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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华录-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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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真好。
石寒说着,已经自顾自坐起身来。
“从今日起,不许再嗜酒,”石寒肃然道,“年节下,也只许饮果酒!”
她说着,又想到了什么,道:“把你的小酒壶交出来!我暂且替你保管着!何时戒了酒,何时还你!”
杨谨嘴上的束缚已经退去了,她却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她出神地凝着石寒的侧影,尤其是那寝衣覆盖下的玲珑身段,嘴角已经不由得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憨笑道:“怎样都好……”
石寒挑眉,心道你倒是好脾气!
她唯恐杨谨只知花痴不走心,拧身,郑重道:“谨儿,嗜酒伤神、伤身,我是过来人,你可要记在心里,乖乖的!”
杨谨与她对上目光,听到那句“我是过来人”,不禁一呆。
她尚未来得及思索石寒话中的深意呢,便听石寒又道:“马上就要过年了。寒石山庄在京中有几处大主顾,须得拜访,还有京外的几处,都得我亲自去拜访。这期间,你便在京中等我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寒石山庄。”
杨谨听着她安排,也知道寒石山庄的生意遍布大周,年节下拜访各地的主顾很正常。但提及以后离开京城的打算,杨谨还是沉默了。
“怎么了?”石寒不安地问道。
杨谨迟疑了一会儿,终是如实道:“我还未寻到我娘亲葬在哪里……闵姨说,娘亲的尸骨曾被一位贵人带走,不知葬在了何处……”
她说着,神情黯淡下去:“我想寻到她老人家的……墓,才会觉得安心。”
为人子女者,连亲生母亲的模样都不记得,连故去的亲生母亲的安葬处都不知晓,当真没有面目活着了。这便是杨谨的想法。
她的生父,她已经不屑于寻找,他活着也罢,死了也罢,她都不想再与他有牵连,但是母亲太可怜了。若寻不到她的安葬处,杨谨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石寒静静地听着杨谨的打算,深知她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遂道:“你想的不错。但这件事,不是一日两日便能够查得清楚的。你先莫急,我派人去查访,假以时日,定能寻到她……她的安葬处。”
杨谨鼻腔发酸,抬眸看向石寒,由衷道:“又要劳烦你……”
石寒眉峰一耸,揶揄道:“怎么?几个月不见,学会客套了?”
你抱我、亲我的时候,怎么不见客套矜持呢?石寒心中暗自腹诽。
杨谨羞窘。
石寒知她性子,微微一笑,也不深究,道:“义顺堂那里,过完了年,你若喜欢,便继续去做。”
她这话,全然出乎杨谨的意料。杨谨本以为,她会阻止自己再去义顺堂那种“小地方”做伙计呢!
杨谨却不知,石寒之所以如此,本就是为了稳住她在京中。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三世·江山》,三生三世,相爱相杀。每周更新一次,边存边更,欢迎收藏品尝~
第106章
这两日, 石寒时不时地出门,许久才归来, 几乎是早出晚归,难得逮着个人影儿。杨谨知道她身上担负着整个寒石山庄的生意, 忙碌是必然的,自己总缠着她只会令她分心,耽误大事。于是, 也未放在心上, 只是乖乖地待在别院中。
按照杨谨的性子, 绝不是能够一动不动地呆坐上一整天的。她其实极想按照自己平日里的作息习惯,晨起练功,闲暇时候读医书, 再有一壶好酒相陪, 偶尔饮上一杯, 如此,当真完美。
不过, 这样的打算,显然是不被石寒所认同的。每次出门之前, 石寒都要特特地嘱咐一遍“不许练武”“不许饮酒”。
杨谨也知道自己正在月事中,这个对她来说全然新鲜的东西,她还没钻研明白它的路数, 虽然暂时荒废武功,又不能解酒馋挺痛苦的,她还是乖觉地听从了石寒的话, 每日只老老实实地窝在书房里读书。
展眼间,便到了除夕这日。
京中别院虽不似寒石山庄那般人多且热闹,但年节下众侍者无不里里里外外地忙碌着,张灯结彩,张罗过年的诸般事务,加上街市上时而传进来的爆竹声,也很是喜庆。
这几年,杨谨每年的除夕几乎都是孤身一人在陌生的地方度过的,每一次都与凄凉、孤寂脱不开关系,她已经许久没有这种近似于“家”的温暖感觉了。
特别是,当华灯初上,石寒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的时候,杨谨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一小锅煨得恰到火候的炖羊肉,汤汁已经“咕嘟嘟”地翻开着花儿,香味扑面而来。
绯衣少年,逆着光影,站在火红的灯笼下,俊美的面庞含着笑意,凝视着自己。
石寒甫一进门,看到的,便是这般模样的杨谨。
难怪这孩子能够吸引那么多女子的注意,这样的五官,比初初相见的时候张开了许多,个子也拔节似的伸展,已经快赶上自己的了吧?石寒暗忖着。
这孩子什么都不必做,只这般立在那里,便是一道风景。那些来来往往的忙碌侍者,那些悬着的红灯笼,还有那雪、那树……都可以作为背景存在了。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惹人爱慕?
