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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离歌之玉怜卿-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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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了皱秀眉将裹着层层白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有气无力的样子，哑着嗓子道：“多谢王爷，怜卿……不想吃任何东西。也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慕容清霄鼻尖一酸，皱着剑眉悲伤的道：“怜卿……你……”
她轻轻地阖上眼帘喃喃地道：“多谢王爷，怜卿……累了。”
“好，那怜卿好生歇息，本王去去膳房便回，你再睡会儿。”躺在床上的人儿不语，似乎是睡着了。他薄唇溢出一抹苦笑，便转身轻手轻脚地离开。
玉怜卿自那日起就安安静静的呆在梁王府，呆在那间醒来的屋中，从不踏出那房门半步，也不问慕容清霄她为何会身这里，只是每日安安静静的活在那间屋子里。
慕容清霄每每在屋子外面偷偷地看她时，她大多是蜷缩在墙角，双手抱膝坐在地上。若不然必是坐在椅中喝着曾是梁王妃之时在府中用荼靡花酿制的酒液。心中疼惜，自那日醒来，言语越发的少，神情也只是淡漠的看不出情绪，如今也只有那明珠般熠熠生辉的眸子还是他熟知的。
无论什么样的痛苦都忍着不出声，而今他真的是猜不透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也许他从未了解过她，不知道她要的是什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无力感顿时向他压了下来，他一直都是人中龙凤，一直以为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了，如今这屋中的玉怜卿真真是让他觉得很挫败。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伤害
呆在这屋中，毒发的次数愈来愈多，一次比一次剧烈，身体愈来愈寒，好似已经凝成了霜化作了冰。赤着一双玉足在这黑暗的屋中慢慢的走着，寒气透过脚直往身体里钻。冰冷的指尖颤抖的触摸着着屋子里的一切，合上双眼用指尖感受着着屋子里的一切。这屋中的摆设与往日陌觞居的摆设一模一样，就连小小茶盏的位置也未曾变过。
陌觞居的一切早已被她化作了灰烬，轻轻地叹息声溢出朱唇，失去孩子的那一刻便已死了心断了情，如今这般又有何用？睁开眼，往日那灿若星辰的眸子含着浓浓的哀伤，在这黑暗的屋子里越发的明亮了。坐到椅中将身子往椅子上缩了缩，往酒杯中倒了一杯酒液扬首又吞进了腹中，冰冰凉凉的液体顺着喉咙一直流到了胃里。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胃中仿佛有一股暖流，轻叹一声才觉得好过一些。
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心口处微弱的跳动，忍不住叹道：这残破的身子究竟还能支撑多久？
这些日子想的越多的竟是母亲，回忆着自己与母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有时候也忍不住去想：若是有来世，是否还可以遇上娘亲，是否还能像今生一般被娘亲捧在掌心？
可是娘亲呐，为何您早早的就丢弃了卿儿，让卿儿拖着这残破的身子孤苦无依的在这世间苟延残喘
若是有来世，娘亲呐，您可愿让卿儿守在您身边您可愿让卿儿为您遮风挡雨？哪怕因此倾其所有也是值得的吧？娘亲啊，卿儿想念您，很想很想，想念的心都跟着痛了。
一直在远处看着那女子，看着她的幸福她的悲伤，却没有办法安慰她。看着她情殇，他什么都不能做。看着她被迫入宫，看着她日渐平静。而他从始至终都只能远远的看着，无能为力。
