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玩脱了-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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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被这家伙抢先了。”
　　博雅双臂抱胸，站在一旁观战，埃兰和神乐坐在视野最好的位置看着，未参战的式神们机灵地摆出用前天黄昏掉落的大量樱花瓣为主要原料制作的糕点，成功地被埃兰的结界所接纳。
　　小白很担心，“晴明大人没问题吧？”
　　博雅看得分明，“等酒吞童子气消了，应该就能好好说话了。对了，晴明是哪里惹到他了？”
　　神乐摇头。
　　埃兰慢悠悠咬了一口樱花糕，“小白知道。”
　　“……哎？”
　　很难说埃兰属于哪种队友，只听他清晰道：“如果我出门的半个月里没发生什么的话，应该是前天的问题。黄昏的时候，晴明用蓝符召唤，当时我感觉到了酒吞童子浓烈的妖气和酒气，SSR的大妖怪很少做式神，鬼王更是如此，酒吞童子拒绝了召唤，还扔了一个木枕过来。”
　　“等下，”博雅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扔了一个木枕过来？”
　　小白跟着询问，“当时茨木童子不在吗？”
　　“可能在吧。”
　　埃兰又咬了一口樱花糕，“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身上总是带着各自的气息，离得太远，我没法准确判断。”
　　小白眼神死。
　　“你这只狗，知道什么就说啊。”
　　“小白是狐狸啦！”条件反射地反驳了一句，小白看看前后左右，姑获鸟不在，没人来将小妖怪们带走，此时他们都好奇地竖着耳朵听这边的谈话，而神乐和八神也……带坏小孩的罪恶感涌上来，小白趴在地上，将脑袋埋入了前肢中。
　　“情况不妙。”夜叉坐在一旁，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场中，“酒吞童子是那种越打越强的类型，受到的攻击次数越多反击越凌厉，偏偏妖狐和犬神都是多段攻击的类型，一次攻击不痛不痒。”
　　紫发的鬼不情不愿道：“要不是这样，我上次也不会那么快停手。”
　　夜叉说的是枫叶林中短暂的对峙，很不幸，他也是多段攻击的类型，恰好被酒吞童子克制。
　　这种时候，大家便分外思念去找妖刀姬的白狼了。
　　小白暗暗庆幸蒙混过关。
　　它才对夜叉适时的转移话题投以感激的视线，就听紫发的鬼道：“晴明召唤的时候破坏了酒吞童子的好事，我还以为他会立刻打上门来，没想到花了一天多……前面的时间耗在茨木童子身上了？”
　　“啪叽。”
　　小白扑地。
　　博雅皱眉，“怎么回事？”
　　八百比丘尼微笑，“酒吞童子大人和茨木童子大人之间，似乎有奇妙的关系呢。”
　　为了保护孩子们纯洁的心灵不要过早地染上成熟的色彩，小白抓紧开动脑筋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想起来了！”神乐歪头，“八神说，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是一对。”
　　“哦。”
　　博雅平静地应声，支着下巴，饶有兴趣道：“看得出来，酒吞童子情路坎坷啊。”
　　小白：这样直说真的好吗……
　　它不知道，作为皇族的源博雅早已知道了许多更荒唐的事情，宫廷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比较起来，酒吞童子这样出了名风流的大妖怪在追求自己的朋友茨木童子，还不怎么顺利的消息，已是难得的纯洁了。
　　阴阳师用惠比寿换下了妖狐。
　　事实证明，拼运气是不行的，风刃的数量一直在2~6之间徘徊，并且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两道……晴明决定对耗了。
　　在埃兰打呵欠的时候，酒吞童子终于停下，单方面决定了这场战斗的结束，“晴明，你真是个无趣的男人。”
