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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华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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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玉恍然回神,忙答了一声“是”,才向门口移了两步,她忍不住驻足回首道:“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石寒无奈地看着她:“我不让你讲,你便不讲了吗?”
  红玉笑道:“倒不是这么说。只是,就算忠言逆耳不也得顺着您的心意您才听得进去吗?”
  “你啊!”石寒失笑,“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十年了,依旧是忘不了她,又是何苦?我说的可对?”
  红玉也笑了:“正是这个话。庄主您若是想通了这其中的道理,哪里还用得着奴婢来劝呢?”
  石寒怔怔地盯着桌上瓷瓶内供着的一束开得正盛的梅花,幽幽道:“道理我何尝不懂?只是……怕是习惯使然吧?我知道我终有一天会忘了她,只是如今……”
  她长叹一声:“慢慢来吧!”
  红玉心疼道:“您何必自苦呢?这些年来,您不顾性命地打理生意,又日夜为那人……煎熬,把身子骨都熬坏了!”
  石寒惨然一笑:“你当我不顾性命地做生意是为了什么?一则是为了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她,二则也是为了……杨氏一门。”
  她说着,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房门。
  红玉会意:“庄主放心,此处虽然远离寒石山庄,但有纪恩和咱们庄上的护卫在,断不会有宵小歹人窥听。”
  石寒点了点头,无奈道:“你也看到了,前年皇帝寻了个由头削了杰儿的敬国公封号,降为了淮扬侯。谁晓得何时又会再降,以致降而又降呢?杰儿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他是何等的性子?只怕心里面不知存着多可怖的心思呢!”
  红玉一想到淮扬侯杨楚杰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也大觉头痛。
  只听石寒续道:“说不定哪天,杨家就一落千丈了。甚至……杰儿若是作出天大的祸事来,那便是死无葬身之地!我不能让杨家断送在我的手中。就算再不济,守着这份产业,杨家人到底还有个着落。”
  “庄主您真是用心良苦。”红玉感慨。
  “尽我所能罢了,”石寒叹息,“这次来这里,我实不愿被那些江湖中人知晓。哎!他们啊!”
  “他们亦是感念您昔日的相助之恩。”
  “我不过是为了山庄的生意能够顺畅积些善缘罢了。他们哪里只是为了感念我的恩德?他们是有所图啊!”
  红玉亦面有忧色,道:“当年武林盟主商峻尘一门惨死,商氏的绝技昙华秘典不知所踪,自那时候起,咱们寒石山庄便不得消停了。”
  石寒道:“我非武林中人,更不可能涉足武林中事,他们屡屡寻我主张又是做什么!”
  红玉笑道:“还不是看庄主您家业做得大,又多次仗义救护江湖中人,想依仗您的名头壮声势嘛!”
  石寒摇头:“杨氏如今已经被皇帝盯住了,自家还如坐针毡呢!哪里有闲情逸致管那些闲事?何况,自古为君者最忌讳的,莫过于‘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这两件事,任何一件,都绝不是她想要看到的。我又何苦去触那个霉头,给杨氏招灾?”
  “所以庄主此次出门,才行事这般隐秘?”红玉了然道。
  “不错。”
  石寒的话音刚落,便听到门外廊上传来糟杂声,清亮的童声,夹杂着纪恩大声的呵斥。
  “何人在外面喧哗?”石寒心头一凛,担心是那些不肯退缩的江湖人又寻上门来。
  “奴婢去瞧一瞧。”红玉转身去了。
  “这位大叔,你就让我进去吧!我是郎中……你家主人的病耽误不得!”谨儿被纪恩高大的身躯挡在门外,很有些急了。
  “你这小娃娃浑说什么!我家主人身子骨好得很!”纪恩瞪眼呵斥着,边上下打量着谨儿小小的身体,“你才几岁?就敢说自己是郎中?别仗着你家大人骄纵就在这儿胡闹!回你的住处去!”
  谨儿被人家嫌弃年纪小,登时涨红了脸:“年纪小如何了?年纪小就不能瞧病医病了吗?甘罗十二岁还当了宰相呢!”
  纪恩不为所动,不屑道:“那是古人!”
  他话锋一转,又道:“你方才将上房让给我们,我感念你的仗义,不和你计较,别惹急我啊!”
  说着,还冲着谨儿捏了捏拳头,以示警告。
  谨儿亦瞪大眼睛,心道:想比划吗?难道还怕了你不成?
