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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华录-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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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楷是崇虎的徒弟,石寒是知道的。可这个从小同女帝一起长大,被女帝视为亲弟的少年,可是承继了故逸王宇文达嗣的。女帝想是为了纪念生父,改封宇文楷为赵王,宇文楷也因为年轻,只等着弱冠年纪再正式承袭王爵。不过,他的身份遍观大周,可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尊贵啊!
  石寒只想低调地速来崇家庄见崇虎,根本没想过谁会来迎接她这件事,何况来者还是身份如此尊贵的宇文楷?
  基于此,她不能不在心里重新掂对着崇虎的分量——
  能够让女帝放心将幼弟交给他做徒弟,能让姚佩琳如此尊崇,又能让宇文楷甘心情愿地被支配的,该是怎样的人物?
  她脑中胡乱想着,马车与随从已经驶得近了。石寒步下马车。
  宇文楷已经率从人迎了上来,向石寒施礼,由衷道:“石庄主一路劳碌奔波,辛苦了!”
  石寒忙还了半礼,道:“金公子不必客气!”
  宇文楷站直了身,嬉笑道:“方才庄主下车的时候,特别担心见到我兄弟也随着下来了。”
  石寒笑得柔和,道:“不会的。”
  宇文楷点头道:“那在下就放心了。”
  他顿了顿,又道:“我兄弟从小命苦,不该再受这些委屈苦楚了。”
  石寒微微动容。她没有想到,宇文楷能实心思地真当杨谨自家兄弟一般。
  她于是对宇文楷的印象骤然好了起来,和声道:“金公子与石某想到了一处。”
  宇文楷却嘻嘻地促狭笑了,压低声音道:“小王是心疼兄弟,同石庄主对我兄弟的情意……那是不一样的。”
  石寒一怔,继而脸上一热。
  宇文楷却已经状若无事地躲开了去,一脸正经道:“家师正等着庄主到来呢!这边请!”
  石寒圆了眼睛,顿觉姓宇文的果然没一个真正靠谱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即将主更《三世·江山》,可以放心入坑了。
  

第120章
  官道上, 马蹄声声阵阵,驰来了一行人。其中为首的, 是两名模样出众的少年人。
  那名少年身姿挺拔、五官明朗俊美;那少女则姿容明媚, 长相很是娇俏可人。二人容貌既出众, 兼之鲜衣怒马,任哪个路人看到了,都会忍不住喝一声彩:真是一对璧人!
  “阿瑾!”又驰了几里地, 贺霓裳熬不住了, 阻住了杨谨的疾驰。
  杨谨只得暂且勒住马,蹙眉道:“怎么了?”
  “太累了!”贺霓裳苦着脸道, “都连续跑了四五个时辰了……”
  是马驮着你跑, 又不是你自己跑上个四五个时辰。杨谨颇无语。
  她也知道, 自己急于追上石寒一行, 太过心急了些。
  她打量着贺霓裳灰扑扑、汗涔涔的一张小脸儿,心里的愧疚感更深了些,遂道:“也好。前面有个镇子, 咱们去歇一歇吧。”
  以贺霓裳现在对她的心意, 恐怕她若是说“克服一下,再跑四五个时辰吧”,贺霓裳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总之,无论杨谨说什么、做什么, 贺霓裳都是喜欢的。
  贺霓裳于是弯着眉眼,道:“就依阿瑾!咱们这便去那个镇子里寻间客栈歇了。”
  杨谨见她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
  贺霓裳却会错了意, 反过来安慰杨谨道:“阿瑾,你不用为我担心的。我爹爹向来最疼我,不会因为我慢待了石庄主就责备我的。”
  杨谨微愕,没言语。她心思纯良,利用贺霓裳已经让她背负了深深的愧疚,实不愿再出言伤害了。
  却见贺霓裳又嘟着嘴,愤愤道:“亏我那么喜欢她的!她还骗我!哼!就该慢待她!”
  杨谨讶异于她的抱怨,似乎是针对石寒的。这抱怨可不是第一遭了,记得之前在京中别院的街角僻静处贺霓裳就嘀咕过。
  凡是涉及到石寒的,杨谨都会忍不住投上关注。她的目光滑向贺霓裳,状似无意道:“谁招惹你了?”
  贺霓裳回了她一个幽怨的眼神,气道:“还不是你们家的那位好庄主!”
