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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华录-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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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了哭腔。
  “谨儿,你别这样!我其实……”石寒见不得杨谨难过的样子,尤其是,这难过还是因自己而起,那会让她心里更难过。
  可,她该说什么呢?其实是什么?
  无论其实是什么,此刻她什么都不能说。她了解杨谨,若是让杨谨知道自己真实的心思,这孩子还会任由自己独自去冒险吗?而一旦这孩子跟了去,迎接她的,便只有伤害,或许还有一辈子的内疚和不安。
  石寒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谨儿,你乖乖的,我……”石寒为难极了,“……等我回来,我们再好好谈谈,成吗?”
  好好谈谈?谈什么?谈你对我只是亲情,并无其他吗?
  “为什么不能现在说?”杨谨质问着,“为什么你要瞒着我那么多事?你可以说,你是为我好……可你知道吗,这种隐瞒就是一种不信任,不信任我能够像一个大人似的处事!”
  不是不信任,而是怕你受到伤害啊!石寒在心中大声地说。
  正因为她比杨谨年长许多,比杨谨经历过更多,她更能够洞彻到每一件事可能对杨谨造成的影响。身为两个人之中的年长者,她认为自己有责任呵护好杨谨,让她过得好而更好。
  却没料到,这样的呵护,会造成杨谨这样大的反应。
  “等我回来,好不好?”石寒柔声劝着,希望用这种方法稳住不安的杨谨。
  “我不信!”杨谨摇着头,大声道。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了!”她慌乱而急切地说着,“我早该想到,在寒石山庄……忆水,南柯亭,昙华水榭……这些都是你为了她而建的吧!”
  就像姚佩琳因为苦恋着宇文棠,会为寒石山庄新修的亭子取名“思棠”。
  杨谨倾心于石寒,对这样的感情很敏感。所以,在珍馐玉馔楼中,她已经敏锐地发现了宇文棠与姚佩琳之间的微妙气场。
  她在外面没头苍蝇似的逛了那么久,过往的种种,和眼前的一切,却在无意中被她串联起来。她于是发现,自己比原来以为的还要蠢。
  若非杨谨的提醒,石寒都快要忘记自家山庄里那些诡异而悲凄的命名了。
  那都是她昔年恋宇文睿而不得的时候的情绪发泄,孰料,如今成了这孩子手中的把柄。
  “谨儿,那些……并不能代表什么。”石寒此时只能如此答复。
  “不能代表什么?”杨谨神情苦涩,“你不是说你喜欢她,只喜欢她吗?如今时过境迁了吗?那样深深的喜欢都不代表什么了?”
  她忽的自嘲痴笑:“那么我呢?这么卑微地倾心于你,一厢情愿地倾心于你,是不是被你忘得更快?”
  谨儿,你别这样妄自菲薄。石寒痛苦地看着杨谨。她的难受,她感同身受。
  杨谨的喜欢太强烈直接,也太孩气,她没经历过那些令人心碎又心炽的情情。爱爱,她还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即将进入最后一卷。
  新文《三世·江山》,三生三世,相爱想杀,欢迎收藏品尝~
  

第118章
  “……此事便交与你处置。届时你将所有拢上来的财物按照族中各支的人口均了, 分发给他们,令他们各自好生度日去吧。”别院门口, 马车前, 石寒向送她出来的红玉低声吩咐道。
  红玉刚在外办事赶来, 浑没想到竟被安排了这样的一桩差事。
  “庄主!此事不妥!极不妥!”她禁不住高声阻止道。
  石寒蹙眉,示意她压低了声音说话。又不放心地朝着此时杨谨独居的小院落的方向瞧了瞧,见并没什么动静, 才略略放心。
  红玉见状, 更不答应了。
  她顺着石寒的意,压低了声音, 可语气中的强烈情绪却是不容置疑的——
  “这是您十余年的心血所在, 安身立命的产业!怎么能说……就……”
  红玉说着, 横了杨谨所在的小院落一眼, 道:“庄主您为了她,连什么都顾不得了吗?”
  石寒神情微震,似是想到了什么, 轻声道:“那些身外物, 迟早会惹来杀身之祸。楚杰之事,便是前车之鉴。”
  红玉还想说些什么。
  石寒睨她,续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楚杰的确是他自己不检点,招来的祸事。可是, 这么大笔的身家,这样庞大的人脉,全系于我杨氏一族, 上面的那位,能没有心碍吗?”
