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偷走的那五年-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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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笙眸色一顿，捏着我手腕的手逐渐变得僵硬，他沉默的看着我，良久，才松开我的手，轻叹道：“我一直在找的人是你。”
　　我忍不住嘲笑道，“行了，就算我手上真的有痣又怎么样，就算我当真救过你那又怎么样，求你现在别和我提这件事了，我心里慌得很。”
　　“言言？”梁笙眸色转浓，一言不发的看着我。
　　楚靳和萱萱并肩而站，见了此情此景，皆忍不住劝慰我们，一个拉着梁笙示意他别再说话了，一个哄着我劝我冷静一些。
　　“你们走吧，我现在没有心情陪你们聊前尘往事，我还要回去等我爸苏醒。”我用了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朝他们挥了挥，扭头就走，脚下的步子轻飘飘的，却没有任何的停留。
　　我想我需要一点时间，去接受目前发生的一切。我需要重新正视我和梁笙的关系，如果我爸醒了，它会不会再次成为伤害我家人的利器。
　　可是让我放弃他，我的心是抗拒的，我没有说，其实我狠不下心。我知道让梁笙与我一起承担这份责任是不对的，毕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我。我没法说服自己，至少在我爸渡过难关之前，我再不能坦然的面对他。
　　夜凉如水，我妈依然坐在我爸的床边，劝她休息无果，只好拿了件外套披在她身上。衣服落在她肩膀的那一刻，明显感受到她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在哭。她一直低着头，我知道她没睡着，只是不想打扰她。
　　第二天一早我小舅他们闻讯赶到了海城，我洗漱了一下就去车站接。
　　我爷爷奶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我爸有个妹妹，嫁到了外地，我几乎没怎么见过，听说我爸出事，他们全都从外地赶了过来。
　　医院病房忽然变得有些拥挤，我妈将外套放在椅子上，起身招呼老家的亲戚。不想听这种问长问短的话语，我抓着热水瓶就出去了，我怕我会忍不住哭出来。
　　我站在洗手台前，鞠了一把冷水洗脸，江朵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开口就是道歉：“对不起啊言言，我不该把那本书带去公司的。”
　　我回头对上她一脸歉疚的表情，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来跟我道歉？躺在床上的是我爸，又不是我。就因为那张照片，就因为十年前的那次车祸。
　　我终于相信因果轮回一说，每段艰难的时光隔了几年会换了一种方式重新出现在你的生活。如果当年救梁笙的那个人真的是我，那么十年前我亲手种下的‘因’终于成了现在的‘果’。可以说是机缘巧合，也可以说是命中注定，谁知道呢。
　　“你今天没有上班吗？”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转移话题。
　　江朵摇了摇头，“梁总休假了，也给我们放了假。”


第二百五十二章　海城，再见

　　一天过去了，我爸没有醒，医生说可能是他潜意识抗拒醒来，可能是生活中某些事给他造成了一定的压力让他本能的不愿意醒来；
　　一个星期过去了，我爸还是没有醒，这一个星期，我妈开始正常的生活，只是她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全身心投入工作，她把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交给了相应的管理，用更多的时间来照顾我爸；
　　一个月过去了，我爸依然没有醒，这一个月里，我拒绝见梁笙，白天把自己关在办公室，晚上把自己关在家里，梁笙来找过我很多次，我都以各种理由逃避了，不是不想见他，而是不敢见他。
　　三月的海城，天色蔚蓝，晴空万里，时不时有几只飞鸟横空而过。