  听到从贺霓裳口中说出来的“你们家的”,杨谨面孔一红,心虚地扭过脸去。
  贺霓裳絮絮又道:“那日我好心去代爹爹请她来见素山庄,她倒是好茶好水好点心地款待我,还柔声细语地同我聊天。我当时对她的印象可好呢!谁承想,她竟骗我!骗我你不在她的别院中,害得我那几日边给爹爹置办寿礼,还得满京城地四处寻你!”
  杨谨闻言,嘴角暗抽,心道这种话,也就是你会信吧!
  她知道,这是石寒有意诓骗贺霓裳的。而之前在中岳观中偶遇宇文楷,说不定也是石寒刻意安排下,以支开自己方便行事的招数呢!
  以石寒的身份,恐怕是支使不动宇文楷的,可架不住这背后还有宇文棠在坐镇啊!
  想到这其中弯弯绕绕的罗乱复杂,杨谨便觉得头疼。这比她意识到她被许多信任的人哄骗,以至于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傻子,还让她觉得头疼。因为,显而易见,石寒如今已经心甘情愿地搅进这场乱局中去了。
  在杨谨的心中,石寒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杨谨甚至于这一路上想过,若半路上截住了石寒,就不管不顾地抢了她走,不论她想做什么,都不许她再继续下去了。
  同石寒好好地活着相比,杨谨陡然发觉,自己的那些委屈不甘的情绪,以及围绕着自己的身世的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当真算不得什么了。
  贺霓裳在一旁却还不满地嘀嘀咕咕着:“……她还送了我好多好吃的点心,我若数落她,似乎也说不过去。何况……”
  她说着,偷眼瞧瞧若有所思的杨谨,小声道:“她还是你的长辈,我应该孝……嗯,我应该尊敬她才对。你说,是不是?”
  杨谨正凝神思索着有关石寒的事,哪里有心思听她嘀咕?
  贺霓裳不干了,她极不喜欢杨谨不关注她,心里头登时窜上火气来,刚刚说过的该尊重长辈的话,登时被她抛到了爪哇国。她干脆在马上扯了杨谨的衣袖——
  杨谨一惊,诧异地看着她。
  贺霓裳与她并辔而行,依旧扯着她,闷闷道:“那日,在珍馐玉馔楼外,她不许我跟着你,还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你说,她是不是特别……特别不讲理啊!”
  陷入情中的小姑娘,从来都像入了迷障的。那日的事,分明杨谨也有不是,可贺霓裳爱煞了她,自己先将杨谨开脱了出去,而责怪起石寒来了。
  她哪里料得到,杨谨现下也是个陷入情障中的?
  石寒在杨谨心里,千好万好,怎样都好,她岂会允许旁人说石寒的不是?
  杨谨于是很认真地回看着贺霓裳,语气亦认真到了极处:“男女本就是授受不亲的。”
  言下之意,石寒说得对,说什么都对。
  贺霓裳被噎了个严实,扯着杨谨衣袖的手僵住了。
  她从小便娇生惯养,少女心性更是骄傲,听到心上人竟这样直不隆咚地否定了自己,连半个弯都不肯婉转一下的,顿时恼了,猛地一甩手,丢开了杨谨的衣袖,愤然道:“她对!她什么都对!那你同她过去好了!”
  紧接着,便不管不顾地拍马跑远了。
  杨谨无语地瞧着那道远去的红色背影,颇无奈地抿了抿唇:她本就是打算“同她过”的啊!
  杨谨下了马,进入客栈大堂的时候,贺霓裳已经大喇喇地在居中的一张桌子旁坐下了。她的几名随从也各自忙碌着,有去吩咐小二好生照料马匹的,有去柜上订房间的,还有在她身旁嘘寒问暖的……当真是训练有素,足可见这是个习惯被照料的大小姐。
  杨谨来到贺霓裳的桌旁,也拉了椅子坐下,缓声问道:“很累吧?”
  贺霓裳本是一肚子气闷的,听到她和缓的语气,那些气闷瞬间就自动退下了。她又为自己面对杨谨的时候丧失了原则的没脾气而气恼了,委委屈屈地横了杨谨一眼:“你一点儿都不关心我!”
  杨谨:“……”
  此时此刻,她没办法承认,她是真的没心思关心她的。
  “阿瑾……”贺霓裳已经攀上来,环住了杨谨的手臂。
  杨谨惊。大庭广众的,她就这么挽住了我,这样不好吧?
  “你能主动同我一起回见素山庄给爹爹庆寿,你都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贺霓裳的声音软糯,任谁听了,都能立马感受到少女的情意。
  杨谨很紧张,喉间滚了滚,强自镇定道:“令尊寿辰,我没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实在……失礼。”
  她一心只想追上石寒,哪里想过什么礼物不礼物的?
