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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偷走的那五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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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理由是我在上来的路上临时编的，漏洞百出的连我自己都听不下去。不过还好，陈舒蕾喜欢别人左一个女神右一个女神称赞她，尤其是当着梁笙的面，我刚刚那通说辞她也没听进去内容，况且具体的工作安排她应该也不是很清楚，并不知道这种类似的方案我们都是先提交部门主管，然后再由部门经理筛选好在早会上呈给总裁看。
陈舒蕾撩了撩头发，撇了梁笙一眼，又看了看呆在一旁的萱萱，说话的语气慢慢的缓和下来，“你也在竞选那个名额呢，我刚刚还在跟梁总说，要是没什么更好的人选，就把那个名额给汪晓丹吧，哎，你跟汪晓丹不是好朋友嘛，这件事难道她没跟你说？”
我蓦地一怔，因为我并没有太把这次竞选的事情放在心上，所以也没怎么和汪晓丹讨论这个。我以为汪晓丹脱离元晟之后，这种公司内部的竞争就跟她没关系了，没想到她也在通过陈舒蕾争取这个名额。
梁笙见我一时语塞，沉沉的开口道：“这次竞选是有专门的负责人的，你们都找错了人。我再重复一遍，我们公司是有制度的，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通过私人关系来达到个人目的。”他偏头看向陈舒蕾：“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别让整个剧组的人等你一个。”
“我不走，你得先答应我。”陈舒蕾大概是软硬兼施过了，实在没有办法，干脆打起了持久战。
我忽然觉得这么贸贸然上来挺尴尬的，就对梁笙说：“既然您现在有事，那我晚点再来。萱萱，你也出来吧。”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看到梁笙朝我瞪了一眼，那眼神似是在警告我别走。
我假装没有看到，紧跟着就听到梁笙说：“沈言你留下，把你的方案拿过来。”然后就迈开长腿坐回了办公椅上。
陈舒蕾走过去猛地拍了梁笙的桌子：“你什么意思，就算你不答应也用不着做戏给我看吧，你明知道沈言跟汪晓丹是好朋友，你想让她们俩竞争是吗？”
我咯噔一下，犹豫不前，紧紧抱着文件夹呆滞着不知如何是好。
梁笙慢条斯理的开口：“我说过，这次活动不是我负责，我最多可以答应你，给汪晓丹参与竞争的权限，但最后的结果如何都是通过主办方最后的裁判，我说了不算。”
“好！”陈舒蕾直起腰身，停顿了好久，终于把心里忍着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梁笙，就算分手了你也不用这么绝情吧，这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一句话的小事，连这你都不愿意答应我，是不是在你心里，我连一个普通的员工都不如。”
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手指直直的指向我。
梁笙没有回答，全程都是一副漠然的态度。难怪陈舒蕾会气的跳脚，要是我，跟这样一张扑克脸说话，我应该也会生气吧。
梁笙的沉默深深的刺激了陈舒蕾，她一把打翻梁笙桌面的一垒文件，“喜欢你，算我有眼无珠。”
我和萱萱皆沉默的目送陈舒蕾离开，她经过我们的时候还不忘狠狠瞪我们一眼。
陈舒蕾走后，我还呆愣着没有回过神来，萱萱已经走到办公桌前蹲下身子开始收拾起掉落一地的文件。
梁笙挨个打量着我们，见我抱着文件夹无动于衷，开口问我：“你不是有文件拿给我看？”
我尴尬的将手里的文件放到身后去，呵呵的笑了起来：“没有没有，我还是等主管回来拿给主管看好了。”他不是说他不参与这次竞选嘛，干嘛又让我把方案拿给他看，不怕坏了公司的制度嘛。
“既然都来了，拿过来吧。”他沉声道。
萱萱蹲在地上，调皮的朝我使着颜色示意我过去，我只想说我的方案根本只做到一半，还没做完怎么拿给他看。
可是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命令的意味，我又不得不听从他，只好乖乖走过去，把文件夹递给他，然后蹲下身子帮萱萱一起收拾地上凌乱的文件。
收拾好了之后，我起身刚好对上梁笙那双深邃、波光粼粼的眼睛。
他很平淡的问我：“你想被竞选上吗？”可正是这样的平淡，让我感受到他的认真。