　　“抱歉，我想要出战的式神，出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了。”
　　“哦？”
　　这种不服输的表现，激起了酒吞童子的兴趣，不过他很快转移了注意力，道：“你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吧？”鬼族之王的语气很不爽，即使是请求，听起来也像命令，“本大爷找不到茨木童子了，帮我。”


第71章　阴阳师
　　听到这话，其他人还没什么反应，鸦天狗却吃惊极了。
　　作为居住在爱宕山、依附于大天狗大人的族群中的一员，鸦天狗看过不少次酒吞童子大人前来拜访的场景，几乎是每次，只要停留的时间超过半天，茨木童子大人便会追过来，那种恨不得长在酒吞童子大人身上的劲头，爱宕山的妖怪们都早已习惯了。
　　以往，酒吞童子大人有时会受不了地跑开，茨木童子大人实在找不到他，就会在丹波国大江山等候，不管酒吞童子大人在外面停留多久，总是要回家的。听族中长老说，这样的情况持续很久了，在他没出生前两位大人就是这样，鸦天狗一直以为，这是不会变的。
　　现在居然是酒吞童子大人在找茨木童子大人吗？
　　不过……
　　晴明提出了和他同样的疑问，“酒吞童子，茨木童子失踪了，为什么要找我？”
　　又不是来了京都。
　　酒吞童子看起来已完全冷静下来，可蛮不讲理这点却丝毫没变，“这是你的责任。”
　　晴明：“……”
　　还是那次召唤的原因吗？
　　可是，仅仅为了这个就能够出走，怎么看都不是两情相悦吧！
　　晴明有预感，如果他揭破这点，酒吞童子肯定要认真跟他分个胜负高下了。晴明看了看自己的式神，默默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话语。他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太安全。不过，还是有人能问的。
　　酒吞童子走向埃兰，行走间逸散出强大的瘴气，侵蚀着周围，小妖怪们呼啦一下跑了个空，红发的鬼自顾自坐下，随手拿起一块樱花糕把玩。
　　八百比丘尼站起来，无声地施礼告辞了，博雅很想留下，但觉得神乐不适合听成人的话题，于是带着女孩走了，樱树下，只剩埃兰和夜叉两人。
　　清场。
　　即使只见过一两面，之前也没有多么亲密，但同阶级的大妖怪之间说起话来少了许多顾忌，埃兰收到晴明的暗示，问道：“没有线索吗？”
　　“没有。”
　　酒吞童子语气闷闷的，“趁本大爷喝醉跑了。”
　　听他这么说，大江山周围肯定也没有什么蛛丝马迹了。
　　看样子，茨木童子在长久的找人行动中，积攒了相当的经验，基本上抹去了那些会导致他被找到的因素。
　　夜叉不客气地嘲笑起来，“让我想想，前天才黄昏的时候，你们俩就滚到卧房里去了，可能茨木童子还不太清醒，接着被晴明的召唤一打断，茨木童子反应过来，推说要和你喝酒，接着你醉了，他跑了？”
　　在鬼葫芦打来之前，夜叉补充了句话，“八神大人还年幼，你不说清楚，他可是不会懂的。”
　　紫眸对上清澈的黑眸，酒吞童子叹了口气，换个姿势支起右腿，道：“反正，本大爷现在要先找到人才行。真是的，茨木童子那家伙跑什么？”
　　天天把“将我的身体交给你支配”挂在嘴边的人是谁啊？
　　埃兰眨了眨眼，“你真的不知道原因？”
　　酒吞童子一脸血，凶狠地瞪了一眼一脸看好戏模样的夜叉，“无非就是只想和我做好朋友吧。”鬼族之王的语气低沉下来，红发仿佛都黯淡了，“明明很多事情，已经超过朋友的界限了。”
　　所以是挚友啊。
　　想到他上次提到这句话时茨木童子的回答，酒吞童子就觉得胸口发闷。
　　不开窍。
　　明明发生了关系，还想退回安全的位置，可那个位置，早已不存在了。
　　酒吞童子本想让茨木童子自己慢慢醒悟过来的，反正他们俩的时间多得是，然而木头始终是木头，无论发生什么都那么木，即使出现了他钟情红叶的传闻也是如此，只得下猛料了。
　　鬼王告白了。
　　热烈的言辞和恰到好处的氛围以及缭绕的酒气很容易让人沉醉，茨木童子的金眸懵懂，被半扶半抱地带进卧房时，神色还有些迷蒙，却也多了种说不出的乖巧和可爱。
