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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瓷窑-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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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通!焱儿连忙跪了下去,辩解道:“公子生病……我……”
  “误事!误事!”安童正想责骂焱儿,却瞥见她布满血丝的双眼,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公子,我错了,我错了……”焱儿含泪磕头道。
  安童叹了一口气,扶起焱儿,撇见她满眼的血丝,心软了,轻柔道:“好了好了,也没什么,我来处理,你回去休息吧!”
  焱儿还想再说什么,安童肃目,打断她,道:“你回宣慰司时,顺便去趟东宫,让哈兰术禀报太子,速速审问哈兰德!”
  焱儿不敢多问,用力点头,起身整理衣妆,行礼离去。
  安童即可命人备马,匆匆地出了门,没有任何耽搁。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两周休假去美帝玩耍,所以要停止更新了……

☆、逃过一劫(二)

  “左丞是这样说的?”哈兰术从焱儿处听到消息,惊奇得瞪大了眼睛。
  焱儿抓着哈兰术的臂膀,心急如焚,“还请将军一定帮忙传达。”
  哈兰术将信将疑,却也还是带着焱儿拜见了真金。
  “什么?!安真去看蓟县瓷土有问题?”真金一听,怒火就冲上了头顶,“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为什么每次都……”真金的右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恨恨地砸在椅子扶手上。
  焱儿也不拖沓,“左丞请太子审问哈兰德!”
  真金的眉头拧成川字,望向哈兰术。
  “奴才……奴才也……”哈兰术吓得腿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下。
  “这也不怪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兄长哈兰德一直就跟在阿合马身边,是他的心腹,迟到都要出事。”真金温和却又残忍。
  哈兰术一听,头低得更深,整个人几乎是趴在地上,“任凭太子差遣。”
  真金命令:“事不宜迟,你速去把哈兰德领来,我有话要问他!”
  “诺!”哈兰术拉着焱儿,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
  身后的尾巴甩不掉,涂安真有些着急,她快马跑入蓟县县城,转了一圈,故意选择了县城大街上最热闹的客栈住下,天黑时,她预感不妙,吩咐了璇儿快马回大都报信,让耶律岩派人来接她,而她自己,只剩下两个守卫,站在她房间的门口守卫。
  “哐当!”窗户轻轻一响,一个黑衣人跳了进来。
  “你是谁?”涂安真颤抖着声音问。就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在这种时候都不一定能够镇定自若,更何况是涉世未深,仅有的几次都惨淡收场的涂安真,她干脆右手紧握短刀,直挺挺地坐在房间中央,像砧板上的鱼肉,等待宰割, 
  “是我!”黑衣人扯开蒙在脸上的黑布,“安童。”
  短刀掉到了地上,哐当一声响,涂安真的眼里闪着泪光,激动得站了起来。
  安童也上前握住涂安真的手,温声道:“我来了,我会保护你的。”
  似乎有一股热流要冲破涂安真的胸口,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她只知道她不顾一切地抱在了安童的怀里。
  “好了,好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让他来保护你,其他啊的事情我来处理。”安童拍拍涂安真的背后,轻声安抚。
  夜可真黑啊,什么都看不见,安童带着涂安真,骑着马,一直飞奔,奔向哪里,涂安真一无所知,可她一点都不害怕,甚至她在安童的背后抱着他的腰睡着了都不知道。
  “安真,安真,到了!”安童回过头,对着趴在自己背上的涂安真说。
  “唔……”涂安真迷迷糊糊,用力地睁开了眼睛,她看了看东方,红色的——嗯,太阳要出来了,她抬起头,问道:“到了哪里啊?”
  “定州。”安童把涂安真抱下马,回到她说。
  涂安真瞥见了安童的眼,布满血丝,脸色也不好,在她印象中,安童从来都是丰润如玉神采奕奕,如此疲惫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你怎么了?”涂安真关心地问。
  安童摆摆手:“不碍事,”边说边把缰绳栓到了木桩上,他又示意了下方位,“跟我来。”
  眼前是一个庄园,涂安真抬头看到了大门上的牌匾——定州驿所,心里不禁笑了。
  来到大堂,安童吩咐下人看茶,并对涂安真说:“你喝杯热茶,暖暖身,我去去就来。”
  “安真!安真!”安童刚进去一会,突然有个声音从大堂外面响起,熟悉又亲切。
  涂安真转头一望,呆住了,脑子一片空白,身子瘫软,就要往后倒下去,嘴里叨念:“兄……”
  涂安青闪身扶住了涂安真,眼泪掉了下来,他抬手擦去,可眼泪还是流过了脸颊,“妹妹,可好!”