  红玉于是沉默了。显然,她已经明白“上面的那位”指的是谁了。
  寒风乍起,冷气袭身。
  “庄主当心冷!”红玉忙替石寒拢了拢肩上的披风。
  石寒就势扯了披风的左右襟,护住了胸口处。那冰凉的感觉,方被来自披风的暖意驱散了许多去。
  之前那凉森森的感觉,一如那日她光.裸着肩头,被急红了眼的杨谨压在身.下的时候……
  彼时,她白皙的胸口在海棠色的外衫与素色的中衣之下若隐若现;而杨谨,这个始作俑者,则半是痴迷、半是狂乱地死命地盯着她身体上裸着与半.裸着的地方,看个不停。
  那目光,灼热的,几乎要烧穿石寒的肌肤。
  杨谨初初癫狂的时候,疯了般扯着石寒的衣衫。那一瞬石寒是无比惊恐的。
  但是,紧接着,她的脑子便意外地冷静下来,摊平身体,任由杨谨做为。
  经历了脑子发热的狂乱,石寒的这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反倒惊吓到了杨谨,刺激着她寻回了该有的清明。她撑在石寒的身体上方,盯着那细腻瓷白的皮肤,还有那上面战栗起的一层小鸡皮……
  所有这一切,都让杨谨觉得可爱得紧,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她脑子里如翻滚的岩浆,脸颊上则沁上了血色的红晕,那晕色越来越重,直至,莫名的汗意亦越来越重。
  没有哪个女子,被如此对待,还能够无所谓的。
  石寒算是极淡定的那一拨,却也不能免俗地无法直视杨谨的脸。她于是轻轻别过头去。
  她的耳根子,连着脖颈,连成了一片红布。
  良久,杨谨喉间艰难地滚了滚,嘶哑着、却也颤抖着嗓音,道:“你都不在乎吗?”
  石寒闻言,心头一紧。
  “我这样对你,你都不在乎吗?”杨谨涩然道。
  “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只当成是小孩子的把戏吧?”杨谨陷入了强烈的自我怀疑之中。
  石寒微愕,转脸注视着她。
  杨谨面皮儿薄,此情此景之下,与她四目相对,气场便有些撑不住了,别扭地垂下眼眸去。
  石寒心中登时酸软下来,动了动唇,方道:“若如此,能让你心里好受些……也好。”
  杨谨怔住了。她以为石寒会反感自己的强硬,以为石寒会反抗,甚至想象过石寒会回自己一个耳光……偏偏,一切都不受她的掌控,连同石寒的反应在内。
  霎时间,杨谨仿佛木雕泥塑一般,只会傻呆呆地瞪视着石寒,似乎不相信方才那句话出自她口。
  石寒默默叹息。
  这般情景,当真磨人得很。她倒恨不能杨谨果断痛快些,哪怕杨谨头脑发热之下与她做了有情人之间才会做的亲密事,她也觉得没什么。
  可偏偏——
  杨谨表情古怪地抖着手拉过刚刚被她亲手扯开的胸口的衣料,重又遮住了石寒赤.裸.裸的肌肤。
  当无意之中,她的指尖碰到石寒的肌肤的时候,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石寒蹙着眉,没动,由着她作为。
  然而,她却听到了杨谨喃喃的自语:“……她是皇上,你是公主……我又算什么呢?”
  那之后,杨谨便躲进了那座曾专门为她的到来而准备的独立院落,几乎未曾出来过。
  那之后,石寒孤零零地在榻上躺了许久,方惊觉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那之后,她再没去主动找过杨谨,杨谨更没来寻过她。两个人倒像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之下的陌生人。石寒只是每日按部就班地命人为杨谨按时送去饭食和换洗的衣裳。再听去的人回报自己“杨公子正在看书”“杨公子已经睡下了”“杨公子像是站着发呆,并没有做什么”等等,来强迫自己安心。
  只几日的光景,两个人的关系便到了这步田地。石寒心中说不难过,是假的。
  不过,她眼下有极重要的事要出门。杨谨能老老实实地待在那小院落里也是好的,至少,石寒算是将她稳住了。
  至于旁的,石寒相信,她们将来多得是日子把一切摊开,说个清楚明白。
  她转向红玉道:“你抓紧办我交代你的事,等我回来,就要一个结果。还有——”
  石寒望向那座小院落:“好生照顾她。她爱干净,换洗的衣衫,要勤着些送着。嘱咐厨房,按照她喜欢的口味做吃食。也别只可着那几样菜肴做。她正在长身体呢,饮食得调理好了才行……”
  红玉听着自家这位一向从容洒脱的庄主,竟像个最絮叨的老妪般唠叨,且句句不离杨谨,心头不由得有气。
  “庄主您为了她做了多少事?受了多少委屈?又搭进去多少心血?她呢?就这么躲起来,连面都不露半个……”红玉不忿道。
  “噤声!”石寒皱眉止住她,道,“我嘱咐你的话,你都忘记了吗?”
