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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华录-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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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寒长她十九岁,自然不可能和她是同一位本命星君。所以——
  她在为我祈祷!
  这样的结论,让杨谨原本温热的心,更加火热起来。
  她凝着石寒认真的背影,只觉得这个女子,当真是疼惜自己,疼惜到了骨子里。
  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感?是喜欢吗?是爱吗?
  杨谨抿唇思索着。以她十五年的人生经历,实难概括和确认,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她唯一能够确认的,便是,石寒于她,已经超越了那种简简单单、轰轰烈烈的爱意。
  这样的认知,令杨谨很有些不知所措。
  她一度是想在感情上得到石寒的回应的。可是,当世事轮转,桩桩件件地经历下来,她惊觉,不知从何时起,石寒竟为她付出了这样多,多得远超过那种她以为的,爱情。
  杨谨的脑中一阵眩晕,那是一种叫做幸福的眩晕。她觉得自己简直太幸福了,幸福得不止求仁得仁,还有更多比所求厚重得多的情意。
  若非在公众注目下,若非在这堂皇的香烛缭绕的观宇中,杨谨极想紧紧地抱住石寒,最紧的那种。
  从此之后,再也不松开手。
  石寒仍在默默祝祷。
  杨谨站在她的身后,越觉得自己这般傻站着,不仅呆傻得不近人情,而且也很辜负石寒的深情厚谊。
  至少,也该投桃报李吧?她思忖着,遂默算起了石寒的本命星君。
  若是长了十九岁,那便是……壬寅年生人。
  杨谨循着一排排塑像看去,终是找到了壬寅贺星君的位置。
  她也想为石寒的本命星君奉上香烛,为石寒的平安顺遂祷告一番。
  正当她迈步朝贺星君塑像的所在走去的当儿,视线中跳出一个人影。
  那是一名同她年纪相仿的锦衣少年,也不知何时突然出现的。那少年也如杨谨方才那般,正在掐着指头算着,然后在塑像间张望,显然也在寻找自己的目标。
  于是,两个人的目光,便在空中相遇了。
  那少年看到杨谨的一瞬,脸上登时现出别开生面的表情来。
  杨谨见到他,也极是意外。
  “兄弟!”锦衣少年的性子比杨谨要奔放外露得多,他登时甩开步子,近前来,攀住了杨谨的胳臂。
  “好兄弟!想不到竟在这里见到你了!当真有缘!”锦衣少年开怀道。
  杨谨何曾想到会在京中遇到故人?
  对方还像小时候那般热诚,杨谨也觉心热,由衷地回扣了他的手臂,笑道:“金二哥,许久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老杨让罗慕平请了谁来,你们知道了吧?
  新文《三世·江山》,三生三世,相爱相杀,欢迎收藏品尝~
  

第112章
  既是偶遇, 自己又与石寒同行,杨谨自然向金二介绍了。
  只是, 当她向石寒介绍金二的时候,实在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对于金二, 她也只知道他叫金二而已。
  金二却一如他惯常的热络性子,听到石寒的身份,已经抢先见起礼来了——
  “原来是石庄主!小子愚钝, 若知道石庄主现在京中, 早就登门拜见了!”金二犹道, “嘿!小子仰慕石庄主英名多年,终有机会得见,也是三生有幸!”
  杨谨听他话语中是难掩的兴奋和恭敬, 顿觉诧异。在她的印象中, 金二是个有钱有背景又有能力的公子哥儿, 竟然对石寒如此态度,可见石寒的名声之盛。
  自己的心爱之人被自己的朋友推崇, 杨谨自然是欢喜的。
  石寒仍是一派从容端雅,金二向她抱拳行礼的时候, 她顾忌着金二的真实身份,亦还了半礼,浅笑道:“金公子的名字, 在下也是早有耳闻的。而且……”
  她话锋一转,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当日情急,幸亏尊师出手相救, 才得脱困。”
  杨谨闻言,一怔,细想着石寒这话是指什么。
  金二却是个明白的,哈哈一笑,摆手道:“石庄主客气!家师素喜仗义,想来那件事他老人家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庄主就请不要挂怀了!”
  石寒会意,微微颔首。
  金二并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忙又抢过话头儿,向杨谨道:“好兄弟!咱们有多久没见面了?自从上次在挽……”
  他本想说,自从上次在挽月山庄你取那草,一别之后都没见面。话刚说了一半,杨谨和石寒的目光,皆满含深意地瞥向他。
  金二一滞,情知这里面还存着许多弯弯绕绕的关节没有解开,内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打了个哈哈,改口道:“今儿是大年初一,京中这样热闹,好兄弟,哥哥陪你去逛逛如何?”
