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偷走的那五年-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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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分钟后，我拎着红酒跟了出去。
　　橘黄色的水晶灯下，一张灰白色的餐桌上火锅汤底已经煮上了，桌面摆满了各种食材，萱萱和楚靳靠窗坐着，两人你侬我侬的依偎在一起，梁笙拉着我在他们的对面坐下，秦主任尴尬的耸了耸肩：“得，难得的荣幸，能坐一回主人位。”
　　萱萱哈哈大笑起来，楚靳挑弄他：“你倒是也抓点紧啊，下次聚会，这张桌子就可以换掉了，换成八仙桌。”
　　秦主任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想啊，这不好姑娘都被你们抢走了，我只能等咯。”
　　吃着聊着笑了，时间悄无声息的流淌，起初我们还你一言我一语规规矩矩的聊天，几瓶红酒过去后，每个人都醉意醺醺的样子，话题一个接一个的切换，不知怎么的忽然扯到了梁笙少年时期那段往事。
　　萱萱满脸好奇的问，“后来呐后来呐，那个女孩找到了没有？”
　　楚靳朝着萱萱的脑门上猛地抠了一响：“你蠢啊，要是找到了还能有沈言坐在这嘛。”
　　他话一出口，席间忽然沉默了，我刚端至唇边的红酒杯忽的一顿，然后又故作轻松的一口喝完。
　　“那要是哪天那个女孩突然出现了怎么办？”萱萱不合时宜的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在座的每一个都应该考虑过，不只是我，还有梁笙，他一定也曾暗自思考，如果有一天，那个他找了近十年的女孩突然出现了，他要怎么办？


第一百二十四章　落寞的男人

　　桌上的火锅汤底还在咕噜噜翻滚，梁笙有些微醺，只手撑着额头，懒洋洋的看着我笑。
　　楚靳叩了一下萱萱的脑门：“你哪来那么多问题，梁老板连那个女孩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就算出现了，站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来好嘛。”
　　萱萱似懂非懂的点着头，秦主任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我们，一言不发。
　　梁笙忽然闷声说了句：“或许认得。”
　　我们都有些惊讶，愣愣的看着他。
　　梁笙忽的一笑，“或许认得吧，我隐约记得她手上有颗痣。”
　　说完，他自己倒先沉默了，视线从我脸上转移，像是坠入了回忆之中。
　　我只觉得心里有些闷闷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那个女孩，一方面我希望她永远不要出现，因为我怕梁笙会受到动摇；另一方面我却很想认识她，我对她充满了好奇，那样一个勇敢而又坚强的女孩善良的让人羡慕。
　　她一定很美吧，我想。
　　秦主任给梁笙斟满酒，“这么重要的线索，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如果一开始就按照这个条件找，或许会有所收获吧。”
　　楚靳端起酒杯，和梁笙碰了一下，“那可不一定，手上有痣的人多了去了，我手上就有，喏喏喏。”楚靳打开他的手背，示意给我们看，小指处确实有颗小小的痣，“难不成我就是梁老板寻找多年的救命恩人？哈哈哈。”
　　他被自己的冷笑话逗乐了，萱萱一巴掌拍上他大腿，“你有病啊，十年前你是女的吗，你变性了嘛？”
　　梁笙露出一脸兴致缺缺的表情，干脆不去理他们，喝完酒就靠在我的肩膀上闭上眼小憩了起来。
　　萱萱和楚靳看着我们，不断地挤眉弄眼，朝我使者各种眼色，秦主任一口接一口的喝酒，脸色寡淡。
　　眼看着没什么可聊的，我们就在楚靳的提议下玩起了划拳，输了直接喝一杯，酒兴上来了，我们谁都没有适可而止的意识，皆抱着不醉不归的态度，大不了晚上都睡在梁笙家，反正第二天都不上班。
　　三四个小时过去了，新年的钟声已经敲响，我们几个人已经喝的人仰马翻，战场从餐桌转移到了会客区的沙发，我们把晚上在超市买了两瓶红酒喝完了，还把梁笙书房的酒柜里七八瓶其他种类的也一并喝了个精光。
　　萱萱在我耳边含糊不清的嘟哝着什么，楚靳时不时哼哼唧唧叫嚣着继续，稍微清醒些的恐怕只有梁笙了，他休息了前半场，后半场一个人撂倒了我们四个，秦主任直接在洗手间吐了三次，回来就在地毯上睡下了。楚靳左一个好兄弟右一个臭傻缺摇摇晃晃躺在秦主任身边睡着了。