  贺霓裳却心中一甜,含笑道:“你不用备礼物的,我爹爹只要见我领了你回去,保管比看到什么礼物都开心!”
  她说着,俏脸一红,小声道:“我备了那么多礼物,我的……就是你的……”
  那声音虽小,杨谨却听得清楚。她于是更觉得紧张了,心中暗自琢磨着,等寻到了石寒,就将自己的女儿身份如实告知贺霓裳,断了她的念头才是正理。
  只听贺霓裳犹自甜蜜道:“阿瑾,你要记得哦,到了我家里,你可以不尊敬我爹,但一定要尊敬我娘亲。”
  杨谨倒吸一口凉气,艰难道:“令堂不是……已经……”
  “是啊,我娘亲早就故去了,”贺霓裳幽幽道,“她那么年轻就走了,已经十几年过去了,我爹却一直守着她,再没有续过弦……我爹说,这世间的女子,再没有哪一个,像我娘那般美丽、善良,性子又好的……”
  杨谨是自幼没了娘亲的,听到这话头儿,不禁心酸。
  贺霓裳又道:“阿瑾你知道吗?其实我娘也姓杨……你说我与你,是不是很有缘?说不定啊,我娘同你,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
  杨谨闻言,如遭雷击。
  “我从小长到大,每到我娘亲的祭日,我爹都会没日没夜地守在她的坟前,陪着她……阿瑾,你说,他们之前的情意,是不是很让人羡慕啊?一生一世一双人,哪怕是阴阳永隔了,也一直一直地陪着彼此……”贺霓裳怔怔地凝着杨谨的侧颜,言语间透出痴迷与向往来。
  杨谨可没有贺霓裳这样的旖旎心思,更没心情琢磨贺朴与他那位故去的娘子之间的情意如何。她已经被贺霓裳言语间透露出来的可怕讯息惊着了。
  “你……你的生辰,是、是什么时候?”杨谨艰涩地开口。
  贺霓裳眨眨眼,轻嗤道:“我的话,你从来都不记得的!我早就告诉过你啊,我同你一般,都是七月初七日的生日啊!”
  旋即,她的语声柔软了下去,环着杨谨的手臂,俏声道:“阿瑾,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啊?”
  同年同月同日生,同是襁褓之中失了娘亲……这世间,当真有如此巧合的事?
  杨谨如坠冰窟。
  此时,客栈大堂的另一角,一个十七八岁的瘦高少年正暗自打量着杨谨,越看脸上的疑惑越深,心道这小子不就是当年的那个像极了兔儿爷的吗?他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还带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小姑娘?
  “公子爷,您的房间小人已经订好了。”这时,他的随从凑近了来。
  “退了!马上退!”少年吩咐道。
  那随从愕然:“退了您晚上住哪儿啊?”
  “住什么住?”那少年不耐烦道,“不住了,回我师门!马上!”
  那随从更诧异了:“您不是刚从那里回来探亲吗?老爷和夫人还在家里等着您回去呢!”
  “你懂什么!”少年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我若是在师门有出息了,比回去见他们更让他们高兴!”
  他说罢,又自顾自嘀咕着:“得赶紧回去,告诉孟师姐,替孟师姐出了这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更这篇卡文卡得厉害,我很担心某天卡文卡断片儿了,再把最后一卷写劈了。所以,容我换换脑子,主更《三世》那篇。
  当然,这篇也不会不管的,我争取每周都有更新。
  祈祷我不卡文(虔诚脸
  

第121章
  绍州紧挨着江南地界, 冬春交替的时节里,这里的风景同江南颇有几分类似。
  杨谨在马上疾驰, 无数的山与水、花与树倏忽在她的眼前掠过, 最终都被甩到了身后的无可寻觅处。她不由得回想起了许多年前, 在挽月山庄中度过的那些个从除夕到正月里,再到开春的时光。
  这里的梅花,也像挽月山庄中的那般吧?那漫山遍野的梅花, 卫士一般, 护住了整座挽月山庄。
  杨谨的胸口渐渐泛上了某种与怀念有关的情愫。
  见素山庄亦是卧在一座山坳之中。所不同的是,若说挽月山庄是一处堪比仙境的世外桃源, 那么这里, 更像是一座攻守兼具的人间堡垒。或者说, 更像一只蛰伏的巨兽, 只等着猎物靠近的时刻,便纵身一跃,扑个正着, 然后吞入肚腹。
  杨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生这样的感觉, 或许是因着她追了一路,都没追上石寒,她内心里已经假想石寒此刻正深陷于危险的境地之中了。
  她于是默默地告诉自己:纵是龙潭虎穴,也要护卫石寒周全, 哪怕需要性命相搏,也在所不惜。
  早有贺霓裳的随从提前驰回庄中去报信。
  贺霓裳原以为像每回自己外出返家的时候那样,庄中的管家会守在门口等着自己。却不料, 远远地她竟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见素山庄的大门前。
  是爹爹!