　　酒吞童子俯下身，舔舐着挚友的脖颈，叼住他的喉结轻咬，要害被制住的感觉让白发的鬼下意识地抬起左手，尖利的指甲伸长如同野兽的利爪般闪烁寒光，对着伏在自己身上的人而去，却迟迟无法攻击。
　　他们早已习惯对方的气息。
　　比熟悉更熟悉。
　　判定安全。
　　最终，危险的鬼手只是停留在鬼王的红发上，有时安静地覆盖，有时暴躁地拉扯，无论如何，都没有更具威胁的举动。
　　酒吞童子十分满意。
　　这是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早年常常引诱美丽的少女，得了个“处女杀手”名号的鬼族之王，可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茨木童子此时至少还有朦胧的意识，比初次发生关系时两人都一片混乱要好得多。
　　没有信任的爱情，不过是露水情缘，而他和挚友，早已跨过了最艰难的那关。
　　如果没有茨木童子不知多少年持之以恒的追逐，这信任也不会牢固，那么现在，该轮到他来努力了，不是吗？
　　立于鬼族巅峰的王者理所当然地这样想着。
　　舔吻由脖颈往上，在脸颊侧边的骨甲流连，这处连接着鬼的角，坚硬却也敏感。
　　重要的部位，不会是皮粗肉糙的。
　　如果太过迟钝，如果不够敏感，便无法察觉痛楚，也就无从保护，因此，很多时候，看似最强悍的地方，也是最脆弱的。酒吞童子深知这一点。
　　灵巧的舌尖濡湿了骨甲，不客气地往角生长的底部而去，那儿连接着头皮，脆弱地泛着粉色。身下的人发出了难耐的喘息，手脚并用地挣扎着想要把他推开，却无法成功——脚踝上的铃铛发出细碎的声响，如同这场欢爱的伴奏。
　　“呜……”
　　伴随着这无法抑制的呻吟的，是金眸中流下的泪水，晶莹而剔透，鬼族之王停止了动作，专注地凝视着挚友的眼角，仿佛凝视陈列在丝绸上的绝世珍宝，紫色的鬼之瞳中光芒明明灭灭，魔魅的气息愈发浓重。
　　茨木童子的铠甲十分繁复。
　　可是没有关系，如果说这世上有谁对其最为熟悉，酒吞童子不是第一，也是第二。
　　在除去挚友身上的禁锢时，鬼王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肩铠、腰铠……他的动作有条不紊，像是在拆一个期待已久的礼物，白发的鬼怔怔地任他作为，模样还是那样乖巧——
　　召唤的“门”出现了。
　　猝不及防。
　　大江山的宫殿里，并没有什么结界，酒吞童子自负没有敌人能打到这里，而如果敌人都打到这里，要结界又有何用？此时他恨不得回到过去把当时做下这个决定的自己打醒——叫你不设结界！
　　可即使没有阻隔的结界，“门”竟然直接出现在卧房里，这是怎样的运气啊。
　　非洲势力登场。jpg
　　“门”中散发出施法的阴阳师的灵力，清冽而柔和，坚韧而纯净，恰似夜晚皎洁的月光，作为人类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在往常，酒吞童子说不定还有闲情夸赞几句，但现在……
　　令人头脑一清的灵力唤醒了茨木童子的心神，瞧见那双金眸恢复了清明，鬼族之王咬牙切齿。
　　晴明——
　　本大爷早该杀了你！
　　酒吞童子把木枕狠狠丢了过去。
　　再次回想起这甜蜜而惨痛的经历让鬼族之王的情绪更为低落，可惜在场的另外两人都没什么同情心，当时，酒吞童子也不需要安慰。埃兰拍了拍手上的糕点碎末，“你的意思是说，茨木童子因为无法接受现实，所以躲起来了？”
　　“嗯。”
　　埃兰的思路很清晰，“你不知道他的行踪，但他应该知道你的吧？”
　　一针见血。
　　酒吞童子来的路上也没做什么掩饰，只要茨木童子想知道他在哪……“你的意思是？”
　　“唔，不管他知不知道，反正你尽量把自己的消息放出去吧，找几个会飞的妖怪到处传。”埃兰随手拿了根木条，在地上画着谁也看不懂的图案，“这里要发生大事了。黑晴明说要让京都笼罩在黑暗之中，对方那边暂时只知道有大天狗和雪女，没准还有更厉害的。”
　　扔了木条，埃兰托腮，黑色的眼眸中闪烁异彩，“听到你遇上强敌的消息，茨木童子会来吗？”
　　“还不够强。”酒吞童子的语气中含着强大的自信。
　　“啊，这个我能帮忙，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把八岐大蛇弄出来。”
　　“？”