  一大一小两个人对峙,声音颇大,引来了客栈中众人的指指点点。
  “纪恩!你又在这里给主人招惹是非了!”红玉推门而出,峻然道。
  她对纪恩的威慑力显然不及石寒的,纪恩听到她的声音,愤愤然双手抱胸,气闷道:“红总管,这可怨不得我!是这个小娃娃,在无理取闹!”
  红玉横了他一眼,转脸向谨儿道:“这位小公子,不知你有何事?我家主人正在休息,还请不要喧哗为好。”
  谨儿仰面看着眼前这个红衣女子,认得她是刚才随侍在帷帽女子身旁的人;又见她斥责胡子大叔,暗想她应该是个说的算的,于是朝她抱了抱拳,笑道:“这位姐姐,我无意打扰你家主人休息,只是有一件要紧事想要见一见她,烦请通禀一声。”
  他灿然一笑,仿佛春风拂面,红玉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也不由得一怔,定了定神道:“请问小公子,是什么事?”
  谨儿想了想,道:“敢问你家主人,可是有心疾之症?”
  红玉微微蹙眉。她辅佐石寒管理庄中事务,心思细密,更是对石寒忠心耿耿。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孩儿看着就让人心生好感,但焉知不是谁人派来探听自家主人的虚实的?
  红玉如此想着,心里便先添了几分戒备,微微一笑:“小公子怕是弄错了吧?我家主人身子一向康健,断无什么……公子方才所说的,是……心疾之症?呵,这话从何说起?”
  谨儿哪里知道她心里这诸多的想法?闻言,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心中暗道:不该看错啊!明明症状那么明显……
  “公子若无旁的事,还请回吧。”红玉下了逐客令。
  谨儿心有不甘,道:“请姐姐允我进去,为你家主人把一把脉,别耽误了病症!”
  红玉含笑而拒:“此事怕是不大方便,公子请回吧!”
  谨儿眼见她说完这句话,转身便走,心内大急,忍不住追上一句:“就算不让我见你家主人,好歹请姐姐转告一句!你家主人所服的汤药之中,红花一味实在不适宜再用。她的体质本就虚弱,红花能活血通经,用在她的身上,却是操之过急。此味汤药服之过久,只怕严重者会引起心血疾行,神不可控,那时可就是性命之忧了!”
  红玉的脚步,因着他的话,不禁一顿,暗暗心惊,却终是不置可否,紧紧关上了那扇门。
  谨儿吃了闭门羹,大感失落。
  这莫非就是“讳疾忌医”?
  他想起了曾经读过的医传中的“扁鹊见蔡桓公”的那段,默默叹息,唯有期盼着红衣姐姐能将自己的话转达给她家主人才好。只是……就算是那样,那女子的病不去根儿,怕也是难保天年。
  “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申全总算找到了他,已经急得满头大汗。
  谨儿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撩起眼皮瞧了瞧他,又无奈地叹了叹气。
  申全见他一副小大人心事重重的模样,顿觉好笑,忍着笑请他回去。
  “申叔叔,他们不让我给他家主人把脉,”谨儿失落道,“只怕会耽误了病情啊!”
  申全瞥了瞥纪恩杵在门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无语摇头,心说少主啊,你都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来路,就贸然上门要给人家瞧病,人家怎么可能不把你当成歹人?
  只能说,他家少主年纪太轻阅历太浅了。
  不过,申全也不好实言打击他,于是缓声道:“人家自有人家的道理,个人自有个人的命数,少主又何必郁郁不安呢?”
  谨儿细细琢磨他的话,抿了抿道:“婆婆说过,为医者,该有父母之心,总该尽全力救治任何一个遇到的病人,才是尽了本分。”
  “嗯,药婆婆她老人家说的极在理。”申全颔首
  他又笑道:“不过,少主,已经这个时辰了,你看,是不是也该早些歇息了?明日还得赶路呢!庄主和夫人,可是眼巴巴儿盼着你回去呢!”