  他自幼顺遂,性子疏阔随性,自来不大喜欢多动脑子的事儿。偏偏,那位还要交给他这样重要的事情做,他既觉吃力,更觉得颇为无聊。口中说着,心中想的却是——
  弟兄许久不见,好生地坐下来喝两坛酒,海阔天空地畅快聊上半日,才是有趣。
  杨谨并没有想到他出言相邀。她毕竟少年心性,对这京中的热闹光景也是好奇的。不过,她也极想回别院中,同石寒小聚。
  却听石寒道:“既然金公子诚意相邀,谨儿,你便去随心逛一逛吧!”
  她说着,又遗憾道:“我还有许多杂务需要回去处置。”
  言外之意,便是回了别院,两个人也是无法单独相处的。
  杨谨见状,只得选择与金二同去。
  “金二哥,便劳烦你做向导了!”杨谨向金二笑道。
  金二正暗暗诧异于石寒对杨谨的亲昵称呼呢,闻言,嬉笑道:“有哥哥陪你,保管你在这京中玩得满意!”
  说着,他兜手搂住了杨谨的肩膀,哥俩儿好似的。
  石寒微微蹙眉,暗道想不到姓宇文的还有性子如此热络欢脱的。
  看着杨谨随着金二去了,两道背影消失了许久,石寒仍怔怔地立着,对身旁来来往往的香客、行人浑然无觉,仿若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冬青体贴地走进来,将厚实的毡绒披风搭在石寒的肩头,“这里凉,庄主多穿些吧!”
  肩头到后背,皆被厚软的料子覆住,将凉飕飕的风全然抵挡在了外面。
  石寒惊觉:原来谨儿不在身边的时候,会这般的寒凉。
  她幽幽默叹,轻声吩咐道:“回别院吧。”
  她知道,那个人,或许已经在去别院的路上了。
  别院中。
  石寒方换了家常衣裳,净了手,便有侍者来报,有客求见。
  石寒早有防备,仍从容道:“是何人?可有拜帖?”
  那侍者回道:“并没有拜帖。来者为首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家,带着几名随从,像是会武的样子。那姑娘说,她姓贺,来自绍州的见素山庄。”
  石寒眸子一凝,眼中划过几分冷意,转瞬即逝。
  “请进来。”她吩咐道。
  贺霓裳没去过寒石山庄,别院更是头一遭来。
  她曾听她父亲说过,这位寒石山庄的石庄主,是淮扬侯杨楚杰的亲眷。她对那个每每见到她便脸现垂涎之意的淮扬侯素无好感,当日听说他家败了的时候,还暗自拍手称快来着。却也是只暗自而已,因为她很快便发现,自从淮扬侯府出了事,她的父亲就没有过好脸色。
  因着杨楚杰的关系,贺霓裳对寒石山庄也没什么好感。虽然她听过很多人提起过,石庄主如何仗义疏财,如何急公好义,如何救助江湖中的好汉……是许多江湖豪杰眼中救苦救难观世音般的人物,贺霓裳却无论如何生不出点点好感来。
  她甚至有些厌烦来京中拜会石寒,若非她父亲偶然提起的昔年在京中见识过的人物风景何等热闹有趣,勾起了贺霓裳的好奇心和兴趣,她才不会主动请缨,来为父亲办事。
  这会儿,她被别院中的侍者引着,来到了别院的正厅。一路上,她好奇的目光,便从没停止过四处打量。
  纵是心中厌烦,贺霓裳也不得不承认,论起这里的布置格局,这位石庄主的品味还是挺不错的。
  她自幼长在见素山庄中,被养得娇宠顽皮,书却也是没少读,仪礼修养熏陶都不差。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父亲是这世间最有品味的那个,是那些江湖中只知打打杀杀的粗豪汉子几辈子都比不起的。如今见了别院中的布置,遥想着寒石山庄中可能的模样,贺霓裳觉得这位石庄主的品味,或有能力与父亲一比。
  然而,初初的赞许之后,迎接她的,是出乎意料的惊喜——
  这个女子,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寒石山庄庄主!
  这便是贺霓裳刚见到厅堂之内的石寒的时候的第一反应。
  难怪!