如此佳景,石寒怎么可能不被吸引了去?不经意间,她已经加快了脚步。
“傻站在这里做什么?”石寒来到杨谨的身边,轻声责怪她不顾及此刻自身的状况。
杨谨盼她盼了许久,终于盼回了她,深觉这个除夕团圆夜也不枉其名了。
她展颜笑道:“等你回家过年。”
石寒心头漾起了温热,她定定地看着杨谨,“好,回家过年。”
不知何时,杨谨已经携了她的手,道:“外面冷,我们进去。”
石寒被她拉着手,怔了怔,便由着她去了。
一绯一白,两道高挑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众侍者依旧各忙各的,只是,除此之外,他们还是忍不住偷偷地张望……
爆竹声中一岁除。
年三十儿,夜.色已深,石寒命人备了各色时鲜果品、糕饼点心,还有两人喜欢的小食,并一小坛果酒,在暖室中与杨谨守岁。
守岁这件事,对杨谨而言,并不新鲜,往日在挽月山庄中每年都会经历。但是,同石寒一起守岁这件事,不仅新鲜,而且令杨谨兴奋又欣喜。
两个人都只穿着单衣,无拘束地坐在炕几后,时而抿一口寒石山庄自酿的果酒,时而拣些喜欢的吃食吃着。
今日除夕,特殊,石寒便没拘着杨谨饮酒。她亦是个好酒的,知道惦念那杯中物的滋味却不能得,是何等的难过。
她陪着杨谨喝着果酒,杨谨很高兴。酒自然是好酒,能有想得的人陪饮,更是锦上添花的事。
两个人随意聊着,不觉已过了子时正,新的一年眼看着便要到来了。
按照寒石山庄中的惯例,除夕夜里,阖庄的侍者都要来给石寒拜年的。石寒也会象征性地说上几句勉励的话,并给每个人封上大份的红包。如今,在别院,虽然不似庄中人多热闹,却也循着往年的规矩,众人由秋意和冬青两名大侍女带领着,来给石寒拜年。
石寒照旧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又分发了红包,众人感激地拜谢了。然而,他们从踏入屋中的时候起,便注意到了始终在石寒身旁的杨谨,心里于是更加坐实了关于“杨公子是庄主看中的小郎君”的传言。
众人散去,杨谨绷紧的身体才渐渐松缓了些。虽然这两日庄中的侍者她几乎都见过了,但同时被这么多人盯着看,她还是觉得颇不自在。若早知道寒石山庄有这样的规矩,她就该提前躲出去。
当众人拜下去,她想要躲开的时候,却被石寒的眼神制止了。
杨谨只得僵硬着身体,面对眼前的一切。而石寒的态度,更让她心中忐忑——
这是承认自己的存在吗?
可,自己又是怎样的存在呢?
是少庄主,还是庄主的……良人?
杨谨很分得清这两种身份的不同,所以,她才更加地不安。
秋意捧着一只精致的长木盒子又折了回来,小心地放在了石寒的身侧,便施礼退下了。
一时间,屋内只余杨谨与石寒两个人。
杨谨好奇于那盒子里的东西,不禁多看了几眼。
石寒并未让她久等,拧身取过木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支半尺有余长短的玉笛来。
玉是好玉,不含一丝杂质,细腻的浅碧色,仿着竹笛的品相,连竹节都雕琢得逼真细致。
杨谨的眼睛一亮,手心已经发痒了。
石寒微微一笑,将那支玉笛交与她,道:“当日在寒石山庄中,听到你用竹笛吹的曲子很好听,便想着送你这个。”
杨谨迫不及待地接过那支玉笛,果然触手柔滑细腻,招人喜欢。
“喜欢吗?”石寒浅笑问道。
“喜欢!”杨谨极快地答道。石寒送的东西,又是切合自己心意的,怎会不喜欢?