  涂安真哭倒在涂安青肩上,“兄长,我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
  涂安青泣不成声,“妹妹,家里可好?可好?”
  涂安真说不出话,呜呜大哭。
  突然,一个商人打扮的人走进两兄妹,焦急地说:“安公子刚准备上马,却摔下来了。”
  “啊?”两人齐齐看着那人,惊异不已。
  片刻前还骑在马上风驰电挚,怎么这会就?涂安青对涂安真说:“你能来此,定是骑马骑了一夜,你在驿所里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安童再去寻你。”
  “你也认识安童?”涂安真带着浓浓地鼻音问。
  “说来话长,此时去看安童事大,以后待我向你慢慢道来。”涂安青扶住涂安真的双肩,一字一句地说。
  “嗯!”
  “安童,安童,你怎么了?”涂安青推门进寝室,心急如焚。
  “安青,你来了——”安童有气无力地答应。
  “你个比牛还壮的,怎么说倒就倒了啊!”
  “安青,你别笑话我了!我有一事相求……”说着,便下床行礼。
  “哎——你这是……快,快起来!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就是!”涂安青扶起半跪着安童,又扶他上了床。
  安童喝了一口床边的茶,勉强平和了气息,道:“阿合马他们抓住了安真的侍女璇儿,却向太子谎称是安真,太子一定会前去营救,阿合马他们心怀不轨,定会伏击,我想请你,赶快,快去救人。”
  “啊?”涂安青瞪到了眼睛,几年不见,他这个妹子怎么又跟太子扯上了关系,听起来还不一般啊。
  可涂安青并未多问其他,只道:“去哪里救,怎么救?”
  “带上我的人,沿着小路,抄到蓟县,定要在太子进到阿合马他们布置好的瓷土矿洞前,告诉太子,让太子勿近矿洞,那是个陷阱。”安童说完,只觉头晕目眩,他暗自握紧了拳头,咬紧牙关坚持。
  “事不宜迟,我马上出发!”涂安青清楚了个中事宜,转身便要出门,安童用力道:“你也小心,安真还在等着你回来!”
  安童望着涂安青的背影,若有所思,直到浑身发烫,头脑麻木,不再能坚持,才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不知已经过了多久,隐约听到几个人在交谈,有男有女,每个声音都很熟悉。
  突然有人叫到:“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几人闻声纷纷围到安童身边,安童双眼朦胧,迷迷糊糊,问:“安真……安真怎么样了?”
  围在安童床边的几个人面面相觑,真金叫他:“安童!”
  “参见……参见太子!”安童努力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真金的脸,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声音沙哑干涩。
  真金把他摁住了,“好啦,免礼,你再不醒,我就要把整个太医院搬到定州来了。”
  安童问:“臣惶恐,敢问太子臣睡了多久?”
  真金伸出两个手指,“两天。”
  “两天?”安童瞪大眼睛,余光看到了一旁的涂安青,转而问:“那涂少使……”
  涂安青笑答:“我妹妹没事,你放心!”示意安童看向一旁的涂安真,涂安真对上安童的目光,微微点头却忧心忡忡。
  安童像碰到刺一样迅速收回了目光,故意咳嗽了一下。真金拍拍安童的肩膀,微笑道:“放心,我没事,矿洞那边我已经派人拿下了,我们都要答谢你的救命之恩。”
  安童惶恐,战战兢兢道:“岂敢!臣为太子肝脑涂地、粉身碎骨,再所不惜”说完便伸出手来,抱拳行礼。
  真金瞧着安童刚褪去潮红地脸,挥臂阻止,假装生气道:“此言差矣,你的身体是大元的身体,一定要惜!不过发个烧烧成这样,也不知道你这的武是怎么习的!”
