心中的焦虑。虽然在这样大的场合里他几次走入后堂,但出出进进依然是那样轻笑的神情,无法让人窥见丝毫端倪。
第三次,属下送来了好消息。
“禀少主,今日中午,楚怀佩曾在庄园北边出没,那里与我们相邻的是一座南陵丝绸富商的别院。别路追查均未有发现,少主,这别院是否要派人细探?”
线索终于连上了,萧泽心中绷紧的弦这时才松了一点。
萧翼他们查到的昨日飞云山庄路夫人私下极秘密地二度拜访的那名南陵富商的别院正是这座。明明只是个茶商,内里守卫却甚是严密。那路夫人与楚怀佩自诊病以来关系亲密,而此前路夫人就是曾携楚怀佩同去这别院的。如此看,兰尘,十有八九是在那里的。
路夫人么?
呵,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弘光帝的人吧。
搅乱擂台比武,劫走兰尘,流云谷别业放火,以及派人易容成兰尘的样子来刺杀父亲还妄图栽赃他,这些行动一环扣着一环,别的不说,单是人马,楚怀佩就组织不起来。看来这一墙之隔的别院,他是非得去探探了,想必对方也极是欢迎的,否则怎会让楚怀佩宛如提示般出现。
至于如此处心积虑的目的,他们是想毁掉萧门,还是单单要毁掉——他?
不再想下去,萧泽沉声吩咐下属。
“你们在外监视着,别打草惊蛇。一有情况,即刻来报。”
“是,少主。”
略站了片刻,萧泽着人去请了杨珖进来。
“少主,可是有消息了?”
“对,果然跟飞云山庄有关。”
“飞云山庄?”
杨珖侧头看看前面正开得热烈的武林大会,笑道。
“是庄主?还是那位夫人?”
“主事者应该就是那位路夫人吧,当日飞云山庄匆匆见过两面,看似温文秀雅的闺秀,但,可没那么简单。”
“少主想怎么做?杨珖乐意奉陪,这边,就还是请门主坐镇吧。”
“呵呵,那是当然的,此行非得杨总持襄助,而这边就得爹来坐镇才能把这些人安心留到晚上呢!”
萧泽与杨珖向来亲厚,有他亲自出马助一臂之力,兰尘的安危,萧泽也可稍微放心些了。
“不过杨总持,这路夫人与北边儿的那位恐怕关系匪浅,我想先且将人救出来就好,要对付他们,还得容后再全盘考量。”
“少主放心,门主跟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那位可不好哄哩,咱就先当作不知道飞云山庄有些个什么魑魅魍魉吧。”
“多谢总持!”
得了杨珖的保证,萧泽感激地拱手致意,杨珖回礼笑道。
“少主可别这么客气,别说听命于少主是应该的。再有花棘那边也是叮嘱了又叮嘱的,我可不敢懈怠。”
当下这么说定,萧泽先出去跟萧岳附耳说了此事,得父亲点头后,他接过信物,即刻点召了数名门中直属于门主萧岳统辖的隐堂高手待命。
与监视着别院的下属联系上,详细询问过情况,待易过容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萧翼那边的消息也送出来了,萧泽与杨珖迅速拟定了方案。
这是兰尘有史以来过得最郁闷的一天。
虽说没被关进地下牢房里受刑就很值得她俯首叩谢各方神佛保佑了,可是这半死不活地把命悬在楚怀佩手里,心理上的折磨也实在难熬。而整整一天,除了楚怀佩跟两个送饭的仆人先后开过那门锁进来,这院子里就荒无人烟了,连个阿猫阿狗都没见着。
正烦躁着,“吱呀”一声,门开了。
兰尘看过去,又是楚怀佩,身边还跟着送饭的仆人,另一人依然守在门口,手中拿着大锁。
楚怀佩在桌边坐下,那仆人将饭菜摆到小几上。便躬身退到门外。门又重新关上了,脚步声远去,那锁则被放在了门边的小桌上。
没什么胃口,不过体力是要保持的,兰尘自觉地拿起筷子慢慢吃起来。
吃到一半,楚怀佩终于开口。
“……萧大哥,当真心无所系?”