石寒望着她忍不住摆弄那支玉笛的模样,欣慰于精心准备的礼物被喜欢,更欣慰于这孩子的情感外露,越来越像这个年纪的少年人该有的样子。
杨谨把玩了一阵那支玉笛,越看越觉得喜欢,快要忍不住想吹上一曲的时候,方意识到了什么,她于是红了脸,道:“你送我这样的好东西,我都没准备什么东西送你……”
她愧疚于自己还是个信誓旦旦倾慕人家的,一年到头连样礼物都没准备。
石寒轻笑,并不急于拒绝她,而是道:“那你便也准备一样礼物,不拘什么时候送我。”
杨谨闻言,犯愁了——
寒石山庄的庄主,富可敌国,衣食无忧,还有什么礼物能引起她的关注,甚至令她喜欢呢?
石寒见她眉头不展的模样,莞尔:“只要是你用了心思的礼物,我都喜欢。你慢慢想,我不急。”
杨谨更犯愁了。
石寒却拉过她的手,合了那支玉笛在她的掌心中,郑重道:“我送你的东西,收好。”
杨谨凝着她脸上的表情,直觉那表情隐含着某种深意。至于究竟隐含着什么,她当真一时想不明白。
大周京城,是这世间一等一的繁华地。而在这正月里,京中最热闹繁华的地方,莫过于西市的庙会。
正月初一,天气晴好,石寒携着杨谨去逛庙会。
这是杨谨第一回见识这么热闹的庙会。
大周承平多年,寻常百姓的日子过得都不错,谈不上大富大贵,却也是有米有肉,不愁吃穿。衣食既足,就有了更多的追求,因着百姓的钱袋子宽松了,连带着各种商铺也生意兴隆了。
莫说是赶着进香祈愿的善男信女,街市两旁的诸般生意买卖了,便是那人挨人、人挤人的场景,摩肩擦踵,人山人海,已称得上壮观了。
石寒领着杨谨来到了京中极负盛名的百年老店,珍馐玉馔楼。她早在这里预定下了楼上的雅间。
坐在临窗的桌前,杨谨探着头看着楼下街市上的热闹光景,一双大眼睛都不够用的。
石寒含笑瞧着她,任由她孩子气地看个不停,并不忍心打断她。
店伙计早就流水驾地将自家最拿手的菜肴端了上来,杨谨回头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得满满当当的了。
她呆了呆,道:“哪里吃得了这么多?”
石寒不以为意,道:“这珍馐玉馔楼,是京中最有名气的馆子,总要各色的招牌菜都尝上一尝才好。”
杨谨于是只好从善如流。
两个人吃了不过一刻钟,便听雅间门外有糟杂的声音传来。
石寒蹙眉。
紧接着,候在雅间们外的秋意进来了,禀道:“庄主,外面有一位小哥,说是他家主人想要见您。”
石寒眉头蹙得更紧,沉声道:“他可说了他家主人是谁?”
