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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华录-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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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
  这一句话,她说得平常不过,可听在杨谨的耳中,不啻于平地一声惊雷——
  杨……公子!
  不是“施公子”吗?
  她……她怎么知道我姓杨的?
  杨谨的心头急乱地划过这些念头。
  她不敢相信地慌忙看向石寒,却不料,石寒根本没有瞧她,而是脸上挂着无比平静的表情看向董大,就像是最寻常不过地介绍彼此认识。
  “原来是杨公子!小人失礼了!”董大听罢石寒的介绍,心头大震,面上的礼数却分毫不差,作势一躬到地,真的冲十几岁的少年行起礼来。
  他此刻突然明白石寒今日突然光顾的用意了:这个少年,姓杨,看眉眼气度,和庄主似乎好像……应该是有几分相像吧?所以,庄主今日是带着未来的少庄主来巡视的了!
  想到这个俊美少年将来就是自己的主子,董大更不敢不恭敬了,虽是躬着身脸朝向地面,脸上的表情却是无比的恭敬。
  杨谨的脑子都是木的。她眼见着这个高瘦的汉子朝自己就这么拜了下去,经年积累下来的教养令她下意识地扶住他,可是那句本该在这个时候礼节性地说出口的“董大哥不必客气”却怎么都没法顺畅地说出口。
  她现在脑子里转来转去的只有——
  为什么?
  她为什么说我姓杨?
  是有什么深意在,还是……她已经知道了?
  然而,不知什么原因,杨谨的心底里又泛上了几分不安:不是不安于女庄主知道了什么,而是不安于女庄主若是知道自己连名字都骗了她,会不会难过伤心?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今儿是情人节,小天使们情人节快乐!
  坐着菌身为一个单身狗,过一个没有情人的情人节,要不要报复社会呢?思考中~
  另,昨天说逛青木娄的那个童鞋,放学憋走~
  

第58章
  “庄主, 这是一个半月以来珠场的出入账细目,”董大说着, 将一大本厚账本放在了石寒的面前,又道, “这账目是续接上次红总管代您来巡视的时候的。”
  杨谨并不知道,这是寒石山庄的循例。无论是庄主,还是代庄主巡视至某处生意的人, 该处生意的主事人都会将本处的细账明目奉上。一则令巡视者了解最近的生意旺衰情况, 二则也是表明该处的主事人时刻为庄主勤谨办事, 未曾有舞弊之事。
  石寒欣然点头,随手翻开了账本子,细细看去。
  杨谨立在她的身后, 见她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 心里更觉得不大痛快了。
  之前, 女庄主毫无征兆地向董大介绍自己姓杨,之后连半点儿解释的意思都没有不说, 那神情倒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杨谨心中的狐疑不安更甚,她不时地偷瞧女庄主的神色, 试图能从其脸上得到哪怕一个眼神的回应。
  终于,石寒有了反应,却是手点指着账本子上的墨写笔迹, 侧眸看向站立的杨谨。
  算起来,杨谨认识石寒也一月有余了。相处日久,加上杨谨对她又极上心, 是以对她的言谈举止的习惯,比认识她几年的人都要了解。石寒只用一个眼神,加上一个小动作,杨谨便明白她是在让自己看那账本子上的字,并且还询问自己的想法。
  杨谨只得凝眸看了看那账本子上的墨迹。可惜的是,那似文字不是文字、似计数又不大确实的东西,她真的看不明白。
  偏偏,石寒不止引她看那账本子,还征询般地开口道:“还不错吧?”
  错不错的,杨谨上哪儿知道去?
  她呆怔了一瞬,脑子里则转着女庄主到底想表达什么,或者说,她到底想让自己表达什么?
  石寒始终嘴角含笑瞧着她,不等到她的答案不罢休似的。
  杨谨抿了抿嘴唇,觉得还是保守些回答比较靠谱,于是她只回答了一个字:“嗯。”
  她说罢,心中还是忐忑着,目光悄悄地滑向侍立在木桌前的董大,却惊诧地看到董大似是轻轻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样子。
  杨谨心里犯起了嘀咕,暗忖着莫非这账目有异?可若真是账目有异,何以他早不松气晚不松气,单单在自己刚刚答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嗯”之后,才露出这副表情来?
  杨谨尚未琢磨出个答案来,却见石寒已经脸上挂着笑意,合上了账本,抬眸向董大道:“董头儿,这一个多月珠场的收益不错,我和杨公子都很满意。”
  董大忙赔笑应道:“只要庄主和……杨公子都觉得满意,小人受再多的苦累也值得了!”