每每听见她柔柔的唤他清霄竟觉得幸福的不真实，看到她真真切切在他的眼前才放下心来，原来不是梦。那日他并没有抱任何希望的说了句：“卿儿，我们要个孩子可好？要个女儿，以后会像你，倾国倾城。卿儿儿可好？”亲耳听了她应了声。
上天太过于厚爱他了，梦终是实现了呢，可是他却亲手将那孩子扼杀了。
那日听着她亲口对他说生生世世不离不弃，感动万分，她是爱他的罢，不然也不会将生生世世许了他。最终竟是他伤了她，他将心给她，却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
终究是保护不了她，看着她被皇兄囚禁在那深宫之中却毫无办法。她是怨他的吧？她外表柔柔弱弱的，爱的时候决绝，不爱的时候也是决绝的呢。不争不抢，不怨不恨，甚至忍不住去想她究竟有在乎过的东西么？那样的性子在那深宫中是无法存活的的罢？
三月后的一天，玉怜卿终是打开了房门，怯生生的走出了屋子，痴痴地环顾着屋外的景色却无半点欢喜之色。精致的秋千随着风轻轻地晃荡着，满园白色的小小花朵，香气弥漫。摊开那纤细的手掌，玉手苍白的没有一丝丝血色，就连那绝世的容颜虽然依旧魅惑人心却是透着令人诧异的苍白。
阳光洒在掌中，暖暖的，忍不住有些小小的贪念着暖暖的温度，痴痴地走向那个在微风中摇曳的秋千，在秋千前站定，只是定定的出着神。
细细打量了周遭，才认出这里原是畅清苑，回首就看见了刚才出来的屋子，门的上方有块牌匾，牌匾上题着阔达的魏体——陌觞居。屋子的左边竟是无尘居，终是忆起，她也曾是梁王府的王妃，畅清苑曾是王妃时居住的地方，无尘居便是她的寝室。她就是在这畅清苑中痴痴地等了那人三个多月，等来的……却是不堪的结局。
玉怜卿站在盛开的荼靡花丛中，大片白色的花朵围绕在她的周围，仿若花中仙子。慕容清霄走进畅清苑见到的就是这一番景象，欣喜，她终是肯走出屋子了，不再是整日紧紧地关着屋门。心中有些激动，忐忑不安地唤道：“怜卿……”
玉怜卿听到了声响缓缓转过身来看着一脸欣喜的慕容清霄，颔首道：“多谢王爷。”
慕容清霄讪笑着着走上前：“怜卿喜爱……这花么？”
她将视线调向眼前的花海，毫无情绪的道：“花很美。”
“怜卿在府中……过的还如意么？”他看着面前的她陪着问道。
玉怜卿轻叹，垂下灿若星辰的眸子道：“承蒙王爷错爱，怜卿在府中……一切安好。”
“怜卿，若是你愿意，你依旧是梁王府的王妃。”他上前紧紧拉住她的手满脸的期盼。
玉怜卿皱着眉挣脱他的束缚。冷着声：“梁王妃贤良淑德又为王爷诞下世子，王爷如今对怜卿说这些话有何意义？”转过脸幽幽的道：“怜卿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王爷救了怜卿，怜卿感激不尽。怜卿会尽快离开王府，定不会让王爷与王妃为难。也还请王爷莫要再说这种让怜卿为难的话。”
慕容清霄一脸痛苦的神色有些语无伦次的道：“怜卿还在怪我当日……当日……让你失去了孩子？让你伤心、难过，你恨我，恨……我么？”说至最后竟不住的颤抖起来。
“王爷言重了。哀，莫大于有所求而不得求；怒，莫大于有所求而求不得。如今我玉怜卿无欲无求，无嗔无怒。又何来那些悲伤哀痛？”转过身淡漠的看着远处。继而轻笑着道：“怜卿曾在这王府中有过一段开心的日子，不……是怜卿还是玉锦落之时。在这王府之中……以梁王妃的身份，没有勾心斗角，只是很单纯的生活。也许是太过于幸福了，却忘记了这幸福不会持续太久，待幸福过去了就只剩下悲伤与苦痛。也许……那并不是幸福，只是怜卿自欺欺人罢了，闭上了眼睛，捂住了耳朵。以为……不看、不听，眼前所有的假象便是……幸福。”
他看着她过于完美的侧脸鼻尖一酸，万分痛苦的唤道：“怜卿……”
她不看面前的慕容清霄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怜卿……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呵……只想安安静静的活着，王爷是什么样的人……对我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曾经，怜卿以为只要努力地去争取……就会有幸福的，现在才明白……一切都不是真的。”敛下灿若星辰的黑瞳，长长地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忽闪着，收拾好情绪，转身抬眼看着面前的慕容清霄有些艰难的道：“德妃与王爷的孩子……并不是怜卿唆使人……打掉的，这是王爷救了我，我……应给的交代。”