  之前在珍馐玉馔楼中,这位石庄主甫一出现的时候,那份气度、那份睥睨的风姿,岂是寻常女子可能拥有的?
  贺霓裳心中的好感登时攀升到了一个高点。更有一股子强烈的喜悦充溢了她——
  阿谨便是同这位石庄主同行的!
  如此,是不是阿谨就在这里啊!
  一时间,贺霓裳浑然忘记了自己该做的事。
  “贺姑娘?”石寒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贺霓裳,却端坐在椅中没动。
  身为主人家,若是出于礼貌,该当起身迎接客人的,然而石寒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
  贺霓裳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在她的内心里,石寒此时的地位已非昔日可比。她既艳羡石寒的气度风致,更因着“阿谨可能在这里”这一猜想而心花怒放。
  “见过石姑姑!”贺霓裳欢天喜地行礼道。
  她在心里,已经将石寒认作了杨谨亲近的长辈了。
  石寒秀眉微挑,睨着她,淡道:“贺姑娘同贺庄主是何关系?”
  “那是家父!”贺霓裳欢快道。
  石寒了然道:“我与令尊,未曾见过面,姑姑之称,是当不起的。”
  她此话意在撇开与见素山庄的关系。此时不比往昔,京中更比不得寒石山庄,难保别院中混入女帝身边的人,或是旁的什么身份的细作。她既要护得住杨谨,就要保证自己的安全,须得步步谨慎小心。
  贺霓裳闻言,呆了呆,似没想到石寒会如此生分。
  她素来心实,更没什么心眼儿,虽见石寒态度生分。但转念又一想到石寒是杨谨熟识的人,贺霓裳便释然了,嘻嘻一笑道:“晚辈若是早知道石姑……石庄主这么好,早就来拜见了!”
  我这么好?我哪里好?难道疏远了你就是好?那么,我若是骂上你一顿,打上你几下,岂不是好上加好?石寒暗嗤。
  她烦恶见素山庄,是以对贺霓裳也谈不上好感。不过,见对方似乎是个傻大姐儿般的人物,石寒提起的一颗心,也稍稍安稳下来。
  纵是厌烦,该有的待客之道,还是短不得的。
  石寒于是请贺霓裳在客座坐了,又着人奉了茶。
  贺霓裳老实不客气地坐下,又不客气地喝了茶,由衷道:“这茶味道当真不错!前辈真是风雅之人!”
  石寒亦边抿着茶,边观其行止。以她的眼界见识,听了贺霓裳的话,便立时清楚这是贺霓裳发自内心的夸赞。
  石寒不由得暗暗吃惊:这样的心性,是娇生惯养所致,还是天性如此?
  她实在难以相信,以那人曾经的所做作为,会养出这样的女儿。
  石寒于是微微一笑,道:“贺姑娘谬赞了!石某不过多活了几载岁月而已,比不得贺姑娘,姿容娟秀,韶华正当年。”
  贺霓裳得了艳羡之人的夸赞,登时心花怒放,只觉得身子都轻了许多——
  “前辈真会夸人!嘻嘻,旁人都说,我长得像我爹爹!我爹爹就很俊的!”
  石寒要的便是这句话。得了确切的回应之后,她更觉心惊肉跳了。她没见过见素山庄的那位贺庄主,可若说那位贺庄主同贺霓裳像极,那还真是……挺古怪的。
  “贺姑娘远道来至京中,特特来寒舍,想必是有事吧?”石寒撇开客套,直奔主题。
  贺霓裳似是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恍然清醒道:“是啊!晚辈来是有事的!”
  “请讲!”
  “啊……是这样的,”贺霓裳道,“正月十六日,是我爹爹的四十大寿。诚邀前辈过庄中一聚,也是热闹热闹的意思!”
  “四十大寿?”石寒重复一句,“令尊已近不惑之年了?”
  “是啊!”贺霓裳不知底里,石寒如何问,她便如何答。
  “倒也是光阴荏苒……”石寒轻笑。只有她自己知道,笑的是什么。
  “正月十六日嘛,倒是个好日子。”她看向贺霓裳。
  何止是好日子?还是同她了解的完全不同的日子。
  石寒觉得,她很有必要,派人再去查一查,杨谨的娘亲,生辰是哪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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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京中繁华, 商贾云集,贺姑娘可以借此机会为令尊置办些寿礼。”石寒道。
  贺霓裳眸子一亮, 觉得这位石庄主当真是个妙人儿!