  石寒微微一笑。
  杨谨恍然一瞬,突地明白了石寒之前的举动的深意——
  她是在向董大表明自己的重要性!
  正因为自己在董大的眼中是不亚于庄主的重要存在,他才会在自己吐出那个含含糊糊的“嗯”字之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可是,为什么?
  杨谨知道自己此时的衣着打扮看着断不是寻常的侍卫长随,任谁一瞧便知道是个富家小公子。若单凭衣着光鲜,还是不够让见多识广的董大在意的。还因为石寒走到哪里就带自己到哪里,这必定会让董大认定自己于女庄主而言是个极重要的人物,加之,她还是石寒口中的“救命恩人”,于是,董大愈发的恭敬起来。
  还有……还有女庄主说自己姓杨!
  杨谨心中一凛。她想起来了,自从女庄主向董大说出自己真实的姓氏,董大对自己的态度就恭敬得不得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恭敬和……臣服!
  杨谨不知道何以会用这样的字眼儿来形容,却找不到比这个词更适合的了。
  为什么是臣服?身为寒石山庄的奴仆,为什么会向自己这个毫不相干的人臣服?
  杨谨的脑际疏忽划过一个念头,却紧接着就被这个念头惊住了——
  不会吧?
  她豁然拧脸向石寒,却发现石寒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而是正与董大交流。
  “这一盘是此处本库中上尖儿的珠子,那一盘是从城中珍料库运来的,”董大为石寒解释着,“因着这个品类金贵,小人不敢放在本库中,唯有存在襄宁城中的珍料库里着人看守着,才觉得心里踏实。”
  石寒凝着眼前的两只托盘里不同成色、不同大小、不同颜色的珍珠,点头道:“你想得很周全。”
  说罢,她转向杨谨:“看看,这便是咱们珠场产的珠子。”
  杨谨的目光早被那盘中珠圆玉润、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几十粒珍珠吸引去了——
  左侧的托盘中的,都是饱满润和、通体莹白的圆形珠子,每一粒的大小都与她曾经在挽月山庄中见识过的不相上下,可见是尖儿中的尖儿。
  右侧的托盘中的珠子,则何止饱满圆润?那颜色……真难为它们怎么长就的!
  在杨谨的认知中,珍珠就应该是乳白色的,可今日她长了见识了,全没想到会有这样多的颜色,而且那或米黄色、或淡粉色、或墨绿色、或浓紫色的珠子,无不透着一股魅惑、妖冶的气息。
  杨谨觉得那珠子有某种可怖的魔力,否则,她自认定力不错,怎么会就这样盯住了它们,怎么都舍不得牵开目光去?
  她的双眼,最终落在了两枚纯黑色却泛着墨绿色光彩、耀人眼目的珠子上。那珠子长得不仅颜色别致,形制也圆润,肉眼几乎看不出有分毫的不规整,仿若鬼斧神工;它们的个头儿也比周遭的异色珠子大上一圈,被众珠子围拱在当中,仿佛众星捧月一般。
  董大是个极有眼色的,见这位“未来少庄主”的异样表现,浓眉一展,忙道:“杨公子好眼力!这对墨珠是几十年难得一见的好东西。这种大小、个头儿的,小人曾听老珠工说起过,也只有咱们襄河中的蚌才能产出,而且还是纯天生天长的,人工根本饲养不出来这样的!据说百万只蚌中才有可能出现这么一枚!”
  杨谨听闻,更觉神异,不禁又多看了几眼那神乎其神的两枚墨珠。
  董大见她被自己的话勾起了兴致,谈性大盛,又道:“咱们襄河珠个儿大、形规整,天下谁不晓得好?就是京中的贵人,都以戴咱们这儿的珠子为美!您不知道吧?当今天子最爱的就是咱们襄河出产的异色珠,像这样的好墨珠,她老人家看了,肯定也会爱不释手的!”
  他这番话说出口,意在大拍杨谨的马屁。想想吧,能和当今天子一样的好品位,这样的奉承哪一个不爱听呢?
  “当今天子也爱这墨珠?”杨谨果然不禁问道。
  “可不!”董大道,“好东西谁不爱呢!”
  他说着,嘿嘿一笑,道:“公子您看这两枚墨珠,大小颜色都似成双成对的,若是做成一对耳坠,您把它们送给哪个心仪的姑娘,那姑娘还不一辈子对您死心塌地的啊!”