  

第4章
  青山逶迤,碧水环绕。
  谨儿在马车内,撩起车窗帘,看着外面渐渐现出轮廓的挽月山庄,心潮起伏。算起来,他已经有整整一年没有回来过了。
  恰如去年回来时的模样,通往挽月山庄的一路上开满了梅花,且是树龄不超过十年的那种,足可见山庄的建立者当年用了多大的心思。
  越是接引山庄,那条一路上若即若离的溪水越是接近。两里繁花如锦的山路驰下来,那条小溪竟不知何时就近在咫尺了。
  北地冬日长且寒冷,一入了冬,就再也见不到这等青翠可爱的画面了。谨儿忍不住跳下车来,踩着脚下尚湿润软滑的泥土,沿着清泠泠的溪水一路前行。
  申全和几名侍卫,也都下了马,缓步随在他的身后。
  溪水蜿蜿蜒蜒,哗啦啦流过山间,却在不经意间突的转过了一个急弯。仿佛峰回路转般,眼前豁然开朗——
  花枝掩映中,青砖黛瓦,楼台层叠,那里的一切,谨儿并不陌生。
  一想到即将见到义母,他的心情很有几分雀跃。然而,这份好心情尚未在心头转上两个来回,前方溪水边的一抹身影,便将他的思绪扯回到了现实中来。
  箬笠,青衣,垂钓,眼前这人的打扮,若是配上一副蓑衣,天空再点缀几滴细雨,其怡然自得真可谓“斜风细雨不须归”了。
  谨儿看着那人,驻足不动的同时,那人也察觉到了旁人的闯入。
  只见她不疾不徐地一抖手腕,那根原本静止不动如画中物的钓竿骤然挑起,竿头下垂,其上坠着的鱼线尽头,一尾肥鱼正咬着鱼钩,“噗噜噜”扭动身体,急甩尾巴,却无论如何都甩不脱嘴里的鱼钩,只得乖乖地被那人擎在了手中。
  她手腕上的袖口被向上卷起,露出一截浅麦色的小臂,显得格外健康而富有活力。她修长的手指灵活反转,眨眼间就将那尾肥鱼从钩上摘了下来,丢进了身旁的鱼篓中,让那可怜的鱼和它同样命运的几个难兄难弟团聚去了。
  做完了这一切,她顺手将鱼竿撇在一旁,扬手摘下头上的箬笠,拧过脸,目光幽深地看着谨儿一行人。
  申全等几个人,早在看到她的一瞬便恭敬施礼道:“庄主!”
  如此一来,倒把走在最前面的谨儿显得突兀起来。
  谨儿抿着嘴唇看着面前的这个英气勃勃的女子。哪怕她穿着最普通不过的渔家装束,也掩盖不住她周身睥睨天下的气度。曾几何时,她只微微一个眼神,就足可令天下为之或此或彼。
  谨儿迫于她凌厉的目光,不由得垂下了眼眸,声若蚊蚋:“庄主……”
  宇文睿并不急着回答,而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他足有几个来回,才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道:“你们回来了?”
  “嗯……”谨儿依旧垂着眼睛,也不知是不敢与她对视,还是怎的。
  宇文睿面上划过不快,却也转瞬即逝。
  她站起身,扑了扑之前坐在石头上沾在身上的泥土,缓声道:“都免礼吧。这一路也是够辛苦的了!”
  谨儿自是无言的。
  申全却是从小伺候惯了她的,最是了解她的性子,忙赔笑道:“不辛苦。属下们陪着少庄主看了一路的风景,也觉得有趣。”
  宇文睿笑笑不语,只在听到那一声“少庄主”的时候,眉角微微一挑。
  她于是弯下腰,将挽起的裤脚放下,拉过旁边的短靴套在脚上,同时止住了申全想要冲过来服侍的动作:“我自己可以!”
  这位祖宗,从小就是说一不二,如今也是如此。申全知道,她既不愿让自己侍奉,那便是真的不想。申全也不多做什么碍她的眼,恭敬地叉手立在一旁。
  谨儿却已经抬起了头,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宇文睿的动作,眼中不禁流露出羡慕来。
  倒不为别的,他方才见到宇文睿垂钓的时候是光着两只脚的。这个时节,就算是在江南,还能光着两只脚、穿着单衣在溪边垂钓,这份功力也非常人可比啊!