慕容清霄的身子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心情复杂，艰难的开口道：“你……都知晓了？”
她有些难过，心里针扎似地疼痛，酸楚的感觉从丹田之处慢慢延伸至胸口，在胸口处蔓延开来。心里鄙夷的道：不是早已死了心了，如今这般又是为何？转过脸顿了半晌，声音有些异样的问道：“既是爱她……当初又为何放了手？别院中二位夫人便是德妃的影子罢？”良久，像是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在做什么，鄙夷的笑了笑，道：“呵……是怜卿逾矩了，望王爷见谅，怜卿告退。”说罢便转身朝着陌觞居那里走去。
慕容清霄一把拉住即将离开的玉怜卿，她一个不稳就被他接入怀中。慕容清霄紧紧地抱住怀中的人儿，神色愧疚的道：“怜卿……我慕容清霄的心中只有你。真的……只有你。”
她紧紧地咬住朱唇，使劲的推开紧紧抱住自己的男人，身子不稳竟跌坐在地上。一如当初因不小心吻了他使尽气力推开他之时自己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一般。慕容清霄慌忙上前蹲下身子紧张的问道：“怜卿，有没有伤到哪里？”抬眼便看见她眼中嗜着的泪。
玉怜卿转过头哽咽的道：“你我之间早已缘尽，失去孩子之时……就恩断义绝了。”泪顺着眼角划过苍白的脸颊，也不抬手去擦：“往日我就是个……瞎子、聋子，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如今王爷再做什么，再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我的心早已经死了。”
慕容清霄握紧了拳头看着她点着头道：“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伤了你。为何……你竟……连弥补的机会都不给我？”
她抬起玉手轻抚去脸上的泪水转过脸看着他璀璨的笑着，风情万种的唤道：“王爷”
慕容清霄一怔，只能痴愣愣的看着她，玉怜卿软软的道：“怜卿想要个孩子，王爷能给我么？”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心生疑窦
慕容清霄心里一阵抽搐，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女子，身侧的手竟有些颤抖。
‘她身子本就单薄，再加上抑郁多时心力憔悴。那红花汤药也下的过于猛烈，这女子身体里的毒已渗入五脏六腑。至于性命……怕是……”
“唉……只能听天由命了，即便是有幸保住了性命怕是以后都不能孕育子嗣了。如今脉象微弱，毒入五脏，回天乏术，如此看来，王爷还是早些准备后事罢。’
‘她的身子本就是羸弱，此次的伤加上体内的两种剧毒……已是让那女子五脏六腑俱损，且前一次的红花药……活到现在实属不易。’
‘只是，王爷呐，如今你留不住她了。’
‘回天乏术了，这样残破不堪的身子，按说已经够死千百次了。她能活到如今，想必定是有什么放不下。如今活着对她来说只是折磨罢了。’
无尘的话字字句句在刻在心头，如今她说‘怜卿想要个孩子，王爷能给我么？一句话仿佛抽取了身上所有的气力，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
玉怜卿冷笑：“王爷当日端给我并不是普通的落胎药……而是红花，怜卿当日真的很想知晓……究竟是多深的恨，王爷竟赐给我红花药，让我这一生都不能再有子嗣。”说着泪就猝然落下：“王爷，究竟有多恨怜卿？那样……歹毒的药。”继而逼视着慕容清霄道：“怜卿想要一个，怜卿自己生的孩子，如今，王爷能弥补给我么？”玉怜卿啊玉怜卿，你究竟是有多么的残忍？为了伤害他竟不惜生生的撕开已经结痂的伤疤，只为了让他愧疚么？
慕容清霄痴愣愣的坐在那里，凝视着她良久，双眼通红像是要哭的光景，喉头微微动着，像有千言万语哽在那里。