萧大哥?
兰尘一愣,随即了然。嘿,称呼变了,看来有戏!
慢条斯理地吞下口中饭菜,她温然笑道。
“公子那样的人。桀骜得出了名儿的,若心有所系,怎会藏着掖着不给人知道?定是要堂堂正正地让她伴在自己身边的,就算门主也反对不了。”
看楚怀佩似是沉思,兰尘又补充道。
“公子的母亲韦夫人,想必楚小姐知道,韦夫人一手精妙医术,当年江湖上与萧门主也是神仙眷侣、羡煞天下红颜的人物。可惜再怎么海誓山盟,萧门主终究还是娶进他人。这段往事,公子虽不说,我常在一旁服侍却是看得出来,公子始终介怀于萧门主的变心,他们母子,都属于那种认定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类型。血脉相承,这在公子身上,更是积淀得浓烈。”
很成功!
果然女性最抵抗不了的就是这类既桀骜张扬又痴情专一的俊帅男子,呃,再加上点小纠结就更让人动心了,看楚怀佩抿住嘴唇目光变得有几分温柔起来的样子就知道了。
见好就收,兰尘继续吃饭。
尽管她同情楚怀佩当初的遭遇,但冤有头债有主,她没有那种替人受过的美德,更别提她与楚怀佩在各方面对比的不平衡了。房间里一时静静的,只听得见碗筷相碰的轻微声响,而那突然的喧闹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先前离开了的仆人扑进来。
“快跟我走,有人闯入别院了。”
“是谁?”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来救她的,这里没有别的人。”
楚怀佩猛地站了起来,目光陡然射向兰尘。放下碗筷,兰尘无辜地看看仆人,又看看楚怀佩,尽量装白。
“快点,我得赶紧送你们离开。”
仆人又催促着,兰尘于是自觉地起身走到楚怀佩身边。
手腕一下子被抓住了,黄昏的光明明暗暗,衬得楚怀佩那糅合了期待、惊慌、狠厉神色的脸几近疯狂。兰尘皱了皱眉,楚怀佩的指甲刺得很疼。她悄悄摸了摸扣在另一只手腕上的珍珠链,快步跟上楚怀佩。
才出院门,那原本隐隐的刀兵相击声就迫在眼前了。
“——兰尘!”
缠斗的人群中一名挥舞着长剑的男子忽然叫出了她的名字,听声音是萧泽,兰尘顿时松了口气。可是对手看来也不弱,又占据了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双方看上去难分胜负。
手腕被抓得更紧了,显然楚怀佩也认出了萧泽,而在她来说,这更意味着萧泽知道是她在对付他的人。从兰尘的话里找出来的那一点希冀,如今真的全部成了幻影,这比不给她希望更糟。
吴濛站在墙头,指挥这场谋杀萧泽之局的人是他,但他站在那里,暗灰的衣袍融入灰蓝的天色中,依然如灰尘一般,没有丝毫的存在感。
计划完成得非常好,他都可以想见站在假山后那秘密通道里的吴沁含笑观赏这出打斗的样子了。不错,杀死萧泽,再令楚怀佩背上这罪名,虽然没能取萧岳性命,但日后萧澈理所当然地会成为少主,而圣上也必会疑心萧门敢如此大胆攻击飞云山庄暗地里的据点是否因为他们想要完全独霸武林。
——吴沁啊,真的当自己就是那飞云山庄的女主人了哩!