  红玉抿唇不语。
  “我再说一遍,我去哪里,去做什么,绝不许庄中的任何人向她透露任何风声……包括你!一切,等我回来,再做计较!”石寒说着,面容冷峻。
  红玉知道她的脾气,只得艰难地点了点头。
  石寒叹息,道:“她其实心里苦得很,只不过,她不是个善于言辞的。那些苦,闷在心里,说不出来,便只有自苦。”
  她说着,眸子中闪着悲悯的晶莹。
  “庄主难道不苦吗?属下觉得,庄主比她个诸事不用管的苦多了!”红玉很替自家庄主鸣不平。
  石寒轻笑,摇头道:“这些年,我已习惯于忙碌,这些算不得什么辛苦。何况,她还小,我保护她、照料她,亦是应有之义。”
  “你年长她十余岁,便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多照拂、体谅些她吧!”石寒又向红玉道。
  她如此语气,已近央求。红玉还能说什么呢?自然是应承下来,竭力而为。
  石寒带着随从和护卫,登上马车走了。
  即便她再刻意低调,庄主远行,那排场和声音也是不同寻常的。杨谨的耳力不差,她躲在蜗牛壳般的院落中,也能够感知得到。
  她知道石寒离开了,出远门,所谓“出门办件生意上的事,很快便会回来”;实则,那件事绝不是什么“生意上的事”,恐怕是一件与自己有关的不得了的大事。
  她内心里矛盾极了,一方面是急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一方面又怕辜负了石寒的迁就。
  没错。她知道石寒在迁就她,一直都知道。
  同时,她还惦念着石寒的安危,不知道那个自己牵挂的人,要亲涉怎样的龙潭虎穴。
  她于是强迫自己变成一头猪,吃了睡,睡了吃,再长几斤膘,等着石寒回来看,多喜庆!
  不过,她变成肥猪的愿望并没有实现,却吃不香、睡不着,还生生熬出了两个黑眼圈。
  这样过了一日有余,杨谨再也挨不下去了。虽然,顿顿饭有人给送来热乎的,每日都能沐浴,还有干净的换洗衣裳,不过,这不代表她不会在这间小院里待得长出了毛。
  杨谨于是终于走出了这个小小的院落。就算是出来转转,也是好的。她想。
  此时正值晌午,别院中除了当值的,都各自午睡去了。
  红玉恰好外出办事,不在别院中。
  杨谨慢悠悠地溜达到外面,在别院正厅与大门之间踱了几个来回,连那面造型精致的影壁墙,都被她绕着走了三四圈了。
  她不敢去石寒的卧房,或者石寒日常处理事务的书房。她怕,那里存留着的独属于石寒的气息与味道。那种与回忆强烈牵绊在一处的场景,让她不寒而栗。
  别院的各处,皆有当值的仆从,更有侍者拿着大扫帚清理着院中的积雪。
  他们自然都看到了杨谨。不过,杨谨此时在他们的眼中,是仅逊于庄主的尊贵存在。杨谨要做什么、想做什么,没有人敢阻拦她,哪怕是询问她。
  甚至,有仆从远远地看到她,还向她行了礼。
  杨谨绕着影壁墙饶第五圈的时候,突地听到了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像是奔着别院而来的。
  她不由得向大门口张望了去。
  果然,很快的,便有一行人在别院门口下了马,迎着门房而来。
  杨谨眼尖,已经看清了为首的那个——
  不是贺霓裳,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某种程度上,小杨确实懦弱、自卑。然而,就像有位读者说的,她的情敌是大周先帝,她的年龄阅历、她的身家身份,没有哪一样能撑得起她在石寒面前的自信。尤其是,在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世之后。她害怕不安,她犹豫不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叹人家老杨都已经躺平任调戏了,她竟然怂了(摊手
  即将主更《三世·江山》,大家可以放心跳坑了。
  

第119章
  “阿谨!真的是你!”杨谨看到贺霓裳的同时, 她也看到了杨谨,欢呼一声, 就要奔着杨谨冲过来。
  别院中的门房是极负责的, 没有主人的许可, 他绝不会任由外人随意进入大门。
  “这位姑娘,你找谁?”门房拦路虎般挡在了贺霓裳一行人的面前。
  贺霓裳乍见杨谨,心里正高兴得什么似的, 被门房这么一拦, 脸上登时露出不快来,道:“你又不是没见过我!上次我来拜望石庄主的时候, 不就是你当值吗?”