　　我虽然整个人晕的厉害，但是最起码的意识还是有的，在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的时候，我满脑子都在想那个女孩的事情，可能是人天然的贱性吧，我竟有那么一点希望梁笙继续寻找，至于找到以后，他会选择谁，我都希望他能正确面对他的心，如果那个女孩真的足够优秀，我甘愿退出。但是心里更多是希冀另外一种更圆满的结果，比如，那个女孩毕竟也已到嫁人的年龄，说不定她早已结婚生子过上了平凡无忧的生活。
　　迷迷糊糊中，各种乱七八糟的影子在我脑海里重叠，像电影默片一样交错放映，直到我身边有了动静，那些模糊的影响才如长了翅膀一样飞离而去。
　　身边的动静是梁笙起身了，他揉了揉自己的后脖颈，看似酒醒了的样子。我浑身无力，眼睛就只眯了条缝，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那个模糊的轮廓去了洗手间然后回来在落地窗前站了一会儿，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根烟，吧嗒一声点火的声音，他站了好久。
　　久到我的意识一点点清醒起来，地上的秦主任也扭动了身子，抬头看了一眼落地窗前落寞的男人。
　　“想什么呢？”秦主任起身后，靠在落地窗上看向我们这边。
　　梁笙递给他一支烟，就地坐了下来，也没有说话。
　　秦主任将烟点燃，大概是不习惯的缘故，发出一声呛咳，跟着与梁笙并肩而坐。
　　梁笙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开口：“我在想，你对沈言的感情。。。。。。”
　　秦主任明显有些怔楞，握着烟的手指在空中呆滞了好几秒，才忽的笑了起来：“哦？这怎么说？”
　　两个深沉的男人打哑谜一般，你一言我一语聊了起来。
　　“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而我不说也不代表你不知。以前我和沈言没有在一起的时候，可以假装不知道，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我不希望你再对她有过多的情感投入。”梁笙轻吐着眼圈，每一字一句都清晰有力。
　　每个女人都是敏感的，尤其是对待男女关系的问题上，虽然我从小到大没什么知心的朋友，但是喜欢我追我的男孩子却并不少，我当然知道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有什么样的表现，说实话，我也曾怀疑过秦主任对我有什么不同的感情，但他毕竟是我的老师，而且年长我五岁之多，加之他对其他的同学也都很关照，所以那个念头便被我硬生生镇压下去了。
　　如今梁笙的此番话，让我不得不震惊。大脑越来越清醒，眼皮开始不受控制的睁开，我怕梁笙和秦主任发现，干脆假装翻身，将整张脸朝向沙发里侧，然后专注的听着他们的交谈。
　　被戳穿了心思的秦主任似乎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低声一笑，大概是吸了口烟，然后开口：“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但是梁笙，你真的能给她幸福吗？且不论那个女孩的事，光是你的家庭，你爸妈，他们能接受沈言吗？还有你们公司那些股东，他们可以干涉你父母的婚姻，难免不会干涉你的感情，沈言是个单纯的女孩子，你能保证无论遇到怎样的困难，都不会伤到她吗？”
　　死一般的静默，仿佛听到了烟草燃烧的窸窣声，梁笙陷入了沉默，久久没有作答。


第一百二十五章　老男人

　　时光如沙漏一般悄无声息的从指间流淌，静谧的客厅里只能听到摆钟指针的滴答声，连楚靳的呼噜和萱萱沉重的呼吸都被眼下的沉寂过滤，消失不见。有淡淡烟草的味道从落地窗的方向飘过来，萦绕在我的鼻翼间，扰乱了我的思绪。
　　梁笙仿佛从思绪中回过神，压低了声音，傲慢的开口：“这些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就算以后会遇到困难，我相信，她也能勇敢的和我一起面对。”
　　他的话，一方面向秦主任宣誓了主权，另一方面也表达了对我的信任或期望。我将膝盖上提，悄悄的蜷缩着身子，心里，忽然有一丝丝甜蜜的感觉。