小巧的弩机托在掌中,淬了剧毒的箭对准萧泽的方向,吴濛并不急于射出去。对萧泽这样的武林高手来说,五识敏锐,要在众人围攻下逃过这支箭也并非不可能。而他,比较喜欢一击必中。
或许在场的所有人里,只有兰尘注意到了吴濛。她不认得吴濛,可是那身淡漠的灰色让她想起了吴鸿说到过的一名密卫——他永远不起眼,但因为如此反而更危 fsktxt。cōm险——吴鸿曾形容他像是“无色无味的毒灰”。
轻轻动了动未被楚怀佩抓着的手,兰尘不动声色地看着这小小庭院的情况。不知道这里离宅子外有多远,也不知道萧泽是否安排了接应的人,而那吴濛显然是准备充分的,庭院外想必也埋伏了人手,如此一来,即便韦月城特制的**再厉害,她也没法用。毕竟那药是一挥发出来,在场一切会呼吸的东西就全倒的。萧泽他们要是倒了,她这儿的解药可不够用。
“你……你要干什么?”
楚怀佩突然丢开兰尘的手,她冲着吴濛的方向大叫,并且试图赶过去。
“这不是说好的!你们说了他要由我处置的。”
她当然没能成功,立刻就有人拦住了她,楚家的武功寻常,几招下来,楚怀佩就被制住了。
这时候,弩机终于停止了那毫厘之间的移动,就在吴濛将射出短箭的刹那,萧泽忽然扬手朝他甩出一样东西。鸽卵大小,挟着强劲的内力激射而来。“咻”的一声,吴濛的短箭反射性地飞出,正中那未知物。
两股力道猛地相撞,那东西霎时应声破裂,碎片和箭矢一起散落在草丛里,已看不出来是什么。
萧泽易过了容貌,外表看来平凡无奇,但他那双略长的黑色眼睛中闪过的戏谑,还有嘴角挑起的那抹笑,令那张脸顿时深刻起来,把萧泽这个人骨子里的桀骜表现得淋漓尽致。
吴濛心中一凛,正想挥手命潜藏的弓箭手出动,忽然身体一软,竟差点栽倒。中毒了么?他连忙站稳了身体想运气,但真气却聚不起来了。这不过是恍眼间的事,他的手脚已全然无力,勉强挥出了下手臂,连叫声也无法发出,吴濛就那么直直摔下墙头。
人却没有昏迷,吴濛能清楚地看见庭院中的情形。
那鸽卵大小的东西一定是**,他看见萧泽抬手又向四周弹出几枚,所有人都已弃了刀剑软倒在地上,包括兰尘和楚怀佩,除了随萧泽潜入的那批人。没有表现出丝毫得意,萧泽直接跃过去抱起兰尘,另一人则遵从命令抱起楚怀佩,一行人立刻颇有默契地护着他们跳上屋顶,以最短的直线距离离开。
兰尘这才知道,原来这宅子就在萧门那庄园旁边。
留下杨珖与接应的人殿后,萧泽直接抱着兰尘飞过几道院墙进了自己的院子。把兰尘放在廊下的榻上,他从怀中摸出解药塞进兰尘嘴里。
“等会儿再动,这**跟娘给你的那种差不多,药性太强,你又未习武,服下解药怕也一时无法完全解去。”
兰尘从善如流,乖乖地靠在榻上。
“这次可多谢了,公子。”
细细看过发现兰尘未受伤,声音表情也正常,萧泽放下了心,笑道。
“这声谢我可不敢受啊,还以为你会责怪我呢,毕竟对你来说,这还真是场无妄之灾。”
“两码事儿,公子救了我,这声谢肯定不能少。再说会给人造成那种印象,我也是同谋,怪不得人。不过好像除了楚怀佩,没人真是为了我与公子间的绯闻才掺和进来的吧?那个人,是不是吴濛?”
萧泽大大方方地点头。
“对。”
“……他们想杀你,再嫁祸给楚怀佩?”
“应该是。”
“谁可以从中获利?”
“很多人吧。”
萧泽笑得很轻松,不知道他到底有几分把握,但这样的萧泽确实很让人安心。他既不说,兰尘也不再问下去,想起刚才的事,她笑道。
“我想那些人肯定没想到你堂堂萧门少主竟然会用**吧,嘻嘻,而且还是一丢就丢一大把,也不晓得这会儿能不能靠近抬人?”