  贺霓裳很是诧异——
  爹爹自来宠溺自己是不错的,可从没这般亲自迎出来过。想是他老人家消了气了,许多天未曾见到自己,想念得紧了。
  贺霓裳笃定自己的猜测,不由得心情大好,遂狠抽了一马鞭,奔着见素山庄的方向疾驰而去。
  杨谨也是个眼力好的,她与贺朴见过一面,此时再见到这个男子,当然是认得的。
  她拍马随在贺霓裳的身后,脑中盘旋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状况,以及自己该如何应付,又该如何顺利地护石寒出来。
  她的马距离贺朴越来越近,贺朴的五官也看得越来越清楚……
  杨谨突的皱了眉头:为什么,贺朴的目光似乎始终投注在自己的身上?而且,那目光……那样的奇怪?莫非,与石寒有关?
  一想到石寒,杨谨关心则乱,更觉得贺朴的目光隐含着某种可怕的东西,眉头拧得更紧了。
  如此胡乱想着,一行人已经驰得近了。在距离贺朴及其随从尚有两丈远的地方,贺霓裳抢先勒住了缰绳,翻身跃下马来,也不再管那马了,欢悦蹦跳着跑至贺朴的面前,攀了贺朴的手臂,笑嘻嘻道:“爹爹!爹爹!您是不是太想女儿了?才眼巴巴儿地守在这儿,非要亲眼瞧着女儿回来才高兴啊?”
  贺朴被贺霓裳缠着,笑得和蔼可亲而又意味深长,道:“是啊!为父很是想念女儿啊!”
  他如此说着,目光已经投注到了孑然立在远处的杨谨的身上。
  “有客人?”他又道。
  贺霓裳闻言,丢开了老爹,回身拉过了杨谨,殷殷介绍道:“爹爹,阿谨大老远的从京中来,是特意来给您庆寿的!”
  “阿谨?”贺朴缓缓道,双眼始终未曾离开杨谨的脸。
  “阿谨就是杨谨啊!他叫杨谨!您还记得他不?当年还是他救过女儿的性命,保护了女儿一路的呢!您可不能忘了他!”贺霓裳兴奋地絮絮着。
  此情此景,杨谨只好硬着头皮抱拳施礼道:“贺……贺庄主,您好!”
  她本想称呼“贺伯父”,临到嘴边,生生换了称呼。
  贺朴“嗯”了一声,算是答应,眼中有一道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
  “远来是客,杨小侠便请里面说话吧。”贺朴让道。
  “不敢,”杨谨忙道,“您唤我杨谨就好。”
  “也罢。”贺朴沉吟道。
  他突的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向贺霓裳,绷起面孔道:“让你办的事,办得如何了?”
  贺霓裳闻言,登时垮了脸,继而无奈道:“爹爹您是说石庄主吗?您不知道,我当真去请她来了,可谁承想,她是个急性子的,巴巴儿地先来了……”
  贺霓裳话说了一半,突的顿住了,半张着嘴,打量着贺朴的神色,眨巴眨巴眼睛道:“石庄主,她……她难道还没到吗?”
  一旁的杨谨,听到这话,登时一颗心悬了起来。
  贺朴不着痕迹地滑了一眼杨谨微变的脸色,又向贺霓裳冷哼道:“当初是谁夸下海口要替为父分忧的?连请人的事都办不明白!”
  贺霓裳也有点儿傻眼了,“不会啊!我们一路从京中马不停蹄地赶回来的,从京城到绍州只有这一条大路啊……难道我们竟越过石庄主一行了?她、她不会是迷了路,丢在山林子里了吧?”
  贺朴嘴角微抽,沉着脸止住她道:“胡说什么!”
  贺霓裳也知道自己猜测得离谱了,不过这事也太蹊跷了吧?
  “爹爹,石庄主不会是遇到什么不……难处了吧?”她本想说“遇到什么不测了吧”,却又一想到杨谨可能会更着急,硬生生改了口。
  她又忙转而向杨谨道:“阿谨,你别着急!我这就派人去寻石庄主,她断不会有事的!你那么急着来找她,不会找不到的!”