　　或许对于很多女人来说，一段爱情的结果至关重要，如果看不见未来，有些人宁愿选择放弃，以‘长痛不如短痛’之类的字眼来告慰自己的心。但对于我来讲，我更在乎的是过程，是两颗心之间的距离与默契，这种感觉是以前和刘楠皓在一起时从未体验过的，它让我沉醉，让我着迷，让我无限制的沉沦。
　　这次轮到秦主任沉默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笑道：“你放心，兄弟妻不可戏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那就好。”梁笙轻喃。
　　沉默了片刻，秦主任轻声问，“那，现在呢？”
　　“什么？”
　　“就让他们这么睡着？”
　　梁笙有了动静，大概是起身了，声音有些慵懒，接着便是窸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梁笙压低了声音，开口：“把两个女人抱床上去吧，楚靳，就让他睡地毯好了。”
　　“噗。”我忽然没忍住，发出了轻微想笑的声音，生怕被梁笙发现，马上动了动身子，佯装咳嗽。
　　一抹巨大的影子将我整个身子笼罩住，接着便有一双手将我拦腰打横抱起，淡淡的玫瑰清香和烟草的味道，透着醇厚的男性气息。梁笙将我抱到了卧室的床上，替我掖好被子，便在我额头轻轻地印下一吻，他的动作轻柔的让我整颗心都跳乱了节奏。
　　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我缩了缩脖子，脑袋沉重的仿佛灌了铅，天灵盖隐隐有些作痛，我半眯着眼翻过身，梁笙的睡颜近在咫尺，惊的我一下子清醒了，顿时屏气凝神，一动也不敢动了。
　　我悄悄的探出头，卧室的门紧闭着，客厅依然静谧，也不知道他们几个还在不在。不是说我和萱萱睡床的吗，为什么躺在我身边的是梁笙？我转过脸去看他，他忽然皱了皱眉，从嗓子眼哼出一句话：“你醒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怔楞了几秒才弱弱的点头，小声问他：“他们呢？”
　　梁笙从被子里伸出手将我揽进他的怀里，下巴抵着我的额头，漫不经心的答：“秦诸仁回去了，萱萱和楚靳睡在客厅。”
　　“你，刚刚才睡？”耳旁就是他的心跳，我缩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看天色估计也有凌晨三四点了吧，海城昼长夜短，晴天的话五六点天就蒙蒙亮了。
　　梁笙的下巴在我的额前磨蹭了几下，轻哼道：“睡了有一会儿了。”
　　默了几秒，他忽然喊我：“言儿。”
　　“嗯？”我闭着眼睛，睡意朦胧。
　　“我们以后每天都这样抱着睡觉好么？”
　　刻薄如他，傲慢如他，温润亦如他，他突如其来的一句柔情似水，仿佛冬天里的暖阳将我整颗心都融化了。依稀还能想起，几个小时前，他和秦主任坐在落地窗前攀谈的话语，我在想，会不会在他的心里，也住着一个老男人，那个男人没有安全感，也会在某些孤独的时候感到寂寞，也会对自己的情人柔情蜜意；那个老男人出现的时候，他又脆弱的像个孩子，靠在我的胸口任性的撒娇。
　　“嗯。”我点了点头。
　　梁笙忽然用力将我抱得更紧，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就这么与他相拥而眠，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
　　我是猛地惊醒的，就好像上学时期星期一的早上，做了一个上学迟到了梦，然后猛然惊醒。
　　我慌张的去看向身边，薄薄的蚕丝被下空空如也，被挪动的枕头告诉我昨晚确实有人睡过，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裙，脑袋依然有些昏昏沉沉的，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
　　“糟了！”我还答应了宁静要帮她去那家公司送合同，昨晚喝酒喝得有点兴奋了完全把这件事给抛在了脑后。昨天那家公司的销售经理还特意跟我们打好招呼说尽量早点去，因为他们的老总下午多有应酬不在公司。
　　我也顾不得太多，穿上拖鞋就急急忙忙开门出去了，客厅已经没有人，会客区以及原本凌乱的餐桌被收拾的干净整齐，脸烟灰缸里的灰烬都被清洗干净，屋子里到处都弥漫着那种熟悉的清香。
　　用最快的时间洗漱完毕，拎着包就出了门，路上的时候给梁笙打电话，被转到了留言信箱。眼下送合同要紧，一会儿梁笙看到我的未接来电应该知道我找过他。于是拦了辆车，直奔元晟。