“现在应该是可以了的。”
萧泽给兰尘倒来一杯茶水,又抹去自己脸上的易容。
“还是用**好啊,不伤人不伤己,也平安把你救出来了。再说我这不是易容了吗?呵呵,谁知道那是萧泽啊!”
“都猜得出来的好不好?”
“不说就不是了呗。”
“公子就不会觉得胜之不武?”
“这叫尔虞休怪我诈。”
“呵呵呵,该说这也是桀骜不羁?”
“当然!”
“嘻——”
兰尘一阵轻笑,眉眼弯弯,在夕阳下柔和得像三月的柳枝。萧泽挑着眉,似乎对她这种笑不满似的,但自己眼里却也是笑意。
萧澈按捺着心中惶急和上官凤仪走进院子里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画面。寻常,却也宁静,正配这样的黄昏。
“大哥。”
“哦,是二弟呀,坐。”
萧泽没有起身相迎,他坐在椅上,随意地舒展着双腿,笑容温和。萧澈和上官凤仪便也在廊下坐定,丫鬟端上茶水来。
眼神早溜过萧泽一圈,确定他应该是未受伤后,萧澈垂了垂眼眸,放下心来。当然这点心理变化,从他那冰山脸上根本看不出来。
而上官凤仪早瞅着兰尘高兴道。
“太好了,终于找着兰尘了,你没事吧?听说这两天小萧虽然没有哭闹,可是都不怎么笑呢,肯定是想你这娘亲了!”
“多谢少夫人关心,我没事。”
身体还是软的,兰尘便略欠身,微笑着谢过上官凤仪。虽然接触并不多,但这位武林第一美人优雅又不失爽丽的言行举止还是给了兰尘很好的印象。加上虽然萧门中有萧泽他们兄弟相争的传言,但萧泽本人不以为意,那她这做丫鬟的自然不会招人嫌地乱出头了。
扫过兰尘一眼,萧澈对萧泽道。
“这次失踪,还有上午刺客偷袭父亲,是否有人针对萧门?”
“嗯,确实是针对我们的。就算不接这武林盟主的位子,以萧门的实力,实在容易成眼中钉肉中刺。”
萧泽说得含糊,萧澈也不追问,沉默半晌后,他只道。
“大哥,萧门是你的责任,只能是你的责任。我们谁都不能承担萧门,所以大哥——定要顾好自己。”
这话,说简单也简单,但,突然。
上官凤仪瞄了萧澈一眼,她早已明白萧澈的心思,自然不会讶异,只是未料到他会现在说出来而已。萧泽却是不由得一愣,探询的目光落在萧澈脸上。眼帘垂下,萧澈看着手中的杯子喝着茶水,从那张淡漠依旧的脸上,萧泽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唇角弯起,萧泽笑道。
“二弟何时对大哥这么不放心了?哈哈,别担心,长兄如父,大哥不管怎样,总还会记得自己这份责任的!而且,萧门非一人之萧门,它是我们兄弟的。眼下局势不明,二弟也要多注意。”
“……是。”
送走这夫妻二人,萧泽还没来得及回屋换下那身衣服,萧岳就来了。
“爹,您怎么现在就过来了?那些掌门呢?”
“我安排了筵席,洛渠在顶着,我先过来看看。怎么样?”
萧岳一边说着,一边直接往屋内走,萧泽跟了进去。丫鬟们奉上茶也赶紧都出来,而兰尘早在萧岳进院的时候就从榻上起身,看他们进了屋,更是直接走到庭院中那棵大梧桐底下避嫌去了。
有了楚怀佩的前车之鉴,她可不想再给自己惹上这种麻烦。
“如何?”