“是。他说他家主人是龙门金家的金大姑娘。”秋意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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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珍馐玉馔楼的三楼, 比旁处更高,风景也更别致。据说, 这间雅间是昔年先帝白龙鱼服的时候,最喜欢坐一坐的地方。
石寒站在那扇门外, 门开着,珠帘被引她前来的白净无须的后生挑起。
“石庄主请!”那后生言语间便带着三分笑意。
石寒对他存有几分印象,犹记得十几年前偶尔入宫的时候, 这人还是个御前供奉的小内监。如今, 时光荏苒, 世事变迁,曾经的小小内监已经成了御前侍奉的红人。
许多年来,她不止一次入京, 也不止一次品尝过这珍馐玉馔楼中的吃食, 却从没有勇气走进这间雅间。
她其实, 是有心碍的。
她自然知道这雅间里此刻坐的是谁,而楼下的雅间中, 正有谁在等着她归来……
若世事纠缠成了一团乱麻,终究要将它们一一解开, 而不能由着它们乱而又乱。
石寒犹豫了一瞬,到底迈步走了进去。
临窗的桌上,一壶醇酒, 几碟招牌菜,桌旁端坐着整个大周最最尊贵的人。
宇文棠擎着半盏酒,间或抿上一口, 同时眺望着窗外的光景,很是自得其乐的样子。
她听到了珠帘挑起的声音,接着便是稍显迟缓的脚步声,于是微微一笑,转过头去,恰与踏入屋中的石寒对上了目光。
那名贴身侍奉她的内监已经随手关紧了门,垂手立在石寒身后的门内。
这是那日捡回杨谨之后,石寒再一次见到这位大周女帝。只是,相比当日街上的情形,此刻更郑重了些。
石寒抿了抿唇,终是微微屈膝,想要行大礼。
她纵是不满宇文棠当日对杨谨的“凶残”,但对方毕竟是上位者,为了寒石山庄,不,为了救谨儿,她也必须舍下身段去。所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石寒很是懂得。
宇文棠却在她弯了膝盖的同时,开口道:“朕微服在外,庄主不必拘礼了。”
说着,朝自己对面的椅子上一扬手:“请这里坐。”
以石寒的身份,本就不愿向宇文氏行大礼的。女帝既如此说,她便从善如流地谢了座,端坐在了宇文棠的对面。
坐下来的同时,石寒的目光迅速地扫了一眼桌上,见只有宇文棠面前的一副杯碟筷箸,心内略宽。
宇文棠看着她,莞尔道:“朕知道庄主是个忙碌人,楼下还有人等待,便不叨扰庄主陪朕同饮了。”
石寒暗惊,抬眸对上宇文棠的眸子,想要从她的目光中寻到什么答案。
她毫不怀疑,宇文棠能够轻易知道杨谨也在楼下。但是,为什么要提到谨儿?石寒不信这里面没有旁的缘故。
宇文棠依旧噙着笑,向石寒道:“庄主是个明白人,朕也不喜啰嗦。咱们便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吧。”
石寒心中更惊,面上却绷着不动声色,从容问道:“陛下想说什么?”
宇文棠的眼中划过一瞬的欣赏,续道:“庄主最近在查宇文谨的事儿吧?”
石寒禁不住蹙眉。这个名字,听起来太过陌生,又冷硬。
她不由得目光滑向门口垂手侍立的内监。
宇文棠眉峰微挑,知道她心有防备,遂朝那名内监挥了挥手。
那名内监会意,乖觉地躬身退下,又小心地在外面关紧了房门。
宇文棠于是转过脸来,向石寒道:“如此,庄主可放心了?”
石寒不自然地抿了抿嘴唇,终究开口纠正道:“陛下指的,是杨谨吗?”
宇文棠呵呵一笑:“不错。”
石寒的心中闪过许多念头,终道:“是。在下确是在查谨儿的事。”
她情知在这京城之中,若是女帝想要探究,自己的行动怕是瞒不过的,索性坦然承认了。然而,出于习惯,提及杨谨的时候,她仍是用上了亲昵的称呼。
宇文棠听到那声“谨儿”,眉峰不觉又是一挑,心里的猜想已经坐实了七八分。
“朕想同庄主做一桩买卖,不知庄主可有兴趣?”她说道。
石寒心内诧异,却不动声色地看着宇文棠,道:“陛下想同在下做生意?”
一国之君,富有天下,想同小小的寒石山庄做生意?石寒不信。
宇文棠浅笑:“不错。”
石寒双眸微凝,沉着道:“寒石山庄便是做生意的所在,还请陛下明言。”
她已经忖出七八分的可能,是女帝要借寒石山庄之手达成某件事,就像曾经对杨楚杰……
想到自己的亲侄儿,其实某种程度上是死于自己之手,石寒的目光黯淡了几分。
却听宇文棠紧追道:“朕不是和寒石山庄做生意,而是要同你,做这笔生意。”
石寒头皮发紧,某种强烈的不安感侵袭而来。
“朕要你用寒石山庄,来换宇文谨,”宇文棠说罢,紧紧地盯着石寒的表情,“庄主意下如何?”
听到宇文棠抛出那个话题的同时,石寒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被扼住了,胸中的那口气她许久才顺畅过来。
她盯着宇文棠玩味的神情,面如土色,咬着牙,一字一顿道:“陛下不觉得步步紧逼,欺人太甚了吗?”
宇文棠不以为忤,依旧保持着浅浅的笑意,“庄主是想说,朕借着你之手除掉了杨楚杰这个蠹虫,如今又要卸磨杀驴,狡兔死,走狗烹什么的吗?”