　　节假日的元晟明显比平时要冷清了一些，除了某几个业务部门有员工值班，大部分员工都是休假的。刚进大堂就有前台同事与我打招呼，客体那拥挤了一些人，我便问前台，“今天放假，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前台热心的解答：“沈助，明天彩妆新来的主管到岗，今天人事加班给新来的一批实习生培训呢。”
　　“哦。”我点了点头，等待电梯之余又问了句：“好像这一批实习生特别多一些，全都是化妆师吗？”
　　前台朝我礼貌的道歉：“抱歉，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没关系，谢谢啊。”
　　我跟在实习生后面，挤进电梯，电梯门刚合上，就有人戳了戳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袁玉珊朝我抿唇一笑。
　　我刚想问她怎么在这里，考虑到这里人多，也不方便说话，转念一想，可能是秦主任安排的吧，不过这效率倒是挺高，才两三天的工夫竟然都来参加培训了。
　　袁玉珊站在我身后，也没有开口说什么，电梯在影视中心楼层停下，所有人都鱼贯而出，我硬生生的被挤到了最里面。袁玉珊最后一个出去，临走之前还笑着朝我挥了挥手，说了声再见。


第一百二十六章　自己惹的纰漏自己解决

　　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那么大，我和她从形影不离的姐妹沦落成形同陌路的情敌，而她如今也遭受了和我差不多的打击和伤害，为什么我治愈伤口的过程那么漫长，而她随时都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朝我微笑。
　　拿上合同，带着复杂的心情飞奔那家地产公司，只希望合同不要出任何差池就好。
　　然而事与愿违，等我带着合同赶到那家公司的时候，再一次被告知他们老总前不久已经出去了，而且情节比昨天更为严重。
　　我被那个销售经理数落了好一会儿，说我不守时，不守信，说我没有严肃认真的对待这次与他们的合作，说我只是一个跑腿的助理而已凭什么打听他们老总的下落。
　　其实我只是想弥补自己的过错，只要他们肯告诉我他们老总在哪，即使再远，我也要找过去让他签了这份合同，不然我很难想象，明天上班的时候，宁静找我要签好字的合同，我该拿什么交差。
　　尽管对方经理很不待见我，我还是没有放弃追问，“麻烦你告诉我，这份合同至关重要，您也不希望因此影响了两家公司的友好合作关系吧，只要您告诉我你们老总在哪，我自己过去找他，并且保证不打扰他，签完字就走，绝不多说一句话。”
　　我几乎恳求的语气终于让对方经理动摇了，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决，瞥了我一眼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就算我跟你说了，你今天也见不到他。”
　　“没关系，您只需把他地址告诉我，其他的我会想办法。”我都快被自己的坚持打动了，就差泪洒当场了。
　　对方经理拗不过我，叹了口气，“他出海去了，要明天中午的样子才能回来。既然你执意要找，那就去咯。哦对了，海上没有信号，你打他电话也没用。”
　　我汗颜，满脸黑线怔在原地。出海，我确实插翅也难找到他。
　　出了这么大的漏洞，我想自己扛也无能为力，只好再次去拨梁笙的号码。可是忽然想起宁静对我说过，她能解决的事情一定要先找她，我横一横心，被骂也只能受着了。
　　宁静的电话接通后，便传来小孩子的欢笑声，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带她儿子游乐园玩吧，告诉她这个消息真的于心不忍。电话那边，她一点招呼儿子不要走远，一边问我什么事，我迟疑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告诉她。随便说了几句什么就挂了电话。
　　如果是在彩妆部出了什么问题，起码专业对口，总是能想到应对的办法，可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涉及，根本没有任何经验，完全不知道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下该如何解决。无奈之余，我也只好找老妈帮忙了。
　　只能寄希望老妈的人脉关系上了。我妈听我说了事情的原委之后，直接责怪了我一番，“你这孩子，这种事情怎么能这么马虎，既然现在的岗位内容还没熟悉就该多一些心眼才是。”