  他只道杨谨是个俊俏小公子,暗忖着这样的好模样,又有好家世,怎么可能没有痴情的小姑娘们死缠烂打?董大也是打年轻那会儿过来的,清楚少年人最喜在这种事上被奉承恭维的,是以说出这套话来,心里还暗暗琢磨着反正这是庄主家的东西,若是被少庄主得了,以后真送给哪个小姑娘,这小姑娘将来再做了少庄主夫人,那就是未来的庄主夫人啊!如此一来,老董家至少两代人都不愁不得主子的恩荣了!
  他心里这副算盘打得噼啪响,杨谨却已经羞红了一张小脸儿。
  怎么遇到的每个人都一门心思地替自己琢磨亲事啊!杨谨颇为无奈。
  石寒听着董大的话,心中暗笑。
  董老大精明了半辈子,这会儿却无论如何都料不到这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吧?我们家郎中如假包换的小娘子,又娶的哪门子亲呢?石寒心想。
  她瞥见杨谨又不争气地通红了脸,只觉得那张薄皮儿小脸儿,当真越是红通通的,越让人觉得可怜可爱,不由得玩心大起,作势伸手将托盘中的两枚墨珠拾起,分别用左右两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比在了杨谨的耳垂下方,还歪着头含笑打量着。
  杨谨愕然,瞪大两只眼睛看着她,着实被她的所作所为惊住了,如被生生钉在了原地。
  “果然不错!”石寒笑赞道。也不知是赞墨珠好看,还是赞杨谨的好模样同墨珠之美相得益彰。
  董大也随着打量,还嘿嘿凑趣,道:“咱们杨公子真真好样貌!哪个漂亮姑娘,和您站在一处,怕是都要自惭形秽的!”
  杨谨脸色一白,心道本公子就是漂亮姑娘好不好!而且,本公子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本公子和你很熟吗?
  若不是从小养成的好涵养,她真想冲着屋顶狠狠翻一个白眼儿。
  董大猛然意识到同在场的自家庄主,可不就是和这位杨公子站在一处吗?庄主虽然不是青春少艾的小姑娘,却是个极美丽的女子,虽然她的手腕和能力常常令人忽视她的美貌,不过,女子,尤其是美丽的女子,没有哪个乐意被人忽略的。
  董大于是犹不知死活地继续奉承道:“嘿!杨公子好样貌,庄主更是好样貌!您二位站在一处,简直……金童玉女,郎才女貌!额……郎貌女貌……嘿!反正您二位站在一处,就是相衬!”
  他话音甫落,杨谨和石寒脸上的表情俱都僵住了,两个人的脑袋里划过同样的念头——
  你还能找到更合适的词儿吗!
  

第59章
  马车上, 杨谨与石寒仍是并坐。
  “在想什么?”石寒侧眸看着许久不曾言语的杨谨,温声问道。
  杨谨垂着眼睛, 没做声。
  石寒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峰。这孩子心事重,什么事都习惯于放在心里面, 她已经逐渐习惯了,于是她也不再做声。
  车厢中,再次陷入了安静。
  直至, 安静得让杨谨有些喘不过气来。
  杨谨知道, 石寒在等待着自己的答案。正因为有了这个意识, 杨谨越是不言语,心头的压力便越大,仿佛每让石寒多等待一息, 便是自己多辜负她一息似的。
  车轮轱辘辘地碾过石板路, 如同一圈圈地压在了杨谨的心尖儿上。
  她觉察出车子已经离开了松软的土路, 按照她对襄宁城四围的了解,此时车子怕是正朝着襄宁城的方向走去, 恐怕已经快要进入城门了,因为耳边行人的走动声越来越频繁, 说明离最热闹最糟杂的地方也越来越近了。
  杨谨不知道为什么车子要来襄宁城,而不是回寒石山庄。她顾不得细想这个,因为她已经承受不住来自石寒的莫名的心理压力了。
  杨谨深吸一口气, 壮着胆子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那句话:“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对,就是壮着胆子。
  她问完这句话,就忐忑地盯着石寒的反应, 生怕惹她不快。
  石寒倒是没生气,反而极快地反问她,道:“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说着,还目不转睛地回望杨谨,嘴角上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两个人打着机锋,可怜的杨谨却因石寒的注视而被瞬间夺走了战斗力,先败下阵来。她登时拧脸,低头,像心虚似的不敢和石寒四目相对,而是盯着手中巴掌大的蓝缎口袋,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触感丝滑的缎面。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这便是石寒此刻的感觉。
  要么老话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呢!石寒暗叹。她以前可从来想象不到,养个娃娃会有这么多的麻烦。
  原本以为,养小孩子嘛,只要让她吃饱穿暖,再适时地教给她做人的道理和安身立命的手段,常常关心她,让她不觉得孤独寂寞被忽视,这便足够了。哪料到,当真养起来,才晓得如此的琐碎麻烦。
  记得自己年少时,虽然也被父皇母后娇宠得没边儿,但总的说来还是挺乖的。犹记得,从记事起直到后来母后过世,自己都是恨不得时时刻刻缠烦着母后,心底里的小心思、小想法都会忍不住同她说……
  石寒如此想着,默默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儿。她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闷葫芦!