她自幼跟着裴重辉在御书房读书,伶牙俐齿的,口头上从没输过阵仗。
石寒盯着那张同宇文睿有三四分相像,与杨谨相像更多的脸,只觉得心头划过强烈的烦恶。
“是!不错!”石寒咬牙道,“陛下难道不是这样吗?”
宇文棠挑眉,面露欣赏,点头道:“庄主不愧是巾帼豪杰,这份胆气,很是不错。”
“不过,”宇文棠话锋一转,“庄主觉得,以寒石山庄现在的规模,还能够蛰伏多久呢?纵是我不怀疑庄主,但将来呢?寒石山庄未来的庄主,不论是谁吧,朕,或是庄主你,能够保证其不会借着寒石山庄庞大财力的支撑而对朕的江山起不轨之心吗?”
石寒默然。
“杨楚杰难道不是觊觎着,还曾经拉拢过庄主吗?”宇文棠又道,“他在财力上想得到寒石山庄的助力,在江湖上、人心上,想得到几年来如日中天的见素山庄的助力……”
石寒听到“见素山庄”四个字,不禁蹙眉。
却听宇文棠幽幽又道:“庄主可听说过西域的阴毒暗器’雷炸子‘?那东西不过寸许大小,抛掷后碰到硬物,便会炸裂开来,轻则重伤,重则夺人性命。昔年姑姑亲征北郑的时候,险些遭了那东西的暗算。”
石寒陡然听到对方提及宇文睿,脸色更苍白了。
宇文棠睨着她的神色,暗叹一声,口中续道:“那么丁点儿的物事,一旦炸裂开来,都能夺人性命,何况寒石山庄……”
她说着,认真地盯着石寒的双眼,“寒石山庄,究竟做了多大的生意,庄主恐怕比朕要清楚得多吧?”
“陛下想如何?”石寒终于开口了。
宇文棠照旧微微一笑:“朕的打算很简单,江湖事,江湖方式解决。我知道,庄主近期打算亲赴见素山庄,那么,便连着朕的厚意,一起带去吧!”
石寒没答言,脑中却在飞速地转动着。
宇文棠亦不急,含笑看着她,耐心等待着她的回答。
良久,石寒突道:“听说南边乌蛮王很不安分……陛下急需大笔军资同乌蛮开仗吧?”
宇文棠闻言,脸上的笑意一僵,旋即恢复如初,道:“算起来,你与姑姑同辈,论私情,也是朕的长辈。但,朕是天子,还请庄主慎言为好。”
石寒岂会不知当真惹怒这位女帝的可怕后果?她方才的话,意在提醒女帝,莫将自己当傻子哄骗。既然已经点到,她便不再纠缠那个问题。
“陛下方才说,似乎此事还与谨儿有关?愿闻其详。”石寒又道。
“谨儿……”宇文棠呵笑,“这般亲昵的称呼,庄主还真是唤得顺口。”
石寒微僵。
“宇文谨是何血统,想来庄主亦是清楚的,”宇文棠徐徐道,“人生一世,她毕竟是该认祖归宗的。”
石寒却不认同,“陛下不是谨儿,未必真懂她的心思吧!”
宇文棠笑得促狭:“如此说来,庄主是懂她心思的知心人了?”
石寒脸上一烫,忙正色道:“谨儿的身体里,亦流着一半杨氏的血。”
“不错,”宇文棠道,“不论是从血脉上,还是从情意上——”
她说着,故意去盯着石寒看。
石寒被她话中的古怪,以及神情的古怪,惹得极不自在,尽力绷着脸,却抑不住不知何时泛上来了红晕。
宇文棠看得暗自好笑,缓道:“朕同庄主一样在意她……当然,朕的在意未必比得过庄主的。”
石寒的脸颊更烫了。
两人聊了许久,听罢宇文棠的计划,石寒神色大变:“他竟是……竟是……”
她如何都难以相信宇文棠的话。
“怎么?朕的话,你也不信?”宇文棠睨她。
石寒再次沉默了。这样大的事,岂有拿来开玩笑的道理?
“与你说吧,他的事,姑姑盯了许多年了!”终究是年轻气盛,被石寒质疑了之后,宇文棠沉不住气了,搬出来一尊大神来为自己作证。
“那她还由着他对谨儿……”石寒的心头泛过凉意。
“姑姑曾说,对待恶人,当然要用让他最痛苦的方式报复。”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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