　　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连鬼族之王也不由侧目。
　　“弄个虚影还是没问题的，应该能骗到不少人。”想到会出现的混乱景象，埃兰兴奋得眼睛发亮，“不过，你要帮我说服晴明。”
　　“我试试。”
　　酒吞童子这样说道，灌了口酒，眉宇间也染上兴奋的色彩，“本大爷还以为你是想让我留在这帮晴明守护京都……没错，这样才有意思。”大妖怪怎么可能真的被人类驯服？八神的骨子里，分明流动着不安分的血液。
　　是他想岔了。
　　本来只是打算来找晴明的麻烦再给他出个难题，没想到会有这样意外的收获——
　　鬼王并不怀疑八神的话。上古邪神都出来了，只要茨木童子没有躲到另一个世界去，总会来的。
　　那么，本大爷就期待着重逢了，挚友啊。
　　作者有话要说：
　　清水，看，连个吻都没有。
　　忍不住写了酒茨……下章就决战了w
　　看了剧情二十三，心神憔悴。
　　继编剧换人以后，网易连校对都不请了……
　　晴明：“八岐可以操控人和妖怪的灵魂。”——少了“大蛇”。
　　阎魔：“我一直在等你，晴明。”——原先不是说“汝”吗？
　　晴明：“一直在等我吗？看来你已经知晓一切了。”——没用敬称“您”。
　　神乐：“这么说来，阎魔从来没说过那妖怪是八岐大蛇的手下呢。”——阎魔后面没加“大人”
　　太不走心了，药丸的节奏。伤感。


第72章　阴阳师
　　鬼族之王的气场是很强大的。
　　作为宅邸的主人，晴明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出面招待比较好，否则只会让双方都不愉快，于是一身轻松地去了书房；而唯一能和这位尊贵的客人聊天的埃兰，则在出完主意后欢快地回了卧室——折腾狐狸围脖去了。
　　“啾~”
　　一只幼狐坐在门前，乖巧地瞧着他。
　　它的身上，裹着圈白色的布料，远看上去像是皮毛一样。
　　夜叉有点佩服。
　　不愧是心思灵巧的狐狸，这么快就想到扬长避短的办法了。
　　埃兰的脚步顿了顿。
　　幼狐歪了歪头，迈着小步子走上前，尖尖的耳朵抖了抖，试探性地将一只前爪搁在了少年鞋面上。
　　“如果有人为你付出，尽量不要辜负他吧。”
　　大鱼说过的话。
　　埃兰低头看着幼狐，幼狐也抬头看他，白色的大尾巴晃了晃，这个动作……在模仿狗狗吗？少年想了想，拎着狐崽的脖子推开格子门的，带着它进去了。唔，如果原材料不够的话，就再剪点吧。
　　妖狐的内心很是兴奋。
　　进房成功！
　　八神对小生的戒心越来越低了呢，这样下去，总有一天……
　　幼狐眯起眼睛，颇为陶醉。
　　至于晴明见到某件狩衣时会发现的“惊喜”，早已被它抛之脑后了。
　　庭院。
　　酒香四溢。
　　木质房屋的拐角处，伸出了一个小脑袋。
　　有着长长耳朵的山兔睁大了眼睛，好奇地望着樱树下的大妖怪，突然轻轻“啊”了声，缩了回去，再次探出头时，两只耳朵已被双手按了下去，贴在脑袋两侧，看起来比较不显眼了。
　　在她的上方，又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座敷童子。
　　长发的小女孩扎了个简单的发辫，只把额头和眼睛露了出来，然后把身体稍稍往下了一点，在快要挨到山兔的地方停下，让出位置给第三个小伙伴。
　　萤草。
　　作为三个小伙伴中最高的存在，萤草的位置处于最上方，为了不让长长的马尾暴露形迹，她把后方的头发卷成了丸子再用草叶固定住，这样就不会妨碍行动了。
　　和妖怪打交道的，无论是阴阳师还是别的妖怪，都很关注大妖怪们的来历，而大江山鬼王的名气绝对不小，惠比寿给式神们讲的故事中，就有关于他的几种传说，其中一种说其生前是个和尚。
　　完整版本的故事大致是这样的：越后寺中从侍的小和尚，因为容貌过于俊秀而引来许多女性的求爱，他却不为所动，将倾慕其的女性送来的书信全都烧毁，女人们的仇怨化为香烟缭绕，将其变成了鬼。
　　不论这个说法真实与否，酒吞童子的英俊由此可见一斑，也就难怪小妖怪们都十分好奇了。
　　红发的鬼倚在樱树下，灌下一口神酒，他拿着酒葫芦，下意识地想要递给身边的人，却恍然意识到挚友不在，动作突兀停住。酒吞童子轻笑一声，鬼之瞳里不知充溢着怎样的情感，显出种瑰丽的色泽来，此时天光正好，照在他的侧颜上，和着那不知是温柔还是落寞的表情，有种直击人心的魔性魅力。