  门房只认得主人令, 哪管这来者是不是曾见过的, 浑不吃她这一套, “姑娘报上姓名来,小人给你传进去,得了主人的允许, 你才能进去!”
  “你!”贺霓裳气哼哼道。
  阿谨便近在迟迟, 还要什么主人允许啊!
  两个人的对话,皆一字不漏地听进了杨谨的耳中。她越听越觉得心惊——
  贺霓裳什么时候来过别院?还见过庄主了?为什么,我不知道?
  思及石寒前些日子的古怪行径,她心中难安, 索性自己走出门来,向门房道:“交给我处理吧。”
  那门房自然是认得她的,忙恭敬道:“杨公子!”
  杨谨点了点头, 扯了贺霓裳的衣袖,便往远处街上的僻静处引。
  “你且随我来。”她向贺霓裳道。
  贺霓裳初见她迎着自己出来,心里一喜,继而见她扯了自己的衣袖,也没多想,欢天喜地地随着杨谨去了。
  跟着她的几名身形壮健的男子,见自家少庄主竟被一个俊美少年扯了走了,可都不干了,都聚拢了上来,生恐杨谨对他们家少庄主行不轨似的。
  来到僻静处,杨谨侧头划过围拢上来,将她圈在中心的几名壮健男子,皱了皱眉,又转回脸来以目示贺霓裳。
  贺霓裳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深深觉得“阿谨这样冷冷的样子,真是好看极了!劲酷极了!”
  杨谨看她,她马上会意,向几名随从道:“你们都跟过来做什么?没见我要与朋友叙旧吗?”
  那几名男子都是过来人,早已经看明白这少年是自家少庄主喜欢的人。可这小子对少庄主也太粗鲁了吧?哪有个大男人生生拽着年轻姑娘的袖子硬扯的啊?
  “少庄主,”领头的男子道,“这位公子……毕竟……毕竟是生人……”
  他的话未说完呢,就被贺霓裳横眉立目地瞪回去了:“什么生人?你们没在珍馐玉馔楼见过他啊?再说了,他可是寒石山庄的人,得罪了石庄主,看你们怎么交代!”
  几个人闻言,面面相觑,只得暂且退下,远远地观望着,以防不备。
  “阿谨阿谨!我想死你了都!”只剩下两个人独处的时候,贺霓裳原本绷得严肃的小脸儿,登时灿烂成了一朵花。
  杨谨反被她拉了手,晃啊晃,晃啊晃。
  越晃,杨谨越觉得心慌——
  之前,贺霓裳同其随从的对话,太让人心惊了。
  她正掂对着该如何引出贺霓裳的话,却见贺霓裳突的嘟了嘴,不快地嘀咕道:“亏我还那么喜欢她呢!她竟诓骗我,哼!”
  杨谨暗自蹙眉,强自从容道:“你怎么寻到这里来了?”
  贺霓裳立时换回了灿烂的笑脸:“我若知道你在这儿,我早来寻你了!”
  她欢喜地拉着杨谨的手,自顾自道:“幸好爹爹飞鸽传书来,命我务必请石庄主一同回去,我才来的!不然的话,都没机会见到你了!”
  杨谨暗惊,脑中飞转着,口中道:“你爹爹交给你来、来京中……办的事,你都办妥当了?”
  她不得不诓贺霓裳的话,心里有愧,嘴皮子便不很利索。
  贺霓裳一颗心全然泡在见到她的柔情蜜意之中,哪里会去细查杨谨表情的细微变化呢?何况,她本就是个娇生惯养心大的。
  “嘻嘻!你是说寿礼吗?早置办完了!”贺霓裳笑道,“也不知道爹爹喜不喜欢……不管了!反正爹爹疼我,我送他什么寿礼,他都会喜欢的。”
  杨谨闻言,心脏狂跳,暗道莫非之前她来拜望,是为了她爹爹祝寿的事?来请庄主赴宴的?
