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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瓷窑-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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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安全,除了真金自己,甚至,他还给了安真再一次选择的机会。
  “他是我的君,他说了算。”安童眼中有痛苦,也有绝望,“我真的比不了他。”
  涂安青摇摇头,“我就不明白了,喜欢就去争取,你对安真的感情谁都看得出来,为何总是这样遮遮掩掩?现在你们这位善良的太子都把安真送到你身边了,你还要怎样?”
  安童不说话了,初冬的日光再耀眼,也还是寒凉。
  涂安青又说:“不过安真在这里确实不安全,上次她出宫……”
  “我知道!”安童皱着眉头打断了他。若不是太子阻止,新年时他就要除掉王资谦,怎么会有机会给他投靠太子妃,继续苟且的勾当。
  可最后,安童还是杀掉了袁晶送来的王资谦,一切的威胁都由他处理,一切的恶人都由他来当,宫城里的真金,永远都是仁慈纯洁的太子。
  涂安青眨眨眼,一副油腻的神情,道:“别急,我告诉你个秘密吧!”
  安童撇了涂安青一眼,没有在意。
  “太医院的人说,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太子的!”涂安青说完自己都吐舌头。
  安童难以置信地看了涂安青,许久,才问:“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太医院的宫人讲的,璇儿说有次和她们喝酒,一个太医院的小姑娘喝醉了酒,说漏嘴!”
  “此事切不可妄言!”安童还是不敢相信。
  “后来我找机会仔细问了一个太医,那太医也说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比平常人的要大很多,不太正常!”涂安青说得头头是道。
  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为什么太子一定要让他带安真走!
  “你说会不会因为太子担心太子妃对安真不利,才让你带走她?”涂安青问出了安童心中所想。
  “事不宜迟,马上走!”
  本来安童还有些犹豫,可想到这里,他便下了决定。
  “去浮梁城?”涂安青故意问。
  “还是先去乌海,避开风头。”安童像是对涂安青说,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天色还未黑,转过几个山道,突然吹出刺骨的寒风。
  “没有其他路了?”安童问涂安青。
  驾着马车的涂安青摇摇头:“没有,马车走不了山路,再说了,山路里面指不定有什么野兽呢!”
  可前路也不安全!
  只看到一群黑影围成扇形,封住了山道的最后一个出口。
  涂安青开了个玩笑:“他们埋伏在这里多久了?还不冻死?”可说完,他自己的都觉得好冷。
  那群黑影有上百人!
  “顶住,焱儿马上就到!”安童看了涂安青一眼。
  涂安青瞪大眼睛盯着安童看了一眼,张口讥诮道:“关键时刻,你还是有两下子的啊!”
  安童二话不说,冲出马车外,大声喊道:“大元左丞安童在此,谁敢造次?”
  话音刚落,几只箭飞向马车,安童闪身打掉。
  “加快,冲过去!”安童对着涂安青大喊,把剑刃拍在马屁股上,马吃痛狂奔。
  涂安青不敢分神,牢牢拉住缰绳,向出口冲去。
  距离靠近,黑衣人不再放箭,直接从岩石上飞下来,把安童和马车牢牢围住。
  涂安青几次欲驾车冲出重围,都被打了回来。
  安童以一敌十,酣战淋漓。
  涂安青也跳下马车,击退敌人。
  “焱儿再不来,我俩就成箭靶了!”涂安青这个时候都不忘揶揄安童。
  安童眉头紧锁,死死护住马车。
  无奈对方人数众多,两人渐渐体力不支,身上也挂了彩。
  “焱儿到底什么时候来啊?”寡不敌众,涂安青已经疲软。
  安童仍旧挡剑,一语不发。
  “咻咻咻!”远处传来几只箭,射中了几个黑衣人,黑衣人迅速转向后方。
  “是焱儿!”安童喊了一句。
  涂安青几乎要泪流满面,“来了!终于来了!”
  情势迅速反转,焱儿带领着的青衣人纷纷飞身下马,向黑衣人冲来。
  不到一刻钟,黑衣人死的死,伤的伤,马车的围已解。
  焱儿看到安童手臂上的几处伤,顿时没有了舞剑时的英气,红着眼圈问:“公子,你没事吧?”