  她当初缠着父亲想来京中玩耍,便是打着“京中风物荟萃, 女儿要好好为爹爹置办一份寿礼”的旗号。她父亲被她缠烦不过,方正色道:“你已经长大了,不应总是胡闹贪玩的, 也该知道替为父分忧。”
  于是, 贺霓裳欣然揽下了来京中石寒的别院走一遭的差事。
  “晚辈也早就听闻京中有趣, 只这几日都逛不过来的!”贺霓裳说着,脸上不无憾意。
  石寒暗笑,知道这一话题已经戳中了对方的心思。她素善察言观色, 贺霓裳这种没什么心眼儿的小姑娘, 在她手底下, 恐怕两个照面都走不过。
  不过,贺朴敢让这么个傻大姐儿似的人物来请自己, 究竟存着怎样的心思呢?是让自己的独生女儿代表自己以示郑重,还是, 另有所图?
  比如,试探?
  石寒心中冷笑:兵来将挡,本庄主难道还怕你不成?
  她边同贺霓裳聊着京中的风物景观, 以及著名的可赏玩的所在,边抽空唤来一旁的仆从,低声吩咐了些什么。
  那仆从领命去了。
  贺霓裳听着石寒侃侃而谈, 肖想着自己若能够与杨谨携手同游那些清雅景致,心里面更生出无限期待来。
  那名仆从很快便折回来了,还带回了几碟精致的点心。
  “这是我寒石山庄的手艺,贺姑娘尝尝。”石寒介绍道。
  贺霓裳原本就对石寒生出许多好感,如今又见了眼前各色制作小巧可爱的点心,登时食指大动,老实不客气地一口气吃了两三块。
  她嚼着那点心,双眼晶亮——
  果然,味道如外形一般美好!
  石寒见状,微微一笑,道:“这位点心师傅的手艺,是我最喜欢的。来京中,也舍不得这味道,巴巴儿地带了她同来。”
  她说着,又道:“既然贺姑娘是同好,我这便让下人备下几盒,送去你住的地方。”
  贺霓裳闻言,只觉得这位石庄主怎么能这么好!
  人极美,气度极好,仪态端庄,说话办事也妥当,还送了自己好吃的点心!
  贺霓裳觉得,这趟京中之行,更值当了。
  她心中觉得欢喜,不由得将石寒看做了自己人,人家对她这般好,她便恨不得将一颗心掏出来相赠。
  石寒忖着时机,仿若寻常聊天般,淡道:“令尊庆寿,不知还请了谁?”
  贺霓裳这会儿正心热呢,岂会不倾己所知相告?
  “爹爹派出了许多人,把江湖中成名的人物、门派都请了!”贺霓裳殷殷道。
  “哦?”石寒感兴趣地挑了挑眉,问道,“可请了玄元派的柴掌门?还有嵩山的法月禅师?还有青城山的余大侠,唐门的唐大当家?”
  她提到的这些,均是如今江湖上各大门派的领袖人物。每一位单独拎出来,那都是响当当的人中龙凤。
  贺霓裳听罢,秀气的眉毛蹙了蹙,道:“柴掌门倒是没听说,不过法月禅师,还有余大侠、唐大当家晚辈倒是听爹爹提起过。”
  果然!他不敢去触柴麒的霉头!
  石寒暗嗤。
  “海沙派的沙掌门,还有剑阁的陈长老,还给爹爹来过信,说是要亲自来为爹爹祝寿的。”贺霓裳补道。
  石寒暗讶。那海沙派是专门做海上劫掠生意起家的,说是门派,倒不如说是海盗窝。至于那位剑阁的陈长老,听说曾是上任阁主属意的继承人,却不料意外地被现任阁主夺了名头,只能屈尊做了个寻常长老。这些人聚到一处,能折腾出来什么好事来?
  石寒颇不以为然。
  她于是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再说杨谨。
  她被金二引着,出了中岳观。
  金二仰着脸,看了看头顶上已经向西偏去的太阳,热情道:“好兄弟,俗话说’民以食为天‘。你瞧,都这个光景了,咱们还是先填饱了肚子,再尽兴逛起来,最好。”
  杨谨一怔。
  她其实刚填饱肚子不久,一点儿都不觉得饿。可转念一想,金二哥如此盛情,连中岳观里面的本命星君都顾不得拜了,只一心要陪着自己游逛,这份心意总是不好拒绝的。
  “客随主便,金二哥做主便好。”杨谨于是道。
  金二嘻嘻一笑,勾着杨谨的肩膀,道:“叫什么’金二哥‘啊!外道的很!叫二哥!”