第三十五章 梁总，你对沈言姐真好
“啊？什么？”我怀疑我是不是听错了，小声的提醒他：“这个方案你应该没看清楚吧？”
我还没做完，他竟然认可了。
他合上文件夹，双手交叠平静的看着我：“我知道你方案还没做完，距离最后的决选还有三天时间，你明天下班前把它做完，下班后拿过来我替你修改。”
我不敢相信的咽了一口口水，“你说你要帮我改方案？”
梁笙摊了摊手，“有什么疑问？还是你觉得你们专业上的东西我没有修改的能力？”
“不是不是。”我连忙摆手加摇头，谁敢怀疑他的能力，只是他刚刚自己还说不参与，现在又刻意要帮我，我好奇的问他：“你是不是不想让这个名额落到别人手里？”
我口中的‘别人’指的是谁梁笙一定清楚。
他没有否认，只是淡淡的回答：“我只是觉得你的方案还可以，我答应帮你修改，并不代表你就一定能竞选上！”
“好吧。”是我想多了。
萱萱整理好桌面的文件，笑嘻嘻的插话：“梁总，你对沈言姐真好。”
她突然这么说，致使我脸一红，而梁笙却挑了挑眉，“有吗？难道我对你不好？”
“也好，嘻嘻。”萱萱笑的合不拢嘴，梁笙却有意无意的看我。
我拿起桌上的文件，说：“既然没事了，那我先下去赶方案了。”
我发现我最近多虑的可怕，梁笙对萱萱仅仅是一句普通的问话，而萱萱的笑容也跟平常没什么区别，我竟然会觉得他们的对话有些暧昧。“难道我对你不好么”这句话不断的在我耳旁重复，我一直以为他对我可能是有些与众不同，我甚至夸张的怀疑过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可当我听到这句话，才明白过来，我真的是想太多。
待人冷漠如他，待人温暖也如他。可能这只是他与人相处的方式吧，也可能他对每个年轻好看的女人都如此。
回到工作室，我开始翻阅资料，准备尽快完成这个本不打算继续的方案。
金晶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见我的方案内容全都是针对这次电影主要角色的妆容设计时，用整个工作室的人都能听到的嗓音说：“哟，你不是说这个总化妆师的名额你不在乎嘛，怎么又开始偷偷的努力了？”
夏暖暖闻声跟着凑了过来，整个人趴在金晶的肩膀上看我：“是吗，我看看，也，还真是，之前陈舒蕾来找过咱们梁总了，一定是咱们梁总铁面无私，拒绝了暗箱操作的要求，所以你才不得不重新努力吧。”
我发现她们简直比我想的还要多，他们竟然以为陈舒蕾来公司是为了替我要这个内定名额，我把方案进度最小化，回过头对她们说：“我不在乎不代表我不会去争取，你们要是不服大可以更加努力，方案内容上做得比我好就行了，别到时候我的方案被选上了，你们又说我是通过手段！”
金晶眯起眼，不断的咋舌，“瞧瞧，你的自信都是哪里来的，你那方案放在桌上好几天了，到现在都还没完成，后天就初审了，我不信你一天内能完成的了。”
我有些生气了，“你偷看我方案！”
“你就放在桌上啊，又没上锁，我看之前又不知道是这次竞选的方案。”金晶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夏暖暖依偎着不断的点头附和。
我拿起文件警告她：“不管这是什么，不是你的东西，你就没有权利翻看。”我将文件啪的一声丢在桌面上，这一声脆响吓得她们不敢说话了，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金晶不爽的指着我道：“就你那破方案谁稀罕看！咱们走着瞧，看看到底是谁得到这最终的名额。”
金晶之所以会如此的嚣张，是因为她的叔叔是公司的高管，这个是她自己跟大家宣扬的，至于他叔叔到底是谁我们没人知道。但既然她这么说，总是有人信的，那夏暖暖不就跟屁虫一样的贴着她么。这次竞争，我一点也不担心会输给她，除非她真的动用了私人关系。因为她的化妆技术真的是烂到不忍黑，在她的手里，所有的角色都是清一色的妆容，最多眉形上有点区别。
而她们的方案大都是网上抄来的，所以完成的很快，我的方案全都是我搜索各种影视妆容案例，从中总结风格和特色，不能说我的方案有多好，我可以自信的拍着胸脯说我的方案绝对是最用心的。
当天晚上回家，汪晓丹坐在电脑桌前斗地主，我放好包包，走到她身后，开门见山的问她：“陈舒蕾电影的总化妆师的竞选，你也参加了吗？”
汪晓丹后背略显僵硬，沉默了一会儿笑着回头看我，“不知道哎，陈舒蕾好像是有说让我去报名，不过我没当回事儿，毕竟我都已经不在元晟了。”
我信她了。在她旁边坐下来，说，“今天陈舒蕾来找过梁笙了。”
“是吗？”汪晓丹眼神闪烁，转脸继续看电脑：“她们不是分手了么，还找梁笙干嘛？”
“因为你的事。”我看着汪晓丹的侧脸，她没有一丝惊讶，“陈舒蕾让梁笙把这个名额内定给你。”