  这会儿,她无比希望杨谨像大多数小姑娘一般,叽叽喳喳如小麻雀般缠着自己,把所有的小儿女心事都与自己说,而不是这么闷在心里面,害得自己拖着病体还得被闷出一口老血,憋在嗓子眼儿吐也吐不出,咽还咽不下。
  教养这么一个小孩儿,比教养山庄中那十几个累心思多了!
  石寒不禁感叹自己命苦。不过,当她的目光投注在杨谨搓弄着蓝缎袋子的手指的时候,心又软了:庄中的那些孩子,无不是穿绸裹缎、蜜水里泡大的。就是最不济的那一个,自打她出生的时候起,自己何曾亏待过她们孤儿寡母?纵是从小缺失了来自父亲的疼爱,但衣食用度上,自己对她们母女两个可谓照顾得周到之至。这世上怕是没有第二个人对她们这般好了吧?
  石寒的目光顺着杨谨的手指划上了她的手腕,心中一酸——
  眼前这个,到底是自家孩子,到底是曾以性命相救的。若说身世可怜,这个才是最最可怜的吧!焉知这孩子如今的性子,不是自小吃了太多的苦,看了太多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导致的?
  到底是孩子嘛!何苦为难她?
  石寒思忖着,也伸手抚上了那只蓝缎口袋,柔声问道:“这许多的珍珠是想做什么用的?”
  之前在珠场,董大非要“请杨公子笑纳”那盘子异色珠子。他意在讨好杨谨,反正这些东西都是庄主的,庄主又显见又十分在意这位小公子,自己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借花献佛呢?
  董大是个伶俐乖觉的,石寒自然不会阻拦。她更希望杨谨能够懂得欣赏、品鉴甚至吝惜这些珠子,毕竟这是寒石山庄的大营生,是她希望杨谨精通的东西。她更希望杨谨能够享受奢华的配饰和生活,因为石寒从来觉得,唯有最好的享有才能培养出最好的见识,穷养,绝养不出未来的寒石山庄庄主的大格局、大气度。
  然而,杨谨绝不肯收。实在是因为她深知这盘子珠子中的任意一颗都是价值连城,尤其是那两枚墨珠。这份礼太厚重,她承受不起。
  最终,挨不过董大的笑劝以及石寒的默许,杨谨只得提出了她的想法:她想要一些最普通的珠子,最普通的那种就好。
  董大不敢太过违逆了她,只得嘴上答应着,等到她们离开时将这只蓝缎口袋交给了杨谨。待得马车驶出珠场挺远,杨谨打开口袋,才发现里面装着的,皆是熟悉的浑圆——
  之前的另一只托盘里的上好珠子。
  她惊诧之下,向石寒求助,石寒却笑道:“董老大的好意,你收着便是。”
  杨谨无语。
  这一路之上,她既没怎么言语,更没对石寒说起要这些珠子做什么。石寒知她不是爱好珠玉之人,又见她宝贝似的捏着那袋子珠子,更觉奇怪。
  听罢石寒的问话,杨谨有些难为情,讷讷道:“珍珠是美颜的佳品,我想把它们磨成粉,掺到面脂里……你用。”
  石寒一震。她哪里想得到,这孩子这么宝贝这一袋子珍珠,竟是为自己准备的!
  只听杨谨又道:“我本想讨些寻常珠子,磨成细粉。可……可董头儿给了这个。这些珠子都是最最上尖儿的,不止可以磨粉,还能磨得更精细入药。到时候,我为你下个方子,配合着这个细粉同食,对调养身体、滋润肌肤是最最有效的。”
  石寒大为动容,一时间竟有些哽住了。
  她定了定神,凝着杨谨微微垂下的侧颜,疼爱道:“对我这么好啊!想得这般周到?”