  杨谨一呆,张了张嘴,那声“二哥”总算别别扭扭地从她的嘴里溜达了出来。
  金二根本就不在乎她的表情如何别捏,语气又如何磕绊,听到那声“二哥”,仿佛得了天大的好处似的,哈哈大笑,道:“好!走,二哥领你去咱们京城最有名的馆子,珍馐玉馔楼,去胡吃海喝!”
  杨谨:“……”
  前后时隔不超过两个时辰,又转回到了这珍馐玉馔楼,杨谨也挺无语的。
  在这京中最有名的酒楼门前,依旧是车马宾客络绎不绝。客人已经换了一茬,热闹兴隆却不减分毫。
  眼帘中映出“珍馐玉馔楼”的精致牌匾的时候,杨谨恍然生出隔世之感——
  风景、建筑,往日诸般俱在,人却已经不复曾经,物是人非,岂不令人感伤?
  她很觉得自己这突生的感慨来得莫名其妙。
  金二早已经絮絮地向她介绍起这酒楼的来历了,堪称一个称职的向导。
  “……高祖陛下当年就很喜欢这里的菜肴……先帝也常常微服来这里……”金二犹道。
  杨谨听到“先帝”两个字,却是心念一动,某件被她忽略了许久的事——
  若她的生父是宇文克俭,那么那位大周先帝在血缘上就是她的……族姑。杨谨当真不愿面对这样的事情,尤其是,知道了这位大周先帝曾经同石寒……
  她心中顿时生出无限的厌烦来。
  恰在此时,二人的前方停驻了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男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急慌慌地直奔金二的方向而来,同时面上还挂着惊喜交加的神情。
  “二弟!”他尚距金二丈许远的时候,便忍不住唤出了声。
  金二听到熟悉的声音,呆怔,下意识地转向青年男子的位置,“大……大哥!”
  那青年男子显然比他要兴奋得多,忙不迭执了他的手,热情道:“你久在外面办事,多长时间没回府中看望父王了?父王和我,都想念你的紧!”
  金二听到那声“父王”,只觉得头皮发炸,却已经来不及止住他了。
  杨谨耳力很好,自然也听到了这一声,掩不住诧异地看向那名青年男子。
  她此时,方惊觉,这名突然出现的青年男子,同金二很有些相像。
  不!与其说他同金二相像,倒不如说……他同自己更像。
  杨谨的一颗心骤然缩紧,她惊觉,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大事。
  “大哥,此处不是说话的所在,我还要陪我朋友……”金二支吾道,他想尽快支开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那青年男子正是相王世子宇文斐,他许久没见到自己的这位自襁褓中便被抱入宫中教养,后承继了逸王宇文达之嗣的二弟,简直比见着真佛还激动。
  如今相王府式微,相王虽担着宗正的职位,然而不被女帝待见是满朝皆知的事儿。宇文斐将来是要承继相王爵位的,但同样是王,和他这个好命的亲弟弟相比,可就是天壤之别了。
  他如今也是做了父亲,上有父母、下有妻儿的人了,不能不为将来打算。
  而现在,听到这个前途无量的二弟说正在陪朋友,宇文斐的第一反应便是“二弟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遂向一旁的杨谨投去了殷切的目光。
  孰料,只这一眼,宇文斐便再也移不开目光去——
  这个少年,怎么瞧着这般面熟?
  他心头火热,只觉得这少年越看越觉得亲切,又见金二似乎很是维护这个少年,他脑中灵光一闪,不由得想起了某个在相王府中传了十几年的说法……
  “这位小兄弟,不知……怎么称呼?”宇文斐的音声发颤。
  金二,不,应该说是宇文楷,见自己这位亲兄长的表情,便知道要坏事,慌忙抢身挡在了杨谨的身前,呵呵笑道:“大哥,我朋友初来京中,我正陪他逛呢!大哥有事,尽管去办!”
  宇文斐怔住,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道:“我是来这里会朋友的。二弟和……你的这位朋友,要去哪里?”
  他说着,指了指头顶上“珍馐玉馔楼”的招牌。
  宇文楷哑然。他总不能说,他也是来这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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