　　以前羡慕梁笙的办公室，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时候想着，什么时候我也能有一个观景角度这么好的办公室该多好。如今我也有了可以远眺海平面的办公室，却再也没了观景的心情，眼睛看去的地方是海，心思却不知飘向了哪里。
　　何斌敲响了我办公室的门，将一份文件放在我桌上，“老大，这是新员工公积金和社保的缴纳情况，你过目一下。如果没问题，右下角帮我盖个章。”
　　我抓过桌上的眼镜戴上，从上而下扫了一眼，也看不出所以然，直接拿起笔在纸上签了字。
　　何斌拿了文件没有走，迟疑的看着我，说：“沈局还没醒吗？”
　　“嗯。”我淡淡答，几乎每天都会被问到这么个问题，无论是面对面的，还是手机上的，每次我都毫无意外的回答‘嗯’。
　　何斌张开嘴，不知道该怎么劝我，索性朝我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
　　“等等。”我喊住了他。
　　何斌是人事主管，算是公司的老员工了，老妈给他的工资涨了一千块钱，让他细心照应我，无论公还是私，我有任何的问题都可以找他。
　　我摘掉眼镜，绕过办公桌走到他面前，“帮我定张机票。”
　　何斌有些惊讶：“你要去哪？”
　　“上海吧。我打算去分公司待一段时间。”逃避也不是我所想的，我只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何斌有些犹豫，“张总知道吗？”
　　“我会跟她说的。”
　　何斌只好点头：“单程还是往返？”
　　我顿住了，单程还是往返，我这趟去，短时间内不打算回来，“单程，后天上午的吧。然后分公司那边，你也帮我发文通知一下。”
　　“好的。”
　　中午特地约老妈一起吃饭，专门跟她说了这件事，我以为我妈会反对，没想到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我妈说，“也好，换个环境心情或许会开朗一些。”
　　“那你要照顾好自己和爸爸，爸爸一醒，你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再三叮嘱我妈，我妈笑着点头，嘴角却逐渐下沉。
　　其实我半个月前就打算离开海城了，只是一直期待着我爸会醒来，总觉得，万一我前脚刚走，我爸跟着就醒了，找不到我他又会生气。可是一个月过去了，我心里大概知道，我爸可能暂时醒不过来了。
　　我没有告诉梁笙，甚至没有告诉萱萱，我一个人悄悄的筹备好了一切，然后花了一天的时间把海城一些熟悉的街道和海湾全都走了一遍，城市那么空，回忆却很凶，这种行为在一般人眼里就是自我折磨，而且还是封闭式折磨，无处遁逃的那种。
　　临走前一天晚上，杨逍来找我。
　　当时我刚好在国贸商场买完春装和大号的旅行箱，本来是拒绝跟他见面，但是他说要很重要的话要跟我说，刚巧在我附近，我就让他来了。
　　杨逍一看到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要出海城？”
　　我将行李箱放在一边，点了点头：“嗯。”
　　“你要去哪啊，是出去旅行还是干嘛？”杨逍神色有些慌张，好似我此行一去不返。
　　“去上海分公司交叉培训，可能要一段时间才回来。”也可能很久都不回来，这句话我是在心里说的，面对并不是很熟的杨逍，我并不打算告诉他太多。没有隐瞒他，纯粹是因为他为人忠厚老实，看他真心替我担心，不忍欺骗他。
　　“上海啊。”杨逍眉笑颜开，“太好了，我们剧组过段时间就去上海拍摄，到时候我去找你玩啊。”
　　“好啊。”我笑着回答。
　　他伸手过来接我手里的袋子：“我帮你拎吧，你现在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我委婉的拒绝，“我一会儿还要去买点别的东西，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就这里说吧？”
　　杨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电影票，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这个是刚上映的电影《红颜》，女主角是化妆师，我想你看了可能会有一些共鸣，嘿嘿，里面我还演了个龙套角色呢。”
　　“是吗？什么时候的？”我没什么看电影的心思，只是配合的问道。
　　杨逍眉笑颜开：“明天晚上七点的。”
　　“呃，可是我明天上午的飞机。”我抱歉的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等你到了上海，我回请你一场吧。”