  “这点小伤,没事!”涂安青抢着回答。
  焱儿不理涂安青,扶着安童在马车边坐下,哭道:“我……我还是来晚了,斥候一通报标记,我就赶来了,可是……还是晚了……”
  “啧啧啧啧啧,你这来的恰到好处,一点都不晚!”涂安青顾不得收拾自己的伤口,弯下腰插在安童和焱儿中间说。
  焱儿瞪了涂安青一眼,满是嫌弃。
  涂安青自讨没趣,直起身来,四处张望,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欣喜若狂:“袁晶……”
  远处一个青衣姑娘正在审问一个黑衣伤者,一手插腰一手拿剑,威武异常。
  “说!说!你们是谁指使的?”袁晶毫不客气。
  黑衣人死死地瞪着袁晶,一语不发。
  涂安青走到旁边,恶狠狠地说:“再看!再看,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黑衣人瞟了涂安青一眼,紧紧闭起眼,不说话了。
  突然,黑衣人嘴角流血,袁晶见状大呼:“不好,他咬舌自尽了!”
  涂安青蹲下捏起那人的脸,可已经来不及,瞬间就断气了。
  “哼!”袁晶不悦,狠狠地踢了黑衣人一角。
  涂安青在黑衣人身上乱摸,试图找到什么,却什么也没有。他大叫:“大家仔细搜身!”
  片刻后,有人来报:
  “公子,这是重华宫的令牌!”
  “公子,这是端本宫的令牌!”
  此时涂安青和安童正一左一右靠着马车轮坐着,让青衣女子帮忙包扎伤口,听到下人来报,面面相觑,心照不宣。
  清理完马车上的箭,又稍微休整了一下,安童便命令道:“焱儿,你带人在后面跟着!”
  涂安真不可思议地看了安童一眼,嘴里叫道:“晶儿,来马车!”
  袁晶不好意思的笑笑,第一个钻进马车里去了。
  安童和涂安青也跟着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安童先确认了涂安真还安好,便闭目休息。
  涂安青忍不住了,疑惑地问:“焱儿姑娘就这样?”
  安童不理会,依然闭着眼。
  涂安青一把拉起安童的衣领,质问道:“你就这样对待焱儿姑娘?”
  袁晶连忙起身拉开他俩。
  安童左手受伤,行动不便,便用右手慢慢悠悠地整了整衣领,冷冷到:“下人就是下人!无需做无谓的想象!”
  “你……”涂安青想打人,袁晶适时地拉住。
  涂安青气鼓鼓地仰过头,睡觉!
  涂安真觉得耳鸣,头顶刺痛。
  右脚又开始疼,钻心地疼。
  “莫顿,救我!莫顿,救我!”
  “孙瑜,孙瑜,给我药!给我药!”
  “燕金……真金……太子……太子……”
  马车里的涂安真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轮番说着胡话。
  涂安青赌气睡觉,耳朵却时时听着马车里的动静,袁晶关切地抚摸涂安真的头。
  安童淡淡地说:“药效过了就好!”
  他的心,像锥子扎一样。莫顿、孙瑜、真金,哪个不是在涂安真的心头划过一刀又一刀,提起来都是痛。
  焱儿在马车后随行一夜。
  天亮时,涂安真醒了。
  “我这是在哪里?真金呢?”涂安真睁眼第一句就问。
  涂安青睁开了眼,又闭上了眼,不说话。
  安童也只是看着涂安真,不说话。
  袁晶看不下去了,回答道:“安真姑娘,昨日遇刺,安公子和你兄长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
  “我……我……我和焱儿姑娘一起来的。”
  “焱儿在哪?你们不知道,她知道!”涂安真起身就要下马车!
  安童拉住涂安真:“你坐下!”
  “我不!”
  “坐下!”
  “我不!”
  “好了!”一直闭眼的涂安青睁眼说话了,“别逞能,太子好不容易把你送出宫,别浪费了他一片苦心!”涂安青说完,觉得一阵风吹过心窝,凉凉的,原来说假话是这个感觉!
  “我要见太子!太子!”涂安真不相信,又要起身下马车。
  安童用力抱住涂安真,阻止她,大声道:“太子不在了!不要任性!”