汪晓丹呵呵一笑，“不可能吧，陈舒蕾对我哪有那么好哦。”她迟疑一下，又转脸看我：“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该不会是梁笙告诉你的吧？”
我和梁笙的几次私交，汪晓丹从来都不知道，所以她突然这么问让我觉得很奇怪。而且我不认为陈舒蕾找梁笙这件事情她一点也不知情。
我严肃的对汪晓丹说：“如果你真的很想要这个名额，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可以退出。”
我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大家好朋友一场，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事刻意欺瞒对方。而汪晓丹似乎理解错了我的意思，她直接推开鼠标，正视我：“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名额非你莫属？只要你退出了，我就可以捡个漏？”
我不敢相信这种话会从汪晓丹的口中说出来，这种带有妒忌性的话语应该属于袁玉珊，我皱起眉：“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汪晓丹脸色大变，满脸的不爽：“对，你手艺是比我好，你有天分，又够努力，但这不代表你可以瞧不起别人，你怎么知道别人有没有比你更努力，化妆这种技术活是需要实际操作积累手感和经验的，不是有天分、专业知识好就行。”
“汪晓丹，你变了。”我怔愣了很久，才喏喏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第三十六章 欣赏他的能力，好奇他的内心
汪晓丹也意识到她自己的情绪有点问题，干脆关掉游戏界面，从电脑桌抽屉里拿出一盒香烟，起身往外走：“我出去走走，你先睡吧。”
我喊住她：“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汪晓丹站定脚步，没有回头，她扬了扬手中的烟盒，“就离开元晟那段时间，不过你放心，这种烟很淡，不会上瘾。”
我看着她披了件披肩就出门了，心情突然一阵失落。
每个人的成长道路上都会经历很多无奈，而这种无奈大多来自于内心的需求，当你以为你有足够的能力掌控某些事偏偏这些事并没有按照你所希望的方向发展，你深知自己能力不足，这种感觉就是无奈。
也罢，既然没有能力去影响他人，那就过好自己的生活。
我连夜将设计方案做了出来，汪晓丹并没有回来，早上匆匆忙忙赶到公司，整个人都没有精神，迷迷糊糊，好容易熬过了一上午，中午萱萱叫我吃饭我都拒绝了，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楚靳的电话打过来时，我还以为是做梦。
楚靳的声音很清脆，有点像窗口上老风铃的声音，他打电话过来其实就是为了八卦，他问我：“听说梁老板救了上次会所那个被欺负的姑娘后还将他安排在元晟上班了？”
我迷蒙着眼点头，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见。“怎么了？”
“这件事是你要求的？”楚靳的语气里带先点试探性的意味。
我摇头：“不是，他自己安排的。”
“你怎么也不拦着点。”
“我干嘛拦，萱萱现在班上的挺好的，据她说，现在的工作也没什么难度。”我无力的趴在胳膊上，眼睛干脆闭上和他说话。
楚靳的意思大概是萱萱毕竟是做过那行的，安排在元晟不太妥当，元晟旗下还是有很多子公司的，随便安排在哪个小公司也不算亏待萱萱。他是觉得这件事情上梁笙的决定似乎有点欠缺考虑，不是他以往的作风。
我随口一问：“那他以往的作风是什么？”
楚靳迟疑了下，答：“见死不救。”
“噗。”我一下清醒了一大半，但脑袋还是有点沉就没有挪动，笑了笑说：“果然是他的风格。”
“所以啊，这种事情我们不好说，但你可以提。”楚靳一本正经起来。
我却有点不明白了，“我提什么？”
楚靳说：“给萱萱重新安排个工作。”
“为什么？”我终于托着脑袋撑起了我的上半身，“萱萱都已经上了大半个月班了，都挺好的，干嘛突然要给她换。”
楚靳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我说：“你笨啊，这都是为了你好。”
我汗颜，这都是哪跟哪啊。
“你的那点小心思别人可能没有察觉，我还看不出来么，你放心，我会帮你的。”我能想象到楚靳一脸淫笑的样子，他说完就借口有事挂了电话，把所有的困惑都留给我一个人消化。
而我消化了很久才得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他该不会是觉得我喜欢梁笙吧。
这怎么可能！