　　杨逍虽然失望，但也开心，“好啊。那明天我送你。”
　　我刚想说不用，他就开口：“我知道你是一个人离开，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就送你到机场，这么小的要求要是不答应可就真不拿我当朋友了。”
　　“。。。。。。好吧。”
　　趁着江朵还没下班，我将所有的行李都打包好，衣服和化妆品塞了满满一行李箱。梳妆台上还放着一盏紫色的薰衣草，起初是隔三差五的换，后来嫌麻烦干脆换成了假花，颜色依旧是淡紫，香味却没有了。
　　临走之前，还有最后一件事。
　　我抓起桌上的车钥匙，给萱萱打了电话。
　　离开海城我可以不跟任何人道别，但怎么也要见萱萱一面。
　　正好她今天在分公司，不用担心会碰见元晟的熟人，我把车停在广场上，萱萱踩着高跟鞋飞快的朝我走来。
　　“言言，这么久都没见你人，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们了。”萱萱撇着嘴，满脸的委屈。她的那个‘我们’不只是她，还包括梁笙吧。
　　我笑着说：“哪有，刚到老妈公司上班，比较忙，抽不开身而已。”
　　萱萱当然是不信的，她拉着我的手，撒娇似的念叨着：“就算是心情不好，也不能抛弃我这个闺蜜啊，即便哪天你真的跟梁总。。。。。。”
　　“萱萱！”我打断她。
　　她顾自道：“好啦好啦，我不提他。反正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因为任何事不理我。”
　　我点头，“放心，不会的。”
　　萱萱笑着，目光移到我身后的车上，问道：“你今天开了梁。。。。。。这辆车？”
　　“嗯。”我把车钥匙递给萱萱，“我要去上海分公司交叉培训一段时间，在我回来之前，帮我照顾一下小马。”
　　小马就是梁笙送我的这辆宝马车。
　　萱萱没接钥匙，反问：“你要去上海？”
　　“嗯。”
　　无疑是一些类似的问题，随口答了几句，就借口还有事，没有多逗留。
　　九点十五的飞机，我刻意跟杨逍说迟了一个小时，八点半到了机场，我给杨逍发了一条短信，是解释，也是道歉。
　　站在候机厅，看着窗外滑行的飞机和远方，心里莫名有些伤感。我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低头发了一条微｜博，配上简单的四个字：海城，再见。
　　发送没几秒，便又后悔的点了删除键。
　　罢了，既然去意义绝，也不再奢望会有谁突然出现。


第二百五十三章　简歆

　　“老大，这里就是董事长生前住的地方，我已经找人打扫干净了，你随时都可以搬过来。”
　　我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的踏上台阶，台阶边缘隐约透着些屡屡的青苔，院子里开了一些说不上名字的花。
　　何斌推开大门的时候，一些古老的家具落入我眼前。这是城郊一排年龄较老的公寓房，远处看去像个佝偻的老人。
　　何斌见我只是点头，没说任何话，就问：“恕我直言，老大，你一个女孩子住这么偏不是很安全。外滩那处房子虽然贵了点，但是离公司近，也是张总特地交代的，你为何执意要搬到这里来？”
　　我走到堂前，看着墙上一张古老的壁画，没有回答他，而是说：“这幅画是我外公画的吗？”
　　我看到右下角的落款上盖着我外公的章印。
　　“是的。”何斌回答后，执着于刚才的问题：“要是让张总知道你搬到这里来，回头又要数落我了。”
　　我依然没有回应他，转身往楼上走，“给搬家公司打电话吧，我的行李可以搬过来了，对了，我的那个梳妆台也一起搬过来，上面的东西一样都不能丢。”
　　尤其是那株淡紫色的薰衣草。
　　何斌劝我不得，一脸懊恼，只好应了声，退出去打电话。
　　楼上是两间卧室，其中一间被外公改成了书房，格局是中规中矩的中式，家具也都是以前比较流行的红木家具，与我喜爱的纯白欧式确实有点反差，不过我倒也不排斥。
　　从我来上海的第一天起，我就让何斌帮我联系这处房子现在的户主，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终于让户主同意把房子转租给我。
　　何斌会那样劝我也在情理之中，这里偏远，交通不便，比起外滩的那所公寓确实要差很多。之所以想要搬来这里，不完全是对外公的缅怀，一来是习惯了海城的慢节奏生活，对于上海都市化氛围有点不适应，迫切的想寻找一个更安静的环境；二来外滩那处公寓也确实不便宜，又是我老妈安排的，我总是担心老妈会把我的地址泄露给谁，迫切的想寻找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搬家公司的速度很快，加上我的东西本身也不多，不到两个小时的功夫，这个空旷的房子已经被布置的井井有条。