玉怜卿看着面前痛苦的不知所措的他心有不忍，忍下悲伤，喃喃的道：“王爷若是想要弥补怜卿什么，那么，就请王爷，睿儿……华阳宫的那个孩子。请你，给他庇护，让他好好地长大成人。如此，怜卿已是感激不尽了。”有些艰难的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进了陌觞居，关上门，背靠着门缓缓滑下，双手抱着膝，将脸埋在双膝之间，泪滑落下来消失在衣服上，在衣服上晕染开了。
慕容清霄狼狈的坐在地上，她的话已让他不知所措起来，原以为让她知晓他心中所属，所有的误会都会解开，自己与她依旧可以相守一生。
明珠说她从进宫之时便一直忤逆着皇兄，不仅从未侍寝过，也没有因为皇兄是天子而有过一言半句的好言好语。原以为她心中一直有他所以一直抗拒着皇兄。现在才明白，她是因为不爱，所以才不勉强自己面对她不爱之人。
原来她一直想要死去的，所以才会对皇兄冷冷淡淡，才会在被人栽赃陷害之时不为自己辩解一言半字。李媚儿失去的那个孩子的确是他的，原以为她一生都不会知晓，呵……终还是知晓了。
红花药也是他亲手端给她的，逼着她喝下的；
明月也是他间接逼着她亲手杀掉的；
仔细想来……如今，他与她之间除了伤害便什么都没有了。
几日后的清晨，待到慕容清霄进宫上朝，她便出了屋子，身上什么都没带就朝王府的大门处走去。季云生远远地就见了他朝着府门走来，便笑着等她至前，躬身唤道：“夫人这是要去何处？”
玉怜卿颔首低声唤了声：“季先生。叨扰王爷多日，今日怜卿要离开了。烦请先生替怜卿给王爷道声谢。”
季云生波澜不惊的道：“王爷吩咐过，夫人不能离开王府的。”
玉怜卿冷然的看着季云生：“如此说来，慕容清霄也要如宣晟帝一般囚禁我了？”
“非也，宣晟帝对夫人自然是囚禁，而夫人却是王爷的妻，他只是留住即将离家出走的妻子罢了。二者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她冷冷的看着他，讥讽道：“怜卿只知梁王妃是烈焰国的紫云公主。王爷与王妃鹣鲽情深，倒不曾听闻王爷何时纳妾了。还烦请先生不要为难怜卿。”
季云生也不恼，仍旧是笑道：“今日无论夫人说什么，季某也不能放夫人离去。”
她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连眸子上都蒙上了一层寒冰，冷笑一声道：“若是怜卿执意要走呢。”
季云生仍旧是涎着笑：“那夫人就莫怪季某不客气了。”
玉怜卿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季云生，衣袖中的手因为心中气愤竟忍不住颤抖起来。季云生也只是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许久之后玉怜卿长叹一声转身回了畅清苑。
玉怜卿被慕容清霄从天牢救出后，宣晟帝彻查德妃被下毒一事，查出毒花是某个不知名的妃子偷偷放入玉箫殿的，买通了云珠诬陷玉妃。云珠畏罪自杀，再也没有证据证明是玉妃所为。宣晟帝心生怜意，亲自将玉妃从天牢接出送往玉箫殿，仍然将明珠调到了玉箫殿伺候玉妃。后传旨内宫，今夏六月甲辰册封玉妃与玉夫人，将玉妃从天牢接出以后珍宠万分。
慕容睿睿得知玉妃得以脱身，欣喜异常。然，玉妃出了天牢回到了玉箫殿，皇上又慌忙命太医为玉妃诊治，足以看出皇上的心思，后宫嫔妃免不了要去寒暄一番，如此慕容睿一直挨到第十日才敢去玉箫殿看望日夜惦记的玉怜卿。
明珠见到慕容睿之时异常诧异，却也没有在神色上表现出来，仍旧是进去内殿通报。玉妃心道：只将这个皇子当做后宫嫔妃一般对待打发便是。此时的玉妃玉怜卿已非当日的玉怜卿，她又怎会知道玉怜卿与慕容睿的关系的怎样的呢？就命明珠将慕容睿请了进来。
在玉怜卿出事之前慕容睿根本就不知玉怜卿就是天子恩宠万分的玉妃，只道她不过是一般的嫔妃，直到那日父皇亲自召见，让他去天牢规劝她，那时他才知晓一直对他怜惜照顾的女子原来地位是那般的尊崇。
今日也是第一次来到这玉箫殿，只见殿中十分整洁，高贵却不华丽，并没有奢华之像，却也少了家的感觉，这里就像一个冰冷的鸟笼子，困住了怜卿。只见内殿与外殿间的珠帘被掀起，玉妃款款而出，慕容睿见到玉妃心中激动，身侧的手难免有些颤抖，神色似喜似悲，作了一揖结结巴巴的唤道：“怜……怜卿。”