我承认我对他的感觉有点特殊，尤其是萱萱来这个公司以后，她几乎每天都给我报备梁笙所有的活动，以至于我对梁笙的了解越来越多，窥探他的生活竟不知何时开始成了我新的习惯。
可这并不是喜欢。
我知道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曾经喜欢过刘楠皓，我分得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欣赏。对于梁笙，我应该属于欣赏吧，或者好奇，我欣赏他的能力，好奇他的内心。仅此而已。
终于在一下午的紧张与忐忑过后迎来了下班时间，根据昨天的约定，我将打印好的方案稿整理好，夹进文件夹，等所有人都走后，小心翼翼的乘上了去总经办的楼梯。
总经办外厅只点着一盏小灯，萱萱她们竟然都走了，我以为是梁笙忙忘记了，徘徊了一会儿决定先离开，我刚好转身，一抹高大的黑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吓的我大惊失措，文件夹都失手掉了下去。
看清黑影是梁笙后，我顺了顺气，嗔怪道：“你干嘛吓我！”
梁笙弯腰捡起我的文件夹，语调轻快，“我光明正大进来，你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他嘴角挂着笑，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我嘟哝着，扁了扁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把外面的门关上，进来吧。”他声音清淡，听不出一点其他的情绪。
只是叫我关上门，我竟然莫名恐慌起来，要知道现在公司的员工几乎都下班了，关上这道门，我和他就是孤男寡女了，他就算把我怎么样我都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愣在那干嘛，不会是不敢进来吧？”梁笙提高了嗓音，又是带有嘲讽的意味。
我晃了晃脑袋，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哦，这里是公司，他是我领导，我们只是加个班修改下设计方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我至于瞻前顾后想那么多有的没得的吗。
我果断关上门，抬头挺胸气势昂扬的钻进了总裁办公室。
第三十七章 你还欠我医药费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一天之中，这个时候的海城最美，到处都是海风清甜的味道。
梁笙的办公室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着海城最美的海湾，白天站在这里观景一定是种浪漫的享受，只可惜现在天色太暗，能看到的只有不远处的霓虹灯和远处一望无际的黑暗。
梁笙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长腿交叠，他的衬衫领口的扣子被解开，露出麦色的皮肤，窗外霓虹灯透进来打在他周身，为他染上了一种神秘的光晕。
“在我看你方案的时候，你有两种选择，一是看外面的景，二是看对面的人，正常情况下，女人都会选择第一种，因为我的办公室是整个海城观景角度最棒的，可你偏偏选择了第二种，为什么？”梁笙语不惊人死不休，不开口则罢，一开口就放佛一根无形的缰绳扼住我的喉咙，让我无言以对！
“你什么意思？”我揣测不了他的想法，干脆直接问。
梁笙将文件夹合上，放在玻璃茶几上，双手交握，摆出一副认真长谈的姿态，他薄唇开启：“我的意思很简单，你选择第二种，难道不是因为。。。我长的迷人！”
我一口气卡在嗓子眼，我以为他会说‘难道不是因为你喜欢我’，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自恋。虽然我承认，他的五官确实很精致，但就算是真的帅，也不至于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吧，难道这个男人的世界里就没有‘谦虚’‘低调’类似的美好品德吗？！
我缩了缩脖子，若无其事的解释道：“哪有，我只是在等你评价我的方案而已，你看我方案的时候，我要是看别的地方，那是不礼貌，我可是个有涵养的人。”
梁笙点了点头，顺口道：“掩饰的不错。”
“我。。。”我张口准备反驳，他忽然站起身，绕过我，走到玻璃窗前，两手插进口袋，转移话题说：“彩妆部的工作还适应吗？”
我蓦地一怔，不自觉的站起身，跟着他站到了他身侧，“为什么会这么问？”