　　如今看起来，也有了家的味道。
　　下午去公司开会，刚到办公室，内线电话打了过来，是分公司人事经理仲恺：“沈小姐，公关部主管简歆提交了离职报告，我已经发到你邮箱了，了，你现在看一下，一会儿会议上我们再讨论。”
　　“好的。”
　　因为我是总公司下来的，在分公司是没有任何职称的，所有人都尊称我沈小姐，人事、行政及相关部门的一些工作都会礼貌的跟我汇报，刚开始很不适应，很多内容也都听个半懂，时间一久，慢慢也就适应了。曾经我是个做会议记录的助理，如今也可以从容的主持一场会议。
　　人事部的工作比较好上手，分公司员工也不如总部多，管理起来也更加容易一些，况且还有何斌跟过来协助我，工作上一直顺风顺水，没遇到过什么困难。
　　今天是两个多月来第一次遇到难题。
　　小型会议室里，仲恺拿着简歆的档案向众人汇报情况，公关部主管简歆，三年前直招进入公司，从一名不起眼的实习公关做到了如今的主管一职。最近在跟一个海外扩资项目，这个案子从头到尾都是她在负责联系，且对方只认准她一个，眼看着这个项目我们就要拿到手，简歆这个节骨眼上离职，无疑会给公司带来巨大的利益损失。
　　简歆这个人我接触过几次，长得好看，身材也高挑，谈判很有技巧，主要是也豁得出去，说的直白一点，就是为达目的可以不折手段的那种人。单论她为公司创造的业绩，完全有资格胜任公司公关部总监的职位，但因为她学历不高，也没什么管理技巧，公司给予她的隐性福利一直不少，但给她升职的机会却不多。
　　仲恺放下资料，“现在怎么办，我们该聊的也聊过了，她是执意要走。”
　　何斌思考着，给予建议：“会不会是不满足于现在的职位，有没有协商过给她再升一级？”
　　仲恺摇了摇头：“什么方法我们都试过了，她一口坚持是因为私人原因不得不离开公司，问她是什么原因她又不愿意说。”
　　我看着档案上简歆的一寸照，笑的明艳动人，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我问仲恺：“她跟部门其他同事的关系怎么样？”
　　仲恺眉头微蹙：“这个不是很清楚。”
　　有个人事专员接话道：“我私下里听说，她跟部门一个女公关好像有些矛盾，大概是感情方面的，呃，也就是说她抢了那个女公关的男朋友。”
　　抢了。。。。。。男朋友。。。。。。
　　这样的字眼落入我耳里，让我不由得一怔。
　　何斌偏头看着我，问：“你觉得她是因为部门内部关系才要辞职的？”
　　我回过神，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猜测而已，各方面情况都要了解到不是么。”
　　何斌认真的看着我，那眼神里多了份认可，大意是我越来越有自己的想法了。
　　我合上简歆的资料，转过脸对仲恺说：“让我和她谈谈吧，女人之间可能更容易交流一些。”
　　仲恺有些为难，“这个。。。。。。”他下意识的看向何斌，何斌毫不犹豫的点头：“让她试试吧，离职报告那边暂时先拖着，不要给回应。”
　　“行吧。”
　　上海的平均上班时间要比海城的企业长一些，早上八点钟上班，晚上六点半才下班。
　　不到六点的时候，我就已经等在停车场了。
　　简歆是公司为数不多开豪车上班的人，宝蓝色的保时捷停在停车库里显得格外亮眼、出挑。
　　五月底的上海渐入初夏，地下停车库已经开起了冷风，刚好靠在正对出口位置，凉风呼呼的灌进来，依稀觉得有点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一转眼便看到简歆从电梯口缓缓走来。
　　她穿着简单大方，一件黑色的底衫搭配枚红色西装外套，手里捏着的是hermes新款编织手包，脚下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一头海藻般的长卷发披散在肩头，衬得她更加华贵动人。
　　简歆见我靠在她车旁，略微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自然，她走到我面前，用一种轻挑的口吻跟我打招呼：“沈小姐，你站在这里是帮我看车的吗？”
　　对于她幽默的说话方式，我早已领教过，自然也不觉得多么稀奇。
　　我坦然的耸肩：“我还算敬业吧？”
　　简歆笑道：“我可没钱付你看管费哦。”
　　我偏了偏头，眼神示意道：“上车吧，我请你喝一杯。”