待丫鬟们远去,萧岳走到窗前,那张与萧泽七分肖似的脸上有着萧泽还没有的岁月积淀下的威仪。
“吴濛出现了,那位路夫人果然不是寻常官家小姐。他们抓走兰尘,又让人易容成她的模样来行刺您,就是逼得我不得不亲自带人探那别院。所以一进去就被人发现了,围杀阵势布置得很严密,若非用药,我们不一定能全身而退。至于由楚怀佩出面,应是想让她背上杀我之名,此事便没任何可疑了。”
“圣上此举有何用意?没听说王妃之事暴露啊。”
“我想这两者应该无关。”
萧岳没说话,若说三年前的武林大会上弘光帝还没有表现得太明显的话,那么这三年间他的举动就再明显也不过了。
萧门太庞大,对弘光帝来说,这是跟渌州苏家、跟齐国公顾家、跟东静王一样危 fsktxt。cōm险的势力,他自然不放心。早就知道会这样,才先后选择协助东静王与东静王妃的不是么?
呵,这也算是乱臣贼子了,当然可以得而诛之,虽然圣上还不知道。
“目前王妃的力量尚未形成,此事不可放大,但也不可化无,否则更会招来圣上怀疑。一旦出事,便是血雨腥风。泽儿,就找人来抵了这过吧——我会与楚家谈的。”
“您的意思是顺着楚怀佩与我的这番恩怨走?”
“对。”
萧泽低头想了想,道。
“这样的话,就做得隐晦点吧,反正此事江湖上并未传开,也就不缺这一个解释。不过是我们知,他们知就行。”
“怎么个隐晦法?”
“让楚怀佩这个名字自尽而亡,为她另外安排一个身份,本来姑娘家的岁月也经不起蹉跎。”
“她会愿意?”
“这是最好的办法,她该庆幸没有伤到兰尘。”
看了萧泽一眼,萧岳点头。
“也好,那就这样吧。至于那间别院,我们就当作不知道吴濛和那路夫人曾出现在那里,直接找那富商的麻烦就好。”
“是,爹,那此事就由我来处理,好么?”
“嗯。不过你要多加小心,他们未动根本,断不会如此轻易罢休。”
“我知道的。”
“先把这件事解决,然后我们得想个法子解了这困境才好,萧门终究不能跟圣上这么直接杠上。”
“爹说的是,我想过些天,严陌瑛应该也会传信过来,此事须整体考量。”
“严陌瑛?好,就看看他能有什么法子。”
隔着窗前一株梅树,萧岳看见庭院中那棵梧桐树下正活动手脚的兰尘,微微叹了口气,他忽道。
“你母亲,近来怎样了?”
萧泽愣了愣,自去年京城一别后,他再未听父亲问起母亲,眼下突然提起,却又是为了哪桩?
“应该还好吧,离开京城后,我也没见过她了。”
“……泽儿,你是否也怨爹负了她?”
更突然的问题砸过来,萧泽的脸抽动了下,道。
“说不清楚,孟姨对我很好,也就没觉得她是抢了我娘的位置。等到后来知道爹娘曾经的誓言,还有孟姨宁愿为妾这回事儿了,也就知道三妻四妾是这世间正常。爹负的是娘,不是我。如今娘也看淡了这些,我当然更无所谓怨了。”
萧泽的声音平平淡淡,脸色静,身体也静,没有任何不对劲。
萧岳定定地看了儿子半晌,脑中晃过次子冷峻的脸孔,他苦笑一下。
“你们兄弟两个,我好像都看不懂。你性情散淡却又桀骜,爹把握不住;澈儿么,除了坚持娶凤仪,爹就没看他真正在意过什么,但偏偏还不时对你挑刺儿。泽儿,让他接替你掌管北方分舵,爹真不知道对不对。”
“您多虑了,爹。”
萧泽想起兰尘对萧澈那些挑刺儿举动的评价,笑道。
“聪明如二弟,若真是想要萧门,他会先在江湖上闯出更盛的名气,而不是在门中惹起流言。”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萧岳叹道。
“你知道就好!泽儿,你是长子,是大哥,有些事,你还是多担待些吧。”
对吴濛来说,被人抬回房间可算得上是这一生中最奇特的体验了。从前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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