  “就是,在海都的时候,天天嚷着跟我练武,我还以为他身体多好呢!”涂安青也不忘取笑安童一番。
  安童竟觉得有些脸热,被一群人围着,又被两个男人嘲笑,他这辈子都是头一遭,他笑着别过脸,瞥见了涂安真,此时的她并没有抬头,头低低的,与身边的氛围格格不入。
  “安童的风流,我可是从小就领教到了”真金嬉皮笑脸起来,还真让人不习惯。
  “太子切不可再言,臣可受不起了!”安童说着,又要起身。
  “好了,好了,等你好些,我们再一起讨论下蓟县瓷土之事,怎么我们就差点落入阿合马的圈套了呢?”真金按住安童,语带讥诮,却一针见血。
  “诺!”安童即使躺在床上,也依然不忘君臣之礼。
  此时涂的安真,听着三人若无其事地说笑,心中却羞愧得想找个地洞的钻进去,如果不是她毫无自知之明又不自量力,铁打一样的安童怎会病倒?又怎会连累太子涉险?她默默地在心里狠狠地责骂自己,低着头,不发一言。
作者有话要说:  美帝休假旅途即将结束,恢复更新啦
啦啦啦啦

☆、逃过一劫(三)

  定州驿所□□书房,真金、安童、涂安青、涂安真四人齐集,共同议论所谓瓷土一事。
  涂安真趁着大家落座,抢先说话:“这次,是我不好,我害了左丞、连累了太子。”声音嘤嘤嗡嗡,似乎就要哭出声来。
  安童心中一恸,脸上却一如既往的淡漠,道:“这事怪不得你,若没有歹人从中作梗,涂少使也不至于落入陷阱。”
  真金紧紧皱着眉头,肃目不言。
  涂安青不知三人关系,根本没瞧出三人之间的异样,好奇地问:“家妹不知得罪了何人?竟遭如此陷害?”
  安童的僵住了,眼间有不忍,脸上又似平淡无奇。
  真金若有所思,他虽面容清爽,却有眉宇间却有愤怒,片刻,他一定一句道:“阿——合——马!”
  “阿合马?尚书大人?”涂安青惊异,身形微晃,他深知阿合马在西域各部的影响力,就连这次他以海都使臣送畏兀儿贡女来大都一事,都是海都王在阿合马的授意下,为了讨好忽必烈操办的,“怎么会?”涂安青不解,自己的妹妹顶多不过是一富户之女,如何会得罪当朝尚书?
  “且听我慢慢道来……”安童缓缓给涂安青讲述。
  “这么说,安真现在是将作院少使,和耶律岩一起掌事?”涂安青大致弄清楚了来龙去脉,又仔细询问。
  涂安真微微低着头,鼻子发酸,真金细细凝视着她,心里没来由的不安,安童心里也不好受,但仍然回答:“耶律岩历来看不起阿合马,不可能与之沆瀣一气,恐怕是他是二皇子的人。”
  真金重重叹了一口气,他最怕见到的,果然精准无误地到来了。
  “这么说,就是大元的尚书阿合马勾结二皇子,想要对付太子您,就对家妹下手了?”涂安青不忘总结性的发问。
  书房里笼罩着阴郁的气氛,把屋外那些骄傲的春光都遮盖了,良久,涂安真冷冷道:“耶律的为人我是清楚的,他不会做出此等龌蹉之事。”
  安童摇摇头,心中懊恼不已,自己不该假扮全向西引荐安真和耶律岩认识,不该在朝堂上与汉儒共同对抗阿合马,可是,两者无论少做哪一样,心都会冰冷得刺痛,看不清眼前的道路。
  “这次绝不能就这么算了!”真金握拳拍案,双眉紧锁,坚定异常。
  安童忆起去年在衢州驿所见到的身负重伤的真金,心中五味杂陈,那时,真金是阿合马的靶子,阿合马在当地种种,都是为了杀掉真金,可是并没有结果,反而让真金逃到他在衢州驿所,遇到了他,而后真金又在他和涂安真辅佐下稳住了婺州、和平劝降了池州;从衢州驿所开始,真金、涂安真和他的命运开始交织,后来回大都,他被派往西部海都,阿合马的目标也变成了涂安真,二皇子也归入了阿合马的党羽,势力愈发强大。
  但是,有一点是不会变的,就是安童对真金的忠臣,这种忠诚,是与生俱来的,只是他看涂安真的眼神,已然夹杂着越来越复杂的感情。
  定州瓷矿里确实是有瓷土,只不过早先就被黄河北道的达鲁花赤开采出来,提炼后运往宫城,移交于将作院,耶律岩将此事禀报于二皇子芒哥剌,芒哥剌与阿合马共谋,才设了这么一个局。
  首先故意让涂安真知晓定州有瓷土矿的消息,心急着烧瓷的涂安真定会前往查看,待涂安真走出宫城,便命人绑架她,然后再向真金传递消息,等待他来救,到时一同设埋伏绑了,将二人杀人灭口,再伪造个矿难,对外称太子陪同少使查看矿洞时出现塌方,双双遇难而亡,这样,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真金,让朝中的汉儒无可奈何。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芒哥剌没有算准安童的挺身而出,也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涂安青,拦住了前往定州瓷矿的太子真金,两个都是学武之人,所以随后遇到埋伏也无关痛痒了。