　　“嘭。”
　　山兔萤草座敷童子摔成一团。
　　“呜哇！”
　　“呀！”
　　“痛痛痛！”
　　酒吞童子微微摇头，显然对此习以为常。红发的鬼站起来，只是淡淡地瞧了偷看他的小妖怪们一眼，便走向了晴明的书房。京都的阴气越来越重了，看样子，要抓紧时间说服晴明了。
　　尽管只是个脆弱的人类，那个阴阳师却不是会轻易妥协的类型。
　　晴明正在琢磨御灵的事情。
　　自荒川之主的宝库中带回的古书，记载了许多阴阳术，包括某些禁忌，当然，也有能够在世人面前使用的。御灵便是其中一项。似乎有些模模糊糊的感觉浮现，他原先……有御灵吗？
　　真想问问白狼啊。
　　战力的增加刻不容缓。
　　“晴明。”
　　仅仅是叫了一声屋主的名字，酒吞童子便推开了门，大步走了进来。
　　不管怎么说，比踹开要好。
　　又想起曾经受创的额头，晴明克制住揉按已然消失的旧时伤口的冲动，扬起了礼貌的微笑，“酒吞童子。”
　　鬼王随意地打量了一眼房内的布置，坐在了他的对面。
　　阴阳师并不知晓鬼王和少年的谈话，因此在听到鬼王的要求后，果断地拒绝了，“很抱歉，我不可能同意。”
　　“即使本大爷留下来帮你？”
　　“很抱歉。”
　　晴明语气温和，态度坚决。
　　“你在担心什么，晴明？”酒吞童子将硕大的葫芦随意搁在地上，倚着它舒展开修长的双腿，“八神如果和八岐大蛇有关系的话，这不正好是个机会？让他看清楚有多少爱管闲事的神明……”
　　鬼族之王笑得肆意，紫色的瞳孔好似看穿一切般幽深，“在阳界待不下去的话，八神还可以到阴界去。那儿才是我等妖怪真正的居所……和寿命短暂的人类感情太深，对大妖怪而言，可不是件好事啊。”
　　晴明何尝不知道这点？
　　银发的阴阳师垂下眼睑，默然无语。
　　空气安静。
　　庭院里，随着酒吞童子的离开，小妖怪们逐渐活跃起来，又有了嬉闹声。
　　拉窗透着天光，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常，就像是这样的生活一直会持续下去那样……但属于大阴阳师的敏锐却告诉他，京都的阴气在逐渐增强，到时不知会有多少无法匹敌的存在注视着这里，如果八岐大蛇的虚影在此时出现……
　　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阎魔大王已经知道了。
　　晴明明白这点，却无法不心怀侥幸。
　　鬼王站了起来。
　　“我会告诉八神，你已经同意了。”
　　“晴明啊，你的心软，终有一日会带来灾祸。”
　　这是忠告吗……
　　你也是因为心软，才由人化为鬼的吧，酒吞童子？
　　似乎是鬼王刚刚待过的原因，房间里的光线都有些暗了呢——不、不对——
　　“晴明大人！”
　　“恶鬼闯到庭院里来了！”
　　“切，不堪一击！”
　　小白站在庭院中望着天空，“阴气好重，天色灰蒙蒙的，云朵的颜色也很不对劲……又有新的阴界裂缝了吗！”
　　“晴明你来了。”博雅放下弓箭，神情有几分焦急，“居然连你的庭院都能闯进来，外面还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如果不赶紧将恶鬼击退的话……”
　　神乐牵着小伙伴，站在晴明身边，“我们一起。”
　　有血的气息。
　　埃兰的神色中压抑着兴奋，转头吩咐，“鸦天狗，你带着R和N级式神们在庭院中固守，SR随意行动。”少年的视线掠过似乎还想说什么的式神，“需要的时候，我们会召唤你们的。”
　　犬神守在家中，夜叉跟着主人，幼狐轻轻一跃，风托起它的身躯，落在了少年肩膀上。没有被拒绝。
　　众人走出了宅邸。
　　没了结界阻隔，阴气更重了。这片区域是阴阳师们的居所，即便如此，形势也不乐观，只是消灭恶鬼没有多少意义，这样的数量，它们一定是从某个源头出来的……苍青色的眼眸宛若古井，银发的阴阳师开启了「灵视」，道：“异变的源头有四个。走吧，先去西边。”
　　“是，晴明大人！”
　　西大街。
　　往常，这是神乐等女孩们常来玩的地方，道路宽敞，人来人往，沿街还有许多摊贩……但现在，居民们惊慌失措地躲在家中，街上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妖怪却到处都是。狸猫、独眼小僧、海坊主……
　　“这些妖怪像是疯了一样！