  杨谨此时方恍然想起,长久以来,她都不知道贺霓裳她爹爹究竟是什么人呢!
  “嗯……想来庄主已经动身去你家了吧?”杨谨注意着贺霓裳的神情,试探着,“毕竟,你家……也不算近。”
  “可不是嘛!”贺霓裳深有同感道,“绍州离京城多远呢!”
  绍州!是紧挨着江南的那个绍州吗?
  杨谨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暗自庆幸贺霓裳没什么心眼儿,并没有看穿自己的试探,想了想又道:“庄主已出发了,令尊既然吩咐你了,你滞后太多,也是不好的。”
  贺霓裳闻言,也颇犯愁:“你说的是,我爹爹近来心情总是不大好。”
  “心情不好?想来是有什么烦心事吧?”杨谨小心道。
  “还不是那不省心的淮扬侯府!”贺霓裳愤愤道,“我早就与我爹爹说,杨楚杰好色又猥琐,一看就不是个好像与的!我爹爹还骂我一天天就知道混玩混闹!还说,将来他百年之后去见我娘亲,都不放心把见素山庄交给我!”
  见素山庄!
  杨谨听到这四个字,脸色煞白。
  贺霓裳的几句抱怨,将她脑中许许多多的疑问,霎时间穿成了一条可循痕迹的线索。
  她想到了,石寒去的便是见素山庄。
  见素山庄是近些年来盛起的江湖势力,石寒向来不涉江湖事,为什么偏偏要去为那见素山庄的庄主庆生?
  还有,杨谨依稀捕捉到了某段回忆,红玉曾经无意中提起过,当初杨楚杰图谋不轨,还私下联络了江湖势力,似乎是姓贺……
  这样凶险的所在,石寒去了,怎么可能不危险!
  杨谨心急如焚,更恨自己这两日的迟疑懦弱。要是石寒有个好歹……她如何苟活?
  思及此,她手底下便没了分寸,急切地扣了贺霓裳的肩膀,道:“你带我去……去见素山庄!”
  贺霓裳的肩膀被她捏得生疼,却顾不得,心里面被另一重狂喜牢牢占据着——
  “你、你……”贺霓裳语无伦次,眼中跳动着热切的光芒。
  “阿谨阿谨!你是说你要同我一起去见爹爹吗?你是说真的吗?不是我做梦吧?”她一股脑地说出,便殷殷凝着杨谨的脸。
  杨谨面色发白,怔怔地盯着她出乎意料的激动,喉间滚了滚,涩然道:“伯、伯父寿诞,我也该去……去拜望一下才是。”
  贺霓裳闻言,更惊喜了,猛扑进杨谨的怀中,“阿谨,你说出这番话,我、我好欢喜!”
  “我爹爹若是知道你去,他该多高兴啊!”贺霓裳欢悦道,“他老人家以后再也不会说我……”
  她心中甜蜜,伏在杨谨的肩头,实是不好意思说什么“爹爹再也不会骂我是疯丫头,嫁不出去了”这种话。太羞人了!
  杨谨扎着双手,被贺霓裳抱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如今一心只想保护石寒安然,当真顾不得旁的了。她情知贺霓裳对她是什么心思,却也不得不耍心机利用。
  杨谨默叹声,唯有在心中,对贺霓裳道一句“对不起”。
  崇家庄距离寒石山庄并不远,否则,当初杨谨性命攸关的时候,姚佩琳也做不到那么快便去崇家庄搬来了救兵。
  出了襄宁城,石寒撩起车帘,看了一眼寒石山庄所在的方位。
  这个时节,寒石山庄中的梅花都已经开了吧?石寒痴痴地想。
  想到那座自己苦心经营了十余年的产业,今后便同自己没了关联,石寒不后悔,却也挨不住胸口翻上来酸热感来。
  她索性放下车帘,不再看。
  她垂着眼眸,思索着接下来的一步步该如何行、如何做。她的脸色,因为连续的赶路奔波,很有些憔悴消瘦。
  快到崇家庄的时候,负责护卫石寒的侍卫头领程铁发现庄口处站着七八个人。他忙向石寒禀报了。
  石寒闻言,撩帘看去,发现那几个人中为首的竟然是宇文楷。这可把她惊着了。
  宇文楷是崇虎的徒弟,石寒是知道的。可这个从小同女帝一起长大,被女帝视为亲弟的少年,可是承继了故逸王宇文达嗣的。女帝想是为了纪念生父,改封宇文楷为赵王,宇文楷也因为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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