　　简歆一边从手包里拿出钥匙，一边回到：“一杯可不够，我酒量比较好，沈小姐就不担心，我给你喝穷？”
　　简歆是个比较爽朗的人，我也没有多和她客气，她一解锁，我就直接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我酒量也不差，只要你不喝拉菲，多少我还是请得起的。”
　　简歆勾着唇角，笑着发动引擎：“这个放心，我不爱喝红酒。什么规格？”
　　“嗯？”我有些没明白。
　　“请我喝酒总得有个规则，什么价位的，你有多少预算，你告诉我，我才知道带你去什么档次的酒吧。”
　　原来请喝酒还有这么多门道，我能想象到简歆平时出入的场所一定不便宜，不过为了公司利益着想，我咬着牙开口：“就去你平时爱去的地儿吧。”


第一百五十四章　除非他收回成命

　　比起海城的一望无际，魔都的天空总是灰蒙蒙，来上海两个多月了，从来没有见过蓝天。
　　魔都最大的酒吧。
　　简歆坐在我对面，拿捏着一只透明的三角杯，杯中的血红玛丽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晃，不等我开口，简歆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什么目的，沈小姐是公司的空降兵，别人不知道，我可清楚的很，你是张董事长的外孙女，也就是咱们张总的女儿。我和你交换个条件怎么样，你别过问我的事，我也替你隐瞒你的过去。”
　　我眉峰一挑，她的这番话确实出乎我意料之外了。
　　“我的过去？”我有些好奇，“你知道我什么过去？”
　　“沈小姐你大概有所不知，干我们这行的什么事都得了解一点，指不定一些意想不到的八卦传闻就能促成一笔生意。”简歆抬起手，喝了一口酒，朝我笑道：“梁笙，沈小姐认识吧？”
　　梁笙！
　　我的心蓦地一跳。握着酒杯的手都忍不住的颤动。
　　简歆观察着我的表情，满意的笑了笑：“看来有些传闻还是很贴近事实的。沈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指不定我能帮到你。”
　　“说什么？”我大脑完全被‘梁笙’两个字填满，根本没有足够的心思去考虑她的话。
　　“就说说你为什么要逃避自己的感情。”简歆一边和我说话，一边冲不远处的男人抛着媚眼。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很容易会被简歆的几句话所控制住思维，但是现在已然今时不同往日，我漫不经心的笑着：“简主管既然知道是‘过去’，那又何必再提，还是说说你吧，为什么会突然要辞职？”
　　简歆将目光从远处收回来，准确无误的落在我脸上，语调微扬：“你不让我打听你的过去，又凭什么来打听我的隐私，就算是交换，怎么也该是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才对。”
　　就好像是有个皮球在我们两人之间，我踢给她，她踢给我，我们谁都不愿意先下一个台阶。
　　一直这么耗着也还是没个结果，我只好松口：“好，你想知道什么，我说给你。”
　　简歆满意的打了个响指，“先说说，你的父亲，也就是沈局长为什么会出车祸，有传言说是有人恶意为之。”
　　距离我爸出事已经三个月了，原以为换到一个新的环境，就可以暂时逃离那段痛苦的旧事，没想到该面对的终究是逃不过。
　　我抓起面前的三角杯一饮而尽，简歆朝服务员挥了挥手，紧接着第二杯鸡尾酒摆在了我面前，我仰起脸，理了理思绪，回答她：“确实如此，罪犯已经被绳之以法，消息对外封锁，是我老妈的意思，为的是维护公司的利益不致受损。”
　　我爸的车祸发生之后，海城的警方就介入了调查，金总成了头号犯罪嫌疑人，然而经过长达一个月的调查，最终被定罪的确实金总花钱找来的替罪羔羊。这也是我离开海城的原因之一吧，曾经也对那个城市失望过。
　　“那为何这件事会牵扯到梁笙？”简歆毫不避讳的问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停顿了两秒，才缓缓的吐出去，“这个你也要知道？”
　　简歆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如果你想让我继续留在公司的话。”
　　我点了点头，都说简歆做事雷厉风行、不折手段，看来一点也没错。
　　“因为我爸出事之前跟他在一起。”我坦然的回答，心，却仿佛跳漏了一拍。
　　简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