  涂安真双手抓住安童双臂,用力摇晃:“不可能……我们还要一起烧瓷,一起去看瓷土,一起去买青料……一起……”,她说不下去了,呜呜地哭了起来。
  袁晶抱过涂安真,安慰道:“太子是好人,只要你好好活着,他才会放心。”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马车里没有人说话,只听到涂安真悲痛欲绝的哭声。
  几次,涂安青都想劝阻,袁晶都摇头挡住,袁晶轻轻说:“哭吧,哭吧,哭出来,心里就没那么难受。”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哭累了,涂安真在袁晶的怀里沉沉地睡去。
  傍晚时,马车和焱儿等随从进到客栈休息。安童检查好马车,交待袁晶照顾好涂安真,便上客房休息去了。
  焱儿一直苦着脸,不多话,安排着其他随行人员。
  涂安青受不了这样,走到焱儿面前,诚恳道:“焱儿姑娘,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焱儿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却毫无变化。
  涂安青受不了,冲到安童的客房,质问道:“你不觉得应该对焱儿道个谢么?大老远这样跟着,辛苦不说,之前为了救了,连命的不要。”
  安童板着脸,语气间也不耐烦:“我和她之间,没什么谢好谈。”
  “狼心狗肺!狼心狗肺!人家一片红心你就这样糟蹋!”涂安青的声音大得连其他房间的人都能听见。
  安童不回答:“如果你没什么其他事,我先休息了,晚饭你们自己吃,我那份让店家送进来,我自己吃。”
  涂安青被安童憋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突起。他狠狠地呸了一口唾沫,用力踹门而出。
  楼下店家的叫声应声响起:“客官小心,别踹坏了门,要赔的哦!”
  涂安青气鼓鼓地回了一句:“赔就赔,不差钱!”
  店家自讨没趣,哈哈哈的自己笑起来。
  不平静的心平静地过了一夜。
  清晨,大家都早起收拾,准备出发,突然发现,焱儿不见了。
  安童听到消息,皱着眉头,一语不发。
  下人给安童送来一封信,是焱儿写的。
  “公子,五里外就是雁门关,焱儿只能送你到这儿,万事小心,保重!”
  他看完信,也不知哪来的愤怒,把纸揉成一团,重重地扔在桌子上。
  涂安青走过来,捡起信一看,白了一眼安童,讥讽道:“现在好了吧,红心都没了!”
  “难道捧着吗?”安童突然回敬了一句。
  涂安青愣住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是啊,还有个哭哭啼啼的妹妹,这一片红心的焱儿,难道能收了么?
  这时,袁晶笑盈盈地走到涂安青身边,道:“两位公子,就此别过,乌海或者海都,我都不去了!”
  “晶儿……”涂安青拉起袁晶的手,靠在脸颊,摸了又摸,一脸的舍不得。
  安童抬眼看了一眼袁晶,轻轻点了点头。
  袁晶一直笑,一直笑,但笑里似乎有泪。
  

☆、重逢

  大都的一切,都按照真金所预料的一切,向前发展,除了焱儿再也回不去宣慰院。
  真金压根就没有考虑过焱儿,在他的眼里,焱儿只是一个下人,他只是知道,安童会按照他的设想,安排好一切,至于所需要牺牲的、放弃的,他没有精力再去考虑。
  焱儿早已心灰意冷,自知回不了宣慰院,于是只身去衢州驿所。在衢州安顿了一段时间,她又南下,寻找更南边的驿所。她每次启程,总是牢牢地记着安童告诉她的话:我们亲人的去世,只是要让我们过得更好。
  所过的每一天,都要过得更好。
  太子妃沃阔台埋伏涂安真他们一次不成,就已经偃旗息鼓,放弃了追杀他们,因为他们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合马已死,忽必烈立刻提拔了接班人卢世荣,卢世荣虽是个汉人,但是烧杀抢掠的策略,一点都不比阿合马来得差,时常弄得窦默和刘秉忠问候他卢家十八代祖宗。
  自那以后,忽必烈对沃阔台的态度突然大转变。真金在世的时候,告诉过沃阔台这一切,但她还是在忽必烈立她的孩子为太子后,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
  芒哥剌自然是气得七窍生烟,但最后也没有为难新太子,毕竟在血缘上,他才是新太子的生父。
  涂安真的坚强,远超涂安青和安童的想像。
  出雁门关三日,涂安真似乎就从悲恸中恢复过来,要求骑马,不再乘马车,理由是加快速度。
  风大天冷,三人骑在马上,都裹得严严实实,涂安青和安童都不敢说话。如此维持了三天。
  到了第四天,乌海城郭在望,涂安青实在是忍不住了,凑到涂安真旁边,问:“安真,你还好么?”