玉妃看了一眼慕容睿：“皇子殿下怎有空来我这玉箫殿？”玉妃与明珠见到这个皇子皆是一愣，按说她玉怜卿是天子的宠妃，也是他半个娘。他不唤一声母妃也就罢了，怎连宫中的礼仪都不懂，直唤她的名讳？
慕容睿愕然的看着面前的玉妃，只见玉妃眼神中没有往日的爱怜的疼惜，神色冷冷冰冰，似乎是不认得站在她眼前的他。慕容睿道：“怜卿，你不认得我了么？”
玉妃笑道：“皇子殿下说笑了，本宫怎敢不认得殿下呢？”
慕容睿转念一想便问：“玉妃可记得当日初次见面是在何时？”
玉妃手捻着帕子压了压额角：“皇子是皇上的子嗣，与本宫自是时常见面。”
慕容睿只觉得从天牢中被接出来的玉妃异常的诡异，却找不到诡异的在什么地方。以往的怜卿只会唤他诺儿，那是她送他的表字，她不可能忘记，除非眼前的人并不是怜卿。慕容睿直勾勾的看着玉妃问道：“玉妃可还记得当日你送我的表字么？”
慕容睿话落，只见一旁的明珠身子一颤，玉妃心中慌乱，神色茫然的看了一眼明珠，明珠神色焦急的直摇首。玉妃抬首抚了抚额，有些疲倦的神色，期期艾艾的道：“殿下有所不知，天牢之中阴气极重，况本宫身子羸弱，又受过刑罚，有些事情已经不太记得了。”
慕容睿心中悲忿，怜卿受过刑，他是知晓的，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样子也是他亲眼所见，看着玉妃鼻尖一酸，泪水模糊的双眼。费尽周折的见到了心中挂念之人，而她竟不记得他了，哽咽着问道：“你的伤，可好些了？”
明珠忙道：“回殿下的话，太医已经诊治过了，早已没有大碍了。”
慕容睿痴痴的看了玉妃好一会儿才道：“玉妃好生休息，诺儿他日再来看望。”说着也不待玉妃做出什么反应就夺门而逃了。玉妃与明珠面面相觑，玉妃看着明珠问道：“这个皇子是哪个嫔妃膝下的？与玉怜卿有什么干系么？”
明珠垂着首道：“回娘娘，奴婢不知，往日的主子每日傍晚都会甩开奴婢们独自一个人出去，一般都是一两个时辰后才回来。奴婢不知往日的主子是去做什么了，主子不愿有人跟着。”
玉妃意兴阑珊的道：“罢了罢了，今日若有谁再来，就推说本宫不舒服，不见客。”
明珠恭敬的道：“是。”玉妃款款进了内室，明珠服侍着玉妃睡下了。
慕容睿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潺凝居，坐在玉怜卿常坐的地方发着愣，今日的怜卿很诡异，她似乎不是怜卿，可是她确确实实有着怜卿的样貌。往日的怜卿城说话不是那般拘谨的，也没有那般冰冷，她不是怜卿，不过只是顶着怜卿样貌的陌生女子。
想到这里，慕容睿心中不安起来，如果果真如自己想的这般，那真的怜卿又去了那里，是不是死了？却立马否定了自己的猜测，怜卿说她受过刑，是不是过着如她所言是失忆了？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请神医
方才的怀疑荡然无存，如今只是一心想着怎样才能帮到玉怜卿。慕容睿起身在屋子里来回的踱着，心里七上八下，焦急万分，此事不能和父皇说，身边有没有可以信赖的人，这该如何是好？
直到五更之时突然想起皇四叔慕容清霄，皇叔温润尔雅，求皇叔为怜卿请个神医，皇叔定会答允。想到这紧锁的眉头才展开，心里也如放下了一颗大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忙去梳洗一番，去宸龙殿外候着，等着慕容清霄下朝出来。
“皇叔，请留步。”慕容睿见慕容清霄下了朝即将离开，顾不得什么礼仪，忙出声唤道。
慕容清霄顿了顿脚步，缓缓转过身，‘王爷若是想要弥补怜卿什么，那么，就请王爷，睿儿……华阳宫的那个孩子，请你给他庇护。让他好好地长大成人。如此，怜卿已是感激不尽了。’看着怜卿叮嘱他给其庇护出声唤自己的侄儿，皱着眉：“睿儿唤本王何事？”
慕容睿上前有些局促不安：“皇叔，侄儿有一事相求。”
慕容清霄背着手看着长的越发清秀的侄儿：“睿儿有何事去求你父皇便是，你是当今天子的子嗣，想要什么便去求你父皇，你父皇定会答允你，如何倒求到本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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