  涂安真的兄长涂安青,说来也怪,冥冥中就注定了他非凡人。自从他三年前赴西域采购原料被劫,被人带到了海都王庭才发现,他是那么的像大王,高鼻深眉,还是黑宝石一样的眼睛,因长期生活中原湿润地带,皮肤白皙,俨然一个年轻时的海都王,再一查,他居然是海都大王亲弟弟的儿子,她的母亲,原是海都王庭的画师,因为和王弟有情,生下了孩子,却为王弟的家族不容,只得逃亡中原,最后被浮梁城的涂贾收留。
  涂安青在海都的日子里,日日都想着要回家,回他浮梁城的家,可是海都连年内讧,政局不稳,他不得不帮着大王平定叛乱,直到去年,大元来了个使臣,叫安童,偶然谈起他的真名,才知原来家中翻天覆地,他不顾风雪,十万火急地回到家乡,也只能拜祭父母的枯骨,后来又收到海都王的书信,让他赴大都操持送贡女事宜,碰到了安童,这才最后碰到了他的妹妹涂安真。
  “兄长,你可祭拜的父亲……母……亲?”提及父母,涂安真语凝哽咽 
  涂安青叹气,神情黯然,“回家的时候,德叔随我一起祭拜了。”
  涂安真定了定心,问:“兄长在海都可过得好?”
  “好,我好,海都王都派我来送贡女了,能不好么?”话语里有涂安真熟悉的骄傲,顿了顿,涂安青又换了一种语气:“倒是妹妹你,这几年,辛苦你了!”
  涂安真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兄长,颇有岁月流转之感,在她需要兄长的每日每夜,她以为,当她找到兄长,她会安心、踏实,可现在,她找到了,却只有淡淡的喜悦,而心依然心无所适,忧思似乎更甚,她以前只思真金、思安童、思宫城的瓷窑,虽然现在哥哥是海都的外交大臣了,她却感觉将来还要思他。
  “安真,安真!”涂安青推了推她。
  “啊……我……”
  “你怎么了?我记得你以前很爱和我说话的,怎么现在没说两句就发呆?”涂安青不自觉的挑了挑眉。
  涂安真见过挑眉,是那些年从西域来家里买瓷器的商人常常做的动作,而今明显也成了涂安青的习惯动作。她释然了,分开的这些年,兄妹的身边分别发生的每一件事,就像一支细流,久而久之,细流就汇成了洪流,洪流是要隔断人的过去和未来的,她早已不是涂安青身后的那个跟屁虫了,而有了自己的世界,在自己的世界里爱恨情仇,一样不落的感知着,无论快乐痛苦,她都在承担接受,她,长大了,长大了许多许多。
  她突然问涂安青:“兄长,你听到水流声了么?”
  “什么?这里又不是河边,怎么会有水流声?你该不是像安童一样发烧了吧?”涂安青横手握着涂安真的额头,不自觉地挑眉,一脸的担心。
  涂安真别过头让开,淡笑,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倒时差,困困困!!

☆、女人

  “少使,你说这瓷土真的行么?这青料可是价值连城啊!”听说青料是太子花重金从海都商队人手中购得,将作院的师傅有些担心。
  涂安真望了一眼刚从浮梁城抵京的德叔,胸有成竹道:“可以,我查了宫中关于定州窑的藏书,在前朝,他们就是用这种瓷土烧的。”
  师傅唏嘘:“前朝……前朝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咯……”
  涂安真微笑,眼中有光,一阵春风吹过,柳絮飘飘悠悠,落到她头上。
  涂安青围着将要送进瓷窑的瓷坯踱步,挑着眉啧啧称赞,昂起头来骄傲地说:“人绝对不能在过去寻找归属感,而是在未来。”
  德叔腰杆微弯,却抬眼看着阳光下的涂家兄妹俩,就像看到了当年的老爷和夫人,心中如释重负。
  七日后,照例举行了开窑祭礼,这次宣慰司派来了极大排场的萨满祭司礼队,说是因为此窑瓷器是要用于赐给属国,规格极高,所以必须礼遇有加。
  微凉的春风把瓷窑周边的彩色经幡吹得上下翻飞,萨满祭司呜哇呜啊地念着咒语,礼队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一次又一次的祭拜。祭礼举行了快一个时辰,涂安真的眼却一刻不停地注视着窑口里的暗黄色火苗,心咚咚直跳,止不住的担心。
  从早上起,涂安真就开始问德叔:“这几天的天气够不够好?”“柴火会不会太湿?”“万一瓷窑开出来会不会全碎了,怎么办?”