  涂安真的眉眼间居然有些轻松,淡淡道:“我们亲人的去世,只是要让我们过得更好,而不是陪葬。”
  涂安青吐吐舌头,想不到自己的妹妹是如此看得开。
  安童听到却心里一揪,这是当年他跟绝望边缘的焱儿说过的话。
  涂安青朗声道:“好!我们先去乌海,开春后,兄长再带你去你想去的海都。”
  涂安真没有回答,自顾自的朝前走,似乎一切都已平息。
  安童只不过在乌海停留几日,就趁着天晴,动身赶往海都了。毕竟,他是大元派到海都的贸易大臣。临走前,他告诉涂安青,他正在帮助海都王建立海都的转运体系,由此他所能控制的驿所,最西边的那一座已经从忻州驿所往西移了一万里,叫苦盏城,只要有需要,涂安真和涂安青两兄妹可以求助于任何一间驿所。
  涂安青带着涂安真,在乌海驿所住了一段时间,当涂安青确认妹妹是真的没事时,才带着她继续西行,去看小的时候承诺带她看的一切。
  这一看,就是两年……
  涂安青生得俊朗,又生性放荡,常常在一个城邦一玩就是多日,每每这时,涂安真就自己上路。待到涂安青清醒,再沿着涂安真的记号寻来。
  于是,有时他们一起走,有时他们分开走,走过草原、戈壁,和沙漠,也到过海都东边的城邦伊犁,以及更远的其他城邦。
  在伊犁驿所时,涂安青提前通知了安童,安童专程赶来接待。只是涂安真看他的眼神,让他失望。
  他问过涂安真:“你过得好么?”
  涂安真轻轻地说:“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一切就是最好的安排,每天都要过得更好。”
  安童心头发凉,他知道那安排里,没有他。
  涂安真像是看透他,安慰似地道:“都不容易,强求不来,那就放手。”
  安童甚至求助与涂安青,涂安青却少有的深沉:“也许,你们真的有缘无份。也许让她自由,是最好的安排。”
  站在伊犁城的西城区上,安童看到了涂安真的背影。这是他第一次看她的背影,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上马前,涂安真轻轻地笑着,对他说:“安童,你太复杂,我太简单,我只想认识衢州驿所的白衣公子,可你回不去,我也回不去了。”安童听得心一直沉,一直沉,沉入黑暗无尽的地底,永不上浮。
  涂安真骑着一头棕红马儿,慢慢悠悠地向西行去,没有回头,没有眷恋。
  后来,安童在海都,当了好多年的贸易大臣,帮助大元和海都,建立了相当完善的转运体系。
  浮梁城来了一户新的人家,姓安。
  这户人家收了败落多时的涂宅,重新休整,立春的时候,把“安府”的牌匾挂在了大门上。
  安家主人身体不好,很少出门,有个管家模样的老人和丫鬟,时常由原来涂宅的管家德叔带着出门采买物品,据说安家人在收宅子的时候,把德叔一同收留了。
  清明后,天气渐爽,安家人开始雇工烧窑,这家人烧的第一炉窑,不是常见的碟子盘子瓶子,而是一批瓷器小件,形状为各式各样的小动物,有小白兔、小白猴、小白鼠,还有小白虎。
  每样小件,都栩栩如生,看得出工匠师傅的功底,每个动物都还有两点蓝色的眼睛,看起来炯炯有神。懂行的人都知道,这是用青料烧的。
  这年头能搞到青料,安家人着实不简单,那安家的瓷器小件,由此也渐渐在浮梁城有了名气。
  三年后的夏日,涂安真回家了,她想祭拜父母,她想看一下家乡,于是她连兄长涂安青都没有通知,快马东行南下,回到了浮梁城。
  夏日雷雨,说来就来。涂安真赶忙在城西的客栈住下,客栈还是那个客栈,店家却不是那个店家。
  客栈明显重新装潢,桌子椅子都是崭新,厅堂里还有两个多宝格,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瓷器。
  “老板,这瓷器卖得好么?”