　　数落过后便是安慰：“我想想办法吧，不过你说的那家公司的老总我从来没接触过，也不知道为人怎么样，给我点时间，我打听打听。”
　　末了又问，“哎，你怎么不让你那个‘男朋友’出面帮忙，他的项目他当然最清楚不过了。”
　　“哎呀老妈！”我都急死了，她还有心思打趣我，“工作归工作，我就是不想给他添麻烦才找你帮忙的，你再这么说我，我哭给你看。”
　　“呵呵。”我妈冷冷一笑，“说的跟谁没见过你哭似的，老妈我见你第一眼你就在哭了好嘛。”
　　“妈！”我喝住了她。
　　她笑着说，“好了好了，不跟你贫了，一会儿有消息我给你电话。”
　　以前每次老妈在我面前说起她生意场上的事时，我都很厌烦，这一次忽然庆幸有个做生意的老妈。不过外公的公司多是做外贸生意，向来不涉及房地产这种行业，也不知道海城的地产老板肯不肯卖给我老妈面子。
　　梁笙一直没有给我回电话，此时的我就像个做了犯了错的孩子，也不敢去主动联系他，只能焦急的等待老妈的结果。
　　煎熬的两个小时过去后，老妈的电话才打来，我一接起就直接问：“怎么样怎么样？”
　　老妈语调不高，还没说话倒先叹了口气，让我心里的希望减少了一大半，然后她才慢悠悠的开口：“我和你爸能问的都问过了，那家地产老板平日里很低调，很少和社会上的人有什么接触，他每个星期都会出一次海，一去就是一夜，我虽然要来了他的联系方式，但是对方手机一直都不在服务区，所以在他回来之前想签好那份合同是几乎不可能的事。依我看，你就跟那位梁总坦白，承认错误道个歉，把合同签约的时间延后。”
　　“只能这样了嘛？”我当然不希望这样，刚来总经办就给梁笙惹麻烦，我都会嫌弃我自己。
　　老妈叹了口气，“那不然还能怎样，要我给你借个游艇追出去找人家吗？”
　　我一愣，“可以这样嘛？”
　　老妈一字一句：“不可以！我警告你啊沈言，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工作丢了没关系，可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如果你不好意思跟梁总开口，把他电话给我，我给他打。我怎么说也是长辈，他多多少少会给我点面子。”
　　“不要！”我一口否决，“我自己惹出的纰漏我自己解决。”
　　就算是跟梁笙道歉认错，也应该由我来。
　　再也没有可以退缩了理由了，即使有一千一万个不想不愿，也不得不再次拨通梁笙的号码。
　　这一次电话马上接通，梁笙淡淡的嗓音传来：“有事？”
　　他那边有些吵杂，我小声的问：“你在哪呢？”
　　梁笙语言平淡，“分公司出了些事，现在这边处理，处理完马上给你打电话。”
　　他作势就要挂断，我立马喊住他：“梁笙！”
　　“嗯？怎么了？”他小声问。
　　我想说，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纠结了好半天还是什么也没说，听着电话那边的呼吸声，心里一阵骚乱。
　　电话那边有人喊了梁笙一声，梁笙应了，然后对我说：“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如果一个人觉得闷的话，衣柜左边的抽屉里有一张卡，可以叫朋友一起去逛街。乖，等我回去给你打电话。”


第一百二十七章　出海

　　挂完电话，我想哭的心都有，要不是萱萱的电话及时追了过来，我怕眼泪随时会夺眶而出。
　　萱萱说，“刚才梁总给我打电话说，你好像心情不太好，让我过来陪你，你怎么啦，昨天不是还好好地么？”
　　原来是梁笙，我心弦一颤，刚刚不过短短几句话，他便听出了我的心情么。
　　我故作轻松的摇头：“没什么。”
　　萱萱也不多想，笑着说：“我还是过去陪你吧，刚好昨天把家里钥匙落在梁总公寓了，顺便去拿。”
　　我刚想拒绝，可她的电话已经挂了。
　　既然她要过来陪我，那么合同出问题这件事也不能瞒不了她，干脆和她约在了梁笙家。
　　我把事情的原委简单的跟萱萱说了一遍，萱萱直接敲了我脑门，“你傻啊，这种事情当然得第一时间告诉梁总啊，咱们都是门外汉，能有什么办法，别弄巧成拙雪上加霜就好。”
　　她说着，拿出手机就要给梁笙打电话，我连忙制止了她，“先别。我想在他忙完之前先尝试着解决，实在不行，等他分公司事情处理完了再说也不迟。”
　　萱萱一听觉得也有道理，想了想，又问：“可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呢？”
　　我让自己燥乱的心慢慢沉静下来，想到下午和我妈的那通电话，心下有了想法，“我想出海！”
　　“你疯了！”萱萱满脸的震惊，只觉得我傻，“大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