  德叔总是淡然地笑笑不语,这让涂安真更加担心,她又向涂安青问同样的问题,可是涂安青却似乎对这个祭礼更感兴趣,一直看得津津有味。
  涂安真体会到父亲当年开窑的心情了:收了采买人定金,进了瓷土,买了颜料,还雇了工匠师傅,如果开窑出来全坏了,那可如何交代?
  上座坐着的真金看出了涂安真的心不在焉,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轻轻拍了拍涂安真的肩膀,道:“且放心吧,长生天定会保佑我们的!”
  涂安真为自己的失态而尴尬,讪讪道:“借太子吉言,希望一切顺利。”
  “时间到。”德叔沙哑却振奋人心的一声喊,祭祀停了下来,太子真金站了起来,所有人都跟着站了起来。
  “快,快,开窑!”太子丝毫没有掩饰焦急的心情。
  “吱吱吱——”几个工人钻进瓷窑,往外推架子。
  “慢点!慢点!”德叔顾不得身份,用他那沙哑的声音指挥。
  全场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注视着渐渐推到阳光下的一个架子的瓷器。
  “成了!成了!”耶律岩眼尖,粗略扫了整个架子,就欢呼起来,近乎咆哮。
  真金拉起涂安真的手,围到架子边上。
  就站在架子边上的德叔大喜,主动介绍起来,“太子,少使,三排架子的瓷器,烧成了两排,成功啦!”
  真金的脸上布满了喜悦,恨不得把瓷器拿下架来仔细欣赏。
  “别别别!现在还有热度,要晾上个把时辰才能全部凉下来,可能到时候还会有一些破损。”涂安真阻止了。
  “是这样?你看这第一排的都裂了,难道下面两排还会再裂?”真金心疼。
  德叔回答:“顶上第一排可能是在窑里的时候就裂了,但也有可能是刚刚才时候裂的……”话还没完,嘣一声,随后又是哗一声,原本就有裂纹的一个瓷器又裂了一条缝,然后就彻底碎了。众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粉碎镇住了,瞬间一片安静。
  片刻,太子真金才开了口:“你们好生看护,再有差池……”真金撇见了涂安真直摇头,要说什么又停了下来,“再有差池,你们速来汇报。”
  涂安真悄悄在太子耳边说: “启禀太子,上次池州的瓷窑比宫城里的大,热度比这个窑均匀一些,瓷土也好,只烧了两个,才成形一个,比起上次,这次是非常成功的了。再说,此次青料极佳,烧出来的颜色比上次也好上不少。
  “哦!原来如此!”真金自以为已经知晓烧瓷之事,原来也只是门外汉。
  耶律岩此时主动请命:“待一个时辰后,臣将整理好烧制成功的瓷器,命人给太子送过去。”
  真金没有回答,心中对耶律岩存有疑虑,唯恐瓷器再有不必要的损失。
  涂安真乖巧地在真金耳边密语:“没事的,我相信耶律大人会爱惜的。”
  “好吧!就依你。”真金准了。
  耶律岩和涂安真双双得令,却不知真金究竟是对谁说的。
  “咣咣咣!”二皇子芒哥剌从朝堂回府,就火冒三丈,自尚书阿合马进了书房,芒哥剌就发作摔起了东西。
  “你说你能办!你看都办了什么?”芒哥剌气得咬牙切齿。
  阿合马冷道:“二皇子莫急,将作院本来就是太子的地盘。”
  “莫急莫急,看看今天父皇在朝堂对真金的称赞,父皇几时对我那样说过话!”难得忽必烈上朝,却是为了表彰真金成功烧出一批青花瓷一事,还赏赐了许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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