  杨谨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下意识地转头去观察贺朴。
  贺朴的表情很值得玩味。他看向杨谨的目光很是温和,转向贺霓裳的时候,却又回复了之前的肃然。害得杨谨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又要胡闹什么!”贺朴斥贺霓裳道,“一起进去说话!”
  “可是爹爹,石庄主她……”贺霓裳不解道。
  贺朴瞪她一眼:“你们到之前,石庄主的书信便已经到了,说是她庄中的生意急需打理,不能如期赴宴。”
  他说罢,又冷向贺霓裳道:“指着你办事,还不事事办砸了!”
  这一番话,反应最大的,非杨谨莫属。
  贺霓裳既知石寒的下落,更知道自己办糟了差事,暗地里吐了吐舌头,讨好地跟在贺朴的身后,叽叽喳喳地絮叨着这一路的见闻,以及为贺朴置办的寿礼,试图打消自家老爹的怒气。
  杨谨却于刹那间脑中转过了无数个念头。
  这个贺朴,她做不到信任,所以他说的话,她也做不到相信。
  石寒的目的地难道不是这里吗?绝不会有什么“庄中的生意”比来这里重要的啊!想想石寒临行前是何等的决心吧。所以,真的有什么“石庄主的书信”吗?
  杨谨觉得心中极不安,这座见素山庄,这个贺朴贺庄主,处处透着诡异莫名。他会不会……已经害了石寒了?或者,将石寒囚禁在庄中某处?
  杨谨越发心惊肉跳,她心中纷乱着,脚步便没随着旁人一同迈出去。
  直到,她感知到气氛颇为古怪的时候,才从自己凌乱的思绪中跳出来,惊觉唯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处,而其余的人已经步入了见素山庄的大门。
  贺朴与贺霓裳父女二人,并肩回望着她。
  贺朴没说什么。
  贺霓裳却急道:“阿谨!你怎么了?快进来啊!”
  杨谨抿唇,心中仍是有几分犹豫的。
  贺朴的双手背在身后,倒像是极有耐心等着杨谨走过来似的。
  贺霓裳却生怕杨谨就这么转身走了,急三火四地跑回来,拉了杨谨,道:“快进去啊!哎呀,到了我家门口,总要进去吃杯茶吧?”
  杨谨熬不住她的缠磨,只得不情不愿地随着她进去了。
  “爹爹!阿谨第一次来咱们家,咱们可得好生款待啊!”贺霓裳拉着杨谨,向贺朴撒娇道。
  贺朴宠溺一笑,道:“为父早让厨房准备下了。”
  “爹爹最好了!”贺霓裳欢呼道。
  杨谨却只觉得头大如斗。
  饭桌上。
  “淡菜薄酒,不成敬意,阿谨莫嫌弃。”贺朴谦和道。
  他竟也随着贺霓裳,称呼起杨谨来。
  对于那声亲昵的“阿谨”,杨谨颇不自在。而桌上的菜色更是让她心里不自在:几乎都是肉菜!
  杨谨爱吃肉,尤其爱吃烹调考究的各种肉食。
  石寒担心她肉吃得太多,偏了食影响长身体,是以在寒石山庄,她虽能够吃到精致的肉食,却吃得很有节制。可面前的这些菜肴,何止烹饪得地道用心,还道道瞧着便足以勾人食欲,简直就是比着她的喜好准备的。
  如此,杨谨没法不生出疑心来:这个贺朴,他究竟存着怎样的心思?而他,又为什么这般了解自己的口味?
  虽是饭食可口,杨谨因着心里存着事,吃得也是心不在焉。
  贺霓裳显然是看起来心情最好的那个,她笑眯眯地瞧着贺朴,嘻道:“爹爹当真用心,我只当年对爹爹提过一次阿谨喜欢吃肉,爹爹就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款待她!”
  贺朴微微一笑,道:“阿谨既是你请来的客人,自该好生款待。”
  杨谨并没因为这父女二人的对话而心思有所放松,她觉得事情绝非这么简单。
  最让她不安的是,贺霓裳心思单纯,认定石寒是自己族中的长辈倒也罢了;贺朴是一庄之主,江湖上成名的人物,按常理,他难道不该问上一句自己与石寒是何关系吗?除非……除非他什么都知道!
  思及此,杨谨手中的筷箸顿在半空中。
  贺朴见状,温和道:“怎么?不合口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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