“楚靳说，彩妆部乌烟瘴气，我也告诉过你这个圈子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以你这种智商，想要真正的融入这个圈子，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吧。”梁笙微眯着眼，长卷的睫毛在眼帘处投下一片阴影，那眸子里的黑如同远处的海岸线，一望无尽。
他的这番话虽然带点侮辱我智商的意思，但是我却并没有很在意，我理解的重点是，他在关心我在工作之中的感受。
元晟的高层，都是这么人道吗？我尴尬的想，嘴上却闪烁其词：“还好吧，每个圈子都有黑有白，我涉足不了黑的那一片，就只要站好白的这一方就好啦。”
我说的很轻巧，其实我心里清楚，坚守在白的这一方有多难。
梁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到最后你可能会发现，你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他的意思是所有人都去了黑暗的那一面么？还是他这句话的意思是在暗指他自己。
我能感觉到他心里藏着很多事，关于工作关于生活，否则他不会每一句话都是这么的意味深长。
我同他一起眺望远方，用一种特别坚定的口吻回答他：“就算一直都是我一个人，我也不忘初衷。”
我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不会忘记自己的原则，更不会忘记当初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不愿辜负自己，更不愿辜负那些在乎我的人，所以我才一直告诉自己我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即使努力不一定有预期的结果，我也无怨无悔无愧于心。
梁笙对我的回答似乎是很满意，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忽然整个身子倚在落地窗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因为玻璃窗是透明的，他整个人靠在上面都给我一种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感觉，让我不自觉的、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低了低头，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一步。
梁笙心情似乎是很好，言语间充满了笑意，“我现在才发现你其实长的挺好看的，难怪楚靳他们做什么都喜欢叫上你。”
我睫毛一颤，不敢抬头正视他的脸，声音也小了几分：“他们是拿我当朋友而已。”
“哦？”梁笙饶有兴致的说：“那你是觉得你并不好看。”
“。。。。。。”我没有这个意思好伐，我只是谦虚谦虚，哦，我忘了，梁老板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谦虚这个词儿。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嘛。”梁笙又侧了个身，直接背对着落地窗，整个身体都被霓虹灯光笼罩。
我又是一怔，他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很多愁善感一样，像个年迈的老人回忆过往那般滔滔不绝喋喋不休。当然，我想归想，面子上却还是跟着他的节奏走，我点头：“记得一些吧。”
梁笙忽然侧眸看我，“记得一些？说说看，都记得哪些？”
我只好努力回忆，毕竟那件事由很多的不越快引起，所以想起那天，我心情是沉重的，我说：“我喝多了酒，坐上了你的车，你把我送到了医院，然后我们就分开了。”
“就只是这些？”梁笙略微蹙眉。
他对我的答案明显不满意，可我又不知道他到底想听我说什么。只好尽我所能回忆：“我还和你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吧。”
梁笙抿唇，“你难道忘了，你还欠我医药费？”
我：“。。。。。。”
梁笙见我一脸无语，竟莫名的笑了起来，他笑的很文雅，与他本身的气质并不相符，浅浅的声线如同悦耳的清泉，缭绕在我耳际竟然我头晕目眩。
“逗你玩呢。”他自顾自的解释道，瞬间从回忆里脱离，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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