  有人问瓷器,店家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回答:“当然!这两年西边来订货的人又多了起来,据说都是从更往西的地方来的,我们浮梁城名声在外啊!”
  “这些瓷器我可以看看么?”
  “好嘞!不过姑娘你可要小心,眼看手莫动,摔坏了要陪哦!”
  涂安真笑着点点头,站到多宝格前,慢慢观察起来。
  店家热情,又说:“姑娘若是看中的哪一款,尽管告诉我,可以从我这里买,如果我这里货不够,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们!”
  突然,涂安真看到一个瓷器小件,白色的老虎端庄地坐着,前肢交叉,后肢收进身体中,那神态似乎是刚饱餐一顿后的满足,老虎青色的眼睛点得恰到好处,给硬质的陶瓷增添了动感。
  店家看出了涂安真对白虎小件感兴趣,连忙介绍道:“这个小件,可是上上之品,你看这神态,这肢体,完全就是活物啊!还有这眼睛,凶光毕露,晚上看都要害怕,西域来的商人们有时候会订购好几十个,拿回去给小朋友们玩。”
  涂安真觉得这个小白虎好熟悉,问店家:“浮梁城哪家烧的?”
  “安家。”
  “安家?”
  在涂安真的记忆里,浮梁城没有姓安,难道是近两年搬过来的?
  “安家人可是不简单,每年就烧这么几窑小件,还件件用青料,舍得下本啊!”店家又在喋喋不休。
  被店家这么一说,激起了涂安真的好奇心:“这家人住哪儿?”
  “出门向南,看到第三个路口向东,经过两条巷子,就能看到安府。”
  涂安真听着店家指路,看了下天气,倾盆大雨,自言自语:“那就等天晴了再去看看。”
  “啊?”店家一时没明白涂安真说什么,此时有位全身湿透的客人进店里要住店,店家迎上去接待,他看涂安真没有买东西的意思,也就没再理会她。
  天晴了,阳光拨开乌云,散向大地,屋檐上的水珠亮晶晶的,落在地面水,滴答作响。
  涂安真沿着店家指的路,去寻燕家。
  没走几步,她看到不远处路边湿淋淋的蓑衣斗笠,想起以前她和兄长在浮梁城的小巷里玩捉迷藏,笑了起来。
  那次,她躲到蓑衣里,兄长转了一圈没找到,以为她回家了,就跑去别的地方玩,而她其实是在蓑衣里等得昏睡过去,到天黑她才醒来,却不敢动,就一直等啊等。当母亲发现她丢了,才叫家里人来寻她,四处呼喊,她急忙从蓑衣里钻了出来,跟着德叔回家。回到家,看兄长被罚跪在大堂里,父亲一直在指责他丢了妹妹,他哭哭啼啼,一抬头看到妹妹回来了,破涕为笑。
  思绪早已飘远,脚步却没有停下,她的家乡,她实在是太熟悉。
  突然,“安府”两个字映入眼帘。
  嗯?这里是……
  她一怔,目光竟有些模糊。
  安府大门敞开,庭院里的石凳上,一位素衣男子正在低头看着些什么,男子的轮廓好像某个人……
  “咣当——”铜盆打翻的声音,涂安真循声望去,一个丫鬟急红了脸。
  “小……小……小……姐……”
  素衣男子也抬头望,与涂安真四目相对。
  涂安真垂下眼来,似乎在确认所见,却不小心瞥见了男子手里的瓷质小白虎。
  “这……”涂安真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
  一个老者的声音缓缓地传了过来:“小姐,好久不见。”
  男子起身朝涂安真走来,但他似乎腿脚不便,走路有点跛,一瘸一拐。
  他面容恬静,柔声道:“姑娘好,我叫安西。”
  那声音,那笑容,那仪态,恰似她时常会忘了,又时常会记起的人。
  她颤抖着声音,问:“你是……”
  男子轻轻点点头,嘴角微弯;递上手里拿的瓷质小白虎。
  “给你。”
  就在那一瞬间,涂安真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张开双臂,用力抱紧眼前的人,她要抱生生世世,直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两年,终于在2017年的最后一天,将正文更新完毕,还有几个番外,即将完成。
第一次完整的写完一部小说,是对我自己爱好的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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