  他素来知道庄主的武功修为极高,他的功夫就是庄主亲自教的。此时,他很艳羡庄主的这份修为,幻想着自己长大了能不能也修炼得如此高深。
  他却不知道,宇文睿光着脚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对着满溪水的肥鱼炫耀武功,实在是因为她舍不得弄.湿那双景砚亲手缝制的短靴。
  若是离得足够近,以谨儿的眼力,必定能看到那双短靴内侧贴肤处,各绣着一枚小小的“砚”字。
  宇文睿拾起钓竿,连同那只箬笠,一起丢给了申全,吩咐道:“你先快马回庄上去,告诉夫人,谨儿回来了,我们随后就到。”
  申全接过,应“是”。他自不会担心宇文睿脚旁的那一篓肥鱼怎么带回庄上去。以他对这祖宗的了解,她定然是打算自己提溜着这篓鱼,回去向夫人炫耀,然后亲自吩咐厨房如何如何烹制给夫人享用的。
  这样的恩爱戏码,几乎每天都会在挽月山庄上演。申全早已经见怪不怪。
  他心中暗笑,也不啰嗦,拉过一匹马,疾驰回庄了。
  他根本就不必担心宇文睿和谨儿的安全问题。且不说这二位的武功修为如何,单单就是在挽月山庄周围,明卫与暗卫不知有多少。若说这里不安全,恐怕连皇宫大内都要不安全了。
  谨儿只要见到宇文睿,便紧张得无以复加。若有申全在场,他多少还能镇定些。可是申全竟被宇文睿打发走了,他的精神立时绷紧了几分,尤其是听到宇文睿那一句“谨儿,你随我来”的时候,他脑子中划过的唯一念头居然是:逃……
  几名侍卫远远地跟在几丈开外。宇文睿单手提着渔篓,沿着小溪往山庄的方向走;谨儿则唯唯诺诺地缀在她身后三尺远的地方,既不敢走得快,更不敢靠近她。
  宇文睿暗自蹙眉,拧过头扫了一眼他,脸上有一瞬间的厌恶神色划过,转眼便回复如常。
  “你这一年,过得怎样?”宇文睿开口问道。
  不过,这问题问得的确是太过笼统了,谨儿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嗫嚅道:“还好……”
  宇文睿不悦道:“还好是怎么个形容法儿?”
  谨儿默然无语。
  宇文睿气结,沉吟半晌,方又问道:“身上的毒可都清得干净了?”
  “嗯,婆婆说,已经无碍了。”
  宇文睿欣慰地点点头:“你自幼胎中带着奇毒,若非婆婆妙手仁心,恐怕你这条小命早就交代了。你要记得感念她的救命之恩才是。”
  “是。”谨儿应道。
  宇文睿再次气结。对着个寡言少语的孩子,她句句话都像锤在了棉花上。
  谨儿似乎觉察出了她的不快,极想说点儿什么来缓和气氛。然而,他从小就莫名地怕宇文睿。
  曾经他一度认为是自己淘气惹宇文睿不喜,可随着年龄渐长,他慢慢有了另一重发现,即宇文睿可能是真的不喜欢他,甚至……厌恶他。
  他实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偷偷地看看宇文睿的背影,谨儿鼓足了勇气,才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庄主……庄主您的身体可康健?”
  哟!学会说人话了?
  宇文睿闻言挑眉,哼道:“你看我这样子,像是身体不康健的吗?”
  谨儿大窘,噤声。他再次感觉到了宇文睿对他的不喜。
  宇文睿话一出口,也有几分后悔。只要是看到那张同自己有两三分相似的脸,她心中的烦恶感便会忍不住失控。其实,那些令人不快的往事,同这个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道理,宇文睿不是不懂。
  一大一小两个人于是沉默无言地又走了许久。
  到底还是宇文睿开了口:“这一年来,教你的内功心法修习得如何了?”
  她教给谨儿的,是玄元派正宗功夫,也算是倾己所有了。
  谨儿听到“内功心法”几个字,莫名地紧张,愣了愣道:“一直在修炼。”
  宇文睿察觉到他的异样,追道:“除了心法呢?还学了什么?”
  谨儿的嘴唇抖了抖,强自镇定道:“还在跟婆婆学医,学治病,闲时就读医书。”
  宇文睿点了点头,并不戳穿他,又道:“你娘亲很是想念你。你这一回来,她不知会有多高兴!”
  “我也极想她老人家!”谨儿急切道。
  宇文睿暗自冷哼:提到砚儿,你倒是热情得紧啊!
  嘴上却不耐道:“什么老人家!她又不老!”