  杨谨听到她嗓音中的深情,呼吸一滞,依旧不敢看向她,垂眸小声道:“嗯。”
  却听石寒紧接着又问道:“为何?”
  杨谨一呆,旋即意识到,石寒问的是“为何对我这么好、这般周到”。
  为何?杨谨也同时在心里问自己。
  当她抬眸对上石寒殷切的目光时,一颗心又被她双眸子下的朱砂小痣吸引了去。
  为何?杨谨又在心中问自己。
  因为……因为我想你好好的,因为我不想你伤心难过,因为我希望你能永永远远这样美丽下去,能永永远远这样快活下去……
  然而,这些杨谨都没有说,她只是抿着嘴唇,道:“因为……我是郎中,你是我的……病人。”
  石寒闻言,饶有兴味道:“那么,我们家郎中,对所有的病人都这般好了?”
  杨谨语结,良久,方闷声道:“你……你和别人……不一样。”
  石寒眉眼一展,呵笑道:“这个理由,不错。”
  她说罢,又莞尔道:“幸亏我同旁人不一样,否则啊,我寒石山庄的珠场可是要被一洗而空了!”
  杨谨脸颊滚烫,知道女庄主又在调侃自己。偏偏,自己遭了调侃,既没有气恼不快的感觉,内心深处居然还生出点点甜丝丝的感觉来,仿若刚吞下了一大口上好的桂花糖,又甜又糯,唇齿留香,五脏六腑都觉熨帖。杨谨觉得自己也是皮紧得可以,人家不挑弄就难受似的。
  石寒含笑看着眼前小孩儿的神情,又想到她对自己的一片周到体贴之心,当真有股子“老怀大畅”“孩子没白养没白疼”的感觉,也不忍心太过逗弄她,遂笑着又道:“你如今还小,还有很多不知道不懂得的。将来,你就会知道更多更好的理由了。”
  什么意思?杨谨不解。
  杨谨知道的是,女庄主指的是“更多更好”的对她好的理由。可是,为什么非要等到将来才能知道呢?
  不及杨谨多想,马车突的停住了。
  石寒挑起车帘看了看。
  “到了。”她说
  到了?
  杨谨顺着那车帘的空隙瞧去,发现马车停在了一处宏大的建筑前。眼前烟雾缭绕,人头攒动,鼻端已经有浓厚的烧香的气味散发开来。
  石寒已经顺势将那只蓝缎口袋自她的掌中夺下,边道:“这宝贝物事怪沉的,就放在车上吧,丢不了。”
  杨谨被她说得面上又是一讪,却又觉得掌中一阵柔滑温润的触感传过来,原来是石寒已经牵上了她的手。
  “走吧!带你去个有趣儿的地方。”杨谨听到石寒在她的耳边说着。
  就像被施了某种蛊,只为了这柔滑的触感,只为了这柔和的声音,杨谨觉得,此时石寒莫说是带她去什么“有趣儿的地方了”,便是黄泉碧落、紫陌红尘,哪怕是上至三十三重天,下坠十八层地狱,她都甘之如饴!
  原来,这里是襄宁城中的城隍庙。
  因为襄宁富庶,此处据说还颇为灵验,是以香火极盛,殿宇楼阁也不似寻常小地方那般局促,几重大殿皆是轩敞宽阔,每一殿中所供奉的神仙金身也都栩栩如生,一尘不染。
  杨谨不知道女庄主为何带自己来这里,难道是要拜一拜那管姻缘的月老,以及和合二仙?
  杨谨没边儿地想着,却由着石寒牵着、众侍卫护卫着,穿过了几重大殿,直到来至一间配殿内。
  石寒停住了脚步,笑道:“我们家又周到又体贴的郎中瞧瞧,那上面的神仙,可都认得?”
  杨谨循声抬头,见面前的神龛内,正中供奉着慈眉善目的南海慈航普度观世音菩萨,这个她是认得的。菩萨左侧,立着一位姿容端庄的年轻女子。想到以前见识过的神仙配置,杨谨猜这是龙女,一眼瞥到那塑像前的牌位,果然是龙女。
  可是,当她的目光聚拢向菩萨右侧的塑像的时候,尤其是看到那塑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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