  谨儿再一次无言以对。
  好歹挨到了庄前的甬路前,谨儿默默松了一口气。
  路的两旁种满了桃树。虽然此时非是桃花盛开的时节,但棵棵桃树泛绿,在青茸茸的草与碧莹莹的溪水映衬下,亦显得十分可爱。
  谨儿瞧着满目的绿色,心里痒痒的,漂亮的小脸儿上不由得漾起了笑意,特别是,当他看到庄门前迎向自己的为首一人的时候——
  素衣风华,光阴并未在她的身上刻蚀下如何深的印记,她却因为岁月的积淀而酿就了一抹别样的风致。
  此时此刻,她快步走向谨儿,眼中满是慈爱。她并未张开双臂,谨儿却毫不怀疑,她的心已经向自己完完全全地敞开来,那颗心会包容自己,会在下一刻拥抱住自己。
  幼时,谨儿曾经听红姨讲起自己母亲昔年的绝世风华。他没见过亲生母亲,然而,他幻想中的母亲的样子便是景砚这样的。
  眼中涌起强烈的热意,谨儿不由得也加快了脚步,直直扑进了景砚的怀抱。
  景砚搂住了他,眼中的慈爱更甚,声音更柔:“一路上累不累?”
  谨儿尚未回答,耳中便传来了旁边宇文睿的一声冷哼。
  作者有话要说:  宇文睿:你占了朕的地方!
  谨儿:不是很懂你在说什么……
  景砚:无忧,她还是个孩子!
  宇文睿:朕当年也是个孩子!
  

第5章
  入夜。
  宇文睿百无聊赖地坐在她与景砚的卧房中。她摆弄了一会儿梳妆台上景砚的钗环,又无聊地窝回了椅中,盯着房门上的软帘,怔怔地出神。
  总算景砚不至于让她等得跳脚,门声一响,软帘被挑起,景砚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宇文睿面露喜色,站起身,拉着景砚的一双手握在自己的掌中,边呵着热气,边不放心地问她冷不冷。
  景砚轻嗔她一眼,道:“哪里有那么娇气?”
  宇文睿憨笑:“我怕你冷嘛!”
  她说罢,干脆拢了景砚入怀,满意道:“如此,就不冷了。”
  景砚无语,只得由着她如此。
  宇文睿环着她依旧柔软纤细的腰肢,烦躁的心情渐渐有所好转,又耸耸鼻子深吸了一口独属于她的气息,满意地轻叹。
  她二人在一起,不知有多少时日了。但宇文睿依旧如当初一般,贪恋着景砚的所有,就像她们每天晚上都会相拥而眠的亲近。
  景砚被宇文睿抱着,心中亦感到无比的踏实。她抬了抬下巴,搭在了宇文睿的肩头。
  宇文睿觉察到了她的小动作,心念微动,就势手掌轻抚着她脑后如瀑的青丝,只觉世间最上等的绸缎皆不及她的发柔顺可人。
  “怎么去了这么久?”抱了好一会儿,宇文睿轻声抱怨道。
  她之前就沐浴过了,身上有湿润的水汽尚未散尽,皂角和澡豆的馥郁气息氤氲在景砚的周身,使得她顿生“空山新雨后”之感。
  轻轻笑了笑,景砚柔声道:“谨儿很久没回来了,我安顿了她的住处,又和她多聊了几句……”
  宇文睿的鼻腔中哼了哼:“现成的屋子,给她备好的,还用你特意安顿啊!”
  景砚微横了宇文睿一眼,道:“她将近一年都没回来了,我这个做娘亲的,不得好好问问她过得怎么样吗?何况,她又那么招人疼……”
  宇文睿不喜欢听了:“她哪里招人疼了?她有我招人疼吗?”
  景砚微诧,继而“噗嗤”失笑,抬起手指捅了捅宇文睿故意鼓起的腮帮,笑道:“无忧,你多大的人了?嗯?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争宠?羞不羞?”
  宇文睿气结。她撇开景砚,扭身一屁股坐在了景砚梳妆台前的绣墩上。
  景砚凝着她乌黑的后脑勺,终究放弃了自己的矜持,近前来,立在她的身后,轻握住她的肩膀,幽幽道:“无忧,谨儿她是你我的孩子……你难道忘了,你答应过我的,将来你我百年之后,要把山庄都交给她的?”
  宇文睿闻言,眉头拧紧,不愉道:“那还不是因着你当初非要收她为义女?”
  她说着,更烦躁道:“就算挑选将来承继你我香火的,吉祥已经大婚了,等她有了孩子,抱一个来养着不好吗?何况,还有楷儿,他过几年也是要娶妻生子的……不论哪个,都比这个……”
  她还想再说下去,却因撞到了镜中景砚幽深的神色而不由得住口,说不下去了。
  景砚在镜中与她四目相对,神情复杂,半晌方缓声道:“当年,我第一眼见到谨儿时,便极喜欢。你知道是何缘由吗?”
  “你看到她,觉得像年幼时候的我……”宇文睿悻悻道,“这话你说了许多次了……”
  她嗫嚅着,终究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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